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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有些熟悉的小院。嘴裏歡快地喊着:“奶奶,小烏雲,我回來了。”

但沒有人他回應,倒是院旁一只黑影嗖地竄上牆頭,飛快地跳出了院外,許是那只膽小的安安貓。

透過廚房窗戶看去,沒見奶奶,只見雲背對着他一個人在廚房裏忙着,邊炒菜還邊唱歌,可能是煮菜的聲音,再加上頂上油煙機一直轉,還有雲唱歌的聲音,把他的聲音蓋過了,所以她沒有聽到自己回來。

衛覺得有趣,于是不作聲,一直站在窗外看着雲在廚房裏忙來忙去。

雲的聲音很好聽,歌也唱得相當不錯,甚至比那些校園十大歌手唱得還好,雖然衛自己四音不準、五音不全的,但不影響他對音樂和歌曲的鑒賞力。

正當雲拿着鹽罐往湯裏加鹽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中音:“煮什麽好吃的啊?”吓得她一個激靈,手裏的鹽罐差點都掉進鍋裏,還好衛在一旁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住。

雲瞪眼嗔到:“怎麽一聲不吭地就走進來了,吓死人了。”

衛很委曲地說:“我已經喊了,還喊了兩聲,是你自己沒有聽到。”

眼看雲還要怒,衛趕忙岔開話題:“對了,奶奶去哪裏了?”

雲果然被岔開了,或者說她也沒有真正計較:“她去隔壁村的一個親戚家做客,順便去拿些粽子葉回來,說包些粽子給我帶回去。”

衛:“哦。這樣。對了,看不出來哦,你唱歌還真好聽。”

雲得意地稍擡下巴:“那當然,我是這裏有名的小歌仙。”

衛:“你應該去參加我們學校的十大歌手比賽啊,參加一定得獎。”

雲:“我才不想呢?”

衛:“為什麽?”

雲:“就是不想,反正唱歌只是自己喜歡,又不是為了去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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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那也是,那以後你可以唱歌給我聽。”

雲:“看本姑娘心情。”

玩笑幾句,菜也煮好了,開始洗手擺桌拿碗吃飯。

今天人少,于是他倆就在廚房支了一個小桌子吃晚飯。

兩菜一湯,紅燒排骨下襯綠油油的生菜做底、雞肉雜菌湯、油爆尖椒,兩人吃綽綽有餘。

但衛還是嘴上卻不饒人:“小烏雲,奶奶一不在,我的夥食水平就立馬下降,從四菜一湯變兩菜一湯了?等奶奶回來,我要投述!”

雲用筷子打他:“投述你個頭,你看看,哪一道菜裏不是有兩個食材以上,而且我們才兩個人。”

衛:“但是菜少了,我就要向奶奶投述。”

雲:“你敢,你敢告狀的話,今晚就不給吃。”

互相鬧着笑着,一餐飯就這麽不知不覺吃完了;

特別那碟油爆尖椒特別受衛的歡迎,他還因此多吃了一碗飯,正在收拾之時,奶奶也做客回來了。

衛立馬丢下還在廚房洗碗的雲,迎上前去熱情問好遞茶端水接東西,讓雲看得一頓好笑,偷偷羞他,衛恬不知恥地解釋:尊老愛幼是傳統美德,并自誇憑此美德自己早成為30-90歲中老年婦女的團寵,為什麽只是“老女人”的團寵,雲很惜命地沒有追問。

等到雲幫奶奶做好包粽子的準備工作後,已經差不多晚上十點了,她來到衛的房間,見他正坐在小桌前在筆記本上寫着什麽,衛頭也不回地說:“進來吧。”

雲走到他身邊,好奇地問:“在寫什麽?””

衛:“寫今天的勘探總結,稍等一下,馬上寫完。

雲坐在床邊等着,看着這個熟悉的房間随意堆放着陌生的物品:

門邊登山鞋底粘着些許黃泥和青草,一只鞋站着,一只鞋半躺着;

那只輕便登山包“開膛破肚”放在床頭櫃上,旁邊堆着從包裏拿出來的系列物品。

今天外出的登山衣,胡亂搭在椅子的靠背上,一只袖子還收在衣裏;

這些雜亂無章和雲家裏一慣的整潔格格不入,也挺點意思,

正看着,衛趕忙上來,快速地把眼前可見的物品,一律入收他的大背包,鞋子也收到床下了,一副眼不見為淨的架勢。

雲偷偷笑着,轉頭看他剛才随手扔在床上的筆記本,嘴裏說着:“可以看嗎?”

衛:“看吧,随便”,并繼續收拾他的雜亂物品。

應該是衛的路線勘探筆記,類似于游記,又加有一些專業數據方面的解釋,不僅有風景描寫,路程時間記錄,還有山林特征,沿途重要地理标識,人文特點,美食等,倒也挺有趣的。

然後看着看着,雲眼裏突然露出玩味的神情。

衛見狀,上手來搶,嘴裏說着:“我們這些記錄都是有固定格式的,當然比不上你這個大作家的文筆好。”

雲把筆記本護在胸前,左躲右閃不讓他搶去,嘴裏笑着說:“沒有了,我沒有說你記錄的內容,我看的是你的字。”

衛不敢強搶,說:“當然我的字也不好看,勉強能看懂。”

雲:“我看字不是看好不好看,是看他的風格。”

衛,這下來了興趣:“你會看字,那看出什麽風格?”

順勢坐在她的身旁,順着她的手往筆記本看去。

天晚了,她的衛哥哥沒有回來

雲:“真想知道?”

衛:“那當然。”——好奇心重,熱愛學習,是衛重要的性格之二。

好,雲把本子打開,取了字多的幾面翻給衛看,然後正色說:“我只是看來玩的啊。”

中國古話說:字如其人,其實是真的。

每個人寫字都會有自己的習慣,筆劃的輕重、字體的形狀、筆順的方向、橫線上的位置、字與字之間的聯系,每個部首收筆的特點,通篇文字所占的位置等等,都會有自己的習慣,每個人都不一樣。

你就可以通過這些不同來了解每個人的性格。

而平時很多人練字,會照着字貼來練,一方面是通過模仿把字練好,另方面也會不知不覺貼近字貼主人的一些性格特點。

而且男性和女性的字,因為天生肌肉特點和傳統教育的側重點不同,所以容易區分出來,但也有一些特殊的情況。

所以我看人的字,不是看他的字好不好看,而是看他的性格特點,然後,或許就知道怎樣和他相處吧。

“那說說你的字哦”,雲轉過頭問衛,衛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雲:“在這個筆記本裏,你的字大部分都處在橫線間三分之二處,這是大部分人書寫的習慣,說明這方面你也比較“正常”;

而有些人的字,會全部占滿橫線之間的空間,這樣的人會比較自我,甚至自大;

而有些人寫字,比較扁,只占二分之一,甚至少于二分之一,去除練習扁體字的因素,這樣的人會沒有那麽自信,也有些壓抑。”

“你看,字與字之間的距離,比較寬,所以你與人的相處會比較外向,大方。”

“你看,每個字本身,架子很好,但有些拘謹,說明你個人內在有比較傳統,甚至是封閉性的自我保護,不象平常看到的那樣大大咧咧”。

“你看,這些字體……”

“你看,這幾行字……”

原來衛不過是因為好玩好奇随意聽聽,聽到後面越發驚詫,再聽到後面竟有些佩服之感。

衛:“真看不出來哦,這可不是短時間學會的,你是怎麽學到的啊?”

雲很驕傲地說:“反正我看書多,時間多,然後在文學社也能看到很多人的稿子。先是因為好玩,然後不斷地觀察研究;先學會研究自己的字,因為你對自己的性格會比較熟悉,然後‘由已及彼’,再去研究別人的字,慢慢就有有心得了。”

衛:“真厲害,那別人在你面前,豈不是完全沒有秘密可言。”

雲:“那也不是,我也不可能看到每個人的字,而且字還是挺複雜的,我只是能看到一些表面的東西。”

衛:“已經很不錯了。”

再聯想到她找失物的細心與清醒,嘆言:“你完全可以去做女偵探了。”

雲卻無所謂的:“我才不去做女偵探,我膽小,怕死。”

衛仿佛馬上找回自信似的:“也對,你那麽膽小,風吹葉子掉下來都能吓個半死,哪能做女偵探。”

雲翻臉了,把筆記本一扔,祭起“雲式飛踢腳”:“你才風吹葉子就吓半死。”

看來這兩個孩子就是天生的“怨家”了,這才幾分鐘呢,又鬧開了,對門的奶奶聽着,笑着搖搖頭,并高言提醒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得忙呢”,兩人才意猶未盡地按下暫時鍵,各自回房洗洗睡了。

第二天衛還需要繼續出門工作,還有一些勘測內容需要補充和修正,但他也說了,今天的工作量沒有昨天那麽大,所以應該會回來早一點些;雲一邊在家裏幹活,一邊偷偷看着時鐘,等着衛的歸來。

今天主要的任務是,包粽子。

包粽子可以不是簡單的活,

一、先要把昨晚泡好的糯米瀝幹水,加上油,鹽,五香粉拌勻腌好。

二、五花肉切成肥瘦勻稱的塊狀,油,鹽,醬油,少量白糖,腌好。

三、綠豆提前泡好,瀝幹備用

四、粽子葉提前洗好,瀝幹水備用

五、麻繩剪成合适的長短,備用

……

然後開始包了,奶奶熟練地包着,雲熟練地“添亂”,別看她做其它事情挺有天份的,但絕對不包括包粽子這樣的活,包枕頭粽不規整,包三角粽紮不牢,這哪是幫忙啊,簡單是搗亂。

最後奶奶一聲令下:有多遠走多運,哪涼快哪呆着去”,

雲才悻悻放開可憐的食材。搗亂不成粽子,雲又開始搞貓貓。

白天衛不在,膽小安安貓才敢回來,向雲喵喵叫着,各種撒嬌:時而在她膝上跳上跳下,時而在她腳邊蹭來蹭去,還擡起頭嗅嗅她的手、臉,還時不時把小屁屁對着她求拍拍求撸撸。

躺在那個老掉牙的躺椅上,看着她的閑書,時不時逗着安安貓,白癡地抱着它說着傻話:“小安安,臭安安,我們剪個指甲好不好?我們去打個滾好不好?”

最後安安也被她那句“好安安,我們去洗個澡澡吧”一蹦三尺高了,怎麽逗都不肯回來。

奶奶在一邊包着粽子,聽着小孫女的絮絮叨叨,慈祥地笑笑,這雲丫頭啊,很久沒有這麽孩子氣了,看來都是那個衛小子的功勞。

粽子包好了,還需要放入大鍋,用柴火持續煮上8小時,才算大功告成,現在已經是下午兩點了,等全部煮好要到晚上十點。

奶奶包完粽子有些累了,就回房休息一會,看火添柴的工作自然落在雲的身上。

她安靜地看着家裏土竈裏的那個熊熊大火,得一直保持這樣的火勢,才能保證煮粽子的水保持微滾的狀态,保證粽子煮透煮熟,期間還得翻動兩次粽子的位置,保證每個粽子收熱均勻。

這活不難,只是花時間,不過一邊看火,一邊撸貓,倒也惬意兩不耽誤。

“晚上就可以吃到香噴噴的新出爐粽子了,衛一定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粽子;奶奶包的粽子,可是連挑食挑得要命的邬悠都贊不絕口的精品”,雲美滋滋地想着。

很快到了下午四點,衛還沒有回來。

再到五點時,還是沒有回來,雲有些不安,她撥打了衛的電話,不在服務區,不過在山村信號不好,這也很正常。

接近六點時,太陽漸漸下山了,天空慢慢從淺藍變得灰蒙,竟有些陰風吹來,有點冷嗖嗖的的,但衛還是沒有回來。

雲有些着急了,連竈裏的柴差點掉出來,她也沒有及時發現。

再次撥打衛的電話,仍然是不在服務區。

“衛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怎麽這麽晚還沒有回來。他是不是發生什麽意外了?”

雲的腦海裏呈現一幅幅可怕的畫面:

衛在山林迷路了,四處尋找打轉出不來;

衛被毒蟲咬了,腳一軟,暈倒在樹林裏;

衛被樹上的樹枝砸下來,血流滿臉;

衛被打劫了

衛被拐賣了

衛被……

這麽一想,雲就更坐不住了,她忙将一根大柴塞入土竈,就想往外跑。

被休息出來的奶奶逮個正着:什麽事啊,慌慌張張的。

山林裏有我沒有你

奶奶聽雲吧啦吧啦說完,可能是雲太着急了,居然出現了口吃的情況,還沒等奶奶說話,雲轉身就想往外沖。

被奶奶一把抓住胳膊:你想去哪裏?

雲:“我想去找衛,他肯定受傷了,不然不會這麽晚不回來。”

奶奶:“站住,小雲!”

奶奶用力拉着雲,站在她的面前,嚴肅地看着她:“小雲!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不能慌,不然非但救不了小衛,還會把你搭進去,你靜下來,聽奶奶說。”

雲深呼吸一口氣,把堵在胸口所有的情緒咽下去,恢複了一些些清明,然後看着奶奶:“奶奶你說。”

奶奶:“你把你知道的情況再和奶奶說一遍。”

雲強令自己鎮定下來,好的,再次說了一遍。

然後奶奶說,你呆在家裏,我去大妞家,她爸是村支書,管着治安隊,他興許有辦法。

雲:“我也去!”

奶奶深深地着他:“好你也去,但記得,碰到事情自己先不能亂。”

雲:“好。”

于是祖孫兩人和旁邊鄰居老楊家裏的說了一聲,拜托楊嬸久不久過來看看火,兩人換上厚外套就出了門。

一路上奶奶一直拉着雲的手,雲的手微涼而顫抖,可見她內心不象她表面那麽鎮靜。

奶奶輕嘆一聲,說:“小衛看着也是一個有福氣的孩子,而且行事有度,他不會有什麽大事的,啊。”

雲也點點頭,但願如此,願天保佑。

兩人來到大妞家,妞爸有些吃驚,此時還是過年期間,一般除了親戚朋友,沒什麽大事,一般人不會去村支書家裏的。

待奶奶說明了情況,妞爸沉吟半刻說:“別着急啊,那你們來找我,意思是?”

奶奶:“我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所以想問問妞爸有什麽好辦法。”

妞爸:“小衛同學在鎮上有沒有其它親戚朋友?”

雲:“不會的,他即使去別的朋友家,也會打電話回來說的,而且他今天早上走之前,就說了會早些回來。”

妞爸:“哦他會不會在鎮上或是什麽地方發現好玩的東西,就想玩一晚,手機湊巧沒電?”

雲:“不管怎樣,他都會想辦法打電話回來說一聲的。”

妞爸:“你看啊,小衛同學也是成年人了,他會不會有自己什麽事情臨時去做,又來不及告訴你們,或許明天早上他就回來了,或是打電話回來了。就算我們要報警找人幫忙,也要過24小時以後才行啊。”

雲覺得妞爸爸說得有些道理,但她感覺衛一定出事了,他不是不告而別的人。

于是她再次看着妞爸說:“衛不會有事不和我說的,因為……”

她咬着唇下定決心說:“他是我男朋友,他就是過來陪我過年,勘測路線只是順便。”

這下子,馬上妞爸表情有些變化,更慎重地思考起來。

奶奶看了雲一眼,輕嘆一聲,卻什麽也沒有說。

妞爸:“這樣吧,你說你男朋友是專業的驢友是吧,那他如果真發生什麽事情,他會有什麽自救方法嗎?”

雲:“他說過的,如果在山林裏遇險,或是迷路了,不會到處亂走,而會呆在原地等待救援,還有保暖,保持體力。哦,他還說,他們有救急電筒和救急哨,會定時吹響哨子或是打SOS信號,等待救援。妞爸,現在都是晚上了,天這麽冷,如果下雨的話……”

雲突然有點說不出去,眼淚忍不住湧進眼眶又被強行忍住。

妞爸:“好吧,我就豁出這張老臉,給鎮派出所打個電話,還好今天我家子侄也在那裏做民警。”

雲和奶奶自然千恩萬謝,等妞爸去房間打電話。

正如雲的猜測,衛的确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這是他第二次勘測天合山,此山不高,如果順着原來已有的小路直上直下,也就四個小時左右。但如此一來,自然失去很多探險的樂趣,所以衛需要勘測着新的路線,滿足野驢隊探險+旅游的需要。

本來應該兩人成組,但因為這裏近雲的故鄉,不知什麽原因,他以:山林不大,地形熟悉等理由一個人申請過來了。

昨天的勘測就比較順利,各項資料也收集比較齊全;今天需要勘測另一條路,這條路比較短,上到山頂不過是中午11:30,如果沿原路下,就可以按計劃16:00左右到家,比昨天提前一個多小時,就象自己和雲說的那樣。

但他知道山間有第三條小路,路程較短,因為陡峭少有人走,但如果順利的話,可以節約30分鐘,他想利用這節約出來的時間,去鎮上的火車站改簽一張火車票。

于是衛決定從中間的小路下山,雖然在他剛踏走幾步的時候,心裏突然出現一絲危險的預感,這種對危險的直覺在前幾年的戶外探險中曾多次救過他的命,但他感覺了一會,那個危險不太大,且實在敵不過可以節約30分鐘的誘惑,于是在遲疑了一會之後,仍然往小路走去。

這條路果然更加碎石粗砺,雜草縱橫,山林茂密,太陽光也比其它地方暗上不少;且因前幾天下雨,道路更滑,衛小心翼翼地走着,也有意外收獲,他發現了一些原先沒有見過的美麗植物,禁不住拿出相機拍了起來。

然而千防萬防,還是沒有防住腳下一滑,一路傾斜滑下,即便用力拉住了旁邊的樹枝和雜草,也沒能止住自己下滑和翻滾的速度,然後衛就一直滑到了這個陡坡裏了。

與其說這是一個陡坡,不如說這是一個大坑,且是一個比較難爬的坑,目視傾斜角度差不多40度,旁邊只有一些雜草,沒有什麽大的樹枝或樹根;坡底還有些積水,許是前幾天下雨時的累積。

做為一個有經驗的驢友,衛沒有驚慌,在他不短的探險過程中,這樣的危險也曾有過。

先是檢查自己的裝備:

相機還好,在下滑滾動時被自己的右手死命護住,基本沒有損傷;

背包的外層被劃破了一些,但沒有劃破中層,東西都在;

衣服沾滿了樹汁、草汁和黃泥,但幸好沒有擦破;

左手有一些擦傷,兩個膝蓋都有些許擦傷,走路有些疼,但問題不大。

他左右環視周圍的環境,感覺自己應該在山林中,離兩邊的小路和下面的大路都有些距離,不太容易被人發現,他感覺有些頭疼。

拿出手機,還有五格電,但沒有信號,現了是下午12:15了。

用背包裏的外用藥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又喝了一些溫水,吃了一些東西,他找一塊看上去相對幹的斜坡,閉目休息。

之後,他開始努力向上爬,有不同的方式:拉着坡邊的雜草、用瑞士軍刀掏坎等,都沒能成功地爬上三分之一,就前功盡棄地一滑到底,現在衣服更加泥濘更加狼藉了,他有些惱怒地想。

試了差不多2小時,他忙得滿頭大汗,連裏層衣服都濕了,只好放棄了。

因為現在已是下午15:30,再過兩個小時,山林将進入夜晚,溫度驟降,因出汗引起身體失溫可是很危險的事情。

于是衛用毛巾擦幹衣服裏的汗,并緩慢在坡下來回走着,使身體保持正常的體溫。同時拿出他的救急哨,三長三短,開始向外界發出救援信號。

可惜這是一個半開發的旅游新點,來旅游的人原本就少,更別提此時春節期間的旅游淡季,所以衛不定時地吹了一個多小時,除了嗚嗚嗚風吹過山林的聲音,衛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現在已經是下午16:30了,如按原計劃,衛應該回到雲的家裏,和她一起沒心沒肺地打鬧着,可惜自己現在被困在這個陰冷潮濕的鬼地方。

衛倒不害怕自己會有什麽生命危險,有水有吃保暖還行,自己怎麽也能撐到救援人員的到來,只是不知道雲,這個傻姑娘會急成什麽樣子,雖然她表面冷冷的、酷酷的,還兇了吧唧對自己經常拳打腳踢,簡單就是一個現實版“野蠻女友”,但其實,她對自己也挺好的。

衛靠在陡坡一角,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迷迷糊糊地想。

衛是被冷醒的,此時山林已經完成黑下來了,附近除了風吹山林的聲音,還有幾聲不知名的鳥兒的嗚咽聲,近旁草叢窸窸窣窣的聲音,聽着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衛從背包裏拿出保溫杯,喝了一小口溫水,再吃了一片牛肉片,然後從背包裏掏出紅布蓋在救急電筒上,估計了一下小鎮的方向,開始三長三短,向天空發出求救信號。

與此同時,雲和奶奶也在着急地等着妞爸打電話的結果。

好不容易等到他出房間門,看着奶奶和雲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就笑着說:“別着急,鎮上的民警答應現在過去找了,按說這天寒地凍又是大過年了,再說按規定也得等明天了,但我也說了,這可以是我們村特殊的家庭裏的一員,這家裏可是咱村裏甚至鎮上都是有名的“大學生家庭”,就算是鎮長也不得不給幾分面子,他們才肯現在就去找了。”

雲和奶奶自然千恩萬謝,然後妞爸大手一揮:“你們回家等消息了,那邊說了,等找到人會給你們送回來的。”

雲和奶奶現次千恩萬謝,兩人互相攙扶着,回到家裏。這時兩人晚飯都沒有吃。

奶奶說,再怎樣也得吃飯,于是下了面,還加了青菜和雞蛋,用蠔油、麻油調得香噴噴,但雲沒有胃口,勉強塞了小半碗,就拿着手機站在門口等去了。

奶奶輕息一聲,沒有說什麽,只給雲加了一件外套,随她去了。

愛可能會遲到,但從不缺席

此時是晚上20:30,往天空打了一個多小時信號,仍沒有收到任何回應的衛也有些絕望了,想着今晚好好挨過一晚,等明天救援吧。

他再次迷迷糊糊睡去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我還不能死,我還沒和雲說我喜歡你呢。

然後恍然間聽到摩托車的聲音、人說話的聲音,甚至還有他的名字:大衛,大衛,你在哪裏?

他某然驚醒過來,仔細一聽,果然是有人來了,于是繼續用力地往人聲的地方亮手電筒,同時吹響哨子。

終于有人發現了他的方向:在這邊,于是聽到幾個人的腳步聲往這邊來,夾雜着斷斷續續的交談:

“怎麽走這條路啊,上個月挖了棵古樹,那坑可大了。”

“可不是,咱老鄉都有不小心掉進去的。”

“原以為老楊小題大作,沒想到真有人困在這裏。”

“說是什麽大學生模範家庭的家裏人,準女婿。”

“難怪,大晚上的,把我們趕出來找人……”

待幾個人用繩七手八腳地把衛拉上來,已過了差不多一小時了。

衛自然千恩萬謝,派出所民警也心安理得受了,然後帶回派出所簡單檢查發現身體無大礙,就讓他做了筆錄,再安排一輛摩托車送他回雲的家。

如果走路需要三小時的話,摩托車可快了,差不多40分鐘,就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小村莊,開車的小夥子和衛的年齡差不多,是一個話唠,一路上衛也差不多知道雲和奶奶如何求了村支書,村支書又是如何軟硬兼施讓派出所找人提前搭救他的過程。

衛的心裏暖暖的,雖然他一直不缺親情,但長期獨立生活的他,很少能感受到別人對他這種火一般的情誼,這種全新的感受,讓他迫不急待想見到雲,見到奶奶。

再拐一個彎,不能看到雲的家了,衛心裏想着。

看到雲的家了,咦,那個站在門口不斷朝這邊眺望的女孩子,不是雲是誰。

衛心頭一熱,朝雲揮着手,不管不顧地喊起來:“小烏雲,我回來了!”

摩托車剛停下,衛還有一只腳沒有落地,雲就撲了過來,雙手拉着衛的胳膊,眼睛也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慌張,嘴裏着急地說着什麽還帶有些許哭腔:“怎麽樣?怎麽樣?你沒事吧?你沒受傷吧,我看看。”

然後一副上前掀衣檢查的态勢,衛忙笑着用手定好雲手胳膊說:“髒,別碰。我沒事,就是有一點點擦傷。”

雲更急了:“傷哪了,我看看。”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奶奶的咳嗽聲:“小雲,小衛回來了,有什麽事我們回家說吧。還沒感謝這位小同志呢,小同志您貴姓啊。”

然後雲也才象第一次見到他似的,向他點頭致謝。

小同志也只好認命,敢情剛才那位眼裏就沒他這個大活人啊。

奶奶很熱情地向小夥子道謝,還送給他幾個熱氣騰騰剛包好的粽子和一包年貨,小夥子也很高興地揮手道別離開,臨走時還叮囑衛一句,以後去旅游千萬要小心啊。

衛急忙點頭稱是,小夥子才滿意開車離去了。

衛有些愧疚地對奶奶說:“奶奶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奶奶:“人回來就好,進屋吧。”

于是三人一起進屋,雲一反正常的清冷,一直拉着衛的衣袖不肯撒手,衛也任她一直拉着,時不時向她笑笑,安慰她不要擔心。

回到客廳,在燈光下看着衛一身的狼狽像,雲眼裏的淚水眼看又要決堤。

奶奶看了雲一眼說:“小衛可能還沒有吃東西呢,你去廚房煮點面吧,還有新煮好的粽子,也打開了。”

雲不滿地看着奶奶,奶奶正色她道:“快去。”

雲:“哦,”只好轉身去了,還回過頭看了衛一眼,衛含笑看着他,眼神告之自己沒事,要聽奶奶的話。

奶奶把衛趕進屋裏,檢查了他的傷口,再上了一次藥,然後逼他喝下剛煮好的姜糖水,再趕他去洗澡、換衣,等他一切忙停,雲也煮好了面,開好了粽子。

然後三個人一起安安靜靜地吃着晚飯+夜宵,幾次雲都想開口問些什麽,都被奶奶眼神制止,再被衛眼神安撫,所以居然一整餐無話。

吃完飯,衛被奶奶趕去休息,說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今天晚了。”

雲則被奶奶抓了苦差,洗了碗,收拾了廚房,還要清洗衛換下來髒兮兮的外套(他的內衣,衛已經在洗澡時間自覺洗好晾好了)、背包、鞋子,等她一切做完,快十二點了,又被奶奶一路監督去洗了澡,還被逼回房睡覺,再次聲明:“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雲只好憤而回房,準備睡覺。

習慣性翻開手機,發現十個新短信,全是衛發的。雲靠在床邊,看着短信,心裏暗暗對奶奶說,哼,讓你防不勝防。

衛在短信裏,表示自己沒什麽大事,并表達對雲和奶奶的感謝。

最後的短信是:還是回到家裏好,感覺一切都過去了。

雲短信:那是我的家,不是你的。

(發完又感覺有點不好,覺得這樣會不會傷了衛)

衛短信:你的家,感覺就象我的家一樣,溫暖有愛。

雲短信:那只是象,又不是你家。

衛短信:現在不是,将來就是了,誰讓我是你男朋友呢?

(發完等了好幾分鐘,雲都沒有回複,衛開始感覺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正準備回複幾句,雲的短信就到了。)

雲短信:當時也是權宜之計,讓他們快點救人,你別介意。

衛短信:我當然不介意,求之不得。

(雲捧着短信羞紅了臉,樂開了花,自問,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雲短信:什麽意思?

衛短信:你真不知道什麽意思?

雲短信:我要你說出來。

衛短信:我想你做我女朋友,好了嗎。

雲短信:如果不發生今天的事,你是不是一直不會說。

衛短信:也不是,但可能會晚一些時間。

雲短信:為什麽?

衛的短信一直沒有回複,雲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但她沒有等來衛的短信,卻等來了衛的電話。

雲擔心地一直看着,卻不太敢按下接聽鍵,良久才小心按下。

接通了電話,兩人卻沒有說話,過了一會,衛的聲音才從話筒那邊傳來:

衛:“喂(他的聲音和平常有些不同,有些顫抖),你在聽嗎?”

雲:“我在聽(她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衛(又沉默了一會):“我不會一直不和你說,只是今晚上有些不同。”

雲:“有什麽不同。”

衛:“平時我去哪裏,牽挂比較少,碰到什麽事情,過了就過了,下次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就好了。今天晚上,我會想,如果我真出了什麽事,你要怎麽辦,你會怎麽想。”

雲聽到這裏,白天所有的擔心、恐懼再次漫上心頭,淚水再次湧進了眼眶,她挂掉了電話,任由淚水順流而下,嗚咽不已。

不一會,房門傳來輕輕敲門的聲音,她知道是誰,但她不想開,她現在恨死他了。

敲門仍然堅持地響着,又過了一會,好象還傳來一聲呼痛的“哎喲”,吓得她馬上站起來打開房門,去見到衛陰謀得逞的微笑,她的火一下子又上來了,舉起雙拳向他狠撲過去。

衛呵呵地笑着,用溫暖的懷抱接住了雲的“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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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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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