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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瀾說給檀喆指婚,自然是玩笑。
檀喆不是傻子,別說他沒有這個心思,就是明明沒有這個念頭但只是開玩笑答應一句,玉瀾都能當場和他翻臉。到時候去集仙殿跪一晚上的還是他。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人經不住提,沒過兩天,那盧家小姐還真出了事兒,一瞬間傳遍了整個洛陽城。
這閨閣女子的消息走不得前朝,玉瀾聽說自然是通過雲舒,據說這盧家大小姐前不久逃了,到現在還沒消息。
玉瀾對這種八卦不是很感興趣,但這次有點意外。這盧小姐身份尊貴得很,是盧瞿若的嫡長女,小小年紀就傳出了美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還美,屬于清麗婉約的美人。
可惜的是這位美人從生出來就沒了母親,被盧瞿若送回曲深老家由祖母撫養,每年在洛陽城所住不過月餘。玉瀾其實見過她,但都是年紀很小的時候,長什麽模樣玉瀾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小女兒有點怯生生的,但做事倒是蠻周正。
“是逃了還是死了?”玉瀾有點困惑,想想記憶力的那個小閨女,怎麽都不像是能做出逃這種事兒的。
“是跑了,”雲舒很肯定的說道,“不過據說那盧小姐給盧大人留了一封信,據說是和一個男子一起走的,把盧大人氣壞了,現在非但沒去找盧小姐,還揚言沒有這個女兒呢!”
“那就是私奔咯?”玉瀾瞪大眼睛,“和誰?”
“據說,只是據說,”雲舒謹慎道,“據說三年前,有個小夥子半夜翻進了盧小姐閨房,這男子好像受了重傷,盧小姐偷偷照顧了他兩個月。後來兩人就一直有來往,盧大人應該是早就知道此事,但沒能截斷兩人情緣,現在想棒打鴛鴦,結果兩人私奔了。”
這确是一段奇情了,玉瀾只覺得自己是在聽故事:“還有這樣的事兒,哪個男子那麽大膽敢拱老盧家的白菜?”
她見雲舒一笑,眯眼睛:“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麽?”
雲舒彎下腰小聲說:“據說那男子是江湖中人,生性灑脫不羁,才不管是哪個大人的女兒呢。”
說完雲舒咬着唇不敢讓自己笑出來,臉卻緋紅,不知道那話傳到她這已經變成了什麽樣,估計已經是一個完整的江湖公子和官家小姐私定終身浪跡天涯的精彩話本子了。
玉瀾一開始也笑,但轉念一想,心裏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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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想起一個事兒來。
江湖也是有江湖規矩的,私闖民宅尤其是官宅這種事兒,江湖人也不會随便這樣做,畢竟大家都不願意惹麻煩。
一個江湖中人能翻進官家小姐的窗戶,要麽是這個江湖人資歷淺,要麽是藝高人膽大,還有個可能,就是身陷險境躲避。要雲舒說的是真的,那這就是個江湖人受了重傷誤打誤撞逃到官家小姐閨房。
能受着重傷還躲進官宅的,身手必然差不了。
所以一個身手矯健還受了重傷的年輕人,結合那個時間,讓玉瀾猛地想起一個人來。
“鳴崎,我叫鳴崎。”
那個十四歲的少年摘了面罩,依然一臉稚嫩,腳尖立在飛檐上,姿态輕盈如燕。
不會吧……玉瀾在心裏想着。
這麽巧合嗎?
盧小姐的事兒一時間成了洛陽城內的新聞,那盧小姐應該是沒有找到,因為過了許久,這個故事還是沒有後續。
檀喆的指婚對象沒了,但玉瀾不缺他這一個需要指婚的人。
回纥之戰後,玉瀾十分忙碌,她忙的事情非常多。
比如攻占後的回纥土地設州府來穩定,但你既然設了州,就得在此地維持好秩序,讓人在此安居。但此地多回纥部族的人,生活方式和中原也有些差異,因此調官,管理,設官員等等各方面都需要玉瀾閱覽調度。
再比如土地,丈量土地這種事兒非同小可,基本等于直接和這些世家大族對戰,玉瀾自然不能這麽冒進,但扶持農桑,鼓勵開墾耕地這樣的事兒玉瀾還是可以做到的。
而且玉瀾頗有魄力,令行必達,說幹就幹,為此她還派出了一支中央巡察官到地方巡查,玉瀾不指望這些人能把所有的壞事兒都報上來,但能做到十分之三,已是謝天謝地。
更重要的還是官員升遷派遣,已經到了深秋,玉瀾對一批官員又進行了調動,這次動靜不小,一大批地方官員被玉瀾調到洛陽城成了京官兒,這些被玉瀾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基本沒什麽意外就是長公主派。玉瀾如今有底氣,這底氣不僅來自她手裏的兵權,還有民間威望。
這些就已經很耗費玉瀾的精力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但就算如此,玉瀾也沒有忘了玉嫤的婚事。
玉嫤今年十七歲,正是待嫁的年紀。玉媱一直留心給她挑選夫婿,最近半年也曾半真半假的問她有沒有意中人,無奈玉嫤總是低頭笑着搖搖頭。
玉瀾看得出她是有心儀的人的,可問了兩次不說,玉瀾也不能幹等着,有時間的時候也給她留意着。
玉瀾尋思着像玉媱那樣,給玉嫤找一個世家弟子,也是個不錯的出路保障,于是就在幾個适齡人總挑選,沒想到到了冬天,玉嫤主動來找她了。
無他,是來給自己求一門婚事的。
但玉瀾沒想到的是,玉嫤想嫁的人,是陸寒尋。
玉瀾看玉嫤臉頰緋紅的樣子,她沉吟着沒有給準話兒。
“玉嫤想嫁陸寒尋,這個請求倒是很巧合。”
玉瀾摸着手裏的暖玉,話是說給剛回來的雲舒聽的。
确實很巧合,巧合在現在陸寒尋在朝中地位微妙。
大殷已有近十年沒有打仗了,老一輩武将已經力不從心,青黃不接是最近幾年大家都清楚的情況。是以這成安年間的第一仗,玉瀾不得不派出兩個之前從未有指揮經驗的陸寒尋和江照應戰回纥。
沒想到大勝而歸,軍功加身,這就不一樣了。
江照如今是金吾衛中郎将,玉瀾加封他為忠武将軍,繼續留在他身邊掌控北衙禁軍。
陸寒尋有點不一樣的是,首先他品階就比江照高半截,他本來是上府折沖都尉,後來接替陸父鎮守邊塞的任務,由當時的張太後,實際是上官宣給他從三品的下都督官職加定遠将軍的名號。
上官宣如此大手筆是有些理由的,陸家長期面對突厥守衛中原勞苦功高,再者陸寒尋當時确實也是青年才俊,尤其後來慕延小将軍英年早逝,和其并稱雙璧的陸寒尋更加受重視。
玉瀾知道,上官宣還有個私人原因,上官家與陸家交好,授這樣的官職也是為了籠絡陸家。
可是,從三品啊,陸寒尋今年不過二十八歲,年輕輕就成了三品大員,讓玉瀾幾乎封無可封。
在往上累積,可以,但陸寒尋太年輕了。自古君王忌憚武将不是沒原因的,陸寒尋現在以定遠将軍身份駐守邊疆,手裏有兵,他又有威望,玉瀾想想都替楚景澈愁得睡不着覺,可就慶幸這不是個親王吧。
所以玉瀾也不知道如何應對,不嘉賞,寒了武将的心,以後誰還打仗?嘉賞吧,不是她摳搜,但她真的怕君王們都忌憚的隐患出現。
怪就怪在上官氏當初給陸寒尋的官位太高了,起點就擺在這,再封官封侯,就會讓陸寒尋年紀輕輕樹大招風,對玉瀾來說,是個棘手難題。
而玉嫤就是這個時候求指婚的。
玉瀾說玉嫤主意大,就是因為玉嫤和她說,皇家需要籠絡陸将軍,她願意嫁過去為皇室做一個籌碼。
別說,雖然方向不大一樣,玉嫤還真的考慮到這一層了。
這讓玉瀾有些感慨,感嘆玉嫤天生聰慧機敏,也嘆她對陸寒尋的良苦用心。
雲舒也知道玉瀾這話是說的誰,她躊躇了一下:“可是,聽說,陸寒尋有心儀之人啊。”
正沉思的玉瀾聞言看她:“怎麽說?”
雲舒很是躊躇了一下,也知道玉瀾不喜歡磨叽,終究簡短回答道:“據傳聞,當年大朝會時陸将軍也在場,欣賞了靈犀公主的舞蹈,也對靈犀公主一見傾心。還是據說,陸将軍曾送了靈犀公主一條玉腰帶,說是突厥貴品,舞蹈時玉帶玉石碰撞,叮當作響。安宜公主若嫁過去,是不是……”
雲舒不敢再說,因為玉瀾臉色很不好看。
雲舒聽到玉瀾輕輕的哼了一聲,她心裏有些詫異。
玉瀾對玉媱,算是仁至義盡,畢竟也沒什麽真正的矛盾,最大的矛盾也不過是玉媱是檀喆的心儀之人,而玉瀾又對檀喆頗為喜歡欣賞。但饒是如此,玉瀾還是給玉媱許了高門貴婿,還是一個傾心愛慕她的人。
玉瀾一個監國長公主能做到如此可不是因為她心軟有菩薩心腸,她能做到此,既有她人各有志的魄力心胸,也有她不想因為個男人而和自家皇室貴女争搶的驕傲。
但做這些,并不代表玉瀾就喜歡或欣賞玉媱這個人。
這一聲冷哼,讓玉瀾做的表面功夫都粉碎了。
玉瀾對玉媱客氣禮貌下的厭倦,也在這聲冷哼中展露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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