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調情

翰林院大多是坤君和者,此次避暑來了不少學士,蘇如是次日起來便出去找同僚串門,喝茶聊天,秦昱不愛在室內坐着消遣,又與文官們聊不到一處,只得去聯絡寥寥幾名武将,一同游山。

蘇如是輾轉幾家,問出慕白的住處,便準備過去請他一起吃午飯。

誰知慕白這院子實在太偏,他又嬌氣,走得慢,足足花了半個時辰,到門口時已近中午,熱得汗流浃背。

好在慕白此時正在院中,沒讓他白跑一趟,見他來了,趕緊起來扶他進院。

蘇如是在院子樹下的石凳坐下,跟着他的小厮連忙上來擦汗,扇風,把食盒提出來:“夫人,喝點酸梅湯。”

蘇如是喝了一口,道:“不冰了。”

他一瞥食盒,裏頭果然沒放冰塊,頓時不悅:“昨日我得了賞的冰塊,怎麽不拿來鎮着。”

小厮答:“老爺囑咐,夫人脾胃虛,不能貪涼。冰塊夜裏睡時用在房中。”

蘇如是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慕白道:“忍一忍罷,一會兒就涼快了。”

他氣色依然不佳,有些郁郁寡歡,蘇如是看看他,又四處打量,道:“沒料到你這院子這麽遠,我本來是打算找你出去逛逛,再去我那兒用午飯。”

可他走過來,就已經快到午飯時間,只得在慕白這裏用飯。

慕白吩咐廚娘加菜,又說:“只怕我這裏粗茶淡飯,你吃不慣。”

蘇如是道:“若我能吃,你待如何?”

慕白不禁被他逗笑:“你能吃下,還要我誇你一番不成?”

兩人在樹下乘涼聊天,直到廚娘備好午飯,才進入室內用飯。

慕白這裏下人很少,無人伺候用飯,蘇如是有話問他,便讓自己的小厮們出去與院裏下人一道吃飯,不必伺候。

室內只剩他二人,桌上幾樣簡單的家常小菜,蘇如是見葷菜中多是瘦肉,奇道:“你這兒全是精肉,我家都混着肥肉的。”

慕白不禁好笑:“肥肉可榨油,比瘦肉價貴,你不知道?”

蘇如是:“……”

“尋常人家,逢年過節才能吃上肥肉,你倒好,肥肉吃得不稀罕了,反而要吃瘦的。”慕白挑了一塊好的,夾給他:“這些可和你府上的肉不同。”

蘇如是一吃,果然口感硬而柴,還有股說不出的味。

慕白見他皺眉,就自嘲一笑,低頭吃飯:“你這不知油鹽貴的樣子,真叫人不知如何說你。”

他語氣低落,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蘇如是看不下去,便單刀直入,問道:“你昨夜去找他,他跟你怎麽說?”

慕白手中一頓,繼而放下筷子,喝了口涼茶:“還能怎麽說,一聲抱歉,與我斷個幹淨。”

他語氣平平,應是昨夜已傷心過,今日無淚可流。

蘇如是也拿起茶喝,淺嘗一口,就放下杯子:“我早說過,就算你能撩得他動心,你們也絕無好結果。你以為皇族人人都似東南王那一支,我行我素不懼人言麽?那只是傳出來的風月佳話罷了。”

慕白輕輕一笑,道:“大概人總以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罷。”

他摩挲着杯子:“若我是你就好了,一等成年,就嫁給他,絕不會傷他的心嫁與旁人。”

蘇如是道:“哪有這種如果。”

他看了看慕白:“我有時也羨慕你,但從沒想過若自己是你就好了,我便是我,誰都不值得我作踐自己。”

慕白苦笑:“你還來羨慕我?你如此有本錢,又何需作踐自己。”

蘇如是道:“你又不差。即使不是坤君乾君,依然靠自己本事謀得官職,依然能……”

他頓了頓:“依然能博得別人的喜歡。”

慕白道:“大概是我所求太高,便覺得自己低了。”

蘇如是晃着茶杯,道:“你不必覺得遺憾,你以為真嫁了他,就有什麽好結果麽?到時候在宮裏一點一點磨去真心,還不如這時候一刀兩斷。”

慕白沉默半晌,嗯了一聲。

蘇如是忍不住數落道:“看你這副樣子,為了男人至于麽,這個不行便換一個嘛。”

慕白只得強打精神:“是是,我就在追求者裏挑,再不自己去追別人了。”

說起這個,蘇如是來了興趣,道:“你每年元宵,不是都會收個三四樣禮物,就在送禮的人裏頭挑。”

慕白笑道:“你自己年年收一堆看也不看,倒把我收了幾件記得清楚,難不成還惦記我的。”

“我還真惦記過,”蘇如是津津有味道:“有一回你收過一個木雕蓮花燈,也不知是怎樣才能雕得那麽巧,我眼紅了好久,只是這東西乃寄情之物,不好找你讨要。我後來在京城裏尋有名的木匠師傅,他們做的都不是那個樣式。”

慕白奇道:“你什麽奇珍異寶沒見過,還惦記一個木燈。”

蘇如是道:“我就是喜歡嘛,還想過那該不會是家傳手藝,要把這個人找出來花錢買他的燈也好。”

慕白無奈搖頭:“只是不值錢的小玩意而已,虧你記得,還興師動衆找人做。”

蘇如是不以為然:“這東西一看就是自己花了心思的,可比我收的那些珠寶字畫古玩要好。禮物要看心意,哪能比貴賤。”

這便是二人家世與成長環境不同造成的價值差異,慕白不與他争論,轉而道:“只是我也不知那燈是何人所贈,即使無緣,也該多謝他擡愛。”

蘇如是猜測道:“手這麽巧,應當是和者或坤君罷,也許就是院中同僚。”

兩人聊着天,午時末才用完飯,蘇如是覺得困倦,不想走那麽遠回去,就在慕白院裏午睡,要小厮回去報信,等秦昱游山回來叫他來接。

看他如此折騰秦昱,慕白豔羨他二人情投意合,又憂心道:“我看別的坤君無論在家如何嬌寵,嫁了人都要伺候夫君的,秦将軍就不眼紅別人家,對你沒有怨言?”

蘇如是大言不慚:“我也伺候他啊,家裏可是他做主。”

“他明面上做主,實際還不是被你拿捏着。”慕白哪能不知他的手段:“你別把他壓得太狠,平日他讓你太多,一旦生氣,就要與你清算。”

蘇如是被此言唬住,底氣不足道:“我對他可好了。”

說完,他就嚷着要睡,不肯聽慕白講話了。

秦昱下午來接了他,背他回去。蘇如是剛休息完其實很精神,但有人背當然不肯自己走,立刻把慕白的囑咐抛到腦後,樂颠颠地使喚自家乾君。

他見秦昱穿的不是今早出門時的衣裳,趴在他背上又聞到清爽的皂角香味,就問:“你游個山,至于出這麽多汗,還沐浴換衣了。”

畢竟秦昱可不像他這麽講究,若不是身上髒污,一般都要睡前才沐浴。

秦昱聞言一笑:“游山自然不至于,我們走到一半,去打野物了。”

蘇如是來了興致,問:“你有打到麽?”

秦昱道:“自然,我打的最多。”

“有什麽?”蘇如是以前也會去秋獵大會湊熱鬧,知道秦昱常常奪冠,身手不凡:“有沒有鹿?”

秦昱道:“行宮附近哪有大型野物,都是些山雞野兔。”

“哦。”蘇如是吐吐舌頭,又道:“今年秋獵,你給我打頭鹿來罷。你前年不是獵過麽,我一直想要雄鹿的整架鹿角。”

前年他們還未成親,上朝都不常碰見,秦昱一愣,道:“你怎知我那一年獵了鹿。”

雖說每個參加秋獵的官員和世家公子,最後戰績都會按排名寫在紅榜上,但秋獵猶如未婚乾君的戰場,年年爆滿,人那麽多,大家最多記個排名,不會真去細看戰績。

蘇如是道:“那年我去了,碰到你了呀。”

秦昱努力回想前年秋獵是否見過蘇如是,茫然道:“有麽?”

蘇如是沒好氣地拍了他一下:“記性這麽差。”

秦昱忙道:“我再想想。”

“不記得就算了,”蘇如是也不追究,晃着腿,“再有一兩月就是今年秋獵,到時給我獵來。”

秦昱應下,自己暗暗回想那年秋獵的細節。

回來雖是上山,但秦昱腳程快,背着人也只花了一刻鐘,走到院前,蘇如是就聞到了香味:“今晚吃什麽?這味道好香。”

他又嗅了嗅,忽然反應過來:“是怪味雞絲!”

秦昱把他放下來:“雖然不是聚福樓的,但山雞肉緊,咱家廚子手藝也不錯,你先吃着解饞。”

蘇如是沒想到他昨日随口一句,秦昱這木頭腦袋竟然留了心,今日游山時應是想起此事,才半路去獵野物了。

他看着秦昱,笑意藏也藏不住,整個人猶如泡在蜜罐裏,甜甜膩膩,忍不住摟着秦昱手臂撒嬌:“夫君好疼我,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下人們都還跟着看着,秦昱不如他放得開,臉上一紅,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攬着他進院裏:“嗯,吃飯罷。”

這天夜裏,秦昱便見識了蘇如是真正開心動情時,是何等嬌媚入骨。

他被蘇如是勾得連弄了兩次,洩完身伏在他背上喘息。

他下頭陰莖仍捅在蘇如是體內,洩了身還未疲軟,碩大的一根。

蘇如是臉半埋在軟枕中,面色潮紅,眼神迷離,道:“你要搞死我了。”

秦昱喘着粗氣抽出,翻身下來,把他抱在懷裏。

蘇如是面上有情事後的慵懶舒坦,與他眼神相接,便帶了甜笑,道:“夫君。”

秦昱拿手指将他長發梳到耳後:“嗯?”

蘇如是眨眨眼,又叫:“夫君。”

他在撒嬌。

秦昱心中一片柔軟,湊過去吻住他。

兩人纏纏綿綿,吻了許久,分開對視片刻,唇又貼在一處。

秦昱吻着他,大手揉着他乳肉和臀兒,不一會兒下頭又硬了,兩人身體糾纏着漸漸又變成上下交疊姿态,蘇如是毫無抵抗,被秦昱尋到入口,插了進來,一下一下地肏幹。

他已叫得累了,此時張着腿被秦昱弄,只輕聲哼着,低垂眼簾,倒真似個嬌弱美人。

秦昱往他陽心頂了幾下,肉莖在裏頭研磨,他便舒爽得微微蹙眉,縮緊身子:“啊……好深……”

秦昱低聲問:“你喜歡這樣?”

他從未在情事中問過蘇如是喜歡怎樣。

蘇如是竟然害臊,飛他一眼,偏頭道:“沒有。”

秦昱一笑:“口是心非。”

他低頭吻住蘇如是,把他抱起來坐在身上,由下向上頂。

這一回情事溫和而持久,直到三更,兩人才擁着睡下。

蘇蘇是個千金難買我樂意的美人

也很會挑男人

秦昱雖然不是他的選擇裏面條件最好的,卻是最适合他的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其他人都不會讓他過得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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