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他用力的雙手環抱着雲,下巴抵着她的頭,用寵溺低沉的語氣說:“好了,還生氣啊,別生氣了,等我傷好了,給你打個夠。”
雲才想起這是一個傷員,忙拉了他到床邊坐下,仍低着頭不做聲,不想理這個“卑鄙小人”。
衛看看她,長手一撈,把她攬入懷中,摸摸她的頭發說:“不生氣了,我以後不這樣了。”
雲用手輕捶一下衛,并用手回抱了他,眼裏流着淚,嘴裏嘟哝着:“嘴上說得好聽,到時該去哪還去哪。”
衛沉默半晌,用更大的力氣抱了一下雲說:“還是會去的,但我會更小心,畢竟,我有牽挂的人了。我可不想讓我的小烏雲傷心,否則我都不夠錢買餐巾紙了。”
雲被氣樂了,又哭又笑地:“你才會用多多的餐巾紙。”
衛揶揄地看看她,又看看地上一大堆餐巾殘骸,又被雲輕捶了一下,更是知趣地沒有出聲。
再過了一會,雲問:“今天是怎麽回事。”
衛也和她簡單地講了今天發生的事情,當然隐去了他想提前去鎮改簽車票的事情,他覺得有點丢臉。
雲聽得心裏起起伏伏的,最後也只好再次叮囑他要小心,家裏有人了,要去冒險也要三思之類的,衛也當然一口答應,并信誓旦旦保證做到。
兩人又溫存地抱了一會,雲慢慢地有些累了,今天吓了半死,又忙了半夜,現在放松下來,就有點堅持不住了。
衛說:“你先去睡吧,我看着你。”
雲:“你不困嗎?”
衛:“沒事,我身體好,我看着你先睡。”
雲聽話地想轉身上床,在脫外套時對衛說:“你轉過身去。”
衛聽話轉身轉頭,聽到後面窸窸窣窣的聲音,再過一會,雲說:“好了。”
Advertisement
他轉過頭,只見他的雲已經安安穩穩地躲進了被子,只露出半小腦袋,象是一個小鹌鹑,甚是可愛。
又安靜了一會,雲翁聲翁氣地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衛:“你問。”
雲:“你什麽時候認為我是你的女朋友?”
衛沉吟半晌:“也不知道,突然有一天,感覺你在我心裏就不同了。你和一般的女生不一樣。”
雲:“怎麽不一樣。”
衛:“沒有那麽麻煩,不驕情,然後還很大氣,比如像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女朋友就會說,讓我別參加戶外活動了,但是你雖然害怕,也沒有勸我不要去,只是勸我要更小心,所以我覺得你挺不一樣。”
(雲在被窩裏偷偷地笑了,再沒有比自己的好被在意的人看到更高興的了。)
雲:“還有呢?”
衛:“還有我們倆很能說到一起,和你在一起很開心,雖然也會有争吵,但那些都是小事,反正你就是很特別。”
雲:“那很特別的女孩子還多了去呢。”
衛:“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雲:……
趁着雲的小腦袋還沒有想出什麽更為難他的問題,衛急忙切換到睡眠頻道,說:“好了,反正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了,什麽時候、為什麽也不重要了對嗎?好好睡吧,已經很晚了。”
雲過了好一會也沒有出聲,衛又等了一會,輕輕打開她的被頭一看,雲已經睡着了,紅撲撲的臉,彎彎眉,微微上揚的嘴唇,仿佛在做着什麽美夢似的。
衛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幫她關好了燈,關好了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此時對面奶奶的門也慢慢關上,随後她房間的燈也熄了。
鬧了這麽久,整個大院了歸于平靜了;只有圍牆上兩只貓影跳上跳下,預示着生活的延續和生動。
她怎麽變得如此“無情”
雖然昨天折騰這麽晚,(咳咳,這句話有歧義,不是你想的那樣。)
衛還是在早上六點準時醒來,多年形成的生物鐘可不是蓋的。
從衛生間洗漱出來,經過走廊時,他看到了,他的外衣、外褲、背包、鞋子都集中在那,一齊咧着嘴吹風呢,都是雲和奶奶的功勞,而且都是防水快幹的衣料,應該今天下午就幹了,就是鞋子,他有點犯愁了。
這時迎面見到奶奶,一只手拎着一個幹淨透明的袋子,裏面裝着他輕便背包裏的所有物品,另一只手拎着一雙舊球鞋,奶奶說:“這是小雲爸爸以前的球鞋,你将就穿吧,你的鞋子應該下午就幹了,今天會出太陽,曬一曬幹得快些。
衛忙再次真心實意道謝,把東西放回屋,因為膝蓋有些擦傷,所以他今天沒有去跑步,只是在院子裏做一些力量練習和協調性練習。
一直等到七點半,這時衛已經鍛煉完并陪奶奶吃過早飯了,雲還是沒有出來,奶奶看着頻繁看着雲房間門口的衛,笑着說:小雲可能昨天受驚吓了,也睡得晚,所以今天會起得晚一些。
衛也有點不好意思,仿佛發現奶奶已看出什麽似的。忙轉過頭強制自己不要再看,過一會他問:“奶奶,村裏哪家有摩托車,我想到鎮上辦點事。”
奶奶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衛再次保證,自己身體沒事,就辦點小事,然後開摩托車來回,一定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奶奶再次深深看他一眼,然後帶他到了隔壁的老楊家,他家兒子有一輛摩托車,平時接人送貨用,奶奶再三叮囑,衛騎上摩托車就去了鎮上。
他改簽了自己的火車票,明天是雲回A市的時間,他原來計劃也是那天回C市,在姑姑家呆幾天,再回學校;但他現在改主意了,他想陪雲回A市,然後直接回學校,反正還有幾天就開學了,而且學校也有衣服,姑姑家,以後再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想和他的“小烏雲”有更多時間在一起。
等到雲一睜眼,天已大亮,一看鬧鐘,哇,都快8:00了。
昨天睡太晚了,她自嘲道,然後昨天一整天發生的一幕幕,或恐懼或甜蜜或害怕或幸福,齊齊湧上心頭,更多的,是甜蜜和幸福,讓她禁不住深呼吸再深呼吸,縮進被子偷偷笑了好一會,再沒有比你愛着那個人,也同樣愛着你更讓人心生欣喜的事情了。
雲又在被子裏磨蹭了好一會,想起床了,又擔心自己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被衛看到不好,還在房間裏打扮一般,整整齊齊地出門去衛生間洗漱。
院裏靜悄悄的,沒有衛,他哪裏去了,雲跑到廚房看,沒有,奶奶也不見;雲又跑到屋後的小菜地,兩人還是不見;
雲有點慌,跑到他房間一看,大背包還在,裝着物品的透明袋子也好好地放在床上,他去哪了?
雲正納悶着,奶奶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小衛去鎮上了,他說有些事情要辦。”
雲忙跑出來,見奶奶手着拿着一個袋子,裏面裝着粉碎機打好的辣椒碎,眼前一亮說:“奶奶,您又準備做辣椒醬了。”
奶奶:“可不是,明天你要回去了,做些辣椒醬給你帶回去,你爸從小就愛吃我做的辣椒醬,也做些給衛小子,我看他也是喜歡吃辣的人。”
雲裝着有些吃味,撒嬌地拉扯着奶奶的胳膊:“都給他們做好吃的,都沒有我的,奶奶好偏心。”
奶奶被拉着身體晃來晃去,袋裏的東西差點灑出來,忙定下身形用食指戳了一下雲的額頭:“誰說沒有你的,那粽子不是你的?那陳皮糖不是你的?那芝麻餅不是你的?……”
雲細想想也是,這兩天奶奶象螞蟻搬家一樣,盡往家裏搬好東西,有些是雲愛吃的,有些是爸爸愛吃的,有些是奶奶愛吃的。
雲心想有些感動,用頭蹭着奶奶的胳膊說:“我知道奶奶對我最好了,我最愛奶奶了。”
奶奶用手抹開她,一幅起雞皮的反應:“少肉麻了,等小衛回來,你一轉身就忘記奶奶了。”雲不依了,惱羞成怒地叫起來:“奶奶……”
這時,院外傳來人聲,雲果然立馬丢下奶奶往門口跑去。
但不是衛回來了,而是雲少時的閨蜜女伴來找她,畢竟雲明天要回去了,她們也大包小包地送禮物來了。
雲雖然有些許失望,但還是很開心地把她們往屋裏引,話說一個女人300只鴨子,現在雲的屋裏不下1000只鴨子,叽叽呱呱,把準時歸來的衛也吓着蹑手蹑腳地溜回自己的屋子,生怕被“殃及池魚。”
屋裏的隔音原本不錯,但“鴨子們”的聲音太大,難免有幾句沖到他耳邊:
“早就看出……覺不輕饒……”(然後是雲的驚呼和幾個女聲的笑鬧聲)
“……挺帥的,……下手”(衛突然感到背脊有點發涼)
“你們有沒有……不信……”(又是雲的驚呼和幾個女聲的笑鬧聲)
看來女人要彪悍起來,真沒男人什麽事了。
鬧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聽到告別的聲音,出門的腳步聲,奶奶說話的聲音,貓貓驚叫的聲音,衛才敢打開門,小心探出頭,與閨蜜們告別回來的雲看個正着。
不是知是真的還是心理作用,他覺得今天的雲特別好看,頭發幽長烏黑,眼睛明亮,笑容款款,臉色紅潤,腳步輕盈,洋溢着幸福的光彩,讓人看着心裏就熱起來了。
雲一看到衛,先是眼睛一亮,露出欣喜的神色,然後仿佛又想到什麽,臉色一沉,小臉一板,目不斜視地從衛身邊走路,視衛如空氣般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呯”的一聲關上了門。
衛連敲兩次門也都沒有人答應。
衛大為驚詫,暗想今天應該沒有什麽事得罪“小烏雲”啊,再仔細回憶,應該沒有什麽事情得罪她啊,最多是早上去鎮上辦事沒有提前和她說,那也因為擔心吵到她睡覺,沒有給她發短信,難道這樣她生氣了?
衛真是二丈摸不着頭腦,慢慢踱出房門,見到廚房的奶奶,眼前一亮,忙撲到奶奶面前,讨好地叫:“奶奶。”
奶奶用洞悉一切的眼睛瞟了他一眼:“說吧,什麽事?”
衛:“雲為什麽不理我?剛才明明見到我也不理不睬的。”
奶奶笑笑,停了一會說:“雲丫頭啊,是害羞了。”
衛,“啊,這是什麽騷操作?”
奶奶又說:“你先前來的時候,你們關系還沒挑明不是?”
衛有點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說:“嗯,那時還沒找到機會說。”
奶奶:“昨晚雲了為救你,就先說了你是她男朋友。”
(奶奶用手止住想要解釋的衛,他只好把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現在村裏傳遍了,小夥伴們也過來說她,女孩子臉皮薄,拉不下臉,自然就怪罪于你了。”
衛心想,這怎麽就怪到我頭了,好吧,也算是和我有關系吧。
奶奶看看高大俊朗、一臉陽光的衛,也難怪雲丫頭動心,她指着這邊的小凳子說“你坐。”
衛小心翼翼地坐在凳子上,有一種見家長的忐忑不安。”
奶奶沉默一會,說:“雲住在爸媽家的情況,你都知道嗎?”
衛:“嗯,她和我說過一些,但具體的沒有說多少。”
奶奶:“嗯,以後你再問她了。雲是一個心思很重的女孩子,善良,不願傷害別人,所以這樣的人就容易傷到自己。”
衛忙保證:我以後一定會對雲好。”
奶奶又看他一眼:“小雲的命啊,說好不是很好,但也不差,但這是她的命了,有些事只能受着;前幾年看她啊,嘴裏笑着,但心裏那根弦繃着緊緊的,總象是要提防着什麽似的,讓人看着心疼;奶奶年紀大了,有些事情看在眼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唉;但奶奶看得出來,她和你在一起沒那麽繃着,象小時候那樣開心、自然,我也就放心了些。”
衛再保證:“我會對小雲好的。”
奶奶:“以後的事情啊,誰也說不準。但現在你們還好着,就好好地待她,知道嗎?”
衛再三保證:“嗯,我會的,小雲是一個好女孩,我會珍惜她的。”
然後他想想,偷偷向透露了自己去鎮上就是為了提前改簽,陪雲一起回A市的事。
奶奶仿佛有些吃驚又有些意料之中的表情,然後輕嘆一聲說:“難得你有這份心了。”
衛也請奶奶幫她保密,說要給雲一份驚喜,奶奶也樂而答應了。
奶奶又說:“我知道你們現在感情好,總想呆在一起,但有些事情現在還不能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衛再遲鈍,也聽懂了老人家的意思,他微紅着臉低着頭說:“奶奶我知道的,我知道分寸的。”
奶奶這才大手一揮:“你去看看雲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
衛忙假惺惺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奶奶一臉識破的嫌棄趕他快走,他也順驢下坡地溜了,快步走到雲的房前。
雲正在屋裏生悶氣呢,先前見衛,先是喜,後是羞,然後将他拒之門外,但過了這麽久,他還不來找他,心裏又惱了,同時也自審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份,讓他沒臉了。
正左思右想時,房門再次被敲響了。
歸途,歸心于途
當房門被敲響時,雲沒有耽擱多長時間,就慢慢把房打開了,側身讓他進去,
她心裏高興卻拉不下臉,垂着眼木着表情問他:“你來幹嗎?”
衛卻輕松地笑着對她說:“來參加一下閨房啊,這幾天都是你去我那,我也要禮尚往來”。雲扭頭看他,他也擺出一副興致盎然、東張西望的模樣,雲忙攔在他面前,用手遮住他眼睛,擋住這精光閃閃的“賊眉鼠眼”。
衛卻趁機雙手一環,把雲攬在懷裏,居高臨下看她,大刺刺對她說:”今天想我了嗎?是不是見不到我生氣了。”
雲一面擔心地看着還沒有關好的房門,一面含羞地推他反駁道:“誰想你了,才不想呢。”
衛越來越了解懷中這個小東西的口毒心軟,也愛死了她這副嘴硬皮薄的小模樣,他轉身把門輕輕掩上,然後回身拉着雲的手一起坐在床邊。
兩人半天都沒有說話,但感覺屋裏的溫度卻在慢慢升高,如果仔細地話,會發現衛的耳朵慢慢變得有些紅。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聲:“你明天什麽時候的火車?”
雲:“上午11:00,你呢?”
衛微翹嘴角:“中午13:00,但我要先回C市,不過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火車站。”
雲的聲音有些失望,哦了一聲,不再有聲響。
兩個開始你一句我一句,說着情侶間的膩歪話,時間很快在甜言蜜語和打情罵俏中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奶奶就開始往雲的行李箱塞東西,眼看着都滿了,奶奶左騰右挪又找到一小塊地方,最後雲帶回來的一個大包和一個行李箱都塞得滿滿當當的,又加了一個布包。
雲抗議道——太重了,拿不動。
奶奶一句話堵死:“有小衛呢,他送你上車。”
雲心想,那我下車怎麽辦,好吧,到時再說了。
衛在一旁很惜命地不敢多言,反正這一老一小都是惹不起的人,時不時很有眼色地幫上奶奶一把,還要忍受雲時不時的遷怒一掐。
(衛心中的小人對天長嘆,我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
臨出門前,奶奶單獨把雲拉進屋裏,遞給她一個信封,雲忙推脫:“奶奶,不用,我有錢。我來的時候老媽給我錢了。”
奶奶堅持:“媽媽給是媽媽的,奶奶給是奶奶的,也不全是你的,裏面還有一份,是給小悠的,知道嗎?”
奶奶硬把錢塞進雲手裏說:“奶奶年紀大了,家裏什麽都有,我也花不了什麽錢,每年你爸、媽都會給我寄錢,我都給你們存着,一份給你,一份給小悠。”
雲感動得眼淚在眼睛打轉,抱着奶奶不肯放手。
奶奶也眼睛濕潤地拍拍雲的背,試意她坐下,問她:
“你跟奶奶說說,那個小衛是不是你男朋友?”
雲羞澀地低着頭說:“是啊。”
奶奶:“那為什麽剛來時,你說是你大學同學。”
雲:“那時還是大學同學,現在是男朋友了。”
奶奶:“這才幾天,你們怎麽發展這麽快?”
雲:“也不是才幾天,我們認識很久了,認識一個多學期了,我們關系很好……但一直沒有機會說,最近才說的。”
奶奶:“那你跟我說說,他好在哪裏?”
雲:“他長得帥啊,很開朗,很能幹,脾氣好,對我好,我們聊得來。”
奶奶:“我看他脾氣不壞,但也不能算好吧,也是看人來的。”
雲開心地點頭說:“嗯,他對我脾氣挺好的。”
奶奶用手指點點雲的額頭,一副嫌棄她不争氣的樣子說:“你啊,他這個樣子,在學校裏是不是挺受女孩子歡迎的?”
雲有些低落地:“嗯,挺受女孩子歡迎的,不過他說他都看不上眼,他只喜歡我。”
奶奶想想說:“現在是你們倆處得最好的時候,奶奶說什麽你可能也聽不下去,不過雲啊,奶奶不得不囑咐幾句。兩人再怎麽好,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得結婚以後才能做,雲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雲含羞低着頭說:“我知道的,奶奶。”
奶奶又說:“本來有些話應該是你媽媽跟你說,但是……你媽媽應該不知道這事吧。”
雲擡頭有些緊張地對着奶奶說:“我媽媽還不知道,奶奶您先別說,我以後找機會自己告訴她。”
奶奶嘆口氣說,“好吧,我先不和她說,但你自己要把握好。”
雲連連點頭說:“嗯,奶奶我知道的。”
奶奶又說:“人啊,有多大的福份,就要有多大的受力。小衛這樣的男孩子,模樣長得好,為人也不錯,又有能力,在大學肯定是受歡迎的。你既然要和他在一起了,就得承受和他在一起的壓力,包括肯定有別的女孩子也喜歡他,甚至知道你們是男女朋友之後,還會繼續喜歡他,這些都是你要受的,你得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如果你受不了,趁早找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孩子一起過,就沒那樣的麻煩,你明白嗎?”
雲:“低着頭,有些低落地嗯了一聲。”
奶奶又補充道:“這世間的事,都是有兩個面的,哪有單有好處沒有付出的好事?至少奶奶過了大半輩子,沒有見過,你懂了嗎?”
雲仿佛有些吃驚,但過了一會,她堅定地看着奶奶說:“嗯,奶奶,我明白了,我知道要怎麽做了。”
祖孫倆又在房裏說了一會私房話,兩人才眼睛紅紅地出來。
衛在雲的眼裏竟然看出某一絲“視死如歸”的神情,是怎麽一回事?
(我的錯覺嗎?他私下想。)
但現在沒有空想這些了,時間不多了,雲和衛背着、提着、拉着他倆的大包小包,和至親的奶奶、夥伴、朋友道別,坐上兩輛奶奶提前找來的摩托車,徑直向鎮開去了。
一路上風聲從耳邊吹過,很急很猛,身上穿得雖暖,但心裏卻有一塊空了,有冷風迎面闖進來,不知不覺地,雲的淚水又象往常一樣,流了一路,順着迎面的風橫飛回去,仿佛是雲戀戀不舍的心情,久久眷戀不肯離去。
到了車站,向兩位摩托車致謝,給紅包,都是衛的事。
然後背着大包小包,拉着行李箱,也是衛的事;
雲只是機械性地跟在他後面,被他拉着走向檢票處。
到檢票進站的時候,雲才恢複一些些神志,她拉着衛的手說:“把包給我吧,我得進站了。”
衛低頭看她:“我送你進去,你東西太多了。”
然後揚揚手中的票笑着說:“我買好站臺票了。”
雲遲疑地想,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沒見你去買站臺票啊。
但被衛拉着,被後面的人群推着,稀裏糊塗地就這樣跟着檢票上了車,衛幫她把行李一一放上行李架了,還神秘地對她說:“下車記得找一個帥哥幫你拿下來啊。”
雲木然地答應了,擺擺手催他下車,否則車開了。
衛還是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走了。
雲無精打彩地轉頭看着窗外的人群,等着車開,還好沒幾天就開學了,就可以見到“他”了;但是奶奶啊,想到又要離開奶奶,雲象被太陽曬蔫的花,沒有生氣。
又枯等了差不多十分鐘,雲好象聽到旁邊的位置有人來了,她無心去看,依然靠着窗戶看着窗外想着她的心事。
突然旁邊遞過一瓶礦泉水,有一個男中音說:“渴了吧,喝點水。”
雲才不要搭理陌生人,等等,誰的聲音,她轉頭一看,這個一臉賤笑的陽光大男孩,不是衛是誰!?
雲驚得差點跳起來,還左右看看,仿佛是在确認自己是否上對火車似的。
衛忙拉她坐下,她還有點沒回過神來問到:“你怎麽會在這輛車上?你不是要回C市嗎?”
衛得意洋洋地說:“我見某人失魂落魄、神不守舍、可憐兮兮的,擔心她要不是到了A市被人賣了還數錢,害我人財兩空;要不然就是撐不到A市就一命嗚呼,還是害我人財兩空;所以就決定犧牲我自己陪你回家了。偉大吧,現在可以獻上你的雙膝崇拜我了。”
說完這些胡話,衛揚起下巴,一副“誇獎我吧,誇獎我吧”的賤樣。
雲:“呸!”雲面對這樣的他,“鬥志昂揚”的狀态又回來了,非常熟練地一腳踩在他的球鞋上,然後衛誇張地小叫一聲(這車上,四周人虎視耽耽看戲呢,就差捧一包瓜子和一壺茶了。)
這樣也好,這樣的雲充滿了生機和活力,不象剛才蔫了吧叽的。
(衛暗自想)。
雲低聲逼供:“說,怎麽回事?!”
衛垂死掙紮:“都說了,見你可憐,和你旁邊的哥們換了票,送你回家了。”
雲心裏暗喜,眼色流光,嘴角微揚,卻沒有失去應有的清醒:“不可能,這是回A市的車,你那是去C市的票,再怎樣也不可能從那車換到這車來。”
然後,恍然大悟:“你早就改簽了對不對?昨天早上你騎摩托車去鎮上就是辦這個事,這樣才有可能和我旁邊的人換票。”
衛:“對頭,加十分。”
雲眼裏含笑,卻不耽誤熟練下腳,誰讓這家夥騙我。
衛不敢躲,生生地受了雲的這一記“繡腿”,當然這一腳比剛才那腳輕多了。
雲自己偷偷地樂了一會,又轉回頭說:“你剛才怎麽和人說換票的。”
衛:“那老費勁了。”
(衛去的地方多,經常各地方言雜燴混着說,現在連東北話都吓出來了)
“我就說我女朋友是武術隊的,今天沒買到同一處的票正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脾氣不好,脾氣不好就想動個手動個腳什麽的,然後“手腳無情”,一不小心就禍及鄰居,殃及池魚;我還撩起褲腿給他看我的膝蓋,說那都是你鐵砂掌擦的,那哥們聽了臉都白了,還沒近座就轉身跑了。”
雲白眼看着他滿嘴跑火車,一副“你就編吧”的模樣,她就知道這家夥嘴裏從來吐不出什麽象牙來。
衛自己說完也樂了一會,然後右手一攬雲的肩頭,靠向她低聲說:“我陪你,你不高興嗎?”
雲低着頭輕聲說:“高興。那剛才怎麽換的。”
衛:“我就說了這是我女朋友,我倆沒買到一處的票,然後滿臉乞求……”
雲笑着央他,再表演一次“滿臉乞求”的樣子,被他用手“嚴正駁回”,兩人手拉手、肩并肩、頭靠頭,開始了回家的甜蜜之旅。
奇怪的短信
再長的旅途,也有到站的時候;再甜蜜的話語,也有說盡的時候。
雲還在甜蜜中意猶未盡。
衛卻累并快樂着,只聽說談戀愛要走心走身,沒想到還要走腦的;真比爬了兩座山還要累,但也有登頂時的愉悅和快感;而且,只要雲高興就好。
兩人磨磨蹭蹭地下了車,慢慢悠悠地坐上公車,一起往雲的家裏而去。
送到樓下時,已是下午18:30左右,雲的媽媽早打來電話問:“為什麽這麽晚還沒到家”,也實在沒有什麽理由再拖下去了。
太陽西沉,夕陽在天邊映着高樓大廈的輪廓;華燈初上,路上車水馬龍,人影綽綽,歸家的人和歸家的心情,編織成這一首熟悉的城市之歌,低吟淺唱于城市的每個角落。
衛拉着雲的手,站在他們樓房的單元門前,仍不肯放開。
雲狠心說:“我要上去了,耽誤太久時間了。”
衛看着她的一大箱兩大包說:“我送你上去吧。”
雲:“不行,我和媽媽說我自己回來的,我們家住七樓,自己提上去肯定氣喘籲籲,你幫我拿的話,我的身體就沒法體現成……那個樣子,知道了嗎?身體是無法撒謊的。”
(好吧,心思缜密的人,撒個小謊也要達到盡善盡美的程度)
衛:“那我幫你拿到四樓吧,你可以說在四樓歇了好一陣才提上來的。”
雲想想:“這個可以有。”
于是衛又再次争取到與雲多呆一起的寶貴時光,提着她的行李,陪她一起上到四樓。
兩人再怎麽晃晃悠悠,還是到了四樓,把東西放下,一時無言。
樓層間是傳統的感應燈,有聲音就會亮,沒有聲音自然會滅;過了一會,樓梯間的燈自然黑了,除了從各戶門縫流出的幾線光亮外,整個四樓單層全部籠罩在漆黑一片;如果只有雲一個人自然會有些害怕,但因為有衛的存在,竟迷漫出某種暧昧的氛圍。
兩人安靜地相對而立,安靜到仿佛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雲輕聲說:“那我回去了”,然後想轉身拿行李,又想了想,掂起腳輕輕在衛的臉上一吻,對他這一路的良好表現以資鼓勵。
然後她就後悔了,她肯定是吻醒了一座火山,差點把自己給燒沒了,特別在這個漆黑又很容易被別人發現的狹小空間,那種恐懼和緊張又增加了擁吻的快感。
雲在一片空白中迷迷糊糊地想:我的初吻啊,說好的玫瑰花?說好的燭光呢?說好的浪漫呢?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聽到樓下有人上樓的聲音,雲趕緊掙脫出衛的懷抱,低聲說:“我走了。你快回去吧”。
然後回身彎腰拿起一箱兩大包快步往樓梯轉角走去,一路上還感覺背脊一陣火熱,好象是被衛的眼光灼穿了似的,她不敢回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很快地沖上了七樓。
她站在門前,她用手輕輕碰了一下嘴唇,有一點點腫,但應該還好吧,她忙抿抿嘴唇,用手背輕輕抹了一下,仿佛這般措施就能抹去什麽痕跡似的;再定定神,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爸、媽,我回來了。”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上,那讓人想一想就心跳加速的一幕,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但怎麽可能象沒有發生過呢?
雲一個晚上都表現得有點心不在焉,但很随和,并且還少有的面帶笑容,連很少注意到雲的爸爸也能感覺到她的不同,不過他們猜測:也許是剛見了奶奶的緣故,雲看上去很美、很快樂、很有生氣。
躲過爸媽有些探究的目光,雲用最快的速度做完應做的事情:分發禮物、吃飯、洗碗、洗澡洗衣服、刷牙塗臉,然後聲稱太累了,要提早休息,就早早縮回了自己的小屋,行李箱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收拾,就跳到床上打開手機。
(幸好我辦的是短信包月套餐,不然還不得給電信行業做多大的貢獻呢。)
雲胡亂想着,熟練地打開了信息箱。
但沒有看到衛的新信息,她有些失望,想給衛發一條信息,又有某些類似于“近鄉情怯”的感覺,一時拿着手機遲疑起來。
又過了十分鐘,手機終于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她拿起來一看,果然是衛的短信,于是兩人自然開啓短信聊天模式。
衛短信:小烏雲,忙清楚了嗎?
雲短信:嗯,好了,你吃飯了嗎?
衛短信:我給你電話吧。
雲短信:不要,就聊短信吧。
衛短信:為什麽?
雲想說,因為直接電話我會不好意思,而且文字的東西可以多看幾次。
但這個理由她不想告訴衛。
所以只是短信回複:我喜歡短信聊天。
衛短信:好吧,你喜歡就好,你什麽時候回學校?
雲短信:過兩天吧,剛回到家就去學校不太好。
衛短信:好的,那你好好在家陪陪家人。我就慘了,孤家寡人的。
雲短信:別說這麽慘,你在學校不是很多狂熱“衛粉”嗎?
衛短信:那些是“粉”,你是我的“雲”,能一樣嗎?
雲捧着手機在床上快樂地倒下去,
雲短信:那你怎麽辦?
衛短信:我現在去找你怎麽樣?
雲吓得從床上跳起來,慌忙發了好長一段文字,安撫這狂燥不安的新男友,還被迫簽定了數條“喪權辱國”的合約規定雲雲,可惜沒在現場看到衛一副陰謀得逞、洋洋得意的奸笑。
兩人又“雲來雨去”,嗐!“雲來衛去”的幾番纏綿,一晃眼又到了晚上十二點了。
反而不知該說什麽好,一時手機靜寂,也讓長時間工作而滾燙的手機得到短暫的休息和恢複。
衛發來一條奇怪的短信:我記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