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熱吻
◎“望君珍重。”◎
傅染跑到導演面前說請假兩天後, 她被狠狠的呲了頓。
然後,寫了份保證書才換到請假條。
坐上計程車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才像是落實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大學時期的那年暑假。
她為了跟商湛出去玩兒,所以翹了林峥嵘的課。
有些許刺激, 也有幾分負罪感。但這個決定就像是恣意生長的荊棘那般, 圍困着心髒。
她可能知道商湛在哪裏了。
她想回雁城去找他, 他肯定就在那幢種滿果樹與流蘇樹的蘇式別墅裏。
陳屏肯定只找了燕京,但他不知道商湛初中暑假的時候,經常會待在雁城。
因為那裏有他爺爺和奶奶的記憶。
定下機票, 确認好行程, 望着蒼莽的夜色,突然間她在想,她找到了商湛要說些什麽呢?
她們分明已經分手了,而且還是她提的。突然她出現在他的視野裏,會不會很奇怪?
傅染止不住地糾結着, 直到機場裏的工作人員在喇叭裏喊她的名字, 她這才回過神來, 去追趕擺渡車。夜晚的值機的人很少, 多是些疲于出差的打工人, 飛機落地雁南機場,已是淩晨。
這是她頭一回只拎着包來到雁城,打了量車報出那幢蘇式別墅的位置後, 傅染這才驚覺,原來她一直記得那個地方。
可當時的她, 分明不知道他叫什麽, 甚至連模樣都是模糊的, 可她卻記得那個地方。
肯定是那繁盛的漫天流蘇樹太過浪漫;肯定是那滿池的錦鯉五彩斑斓胖嘟嘟的惹人難以忘懷;肯定是曲折的長廊曲徑通幽惹人想再去走一遭;肯定是滿院的香橙綴滿枝頭等着她去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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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想嘗那院子裏的橙樹結出來的果子, 究竟是什麽味道的。
還在倒春寒的雁城簡直比燕京還要冷。
兩小時的車程令傅染睡了一路,待到下車的時候,她怕冷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看了眼手機,發覺才淩晨三點,她沉默了瞬。
她可憐巴巴地往屋檐底下躲着蒙蒙細雨,她哆嗦着等了許久,這才隔着一條河的距離望見對面的包子鋪打開了卷簾門。
她快步走過去,那老板娘驚詫地瞧她:“姑娘,你怎麽起那麽早啊?”
“老板,有包子嗎,什麽口味兒的都行。”傅染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她又冷又餓。
聞言,老板娘喜笑顏開地對她說:“我先給你蒸,再等十分鐘就能出鍋了,你等會兒哈。”
小籠包在蒸籠裏不過一會兒就傳出香味來,向來不喜歡吃包子的傅染突然覺得饞得要命,她一分一秒地比對着時間。
待到十分鐘過去後,她比老板娘還要準時,“現在可以吃了嗎?”
老板娘簡直被傅染給逗笑了,她操着一口吳侬話說馬上就出鍋了,她三兩下給她裝進碗裏。
熱氣騰騰的小籠□□薄餡大,向來細嚼慢咽的傅染大口大口咬着包子,舌頭燙得直嘶冷氣。
旁邊瞧她吃飯的阿姨樂呵呵直笑,惹得傅染臉頰不由得羞紅起來。
不知為何,每回來到雁城,她就像是卸下厚重的盔甲,能做回自己似的,她能夠想吃什麽都可以,周圍不會有那麽多鏡頭。
她能夠摘下口罩,坦然地跟網絡信息不是很熟稔的阿姨和叔叔打招呼,可以不顧形象大口吃肉包。
吃足喝飽,昏沉的天空也泛起魚肚白來,傅染從超市裏買了把透明的雨傘。
随後,她來到熟悉的蘇式別墅門前。
淅淅瀝瀝的細雨擾得人心煩意亂,傅染就這麽怔怔地站在門前許久,她有點兒猶豫要不要去敲門。斟酌良久,她鼓起勇氣走上前摁響門鈴,可她摁了将近兩分鐘,裏面都沒人出來。
難不成她猜錯了,傅染喪喪地低垂眼眸,纖長的睫毛淺淺地顫動着。
不在這,他還能去哪裏呢?
站在石階上的傅染怎麽想不到,其實她的神情與動作一切都盡收商湛的眼底。
此時的商湛模樣頹唐,眼眶赤紅裏頭布滿紅血絲,涼薄的唇緊緊抿着,他拼命地在隐忍着。
“這裏怎麽能是買門票就能進的呢,當時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逗我玩兒就這麽開心?”傅染情不自禁地捕捉到以前的回憶,她輕嘲般地出聲。
就在她轉身想離開的那秒,商湛再也忍耐不住那般着急忙慌地打開了門。
他輕聲喊住她,“染染。”
她剛才在門外輕聲說的話,他聽了個一清二楚,買門票的小姑娘原來是她?
聞言,傅染好奇回過頭來,她撐着塑料的傘聘聘婷婷地站在朦胧的雨霧裏,那模樣就像是落入凡塵的仙子似的,美得不似凡人。
他想将她卷入畫軸裏,然後擁入自己的懷中,怎麽都不松手,如何都千金不換。
傅染瞧見商湛落寞又頹唐的模樣,她杏眸裏閃過潋滟水光,她緊緊地咬着唇瓣,不知道自己是否該上前?
他的姑娘來到江南來尋他,只要想到這,他連呼吸都有些不穩。
“染染,怎麽來了,都不跟我打招呼?”商湛的手不安地扯動着下擺的衣服,模樣有點兒局促與焦躁。
這片園林荒廢在這,已經有好些年了。
打從老爺子生病回燕京療養開始,就沒人待在這收拾,那天他莽撞地來到這,才發現竟然連熱水器都沒有,所以他很久沒洗澡了。
他不敢上前太多,怕被她嫌棄。
傅染仍舊站在那片煙雨朦胧裏,她好笑般地扯起唇角,“商湛,陳屏都不知道給你打過多少電話,你失聯了他找不到你,都不知道有多擔心你。”
如果這句話主語“陳屏”換成是她,他應該會更高興一些。
“那你也在擔心我嗎?”商湛步步走向前,溫柔的雨絲也在不經意間欺負着他。
擔心他嗎?這個答案昭然欲揭。
因為此時此刻她應該在劇組,而不是出現在這幢蘇式別院面前。
傅染收斂神色,她垂眸将視線從他身上挪開,她咬死了說:“沒有。”鬼才擔心你。
聞言,商湛不怒反笑。
他走到她面前來握住她手中的傘,他眼中露出難得的溫柔來,“染染,要不要進去坐一會兒?”
就在傅染擡眸的時候,他像是逗她玩兒那般地同她又說:“不收你的門票費。”
傅染的杏眸不由自主微微睜大:“?”
她說的話,他都偷偷聽到了?
“我只是閑暇之餘來這邊逛逛,看到這樁蘇式別院,有些好奇而已。”傅染眼神堅定,随後她拿出手機給陳屏打電話,她眼神略帶嫌棄似的瞧着商湛,言語卻是對陳屏說的,“嗯,我找到他了,在雁城這裏。”
挂斷電話後,傅染轉身就想離開,但商湛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腕。
她眼神半點波瀾也無,“我來雁城就是想回來故地重游而已,在這碰到你,屬實是意外。”
言外之意便是,你別自作多情。
商湛緩緩地松開自己的手。
可就在傅染轉身踏出他兩步距離的時候,他像是難以自控般地從身後抱住了她。
“傅染,能不能不分手?”商湛的嗓音又沉又啞。
他的胸膛寬厚又滾燙,他似是喝了不少的酒,身上的煙酒的味道濃重。
向來俯瞰衆生的天之驕子低垂着頭顱向她示好,可傅染卻不喜歡他的桎梏,不喜歡這種暖熱被包裹的感覺。
冷寂令她清醒,她想要的是自由,想要的是互相尊重,而不是處處遷就他。
傅染一點點地掰開他的手,她語氣裏透着些許無奈,“商湛,我們分開的時候,你心裏沒有半分不舍。因為在你的慣性思維裏,你知道我會心軟我會回頭,當你知道我不會再回頭的時候,你的做法是綁着我,逼迫我。”
“那天你不讓我離開,後來我錯過航班,我沒見到我媽最後一面。”傅染柔軟的眼睛不由得變紅。
在一聲聲的控訴下,她滾燙的眼淚像是一顆顆珍珠般砸落下來,她轉過身來怨憎地看着他。
“可比起恨你,我更恨我自己。”傅染輕聲低喃着。
她笑得哀婉又蒼白,她輕聲勸着:“商湛,只是習慣和占有欲在作祟而已。”
“今天是我失控,才會出現在這裏,不過我很快就會離開。希望你能夠很快走出陰郁的時光,我不想看到你頹廢的模樣。”說完這句話,傅染将手中的傘塞進他的掌心裏。
“在我眼中的你,少年時朝氣蓬勃蓁蓁其葉的,大學時期斯文又儒雅,只是脾氣上頭的時候……”傅染垂眸,她咽了咽喉嚨像是釋懷般地看着他,“反正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不想用惋惜的眼神看着你,望君珍重。”說完這句話,姑娘露出淺淺的笑容來。
随後她轉身離開,消失在迷蒙的細雨裏。
商湛久久地駐足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動作,他鼻子酸得要命。
望君珍重,這幾個字眼像是往他心裏撒了酸澀的檸檬汁似的,可他真的不想放手。
商湛在雁城的事情,穆黎從陳屏那邊聽到便立刻馬上定了飛機。
來到老爺子珍藏的蘇氏別墅,他情不自禁感慨,還得是老爺子懂得享受啊。這上千平的別墅要建在燕京,那可比王府還要氣派。
他暴躁地敲了半天門,裏面的男人連個屁都沒給他放。他沒耐心地給陳屏打電話問這厮真在這兒?
得到回複後,他原地罵了句。
接着,他反複給商湛打電話,但結果都是打不通。
要不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鬼才來這趟。
正當他選擇了一顆可能夠得上屋檐的樹,且已經爬上去了的時候,別墅的門緩緩打開。
酒醉的男人搖晃着走了出來。
商湛擡眸瞧了眼穆黎,他笑得恣意放肆,“你幹嘛呢?”
“這大戶人家啊,沒瞧見兄弟我打算溜進去當賊呢嗎?”穆黎簡直快被他給氣魔怔了。
他望了眼到底下的距離,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怎麽下去。
瞧着商湛臉上的笑,他情緒有點兒失控地罵,“狗幣商湛,你他媽沒看見我下不去了嘛!給我找把梯子來!”
聞言,商湛驕矜又凜然的眼神直直地瞧他,他勾唇笑得譏諷又玩味。
“商湛,你看什麽呢?沒看見過我爬樹啊。”穆黎氣得簡直抓狂。
商湛狹長的眼睛眯了眯,随後笑得肆無忌憚,“還真沒瞧見猴子爬樹的壯觀景象,我拍個照片發朋友圈吧。”
說罷,他摸出手機咔咔給他來了兩張。
他的舉動簡直令穆黎的憤怒燃燒至最頂端,他瘋狂怒吼,“商湛,你要發朋友圈咱倆就絕交!”
商湛:“……”
真的會被穆黎笑死。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商湛今日朋友圈:穆黎爬樹.jpg
穆黎今日朋友圈:商湛為愛哐哐喝酒,醉酒還喊傅染的名字
穆黎:互相傷害,誰不會?
商湛:記得朋友圈把傅染加上,且對她公開可見。
穆黎:……阿呸,想得真美!快給我删掉!
商湛:你很狂啊。
穆黎:!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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