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不會哄

林白霧推開他的雪糕, 沒看他，只道：“回去了。”

她擡步往前走，路過宋章和跟朱雨薇時沒任何停頓, 陳恹跟上去，跟宋章和擦肩而過時，慢條斯理說了句：“林白霧懶得罵你, 我替她說一句, 宋章和你是真的讓人很倒胃口。”

陳恹走出很遠, 宋章和才扭頭看向朱雨薇。

“朱雨薇，你什麽時候見我□□喊的是林白霧？”

朱雨薇撇撇嘴，“猜都能猜得到。”

宋章和收回視線, 漠然道：“別再跟我，還有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你，你別再糾纏我。”

現在又不喜歡了，上一世在她身上獲取快/感時, 不還一口一口喜歡嗎？

雖然對宋章和這段時間的冷眼早就習慣了, 但她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要不是還沒到十八歲，宋章和又是那種死犟不肯沾一點法律的人，朱雨薇早就先爬上他的床了，反正只要這一世睡過了，宋章和要是再對她冷眼, 朱雨薇就去他爸媽家哭慘，但眼下也只能等到兩周後十八歲生日。

朱雨薇冷哼一聲, 再忍一段時間宋章和的臭臉, 反正她現在确信林白霧心不在宋章和身上, 她也不着急。

林白霧回了教室，把剩下的雪糕給葉姝和嚴防分了。

“陳恹請客。”

林白霧加了句。

葉姝抱着雪糕，咬着甜滋滋的雪糕，祈求道：“希望這次月考過後，我們跟陳恹還能做前後桌。”

林白霧沒說話，她其實有點想搬去牆那邊，靠近窗口這的排座位，總是無法避免地看着宋章和跟朱雨薇，煩都能煩死。

而且她現在是确信的，月考過後排座位，她跟陳恹是做不成同桌的，她這三周的學習成績并不能保證她穩居年級第二，說不定還要跌出年紀前一百。

陳恹擰開冰水，靠着椅背喝了兩口，看向林白霧，“小辣椒，你上周六的試卷拿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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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霧沒多想，手去翻書立夾着的一沓試卷，問道：“哪一門？”

陳恹道：“所有。”

林白霧想到什麽，反應過來，果斷把卷子塞了回去。

“不借。”

陳恹看她動作迅速地不能在迅速，被逗笑了聲，“小辣椒，別這麽無情啊，借爺看一節課都不成？”

林白霧防備地看着陳恹，“你借我試卷想幹嘛？你自己不是有嗎？”

葉姝咬着雪糕，聽見林白霧的話，順嘴答了，“這不是很明顯了嘛，陳恹同學明顯是想估算你的月考成績，至于估算後能幹嘛？嘿嘿，自然是想跟你一直做同桌~”

“……”雖然葉姝的話并不代表陳恹的想法，但林白霧還是把試卷從書立中拿出來，以往萬一陳恹硬搶，她把它們塞進了桌洞裏。

陳恹看着她恨不得要把試卷全數銷毀掉的表情，擡手扣了下林白霧的腦袋，“別藏了，爺不偷拿你的試卷。”

林白霧嘴上道：“沒藏。”

手下卻仍舊不使勁把試卷塞到最裏面。

陳恹無聲笑着，沒再提借試卷的事。

下午的課都在講周考試卷中度過，放學鈴響時，林白霧揉了揉眉心，跟葉姝打算去食堂吃飯。

陳恹将今天新發的三門卷子塞進一本教材裏，拎着就要出教室。

嚴防兩手空空，吊兒郎當地跟在後面。

走廊上，林白霧跟葉姝走在前，陳恹跟嚴防走在後，葉姝扭頭瞧見陳恹手上的書，好奇問了句，“陳恹同學，你晚自習不來上了？”

陳恹瞧着林白霧的後背，總覺得她比開學時那段時間瘦了點，聞言，答了句，“不上。”

葉姝問：“你跟嚴防同學不會又打算去玩游戲吧？”

陳恹目光仍舊懶懶放在林白霧高高紮起的馬尾上，道：“不玩，今晚有點事要處理。”

已經到了教學樓下，葉姝也沒再多問，“哦哦，那祝你事情解決的順順利利。”

陳恹嗯了聲，算是應聲。

林白霧是全程都沒說話，陳恹走之前是肯定要跟她說上一句的，見她要走，他彎着唇角，撥了撥林白霧的馬尾。

“小辣椒。”

林白霧扭頭看他一眼，擡手淡定地将馬尾從他手中抽走，“幹嘛？”

陳恹道：“多吃點飯，天天只知道埋頭學習，人都快瘦成閃電了。”

林白霧依舊是那句口頭禪，瞥他一眼，“你管我。”

說完，就拽着葉姝快步奔向了食堂。

嚴防頂了下陳恹的胳膊，嘿嘿笑道：“恹爺，別看了，早點把事情解決了，興許舊shígG獨伽能回來再跟小辣椒上一節晚自習呢。”

陳恹收回目光，人往校外走，面上浮上一層冷意。

“今天新仇舊怨就一起解決了。”

晚自習薛柄過來，看到陳恹跟嚴防不在，麻木地扭過了頭，毫無感情地宣布第一次月考的時間。

“學校已經确定了考試時間，就在這周五，這是你們升入高三後第一次月考，你們這段時間學得怎麽樣，有沒有認真學，有沒有鉚足勁學，這次月考會見真章，同樣，月考後會重新排一次座位，仍舊按照考試名次排，如果你們有心儀的位置，只能靠自己努力争取名次靠前靠前再靠前。”

“我醜話說在前面，這次月考誰成績要是退步的厲害，我不看情面，直接滾出我帶的班，愛上哪班待就上哪班待。”

“最後還要一件事，是個小事，明天有個新同學要轉到我們班，到時候就不耽誤上課時間介紹了，你們知道就成。”

體委朱劍和舉手問了聲，“老班，轉學生嗎？男的還是女的？”

薛柄瞪他一眼，“男的！別再給我盡把心事放在女同學身上了，這次月考你朱劍和要是退步超十名，我第一個把你踢出我帶的班！”

朱劍和：“……”

等薛柄走後，葉姝扭頭跟她八卦，“霧寶，高三還轉校，這人也不怕耽誤學習。”

林白霧知道薛柄說的是誰，中午的時候，聽見朱雨薇提，還以為宋章和轉班一事會有些時間，沒成想明天就要過來薛柄班上了。

宋章和的物理成績一直很好，考試經常得滿分，薛柄一直很喜歡他，眼下見他主動願意轉到他的班，薛柄并不會拒絕。

她看着葉姝，想了想，還是跟她說了聲，“是宋章和，不是轉校生。”

葉姝吃驚地瞪大眼，皺起眉，“霧寶，他不會真的打算糾纏到底吧？”

“不知道。”

葉姝遲疑道：“霧寶，你要真不想讓宋章和過來，不如跟陳恹提一句，要是陳恹跟薛柄說一聲，或者跟校領導說一聲，只要陳恹反對，宋章和絕對轉不過來。”

林白霧強調了下，“姝姝，我跟陳恹只是同學。”

葉姝想了想，說：“也對，你跟陳恹并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只是同學的話，似乎真的不好開口讓陳恹幫你解決掉這個麻煩。”

林白霧沒吱聲。

葉姝又湊近，壓低了聲，“不然霧寶我跟陳恹透露下宋章和明天就要轉過來的事，陳恹要是真喜歡你，鐵定會幫你處理掉這個煩人精的。”

林白霧把葉姝的臉推開，果斷道：“你千萬別。”

葉姝跟她關系好的不能再好，葉姝去跟陳恹透露消息，不就相當于是她跟陳恹透露消息嗎？

陳恹可能不會多想，會幫她解決掉這個麻煩，但林白霧不想欠陳恹人情。

葉姝見她這麽堅定，也沒多嘴。

第二天早自習過後，宋章和便被薛柄領了過來。

因為前面沒空位了，薛柄讓宋章和先坐在最後一排，等到月考過後就可以靠名次重新排座位。

宋章和沒什麽意見，他去隔壁（6）班把他的桌子連帶着書本都搬了過來，從後門進來，放在了靠近後門的位置。

林白霧全程低頭做題，兩耳不聞窗外事。

一天下來，宋章和并沒過來騷擾她，只坐在座位上看書寫題。

陳恹跟嚴防一整天都沒露面，晚自習放學時，葉姝抱着她手臂往外走時，疑惑道：“這是開學以來，陳恹第一次一整天都沒來學校吧？奇了怪了。”

林白霧為着三天後的月考發愁，沒接話。

接下來兩天，宋章和仍舊沒任何動靜，甚至都盡量避免在她眼前晃，陳恹跟嚴防又沒來學校。

周五一早的早自習，林白霧才從葉姝那聽到陳恹的消息。

“前幾天陳恹跟嚴防把三中校籃球隊的領頭還有他的同夥給打了。”

有仇必報，陳恹絕對做得出來。

那天籃球場上受傷的部位被故意針對，陳恹那位行事嚣張的大少爺要是能咽得下這口氣才怪。

林白霧嗯了聲，沒再多問。

葉姝道：“霧寶，你不好奇陳恹一連四天沒來學校嗎？”

林白霧停了停，遲疑了下，才問，“你說。”

葉姝壓低聲，“據說那天有人進醫院了，人醒過來後，那家人去找陳恹算賬，陳恹家人就把陳恹拘在家裏了。”

林白霧不太相信，“陳恹打過多少次架？陳家要是管他打架早就管了，不可能這次才真的開始把陳恹拘在家裏教育吧？”

葉姝搖搖頭，一臉高深莫測，“你不知道，這次進醫院的那個也是個有錢人家的少爺，跟陳恹家的長輩關系似乎很好，這次把陳恹拘在家裏，也算是給家裏長輩一個面子。”

林白霧默然兩秒，問她，“你都從哪看的？”

葉姝晃了晃手機，“論壇還有□□空間，我覺得十分可信。”

林白霧再度默了默，把葉姝人推過去，“小道消息一傳十十傳早就不可信了，好了，你轉過去，好好看書吧，一會就要考試了。”

周五靠一門語文一門理綜，周六考數學跟英語，考試時，林白霧前面的位置一直空着，陳恹沒參加月考。

考數學時，林白霧本就因為知識薄弱做題做的格外艱難，又逢她姨媽突然到來，交完試卷後，林白霧在座位上趴了好久才起身。

宋章和跟她一個考場，他坐在最後一排，見了林白霧臉色煞白的模樣，過來她跟前問了句，“身體不舒服嗎？”

林白霧理都不理他，手扶着牆，疼的咬唇出了教室。

葉姝過來找她吃午飯見她這樣吓了一跳，“你例假提前了？”

高中時期，林白霧的例假一直不規矩，偶爾提前半個月，偶爾兩個月都不來，她渾身沒力氣嗯了聲，人靠在了葉姝身上。

吃過午飯，葉姝給她買了杯熱的紅糖姜水，讓她喝了。

索性下午的英語對她來說根本不用費力氣，考完後，林白霧小腹還墜痛着，拎着書包跟葉姝打了招呼，便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時隔兩周，宋章和又一次跟着她上了公交車。

林白霧閉着眼靠着車窗，完全提不起任何一絲力氣看他。

她旁邊的位置上坐着，宋章和沒坐，就單手拎着書包站在林白霧空位旁邊，低聲說着話。

“小霧，你例假一直不規律又有痛經，以後盡量少吃點冰的，冰奶茶也少喝點。”

林白霧恨不得疼暈過去，也懶得聽宋章和絮絮叨叨。

宋章和見她一動不動，一句話都不說，以為她睡着了，才在她身側的空位上坐下。

到了小區，宋章和先起了身，林白霧懶得管他，拎着書包就從他身側走過。

宋章和彎了下腰，似乎要幫她拎書包，林白霧勉力提了起來，抱在懷裏，躲開了宋章和的手。

小腹很疼，她跑不了，只能一步一步走回小區。

宋章和這次跟她隔了很遠，也沒跟她進小區，見她身影消失在小區裏，才轉身往自家小區走。

路上手機收到一條消息，宋章和掏出手機看了眼。

是他表弟孫為發來的微信。

孫為：章和哥，我可聽你的話，那天打籃球時死命針對姓陳的傷處了，現在我跟我兄弟挨了他好一頓毒打，能不能給點錢我帶着我兄弟好好搓一頓。

宋章和給孫為轉了一千塊。

孫為：就這麽一點啊？

宋章和：我把我這半年的生活費都給你了，多的沒了。

孫為：成吧，不過章和哥你真是聰明，讓我把姓錢的那少爺帶着，哈哈哈哈嚴防打人上了頭直接把膽小如鼠只敢圍觀的錢童給打了一頓，錢童一個被迫拉過來的乖乖生，被揍得鼻青臉腫，哈哈哈哈我聽說錢家要氣死了，去找姓陳的算賬，陳恹直接被關在家裏閉門思過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宋章和：陳恹不是好惹的，關禁閉也就是對外說說而已，人在家裏不曉得過的多舒坦，你小心點，等他緊閉結束，找你算賬，你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嘴上有點把門的。

孫為：我知道，用不着你教，指定不會出賣你。

宋章和沒再回。

月考成績出來那天，陳恹跟嚴防才來學校。

那天是周三，林白霧被葉姝拉着站在教學樓樓下看成績名單。

考後的這四天，林白霧痛經一直渾渾噩噩，直到今天瞥見張貼成績的那張紅色紙張，她人才精神起來。

心裏不上不下地被葉姝拉着擠到了最前排。

葉姝自覺在名次中間找名字，在99名看到自己的名字後，葉姝拍了拍胸口，幸虧退步不大，沒超過十名，不然薛柄絕對會再讓她請家長。

她找完自己的去看林白霧的，下意識便看向頭排。

第一排沒有，第二排也沒有。

葉姝不信邪，又重新看了眼一二排，确信真的沒有後，葉姝扭頭看向林白霧，疑惑道：“霧寶，老師是不是忘記把你的試卷錄入系統了，我沒在前排看見你的名字啊。”

林白霧已經看到自己的名字舊shígG獨伽了，提醒她道：“第六排倒數第二個。”

葉姝扭頭去看。

林白霧 68名。

兩人回了教室，葉姝皺着眉，擔憂地看着她。

從第二名落後到六十八名，這落差擱在誰身上都會難受死的吧。

林白霧注意到葉姝皺巴巴的臉，揉了下她的臉，笑道：“我沒事，這次退步在我意料之中，不用這麽擔心我。”

葉姝想了想還是安慰了句：“我剛才看了眼你的成績，一定是數學拉的分，考數學時，你例假正好來了，所以這次數學得分并不算是你的真實水平，你知道的，我們學校的學生都是卷王，前五十名一兩分就能相差十幾個名次，霧寶，別難過，下次一定可以再次擠進前十的。”

林白霧看着葉姝，認真道：“我真的沒事，要是非要說擔心的事，大概是老班要找我談話了。”

葉姝頓時愁的拉下臉，“雪餅上次是不是說了，退後超十個名次的就踢出他的班？霧寶，你這怎麽辦？”

林白霧也不知道怎麽辦，但即便真的被踢到其他班，也不是沒好事，起碼可以離宋章和遠一點了。

“走一步看一步，真要調班也沒事，反正都在一個教學樓。”

葉姝俨然比她這個考差的人還要難過，林白霧好笑地反安慰起她來。

一直到教室，葉姝的臉都皺着，一雙柳葉眉皺的跟倒八眉一樣。

陳恹跟嚴防剛坐下，嚴防瞧見，問了句，“葉姝，你怎麽了？成績退步到一百名開外了？”

葉姝看他一眼，長嘆一口氣，“不想說話，你別理我。”

林白霧從陳恹後面過去，進了座位。

陳恹瞧着她，懶懶問了句，“小辣椒，成績怎麽樣？”

林白霧如實道：“不怎麽樣。”

陳恹笑了聲，“真的？”

“我騙你幹嘛？”

陳恹道：“兵敗乃兵家常事，可別太難過，爺不怎麽會哄人。”

“……”林白霧瞥他一眼，将月考的試卷抽出來，低頭糾錯，說了句，“誰要你哄。”

陳恹聽見這聲，漆黑的眸子落在林白霧微抿的粉唇上，好一會，他才移開。

沒聽錯的話，林白霧似乎，真的有一點難過。

嚴防戳了戳他的後背，音有點怪，“恹爺，宋章和來我們班了。”

陳恹扭頭，嚴防給他指了下，就在他們這一排最後面。

“那天打球孫為那小子故意找茬，約架那天又帶上錢伯父的兒子，害得我一失手把人打了，這損招絕對是他出的。”嚴防一提起把錢童打了的事，屁股就開始疼，那天回到家還沒躺下舒坦，就被錢伯父找上門了，他爸媽一氣，直接當着錢伯父的面抽了他屁股十幾鞭子，現在他屁股還疼着呢。

陳恹目光泛冷地盯着最後一排。

片刻後，起了身。

宋章和在（7）班沒有認識的人，他自己也沒同桌，一到課間，他除了看林白霧的後背，便是低頭做題。

察覺到桌子跟前站了一人時，他将視線從卷面上移開，擡頭看人。

陳恹眯着眼，懶散道：“聊一會。”

宋章和跟陳恹出教室的時候，嚴防沒跟過去，他怕他過去，就是以多欺少，這事陳恹也被算計了，光陳恹的氣，宋章和都吃不消。

林白霧沒關注陳恹去幹嘛了，低頭只管看着月考的錯題。

還是葉姝扭頭戳了戳她的手臂，嘀咕一句，“霧寶，我剛才看見陳恹跟宋章和一起出去了，他們不會打起來吧？”

林白霧扭頭看了眼，陳恹跟宋章和的位置确實空着。

她沒多在意，陳恹人雖然有仇必報，有氣必撒，但不至于在學校就找人打架。

宋章和跟陳恹到了五樓拐角的一處器材室，這裏零零散散丢着體育課要用的各種體育用品，因為有監控，再加上學校每個上體育課的時間不同，門一直開着。

宋章和一走進去，面色如常地道：“如果你是要問三中籃球賽還有那天你跟他們打架一事，我只能說，我并沒參與——”

“其中”兩個字沒說出來，陳恹一拳頭就揍了上來。

宋章和完全沒預料到，陳恹會直接在學校裏動手，而且頭頂還有監控。

不過想到監控，宋章和在一秒內反應過來，陳恹這人絲毫不會在意會不會被監控記錄到，沒任何反應的時間，他臉上實實在在挨了陳恹一拳。

嚴防說的陳恹從小到大練習泰拳散打并不是玩笑話，他腹肌是真的，手腕上能把一個成年人走揍倒的力道也是真的。

宋章和人長得高，但是瘦，校服下除了骨架外，沒有多餘的肌肉，他身子連晃都沒晃，直接“嘭”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課間最後一分鐘，走廊上并沒學生，沒人注意到這處動靜。

陳恹拍了拍手，觑着宋章和從地上拍起來的狼狽樣，語氣帶着笑，笑的不真切，“宋章和，誰問你籃球賽的事，我說過了，別再糾纏林白霧，你巴巴地跑到我們班上來，是想天天礙林白霧的眼？你是真覺得我那天的話在逗你玩？”

宋章和擡手擦幹淨嘴角的血，目光冷下來，看着陳恹。

“陳恹，你知道嗎？你現在在我眼裏就是小人得志，小霧現在是跟你近點，但以後，她只會跟我結婚。”

陳恹似笑非笑，道：“你夠膽——”

後半句随着另外一拳響在宋章和耳側。

“還敢再提這件事。”

宋章和這次仍舊沒反應過來，陳恹出手跟他的面部表情完全沒有匹配度，他面上笑着，手下卻揮過來一個硬邦邦的拳頭。

“唔——”宋章和人這次沒倒，是直接撞在了身邊的門上。

兩側臉頰充斥着無法忍受的酸痛感，額頭重重撞在門上，宋章和頭腦一陣眩暈，眼白一直不受控制往上翻，人也緩緩順着門扉滑在了地上。

陳恹擡起腳，硬實的鞋面狠狠碾壓在他臉上，他居高臨下地瞧着快要處于暈厥狀态的宋章和。

微微笑道：“宋章和，別挑戰我的耐心，離林白霧遠點，你要是不信邪，以為我只會動動手，那你盡可以試試再糾纏她一次。”

宋章和閉了閉眼，清醒了點，往地上吐了口嘴裏的血，兩只手用力去掰死死踩着他臉的腳，咬牙道：

“陳恹，你這種肆意妄為的人早晚會受到報應！”

陳恹輕笑出聲，還沒說話，薛柄一聲怒吼響在三米開外的樓梯口。

“陳恹！你你在幹嘛！”

陳恹擡頭瞧了瞧剛上五樓，瞪大雙眼看着這邊的薛柄，腳又在宋章和臉上狠狠碾了碾，聽到宋章和抽疼的悶哼聲，他才慢吞吞松開腳，沖着薛柄綻開了一個和善的笑。

“老班放輕松點，就是單純跟新來的同班同學打個招呼嘛，別這麽緊張。”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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