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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摘下脖子上挂着的戒指,這個戒指跟了她三年,絲線也換了好幾次了,今天她需要和“它”告別,包括所有的過去。
決定了任何事情的雲,也有殺伐決斷的果敢,她把所有年輕時寫的日記,包括裝着石頭和戒指的首飾盒一起放入一個鞋盒,用一個密封的子好,放入衣櫃裏層最深的地方。
然後開始發短信給蘇俊,約問他是否有空,晚上見面,一起吃飯。
快到中午的時候,蘇俊回複,說有空的,在哪裏見面,在哪裏吃,他去接她。
雖然這段時間在陪護期間,兩人都能見上面,但都是在陪護奶奶,所以不算約會,這算是從老家回來半個月以來,他們第一次約會,也是雲第一次約蘇俊吧。
然後兩人約好了見面的時間。
雲今天穿上她第一次見蘇俊的那套衣裙,再次從蘇俊的眼裏看到驚豔的眼神,也讓雲的心裏小小驕傲起來。
們們吃晚飯的地方,是一個公園臨湖的一家酒家,酒家的生意很好,一般不預約還定不上位。
但沒有到蘇俊仍然能定上一個小包廂,按他的話說,是這個酒家的老板,曾經在他那做過手術,所以有一些交情。
兩人一面吃着,一面随意聊着,主要議題,自然是奶奶的病情,其它方面,兩人能交談的話題不多。
吃完飯,兩人很有默契地在湖邊的林蔭道上散步,又很有默契地走上小道旁更偏一些的小道。
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想什麽,大體還是可以猜到的。
所以,當雲和蘇俊并肩坐在小道旁的長椅上,她的手被蘇俊握着,從他稍為冰涼出汗的情況看,他的心情也許也不象表面上那麽平靜吧,雲想。
雲順從地被他握着,也不知從何開口,但她知道,今晚這個口必須由她來開。
雲:“蘇俊,或者老蘇(她突然調皮地問。)”
蘇俊也苦惱地笑笑:“都行,你叫什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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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嗯,你——喜歡我嗎?”
蘇俊神異地轉頭看了她一眼,意思是:廢話,不喜歡你我何必投入這麽多的時間和精力在你家的事情上。
但嘴上也僅是回答:“喜歡。”
雲:“你喜歡我什麽?”
蘇俊的語氣有一些變化:“你是我心目中理想的女孩子,懂事,孝順,能幹,長相也好。”
他的話一點錯都沒有,只是雲聽起來象是他對別人說的話一樣,但她也不在意了,只要蘇俊喜歡她就行。
然後聽蘇俊問:“你喜歡我嗎?(聽得出他的語氣有些緊張)”
雲點點頭,說:“你很好,你很有責任心,很有能力,是一個好人。”
蘇俊聽了,好象有一些些不滿足,但也沒有再問什麽。
雲:“你,想和我結婚嗎?”
蘇俊轉頭,睜大眼睛看她:“你說的是真的?“
雲點點頭,“是的,如果你也願意,我們就結婚吧。”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但不希望你認為這是因為奶奶的原因。”
(說完,自己也覺得多此一舉。)
但蘇俊已經表現出狂喜的表情,他用力地拉着雲的手說:“當然,我當然想和你結婚了,我媽都催了我好幾次了。”
然後又補充說,當然不是因為她的原因。
(說完,自己也覺得多此一舉。)
兩人又呆呆地坐了一會,雲不知自己在想什麽,蘇俊倒是感覺有一團火在胸中燃燒,必須要找一個出口。
于是當雲說要回去了,想站起來的時候,被蘇俊一把拉住,狠狠地抱在懷裏,用力向她吻去。
雲當時就當機了,等她回過神來,也沒有掙紮,只是順應着蘇俊的舉動,包括他用力揉按在她腰後的手,她最後的思緒是:幸好他的體味不重。
後面的幾天發生的事情,雲怎麽想,也想不起來了。
好象就是第二天,她向爸媽宣布了她要結婚了,然後爸媽是那又吃驚又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然後她把要結婚的事情告訴了奶奶,奶奶一副又高興又心疼的模樣。
然後她要結婚的傳遍她們大院,整個雜志社。
再然後,她和蘇俊找了一天,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幾年的情感起伏漂泊,最後換一本紅彤彤的結婚證,雲一直感覺,這是在夢中發生的事情。
她到今天還沒有回過神來,但好象又不得不面對。
蘇俊現在還住在他們醫院的一間舊式房子那裏,一室一廳一衛,吃食堂。一個人住足夠,兩個人住勉強。
不過他說了,醫院的積資建的房子,半年後就可以得了,他已經排上隊,可以買一個三室一廳。
蘇俊好象還說了很多話,包括他以後會讓雲幸福的,包括他有多少存款(雲記不清了,總知讓她過上小康的生活,還是足夠的。)
還有一句雲記得了,是他的媽媽、爸爸、姐姐、姐夫、小外甥過幾天,要來A市和他們全家見面,見見他電話裏說的“理想”的妻子。
這些雲都得面對,想不到結了個婚,不是和一個人結婚,而是和一個人的家庭,他的生活,他的存款,他的身上發生的一切結婚。
蘇俊也請了一個星期的婚假,“人逢喜事精神爽”,他這段時間的氣色也好很多,經常被同事調侃。
下午,他用摩托車就接了雲到他的房子那,雲前兩天來過一次,今天也算熟門熟路了。
進了房間,雲就開始習慣性地打掃房間,收攏衣物,擦門擦窗,蘇俊在一旁含笑地看了一會,就出門了,回來看他買了一束花和一籃水果,雲也有些開心地接過來。
她對新生活突然有了一些些向往。
晚餐是在外面吃的,當然以後如果雲住進來,可以一起去食堂吃。或者在客廳用電磁爐煮個方便面什麽的,也行。
晚餐後一起去散步,蘇俊很激動的樣子,他的話比平常的多了一倍;雲依然安靜,偶爾回應幾句,偶爾應和幾句,更讓蘇俊高興,真的是他喜歡的女人——斯文、聽話。
回去之後,蘇俊就去洗澡,然後催着雲也去洗澡。
雲在浴室,看着霧氣騰騰中自己身影,這是一個女人最美的樣子,潔白、光滑、緊致、細膩,想起媽媽今天早上偷偷對自己說的話:“別怕,女人都要過這一關的,反正蘇俊是醫生,他會教你的。”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不知是害怕還是難過,但是就想在浴室再多呆一會。
大概是怎樣一關,雲也隐約猜得出來,現在是信息時代,想不知道都難。
所以洗了很久,實在拖不過去了,雲換上粉紅的睡裙慢慢走出來 ,睡裙是新買的,不管怎樣,她今晚是新娘,潛意識裏,她希望自己也是美好的。
當然這件睡裙很快就失去了它的功用,被随手丢在一邊,它的主人正被另一件睡衣的主人壓在身下……
蘇俊很激動,嘴裏說着什麽,雲聽不清楚;
雲也有些激動,不過還沒有等她意識到自己的激動,蘇俊就已經激動完了。
雲既沒有感覺到書上所說的痛苦,也沒有感覺到書上所說的歡愉,她困惑着。
這時,聽到蘇俊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可能今天晚上太激動了。”
雲也順着他的話:“嗯,是的。”
然後兩人又一起安靜地躺了一會,她就去了浴室,等她洗漱回來,蘇俊已經睡着了。
雲睜大眼睛,看着窗外的夜空,心想,結婚,就是這樣的吧。
結婚不僅是兩個人的事
之後的新婚日子,就這樣開始了。
白天雖是假期,但蘇俊仍經常出去,按他的話說,過半年就可以裝修房子了,他現在要去看裝修市場的情況,當然他也熱情地邀請雲前往。
雲跟着走一天,累了象一條狗,就象男人跟女人去買衣服一樣,他們不理解女人為什麽興致勃勃地逛,興致勃勃地問,卻什麽也不買。
只是他們家這個情況,角色剛好倒過來,蘇俊興致勃勃地看、談價、對比;然後帶着一顆當下的心,到另一個店鋪,繼續重複剛才的程序。
如果一條街,有30個門面買同樣的東西,蘇俊必一家一家如此看去、充分交談,然後再貨比三家,還時常吃回頭草,進而精心殺價,各種細節,你來我往。
而雲必然是憑感覺看了五家之後,就在五家中決定要哪一樣東西。
所以雲去了一天,覺得自己不是累死在店面裏,就是累死在去店面的路上,于是大手一揮,把爸媽最近給她的十萬元錢全部交給蘇俊,說家庭裝修大事就全部托付給他了。
然後蘇俊跑外,她就在家看看書,整理家務,煮個飯洗個衣服什麽的,也落得清閑。
每天晚上,蘇俊都要她,她也一應順從,有時他還想嘗試一些什麽新招式,她也配合。
只是她還是沒有感覺過象書上所說的那種:象飛起來的感覺。
她覺得蘇俊已經很努力了,那一定是自己的問題;
而蘇俊也感覺雲的表現不象書裏說的那麽“激動”,他自己已經很努力了,那一定是雲的問題。
于是這兩人很難得的,就此件事情上達成一致意見,卻并閉口不談。
過了兩天,蘇俊全家人來到了A市,這回蘇俊做了主角。
那天晚上,蘇俊在A市一個比較有名的酒店,定了一個可以坐十個人的包廂,一家坐一邊,楚河漢界兩廂分明,中間的邊界坐着雲爸和蘇爸,哦林爸(看這名取得)。
兩家社會地位、家庭情況雖然懸殊,卻相談甚歡,至少席面表現的确如此。
林爸是一個寡言沉默的老頭,但雲爸和他說什麽,他也都是點頭回應,然後碰杯喝酒。
林媽卻是一個很喜歡說話,但好容易激動的老太太,說話很大聲,雖然與雲媽同齡差別不大,但身處不同的生活環境,不同的學識,穿衣、打扮等,自然差別很大。
雲媽還是一個抓着青春尾巴的時髦中年婦女,林媽則已經是一個典型的農村老太太了;她現在正抓着媽媽的手,大聲說着什麽,林媽也一臉陪笑地聽着。
蘇俊的姐姐,雖然在小鎮上做生意,文化不高,但是一個很開朗很豁達的人,很愛笑,讓雲對她的印象甚好,現在她和雲正在說着A市哪個風景區比較好玩,第二天陪林家人一起去看看。
而雲也發現,蘇俊在自己家人面前,和在他家人面前,态度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對自己家裏的人,包括自己,都算是很友好的;但在他媽媽面前,态度卻很不耐煩,動不動就小聲喝斥,說她不應該這樣不應該那樣;和他姐姐、爸爸說話,也一副權威的樣子,也許是因為他是林家學歷最高的人的緣故,雲這樣想。
那天晚餐後,林媽遞給她一個重重的玉镯,說是傳家寶,從蘇俊的奶奶一路傳下來了。
現在傳給她,保祐她早生貴子之類的。
雲很鄭重地把手镯收入首飾盒,反正沒有相配的衣服,于是從此高擱。
那天蘇俊送他家人去了旅館之後,回來仿佛挺高興的,還輕佻地拍了一下雲的屁股,說他媽媽對她很滿意,說她的身材“好生養。”
雲一時間不知該有怎樣的反應,不過當天晚上,蘇俊還想求歡的時候,她以“太累了”的理由,斷然拒絕了。
之後幾天,就是一輪又一輪的兩個家庭的社會交際活動,然後帶着一大堆雲家送的禮物,心滿意足地上車回鄉。
總算回去了,明天也恢複上班了,雲突然對上班充滿了期待。
上班的時候,給每個辦公室送了喜糖,算是給了大家一個交代,然後還要應付辦公室阿姨大婦們各種內容的問題,比如回答什麽時候擺酒,老公怎麽樣,要搞好計劃生育之類的……
還好雲這幾年做工會副主席也練出臉皮,練出膽子了,好回答的直接回答,不好回答“含羞帶笑”躲了過去。
結婚後的生活,和做姑娘是不一樣啊,至少不能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更象一個社會人,凡事都要想想這樣做,老公(或老婆是否同意),別人會怎麽辦,是不是符合別人的習慣。
想到這裏,雲的頭有點大。
不止是她一個人的頭大,現在大強的頭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他對面坐着衛,仍然是灰黑色系列的運動服,他交握着手,低垂着頭,看着眼前的一包喜糖,是麗娟從出版社某辦公室拿回來的喜糖,一聲不吭,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然後,看到衛雙手在頭頂上下搓把幾下,問:“雲是已經結婚,還是打算結婚。”
大強顫微微地說:“應該可能是已經結婚了吧。”
衛擡頭看他:“去問清楚。”
大強象被一頭狼盯着一樣,一個大跳起來:“我去問,我去問清楚。老大你等等。”
于是,大強跳出門,打電話給麗娟,打聽雲結婚的各種細節,害怕衛問起來答不上。
衛表面上安靜的等着,但他的內心象火山噴發一樣,上下翻騰着。
“晚了一步,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但願還有一點點希望。”
衛不無懊惱地想。
這段時間,衛爸的情況越來越好,已經可以自己拄着單拐,在院子裏走上幾圈了,于是衛向爸爸表達了他要去A市發展的想法,并說明了這幾年他在這個公司的發展情況,還稍稍說出了雲,說人家還在等他。
他老爸立馬催他趕快過來,若不是當晚沒有火車,不然連夜就要趕人了。
他很想給雲先打個電話,但想想還是當面說比較好,畢竟兩人三年多都沒有聯系了,很多情況都是聽別人說的,兩人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于是乎,他有最快的速度來到A市,來到雲途公司,在他心裏,這就是他和雲的公司;他知道雲在那個傳統的出版社做得很好,但他心底知道,在那裏并不能發揮她最大的潛力,他一直盼着早點過來,和她一起,開創一條屬于他們倆的道路。
結果大強一見他面,就象見了鬼似的跳起來,結結巴巴地問:“老大,你,你怎麽來了,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不對了,我是今天才知道,你不可能這麽快就知道啊。”
他直覺有事,但仍然沉着地問:“發生什麽事了?”
大強一面偷偷看他,一面唯唯諾諾地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剛剛聽人說的。”
衛:“那說你清楚的。”
(這場景咋這麽熟悉,只是主角變了,但壓力一樣啊。我命苦啊)
但大強還是可忍着內在的不安,勸他說:
“老大你先冷靜啊,這麽多年我們啥事沒碰過,你先冷靜聽我說啊。”
衛當時就知道不對勁,雖然大強在他面前一直有點小弟樣(也有可能只是一時的習慣反應),但這幾年的市場鍛煉,他早就成長成為一個獨擋一面、成熟穩重的“大強”了,是什麽事讓他如此驚慌,而且還和自己有關。
那就只能是“雲”了,他的心在一點點往下沉。
然後他沉着地把雙肩包把桌下一放,拉開一張會議椅,大馬金刀往凳子上一坐:“說吧。”
然後大強又不敢說了,站半天,跑到外面,拿回一包喜糖,說是雲的喜糖,她結婚了。
衛當時就當機了,這個消息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但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時,他仍然難以接受,他的胸口堵得慌,他的頭很脹,他想大叫,他想踢東西,想打人……但這些狂暴的想法,都被控制在他平靜的面容之下,就有了上面那段對話。
大強在外面叽叽瓜瓜半天,最後聽到一句:“你也來公司吧,萬一要了解什麽情況,我可以當面問你。”
然後又探頭探腦地看進來。
衛已經恢複了往常的平靜,勾手讓他進來。
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抱着這樣的大無畏心态,大強勇敢地邁了進來。
他吞了吞口水,說:“老大,我都打聽清楚了。”
然後他說了,雲的先生——林蘇俊是一個醫生,多大,長相如何;雲的奶奶如何生病了,蘇俊如何和他們家一起去接人,然後又怎樣和雲一起陪護奶奶,然後兩人就傳出了結婚的消息,已經從當事人那裏證實了領了證,等奶奶身體稍有好轉就擺酒,或者是等奶奶百年以後才能擺酒了。
衛聽了,覺得消息還是不夠詳細,他很想問,那個醫生對雲好不好,他們性格合不合,他有什麽不良癖好嗎,他能不能欣賞雲的特別之處,包容她的小脾氣……
但他也知道,這些話只能爛在肚子裏,也不能讓第二人知道,不然會給雲添麻煩的。
于是衛深吐一口氣,反過來拍着大強的肩膀,安慰一臉不安的大強說:“沒事,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不是很正常的嗎,你都差不多要結兩次了,雲才結第一次,很好。”
大強顧不上衛話語裏的那些“小刺刺”,仍然一臉不放心地,甚至有些驚恐看着他。
此時的衛,太平靜了,平靜到讓人害怕。
衛偷偷去看了奶奶
大強:“老大,你沒事吧。”
衛:“我沒事,記得到時請酒,幫我包一個大紅包。”
大強:“多大。”
衛:“你們現在一般送多大?”
大強:一般朋友就是200,也有送500,800,1000的。
衛:“那給包(他想說10000,又覺得不太好)5000?”
大強:“老大,你饒了我吧,到時肯定是以我的名義送去的,這麽大的禮,說不過去啊,反而會給雲添麻煩;麗娟那也不好說。”
大強又補充道:“我剛才老打聽雲的事,麗娟還以為我對她産生什麽不好的心思呢?”
還幽怨地看了一眼衛。
衛難得此時還笑笑,調侃他道:“難得見你怕一個女人。有損你“大強”的光輝形象。”
大強也配合大笑,那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嘛,你老大還不是……
(又口誤,大強心裏的小人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衛基本上已恢複常态,招呼大強過來說:好了,過來說正事。
大強:“對對,說正事。你剛才說你已辭職了,是不是可以回公司直接領導我們了?”
衛:“這個後面再說。你剛才說,雲的奶奶是在軍隊的某某醫院住院部是吧?”
大強:“對,”還詳細說明了醫院的地址。
衛潇灑地站起來:“那我走了。”
大強:“晚上叫上哥幾個聚聚。”
衛:“再說吧,我通知你們。”
走出會客廳,正碰到趕回來的麗娟,他見過她,但她沒有見過他。
衛轉過頭,用眼問大強,是她吧。
大強忙點點稱是,然後用眼問,可以介紹了嗎。
衛點點頭,可以了。
大強忙迎上去,麗娟嘴上還埋怨他,什麽事啊,讓自己趕回來,自己下午還有一件重要的業務要談呢。
大強忙陪笑,說後面一定好好彌補她。
然後兩人引見:
“老大,這是麗娟,以後就是你弟妹了。”
衛很風度地輕輕握了一下麗娟的手潇灑放下:“我是大衛,大強的兄弟。”
然後轉頭笑着對大強說,“麗娟是一個好姑娘,你趕快把自己那堆破事搞幹淨,給別人一個交代。”
又笑着對麗娟說:“弟妹幫哥盯着小強,讓他把那身肥肉給減了,那滿肚肥腸,會讓其它兄弟懷疑他貪污公款的。”
(大強一肚子委曲,真是近墨者黑,大衛以前只會動手,現在也變毒舌了。看在他今天被打擊得反常的份上,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
衛笑着向這小兩口點頭道別,轉身施施然地走了。
麗娟還沒反應過來,等她反應過來,揪着大強問:
“大衛,你那個兄弟大衛?”,“是”
“雲以前的男朋友,大衛?”,“對”
“這個公司的幕後領導人,大衛?”,“沒錯”
“太帥了,太酷了。”
大強早就見識過這些女人的花癡樣,但見自己女朋友也這樣,自然有些吃味:“喂,你的光榮偉大的男朋友,還戳在這呢,在這呢。”
麗娟忙讨好地送上香吻數個,解釋到,你不同,咱倆是一路的,天生一對;他啊,就是天邊的白月光,遠遠地欣賞欣賞就好了。咱有自知之明。
又好象想到什麽似的,說:“他和雲真的有點象。”
“哪裏象”
“說不清楚,就是某些東西有點象。對了,都有點死犟死犟的。”
不得不說,麗娟的直覺還真不錯。
難怪這兩人“總是用刀捅自己”,大強在心裏嘆息着。
衛離開公司,找了熟悉的酒店住下,洗浴、休息,換了另一件運動服,然後打了一輛出租車,往奶奶所住的醫院而去。
衛的運動服,不管是哪個牌子,大多是黑色系列,不是黑白,就是黑金,還有黑灰等。
當時他在買衣服時,導購小姐無意說了一句:也考慮一下你女朋友喜歡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可以和她搭成情侶裝。
衛想着雲喜歡穿白色或淺色的衣服,那他就穿黑色的吧,怎樣都可以搭配,結果更應了大強的說的:“黑白雙煞。”
可惜衣服是搭好了,人卻沒了。
(他有些難過地想。)
不到半小時,就到了醫院,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除了知道奶奶住肝癌病區,大概70多歲,其它一點信息都沒有。
不過,這可難不倒衛,他可是陪着爸爸在各大城市各大醫院“周游”過的老陪護,于是當“一身黑衣、臉色悲傷、滿臉懇求、即将坐末班車離開本市”的衛,得到從護士站到值班醫生的鼎力相助,特別他還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本院外科醫生林醫生的親戚,20多天前轉的院,于是乎,衛就這麽一路綠燈地一直坐在奶奶的床前。
送他來的護士誠意提醒:“現在不是探視時間,所以你不能呆太久啊。”
衛嘴角含笑,微微致意,小護士滿心小鹿亂跳的離開,心想:好酷哦,好帥哦,還孝順。
今天陪護的是雲家請來的護工,她也趁機出病房閑逛去了。
衛來之前,已在心裏做好了準備:
如果是碰上雲,那再好不過,即使蘇俊在旁邊也不怕,他只想見見她,并祝她幸福;
如果是碰上雲家的其它人,他就說自己是老家的子侄,聽說奶奶生病了,前來探望,想來奶奶會幫他一起瞞過去的;
如果是護工,那就象現在這樣,不用什麽準備。
現在衛坐在奶奶的床前,奶奶還在沉睡不醒,從她消瘦的面容,時不時難忍的表情,都知道老人家受罪不少,看樣子也許沒幾天熬的了。
奶奶睡了一會,眼睛還沒有睜開,嘴裏說着,想喝水。
衛看看病房,然後熟門熟路地倒了水,扶奶奶起來,喂她喝下。
奶奶憑感覺說:“你不是小張(小張是那護工),你是誰”
衛:“奶奶,我是小衛,假期去過你們家,你還記得嗎。”
奶奶一聽,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眼前這個又熟悉又陌生的男子,說熟悉,衛表面還是那一副灑脫帥酷的模樣,說陌生,是衛的身上已有了某些穩重成熟的氣質,象是被歲月雕琢過的玉,閃現更深層的光彩。
奶奶:“是你啊,小衛,你怎麽來了?小雲知不知道啊?”
衛:“我知道奶奶生病了,就想辦法過來看您。小雲,她不知道,我沒有告訴她。”
奶奶:“唉,你們倆啊,都是好孩子。可惜了。”
衛:“沒事,我們現在都挺好的,奶奶放心,養好您的身體,比什麽都強。”
奶奶:“是啊,你有了小蘭,小雲呢,終于也有了她的蘇俊。那小夥子我見過,雖然年紀大一些,但人老實,也很能幹。”
然後奶奶看了一眼衛:“當然你也很能幹,這幾年,你爸的事,你沒少操心吧,他現在怎麽樣了?”
衛:“好多了,已經可以拄着拐杖自己到校園散步了。”
奶奶:“那就好,你們都好了,奶奶也放心地走了。”
衛有些難過地說:“奶奶您別想這麽多,安心靜養,如果您離開了,雲會很難過的,她在心裏一直和您最親了。”
奶奶:“那好吧,我就多挨幾天,多看他們幾眼。”
說到這裏,兩個人都不知該說什麽才好了,同時陷入了沉默。
再過了一會,衛發現奶奶明顯表現出精力不濟,就提出告別了;
臨別時,希望奶奶對他的到來保密,他只是想看看奶奶,那個曾經對他表示過善意和關愛的老人,但他不想因為他的出現給雲的生活帶來什麽影響,這樣會讓他不安的。
奶奶深深地看着他,點頭答應了。
然後衛又把在門外和護士聊天的護工叫進來,交代幾句,就離開了。
在電梯入口處,衛和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擦肩而過,他隐約看到他的工作牌有“林”和“俊”字,于是轉身朝他看來;蘇俊沒想到在不能探視的時間,會見到一個陌生人,也轉身朝他看來。
一白一黑的眼光在空氣中交錯,然後點頭禮貌分開。
衛心想,看上去是一個忠厚老實的人,應該會對雲好吧。
蘇俊想,這人是誰,我見過嗎?為什麽在他的眼中看到某種殺氣。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直覺也都不錯。
衛下到樓下,沿着醫院的道路很快走出了醫院大門,随便找了一個方向默默地向前走着。
盡管身邊是熱鬧的車輛穿行,他還是感覺很孤獨;
盡管四周是人來人往,他還是感覺很孤單;
即使正午的太陽溫度很高,也無法溫暖他此時寂寞的心,
如同一個人走了沙漠上,前無故人,後無随者。
他走過一個小區,可以從這裏抄近路回到他的酒店,突然聽到一陣微弱的“喵喵”的叫聲,時斷時續。
“附近有小貓”,他左右看着,然後撥開路邊的灌木叢,看到更深更遠的地方,那裏放有一個紙箱,走近一看,裏面鋪着一些碎布,兩只破碗,不過裏面什麽都沒有了。
紙箱裏趴着兩只看上去才一兩多月的小貓,一只是黃顏色的,一只黑灰色,小黃貓看着有人來,朝着衛的方面爬了幾步,仍然“咪咪”地叫着;
另一只小黑灰貓見有人來,卻不叫人,睜大“貓眼”盯着衛,閃着警惕地光。
衛已經“兒女兩全”
衛伸着手向前,那小黃貓自來熟地舔舔他的手指,癢癢的,并用身體蹭蹭他的手指,可愛極了;
小黑灰貓卻退後一步,渾身的毛都小豎起來,特別那飛機小耳朵,并發出“嗷嗷”的低吼,一副炸毛奶兇奶兇的模樣,同樣萌極了。
旁邊路過的大媽解釋,這裏原來住了一只流浪母貓,是一只黃橘貓,小區的好心人就用紙箱幫她搭了一個貓窩,還定期給她買來貓糧和飲水。
前段時間貓媽媽生了四個寶寶,有兩只已經被小區的居民領回家了,這兩只一直沒有人要。
前幾天還見貓媽媽回來,但這兩天一直沒有見貓媽媽蹤影,不知是不是遭遇了什麽不測。
大媽走之前說:“沒媽的孩子最可憐了,他們還那麽小。可惜我家女兒貓毛過敏,不然我就領回去了;”邊搖着頭,嘆息着走了。
衛看着兩只小不點,心裏感慨着,沒媽的孩子。
他向兩只小貓伸出手指說道:“你們媽媽也不回來了,你們也沒人要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啊?如果想跟我的話,就舔舔我的手。”
小黃貓用頭蹭蹭他的手,然後輕輕舔了舔他的手指,用一雙圓漉漉的眼睛讨好地看着他,他也輕輕用手撫了一下小黃貓的頭,說:那以後你就跟我混吧,叫你黃小貓吧。
(他想起雲家裏的那只和他一見如故的黃老貓。)
然後他轉向另一只還在豎着飛機耳,警惕看着他的小黑灰貓,問它:“你呢,要不要和我回去?你媽媽不回來了,你一個人,不你一只貓在這裏,會被餓死的哦,要不要和黃小貓一起跟了我。”
小黑灰貓看着他不出聲,原地轉着,好象有點拿不定主意的樣子;小黃貓走過去朝它叫着,用鼻子推推它,仿佛說:兄弟走吧,過了這村沒這那店了;但小黑灰貓還在遲疑。
等等,衛想起來,剛才路過小區門口,好象見到一個寵物店,對于“堅貞不屈的小東西”,也許可以“食誘”一下。
他對兩小只說:“你們等等,我馬上回來。”
于是他勿勿跑回去,找到那家寵物店說明了情況,那家店主推薦了貓貓最愛吃的貓條,然後熱心地說,流浪貓有很多身體的問題,領養前一定要做好身體檢查,還要打疫苗雲雲。
衛也索性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情,邀請寵物店員工一起回來捉貓。
他們來到紙箱前,還好兩只小貓都還在,他看到店員如何用貓條引誘了兩只小貓前來,不,是一只,因為黃小貓不用引誘,見衛回來時,他就邁着小短腿迎過來了;
而小黑灰貓則逃得更遠,用更兇的眼神迎向另一個陌生人,但他始終敵不過食物的誘惑,然後走走停停,遲遲疑疑地走到貓條前,才“唧唧啁啁”沒吃上幾口,就被訓練有素的店員一把抓住脖子後的“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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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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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