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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平了!”

華蓁聞言冷笑了起來“在他們眼中何時有過公平,這屋子裏除了沈家人就是陳家人,這些人本就是同氣連枝的,就算是大家都瞧見了又如何,現在只要他們說着這人是被我逼死的,難道還有人會說個不是麽。”

“那這不是白叫我們郡主背上一個罪名麽。”曹嬷嬷頓時眉頭緊皺。

逼死長輩這件事情,無論放在哪也是不光彩的。

曹嬷嬷想的畢竟與華蓁不一樣,她想着等華蓁出了府,再過個一年也是要過了父喪,是要說親嫁人的。

即便華蓁不願意嫁給太子,日後總也要托太後尋一門親事的。

若是背了這麽一個罪名,到時候說不得會有影響。

曹嬷嬷是打心底裏關心華蓁,自是不想她攤上這麽一個罪名。

可是華蓁說的也沒錯,這一屋子都是沈家和陳家的人,他們若是非要把黑的說成白的,你根本百口莫辯啊。

這般想着不由眉頭緊皺。

華蓁見此卻是沒說話,只是領着人回了屋子。

江芙拿出藥,小心翼翼替華蓁處理着額頭的傷口。

忍不住輕嘆“若是這留下疤可如何是好。”

原本已經不疼的傷口,碰上清水,頓時疼的華蓁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江芙趕緊住手,小心的問道“郡主可疼麽?”

聞言華蓁輕笑了一聲“不礙事的,你繼續吧。”

心中想起當初趙挺刺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劍,比這個疼多了呢。

因着靈堂的事情鬧成那樣,陳老夫人還喪了命,老夫人得知的時候,直接氣的背過氣去了。

醒過來,吩咐身邊的丫鬟來知香園說一聲,讓華蓁這些日子好生待在知香園莫要四處走動了,靈堂的事情更不要再去了。

華蓁沒有應聲,該去的時候,還是帶着曹嬷嬷和江芙過去。

皎月等到晚上從刑部回來,聽到江芙說了靈堂的事情,直氣的牙根癢癢。

覺得陳家的人當真是太過分了,竟然将這事全都怪在自家郡主身上。

一邊氣一邊也開始擔心,這事情若是傳出去,只怕對郡主不好。

果不其然,等到第二日京中就傳的沸沸揚揚,說是陳老夫人前來吊唁自己的女兒,因為一時失手打傷了清和郡主,竟是被郡主逼得活活撞死在靈堂。

這中間添油加醋,不過半日,竟是怎麽說的都有。

傳的最多的便是說,晉國夫人實際上是被華蓁給毒死的,陳老夫人過來為女兒讨個公道,最後被華蓁給推得撞倒在棺椁上,這才丢了性命。

因為清和郡主驕橫任性,背後還有皇上和太後撐腰,沈家和長平侯奈何不得,這才只能忍氣吞聲。

皎月和曹嬷嬷聽着外面的傳言,頓時氣的臉色鐵青。

皎月更是氣哭了“這些人太過分了,這話肯定是他們故意找人說出去的,就是想要壞了郡主的名聲。”

華蓁看着皎月,當即安慰道“陳家可是賠了一個老夫人的性命,若是再不讓他們說些話,也着實有些不公平了。”

“那就活該郡主被他們這麽胡說麽?郡主你可聽到那些人怎麽說的,說郡主是個毒婦,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舅母都敢毒害呢。”皎月一邊說着,一邊抹着眼淚花。

華蓁卻是笑了起來“那又如何,自從回京之後,我們受的這些委屈還少麽。”

曹嬷嬷畢竟比皎月冷靜,看着華蓁如此,想了想“郡主,咱們可不能就這麽人由着他們抹黑。”

“是啊,我們當然不能任由他們這般,也該叫他們好生知道些好歹了。”華蓁說着看着江芙。

随後喚她到跟前,輕聲吩咐了幾句。

就瞧着江芙的臉上頓時浮上笑意“郡主放心,奴婢這就去安排。”

說完轉身出去,看的皎月一愣一愣的“郡主,你跟江芙說了什麽?”

聞言華蓁沒說話,只是笑看着皎月“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另外一邊秦家和蕭懷瑾的別苑也都得到了消息,蕭懷瑾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塊白絹正在擦拭他的佩劍。

聽着北風将外面的傳聞說了一邊之後,原本還面帶淺笑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北風看着從昨個送了華蓁回去之後,蕭懷瑾的嘴角便一直帶着笑,如今卻突然冷了下來。

再是榆木腦袋也該明白,自家主子怕是對着清和郡主生了心思了。

當即試探着問道“世子爺現在該如何是好,現在京城到處都在風言風語,說着是郡主毒死的晉國夫人,并且逼死了陳老夫人,若是任由這般下去。人言可畏,只怕郡主也要被這流言蜚語活活的給逼死。”

聞言蕭懷瑾的眼中帶着幾分寒意“你去查一下這話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傳出來的,若是長平侯府和沈家做的,我定不會放過他們。”

“是。”北風應聲就要離開,卻是被蕭懷瑾給喚住“你說她受傷了?”

聞言北風點點頭“聽說是被陳老夫人打的撞在地上,頭上這才摔傷了。”

“是哪裏?”

“說是額頭。”北風想了想回到。

聞言蕭懷瑾點點頭“你去将玉清紫聖露找來。”

北風聞言愣了愣,随後看着自家主子的臉色,心中微微有些猶豫,想了臨走之前王爺的囑咐,只得輕聲道“世子爺,王爺臨行之時可是吩咐過,此次進京莫要因為旁的事情耽擱了大計。這清和郡主雖說是華家的遺孤,但除此之外一無是處,便是燕北王府也不一定容得下她的。而且就算世子爺您有心,只怕大燕的皇上也不見得,會讓世子爺與郡主之間有太多的交集,為了防止與寧家聯合,皇上必定戒備。屬下怕世子爺與清和郡主之間關系太密切,會遭人非議,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王爺吩咐”

北風話還沒說話,就感覺到背後森寒,看着蕭懷瑾投過來的視線,渾身一震,當即低下頭不敢說話。

“我的事情無需你多嘴,你只管去将藥找到就是,旁的與你無關!”蕭懷瑾的面色透着幾分寒意,叫人看了都忍不住害怕。

饒是北風也不敢多說,當即點點頭“是。”

等到下午,宮中來了人,是太後身邊的公公,沈家的管家小跑着去了知香園。卻不是要華蓁入宮,而是讓曹嬷嬷入宮一趟。

曹嬷嬷聞言看了眼華蓁,當即道“太後娘娘怕是聽到了那些個流言蜚語,所以要奴婢進宮問個清楚。”

“嬷嬷莫要擔心,只管進宮如實說便是,嬷嬷莫要忘了陳老夫人在怒罵舅舅時候說的那句話,關于我爹的。”華蓁輕聲提點。

曹嬷嬷當即點點頭。

看着曹嬷嬷眼中帶了一絲複雜的神色,準備要進宮,似是有些不放心,怕她因為太子會生出枝節。

華蓁只得提了一句“嬷嬷進宮只管去見太後便是,太子那邊上次進宮我已經當面與他說的清楚,至于太子會如何做,誰也不知道,嬷嬷就莫要操心了。”

被道出心思,曹嬷嬷當即收斂的神色“郡主放心,奴婢不會去見太子的。”

華蓁這才點點頭。

曹嬷嬷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天都快黑了。

趕着宮門落鎖的時候出來的,也不敢逗留,趕緊回了沈家。

見着華蓁忙上前恭敬的行禮。

“如何?”華蓁見此問道。

曹嬷嬷當即道“是皇貴妃将消息捅到的太後身邊,奴婢去的時候剛巧碰上了秦貴妃也在,便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太後娘娘,秦貴妃在一旁也幫着說了好些話,只說郡主一個人可憐,強勢一點就被人當做箭靶,這般欺負,若是弱一點不去與她們作對,怕是連活路都沒。”

“太後生了憐憫之心,說這件事她會去跟皇上說說,讓郡主早些搬出去,遠離這些人也好清靜清靜。”曹嬷嬷說着面色很是沉重。

太後雖然說了這些話,但是曹嬷嬷卻是清楚,這些話說了與沒說沒什麽兩樣的。

搬出去又能如何,根本解決不了什麽,到時候人若是要欺負,還是會欺負,就如同如今一般,被人污成這般。

華蓁卻是不在意,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等到晚上,去靈堂祭拜了一下回來,就聽着院子角落裏有些聲音。

江芙當即很是警覺地護在華蓁跟前。

雖說此刻沈家上下因為大夫人的事情,還都在忙碌。

但是知香園裏卻是安靜的很,那些個下人也都下去了,只有江芙皎月和曹嬷嬷在一旁伺候着。

華蓁看着蕭懷瑾走了過來,揮揮手,江芙當即推倒一旁。

曹嬷嬷也跟着站在旁邊,原本她還覺得這秦淮和蕭懷瑾這般半夜造訪很有些不好,可是如今瞧慣了,倒也不覺得如何了。

一百四十章:給你送藥趙挺計策

只有皎月對蕭懷瑾依舊很有些敵意,許是當初第一次見面,便是很不好的情況。

蕭懷瑾看着華蓁,眼中很有些擔心,看着她額頭被碎發擋着,當即想要伸手“傷的如何?是不是很疼?”

聞言華蓁微微側開腦袋,躲過蕭懷瑾的手,後退了一步“蕭世子自重。”

蕭懷瑾見此從手中拿出一個玉瓶遞給華蓁“這是從西域進貢來的金瘡藥,能去除疤痕的。”

華蓁聞言沒有伸手,想着在馬車內蕭懷瑾說的話,心中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蕭懷瑾到底是什麽意思,自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蕭懷瑾見此不由分說的抓着她的手,将藥放在她掌心。

玉瓶應該是被他一路握着過來的,上面還殘留着蕭懷瑾的溫度。

“你。”

“拿着。”蕭懷瑾看着華蓁想要掙脫,卻是緊緊的抓着她的手。

一旁的江芙見此,猛地拔出自己腰間的軟劍,指着蕭懷瑾的咽喉。

蕭懷瑾卻是連眼都沒眨一下,只是看着華蓁柔聲說道“這個藥碰到傷口不會疼。”

随後松開華蓁的手,看着她的雙眸。

月光打在蕭懷瑾的身上,彷如給他披上一層銀光一般。

竟是叫人不敢直視。

華蓁看了眼江芙,江芙這才将軟劍收回腰間。

“現在沈家的人都還沒睡,蕭世子這個時候過來就不怕會被人發現麽。”華蓁看着蕭懷瑾靠在一旁的牆上,手中握着玉瓶很有些複雜。

“我聽聞你受了傷,有些放心不下,想着便過來了。”蕭懷瑾聞言笑了笑,說話的語氣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竟是叫華蓁看的有些愣神。

當即垂眸“若是送藥的話,蕭世子只管派個人來便是,知香園的角門想必世子是知道的。”

蕭懷瑾聞言看着華蓁,語氣中帶了幾分從未有過的害怕“我不放心,只是想親自過來看看,看看你是否安然無事。”

聞言不僅是華蓁,就連江芙和曹嬷嬷都以為自己聽錯了,看向蕭懷瑾。

就瞧着他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澀,眼中的神色卻是真摯的很“說真的,華蓁我從未想過有一日我蕭懷瑾竟會因為一個女子,心神不寧。”

聞言華蓁不知道該說什麽,看着蕭懷瑾,她從未見過如此的蕭懷瑾。

若他只是算計冷語,她自然也是冷語相對,可是蕭懷瑾這般說話頓時叫她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看着華蓁不說話,蕭懷瑾卻是不介意,嘴角的笑容很輕,眼神卻是格外的溫柔。

看着華蓁,不知為何,心中只要一想到秦淮當着華蓁面質問她的話,他便忍不住想要問她可願嫁給自己。

感受到自己的想法,蕭懷瑾忍不住微微愣住,竟是被自己的想法給吓了一跳。

不由的失笑,想着自己便是對天下大事都運籌帷幄的人,如今卻因為一個女子小心翼翼,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如此記挂一個人無關利益。

嘴角揚起一絲苦笑,蕭懷瑾看着華蓁,心中這才明白自己怕是已經歡喜上這個女子。

華蓁自是不明白蕭懷瑾的心思,只是瞧着他今日的反應,心中覺得着實有些異樣。

卻也說不上,想着昨日蕭懷瑾說的話,忍不住輕嘆一聲。

“蓁兒不知道世子在說什麽,今日天色已晚,世子若是沒有旁的事情,還是早些回去吧,若是叫沈家的下人瞧見,只怕會給世子爺惹來麻煩。”

見着華蓁看着自己,蕭懷瑾嘴角微揚,語氣格外的溫柔“你且當心,我先回去,你若是有什麽事情,只管叫人去別苑尋我。還有,魏國公之事,一定要盡快,若是再拖延下去,只怕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說着轉身要走,卻似是想起什麽,頓住腳步回頭看着華蓁,很是溫柔的笑着道“至于外面的留言蜚語,你也莫要擔心了,我自會幫你處理好。”

說完這才轉身,從院牆邊的小樹上借力,飛身上牆離開。

曹嬷嬷瞧着還在愣神的華蓁,忍不住眉頭緊皺,上前喚道“郡主。”

華蓁這才回過神來,看了眼曹嬷嬷和江芙,當即說道“走吧,先回屋。”

曹嬷嬷自是不好多說什麽,跟着華蓁直接進了屋子。

等進了門,曹嬷嬷轉身将門關好,伸手給華蓁倒了茶,這才恭敬的立于一邊。

剛剛蕭懷瑾的話,她自然也是聽了個清清楚楚的,心中頓時諸多疑問。

卻是知道有些事不該自己關心,所以只是站在一旁,什麽都沒說。

倒是江芙眉頭微皺“郡主,魏國公怎麽了?莫不是魏國公府出了什麽事情?”

周姨和江芙本就是寧家的人,雖然後來跟了仁孝皇後,但是骨子裏還是關心寧家的安危。

華蓁自是明白,看了眼曹嬷嬷,随後說道“蕭世子也是剛得到的消息,祁王收買了寧表舅身邊的王莽,打算誣陷寧家在盧龍屯兵蓄意謀反,想要借此逼反寧家,好借皇上的手除去寧家。”

一句話頓時叫曹嬷嬷心中猛地一驚,看着華蓁“祁王要對付魏國公?”

就見着華蓁點點頭“不僅僅是對付魏國公,他怕是想将所有或許日後會與自己為敵的勢力全都除去,寧家只是其一罷了。單看他打算對張英動手,便可看出,他實際上想要對付的是太子,寧家算是太子最後的屏障,既然要扳倒太子寧家自是要當先除去。”

曹嬷嬷聞言想起張英之事,心中猛地一動,面色很有些難看“郡主的意思,祁王對付寧家,實則是想對付太子殿下。”

聞言華蓁看着曹嬷嬷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那該如何是好,若是當真讓祁王的詭計得逞的話,到時候無論是郡主還是太子失了寧家的庇護,只怕在這京中的日子都不會好過的。現如今晉國公府和長平侯府更是視郡主為眼中釘肉中刺,之所以他們現在不敢公然對郡主如何,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為這魏國公不日就要回京。他們忌憚魏國公手中的兵權,忌憚魏國公在朝中的勢力,這才不敢作為,若是失去魏國公,只怕這些人第一個會對付的就是郡主。”曹嬷嬷說着面上滿是擔憂之色。

連着江芙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看着華蓁,面色更是焦急。

如今因為那批死士的事情,周姨去了吐蕃,若不然周姨在還能為郡主出謀劃策。

眼下只有她和曹嬷嬷皎月,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華蓁看着江芙面上急色,冷聲吩咐道“皎月,你去拿筆墨來。”

皎月當即不敢耽擱,取了筆墨放在桌上。

曹嬷嬷擔心天黑華蓁會傷了眼睛,當即端了兩盞燈過來,見着華蓁擡頭,忍不住關切的說道“當心眼睛。”

華蓁這才低頭,提筆寫了三封書信。

随後将書信交給江芙“你去振威镖局,命人火速将着三封信交給表舅和兩位表哥的手中,務必要快。依着時間,表舅和寧外祖父離着京城不過日距離,時間不能耽擱,你便現在就去。”

江芙聞言點點頭,當即拿着書信出去。

曹嬷嬷看着還有些不放心“郡主,咱們要不要将這件事情告訴太後?”

聞言華蓁看了眼曹嬷嬷搖搖頭“嬷嬷若是旁的事情說與太後知曉便算了,為我出出頭皇上不會說什麽,但是關系朝政之事還是莫要告訴太後的好,後宮不得幹政,皇上最不喜的便是将這些事捅到太後的跟前,若是叫皇上知道,到時候只怕會弄巧成拙。寧家的事情你也莫要擔心,表舅和兩位表哥自會有法子的,只要提醒了他們就是,再說了還有寧外祖父在身邊,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華蓁心中明白,眼下雖說是趙挺設計陷害寧家,但是皇上的心中說不得更想除掉寧家。

蕭懷瑾說的沒錯,燕北進京和親這從始至終就是一個計謀,是皇上想要鏟除權臣,收腹兵權的一個計謀。

若是這個時候曹嬷嬷去找太後,只會堅定皇上要除掉寧家的心思。

聽着華蓁都這般說了,曹嬷嬷也不好多說旁的,只得點點頭。

華蓁見此吩咐皎月去準備熱水,這兩日的事情鬧得,着實叫她也覺得有些乏累,想着早些歇息。

第二日天剛亮,江芙進來伺候華蓁的時候,輕聲說道“郡主,錢掌櫃的說在北城尋到一處宅子,原叫茗月軒,似是一個富戶在京中的宅子,只是不知道為何這宅子突然要出售了。錢掌櫃去瞧了,五進的院子,雖然院子不是特別多,但是整個宅子是仿着江南的園林修的,裏面很是不錯。問郡主若是有空可以去瞧瞧,覺得可以的話,便就買下那座宅子做府邸。”

華蓁聞言點點頭“你吩咐錢掌櫃,将那宅子的主家先查清楚。”

江芙應了聲,華蓁這才站起身來。

在屋子裏簡單的喝了碗清粥,這才朝着靈堂走去。

因着大夫人的棺椁還在家中,這府裏上上下下自是見不得葷腥,每日都是清粥素食。

饒是老夫人和沈崇茂早飯也不過一碗清粥,一個小菜。

沈玉瑤兄妹自是不能越過老夫人去。

便就是在靈堂旁的屋子裏,喝一碗清粥就算是吃了。

華蓁去的時候,沈玉清和沈玉琳正跪在蒲團之上,一雙眼睛都哭的紅腫。

這兩日華蓁是早晚過來祭拜,晚上還是歇在知香園裏,但是沈玉清和沈玉琳卻是沒這麽好的命,便是一直跪在靈堂跟前。

累極了,也就是在一旁的偏房軟塌上靠一會,不敢正的睡過去。

此刻都是面容憔悴的很。

沈玉瑤因為唯一關心自己的大夫人和陳老夫人接連死了,受了蠻大的打擊,這幾日臉色很是蒼白,眼睛也比往日腫了許多。

從偏房出來的時候,見着華蓁跪在靈堂跟前,強忍住自己心中的怒氣,走上前跪在華蓁身邊。

“表姐,說真的,我從未如此佩服一個人,便就是對姐姐我也未曾有對你這般佩服。你害死了娘,還敢跪在這裏,難道就不怕我娘化作厲鬼找你索命麽?”

一百四十一章:激怒玉瑤扭轉輿論

沈玉瑤說着話,身子卻是筆直的跪着,紋絲不動,連看都沒有看華蓁。

沈玉清和沈玉琳在一旁聽着,心中只覺得驚訝不已,沈玉瑤如今的反應着實叫她們驚訝。

就連沈松喬都以為沈玉瑤會因為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怨氣,對華蓁動手,還在擔心着。

卻沒想到沈玉瑤已經能如此冷靜。

若是按着往常,只怕華蓁還沒進來,她已經是跳起來了,恨不能當場殺了她才痛快,根本不會這般冷靜的跪在地上與她說話。

沈玉瑤沒有在意旁人的想法,只是看着華蓁。

就見着她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竟是叫人看的有些不解。

“聽着玉瑤表妹說起表姐,我才想起來,這些日子因着大舅母的事情,都未曾去看過表姐,也不知道表姐的身子如何了。聽說這孩子是丢了,祁王得知孩子沒了的時候,很是震驚。想想也是,這可是祁王府第一個孩子,便是皇上和太後也是重視的很,如今說沒了就沒了。”華蓁說着,很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語氣輕柔“表妹是表姐的嫡親妹妹,按道理,該是去看看表姐才是,也不知道表妹可去看了。”

話剛說完,就見着沈玉瑤變了臉色。

華蓁的話,無疑是一把刀子戳在沈玉瑤的心中。

沈玉歆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不僅僅是祁王府和皇上太後重視的很,便是沈家上下也都心心念念盼着她能生出個小王子。

可是卻被自己一手将沈家和祁王府的希望葬送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孩子,連一向疼愛她的沈崇茂,如今也因為沈玉歆的孩子,再沒看過她一眼。

一想到這些,沈玉瑤只覺得心中似是被刀絞一般,連着眼睛也氣得通紅。

看着華蓁面上的淺笑只覺得刺眼的很,心中更是氣惱“這一切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姐姐的孩子怎麽會沒有,這一切都是你害的!”

“表妹這話說的着實有些冤枉人了,表姐肚子裏的孩子怎麽沒的,沈家上下可是清清楚楚,表姐出事的時候我還在知香園裏,壓根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表妹怎麽還能将此事怪到我的頭上。這推了表姐的人可是你,若不是你那一推,表姐又怎麽會撞在桌子上,這肚子裏的孩子又怎麽會好端端的就沒了。聽聞這次表姐因為太過于突然,傷及根本,日後怕是很難再有孩子了。如今表姐還在院子裏休養,不知道等她養好了身子,會如何謝謝表妹呢。”

華蓁說着,目光一直盯着眼前燒着紙錢的火盆。

伸手從一旁拿了些紙錢放在火盆之中。

看着火苗舔舐着紙錢,心中卻是覺得暢快無比。

沈玉瑤現在心中有多憤怒,有多恨,她當初就有多恨,甚至比她要多上十倍百倍。

如今她受到與當初她們強加給自己的相比,根本什麽都不算。

沈玉瑤跪在地上,紅着雙眼緊盯着華蓁,恨不能殺了她一般。

饒是再鎮定的性子,此刻對上華蓁,終是忍不住。

一旁的沈松喬見此,很有些擔心,上前将沈玉瑤護在懷中看着華蓁“表妹若是前來祭拜娘的,我謝謝你,但你若是過來尋釁滋事的,還請表妹離開,娘如今還未入土為安不想有人打擾,還請表妹理解。”

華蓁聞言跪在地上恭敬的給大夫人燒了幾張紙錢随後看着沈松喬“既然表哥和表妹如此不歡迎,若是留在此處,只怕會招惹人嫌,既是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說着扶了扶額頭,額上還纏着紗布,因着陳老夫人那一巴掌摔在地上的傷口還未曾痊愈,這兩日華蓁一直都是額間纏着紗布示人。

沈玉瑤姐妹自也是因着華蓁這個動作,看到她額頭纏着的紗布。

“不過是一點小傷,卻日日纏着紗布,生怕旁人不知道一樣。”想着陳老夫人撞死在棺椁之上,沈玉瑤的眼圈更是紅的很。

華蓁見此卻是笑了笑“表妹話說的當真是輕松的很,若是表妹被人打得摔在地上如我這般,只怕不知道會鬧成何樣,我這不過是上了藥纏了紗布,怎麽就成了錯不成。”

“你害死我外祖母,現在還好意思如此輕松的話說,華蓁,你當真是半點臉面都不要麽。”見着華蓁越是如此風輕雲淡,沈玉瑤的心中便越氣。

華蓁聞言看着沈玉瑤“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害死的陳老夫人,你可有證據。”

“我親眼所見的還需要什麽證據!”

“親眼所見的是陳老太爺将陳老夫人推倒撞到在棺椁之上的麽?”華蓁說着朝沈玉瑤逼近了幾分。

看着華蓁的雙眸,沈玉瑤一時竟是生出一絲錯覺,這雙眼竟是叫她感到害怕了。

當即朝後退了一步,這才看向華蓁“明明是你逼死我外祖母的,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這靈堂伺候的人,沈家上下的人都是親眼所見的,你就算不承認也沒有用,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是你逼死的我外祖母。”

“你們所有人?沈玉瑤你這般睜眼說瞎話,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麽?”華蓁說着嘴角的笑意帶着一絲冷意,饒是沈松喬見了,也從骨子裏覺得有些害怕。

他只覺得眼前的女子根本不是自己所見的那般柔弱,似是從地獄走出的修羅一般。

伸手将沈玉瑤拉在身後,擋在華蓁的面前。

華蓁見此看着沈松喬笑了起來“你以為你們所有人污蔑我就能讓我背上這個罪名身敗名裂?沈玉瑤有句話我不得不提醒你,凡事不要想得太簡單。”

說着看着沈玉瑤被沈松喬護在身後,眼中透出一絲冷意“奉勸表妹一句,日後說話的時候還是當心一些,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心中要有個數。今日是在我面前,我們怎麽說也是表姐妹自是不會與你計較的,但是這要是換做旁人,怕就不會這麽輕松了。”

說完看了眼靈堂衆人,帶着丫鬟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就聽到沈玉瑤在背後,怒不可遏的說了一句“華蓁你等着,我遲早會叫你後悔的。”

華蓁聞言卻是沒有說話,只是帶着江芙和皎月離開。

等回了知香園,皎月這才不解的問華蓁“郡主明知道這沈二小姐是個什麽樣的人,幹嘛還要去招惹她,平白聽了這些話鬧心。”

皎月會這麽想也是正常,的确連着老夫人都免了華蓁去跪靈,她着實沒有必要再過去。

而且這沈家人明擺着便就是不待見她,她這個時候過去,肯定得不到什麽好臉色,少不得還要聽她們的冷言冷語。

一邊想着,小嘴更是撅了起來,一點心思全都寫在臉上。

華蓁瞧着,看着皎月“有些事情,現在與你說了,你也不明白,你且等着看好了。”

江芙在一旁伺候着,卻是嘴角彎彎“皎月,郡主這般做,自然是有郡主的道理,你何必問那麽多,且看着就是了。”

等着下午天香樓的雅間之中,江芙帶着皎月坐在一旁等着天香樓的掌櫃過來。

就聽着外間滿是議論的聲音。

“你們可聽說了,這清和郡主毒死了自己的舅母,還在靈堂之上,逼死了陳老夫人,當真是個心狠手辣的。這晉國公夫人雖說不是她嫡親舅母,但好歹從她回京也是照顧有加的,她怎麽能下這麽狠的手。”

“你不知道,這清和郡主本就是個心狠手辣的,聽說長得還奇醜無比,便就是因為這個才會越發心狠,有人說她這次回京的時候,身邊跟着的丫鬟,根本不是往日在她身邊的,據說那些原本跟着她去廬州的下人丫鬟,都被她給活活的打死了。”

“當真?吳兄這話可不能亂說的。”

“我也是聽來的,誰知道是真是假。”

皎月聽着旁人的議論,頓時氣的眼睛都紅了“他們怎麽能這般說郡主,如此出言污蔑郡主,我要去跟他們說清楚!”

說着站起身來,卻是被江芙一把拉住。

“急什麽,你且再聽聽。”

皎月性子自是比不得江芙冷靜,此刻哪裏聽得下去,卻是力氣敵不過江芙,只得坐下。

就聽着外面笑聲越發的大,一個個都在議論華蓁心狠手辣。

氣的她都快要聽不下去了。

卻聽着江芙小聲道“你聽。”

随後便有一個聲音響起,聽着聲就是剛剛進門的店小二的聲音。

“各位客官,你們這怕是有所不知了。”

“怎麽?”聞言剛說話之人,似是與店小二熟識,當即應聲。

“小的天天在這天香樓伺候,聽得許是比你們聽的多,這清和郡主怕不是你們說的那般心思歹毒,倒是個可憐的人啊。”

說着輕嘆一聲。

頓時引起衆人的興趣“哦,你的意思這其中莫不是還有什麽隐情不成?”

聞言店小二面色變了變“是不是隐情小的就不知道了,只是這件事牽扯太多,着實不是我們這些人可議論的,小的還有事情要忙,就先失陪了,各位客官吃好喝好。”

說着店小二便作勢要走。

這些人正被勾起興趣,哪能容得他離開,當即一把抓住店小二“怎麽話說到一半就走,那不成,你既然都說了,自是要把這話說完的。”

店小二被拉着,一時間脫不得身,只得嘆了口氣。

“唉,小的這也是聽人說的,你們可別說是我說的。”

“你放心就是,我們自然不是這樣的人。”

“前兩天就在長平侯府老夫人撞死在沈家的時候,晚上長平侯府的二公子帶着一幫人,來咱們天香樓喝酒,當時我跟着在外面伺候,就聽着那二公子說了。什麽清和郡主,若是當初她早點從了自己,說不得自己爽快了,還能給她個妾室。現在得罪了他,就等着去死吧。”

“陳林竟然敢說這種話,這清和郡主無論怎麽說,也是皇上親封的,聽說還是當今皇上的親外甥女,這陳林不過是長平侯府的二公子,竟然敢說這個話,你會不會是聽錯了。”一旁的人頓時有人質疑。

一百四十二章:華蓁計劃看到若雲

店小二聞言急了,忙賭咒“千真萬确,我要是說的半句假話不得好死,這話當時可不只是我一個人聽到的,好些個人都聽着了,很是猖狂。這陳二公子還跟着那些人議論這清和郡主的模樣容貌,總之說的很是下流。說了好一會,陳二公子這才說清和郡主竟然真将自己當郡主,敢算計他讓他出醜,這回非要她生不如死。那些個跟他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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