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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來了這麽多看熱鬧的,頓時有些惱怒。
卻是不能對這些圍觀的人發火,便就只能将心中的怒氣,轉到紅袖身上。
他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大夫人的死推在華蓁身上。
若不然長平侯府鬧僵起來,到時候怕是不好收拾。
如果能徹底栽贓嫁禍在華蓁頭上,到時候長平侯府問罪,也只會問華蓁。
所以在見着沈玉琳将紅袖帶過去的時候,他明明心中還在忌憚巧意反水的事情,卻也顧及不了太多了。
帶着紅袖便直接告到京兆府。
華蓁畢竟是清和郡主,若是一般的女子,他在府中也好發落。
只可惜現在太後各方勢力都知道清和郡主,住在沈府,饒是他這個親舅舅也發落不得。
便想着趁着沒人知道,先将她置于死地。
卻沒想到竟是跟來這般多看熱鬧的。
眼下只想趕緊解決這件事,便冷着聲,對着紅袖說道“你剛剛怎麽說的,還不快說,讓她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麽罪。”
一百二十四章:紅袖誣陷斷絕關系
紅袖聞言身子微微抖了抖,當即說道“昨個晚上,是清和郡主讓身邊的丫鬟皎月去找的奴婢,給了奴婢一盤子芙蓉糕,和一錠金子,說這芙蓉糕之中加了巴豆,想教訓教訓大夫人。奴婢當時一時財迷了心竅,想着只是加了巴豆,最多鬧鬧肚子,便也沒有想太多,就應了。皎月還說若是這般送去大夫人的院子,只怕大夫人不肯吃,所以讓奴婢去尋了如意,奴婢與如意本來關系就不錯。讓奴婢跟如意說這芙蓉糕是三小姐想要獻給夫人,讨好夫人的,并不讓奴婢告訴如意實情。奴婢想着也是,若是如意知道,只怕不會幫忙,便就沒有告訴如意。只是跟如意說,這是三小姐想要讨好夫人的,但是怕夫人不肯吃,所以讓如意假借是大姑奶奶的名義送去。奴婢萬萬沒想到這芙蓉糕中,加的不是巴豆而是砒霜,若是奴婢知道萬萬不敢答應郡主的。”
紅袖說着連連磕頭。
華蓁卻是沒想到如此短短的時間,他們竟然編出了這麽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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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吸取了上次巧意的教訓,将這話編的滴水不漏,當真是叫她佩服。
劉茴聽着紅袖的話,心中只覺得煩的很,好好的覺還沒睡醒,怎麽攤上這麽一檔子事情。
一個是晉國公,一個是皇上親封的清和郡主,死的還是晉國夫人,這無論哪一個都不是他一個府尹能招惹的起的。
心裏只想不管,可是自己身為父母官,又推卸不得,便就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清和郡主你可是聽到了,這丫鬟說是你給了芙蓉糕給她,而晉國夫人也是吃了這芙蓉糕死的,這可是人證你當如何解釋?”
聞言華蓁對上劉茴的視線,恭敬的說道“大人,這丫鬟乃是沈家的下人,一個丫鬟的片面之詞不足以為證,她既然說是我身邊的丫鬟皎月給她的芙蓉糕,那大人為何不問問我的丫鬟皎月,問問她可曾見過那芙蓉糕呢?”
沈崇茂坐在一旁聽着華蓁的話,頓時惱怒的說道“皎月是你的貼身丫鬟,誰不知道她與你的關系,自然不會承認。”
“舅舅也知道皎月是我的丫鬟,那舅舅也該知道這紅袖是三表妹的丫鬟,舅舅覺得皎月的話不可信,那三表妹丫鬟的話就可信了?”華蓁冷眼對着沈崇茂。
頓時氣的沈崇茂站起身來“華蓁,你休得狡辯,現在可是有人指證你。”
“舅舅當真好威風,這是京兆府的大堂,不是沈家的大堂,該如何斷案是劉大人的事情,舅舅三番兩次幹涉劉大人辦案,到底居心何在?”
聽着華蓁的話,劉茴面子上也暗了暗“晉國公本官辦案之時,還請晉國公莫要插嘴打斷,的确清和郡主的話說的有道理,既然晉國公帶了一個丫鬟過來,本官自然也該聽聽旁人的話。不能僅憑一個丫鬟的片面之詞,便就定了這個案子。”
說着看向華蓁“不知郡主的丫鬟何在?”
聞言華蓁看了眼門外“大人,就在公堂之外。”
“帶清和郡主的丫鬟皎月。”
劉茴說着一拍驚堂木,頓時兩邊的官差出去,領着皎月進來。
一進門皎月直接跪在地上,劉茴當即指着皎月問像紅袖。
“她可是你說的那位給你芙蓉糕的丫鬟?”
聞言紅袖看了眼皎月,連連點頭“大人正是,就是她。”
劉茴這才問向皎月“你可是昨個晚上給了紅袖一碗芙蓉糕,讓她送去給晉國夫人。”
聞言皎月跪在地恭恭敬敬的說道“啓禀大人,奴婢昨個一晚上都在院子裏伺候郡主,除了去一趟五小姐的院子,旁的時候根本沒有出過院子,也未曾見過紅袖,這件事整個知香園的丫鬟婆子都知道,都能給奴婢作證,大人若是不相信的話,只管去問就是。”
紅袖聞言頓時有些慌亂,看着皎月“明明就是你給我的,你為何不承認。”
皎月聞言看着紅袖,面上卻并無半點慌亂的神色“你說是我給你的,那我問你,我昨個什麽時候去見得你?在何處見得你?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衣裳,這裝着芙蓉糕的盤子又是什麽花樣的,你倒是說說看啊?”
一句話頓時将紅袖給問住,她哪裏想過這麽細的事情。
一時間根本答不上來。
一旁的沈崇茂瞧着,只覺得不好,剛要說話,卻是被華蓁搶了先:“大人這紅袖口口聲聲說是我的丫鬟給她芙蓉糕,并且叫她做的這些事情,可是紅袖卻是連在何處何時都答不上來,若是她當真知道的話,又怎麽會答不上來。大人現在也看見了,紅袖今日誣告我只怕是受人挑唆,若是當真如她所說的話,現在公堂之上,她又怎麽會什麽都說不上來。”
華蓁說着看向劉茴,劉茴雖說只是個京府尹,但是畢竟為官數十載,也是個聰明之人。
看着沈崇茂的架勢,跪在地上的紅袖和皎月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頓時心中犯了難,當即朝着華蓁點點頭,随後讓華蓁安靜下來,這才看着自己的師爺。
師爺跟着劉茴時間也是不短,當即明白劉茴的意思,低着頭輕聲道“大人,這件事情牽扯到清和郡主,京兆府衙主要管的事情是京兆府地界上的事情,郡主乃是二品的品階,晉國夫人又是三品诰命夫人,只怕大人審理此案怕是不妥,依屬下愚見,此案應該交由刑部審理才是。”
聞言劉茴點點頭看着沈崇茂拱了拱手。
沈崇茂當即明白劉茴怕是不想插手這件案子。
原本因為紅袖被皎月逼問的答不上來,沈崇茂還有些擔心,此刻聽着劉茴的意思,是想将此案交給刑部,雖然不太想交由刑部,但也忍不住松了口氣。
這樣紅袖便是多了一些時間去想如何回答。
所以聽着劉茴說了句“晉國公這案子只怕下官來審理着實有些不合适,應當交給刑部才是。”
當即點了點頭“一切便依着劉大人的意思去辦便是,我也只求給內人讨個公道。”
劉茴當即應聲,吩咐人将這樁案子的寫好,他親自送往刑部。
沈崇茂紅袖和華蓁等人也自然被帶到一旁。
晉國公和清和郡主自是不能入獄,便就讓她們在偏廳等着。
紅袖和皎月便先押入大牢。
華蓁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瞧着伺候的人将茶放下,便都出去,這才看向晉國公“舅舅當真要逼得蓁兒走投無路麽?”
聞言沈崇茂沒說話,只是端起茶杯,掩飾自己心中的緊張。
他此刻心中還是有些害怕,害怕巧意的事情在此發生,到時候只怕晉國公的爵位都不見得保得住了。
可是想到長平侯,想到大夫人的死,沈玉歆的孩子也跟着沒了,心中更是有一口惡氣很是難受。
不由自主的便将這所有的過錯,全都怪在華蓁的身上。
此刻聽着華蓁的話,面上的神色也很有些難看。
華蓁見此卻是笑了起來“舅舅當真以為一個丫鬟便就能将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在我身上麽?大舅母是怎麽死的舅舅該是清楚的很,這些日子我住在沈家,舅舅也該是明白我的脾氣,絕不是個能容忍的,相反還記仇的很,若是什麽人招惹了我,即便當下不能叫他好看,日後也絕對不會放過他,舅舅當真還要一意孤行麽?”
聞言沈崇茂眉頭微微皺了皺,依舊是瞧着自己手中的茶碗沒有說話。
“既然舅舅執意如此,那也怪不得蓁兒了,今個舅舅親手将我送上公堂,你我這娘舅情分便也算是徹底的沒了。”華蓁說着站起身,朝着沈崇茂很是恭敬的拜了三拜“這三拜算是謝過舅舅這些日子收留我,等到了刑部舅舅無需客氣,我也再不會留手。”
一句話頓時叫沈崇茂的心跟着跳了一下。
忍不住看向華蓁,卻見着她已經轉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了,面上還帶着淡淡的微笑,似是剛剛從未說過話一般。
想着沈玉琳對自己說的話,沈崇茂只能強忍着賭一把。
這紅袖打小是跟着沈玉靜身邊的,因着沈玉靜往日總是跟在沈玉瑤身後,所以這紅袖他也是熟悉的,自是知道這丫鬟的性子,當不會反水才是。
這般想着,心中也忍不住念了句,但願紅袖待在牢中能想清楚如何應對皎月,畢竟到了刑部可不是京府尹了,他晉國公的身份向壓住刑部尚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到時候可就沒有這好辦事了。
頓時所有人都各懷心思在這等着。
外面那些看熱鬧的人已經将京府尹的事情傳了開去。
什麽清和郡主毒死晉國夫人的事情,還有晉國公誣陷清和郡主,不多時兩個版本就在京城傳遍了。
秦淮和蕭懷瑾幾乎是同時得到的消息。
消息傳到蕭懷瑾住的別院時,蕭懷瑾正在屋子裏聽着北風彙報魏國公的事情,等聽着守在外面的侍衛進來說,晉國夫人被人毒死。
眉頭忍不住皺了皺。
一個身影在腦海中閃過,眉頭也忍不住微微皺起“到底是什麽情況?”
一百二十五章:告訴秦淮刑部審理
聞言侍衛站在跟前低着頭恭敬的說道“屬下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着外面的人說,晉國公帶着一個丫鬟去了京兆府,狀告清和郡主毒死了魏國夫人,後來京府尹劉茴就讓人将清和郡主請到公堂之上,随後清和郡主也帶了個丫鬟過來,問的晉國公帶來的那個丫鬟啞口無言,劉大人便将此事壓了下來,說要交由刑部審理此案。”
聞言蕭懷瑾眉頭皺的更深,連着眼中都透着一股子冷意。
北風跟着他這麽久,還從未見過世子爺如此神色,從未見過世子爺因為一個女子動怒。
此刻心中頓時疑惑不解,卻是不敢說話。
就聽着蕭懷瑾聲音極地,帶着一絲寒意的說道“他們當真是不逼死她,不肯罷休啊!”
聞言北風忍不住問道“世子爺,那現在該怎麽辦?咱們要幫她麽?”
就瞧着蕭懷瑾看向自己“把這個消息想辦法送到秦淮的跟前,現在我們在京城還不方便如此行事,讓他去做吧。”
聞言北風點點頭“可是秦大公子若是不管該如何是好?”
“他不會不管的。”蕭懷瑾應了聲,随後眼中的神色變得深邃起來。
一想起那日在知香園之中,秦淮抓着華蓁的手那一幕,他的心情就莫名的有些陰郁。
雖然他與華蓁的接觸也不多,便就是那麽寥寥幾次,也都是因為算計。
可是當看着秦淮那般與她說話的時候,便是蕭懷瑾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心中會有那麽大的反應,似乎因為秦淮他有些吃味了。
想到華蓁平日裏冷靜沉着的模樣,蕭懷瑾忍不住嘆了句“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這般叫人算計了,着實有些可惜。”
北風聽着這沒有頭緒的話,很有些不理解。
看着侍衛離開這才想起來“世子爺,昨個屬下見到清和郡主身邊的婢女江芙去了天香樓和廣濟堂。聽咱們的人給的消息,似是郡主讓她在北城尋一處宅子,好像是郡主要另擇府邸,準備是要搬出來。”
聽着北風的話,蕭懷瑾的眼中頓時升起一絲探究“她要搬出來?”
“好像是這樣的。”北風恭敬的應聲。
聞言蕭懷瑾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笑的叫人覺得格外溫柔“魏國公府就是在北城,她這般只怕是想尋個離着魏國公府近一些的宅子。魏國公府的宅子靠西,附近已經沒有什麽現在出手的府邸,你明日去打聽一下,若是她當真要在魏國公府附近尋一所宅子,就去房牙将茗月軒給挂出去。”
北風聞言頓時愣住“世子爺,茗月軒可是咱們在京中的落腳點,若是挂出去,那等郡主他們到京城該住哪?”
“靈均進京是來和親的,皇上自然會選一處院子做行宮,你無需關心太多。我已經決定了,你只管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便是。還有派人去刑部盯着消息,若是有什麽事情,第一時間回來告訴我。”蕭懷瑾的面上泛起了一絲冷意。
北風再不敢說什麽,只能點點頭,恭敬的退了出去。
秦淮正準備出門,就聽着外面門房在議論,原本沒在意,可是聽到華蓁的名字,腳下還是忍不住頓了頓。
即便心中很想不去過問她的事情,心卻是不有控制。
兩個門房的下人見着秦淮,趕緊住了嘴,恭敬的說道“大公子。”
聞言秦淮點點頭,面上帶着一絲冷意“你們剛剛是在說什麽?”
聞言門房互看了一眼,這才反應過來“昨個夜裏,清和郡主用砒霜毒死了晉國夫人,現在被晉國公告到刑部去了,這件事今個早上就在京城傳開了,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說現在人在刑部呢。”
“可是真的?”聽到華蓁毒死了沈大夫人,秦淮只覺得心中猛地一窒,連着面色都跟着變了。
他自是不相信華蓁會做出這種事,腦子裏的第一反應便是他們在算計華蓁。
心中只想着一個女子去了刑部,不管最終是不是她殺得人,過了堂的女子聲譽就會受損。
只覺得仿佛一只手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心髒一般。
一旁的門房看愣住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便都站在原地,戰戰兢兢的應聲“小的也不知道的,還是剛剛聽過路的人說的。”
秦淮聞言看了門房一眼,徑直朝着外面走去。
跟着出來的秦家二公子,秦南見此,不由問了一句“大哥這是怎麽了,瞧着神色如此慌張?”
聞言門房看着秦南,小聲的說道“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剛剛大公子路過的時候,剛好聽到小的閑話,昨個夜裏清和郡主毒死了晉國夫人的事情,便這般模樣。”
聞言秦南的頓時微眯起雙眼,眼中透着一絲危險的神色“沒想到,這清和郡主竟是叫你這般迷戀,秦淮啊秦淮,你當真是無藥可救了。”
門房瞧着秦南的臉色,一個個都吓得低着頭,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京兆府的偏廳之中,劉茴急忙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男子腰挎佩刀,恭敬的對着沈崇茂和華蓁行了一禮“晉國公,清和郡主,這位是刑部左都尉,還請二位跟着左都尉去一趟刑部。”
聞言沈崇茂擱下手中的茶盞,冷眼看了華蓁一眼,一甩袖子便朝外面走去。
華蓁則是站起身來,對着劉茴和左都尉笑了笑,微微福福身,這才輕聲道“勞煩左都尉頭前引路。”
“郡主客氣了。”刑部左都尉聞言面上也是客氣許多,看着沈崇茂的眼神自是冷了幾分,帶着華蓁直接朝外走去。
劉茴則是讓京兆府的官差将紅袖和皎月也押送道刑部。
因着刑部并非等閑地方,那些個看熱鬧的人,可是瞧不着裏面的事情。
眼瞧着沈崇茂和華蓁進了刑部大堂,一個個便只能在外面猜測。
刑部尚書李钰也算是三朝老臣了,當初沈崇茂還未曾入仕,李钰便已經是官拜刑部侍郎,做這刑部尚書早已經有快二十年。
什麽樣的事情沒見過。
所以聽着清和郡主殺了晉國夫人的事情,連着眉頭也沒皺,只是叫人将他們帶到堂前。
華蓁和沈崇茂到了公堂之上,見着李钰坐在上位,身着官府一臉的鐵面無私。
當即跪了下來“華蓁拜見尚書大人。”
沈崇茂畢竟是個國公爺,雖說已經被罷免了官職,但是這爵位還在,看着李钰只覺得二人不相上下,便只是拱了拱手立而不跪。
李钰見此面上頓時變了變,瞧着沈崇茂“公堂之上為何不跪?晉國公莫不是不知道大燕的律法不成?”
聞言沈崇茂冷了臉,瞧着李钰絲毫不留情面的模樣,只能跪下“見過李大人。”
“你們二人到底狀告何事?”李钰瞧着沈崇茂跪下,這才開口問道。
聞言沈崇茂指着華蓁說道“她昨晚在芙蓉糕中下毒,毒殺了自己的親舅母,今日我便是要狀告這個不孝的忤逆子。”
“華蓁可有此事?”李钰聞言問向一旁的華蓁。
華蓁當即換上一副委屈的哭腔“啓禀尚書大人絕無此事,舅母與蓁兒無冤無仇,蓁兒為何要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舅舅僅憑一個丫鬟的話,便誣陷蓁兒毒害舅母,一個丫鬟之言怎可結案,沒有真憑實據便污我殺了舅母,請大人為我做主。”
華蓁說着跪在地上,頭伏在地上,身子都跟着輕顫,看上去像是委屈至極傷心難過才會如此。
便是叫誰見了,都忍不住心疼。
沈崇茂見此頓時大怒“李大人你不要被她的鬼話給騙了,她素來心思極重,慣會說假話!人既是她殺的,我有人證!”
聞言李钰看着沈崇茂眉頭微微皺了皺。
此刻公堂之上,沈崇茂如此盛氣淩人,華蓁則是伏在地上很是柔弱,任誰見了也不相信,這樣一個女子會毒殺了自己的舅母。
只是公堂之上,不能因為恻隐之心影響斷案。
李钰當即冷聲道“你既然有人證,那就請人證上來。”
自有衙差去将紅袖和皎月給帶了上來。
雖說紅袖與皎月都被關在別處,但是也沒受什麽委屈,這麽短的時間,京兆府自然也不敢對她們如何。
一進門見着華蓁跪在地上,皎月只覺得心疼的很。
沈家當真是太可惡了,先是暗算要她們郡主的性命,然後便是算計,一次兩次不成,現在更是要誣陷她殺人。
越想心中越委屈,眼淚跟着都落了下來。
反觀紅袖因着在牢中好生的想了想,此刻面上的神色倒是堅定的很。
見着沈崇茂站在旁邊使了個顏色,當即恭敬的跪在地上“奴婢見過大人。”
聞言李钰問向紅袖“晉國公說你看見清和郡主下毒殺了晉國夫人?”
聞言紅袖點點頭應聲“是,加了砒霜的芙蓉糕,便是郡主身邊的丫鬟皎月給奴婢的,讓奴婢假借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如意之手送給晉國夫人。夫人便就是吃了那盤子芙蓉糕,被毒死的。”
“那好,本官問你,這件事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你從實招來。”李钰瞧着紅袖眉頭微微皺了皺。
一百二十六章:搜查沈家再現屍體
紅袖當即磕了頭,還不等她說話。
就見着一個衙差小跑着進來。
頓時打斷了紅袖的話“大人。”
“什麽事?”李钰頓時有些不悅,他最讨厭的便是在自己斷案的時候,有人過來打擾。
聞言衙差趕緊說道“禮親王和秦大公子在門外,說是親和郡主毒害晉國夫人一案,已經引起皇上重視,特地派王爺過來看看。”
聽到此案已經引起了皇上的重視,李钰也不敢怠慢,趕緊說道“快請禮親王和秦大公子。”
華蓁心中猛地一動,這人自然不是她派人去通知的。
想到秦淮,心中不由沉了沉,跪在地上。
就聽着身後傳來禮親王熟悉的聲音。
李钰已經走到門口去迎,見着禮親王恭敬的說道“下官參見王爺。”
“李大人快快請起,本王只是替皇上過來瞧瞧的,你無需在意。”說着禮親王走了進來。
沈崇茂和華蓁自是要給禮親王見禮。
禮親王看着沈崇茂,嘴角升起一絲冷笑“這晉國公府莫不是今年的風水不好,事情接二連三的就沒斷過,先是昭和在晉國公府出了事,現在又是晉國夫人被人毒死,晉國公看來皇上說的沒錯,你這個後宅怕是要好好收拾收拾才是。”
沈崇茂頓時心中一驚,當着禮親王卻是不敢說旁的,只能低着頭。
李钰叫人搬來椅子,恭請禮親王在一旁坐下。
華蓁這才感受道一道目光注視着自己,擡起頭就瞧着秦淮正看着自己,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
當即低下頭,跪在一旁。
李钰瞧着禮親王已經坐下,這才躬身施了一禮,轉身回到自己的公堂之上。
“紅袖你且說來。”
聞言紅袖看了眼華蓁,随後咬咬牙,目光更是堅定“回禀大人,昨個晚上戌時一刻,清和郡主身邊的丫鬟皎月找到奴婢,就在知香園後面的涼亭處給了奴婢一錠金子,還有一盤子芙蓉糕。說是這芙蓉糕裏面加了巴豆,郡主想要教訓教訓晉國夫人。原因只是因為前一日晉國夫人冤枉清和郡主,郡主懷恨在心,但是知道若是自己動手,只怕夫人會有防備,所以這才尋上奴婢。讓奴婢尋了老夫人院子裏的丫鬟如意,告訴如意說這芙蓉糕是三小姐想讨好夫人做的,但是怕夫人不肯吃,所以讓如意用大姑奶奶的名義,給夫人送去。奴婢也沒想到到,這芙蓉糕之中并非是尋常的巴豆,而是加了砒霜。夫人便就是吃了這芙蓉糕,被毒死的。”
紅袖一邊說着,眼淚跟着落了下來,似是害怕和愧疚。
聞言皎月卻是冷笑起來“剛剛在京兆府你不還不知道我是在何時何地尋你的,怎麽這一會功夫,倒是教你想好了?”
紅袖沒有吭聲。
李钰當即眉頭微皺,拍了驚堂木“本官沒有問你,莫要插嘴。”
皎月這才吓了一跳當即點點頭跪在地上。
李钰聞言看着皎月“可有此事?”
“啓禀大人,奴婢昨晚戌時一直都呆在知香園之中根本不曾出去過,這一點知香園的丫鬟仆婦都可以作證,大人只管派人去問就知道了。昨晚也從未見過她,更不可能給她芙蓉糕。”皎月說着跪在地上。
沈崇茂當即出聲“李大人,這皎月乃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自然不會承認。”
“那依着舅舅的意思,莫不是紅袖說什麽就是對的,我的丫鬟說什麽就是因為包庇我就是錯的不成。”華蓁聞言面上帶着幾分悲戚。
叫人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饒是李钰此刻見着華蓁面上的淚痕,心中都有些不忍,看着沈崇茂也沒了好臉色。
“晉國公,現在是本官斷案,還請晉國公莫要插手。晉國公既然說這皎月是清和郡主的丫鬟不可信,那這個紅袖也是你晉國公府的丫鬟,她說的什麽是不是也不可信?”
聽着李钰的話,沈崇茂頓時神色一窒。
只得拱拱手“李大人,我也是因為內人之死,一時有些傷心過度,這才失了分寸,還請李大人見諒。”
聞言李钰看向紅袖“你說是她叫你出去,并且給了你加了砒霜的芙蓉糕?”
紅袖點點頭。
“你說你根本沒有見過她,也未曾出過知香園的門?”
皎月也跟着點頭“奴婢酉時時曾出過院子不過是去了一趟五小姐處,因為五小姐的一個丫鬟小蕊身子不适,郡主讓奴婢幫着将小蕊送回去,除此之外便再未出過知香園的門。”
聞言李钰點點頭。
“來人,去晉國公府好生問問,看看她們二人所說是否屬實。”
說着目光看向紅袖“你既然說你是在戌時一刻去見得清和郡主,那應該是有人瞧得見的,本官現在就叫人去看看,你們說的可都是實話。”
頓時紅袖的身子跟着抖了抖。
沈崇茂瞧着心中開始有些不安。
心中想着沈玉琳的話,當即說道“李大人,華蓁之所以會下毒毒死我夫人,是因為前日夫人冤枉了她,以為是她招惹了長平侯府的公子,這才叫長平侯府的二公子冒犯了昭陽郡主,所以懷恨在心。毒死我夫人這件事本就是臨時起意,華蓁的砒霜也是臨時在京中買的,故而我覺得大人何不派人去京中的藥鋪子問問,最近可有人來買過砒霜。砒霜這種東西,可不是什麽人都會買的,想必若是她去買過,藥鋪的人會有印象才是。”
李钰聞言點點頭,沈崇茂這話說的不假。
便看了禮親王一眼,見着禮親王也沒有意見,當即派人去搜查個個藥鋪。
這邊華蓁依舊跪在地上,身形未動,似是都不願為自己做辯解一般。
她越是如此,秦淮瞧着就卻是心疼。
可是想着華蓁對待自己的态度,秦淮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靠近她。
只能遠遠的看着她跪在地上。
等了好一會,去晉國公府的人才回來。
衙差進來見着禮親王坐在公堂之上,很有些緊張,目光掠過沈崇茂和華蓁,這才跪在地上“大人。”
“怎麽樣?”聞言李钰當即問道。
衙差看了眼紅袖和皎月“小的去晉國公府問過,知香園的丫鬟婆子說,這位皎月姑娘确實是在申時的時候,與郡主身邊的另外一位江芙一起送了一個叫小蕊的丫鬟回五小姐處。後來便再也沒見她們出去過,等到半夜院子裏鬧起來,也是皎月和江芙還在郡主屋子伺候。至于紅袖姑娘院子裏的丫鬟則是瞧着她在申時三刻的時候出去過,之後便再沒人看着她出去。”
李钰聞言看向紅袖,就見着紅袖身子很有些慌張。
四小姐明明說的是只要她咬死了是華蓁做的就好。
怎麽也想不到這李钰竟然會跑到晉國公府去問。
沈崇茂此刻也是變了臉色,看着李钰“李大人,既然是皎月偷偷叫她出去的,又怎麽會叫人看到,只怕是在沒有人看到的時候,她們都曾離開。”
李钰聞言沒說話,倒是跪在地上的衙差說道“我們在晉國公府還發現了一具屍體,有丫鬟見過此人在死之前,便是這位紅袖姑娘曾去找過她。”
頓時李钰的臉色變了變,看着沈崇茂面上也是疑惑的樣子,冷聲道“帶上來。”
衙差一揮手便有人擡了個擔架上來,上面躺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小蕊。
身後還跟着幾個個婢女,都是沈家做粗使丫鬟的。
為首的一個華蓁瞧着倒是面熟,不是旁人,正是沈玉清院子裏的小蝶。
小蝶此刻面色慘白,見着沈崇茂更是吓得瑟瑟發抖。
當即跪在地上。
李钰看着小蕊的面色發青嘴唇發紫,讓仵作前來驗屍。
就聽着仵作看了一番,随後說道“大人,此人當時服了砒霜死的。因着在堂上也不好驗得太仔細,只能粗粗的看了一下。”
當初皎月在給小蕊喂了芙蓉糕的時候,怕她吐出來,還特地灌了不少的水,此刻口中也沒剩下什麽渣滓,便只能瞧出是中了砒霜死的。
李钰揮揮手讓仵作退到一旁,這才問向跪在地上的丫鬟們“這人是誰?”
聞言幾人聲音都打着顫,哆哆嗦嗦的說不出來,倒是小蕊膽子大些,将話給說完了“回大人,她乃是我們小姐身邊貼身伺候的丫鬟小蕊,與紅袖原是同鄉一同入府的。”
“你們何時發現她死了的?”李钰看向小蝶。
小蝶聞言看了眼沈崇茂,随後很有些害怕的樣子說道“因着昨個晚上郡主讓丫鬟将她送回來,說是她突然身子有些不是,五小姐便叫她好生休息。今個早上我想着若是再不舒服,該是要請大夫瞧一瞧,便就去叫她,卻是沒想到等進了房間瞧的時候,小蝶已經死了。”
“那是什麽時候?”李钰聞言眉頭緊皺。
“卯時。”
一旁的沈崇茂聞言,心頭直跳,卯時他已經在京兆府,莫不是這中間還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李钰卻是不知道沈崇茂的心思,只是看着小蝶。
“也就是說你們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時候死的?”
小蝶點點頭。
李钰想了想看向華蓁“你昨個晚上酉時的時候見過死者?”
一百二十七章:掌櫃指認露出馬腳
華蓁聞言看了小蕊一眼點點頭“昨個晚上小蕊端着一盤子糕點過來說是五小姐讓她送來的,因着送來的是裹了蜜糖的糕點,我素來不喜歡甜膩的東西,便就賞給她。這丫鬟卻是不肯,我便覺得這糕點之中怕是有些蹊跷,便讓她出去。随後這丫鬟就說她自己腹痛的很,因着畢竟是表妹院子裏的,我就讓人送她回去。”
“只有這樣?”
“只有這樣,後面我便再未曾見過她。”華蓁輕聲說着。
李钰随後看向小蝶“你們五小姐讓她送去的是什麽糕點?”
聞言小蝶頓時有些疑惑“五小姐從未讓人給郡主送過什麽吃食,因着郡主的吃食都是廚房單一份的,五小姐是跟着公裏吃的,小姐有的郡主都有,小姐從來都不會叫人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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