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渣渣

接診室裏, 二寶正把王姑娘的事娓娓道來,沒有添油加醋,但已經把王老板氣得好幾次撫胸順氣了。藏弓聽見了後院的輕微聲響,便暫先放二寶自由發揮, 邁步去了後院。

松鼠拖着沉重的銀袋子, 累得哈赤哈赤粗喘。它費了半天力氣弄回來的戰利品, 被火頭軍一把拎了過去,黑心肝的火頭軍不但沒有半句體恤的話, 還叨叨說用了太久的時間。

松鼠啐道:“有本事你自己去啊!”

藏弓說:“不過翻牆上樹而已,我去可比你強多了。但王老板在這兒我不好離開, 怕他拿二寶撒氣。”

假惺惺。松鼠心知肚明, 就算王老板沒來他也不打算親自去。“反正我都照你的安排做了,偷了樹上的假銀子, 引劉郎來鋪子裏鬧。接下來呢?”

藏弓說:“接下來你再去一趟三叉巷, 劉郎家裏,用這袋假銀子換他的真銀子。”

松鼠:“……”

淦!為什麽不早說!!

松鼠氣炸了。從松柏園到這兒雖然只有二裏地, 但銀袋子很重, 早點說的話就可以直接背去三叉巷了啊!他娘的狗将領!

松鼠竄上屋頂, 剛走就是一陣風急雨驟, 全人雜貨鋪的鋪門被人推開了。

劉郎帶着官兵堵在門口,二寶一下竟不知道該問他們要幹什麽, 還是邀請進來躲風躲雨。

倒是王老板先問出聲:“這是怎麽了?”

劉郎認得王老板,不由心虛, 最後想到自己是來抓勒索犯的, 又有了幾分底氣,答道:“官爺們要找二寶老板。”

他帶頭鑽進了鋪子,其餘官兵也都跟着進來, 最後一名成員還熟門熟路地替二寶關上了鋪門,防止雨水掃進。

為首的一個開口道:“這是三叉巷的劉郎,狀告二寶老板盜搶器官,還敲詐勒索。二寶老板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麻煩逐一報上來。”

二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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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沒有去松柏園了,怎麽還是被找上了門?

王老板一聽是三叉巷的劉郎,頓時明白了,這就是那個坑騙自己親妹妹的人渣。

他怒上心頭,一把揪住了劉郎的領襟,罵道:“王八蛋,你還敢來?我問你,你是不是逼我妹妹賣腎給你還賭債了?還想騙她把肝也割了,連我王家祖宗祠堂的玉觀音都敢沾手,你他娘的找死!”

一拳揮來,劉郎被打得嘴角冒血。他想還手,但官兵們已經插了進來,勒令雙方都不許再有動作。

官兵對王老板說:“你妹妹的事他提了一點,因為是雙方情願的,不存在詐騙行為,所以這個只能押後再計議。今天我們過來是為了勒索的事,二寶老板出來說話。”

二寶于是答應了一聲,答道:“官爺,又見面了,不好意思啊,老是麻煩你們奔走呢。不過劉郎是在誣陷我,我今天哪裏也沒去,不清楚他是什麽意思。”

劉郎吼道:“你胡說!是你把我打昏了頭,然後割了我的腎,留信說十二時辰之後去松柏園的大松樹下等着,還要把二百兩銀子吊上樹。現在銀子不見了,你還不承認?”

二寶說:“我看你頭上也沒傷啊。”

劉郎說:“這不就是你最擅長的把戲麽!本來有血的,雨太大,把血沖幹淨了,要不然也由不得你狡辯!”

二寶說:“那現在就是什麽證據也沒有咯?”

劉郎和官兵大眼瞪小眼,官兵便替他說了一句:“血倒是有,來衙門的時候腦殼上還沾着不少,但傷口……”

劉郎小聲說:“官爺,真有傷,就是莫名其妙沒了我才敢篤定是這家子幹的好事。”

二寶問道:“那銀子不見的時候你沒在場嗎?”

劉郎說:“我當然在場!”

二寶說:“在場就該看到拿銀子的人了呀,你确定是我嗎?”

劉郎滞了一瞬,考慮如果說“不是你就是你家夥計”,那只能證明自己沒看清楚,于是篤定道:“就是你,就穿這身衣服!”

“呵,可笑啊可笑,滿口胡言。”劉郎剛一閉嘴,王老板就接了這麽一句。

二寶說:“官爺明察,我今天下午一直都在鋪子裏,王老板可以作證的。”

王老板不假思索就為二寶作了證。別說他本人在這兒,就算不在這兒,不知道二寶下午幹了些什麽,沖着劉郎這種人品他也會站在二寶一方。

官兵跟王老板再三确認,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案。劉郎心急,四下匆匆掃了幾眼就說道:“是他家夥計,是那個大高個兒!”

二寶頗覺無奈,火頭軍在不在他還是知道的,便十分不想理會劉郎。王老板于是又接話道:“剛剛誰在叨叨說是二寶兄弟幹的,還穿這身衣裳什麽的,這麽快就反口了?待會兒是不是要說我也是勒索犯的一員,把我也抓起來?”

劉郎說:“大舅哥,你可別胳膊肘往外拐,我跟你妹妹雖然還沒成親,但早已經私定終身了,你……”

“你他娘的給老子閉嘴!”王老板唯二兩次的爆粗口,全挨姓劉的領去了。

不過劉郎現在也不怯他了,矢口咬定就是二寶家的夥計幹的,要求官兵把人給挖出來。

沒等二寶答應,王老板先向後院招呼了:“藏弓兄弟,你快出來看看吧,有人上門誣賴你來了!”

“喲,刮風又下雨的,誣賴人也不選個好天氣?”藏弓說着打開了後院的門,閑庭信步翩翩而來,神情舉止是一貫的灑脫不羁。

這怎麽可能?

劉郎一下亂了陣腳。

官兵這時也不高興了,紛紛看向劉郎,要他解釋的意思很明顯。

“我,我沒撒謊,沒誣賴他們,”劉郎眼珠亂轉,霎時又想出一個關鍵點,急忙道,“對了,他們在信封裏夾了鎮定劑!整條街上只他這個雜貨鋪能給人換器官,除了他們,誰還敢承諾喝了藥水之後就把腎給我裝回來?”

藏弓說:“你可真夠無理取鬧的。行,既然說是鎮定劑,在哪兒呢,拿出來瞧瞧。”

劉郎上上下下就是一番摸索,摸出一個空的琉璃小瓶子,怕被搶似的,呈給官兵看時還握得鐵緊,“官爺,就是這個,我去醫館找大夫查過的,是鎮定劑無疑。”

藏弓只随意瞥了一眼,說道:“怎麽是個空瓶子,藥水呢?”

劉郎說:“當然是給倒了,你真以為我那麽傻,會喝下它?”

藏弓笑了起來,“好吧,你說是鎮定劑就是鎮定劑,你說是除草劑也行,反正瓶子已經空了。”

這是什麽意思,傻子也聽得出來。官兵們自然不買劉郎的賬,問他為什麽私自倒掉藥水,是不是在撒謊。劉郎想從瓶子上找蛛絲馬跡,結果瓶子也不是全人雜貨鋪專用,藥鋪和醫館都有售賣。

他像熱鍋螞蟻似地原地打轉,舌頭也打結,不知道該怎麽為自己明證。

王老板見狀,心中悶氣總算纾解了一些,嘲諷地道:“編不出來了?得虧我今天在這兒,要不然你還指不定怎麽誣陷別人。是不是瞧二寶兄弟最近多災多難,你也想渾水摸魚撈幾個好處?”

劉郎變得暴躁起來,駁斥道:“我沒撒謊就是沒撒謊!不然怎麽會那麽巧,你妹妹剛賣了自己的腎,就有人來割我的腎,你妹妹賣了二百兩銀子,勒索我的數額就也是二百兩。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就是你妹妹跟全人雜貨鋪合起夥來坑我,她自己吃了虧就看不得別人好過!”

劉郎說着就要解褲帶,卻被一拳放倒。放倒他的又是王老板。這位氣急敗壞的兄長第三次爆粗口,并再次被官兵阻攔了下來。氣氛焦灼,劍拔弩張。

藏弓擋在二寶面前,伸出一臂護住二寶,下巴微擡,問劉郎:“這是要做什麽,當衆耍流氓?”

劉郎捂着被打痛的臉,勉強定住視線,答道:“我肚子上有傷疤,可以證明我沒說謊。這條街上誰不知道,只有全人雜貨鋪的老板有這種手藝,我缺了一顆腎還能行動自如,這就是證據!”

此時他已經把褲帶解開了,一手把着褲子,一手掀開衣擺,又長又寬的一塊紗布便同他肚皮一起露了出來。

藏弓捂住了二寶的眼睛,說道:“要證明可以,但先說好,今天你鬧也鬧了,罵也罵了,我全人雜貨鋪的名譽被你損了個七七八八,待會兒要是能證明你的腎确實被摘了,那我們認罪,要是不能,你得給出個說法。”

劉郎腦筋活絡,拍着胸脯道:“要是誤會了二寶老板,我甘願鞠躬認錯,給你們磕頭也行。”

王老板卻說:“你還真是塊做生意的好料,當人渣可惜了。之前鐵匠誣告案才過去多久?剛半拉月吧。衙門老爺特地張榜告誡大家要誠實誠信,不能信口誣告別人。今天官爺們在這兒,可由不得你重擡輕放。”

劉郎道:“你要我怎的?”

王老板說:“道歉就該做出實際行動來,不值錢的玩意兒少拿出來顯擺,什麽鞠躬磕頭,直接賠償二寶兄弟的名譽損失!”

官兵之前也提醒過這一點,見劉郎有意投機取巧便有些不快,催促劉郎表态。

劉郎心知釣大魚須得用香餌,權衡之後,滿口答應了。

可等他準備揭紗布時又被攔住,大高個兒的夥計居然要求先規定好賠償的數額,簡直不撞南牆不死心。

王老板提議按照他誣告的二百兩來,劉郎覺得數額太大,但官兵們不管這個,令他們雙方快速協定。

他一咬牙,又答應了,還把自家宅子押上,說那四間大起屋加上寬敞院落怎麽也值個五十兩,另外他還有朋友可以借幾個,不必擔心賠不起。

——就是這般有底氣,畢竟紗布底下有沒有傷疤他最清楚,這一把他贏定了。

外頭又是一陣驚雷,雨水倒是小了些,襯得屋裏有些安靜。劉郎冷冷一笑,揭開紗布,朝向衆人露出了紗布之下的皮膚。

一道紫色閃電劃過天際,悶雷響了少頃,就此,雨水算是徹底停歇了。

二寶扒開火頭軍的大手,就着微弱的天光眼巴巴盯着劉郎的肚皮。

大手再次覆上來,被他重新扒開,之後他杏眼微睜,憨憨地“啊呀”了一聲。

劉郎胸有成竹,嘴角帶笑。二寶的反應叫他很滿意,他現在就擎等着看大高個兒夥計和那讨人厭的王老板的驚愕反應了。

誰知他想得太美。和二寶的反應不同,他等來的是搖頭嘆息和嗤笑,就連官兵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他忙低頭檢查傷口。

可是,傷口呢?

“不對,不對啊,怎麽會這樣?!”這一瞬間,劉郎的臉色慘白如紙,扶着櫃臺都險些站不穩了,之後在二寶被人掐了似的嗷叫聲裏提上了自己滑落到膝蓋的褲子。

哪裏還有傷疤?

紗布下的皮膚簡直平整得礙眼。

“劉郎,你鬧着玩呢?”幾個官兵的刀身出鞘了半寸。

“不是,沒有,我不知道!早上還有的,我還感覺到疼的!”劉郎張口結舌,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現在稍稍按下那塊肚皮,确實已經不疼了。

他懂了,便又把矛頭指向二寶,“是他,肯定是他搗的鬼,他能讓人快速複原傷口,設定好複原的時間必然也不成問題!”

二寶心想,你說得對。

但誰承認誰是傻狍子。

“哎,你現在連傷都沒有,紅口白牙就說我勒索你,我的冤屈該去找誰訴啊……”二寶好冤枉,二寶好可憐。

幾個官兵早已經往全人雜貨鋪跑疲了,之前的事件無一不是烏龍,因此對劉郎的話更是信少疑多。

為首的說道:“現在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證明你沒有誣告二寶老板,否則就以誣告罪和妨礙公務罪逮捕你。”

劉郎:“……”嘴唇都吓紫了。

“有了!”危急關頭潛能無限,劉郎還真就想出了一招,信心滿滿地說道,“這條街往南就有一家新開的藥鋪,官爺們可随我去找大夫檢查,能證明我的腎被摘走了一半。”

官兵一聽,也有理。

把這道理講出來,為首的官兵問二寶意見如何。二寶面現為難表情,說道:“雖說憑這一點就認定是我真的很牽強,但我願意配合。只有一個條件,如果證明劉郎在撒謊,我的嫌疑是不是就完全洗清了?能不能就此打住,別再來阻我做生意了?”

不等劉郎答應,官兵們先滿口允諾了。這是個不平等條約,全人雜貨鋪已經做到了這一步,誰也沒資格再得寸進尺。

二寶和藏弓都陪着一并去往姚記藥鋪,王老板心氣兒不順,也跟着去了。

在這期間松鼠功德圓滿,拖着真正的銀袋子回到了店鋪,蓬松的大尾巴都被淋成了禿毛的雞毛撣子。

但迎接它的只有雨棚底下的老黃牛。

而且老黃牛一邊悠閑地嚼着幹草料,一邊問它:“你為什麽不把石塊倒出來,直接拎着布袋子去?哪兒少得了石頭,三叉巷口再撿幾塊不就得了。”

松鼠:“!!!”

為什麽不早說,為什麽不早說?!

松鼠委屈,松鼠沒人疼。松鼠的智商頭一次被蠢牛壓制了,便把那心腸歹毒的火頭軍罵了七七四千九百遍,“藏”字和“弓”字在它嘴裏颠來倒去都嚼爛了。

而在姚記藥鋪,藏弓已經連續打了好些個噴嚏。二寶疑心他着涼了,替他站在了擋風口。

第一次和姚老板打照面就是這樣一番折騰,二寶感到很抱歉,話還未說就先給人家鞠了一躬。

劉郎立即質問:“幹什麽,這是在對暗號還是使眼色?”

二寶沉默,翻了個白眼。

姚老板也不高興了,一甩袖子,“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既然不信我又何必來找我,不如趁現在換別家,天還沒黑呢。”

劉郎被噎了回來,只好在官兵們斥責的眼神下收住反駁的話,再一次解開了自己的褲帶。

藏弓那只大手又像幕布一樣升起,黑漆漆遮住了二寶的眼簾。二寶更郁悶了——這劉郎的褲腰帶上有惡咒?看一眼能瞎?

小老板把自家夥計的手拍開,說道:“別鬧,他又不會露點。”

藏弓冷嗤:“萬一呢。”

畢竟正經老爺們兒幹不出坑騙姑娘的腌臜事來。就算是黃老三那樣的,也頂多趁二寶不在家的時候讨花花一點牛奶喝,別的出格的事兒一概不下蹄子。

劉郎掀開了衣襟,請姚老板幫他檢查腎髒。姚老板在他腹部試探着摸了幾下,當機立斷:“腎髒好好的呢。”

劉郎懵了,“不可能!你,你再摸摸這邊!”

姚老板又摸了另一邊,“好好的就是好好的,除了有點虛,別的沒問題。”

“啊!!不可能!你到底是不是大夫,你怎麽能當着官爺的面撒謊呢!”劉郎發瘋似地,“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個蹩腳神棍趁早承認,我好找別家去看,可不能誤我!”

“我誤你什麽,你當自己黃花大閨女呢,還怕被人誤。你這從裏到外全都好好的,皮肉一點損傷都沒有,腎又怎麽可能不見。真是無聊,閑出屁來故意沒事找事?”

官兵這回真是不耐煩了,個個臉色鐵青雙眉緊蹙,為首的對身後兩名說道:“今天辛苦各位兄弟了,又是場鬧劇。為防止以後再有閑雜人等随心所欲搞這種誣告,劉郎不可輕饒。帶走!”

劉郎鬼吼鬼叫,不肯跟他們走。被押住時忽地掙脫出去,撞翻了藥鋪的配藥桌。

姚老板攤上這無妄之災,氣得渾身直哆嗦,便把這混賬罵了個狗血淋頭,叫官兵趕緊把他拖走。

官兵又待上手,卻見劉郎呼隆一下跪在了地上,雙手匍匐貼地,額頭咚咚咚磕個不停。要是有人從外面經過,只會以為這家藥鋪不做藥材生意改行玩音樂了,鼓點還挺有力。

官兵說道:“別來這套,要磕衙門磕去!”

劉郎已經把額頭磕出血來了,涕淚橫流道:“官爺們啊,我只是個小人物,真的不敢誣告啊!我還沒出生的時候父親就戰死沙場了,母親為了養活我不得不把妹妹賣給了有錢人家做丫頭,現在她老人家也走了,我只想攢點錢贖回妹妹。”

說到這裏他适時閉了幾口氣,像是要昏過去似的,見沒人來管他就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掐着人中緩了過來,接着道:“但凡稍微有點家底,我就甘願花那二百兩銀子了,起碼能保住一顆腎,也不用勞煩官爺們跑一趟。我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求你們了,最後一次機會……”

一旁的藏弓低低發笑:“又拿這個诓人了,還诓到了官家頭上。喂,你之前搶我家老板錢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你母親到底還健在不健在,能不能前後統一口徑?”

“你說什麽,我什麽時候搶你們錢了,有證據嗎?”劉郎腦筋不笨,知道那時候沒有旁人在場,只要自己抵死不認就行。

藏弓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本就沒打算拿這個來鉗制他,便說道:“你方才在我家鋪子裏時承諾的事又不算數了?那要是給了你最後一次機會,結果證明你誣告了,而你再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以死逼求最後最後一次機會,難不成我們還是得配合?不如先給個準話,你一共想脅迫官家幾次,也好叫我們有個心理準備。”

“最後一次!這回是真的最後一次了!不不,不是脅迫,不像他說的那樣!我求求官爺們再給我一次機會,這回的證據他們無從抵賴,人證和物證俱全!”

劉郎又開始咚咚磕頭,說話間口水都糊到了下巴上,看起來還真有幾分可憐。

“不行,官爺們不能再由着他鬧了,還指不定想禍害誰呢!”王老板忍不住插話道,“我一個旁觀者都看出來了,他就是瞧着前陣子二寶兄弟被人訛錢心癢了,也想學着撈一把。瞧着吧,再換一家檢查,查出來他的髒腎健在,他還是會說大夫有貓膩,要求再換一家。”

劉郎說:“不是!不是不是!求官爺們陪我去王家走一遭,他妹妹,姓王的他妹妹是和我一起被擄走的,那封勒索信就在她身上,二百兩銀子也是她幫我弄來的,她可以為我作證!”

二寶心頭一驚,不自覺手握成拳。

怎麽把這茬給忽略了,王姑娘加信,妥妥的證據啊!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感冒了。

不是因為刮風下雨。

而是因為,我對我的小天使們完全沒有 抵~抗~力~

【明天上夾子,新章會在晚上十一點發,感謝小天使們理解!】

感謝在2020-07-10 17:19:52~2020-07-11 16:20: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剜心削骨 3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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