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嘴甜
暖黃光線裏, 她的目光認真而誠懇。
溫軟清柔的聲音讓梁馭聯想到一種動物,毛茸茸的,惹人憐愛。
見他不語, 溫晚以為他不肯,也逐漸意識到這個請求有點過分,不覺緩緩收回手。
但很快, 熟悉而溫暖的氣息襲來。
梁馭傾身将她攬入懷中,覆在耳側的話染上點笑意:“以後, 可以省去詢問這個步驟。”
溫晚唇角低抿,沒做聲,下意識将手收緊了。
這種感覺, 就好像在無邊無際的大海裏找到了一棵可以容身的浮木, 讓她感到莫名的安心,心跳在這樣緊密的接觸中逐步加速, 周身傳來的溫度使人不自覺地想要沉溺。
再這樣下去, 她恐怕會失控。
在将要淪陷之前, 溫晚推開他,又覺得這樣面對面的姿勢太過親昵, 便側過身, 環膝靠坐在一旁, 很輕地說了聲:“謝謝。”
梁馭瞧她的神色, “心情好點了?”
“好多了。”溫晚頓了頓,過一會問他,“你覺得我今天面試的表現怎麽樣?”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梁馭不答反問。
溫晚側眸看一眼他,将下巴磕在膝蓋上, “你說就是了。”
“說實話, 我認為這不是你的真實水平。”梁馭說, “抛開其他方面不談,像記不住臺詞這種低級錯誤,平時有點功底的演員都不會犯,更何況是你。”
溫晚笑笑說:“我是不是該多謝影帝的誇獎?”
梁馭但笑不語,見她并未否認,而後才問:“所以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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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什麽。”溫晚垂下眼睫盯着某處,笑容淡下來,“只是不想任人擺布而已。”
“原來是因為岳母。”梁馭往後靠了靠,手臂搭在沙發背上,像要是把她圈進懷裏的姿态,不知是說笑還是認真的,“我還以為,是因為見到我太緊張。”
溫晚難得順着他,“可能也有點這個原因。”
梁馭:“嘴這麽甜?”
溫晚清清嗓子,大概也不太适應這種恭維,她偏過臉,接着之前的話題開口:“只是不知道,這次我又占了誰的位置。”
“據我所知,岳母的本意是想找機會讓鄭導試一試你的戲,只不過恰巧得知鄭導屬意你做女一號,才讓你盡全力去争取,我想,她并沒有要讓你擠掉誰的意思。
何況,鄭導向來不屑演員走這種歪門邪道,他也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
梁馭這番話讓溫晚安靜下來,卻也覺得疑惑:“你怎麽知道這些?”
他笑了下,既如此,也不妨将事情說得更清楚些,“說來慚愧,岳母去問鄭導之前,先找了我。”
“找你?”溫晚先是覺得詫異,而後才仿若明白過來。
也是,溫玉玲跟鄭文生由于經年舊事關系其實并不好,加上如果鄭文生的為人真如梁馭所言,那麽溫玉玲就只能從相熟的人裏下功夫了。
只是這樣簡單的事情關竅,她卻因為身在其中,并沒有想到這一層。
突然的沉默,讓梁馭有些摸不準她的想法,“生氣了?”
溫晚擡眸,“我生什麽氣?”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我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參與者,讓你難過其實責任有一半在我。”
溫晚安靜半晌,想明白後搖搖頭,“我了解她,也知道你,你不會無緣無故就答應她的條件,這中間有也許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梁馭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笑意,“我就不能單純只為了你?”
溫晚頓了頓,認真回道:“雖然你嘴上這麽說,但我知道你跟鄭導一樣,是個按規矩辦事的人。況且,我在你心裏的地位也遠沒有你說的那麽重要。”
梁馭看她一會兒,不知是贊賞她的通透聰慧,還是為她的直言不諱而感到意外。
半晌後,他勾起唇角,湊近幾分,“你怎麽知道你沒有?”
溫晚也不扭捏,任由那目光打探着,坦言道:“感覺。”
短暫沉默後,兩人都極有默契地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末了,梁馭扯開脖頸束縛的領帶,将實情告知于她,話音仍舊溫和:“這的确是岳母向我提出的交換條件,用我給鄭導的引薦,換一個你去倫敦休假的機會。”
溫晚的神情已經恢複如常,聞言了然:“這樣的話,事情就說得通了。”
難怪,他下午看見她的時候并不覺得詫異。
原來早在巴黎的那通越洋電話,就已經确定了她今日的行程。
一時間,溫晚竟然都不知道該用何種眼光去看待這件事,只能說,溫玉玲的的确确是為她深謀遠慮了,可是這樣的深謀遠慮,在得到機會的同時,也無形之間給她戴上了許多枷鎖。
#
自英國回來,溫晚幾乎是馬不停蹄地投入到工作中。
雖說這次試戲并非她本願,但《落日燃情》的劇本和題材溫晚看過之後也十分喜歡,加上導演和制作班底,誠如溫玉玲所言,這次對她的确是個極難得的機會。
能有幸同這麽多優秀的演員合作,不論結果如何,她都要盡力做到最好才行。
4月初,《落日燃情》的主角名額相繼确定,預計中旬前後正式開拍。
這中間恰好有半周的空檔,溫晚便抽空随梁馭回了趟老宅。
梁老太太前不久去蘆山賞花,不小心摔了一跤,雖沒傷到筋骨,但醫生的建議是最好在家好好修養,免得之後落下什麽病根。
如此,魏淑雲便親自吩咐了家裏幫手的阿姨,得注意看着老太太別跑出去。
可偏偏梁老太享不起清閑,熱衷于跟幾個相熟的姊妹聚在一起,這一來二去,婆媳間不免生出許多矛盾來。
婆媳倆接連吵了幾架,魏淑雲覺得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索性叫了平時老太太要好的老閨蜜們過來陪同,老太太心情好了,氣色倒跟着好了不少。
這樣其樂融融的場面溫晚見了不止兩回,老姊妹聚在一起的話題總繞不過小輩那些事。
她就經常被叫過去,不是看看手相,就是看看身段,每次總要問上一兩句,以過來人的眼光談說些忠告,哪怕是聽了令人不悅的話溫晚也從不反駁,恪守對長輩的禮節。
魏淑雲大概同樣聽得多了,近兩天不知道從哪求得了四個平安符模樣的玩意兒,說要給她挂在床頭辟邪保平安,溫晚推說自己有空就去挂上,不料魏淑雲聽完直接邁步上了樓。
“沒那麽麻煩,我人都來了,順手的事。”
“媽...”眼看她跟梁馭分房睡的事情就要瞞不住,溫晚連忙放下手裏的水杯,跟着魏淑雲上去。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主卧的陳設布置還跟她搬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全屋基本上搜不到什麽男人用的東西,連衣櫥都是清一色的女裝,以及浴室梳妝臺上的各類護膚用品,完完全全就是獨居的樣子。
見魏淑雲蹙着眉頭環屋逛了一圈,連原本的來意都忘了。
溫晚站在門口,萬般解釋堵在喉嚨管裏,到最後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靜默半晌,反倒是魏淑雲先打破沉默:“看這樣子,阿晚,你跟媽說老實話...”
聽這像是興師問罪的語氣,溫晚的心狠狠往上一提,剛張了張唇,就聽見魏淑雲接着問,“...你跟梁馭是不是吵架了?”
“......”溫晚愣了兩秒,頓時松了口氣。
仿佛勒在她脖頸間的手終于松開,一顆心這才稍稍回落。
還沒等魏淑雲再問什麽,她很快點了下頭,只想着将實情趕緊遮掩過去,“是。”
#
本就是随口找個理由解釋這件事。
卻不想,魏淑雲又拉着她詳詢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溫晚根本沒準備,根本來不及把事情想周全,只得魏淑雲問一句她答一句,吵架的原因一下子就被魏淑雲分別拆解成很多個板塊。
什麽夫妻生活和不和諧、一周能見上幾次面,以及鬧矛盾之後是冷戰還是争吵。
有些能回答上來的問題溫晚盡量回答,有些從來沒做過的事溫晚只能含糊着揭過去,不料她這樣的态度落在魏淑雲眼裏,卻是一個極度危險的征兆。
最後在她的問詢下,甚至覺得兒子和兒媳的婚姻狀态已經不容樂觀。
當晚,魏女士連飯都沒來得及吃,蹙眉憂心忡忡地走了。
沒多久,梁馭就被叫去了老宅。
溫晚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片場吃飯,聽人說梁馭當日上午的戲份拍完後是匆匆走的,衆人都在猜測影帝到底是為了什麽事中途缺席。
溫晚潛意識裏感到不安,便趁休息時間給秦聞打了個電話。
作為一個具有職業操守的秘書,不随意窺探老板的私事是第一要務。
秦聞回說不知具體事由,只将梁馭的行程告訴了她:“梁先生從片場離開後,直接讓司機驅車回了海城老宅。”
溫晚心裏“咯噔”一下,覺得事情不妙。
上次被魏淑雲撞見分居隐瞞實情的事,她其實有心想找梁馭好好聊聊,只不過最近兩人都太忙,雖說在一個組裏,但休息時間總是碰不到一起,根本沒空好好坐下來說這件事。
這一擱置,就拖延到了現在。
溫晚大概也能猜到,今天興許是魏淑雲想找他了解情況,只是不知道梁馭會怎麽說,事情會不會穿幫。
她心裏裝着這件棘手的事,一整天都有點心不在焉。
直到收工後,還一直惦記着要找梁馭說清楚。
這次他們拍戲的地點在海城周邊的一個縣城裏,為避嫌,她沒有跟梁馭同住,而是跟劇組大部分演員在附近的賓館休息。
電梯裏人員紛雜,耳邊循環的嘟音也越發令人焦急。
不料,通話直接被人拒絕,溫晚正欲回撥,手機上接着進來一條微信。
內容很簡短,來自梁馭——
[下樓,停車場等你。]
溫晚收起手機,出電梯後直接從隔壁的樓梯間下去。
她迫切地想知道情況,連帶着腳步也快些,等走到一樓,看見那輛停在街道旁的保姆車。
正欲提步過去,卻陡然被身後的一道女聲叫住:“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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