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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聽着這話,就來了興趣,當時就問陳二公子說到底怎麽了,陳二公子這才說,陳老夫人撞死在晉國夫人的棺椁之上,他們要放出話去,将陳老夫人的死算在清和郡主的頭上,讓她背着逼死長輩的罵名,到時候叫皇上不得不為了皇室的顏面,處置了清和郡主。等奪了清和郡主的封诰,到時候她便連一個庶民都不如,還不任由自己想怎麽來怎麽來。”
一旁的人聽着小二的話,想着陳林,一個個頓時皺起了眉頭“這清和郡主怎麽會招惹了陳林?她莫不是這陳林是個什麽人,簡直比地痞流氓還要無賴之人,被他沾染上,這還能有半點好的麽。”
“誰說不是呢,聽聞就是因為這清和郡主長得肖似其母,與當初的仁孝皇後還有幾分相像,是個一等一的美人,有一回晉國公府設宴,被陳林跑到後院給瞧見了,這才生了心思。後來陳林想要對這清和郡主動手,被人給發現沒能叫他得逞,還讓昭陽郡主将他打的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這陳林便是因此記恨上了清和郡主,所以沒事就在撺掇着陳老夫人替他報仇。”
“說實在的,也是這清和郡主倒黴,偏生這個時候晉國夫人死了,這陳林便尋着機會,找了陳老夫人說是清和郡主毒害的晉國夫人。當時清和郡主還在宮裏,這件事情聽聞皇上已經讓刑部查明,乃是沈家的庶女做的,卻被陳林給利用了。這陳老夫人跑到晉國公府,不問緣由上手便要打死清和郡主,愣是将清和郡主的頭都給打破了。”
“後來還是晉國公趕來,這才救下了清和郡主。”
一旁的人聽着店小二這一句接着一句,一個個都很是好奇“若照你這麽說,清和郡主根本不可能對陳老夫人動手,那這陳老夫人到底是怎麽死的?”
“聽說是因為怒急自己一個不注意,這才撞死在棺椁上的。據說當時是陳老夫人要打清和郡主,被晉國公趕過來制止了,這清和郡主畢竟是晉國公的外甥女,又是在晉國公府,晉國公怎麽能容陳老夫人如此動手打人。便要維護清和郡主,可是這陳老夫人是個什麽脾氣,當場就是連晉國公都給打了。晉國公便與陳老夫人發生了争執,就在這推搡之間,陳老夫人一個沒站穩撞在棺椁之上。”
“原本這件事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沈家也不想叫人知道,只是這個陳二公子着實有些過份,竟是叫人四處宣揚,連着自己祖母的死都要利用,想要毀了清和郡主。說到底還是清和郡主命不好,竟是叫他給看上了。”說着店小二長嘆一聲。
一旁圍着的人,頓時有人跟着附和唏噓,但也有人提出疑慮“現在這事情,怎麽說的都有,誰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
店小二聞言當即道“這位客官,你說我一個小二,有必要騙您麽。再說了,如果當真是清和郡主逼死的陳老夫人,這長平侯府是吃素的,好幾天了就沒個動靜。若當真如此,只怕早就讓清和郡主以命抵命了。哪裏還會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可是聽說了,這長平侯府自從陳老夫人死了之後,便關着門操辦喪事,旁的可是什麽都沒有,半點沒有要去找清和郡主報仇的樣子。”
“也是,若當真是清和郡主所為,不說長平侯府了,就是換做我們,怕也不會輕易罷休的,看樣子這其中怕是當真有貓膩呢。”
聽着衆人議論,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坐在一旁眉頭微皺“這麽說也有幾分道理,但是轉念想想,如果不是清和郡主所為,陳林這般做也沒有什麽好處,難道抹黑了清和郡主,他能得到什麽便宜不成。”
說完自己卻是先愣了愣,頓時屋子裏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店小二看着書生,當即面色有些緊張“這小的可就不知道了,小的還得忙活,就先不打擾各位爺了,各位吃好喝好。”
說着趕緊端着東西離開。
皎月好半晌才聽着外面議論開來“莫不是這陳林還打算對清和郡主動手不成。”
“這陳林可不是什麽會善罷甘休之人,只怕這壞了清和郡主聲譽的只是第一步,後面還有後招呢。”
“他想怎麽做?”
“誰知道呢,來喝酒,喝酒。”
外面說着,漸漸的都不再讨論這件事情。
畢竟無論是長平侯府,晉國公府還是清和郡主,與他們都沒有太多的關系,不過是人前人後的談資罷了。
皎月聽着外面的話,看向江芙“這就是郡主讓你在外面安排的對策?”
聞言江芙點點頭,喝了一口茶。
嘴角還帶着淺笑,模樣倒是很有幾分華蓁往日的樣子。
皎月卻是沒注意,只是眉頭緊皺“郡主就讓人這般說說能有什麽用,就算這店小二一桌一桌的解釋過去,只怕也沒幾個人能聽到。這京中如今怕是已經人盡皆知了,都在說是郡主逼死了陳老夫人,若是再不想法子還郡主清白,只怕郡主就要背上這個罪名了。”
聞言江芙笑了起來“你急什麽,郡主自然早就想到這些了,所以不只是天香樓,便是外面的茶館酒肆,只要是有人的地,郡主都已經安排好了人。只要他們議論起這件事情,便會有人如剛剛小二那般解釋,三人成虎,他們既然能想要利用這流言蜚語,郡主便就以牙還牙。”
說着看着皎月面上還有擔憂的神色,只是笑着給她倒了杯茶。
等着天香樓的掌櫃進來,江芙這才正了臉色。
“郡主讓你查的事情,可查好了?”
聞言掌櫃的恭敬的點點頭“已經查好了,那茗月軒原本的主家姓李,乃是江南的一個富商,前些年來了京城,在京中做生意便就置下這個宅子,現如今想要回歸故裏,原想着京中的宅子留下兩個老奴看着,不過怕是覺得這京中不一定還會有人過來,京城的生意也都盤了,便想着這宅子留下的意義不大,這才托人去看。覺得若是尋個合适的價格,賣了也就賣了,若是價格不合适的話,宅子就留着。”
江芙聽着點點頭,伸手接過掌故遞上來的一封信。
“這是關于那個李員外的一些情況,有勞江芙姑娘轉交給郡主,若是郡主還有什麽吩咐,屬下一定盡力去辦。”
江芙聞言點點頭,站起身來“我要先回去複命,記住郡主交代你的事情。”
掌櫃聞言趕緊恭敬的應聲,這才送了江芙和皎月出去。
今個下午本事江芙出來辦事,皎月知道了,便央着華蓁想要跟着一起去。
不為了旁的,就是想聽聽外面到底是說的有多難聽。
她這兩日心中一直記挂着,便是這外面的流言蜚語,生怕會對自家郡主不利。
華蓁自是知道皎月的心思,與其拘着她,倒不如叫她出去看看也好,便就同意了。
所以江芙這才帶着皎月回去。
等路過知味坊之時,皎月想着華蓁素來最愛吃知味坊的芡實糕,便想要進去買點帶回去。
江芙聞言點點頭,跟着皎月進了知味坊。
這知味坊算是京中最好的一家點心鋪子,除了點心旁的什麽也不做。
皎月是京中長大的,原本就在華家伺候華蓁,進這裏自是輕車熟路的。
當即要了一份芡實糕,一份桂花糕,拉着江芙在一旁等着。
心中百無聊賴,便朝着門外看去,一邊看着,一邊跟江芙說着閑話。
因着皎月的性子本就是個活潑的,四下看看便将心中的那些擔憂給忘在一旁,聞着鋪子裏糕點的香味,跟江芙說了起來。
卻是目光在掃過門外的一輛馬車之時,整個人猛地震住,目光緊盯着門外的馬車。
江芙正聽着皎月說話,猛地沒有聲音,心中還在好奇,當即擡頭,就看着皎月面色很有些古怪。
不由随着皎月看了過去,就見着知味坊門口一個穿着打扮很是精致的丫鬟,挑開車簾進去。
透過車簾可以看到馬車之中坐着一位小姐,遠遠的瞧着,是個很是清麗的女子,穿着绫羅綢緞身上珠翠環佩,一眼看過去像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
只是瞧着眼神,不記得這是京中那戶人家的千金。
看着馬車乃是華蓋大馬車,不由的心中嘀咕,這種馬車,便是在京中也不是誰人都可以做的。
若非王公貴族,怕是根本乘不了如此規格的馬車。
心中頓時有些好奇,這究竟是誰家的女子。
回頭見着皎月直盯盯的看着馬車離開,眼中滿是驚恐和難以置信,當即問道“你認識這馬車中人?”
聞言皎月搖搖頭,卻又點點頭,頓時看的江芙一頭霧水。
“你這是什麽意思?”
話剛說完,就見着江芙面色很有些難看“有些事情一時說不清楚,我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江芙你可有法子查出這輛馬車到底是誰府上的,車中之人是誰?”
聞言江芙眉頭微皺,看着已經離開的馬車,點點頭“要查出這馬車的身份自是不難,只是這人到底是誰?”
皎月沒有說話,正好小二将芡實糕和桂花糕送了過來。
她只是拿着,朝外面走去。
江芙見此也只能跟了上去。
一路上,皎月都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便是知道外面的流言蜚語之時她也沒有如此,不由的叫江芙好奇,剛剛馬車上的到底是什麽人。
等回了知香園,皎月一進門,就将伺候的丫鬟都支了出去。
華蓁看着不由眉頭微皺,當即問道“怎麽了?這個臉色?”
聞言皎月看着華蓁,臉色很有些難看“小姐,剛剛我在外面好像看到若雲了。”
聽着皎月的話,華蓁頓時心頭猛的一震,随後對上皎月的視線。
見着她眼中還有些不确定,當即追問道“你說你看到若雲了,确定沒看錯?”
聞言皎月搖了搖頭“奴婢也不是很确定,只是瞧着那模樣當真像極了若雲,奴婢和若雲一起住了有五年的時間,當是不會看錯的。”
“她在哪?”華蓁看着皎月的神色,心頭猛地一跳。
一百四十三:若雲生死世子關心
想着當初若雲是在雍州城外,為了擋住那些殺手這才丢了性命的,此刻若是出現在京中,會不會是她被人給救了逃過了一劫。
雖說當初她懷疑若雲跟沈家有關系,但是在若雲為了替她們拖着殺手争取時間的時候,奮不顧身的模樣也讓她有些猶豫自己的猜測是對是錯。
現在聽着皎月說見到若雲,心中自是在意,想要見到若雲。
皎月聞言,面色卻是有些為難看着華蓁“奴婢瞧着她坐在一輛大馬車之中,身上穿着錦衣華服,還有丫鬟随行伺候,便就是在知味坊的門口瞧見的,應該是她讓丫鬟去買糕點,這才在知味坊門口停了片刻。”
皎月說着,自己心中都有些懷疑,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不是若雲。
華蓁聞言,心底咯噔一聲,看向一旁的江芙“你可看見了?”
聞言江芙點點頭“當時奴婢與皎月在一起,瞧見那輛馬車了,只是馬車中的女子并不識得。奴婢瞧着那馬車,應該不是一般人府中能有的,若是猜的不出,該是王公貴族的才用的起的。原先瞧着,還以為裏面坐的是誰家的千金。奴婢已經留意了馬車,着人去查了,應該很快便能有消息。”
華蓁聞言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一旁的皎月見此,卻是沒有看出來,眼中滿是擔憂和疑惑“郡主,會不會此人只是跟若雲長得極為的相像?”
“也有這種可能。”華蓁點點頭。
就聽着皎月應聲“也是,當初若雲可是死在雍州城外的,咱們都是知道的,她已經死了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馬車之中,只怕我是看錯了。”
便是這一句話,卻是讓華蓁的身子猛地一震。
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精光看着皎月“不對。”
“什麽不對?”皎月也被華蓁這一句話給問的愣住了,看向華蓁。
就見着華蓁的面色很是嚴肅“當初我們并非是親眼看着若雲死在我們面前的不是麽?”
許是因為知道若雲跟沈家有關系,所以在華蓁聽到皎月說見到若雲的那一瞬間,她心中便有一個念頭,就是覺得此事沒那麽簡單。
這才在聽着皎月的話之時,突然想到這些。
頓時面上神色更是冷了幾分。
皎月聞言這才反應過來,當即點頭“當初因為下雨,又是晚上,若雲受了傷落在後面,當時還有殺手在追咱們。然後就聽到了若雲的慘叫聲,那時候我以為若雲已經死了。所以郡主的意思,若雲很有可能沒有死?我看到的當真是若雲?”
說着面上更是透出幾分驚喜。
她與若雲一同伺候華蓁這幾年,自是将若雲看做是姐妹,原本因為若雲和張媽媽的死還難過了好些日子。
若是若雲當真沒死,她自是高興的。
只是高興之餘,也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若是若雲真的沒死,為什麽不來找郡主,莫不是她遇到了什麽事情不成。”
心中想着今日看到那馬車和一身華服,忍不住怨怪若雲怕是如今過上富貴人家的生活,這才沒有來見郡主。
華蓁看着皎月臉上的神色,心卻是沉了下去。
當即看向江芙“要想知道若雲到底是死是活,與其咱們在這猜測,倒不如去問問他。”
說完吩咐江芙“你速去一趟蕭世子的別苑,就問蕭世子一句,當初在雍州城外他可有讓人殺了我的身邊的侍女,讓蕭世子問問,當初雨夜胳膊受傷的侍女,到底是死是活。”
江芙聞言眉頭微皺點點頭,轉身出去。
倒是皎月聽着華蓁的話頓時愣住,看着華蓁“郡主你這是什麽意思?當初不是蕭世子救了咱們,怎麽郡主要問他可有殺過若雲,這件事與蕭世子又有什麽關系?”
雖然心中對蕭懷瑾并不喜歡,皎月還是忍不住替蕭懷瑾問了一句。
華蓁卻是沒有解釋,只是看着窗外陰沉沉的天氣,連着心情都跟着沉悶起來。
江芙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華蓁坐在窗前的軟塌上,看着江芙不由坐直了身子“他怎麽說的?”
聞言不等江芙回答,卻是聽着蕭懷瑾的聲音,在江芙身後傳了出來“這件事情,你與其聽她傳話,倒不如親自問我。”
華蓁這才看見,江芙身後跟着一個身着沈家下人衣裳的男子。
站在屋子中間,此刻正面帶微笑看着華蓁,不是旁人,正是燕北世子蕭懷瑾。
忍不住微微有些錯愕,蕭懷瑾怎麽換了這麽一身衣裳。
似是看出華蓁的疑惑,蕭懷瑾當即笑着道“上次郡主不是說了,若是這般堂而皇之的進來,只怕會叫沈家人發現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既是如此,我又想要來見你,沒有法子只能讓你的丫鬟尋了這麽一套衣裳,扮作沈家的下人,這樣才不至于被人發現。”
華蓁聞言看向江芙,江芙當即說道“衣裳是跟廣角拿的,沒有人知道,蕭世子進府也沒有人發現。”
說完恭敬的立于一邊。
華蓁只得點點頭“你先下去吧,守在門口,莫要叫旁人靠近。”
江芙聞言恭敬的出去,守在門外。
華蓁這才看向蕭懷瑾,看着他一聲粗布麻衣卻是難掩從骨子裏透出來的貴氣,站起身來“讓蕭世子扮作沈家的下人,着實有些委屈世子爺了。”
聞言蕭懷瑾笑着道“既是為了郡主,便是扮作乞丐也算不得委屈的,更別說只是穿上個下人的衣裳。”
說完見着華蓁面上微微怔楞,當即笑着道“郡主的丫鬟今日已經将事情與我說了。”
“那我的丫鬟到底下落如何?”華蓁聞言對上蕭懷瑾的視線,眼中都帶着一絲急切。
就見着蕭懷瑾搖了搖頭“我的人沒有殺她,當時在你們跑到馬車附近的時候,他們就停止動手了,所以并沒有殺你的丫鬟。你所聽到的那一聲尖叫,是她佯裝出來的,我屬下當時在看到她這般做的時候,還有些不解,現在看來怕是她故意如此,心中另有算計。”
華蓁聞言眉頭皺的更深,眼中神色複雜,單手扶着桌子,心中想不通若雲為什麽要這麽做。
若是按照蕭懷瑾所言,蕭懷瑾的人并沒有殺若雲,那她為什麽不來尋自己。
即便她是沈家安排的人,那也該是留在自己身邊,才有用。
沈家得知她回京,絕對不會讓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在這個時候離開才是。
還有便是,皎月在知味坊門前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若雲,如果是若雲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既然江芙說那馬車不是尋常人家用的起的,便絕對不會錯,畢竟江芙和周姨原本是跟着仁孝皇後的,自是見多識廣。
若是如此,若雲一個丫鬟如今卻能乘着王府規制的馬車在大街上行走,身邊還跟着伺候的人呢。
華蓁只覺得事情似乎讓人有些猜不透,只覺得若雲的身份都叫她有些猜不透。
蕭懷瑾見此,忍不住問了句“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聞言華蓁沒有擡頭,只是看着眼前的窗棂搖了搖頭“不知道,只是覺得有些想不通。”
“這個丫鬟的身份麽?”
被蕭懷瑾點中了心思,華蓁這才擡眼看着他的雙眸點點頭“若雲跟着我不過五年的時間,她并非華家的家生子,而是我爹從外面領回來的,說是瞧着她可憐,便就讓她在我院子裏做個丫鬟。原本并非我身邊的貼身大丫鬟,只是後來在我回廬州的時候,除了奶嬷嬷和皎月再沒有旁的人跟着,她這才成了貼身丫鬟。”
“所以對于她的底細你并不清楚?”
華蓁聞言點點頭。
蕭懷瑾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即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單手放在桌上輕敲着。
“那照着現在來看,你在懷疑這丫鬟的身份和目的并不單純。”
“我不确定,興許是我多想了。”華蓁聞言搖搖頭,單憑皎月在京城看到一個模樣肖似若雲的人,便下定論,着實有些過早了。
可是若當真是若雲,她為何死裏逃生,卻不來尋自己,現在還換了個身份。
一時間華蓁只覺得心中亂的很,怎麽都想不明白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也不清楚究竟是不是自己多心了,還是若雲背後真的不單純。
蕭懷瑾見此輕聲道“既然你自己也不确定,那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可需要我幫你查一下她到底去了何處?”
聞言華蓁看着蕭懷瑾,搖了搖頭“這是我自己的事。”
見着華蓁并不想讓自己過問,蕭懷瑾心中明白點點頭“好,你若是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只管叫丫鬟去說一聲。還有明日晉國夫人發喪,長平侯府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到時候說不得要鬧出什麽事情,你且當心一些。”
華蓁聞言看着蕭懷瑾眼中的關心,點點頭,這才讓江芙送蕭懷瑾出去。
就在江芙剛領着蕭懷瑾出門的時候,卻是迎面遇到了沈玉清和小蝶來尋華蓁。
在月亮拱門的時候,兩個人迎面走過,沈玉清原是見着江芙,想跟她打個招呼。
卻沒想到對上蕭懷瑾的視線,不由看着蕭懷瑾愣住,面上的神色也是變了變。
見着江芙看向自己,這才趕緊低下頭“表姐可在院子裏。”
“郡主正在屋子裏呢,五小姐是來尋郡主的麽?”皎月瞧着沈玉清和蕭懷瑾遇上,當即笑着上前招呼。
沈玉清聞言趕緊順着皎月的話,錯開目光,朝着知香園走去。
華蓁站在門口将這一幕看在眼裏,見着皎月領着沈玉清進來,便讓皎月上茶,自己則是陪着沈玉清進了屋子。
“怎麽這個時候來了,可是姨娘有什麽事麽?”華蓁看着沈玉清輕聲問道。
一百四十四章:沈家發喪兩位少爺
聞言沈玉清搖搖頭,連忙将蕭懷瑾的事情擱在一邊,看着華蓁,面上帶着一絲擔憂“不是姨娘,是祖母讓我來的,祖母說明日是母親發喪的日子,說母親畢竟是表姐的姨母,明日還有不少人前來吊唁,表姐便是為了沈家的顏面還是到靈前跪一跪的好。”
華蓁聞言點點頭“這是應該的,你去回了外祖母,就說明日我一定會準時去靈堂的。”
沈玉清聞言卻是很有些欲言又止。
華蓁也不說話,只是等着她。
猶豫了好一會,沈玉清這才開口“表姐,你明天還是不要去了,這兩日我聽着二姐和大哥一直在議論,不知道在議論些什麽,只怕不是什麽好事。而且你不在的時候,長平侯府的陳林也來過,跟着二姐在房中待了好久,等他走的時候,我瞧着二姐臉上的笑,只怕他們合計了什麽事情,想要對付表姐。祖母還特地讓我來叫表姐務必要去,只怕這中間早就設計好了,就等着表姐鑽進去呢。表姐還是別去了,省的着了她們的算計。”
華蓁聞言看着沈玉清卻是笑了起來“這事由不得我不去,現如今外面都在傳言是我毒死的大舅母,還逼死了陳老夫人,若是大舅母發喪我再不去的話,只不得他們就要說我是做賊心虛之類的,到時候落人話柄。怕是更麻煩,倒不如就去看看他們到底是如何想的。”
聞言沈玉清卻是不放心又勸了兩句,被華蓁轉移了話題,這才只得作罷。
在知香園稍微坐了一會,瞧着外面的天色,想着再不回靈堂只怕要挨了沈玉瑤說,便帶着小蝶辭了華蓁。
等沈玉清離開,曹嬷嬷這才從裏間出來,面上很有些凝重“郡主,五小姐說的事情郡主不得不防,沈家的人到還好,奴婢怕的是長平侯府的人,若是長平侯府鬧僵起來,到時候傷了郡主如何是好。這長平侯府之人,向來在京中跋扈慣了的。”
聞言華蓁看着曹嬷嬷,嘴角微揚“嬷嬷覺得若是咱們不去,就能逃得過了麽?清和郡主連着親舅母出殡都不曾露面,現在外面已經是流言蜚語漫天了,到時候怕是更要添一句不孝。”
“可是”曹嬷嬷自是知道華蓁說的,這才一直愁眉苦臉,心中更是擔心的很。
“好了,嬷嬷莫要擔心了,兵來将擋,水來土屯,沒什麽好怕的。”
曹嬷嬷也不好說什麽,等着第二日早早的就伺候華蓁洗漱,正準備去靈堂的時候。
江芙面帶喜色的走了進來,看着華蓁忙壓低了聲音看了曹嬷嬷一眼。
曹嬷嬷當即會意,轉身去旁邊替華蓁拿一件披風。
江芙這才輕聲道“郡主,天策舊部有消息了,剛剛回來的消息,當初跟在華岩将軍身邊的幾位副将聽聞郡主如今在京中,便都要趕來京中見郡主。”
聽聞有天策舊部的消息,華蓁也不由的眼中閃過喜色。
她若是想要對付沈家,對付大燕皇室,自是離不開這些天策舊部。
所以在到京中之後,便讓星辰閣的人出去尋找,如今有了消息如何不讓她歡喜。
當即看着江芙“吩咐葛掌櫃務必照顧好這些人,還有他們秘密回京的事情,切莫讓旁人知道了,等到了京城之後我要親自去見一見他們。”
“是。”江芙點頭應聲,随後看着華蓁“郡主還有一件事情,昨個晚上有丫鬟瞧着沈大少爺鬼鬼祟祟的去了二小姐的院子,并不是從正門進的,而是從旁邊的假山過去,像是要避開人的耳目。在裏面足足待了有一個多時辰,這才匆匆離開,等大少爺離開之後,沒多久沈二小姐便着人去廚房要了熱水,似是要沐浴。”
聽着江芙的話,華蓁不透眉頭微挑,看着江芙“是誰瞧見的?”
“六姨娘院子裏的丫鬟。”
“六姨娘?”
“嗯,早上的時候奴婢剛起來,就瞧着六姨娘身邊的煙兒過來說的。這些日子六姨娘在府中安插了不少眼線,加上往日她在府中經營的這些人,若是想要盯着沈二小姐自是簡單。只是奴婢想不明白的是,這沈家大公子和二小姐可是嫡親兄妹,若是他們真的之間有什麽不倫的關系,六姨娘為何要告訴郡主呢?”
江芙說着眉頭皺起,不只是江芙,就是華蓁心中也很是不解。
六姨娘告訴她有一種解釋,便就是六姨娘知道沈玉瑤對她的憎惡,這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除掉沈玉瑤。
這般也解釋的過去,可是華蓁心中卻是覺得事情應該沒有這麽簡單,一時間卻又想不明白。
眼瞧着時間差不多了,江芙不由輕聲提醒。
華蓁這才點點頭,讓江芙去裏間去喚曹嬷嬷。
等着她們到靈堂,靈堂之中早已經是跪滿了人,皆是穿着一身喪服面容憔悴。
畢竟這死的是沈家主母,晉國夫人,沈家的人自是要跪在此處,就連小産的沈玉歆此刻也是蒼白着臉跪在靈堂之中,以淚洗面。
整個靈堂滿是哭聲,只是除了沈玉歆和沈玉瑤,旁的哭聲便顯得沒有那麽真誠了。
祁王因為身份的問題,加上他本就是個女婿,自是不會一直跪在這,所以只是祭拜之後留下沈玉歆自己便去了旁邊的偏廳。
因着沈家前來吊唁的人不少,沈崇茂和沈松喬只得在前廳招呼。
這靈堂之上,便就只有沈家的幾位小姐。
見着華蓁進來,連着沈玉歆都擡起頭來,紅腫着雙眼看着華蓁。
就見着華蓁頭上裹着白色的紗布,也不知道是晚上睡覺碰着傷口了,還是如何,這傷口竟是滲出血,染紅了紗布。
叫人一眼看着,就覺得這紗布下面的傷口得是多恐怖,才能流出這麽多的血。
沈家的下人自是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此刻看着華蓁,多少有些心疼,只覺得這清和郡主着實有些倒黴。
只是大家也只敢在心中想想,誰也不敢說旁的。
看着華蓁在一旁擱置好的蒲團上跪下,沈玉歆蒼白的臉上再也挂不住往日僞善的笑容。
面上帶着冷意“你現在心中是不是很得意。”
“表姐為何這麽說,蓁兒倒是不解了。”華蓁跪在地上身形未動,只是看着擱在前面的棺椁,面上一副很是恭敬的模樣。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沈玉歆聲音越發的冷,似是咬牙切齒一般。
“我想表姐怕是有什麽誤會,今日乃是大舅母出殡的日子,外面還有不少前來吊唁的事情,蓁兒不希望大舅母臨走的時候都不能安安穩穩的。”說着跪在地上添了些紙錢。
沈玉歆看着華蓁的面容,心中忍不住開始懷疑。
她們雖不說是自小一起長大的,但也都是住在京中,華蓁什麽性子,她自是清楚的。
就連她回到廬州,從華月那知道的她也依舊是那和軟的性子。
怎麽這次回京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的樣子。
無論是心思手段,就連着看人的眼神,都不再如同以前,除了模樣似乎從裏到外整個換了一個人一樣。
注意到沈玉歆的目光,華蓁側過臉去“表姐莫不是還有什麽事?”
沈玉歆面上還挂着眼淚,此刻被華蓁這麽一問,頓時愣住“沒有。”
“既是沒有,表姐還是好生跪着吧,若不然叫外人瞧見了,表姐這孝順的名聲怕就是要毀了。”
一句話頓時說的沈玉歆變了臉色。
剛準備回嘴,卻是聽到外面小丫鬟跑進來,看着跪在地上的二夫人,當即說道“二夫人,二少爺和三少爺回來了。”
頓時屋子裏的人都忍不住回過頭去。
就瞧着兩個模樣生的極為俊朗的男子走了進來。
看着年紀不過二十左右,其中一位看起來更為文弱一些的男子模樣肖似沈崇茂,便是沈家的三公子沈柏舟。
另外一個則是二房沈崇文的獨子沈含章。
二人一進門,先是對着二夫人施了一禮,這才上前恭敬的跪在蒲團之上。
沈玉歆和沈玉瑤看着沈柏舟兄弟,也忍不住愣住,看來她們也沒想到,沈柏舟和沈含章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面上微微有些錯愕。
沈柏舟和沈含章見此卻是當做沒看見一般,目光只是落在華蓁的身上,微微點點頭。
二夫人瞧着沈含章,眼中滿是喜意,只是在這靈堂不好表現出來,便只能強忍着。
暗地裏吩咐丫鬟趕緊回去将沈含章住的淩雲閣收拾好。
丫鬟應聲離開,沈含章這才看着二夫人輕聲道“娘,剛剛我從祖母那邊過來,祖母似是身子有些不适,娘還是趕緊派了人去請大夫進門瞧瞧。還有這外面來了不少的客人,如今大伯母不在,娘也該幫襯着一些,總不能叫秦姨娘一直忙前忙後,若是叫人看到,成何體統。”
二夫人聞言瞬間便反應過來,忙應了聲“你看我,大嫂離開竟是傷心糊塗了,一直在這傷心,忘了這般重要的事情,娘馬上就去,你在這陪陪你大妹她們吧。”
說完轉身帶着丫鬟趕緊離開。
華蓁瞧着二夫人離開,目光落在沈含章身上,不由雙眸微斂。
自從大夫人出事,這二夫人便将家中的中饋全部掌握在手中。
只是二夫人許是眼皮子淺,眼睛只瞧得見家中中饋的那點子油水和銀錢,所以只是抱着府中的賬本,旁的便再沒有過問。
以至于這晉國公府旁的事情,都是六姨娘一手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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