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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車門處,吩咐北風“你去安排一下車馬,送昭和郡主回府。”

北風聞聲下車。

蕭懷瑾則是朝着昭和郡主點點頭,轉身回了馬車之中。

見着華蓁面上的擔憂當即說道“昭和郡主無礙,只是馬車損毀了,現在正在大街之上,你若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與我同乘一車的話,只管下去我自是不會攔着的。”

華蓁聞言只得作罷,輕聲道“謝謝。”

昭和畢竟是她幼時的玩伴,雖說前世再無交集,眼下也知道禮親王之事,但對于昭和,心中還是有幾分關心。

蕭懷瑾卻是沒說話,只是靠在迎枕之上,吩咐車夫朝着晉國公府趕去。

等馬車到了晉國公府,自己并未下車,只是讓車夫伺候着華蓁下車。

看着蕭懷瑾看着自己,華蓁當即微微垂眸“今日之事謝過蕭世子,蕭世子的話,華蓁也會記在心中,待寧外祖父回京我自會跟寧外祖父解釋清楚。”

說着這才轉身離開。

蕭懷瑾則是笑看着她的背影“我不是要你将我的話放在心中,還是要将我放在心上。”

聞言華蓁的步子不由的頓了頓,笑了起來,笑的多了幾分無助“世子不覺得這話有些可笑麽?放在心上又如何不放在心上又如何,你與我一樣,我們的命運都不在自己手中。”

“那又如何。”

聽着蕭懷瑾的聲音,華蓁忍不住回頭對上蕭懷瑾的視線,聲音帶着帶着幾分嚴肅“世子當明白,你能娶誰不是世子能決定的,一樣我最終會嫁給誰也并非我可以決定的。”

聞言蕭懷瑾看着華蓁,将手中八萬的九如林芝佩扔了過去,穩穩的落在華蓁的手中“記住,我命由我不由天。”

說完嘴角的笑意更甚。

華蓁從未見過如此的蕭懷瑾,心微微沉了沉,卻是什麽都沒說,只是福了福身轉身回了晉國公府。

看着華蓁回了晉國公府,蕭懷瑾這才嘴角含笑,吩咐車夫回去。

晉國公府內此刻已經挂滿了白布,大夫人這一死,已經鬧得如此沸沸揚揚的自是要發喪的。

江芙和曹嬷嬷擔心華蓁,一直都沒回來,便等在門口。

瞧着華蓁回來,當即上前“郡主。”

華蓁瞧着江芙看了看問道“皎月可回來了?”

聞言江芙搖了搖頭“還沒回來,剛剛官府的來人傳沈三小姐,沈三小姐卻因為事情敗露,畏罪自殺了。只怕皎月因為被牽連,一時半會只怕是回不來了。”

華蓁聞言點點頭。

一旁的曹嬷嬷很有些欲言又止,瞧了瞧四周,許是當着沈家的門口,怕有外人聽着,沒好開口。

華蓁自是看出來,當即輕聲道“先回去吧。”

這才主仆朝着知香園走去。

一回了屋子,曹嬷嬷就先伺候着華蓁換上一身素服,晉國夫人是她的舅母,如今華蓁又寄居在沈家,自是要給大夫人披麻戴孝的。

這衣裳早上的時候才準備的,去店裏買的,好在華蓁身材好,穿着也沒有什麽不合适的。

曹嬷嬷一邊替華蓁換衣裳,一邊小聲的說“剛剛六姨娘派人來說了,讓奴婢跟郡主說一聲,這沈側妃的孩子保不住了,因着傷了根本,只怕這沈側妃這身子,日後怕是再沒有孩子了。”

聽着曹嬷嬷的話,華蓁點點頭。

她是個聰明的,前世也曾生産過,當初沈玉歆為了陷害她也曾掉了一個孩子,那孩子還是在六個月大的時候落得,比現在還要兇險幾分,便是那時候沈玉歆也未曾傷過身子。

等休養了兩年,還是生了一個皇子。

所以華蓁清楚,沈玉歆的身子底子好得很,雖說掉了這個孩子,傷及根本卻是不可能的。

六姨娘卻派人這麽說,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便是六姨娘借着這個機會,讓沈玉歆傷及根本了。

畢竟這個時候的人最是脆弱,大夫人又沒了,老夫人早被氣的回了松鶴堂,沈玉歆身邊根本沒人看着瞧着。

六姨娘只需一副湯藥,便能要了沈玉歆的命,如今只是讓她再不能有孩子而已,當真不是什麽難事。

曹嬷嬷自然也知道這些,看着華蓁的臉色,很有些試探的說道“郡主,這沈側妃的身子雖說小産傷了,但是底子還是不錯的,日後将養将養,只怕不會有什麽問題。六姨娘卻讓人傳這個話,奴婢想怕是六姨娘動了什麽手腳才是。”

“嗯。”華蓁輕嗯了一聲,沒說旁的。

曹嬷嬷這才壯着膽子“這六姨娘能趁亂做出這些事情,可以得見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輩,郡主與她打交道只怕也不是什麽好事呢。眼下她還依仗着郡主,能為郡主做事,奴婢只怕有一天這六姨娘會因為旁的背叛了郡主,到時候在背後對郡主動手,可就叫人防不勝防了。”

華蓁聞言整理了衣袖看着曹嬷嬷,卻是笑了起來“嬷嬷以為我與六姨娘之間還有會有什麽來往不成?”

“郡主上次不是說”曹嬷嬷聞言卻是愣住了,上次半夜去見六姨娘的時候,她可是在的。

話剛說出口,就見着華蓁嘴角含笑“我上次只是說要幫着六姨娘對付舅母,如今無論是誰的手,大舅母已經沒了氣了,六姨娘再想做什麽可是與我沒有旁的關系了。”

華蓁說着看了曹嬷嬷一眼,這一眼竟是叫曹嬷嬷心中猛地一震。

馬上反應過來“是,奴婢明白了。”

的确,如今大夫人死了,沈玉靜也因為沈家要給華蓁和長平侯府一個交代送了命。

現在六姨娘若是想要争奪什麽,當真只能憑着她自己了。

六姨娘想必也是明白這一點,所以在華蓁看了沈玉歆之後,動了心思,讓沈玉歆這輩子都再不能有半個孩子。

還特地派人來告訴華蓁,為的就是讓華蓁知道,自己的心意。

她這不是在要挾華蓁,而是在求她,求她莫要撒手不管。

她只是一個姨娘,大夫人死了,沈崇茂還會娶續弦進門,依着長平侯府的心思只怕不會叫沈崇茂娶了別家的女子,最終還會是長平侯府的女子進門做填房。

她到時候依舊是被人壓一頭,若是來個軟一些的倒還好,就怕到時候長平侯府送來一個如花似玉還心思狠辣的女子。

若是這般她只怕是鬥不過。

所以這才提前向華蓁求援,便是想讓華蓁看在自己如此的情分上,能出手相助。

華蓁何等聰明,聽着曹嬷嬷的話,便洞悉了六姨娘的心思。

曹嬷嬷聽着華蓁的話,想明白之後,便伺候着華蓁換好喪服去靈堂。

靈堂設在後院的暖香居。

華蓁過去的時候,就見着沈松喬跪在前面,跟在他身後跪着的是沈玉瑤和沈玉琳沈玉清姐妹。

二夫人此刻也是哭的梨花帶雨,因為還要操持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所以不能在這一直待着。

瞧着華蓁進來,當即點點頭,帶着人出去了。

沈松喬和沈玉瑤也跟着回頭,看見華蓁在一旁的蒲團上跪下。

沈玉瑤的眼睛都恨得血紅,卻是難得沒有說話,只是跪在地上,死死的盯着華蓁。

一雙手幾乎要掐進掌心,掌心傳來的刺痛,讓她努力的清醒着,不至于沖上前去掐着華蓁的脖子掐死她。

沈松喬看着沈玉瑤的反應,很有些心疼,伸手拍了拍沈玉瑤的肩膀。

便就是這一下,讓得沈玉瑤身子猛地抖了抖。

似乎是遇到十分懼怕和厭惡的人一般。

落在華蓁眼中,不由覺得好奇,這沈松喬和沈玉瑤是親兄妹,為何她會露出這個表情。

也只是一瞬沈玉瑤便反應過來,低下頭,收斂了自己所有的情緒,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

衆人只以為她是因為大夫人的死,傷心難過,便是誰也沒說什麽。

華蓁跪在一旁也跟着哭了一會。

因着這事情鬧騰的一晚上沒睡,早早的起了又被傳喚去了衙門,等從宮裏出來,都半下午了,只是剛剛在知香園吃了些點心。

饒是她此刻看上去也有些疲憊,只是強撐着,不容易看的出來罷了。

這般跪着,便覺得有些乏。

曹嬷嬷看在眼裏很是心疼,正想勸着要不讓她先回去歇會,就聽着門外鬧了起來。

門口的丫鬟驚呼着“陳老夫人。”

随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在丫鬟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一進門瞧着沈松喬和沈玉瑤跪在地上,頓時紅了眼“我的兒啊。”

眼淚跟着落了下來,很有幾分肝腸寸斷。

沈玉瑤萬般委屈,見到陳老夫人這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站起身來,朝着陳老夫人撲了過去,趴在她的懷中,聲音都哽咽起來“外祖母。”

一百三十七章:陳老夫人登門鬧事

這一聲外祖母,只把陳老夫人的心都給叫碎了。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大夫人的親生母親,長平侯府陳老夫人。

華蓁對陳老夫人還是有些印象的,前世回京之後,跟着沈玉歆沈玉瑤去過長平侯府做客。

那時候的陳老夫人雖說頭發白了,卻也只有兩鬓微白罷了,頭上的頭發還是黑的。

看上去也是精神奕奕,根本瞧不出來是個五十多歲的人了。

可是眼下的陳老夫人,頭發花白,臉上看着也是蒼老不少,看樣子大夫人的死對她打擊很大。

跟着陳老夫人進來的還有兩位夫人,分別是長平侯夫人和陳二夫人,兩個華蓁都是見過的。

陳昌和陳林則是跟在長平侯夫人身後,一進門目光就落在華蓁的身上。

與之不同的是,陳昌看着華蓁,神色很是複雜,似乎摻雜着些許擔憂一般。

而陳林則更多的是惱怒,上次在晉國公府被算計的事情,他沒有怨怪沈玉瑤,自然也不敢怨怪昭和郡主,便将所有的事情都算在華蓁的頭上。

只覺得若是華蓁乖乖配合,他或許瞧着喜歡,還能給個妾室的名份。

可是沒想到華蓁這般不知趣,竟然将他打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不說,還讓他如此丢盡臉面。

一想到這,心中便是恨的很。

所以這些日子沒少在長平侯夫人,和陳老夫人身邊說華蓁的壞話。

一直唆使着陳老夫人來給他出氣,陳老夫人卻是沒有聽他的。

沒想到終于給他找到機會了,今天報喪的人去長平侯府時,陳林便心中暗喜,跑去老夫人面前說定是華蓁害死了姑母。

陳老夫人向來最喜歡的便是自己這個,聽着被人給害死了,再也是忍不住,這便帶着人過來。

陳昌不似陳林,他相對的冷靜許多,自然也聽到早上外面的傳言,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查明。

得到消息的時候,想要勸阻陳老夫人,卻發現陳老夫人,已經被陳林扶着上沈家來了。

當即趕過來,卻是來不及說,便已經進了晉國公府的大門。

所以眼下他心中更是擔憂,害怕祖母做出些事情,落在華蓁手中。

心中也祈禱陳林不要再撺掇什麽。

陳老夫人自是不知道自己兩個孫兒的心思,只是摟着沈玉瑤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

看着躺在棺椁之中的大夫人,面色發青,嘴唇發紫。

心更是絞痛不已,扶着棺椁,哭的肝腸寸斷“慧茹你怎麽就叫我白發人送了黑發人啊。”

沈玉瑤在一旁哭的更是難受。

沈二夫人趕過來,看了眼華蓁,随後目光落在陳老夫人身上。

瞧着陳老夫人這哭的幾乎要斷了氣的樣子,忙上前寬慰道“陳老夫人,莫要太過傷心了,當心身子啊。”

一旁的長平侯夫人和陳二夫人,也趕緊跟着勸。

陳老夫人哪裏聽得半點勸,只是回頭看着華蓁“是你!是你殺了我女兒!是你做的!”

頓時屋子裏的人都變了臉色。

二夫人瞧着陳老夫人指着華蓁,頓覺不好,她最是了解華蓁的,知道她是招惹不起的。

大伯哥将她送到官府都平安無事回來了,如今陳老夫人這麽說,若是她生氣還好,若是惹怒了只怕還得出什麽事。

心中頓時有些害怕,怕會生出什麽事會影響到沈家。

當即使了個眼色,讓人去請沈崇茂和老夫人。

陳林則是一臉的幸災落禍。

沈松喬和沈玉瑤面上沒有露出半點喜色,但是眼中的神色卻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看着陳老夫人如此怒斥華蓁,心中都是解氣的很。

而長平侯夫人和陳昌卻是面色凝重。

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很是詭異,華蓁微微福了福身“蓁兒見過陳老夫人,長平侯夫人和陳二夫人。”

陳老夫人見此,上前作勢就要打她。

卻被華蓁一眼瞪住“不知陳老夫人這是想要做什麽?我敬你是長平侯府的老夫人,若是有什麽話還請老夫人好好說。無論怎麽說,蓁兒也是皇上親封的清和郡主,可不是誰都能動手的。”

陳老夫人年輕的時候,便是個強橫的脾氣,如今老了自是也壓下來不少,但是如今死了自己的,心疼的哪裏還顧得上那些。

看着華蓁如此,更是恨的很“郡主,今個老身就是打了,看你能奈我何。”

說着一巴掌呼了下來。

江芙剛想擋,卻被華蓁給制止了。

眼瞧着手要落在她的臉上,所有人都在暗喜,華蓁就勢倒在地上。

頭磕在一旁的地上,破了皮,立馬滲出了血絲。

看上去似是被人給打翻在地一樣。

陳林只以為當真是祖母将她打翻在地,心中高興的很,看着華蓁當即說道“現在你知道什麽叫厲害了吧,敢不識擡舉,害的小爺我成為京中笑柄,今日我要你好看。”

所有人都以為華蓁這是被打了,只有陳老夫人知道,她的手剛挨到她臉上,根本還沒打實,人就倒了。

心中更恨,當即擡腳就要去踹華蓁。

卻是被趕過來的沈崇茂一聲冷喝“住手!”

這才給叫停了。

沈玉瑤瞧着陳老夫人要教訓華蓁,竟然被人給阻止了。

頓時心中有些惱怒,回過頭見着是沈崇茂,當即哭着道“爹,她害死了娘。”

聞言沈崇茂想起還躺在床上的沈玉歆,冷眼看了沈玉瑤一眼“住嘴。”

随後才看向陳老夫人,就見着陳老夫人滿面怒容,當即也沒什麽好臉色“岳母,蓁兒畢竟是我外甥女,岳母即便心中再有怒氣,今日當着慧茹的靈前也不該如此動手。”

沈崇茂自是知道陳老夫人的心思,他也想要将華蓁這個自己如今根本掌控不了的外甥女除掉。

但是今日在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皇上獨留他在麟德殿,與他說的清清楚楚。

華蓁是華岩遺孤,仁孝皇後的親外甥女,無論當初華岩的死到底是為什麽,現在時過境遷皇上總不能還跟自己的外甥女計較什麽。

而且寧家現在也準備回京,寧老太爺當初将沈憐星和沈惜月可是看的比自己的兒女都要重,對于沈惜月這留下的獨女更是心疼的緊。

皇上不想再生出什麽事端,到時候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特地留下他就是警告他莫要再招惹華蓁。

眼下若是華蓁再出什麽事情,便是皇上也不一定能護得住他。

這天下悠悠之口可不是好對付的。

他也是因此,這才不得不出言制止。

看着華蓁倒在地上,當即冷聲呵斥江芙“看到你們郡主不小心摔在地上,還不伸手扶一把,都愣着做什麽。”

聞言華蓁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好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心中想着順着江芙的攙扶站起來對着沈崇茂福了福身“舅舅誤會了,蓁兒不是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的,是被陳老夫人給打翻在地的。”

額頭上的傷口已經滲出鮮血,一身白衣素服看上去格外的顯眼。

沈崇茂沒想到華蓁如此不是擡舉,剛想開口讓她莫要生事。

倒是陳老夫人氣的先開了口“是我打的又如何,今日我就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什麽叫好歹!”

說完回頭看着沈崇茂陳老夫人眼中滿是怒意,哪裏還能想旁的,冷聲道“沈崇茂,是她害死了我的女兒,今日我就要為我女兒讨回公道。你是個窩囊廢,我女兒嫁給你,如今被人毒死,你卻不敢給她讨回公道,算是她嫁錯了,今日我這個人當娘的來替她讨回公道。”

一邊說着,一邊伸手還要去打華蓁。

卻是被沈崇茂一把給抓住了。

“陳老夫人莫要忘了,這裏是晉國公府!”

剛剛陳老夫人那一句窩囊廢徹底惹怒了沈崇茂,想着自從娶了陳慧茹,他便一直被陳家壓制着。

當初是因為沈家前面有兩個極為出衆的姐姐,他又是繼室所生,官場上并不受待見。

不得不依仗着岳家,可是現如今的沈家,早不是長平侯府能比的,他一直忍受着長平侯府不過是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如今陳老夫人當着他晚輩的面,說出這種話。

換做誰也是忍不得的。

陳老夫人沒想到一直忍氣吞聲,從不敢大聲與她說話的沈崇茂,今日竟然為了華蓁,如此對她。

頓時心中更是惱怒不已,氣的只覺得頭發暈,幾乎有些站不住。

長平侯夫人和陳二夫人當即上前,要去扶陳老夫人。

卻被陳老夫人推開,強撐着看着沈崇茂“好啊,好你個沈崇茂,現在翅膀硬了,翻臉不認人了,你忘了當初你是如何搖尾乞憐求我們為你辦事的。你是忘了當初你要對付華岩的時候,是如何求我們的了!”

完全一副撕破臉皮的模樣,不管不顧的說了出來。

一句話頓時吓得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一瞬間全都看向華蓁。

沈崇茂更是變了臉色,華蓁卻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樣。

長平侯夫人趕緊拉住陳老夫人,害怕她再說出什麽。

陳老夫人似是也意識到,住了嘴,卻是看着沈崇茂眼中滿是警告。

意思若是沈崇茂今日不低頭,她就要豁出去,将所有事情全都抖出去。

沈崇茂原本已經被陳老夫人的話氣急,現在看着她竟是當着華蓁的面,說出華岩的事。

心中再無半點顧忌,冷眼看着長平侯府的衆人,冷聲說道“我沈府不歡迎你們,還請你們回吧。”

“你!”陳老夫人沒想到都到這個份上了,沈崇茂竟然還敢不低頭,頓時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整個昏厥過去。

頓時有人圍上來,又是順胸口,又是掐人中的,好半晌這才将人給喚了過來。

一百三十八章:讨個說法血濺靈堂

就見着陳老夫人,很有些虛弱的看着沈崇茂“沈崇茂你如今是要翻臉不認人了麽!”

沈崇茂沒說話,将臉轉向一邊,态度很是明顯。

陳老夫人聞言看着沈崇茂和華蓁,頓時笑了起來“好啊,好啊,好啊!今日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兩個根本就是合起夥來的,是你們一起害死了我女兒,你們就是一丘之貉,你們都是兇手。”

說着掙紮着站起身來。

沈崇茂只是讓管家送她們出去。

陳老夫人哪裏肯,卻被趕過來的長平侯和陳老太爺給拉住。

陳老太爺趕到的時候,正看着陳老夫人怒罵沈崇茂。

他們可是聽了今日刑部之事的,自是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也知道當時沈崇茂為了找出兇手,直接将華蓁送上公堂的事情。

如今陳老夫人這般說,可算是将沈崇茂得罪了。

想着眼下的晉國公,完全不是當年需要依仗長平侯府的沈崇茂,如今得罪他絕不是什麽明智之舉。

雖說當初沈崇茂是靠着長平侯府才有今日,他這些年對着長平侯府也算是恭恭敬敬,那一切不過是看在大夫人的面子上。

如今大夫人死了,沈崇茂就算是再不上長平侯府的門,誰也不好說什麽。

長平侯和陳老太爺都是明白人,自是知道沈崇茂如今做的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陳老夫人還如此說,着實有些過份。

所以上前,拉着陳老夫人。

長平侯更是對着沈崇茂施了一禮,很有些歉意“妹夫娘今日因為妹妹的事情,着實有些糊塗了,說了什麽話,還望妹夫莫要放在心上,娘也是因為太過傷心才會如此。”

沈崇茂的臉色這才微微緩和了一些。

當即嘆了口氣“我自不會與岳母計較,只是今日家中諸事繁多,實在沒有閑暇來招待岳父岳母,還請大舅哥帶他們回去,等改日我再登門謝罪。”

“嗯,妹夫你也莫要太過傷心,府中大事重要。”長平侯說着,吩咐人帶陳老夫人回去。

沈崇茂瞧着,只覺得頭疼的很。

眼瞧着長平侯府的人就要離開,卻聽着一聲清脆的聲音不卑不亢,從沈崇茂身後傳來“慢着,還請長平侯稍等片刻。”

頓時所有人都停住腳步。

就瞧着華蓁由着曹嬷嬷和江芙扶着走了出來。

如今她頭上的傷口因着沒有處理,已經流了不少的血。

看上去很是滲人。

加上她皮膚本就白皙,這般映襯着,更覺得傷口鮮紅,叫人害怕。

長平侯看到華蓁額頭的傷口,頓時面色有些難看,當即問道“清和郡主這是要做什麽?”

“我只是想請問長平侯一句,公然毆打郡主該當何罪,我這額頭的傷又該如何。今日陳老夫人過來,不由分說将我打傷,這筆賬該如何清算。蓁兒畢竟是皇上親封的郡主,太後也曾說過,蓁兒代表的皇上的臉面,是皇室的臉面。如今被陳老夫人打翻在地上,摔傷了額頭,這便是打在皇室的臉面之上。蓁兒受傷是小,陳老夫人如此輕視皇權,打傷皇室顏面事大。蓁兒還請長平侯和舅舅能給蓁兒一個說法,若不然這事情傳出去,旁人還要以為,這皇上禦筆親封的郡主,任誰都能打的,這讓皇上的威嚴何存,這讓大燕的威嚴何存。”華蓁說着字字珠玑,頓時叫所有人變了臉色。

一時間誰也不敢說話。

的确陳老夫人打了華蓁這件事,衆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華蓁如今是清和郡主之事,衆人也都是心知肚明。

陳老夫人這一巴掌打在華蓁的臉上,可打出大事了。

誰都知道華蓁這是故意的,可是偏偏誰都沒有法子。

若是華蓁只是咬着陳老夫人打了她一巴掌,那長平侯府說句話,賠個禮這件事便算是過去了。

可是華蓁口口聲聲說的是大燕的江山,是皇室的顏面,這可就不容小觑了。

侮辱藐視皇權,這可是株連九族的罪名。

一時間所有人的面色都是難看的很。

沈崇茂看着華蓁,陪着臉勸到“不過是陳老夫人一時失手,你也莫要放在心上,你大舅母的死,着實讓陳老夫人有些難以接受,你作為晚輩的便就受些氣,等會舅舅會好好補償你的,總不能晚輩跟着長輩計較不是。”

沈崇茂一句話,便将陳老夫人打華蓁的事情,說成是長輩教訓晚輩。

華蓁心中明白他的意圖,卻是冷笑“舅舅此言差矣,陳老夫人這一巴掌可絕非是失手,我身邊的丫鬟嬷嬷可瞧得清楚的很,若是失手,我這額頭怕也不會傷成這般。還有陳老夫人從進門開始,便口口聲聲說我害死了舅母,這可是在誣陷郡主,這就不僅僅是打我這麽簡單了。舅母是怎麽死的,皇上都清清楚楚,也是過了刑部大堂的,陳老夫人不分青紅皂白,污我清白,這件事我也是不能忍。的确,陳老夫人按着理算,還是我的長輩,可是不能因為她是我長輩,便如此無事皇家威嚴,便可以污蔑皇室郡主的清白。舅舅乃是晉國公,當知道朝廷的禮法,便就是因為她傷心難過,就可以如此污蔑毆打皇室郡主麽?”

一句話頓時問的沈崇茂啞口無言。

一想到華蓁郡主的身份,便叫他氣不打一出來。

心中更恨,陳老夫人,為何誰不招惹,偏偏要去招惹華蓁。

莫不是她還不知道華蓁是個什麽樣的人不成。

心中想着,華蓁已經越過他,對上長平侯的視線“長平侯,今日若是你不能給我一個說法,我便只能進宮,求皇上給我一個說法了。”

長平侯看着華蓁,心中恨急了,卻也沒有辦法,只能好言相勸“這件事,的确是家母的不是,但也不能全怪我母親,都是因為往日你在晉國公府與我妹妹之間的關系着實叫人有些擔心,傳到府中,母親這才以為是你害了妹妹。若是沒有這些事情,母親自然也不會懷疑到你的頭上。”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明了,陳老夫人之所以會誣陷你,還不是因為你平日跟大夫人的關系實在太差,屢屢與她作對,若不然陳老夫人也不會冤枉了你。

看起來語氣和善像是在道歉,實際上,卻是将所有的罪過,全都推到了華蓁的身上。

江芙和曹嬷嬷在一旁聽着,只覺得一口氣憋在心中,恨不能沖上去撕爛他們的臉。

只覺得這些人當真是太欺人太甚了,打了人不想認賬,竟然還想将這件事,全都推在華蓁身上。

看着華蓁孤身一人,站在這屋子裏,很有些勢單力薄的樣子。

曹嬷嬷忍不住紅了眼圈,當即出聲道“長平侯如今是就事論事,陳老夫人,出手打了清和郡主,皇上和太後命奴婢伺候郡主的時候,可說的清清楚楚,讓奴婢務必照顧好清和郡主莫要叫郡主受了委屈。今日之事奴婢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自也會如實告訴皇上和太後娘娘。”

說着看了眼華蓁“皇上和太後娘娘素來喜歡郡主,更是讓老奴念着仁孝皇後的恩情,務必照顧好郡主。今日郡主受了這等委屈,是老奴失職,老奴這就進宮向皇上謝罪。”

說着就一副要走的樣子,頓時叫沈崇茂和長平侯心咯噔一下。

衆人這才想起來,這曹嬷嬷乃是皇上賜給華蓁的,心中更是害怕。

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一直默不作聲的陳老太爺,此刻面色鐵青的看着華蓁和站在她身後側曹嬷嬷。

冷着臉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聞言華蓁福了福身“蓁兒不想怎麽樣,只想為自己讨回一個公道罷了,這無緣無故的被人冤枉,更是被打傷了,總不能就這麽算了。”

陳老太爺聞言看着華蓁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随後視線轉向陳老夫人身上,陳老夫人此刻恨得紅了雙眼,恨不能殺了華蓁才解氣。

原本聽着華蓁說話的時候,便忍不住想要動手,卻被長平侯夫人緊緊的抓着手,這才不得動手。

眼下看着華蓁,恨不能沖過去。

陳老太爺看着陳老夫人的模樣,心中升起一個念頭。

“你是要我夫人親自給你賠罪麽!”

“蓁兒不敢,蓁兒只要讨個公道。”華蓁低頭輕聲應聲。

就聽着一聲慘叫,再擡頭,就見着陳老夫人已經一頭撞在了大夫人的棺椁之上了。

頓時鮮血濺了一地。

長平侯和長平侯夫人趕緊上前,将陳老夫人扶起來。

就瞧着陳老夫人面上已經慘白,鮮血流了半張臉。

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華蓁,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話“是你害死的,都是你害死的!”

說完一口氣沒上來,直接閉了眼。

頓時屋子裏的人忙活開來,所有人都圍在陳老夫人身邊,便是沈崇茂此刻也圍了過去。

只有陳老太爺仍舊站在原地看着華蓁“我夫人用自己的命,給你個公道,現在可夠了。”

說完一拂袖子轉身離開。

江芙這才在華蓁身旁輕聲說道“郡主,是陳老太爺将陳老夫人推着撞在棺椁上的。”

話音剛落,一旁的長平侯擡起頭,雙眼通紅看着華蓁“現在你滿意了,我娘被你逼死了你可滿意了,清和郡主!”

一百三十九章:流言蜚語懷瑾關心

長平侯夫人哭的跟個淚人似的。

哭的最傷心的便是沈玉瑤。

除了大夫人最心疼她的就是陳老夫人了,如今陳老夫人也死在華蓁的手上,心中更是恨得不行。

看着華蓁的雙目似是淬了毒一般。

沈崇茂也沒想到,陳老太爺竟然一狠心,會将陳老夫人推得撞死在棺椁之上,臉色很是沉重。

當即說道“先将岳母安置到隔壁,請大夫過來看了再說吧。”

聞言長平侯冷着臉“不用了!”

說完看着華蓁“清和郡主,我娘打了你一巴掌,卻是賠了一條命,今日這賬我長平侯府跟你沒完!”

說着抱着陳老夫人的身子出去。

獨留下一地的鮮血。

沈玉清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是被吓得不輕。

六姨娘進來瞧着,頓時心疼的緊,吩咐人趕緊收拾。

沈崇茂則是看着華蓁,神色很有些複雜,甩手離開。

沈松喬扶着沈玉瑤站起身來,看着華蓁“我娘的靈堂容不得旁人打擾,今日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不希望再發生什麽事情,讓娘的在天之靈都不得安息,你且回去吧。”

華蓁聞言看了眼沈玉瑤,他們不想叫她在這,她還不想留下,便也沒說什麽,帶着人轉身離開。

等出了靈堂,江芙這才面色沉重的說道“郡主,剛剛所有人都看到了,明明是陳老太爺将陳老夫人推倒這才撞到棺椁的,可是現在全都将這件事情推在您的身上,這些人完全是睜眼說瞎話,他們都是故意的,故意這麽說就是在欺負郡主無人相幫,這也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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