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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她看不到啊?”
他:“當時不是一片混亂嗎,後來她也發現不是我受傷,後來她就下去了。”
她:“但是她沖過去抱你。”
他:“對啊,是她沖過來,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對方的球員報複,差點把她推倒在地。”
她心裏暗想:真推倒就好了。
——但剛這個想法剛出,她就有深深的自責和不安,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惡毒了。
他:”我發誓,我沒有抱她,我兩只手張得大大的。“
她心想,哼,知道你沒有抱她,要不然,哼哼……
她半響沒有說話。
他偷偷觀察她,好象神情沒有變得更壞,心裏暗自慶幸好象過了一關。
忙岔開話題問到:“對了,我只知道你叫雲,你姓什麽”
她聽了,沉了眼,又低頭半響沒有回答。
他,好奇:“你的姓很奇怪嗎?姓朱、姓牛、姓驢?”
她大怒:“你才姓驢,我姓邬。”
他:“哦姓邬,姓邬很正常嘛,等等,邬雲?烏雲?!”
他看着她,剛好她那天穿的衣裙是淺褐色,腦海裏“烏雲密布、狂風大作、天昏地暗”的異象場景“刷刷刷”不斷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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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咧嘴想笑,但覺得不應該忙閉上嘴,但笑容撐不住地從他脹鼓鼓的腮幫子旁漏出來,發出“吭吭吭”的聲音。
她擡頭怒目以對,他馬上屏息卡住笑容,使得面容有點扭曲。
她恨恨地說:“想笑就笑,不用憋着。”
他:“也沒有了,哈哈,也不是那麽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就是有點想笑了。”
看着他前仰後合、摸肚扶地毫無形象大笑,她氣鼓鼓地一直瞪着眼,卻一聲不吭。
他笑了半天,撫着眼角笑出的一小滴淚,問她:“你們班同學不知道你這個姓吧?不然你肯定比現在有名。”
她沉着眼:“很少知道,他們都知道我叫雲。”
他:“那老師點名怎麽辦?”
她:“我們班就我一個人姓邬,老師——‘邬’還沒有念完,我就大聲答‘到’!
因為我一直坐第一排,老師擡頭看到是我,就不往下念了。同學一般聽不太清楚,還以為老師念‘哦,雲’以為他是象同學那樣簡稱我,然後我就混過去了。”
他含笑着說:那你中學、小學的同學呢。
她瞟了他一眼:就象你這樣了,有過之無不及。
他:“哦,對不起,其實也不是……”
她:“你不用解釋了。”
他:“也不是解釋什麽……”
她:“說了,不用解釋。”
他:“好吧,我發誓,我再也不笑了。”
(右手舉着,認真的表情)
她微嘟着嘴,半響,笑說:“沒事了,也不怪你,我自己的名字怪。”
她轉頭問他:“那你姓什麽?他們叫你‘大衛’,你總不會姓‘大’吧。”
輪到他一副便秘的表情。
她突然很好奇,一副好笑的表情:“難道你的姓很奇怪嗎?姓朱、姓牛、姓驢”?
他恨恨地說:“都不是了,我姓強。”
她:“牆?牆壁的牆?有這個姓?”
他:“不是,是堅強的強。”
她:“哦,那也是一個特別的姓,一般用來做名字,有這種姓嗎?”
他:“當然的這種姓了,‘強’姓是一種很古老的姓好吧。”
她:“那你剛才什麽表情,強姓很好啊。強衛,強衛?薔薇?”
她回頭看看牛高馬大的他,想着嬌柔妩媚的薔薇,眨着眼睛拼命忍着,但彎彎的眉、彎彎的眼、彎彎的嘴角還是出賣了她當下的心情。
他在一旁大叫:“不許想,不許笑!”
她才不管呢,低着頭捂着嘴彎着眼“嘿嘿嘿嘿”好半天,雖然聲音沒有剛才衛的響亮大聲,但勝在時想時有,勝在高低悅耳,轉承起合,如魔聲般揮之不去,也讓他很煩躁。
他有些惱怒地喊到:“都說了,不許笑!”
她微笑止着,笑問:“那你的同學不知道你姓什麽嗎?”
他有些驕傲地說:“我從小學起,就讓我同學把我的名字拆開來念,他們要麽叫我‘強哥’、要麽叫我‘大衛’或者‘大佬’,所以從來沒有同學發現合在一起念的秘密。”
她:“那老師呢?”
他更驕傲了,老師一點“強”,同學們就幫答“哥”,我就“哎”,就過去了,其實我的名字只是看字的組合,就是“強強聯手”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她:“那沒有那種學校開大會,正式念你名字的時候?”
他得意地說:我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我總是藏在中間,不拔尖也不落後,沒有這種機會。
她想到這家夥成績的不高不低,在其它社團全以“大衛”稱呼,看來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他名字的秘密,這家夥也是拼了。
想來也是,這兩個字寫在一起,只是讓人感覺很強,很有力量;誰知道念出來如此妩媚。
她想想,還是感覺有點好笑。
他看着她想笑,又有點氣急敗壞,”
靈機一動喊到:“薔薇飛箭刺烏雲,烏雲被打敗了,哐當掉在地上。”
她,玩文字游戲,她從來不在怕的:“雲化雨,雨入泥,薔薇沖進臭糞土。”
他:“吸收了雨水滋潤,薔薇茁壯成長。”
她:“臭薔薇,爛薔薇,烏雲吹翻野薔薇。”
他:“薔薇好,薔薇美,薔薇就是美美美。”
她:“因風飛過薔薇,伴雨落入土裏,夜來風雨聲,聲聲嗚咽語。”
他:“但是薔薇又生龍活虎地活過來了。”
她:“碧鹦鹉對紅薔薇,臭家夥配爛大佬。”
他:“但是薔薇又生龍活虎地活過來了。”
她:“到薔薇,春已堪憐;似大佬,秋過無力。”
他:“但是薔薇又生龍活虎地活過來了。”
……
有時吵嘴也是需要棋鼓相當,就如同對手,如同夥伴,如同朋友,如同伴侶。
如果雲知道她在晨跑
快樂的日子總是走得很快,就如同所有美好的日子。
兩周的時間很快過去,衛的球隊也經過艱苦絕戰,獲得了十大高校足球聯賽第二名的好成績,雖然不是第一名,但衛和他的球隊都很滿意,要知道在些之前,他們球隊的最好成績也不過第五名而已。
而他倆的相處也慢慢培養出兩人最喜歡的模式:
一般情況下,他是她嘴裏的“小薔薇”,她是他嘴裏的“小烏雲”;
當開啓“互毆”模式之後,她就變成了“黑烏雲”,而他也就變成了“野薔薇”;大多數情況下,“小烏雲”單方面強力碾壓“小薔薇”,而後者也屢敗屢戰、垂命掙紮,個中滋味,只有嘗過的人懂。
有一次聊到他每年都會定期請假或翹課外出遠游,和其它驢友一起去探險,尋找少為人知的美麗風景。
她一臉向往的樣子,突然說:“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去。”
他直接反駁:“不行,你吃不了那種苦的。”
她:“誰說我吃不了苦,我吃過的苦你又不知道。”
他:“不是,我們和其它一般旅游不同,我們是去探險,尋找最新最特別的地方;我們經常要爬山,過河;
而且有些山路非常難走,有的斜坡差不多60度;
還有要背背包,重的甚至有50斤,輕的也要20多斤吧。
如果晚上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我們還需要在野外露宿;
還會有很多你意想不到的東西,比如各種蟲子、蚊蟲、螞蟥、蛇,這些東西你們女孩子肯定不喜歡吧。”
他再看看她美麗的衣裙,補充到:“有時,甚至幾天都不能洗澡,還有風吹、日曬雨淋什麽的,很傷皮膚。”
她擡頭看看他的皮膚,健康的小麥色,少許痘印卻平滑富于光澤。
他得意地挑挑眉說:“我這是天生麗質,百曬不壞。”
她:“哼”一聲,低頭不出聲。
他覺得有些不落忍:“也,不是不可以,有時有客戶要求,我們也會安排難度沒那麽大的路線,比如近一點的地方。如果走的話,也就半天功夫。”
她擡頭滿眼小星星:“真的,只需要走半天。”
他看她欣喜的樣子,心裏也有些開心:“嗯,有些客戶只是想體驗戶外活動,我們會安排難度沒有那麽大的行程。”
但他想想又道:“不過,按你現在的體力,可能也夠嗆。你平時喜歡運動嗎,有什麽樣的運動?”
她:“走路算嗎?我平時去教室、圖書館都是走路的。”
他:“走路也算,但是按你平時那種走法,運動量不夠,速度也不夠;你平時有習慣晨跑嗎?你體育成績怎樣?”
她有些羞愧地說:“體育成績勉強,有些剛剛及格,有些表現好些。”
他:“哪些科目及格,哪些比較好?”
她:“短跑一般,800米勉強及格,游泳會一點,跳高跳遠一般;但是健美操,仰卧起坐這些成績挺好的。”
他:“那說明你身體協調性不錯,但體力、耐力、爆發力可能不夠,這方面需要鍛煉。”
她:“哦,知道了。”
他說過也就過了,女孩子嘛,說要去戶外探險,就也是這麽一說,這樣的事情他碰太多了。
她卻是說過,就想着怎樣麽才能實現的人。
最起碼,要先練好體力、耐力吧,那就去跑步吧,做為新手,先從每天半小時晨跑開始吧。
雲回去翻出運動衣、運動鞋、運動發帶,調好鬧鐘,準備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跑步。
跑步這件事,要麽抹黑早起跑,要麽選擇傍晚跑。
早上最好是6:00以前去跑,那時天基本全黑,跑完6:30左右,就差不多天亮了;
在灰蒙蒙的跑步中迎接金色的晨光,在同學們佩服的眼光中,穿着略為汗濕的衣服去打早餐,吃完洗頭洗澡去上課,不要太爽。
但如果你6:30以後出門,天擦亮了,這一路上被別人看到,他們不會佩服你晨起跑步的毅力,反而會嗤笑你今天起得晚了,那還不如不跑。
這點小心理,雲知道,所以她今天是5:35出門。
清晨的空氣真好,浸涼、柔滑,如絲般清涼,輕拂她的發和臉;
遠近的建築、房屋、樹木、花草風景在黑色的背景下,有着閃光而神秘的輪廊線,具有別樣的美。
一路上行人不多,偶有同行者跑過,也有人好奇回頭看她。
等跑到操場後,看到的人就多了起來;有些是跑步,有些是跳操,有些是練武術,還有音樂社練聲的。
但象她這樣一個人晨跑的不多,大多數是一組一組、一隊一隊的跑,看着運動衣和運動靯的專業程度,堪比她高兩個檔次;
而且人家組織也好,不象她傻乎乎只會往前跑,別人除了各種形式的跑步,還有各種形式的運動,花樣多了去,反正她不懂。
不行了,十分鐘過後,她就感覺全身濕熱,喉嚨冒火,胸悶頭暈,不舒服,心想:不行了,才十分鐘,還要堅持十分鐘,我不行了。什麽遠足,我不去了。
又想着:不行,不能讓他看扁了去,就得讓他看看我是能吃苦的。
各種內心掙紮,支持着她一直堅持向前,看着似跑,其實和走差不多了,而且是走幾步,停幾步,又走幾步,踉踉跄跄。
旁邊跑過一隊人,整齊有力,還有她熟悉的聲音:“跟上,注意節奏。”
有點意識模糊的她,心裏想有反應,也已經沒有力氣反應了。
那個人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從她旁邊跑了過去,然後又退了回來:“嗯?!怎麽是你?”
她跑得滿頭淩亂,已經沒有力氣打招呼了,胡亂地向他揮了一下手,不知是打招呼還是想擺脫他。
旁邊有人喊“大衛!哦!”起哄的聲音。
他大喊:“你們先跑,呆會加做五組速度加速跑!”
“哦!哦!”更多的起哄聲響起,并朝前遠去了。
衛輕松地跑在她旁邊,“你怎麽樣,跑了多久了,要不要停下來?”
她有氣無力地回:“還有8分鐘就到時間了。”
衛:“好!那再堅持五分鐘!注意呼吸頻率,注意手臂擺動,就是這樣!好繼續!堅持!”
哇,這後面的八分鐘好象容易了些,時間終于到了。
雲感覺自己象是被抽空了血槽,臉色灰白,重心不穩,勉強走了場邊,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
衛死拉着她:“現在不能坐,要走動走動一下,讓身體慢慢适應過來。”
她象牽線木偶一樣,被衛拉着來回走動,放松、拉伸,衛還蹲下來幫她按摩小腿的肌肉,說如果不放松的話,第二天會很酸疼。
她已經沒有力氣回應她,只想着能趕快回去倒頭便睡。
“我剛才說什麽你聽到了嗎?”衛不滿地在她身邊喊到。
“啊,說什麽?”
“說你第一次晨跑,要注意方式 ,一下子不要跑太長時間,可以慢慢來,還要注意跑前熱身和跑後放松拉伸。”
“哦”,她應一聲,有點心不在焉。
衛想想說:“你明天幾點起床,我們一起跑吧。”
雲:“6:00,哦不!我自己跑。”
——她才不要和他跑呢,不要讓他看到她頭發蓬亂、氣喘籲籲的狼狽樣子,她要自己練,她只想讓他看到她穿山越林的驕健身軀。
衛眼珠一轉,跳蹲在她旁邊,壓低聲音說:“你跑到操場來,要經過小賣部吧。”
她:“嗯”,從她們宿舍出來,那是必經之地啊。
他壓低聲音說:“聽說那裏死過人。”
她直眼看他:要不要這麽幼稚啊。
他神秘兮兮地說:“真的,不騙你,聽說前幾屆有個女生暗戀小賣部的帥哥不成,吊死在他們小賣部的屋檐下,發現的時候啊,眼睛翻成這樣,舌頭拉到這裏。”
他不遺餘力地表演着吊死鬼的模樣。
她一陣汗毛豎起:“不要說了!”
他更加興致勃勃:“真的不騙你,眼睛翻成這要,舌頭拉到這裏。”
她咚地猛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朝宿舍跑去。
他在後面笑着大喊:“那說好了,明天早上,我6:05分在你們宿舍門口等啊,說好了。”
她一聲不吭,一路跑遠了。
晨練過後,一天的精神都比較好,不管能不能去遠足,至少可以減肥啊。
她低頭看看自己藏在寬松衣裙下,那一些些的游泳圈,有點嫌棄地想着。
第二天鬧鐘響時,雲真不想起。
雖然昨天跑完後,也做了拉伸和放松,但還是肩酸背疼,小腿更是酸爽,全身上下象是被毒打過一樣疼。
雲迷迷糊糊地想,今天先休息一天吧,明天繼續,于是又迷糊過去。
不一會,聽到有人輕輕響,“雲、雲”若有若無,不用理它。
又一會,一陣熟悉而又陌生的歌聲斷斷續續傳來:
如果雲知道,一定會早起慢慢跑,
現在叫你你不來,現在叫你你不跑,
全樓的人啊比你先知道
……
熟悉是因為“如果雲知道”這句熟得不能再熟的歌詞。
陌生是那些調子,沒有一句在原來的位置上,還悉悉索索如魔音一般萦繞不斷。
樓下一個窗子大力被推開,一個女聲大吼:“不要再唱了!實在太難聽了!”
她暗笑,也真是太難聽了。
突然一個激靈——天啊,“如果雲知道”,不會是那個家夥吧,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
雲騰地從床上坐起來,不再理會動作太大是否會吵醒還在睡覺的舍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換衣、梳頭、穿鞋,飛下樓。
樓下那個家夥還在那搖頭晃腦地唱着,被她一把揪起,飛快逃離“做案現場”,後面一陣猛烈的水聲“嘩”的一聲落下。
他哈哈笑着被她一路拉着,狂奔到操場,這回可真的超水平發揮,昨天要跑十分鐘的路,今天六分鐘就跑到了,到了之後才彎下腰大口喘個不停。
他好笑地輕拍她的背:“還好吧,沒事吧。”
她瞪眼:“有事,誰你跑到我們樓下唱歌的。”
他很無辜地:“誰你不講信用,到時間了不下來。害我今天訓練都遲到了。”
她,哼!不想理他,也沒有力氣理他。
他得意地:“以後你如果不按時下來,我還唱。”
她翻着白眼,這種幼稚的家夥,沒空理他,徑直跑開了去。
他從後面輕快地跟上來,和着她的腳步跑了起來。
兩個人一起跑步,效果果然比一個人跑的效果好,雖然大部分時間他需要和他的隊友在一起訓練,但她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她也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兩個人都感覺更加有幹勁了。
持續的晨跑運動,讓她感覺自己象是重新活過了一次。
但到底沒有等到他們的短途遠足,期考卻在同學們各種複雜的心情中,一步步靠近。
好朋友,還是情侶?
雲和衛開始了不一樣的交往,但雲沒有再看看衛的球賽,因為考試将至,所有的球賽都暫停了;
但他們交換了手機號碼,除了相約的晨跑,還有小花園的見面,有事沒事短信聊天、吹水打屁,還好電信包月套餐,兩人也還能承受得住。
他倆之間總有着說不完的話,而衛的隊友都認為雲就是他女朋友,因為他們沒有見他對其它任何異性如此另眼相看。但因為晨跑的雲和平時的她太不一樣,加之天色不夠亮,所以打死他們也沒有想到她就是有名的“冰某人”的。
而雲的舍友更是無知無覺,她們只是感覺她沒有那麽清冷了,如此而已。
他倆的關系與其說是戀人,不如說是非常好的朋友與夥伴,心靈相通又互相“攻擊”的那種,當然大多數是雲在“攻擊”,衛只是“自”衛而已。
如果說衛是用身體力行去體驗大千世界的人,雲則是用心靈去感悟大好河山;難得的是,他們在某些方面的直覺很像,完全不會因為性別的不同、知識的不同、見識的不同而有所差別,他們仿佛是從兩條完全不同的道路走來,在某個路口相遇,又朝着同樣的目标和方向,在互相欣賞之餘,又忍不住以調侃、嘲笑的方式表達對對方的感受。
他倆發現更多的共同點:
比如都注重精神追求,認為人和人都應該是平等的;
比如都喜歡留一個空間給自己,不管和誰在一起;
比如都喜歡看雜書、小說、史書、游記、人文故事;
比如在生活方面的細節都有點小迷糊卻也無所謂;
比如都沒有什麽知心朋友,但都非常渴望深度相知;
比如都在小地方裏長大,而後到大城市生活;
這些驚喜的發現,經常讓倆人欣喜萬分,更樂此不疲地“互相攻擊”。
他倆也發現更多的不同點:
他是外向的,她是內斂的;
他喜歡吃肉,她喜歡吃水果;
他舉重若輕,可以把一切當小事,
她舉輕若重,可以放大一切小事;
他可以和所有的人在一起,然後放下,
她只能和很少的人在一起,然後放不下;
他說每件事情時都非常認真,然後忘記;
她很少決定什麽事情,但決定了就一直牢記。
這些種種的不同,經常讓倆人時常嘔氣,反反複複。
他倆相處也很象戀人,都在不自覺中,給對方留了一個獨一無二的位置,排他性的位置,對對方的期待和幻想,然後互相嘔氣。
她和他置氣最多的是——為什麽看了我的短信不馬上回,或是不回?
她:“我知道你很忙,有時可能過了半小時,或者一小時,那麽兩小時後,總有時間了吧,為什麽不回?”
他:“我有時是忙啊,但我忙過後就回了啊。”
她:“不是每條都回的,有些回,有些不回。”
他:“有些我看着不太重要,就不回了。”
她:“重不重要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你老不回,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
他:“我整天在學校能出什麽事情,你想太多了。”
然後講到後面,都覺得對方說得有些道理,但心裏還是不舒服是怎麽一回事。
有時,當他的隊友哄他,問他“已經上到幾壘了?”
他總是一副故做神秘的樣子讓他們盡量往深裏猜,心裏卻悶悶地——什麽全壘,老子連一壘都是靠跑步放松、胡鬧、有意無意挨挨碰碰讨的福利,占的便宜;
雖然我不知道其它女孩子是怎麽樣?但她真是白真是香還很軟,她到底怎麽想呢?
來硬的也不是沒有想過,但還是害怕“唐突了佳人”,那小臉一繃也是讓“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心裏一緊吓沒了呼吸,反正千錯萬錯,錯都是我錯,不過也挺好玩的。
她也悶悶地:他們倆現在到底算什麽關系?心靈的交流的是很深入了,但怎麽和別人不一樣呢?
看看其它的戀人,他們除了象他們一樣經常聯系,還一起上教室去圖書館;
在食堂互相喂飯給旁人塞狗糧;一起去看電影喝奶茶吃夜宵,整天膩在一起,象連體嬰似的;有的還去了附近的小旅館,他們倆這算是什麽呢?
難道他只是把我當成好朋友而已,難道要我主動問她嗎?
但人家是女孩子呢,應該是男孩子主動吧。難道是我還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不夠性感不夠有魅力?是不是我經常刁難他他不高興了,男人是不是都喜歡溫柔、聽話、性感的女孩子?他是不是也這樣?
各自的猜測,令得雙方都有些郁悶和不知所措,都借口備戰考試,竟然斷了聯系,她甚至連晨跑也中斷了……
各自備考,對于他倆來說,都不算難事。
他靠天生聰明及大膽猜題、适當互通有無,考個“不高不低”不成難事。
她則靠紮實的基本功,義無反故的果敢放棄,考個“高的高、低的低”也亦平常。
她正在宿舍收拾着行李,不時看向手機,聽到來信息的聲音就拿過來看,撲了幾次“狼來了”的空,仍然不死心。
終于看到他的信息:
他:在?什麽時候回去?
她:明天早上。
他:哦,幾點的車。
她:9:20.
他:那,一路順風,有空聯系。
她:好的,你也是。
溝通完畢,兩個人卻各自坐在原處,想了很久,都覺得有話沒有說完,卻不想再說了。
他——她明天就回去了,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她也沒說讓我去送她嗎?她不需要我了是嗎?
她——他為什麽不來送我?他是不是不再在意我了,他是不是有其它女孩子了。
各自猜測中,各自回了家。
烏雲難解憂
雲回到了家,爸爸從報紙上擡起頭,看看她說:“回來了”,然後繼續看報紙。
媽媽從摘菜的池邊擡起頭,看看她說:“回來了,等下就能吃飯了。”
雲很乖巧地回了話,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輕輕關上房門。
再過了一陣,又有女聲傳回來。
“爸、媽,我回來了。”
然後回到爸爸開心地說:“小悠回來了。”
再聽到她和爸爸你來我往的歡聲笑語,她可以想象她是怎樣地膩在父親的身邊,父親又是怎樣地愛撫着她的頭的,慈祥地看着她。
然後又聽到她大喊:“老媽,我餓死了”;然後聽到媽媽驚呼、女聲嬌笑、嗔罵的聲音持續傳來,她可以想象她如何在廚房給媽媽搗亂,然後媽媽如何笑着回應她,
這是她小妹:邬悠。
從她的名字——邬雲(烏雲),到她的名字——邬悠(無憂),高下立現。
和雲小時候與奶奶在農村生活,7歲的才回到父母身邊不同,邬悠從小就和父母一起一直在A市生活;和雲的內斂、安靜不同,悠是活潑的、明麗的;雖然她比雲小兩歲,但看上去她更象姐姐,當時爸媽還經常要她幫忙教育雲如何适應城市生活。
而她良好的學習成績,開朗的性格,健康的身體,都相當讓父母老懷大慰。
而且,與雲考上的A市普通大學普通專業不同,悠今年剛剛考上省重點大學國際金融專業。
雲在家或不在家,家裏并沒有什麽不同,她就象透明人一樣;
而悠就不同,當一回到家,家裏就充滿了歡聲笑語,她就是爸爸媽媽的貼心小棉襖,是他們內在的驕傲。
然後聽到媽媽說話的聲音:“吃飯了,小悠去叫你姐姐來吃飯。”
“好的。”然後聽到一陣歡快的腳步聲音由遠處而近,而雲也習慣性地把她手上的書放回書架時,房門被人一把搬開:“雲,出來了吃飯了。”
雲:“好的,我馬上來。”
然後一家四口圍桌吃飯。
周末的晚餐會做多兩菜,所以今天媽媽做了四菜一湯,有四個是悠喜歡的菜,居然有一個是她喜歡的。
雲仍然安靜地吃飯,夾前面的菜,聽着悠和爸、媽之間的談話、互動,無非是在學校怎樣,老師怎樣,同學怎樣,男生怎樣,女生怎樣;
更多是自己怎樣厲害,雖然只是上大學第一學期,但已經是某社團的骨幹分子,學生會工作熱心參與者,然後參加這比賽、那比賽,名次排前,有幾個男生追之類的……
總結:悠就是一個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大好青年,父母心中永遠的驕傲。
後面她有點走神,聲音忽近忽遠的,沒有聽清楚。
“雲,你也不許”。她突然聽到媽媽喊她的聲音,“什麽”,她有點茫然地擡起頭,不是悠在說話嗎?怎麽和她有關系?
媽媽眼裏有一絲隐忍,再次重複:“我說,你們在大學一定要謹慎,不要輕易談戀愛,如果談了,要事先知道我們,你們知道了嗎?”
雲低頭,從善如流:“知道了”。
吃完飯,雲照常收拾、洗碗、收拾廚房,悠和爸媽繼續在小客廳聊天,到了新聞聯播節目,三個人中止了談話,爸媽仍然看電視,悠也回了她的房間。
每天的戲碼都是這樣,雲經常感覺自己并不屬于這個家,她總覺得自己象一個闖入者,開始時,也為此感到不安、難受甚至憤怒,再之後,無所謂了,盡量少接觸就好。
幸好有一個自己的房間,這裏面的世界很大,無需為其它無所謂的小事傷神。
雲拿出自己上次沒有看完的書,繼續翻看起來。
第二天早上5:45,雲生物鐘使她按時醒來,雖然在假期臨近結束時,她沒有再和衛結伴同跑,但并不表示她沒有堅持鍛煉,她會很小心地尋找不會與衛相遇的地方,繼續她的運動大業;原來的鍛煉,主要原因是想和衛一起去探險,而現在,她倒是真有點喜歡上運動了。
換上運動裝備,她輕輕打開房門,走出房間。
卻意外在客廳遇見從廁所出來的悠(早睡中起是年輕人的标配,當然是指淩晨睡、中午起)她看着一身運動打扮的雲走出來,好奇地挑高了眉;雲點點頭,轉身去換鞋。
悠詫異:“你去鍛煉?!”
雲:“嗯,我去小區跑步。”
悠:“你呀?真難得。你向來不愛運動。”
雲:“是啊”
也懶得解釋,推門出去了。
悠追在後面出來說:“那你順便去買早餐吧,記得我最喜歡吃的***家小籠包哦,我可想死它了。”
雲:“好的。”
在小區跑步和在學校跑步不太一樣。
天色仍暗,晨風徐來,清涼拂面,和學校的跑步不同,在那裏大家大多各跑各的;
在小區裏,經常會碰到相熟的人,他們互相會打招呼,雲也不自覺地對着認識、不認識的奶奶、爺爺、大伯、阿姨陪了不少笑臉,以至于感覺臉都有點僵硬。
“還是學校好啊”,雲左右扯動了臉部肌肉想。
從小區跑出來買早餐時,更感到與學校完全不同的感覺。
雖然天色仍是灰蒙蒙的,但這個城市正在醒來。
灑水車唱着重複的音樂,晃晃蕩蕩地灑着水,噴起細小的蓬松灰塵;
路上行人穿着大衣、拎着包,匆匆忙忙地走着,不少人邊走邊看手機;
路邊的早餐店、臨時小攤熱氣騰騰,人頭攢動,七手八爪;
小車、電動車、自行車、行人在各個轉彎角交彙又分開,聲音嘈雜紛亂,很熱鬧,很有氣息,很有煙火味,很有城市的味道。
雲很少看到這一副城市喧嚣的場景,也有些興致勃勃地看了一會,然後去早餐店買了早餐:買了悠愛吃的小籠包、鳳爪,爸媽愛吃的豆漿、油條、燒賣,還有自己愛吃的皮蛋粥和姜汁糕,滿心歡喜地往家跑。
剛跑到樓下,就見悠打着哈欠強撐在那裏,見了雲就跑出來說:“你怎麽這麽久才回來;來我幫你拿。”
她熱心地從她手上拿走大部分早餐,長手長腳地往樓上跑去,雲在後面默默地跟着。
快到家時,悠大喊:“媽、媽,快來幫忙。”
然後聽見房門響,媽媽打開房,悠大聲說:“媽媽看,早餐!還有您喜歡吃的豆漿、油條。”
媽媽接過早餐,滿臉笑容地說:“好、好、好,先去洗手,一起吃早餐。”
悠:“你們先吃,我睡起來再吃,記得留給我啊。”
雲在後面默默的跟着,悠回頭看了她一眼,又說了一句:“雲也幫忙拿早餐了。”
媽媽低着頭不在意地說:“好,都好。”
雲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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