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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給你多少都不算重。

(衛發完這條短信後,馬上就後悔了,覺得現在說這樣的話有些輕慢了,但可惜不象後來的微信那樣可以兩分鐘內撤回,只好祈禱不要給雲帶來什麽麻煩。)

雲看了短信,眼睛有些濕潤,忍了又忍,把這些字記在心裏,就把短信删除了。

但那天晚上,她有點心不在焉,讓一心“沉浸于新婚之樂”的蘇俊不太高興。因為從今天晚上起,他有新房了,可以開始他的造人大業了。

但對比于蘇俊的興奮,雲的感覺并不太好,可能是籌辦婚禮擺酒席的後遺症,也可能伴随着入住新房,他們的生活越來越深入,她就越來越發現,這個婚姻和她想象的很不一樣。

在她的想象裏,夫妻就應該是有說有笑有商有量有分工的,現在她和蘇俊是有了分工,但有商有量沒有做到,有說有笑也很少。

她發現她和蘇俊有如此多的不同:

她崇尚精神生活,蘇俊崇尚物質生活;

她喜歡看書,看有品味的節目,蘇俊最愛看不用腦的綜藝;

她喜歡鬧個小脾氣等他來哄,蘇俊不來哄;

她喜歡家務一起分擔,蘇俊只喜歡做大爺,或各做各的;

她喜歡有時間兩人一起走走,看看電影,蘇俊不喜歡;

她喜歡偶爾和同事聚聚,在外吃吃飯,蘇俊不喜歡;

她喜歡睡前聊聊天,溫存一下,蘇俊不喜歡,他喜歡直達主題。

特別讓她不舒服的是,蘇俊對她的态度,越來越象對他媽媽的态度那樣,不耐煩,命令式溝通,反問式對話,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雖然當蘇俊發現這一點後,也立馬調整了,但她還是很不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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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們也有相同的地方,比如都很善良很孝順很負責任,但在婚姻的日常生活中,這些名詞只在地基,離她現在的生活好遠好遠。

怎麽婚前看着還挺好的婚姻,到如今變得越來越沒有感覺,她百思不得其解,然而也覺得自己沒有什麽錯,所以經常擺臉色給蘇俊看;

或許蘇俊也認為自己沒有什麽錯吧,在前幾次好言好語哄了雲,發現沒有什麽改善之後,就懶得哄了,然後雲也不愛撒嬌了。

而且,雙方都覺得對方有不好的“怪僻”。

比方蘇俊特別喜歡珍藏舊物,他連初中的課本還留着,說是可以傳給兒子以後用;

(雲心裏暗嗤,課本,到兒子那輩,不知換多少版了。)

蘇俊還會把每次開會發的公文包好好保存,有一次還鄭重其事地說給雲上班用,被雲嚴詞拒絕了,她還不想降低自己的品味到那個程度。

而蘇俊也發現雲“敗家”嚴重,比如她在家裏,不僅一個房間開着燈,基本所有的房間都亮着燈,雲說:她喜歡家裏亮堂堂的,什麽毛病?

還有雲有很多衣服、鞋子、包,但她還要買,還覺得不夠。有時買了不用還送人,不是浪費是什麽。

但這些觀點各持已見,誰也說服不了誰,于是各持自詞,各自不滿,各做各的,能不交流就不交流。

這樣的日子,卻不能影響生活按它的節奏繼續往前。

比如,蘇俊準備到下面縣份的醫院挂職鍛煉去了,用他的話說:挂職一年回來,職務方面會有更好的提升,而且趁着雲還沒有懷孕去比較好,如果她生了孩子再去,就無法多照顧她們了。

這麽看來蘇俊也并非完全不顧及這個新家,雲想到這些,有些心軟,那天晚上特別配合,讓兩人都非常興奮,雲也差點到達飛的感覺。

然後兩人就開始了兩地分居的生活,蘇俊也會在節假日或是某個周末回來和她聚聚。

在他走的這段日子,雲感覺過得特別舒服,特別充實。

白天她按步就班,審稿,下了班,或者要麽去爸媽家蹭一頓飯,要麽在食堂随便吃一點,然後就開始學習心理學專業的系列課本。

心理學的世界是一個全新的世界,解答了她多年以前困惑的很多問題,也為她未來的發展打開了一扇新窗。

她開始了解自己的性格形成,原生家庭對她的影響;

她明白自己多年的努力,居然有很多自卑的成份;

她看到關于變态心理學的描述會有些害怕;

她讀到各種心理治療的流程與技術會很興奮;

她投入到那些認知、智力、性格的專業學習中;

……

她感覺這就是她理想的生活,有工作,有學習。

但這并不是蘇俊理想的生活,他覺得他現在更需要有一個孩子,所以在他休假回來期間,都會努力播種;

之前新房還沒有确定,所以他們的夫妻生活還是得采取措施的,現在一切都準備好了,蘇俊就全無顧忌了。

而對于孩子,雲總有着一種奇怪的感覺,一方面她覺得自己需要一個孩子,好象婚姻生活需要給大家一個交代似的,另一方面,她對于孩子的感覺非常的陌生,雖然見着別人的孩子,她也會上前連哄帶騙,哦連哄帶抱的,但她的內在隐約有一種不安,不知為什麽。

雲的身體果然如蘇俊媽媽預言的那樣:好生養,在“開放産出”的第二個月,雲就懷孕了。

看着驗孕條上的兩條線,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多試了一條,還是如此,她确定自己真的懷孕了,一種全新的體驗湧上心頭,與其說是喜悅,不如說更象是一種對生命的承諾,一種責任感。

但蘇俊的反應就不一樣了,他簡直狂喜,先是向單位的同事通報了一輪,然後打電話給他的家裏人通報一輪,再打電話給他的朋友通報一輪。

等雲從爸媽家散步回他們居住的小區時,發現好象小區的人都知道她懷孕似的,這種感覺也讓雲很不适應。

她一直認為這是他們家的私事,和爸媽說說就行了,沒必要跟“不相關”的人說,但好象蘇俊并不這麽想。

很快的,雲的生活也被更“不相關”的人包圍起來了。

雲懷孕了,不止是夫妻倆的事

從小到大,雲都是比較自我的,所以她向來獨來獨往,雖然随着工作的閱歷,她比以前開放多了,但骨子裏還是一個比較自我的人。

所以她認為懷孕就是自己家的事情,但真的懷孕了,才發現不僅是她家的事,更是他們兩個家族的事,還是單位的事。

雲整個懷孕期間都比較順利,什麽吐啊、惡心、難受啊、水腫啊、糖尿病啊,沒有的事;老媽自豪地說:随她。

所以直到三個月後,她不得不穿上孕婦裝了,別人才看得出來。

當然在這之前,相熟的人已經從其它渠道得知雲懷孕的消息,早就對她“圍追堵截”關心兩個多月了。

先是計生部門認真核查,準生證啥的有沒有辦好,如果沒有,那麻煩大了去,很多相關措施就在後面跟着呢;那時候,對于事業單位來說,生育問題才不是一家人的小事,可是有對單位政績有着“一票否決權”的大事。

然後各部門阿姨大媽們的經驗傳授,見到雲的,甭管她自己當初生兒育女是否順利,都以一副專業的姿式給雲傳道授業解惑也,有些的确也是書上沒有提及土方土法,讓雲聽了受益非淺,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離阿姨大媽的隊伍更近了一步,這個認知讓雲有些不适應。

再就是“同孕者”的聯盟,從三個月開始在醫院立卡後,(自然在蘇俊所在的醫院,有熟人好辦事嘛。)雲然後經常在路上發現懷孕的女子。

(或許這就是心理學所說的關注效應,雲為自己的活學活用而小小竊喜)。

在醫院等待檢查的時,準媽媽們也很容易和看對眼的“同類”,形成不同的小團體,特別是懷孕月份相同或相近的,就更好溝通。

說來還有一個小插曲,剛開始時,雲誰也不怎麽搭理,這可能這是她一慣的作風;而其它人也不太搭理她,因為周圍的準媽媽大多有準爸爸陪同,只有雲一直形影獨單,腦洞大開的準媽媽們就猜測雲要麽離婚了,要麽未婚先孕,不管哪個情況,都讓她們敬而遠之,那個時期,社會風氣還沒有現在開放,于是不約而同把她排除在團體外,只有一個叫黃宇清的圓臉媽媽對雲還算友好,随便聊着聊着都覺得對方不錯。

雲是一個比較清冷的女子,除工作需要的熱情大方,平時在生活中都不太出聲,但如果熟了,就會對對方好得事無巨細;

宇清則相反,是一個天生自來熟的女子,非常開朗大方,還很幽默風趣,經常惹得雲捧腹小笑“怕驚着胎兒”;更加上宇清的孕期剛好比雲的大上兩個月,有着很着極具操作性的經驗可以直接指導,兩人倒成了一見如故的好朋友。

再後來,準媽媽們終于知道這位是本醫院很有前途的“林醫生”的太太,也想小小巴結,雲也只是禮貌以待;而對宇清,雲則投桃抱李,為她日後入院生子找了好些關系予以方便,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懷孕之後,雲一直在爸媽家蹭飯,老媽也使出渾身解數,每天給雲配營養餐,導致雲懷孕七個月時,就很象臨盆待産的樣子,然後後期被醫生嚴令:要控制好飲食,否則胎兒太大不好生,還督促她一定要每天散步,讓骨盆得到充分的鍛煉。

蘇俊雖然人在外地,但會每天都會給雲打電話,問她的情況,倒有點象戀愛時期的待遇了,看來“距離産生美”也是有道理的;

同時,他還拿了很多關于懷孕注意事項、生産注意事項、嬰幼兒養育等系列科學書籍給雲看,叮囑她“一定要好好看書,才懂得怎麽生孩子,養孩子,什麽心理學的書,就先放一邊了。”。

雲心裏的小人翻着白眼,難道以前的人不看書,就不會生孩子,養孩子了?那你蘇俊從哪裏來的?不過只是心裏反抗一下下,到底她也覺得自己在這方面需要學習。

而心理學的專業書,她則更加專心地看,抓緊時間,争取在孩子出生後,把論文寫好,就可以完成學業了。

這個時期的雲,與其說感覺自己是一個年輕婦人,不如說感覺自己是一個生育的機器,吃好喝好睡好,保持好心情,多聽聽音樂,多和寶寶說話,多散散步,只為肚裏那一坨好好生出來,雖有些怨念,但該做的還是認真到位地做着。

懷孕五個多月的時間,有一天中午,肚裏的小胎兒突然動了一下,這是一個全新的體驗,雲有些被吓着了,但也很好奇地按書上所說的,又碰了一下那一小坨,他(她)又動了一下,這種感覺很奇妙,在自己的肚子動着,無法描述是什麽感覺,肯定不是痛,也不是拉傷,但也不是象按摩那種舒服的動,總而言之,沒有懷孕過,就無法說出這種感覺是什麽?有一點幸福的感覺了。

雲好象在這一刻,突然與肚裏的生命産生了連結,如果說,她原來只是按科學的要求,來做準備的話,從那一刻起,她開始帶着感情來做這些事情,開始帶着喜悅和期待,憧憬着孩子的到來。

越到後面,身體的變化越大,雲甚至開始嫌棄自己的樣子:

臉圓、手圓、肚子圓、下巴圓,走路八字腳,還“噸噸”地難看,還有妊娠紋和雀斑,每每她仗着懷孕“恃寵而驕”向蘇俊報怨時,他總是漫不經心地說:你再醜我也喜歡你,再說了,哪個女的懷孕不是這樣。

這時的蘇俊,已經結束了他的挂職鍛煉,回到了原單位,正是最順風順水的階段,一方面事業有進一步上升的空間,另方面還準備有了佳妻嬌兒,人生得意,莫過于此。

只可惜嬌妻懷孕不便,只能每晚抱抱親親以慰難言之苦,而因懷孕身體更敏感的雲,卻開始對夫妻生活有了一些期待,而這種“忍而不發”的接觸,也讓她更難受,于是兩人商量分房而睡吧。

然後這一分,就“一語成谶”了,仿佛預示着他們未來婚姻的走向。

就這麽着,越來越臨近預産的時間,那段時間雲每隔三天就去産檢,而媽媽也天天給她打電話,交代更多的細節,特別說“預産日期前後半個月生,都是正常的”,還寬慰雲道:“每一個女人都要經過這一遭的,別怕。過了這一關,生活中就不會再有什麽困難難得倒你了。”

不得不說,雲在這段時間和媽媽的關系越來越好,可能是自己也準備做母親了,那種“養兒方知父母恩”的感情油然而生;也可能,一直獨立驕傲的雲,終于發現“生兒育女”這件事是自己一個人搞不定的了,所以接受媽媽的幫助。

那天早上起床,吃了早餐之後,有些些不舒服,雲又上床躺了一會,這時雲感覺有些不對勁,看着下身流出的那些白色、粘乎乎的液體,她不确定是什麽。

此時離她的預産期還有十天,按“科學”來說,今天生産也是正常的。

她忙打電話給宇清,宇清已于前三個月生了一個大胖子小子,做為健康的“哺乳動物”被全家寵着,偶爾打電話來述苦說:“沒有生出來之前,老想着生出來就好了;等生了出來,就想再把他塞回去。”

雲大笑着,意思好象懂,但也不太懂,直到她把自己的寶寶生下來。

寶寶已經有了名字,大名,林勝楠,小名:楠楠。

不過他出生之後,大家一直叫他小楠寶,大名小名都沒有這個臨時起的名更順口。

蘇俊起的,公開的意義是:

楠木是林中之木,當然是繼承了林家的未來;

取楠,因楠木之高貴,非凡,踏實,穩重之義;

而且“勝楠”,又把“楠”同“難”的不佳之意,用“勝出”字解除,所以這個名字取得還是不錯的。

而且不管男女,都可以叫這個名字。

其實,就是取諧音“生男”之義,蘇俊想一舉得男的狼子野心昭然若示。

(雖然他利用職務之便,偷偷做了B超得知,“十有八九”是女娃,仍不改初心,“因為B超也會有看錯的。”B超醫生這樣說。)

這名取得還行,“一孕傻三年”的雲自己連翻三天字典,也沒有找到更合适的名字,所以也欣然接受了。

只是後來雲爸有些遺憾,本想着家裏第三代出生,最好是他這最“德高望重且知識淵博的老爺子”掉書袋的時候,正等着雲兩口上門讨教,誰知人家孩子沒出生,大名小名都取好了,方才憶起這孩子姓“林”不姓“邬”,只能暗自在書房神傷半晌,這是後話。

不管這個叫楠楠是男娃還是女娃,都在向他(她)媽發出信號:“老娘,我來了,你準備好了嗎?”

楠寶寶降生

雲在那邊得到宇清這過來人的指導:可能是羊水破了,要馬上去醫院。

雲馬上給蘇俊打電話,最近他調整了工作,盡量在這個月內不接手術,可以24小時接聽雲的電話。

雲:“我可能羊水破了,你回來一下吧?”

蘇俊在那邊還以為自己聽錯,又确認了一次,才大聲說:“羊水破了,你別動,我馬上回來。”

心想——“羊水這麽大件事,拜托你別用象‘我水杯掉了’那種平常的語氣說出來好不好,很容易掉以輕心忽略過去的好不好。”

這時候不應該是老婆用顫顫巍巍的語氣說:“老公救我,我羊水破了,怎麽辦啊”,然後嚎啕大哭,然後自己就象英雄的一樣沖回去,拯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于危難之中。

好吧,這只是想想而已,娶個冷靜的老婆也真是讓男人很難有成就感。

雖然心裏小吐槽,但蘇俊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家,他們家離醫院不遠,但也要30分鐘車程。

蘇俊很快地回來了,然後把原來準備好的東西裝進袋子裏,就扶着雲上了出租車。

一路上,雲第一次有一些些忐忑不安,因為她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生孩子好象是一件很大的事,她仿佛第一次有這種概念。

進了待産區,護士熟練地讓她躺在床上,然後要檢查宮口開了幾指,檢查的時候,蘇俊去給雲的媽媽打電話,他認為這時候有母親的陪伴,雲會好過一些。

還好他不在,那些待産的措施,讓雲這個結婚的女子也很不好意思,讓她第一次感受到“尊嚴”這個詞,也許平時沒有感覺,失去了才發現它的珍貴。

好吧,病人和産婦一樣,不讨論尊嚴,只強調“治病救人”。

很快的,媽媽就趕過來了,還帶來幾塊巧克力,讓雲待會可以補充一□□力。蘇俊一直在打電話,不知他在忙什麽,而雲現在的宮口才開了三指,還有得等。

後來蘇俊外出幫媽媽買午餐去了,雲還在感受陣痛。

所謂陣痛,就是一陣陣來的痛,的确非常“名符其實”,陣痛來的時候,雲拉着媽媽的手,更有力量去抵抗這自然的規律,雖然第一次經歷着這奇怪的痛,但也沒有象書上說的:痛得死去活來,她覺得再來一倍這樣的痛,自己也能忍受。難道自己天生異禀?

而旁邊的人卻不是這樣,聽着旁邊待産的準媽媽喊天喊地,然後裏面生産的準媽媽也是呼呼喊痛;然後有罵老公混蛋的,還有說不生了,要剖腹的,旁邊陪人七嘴八舌勸的,待産室吵吵鬧鬧的,反襯得雲這一床非常地安靜。

陣痛好象越來越重了,頻率也好似加快了。但雲還能忍住,就一直忍着。

這時一個胖乎乎的待産婦晃悠悠地過來和雲聊天。

一問,才知道這位也是人才啊,預産期早過了八天,天天打催産針,然而,人家就是不生。于是就每天在各個産房、各處待産區晃悠,對生産一條龍過程爛熟于心,現在已然是待産婦及家屬們的知心大姐、辦事指南了。

她真誠地對雲說:“你得喊痛,你不喊的話,醫生就不會來幫你檢查的。”

于是雲“如善從流”,高聲喊起來:“好痛啊,好痛,受不了了。”

果然馬上就有醫生過來檢查,嘴裏還教訓着:“別喊了,呆會就沒力氣生了。”

結果一檢查:“七指了,趕快進産房。”

這時正是午餐時間,且今天産婦特多,剛出了一撥,所以現在在産房的只有雲和她的醫生,雲就象在書上看到的,雙腳大張地踩在産床的腳踏板上,雙手拉着把手,按醫生的指導:呼吸,用力,有些脹痛,但是,并沒有象書上所說的痛成人間慘劇。

(腦子裏突然跳出宇清說的話,上次她太用力了,居然拉斷了一個把手,此時想起,居然感覺有些搞笑。)

三、五來回後,還沒到20分鐘,醫生驚喜地喊到:見到頭了,繼續有力,繼續……

雲見了希望的曙光,繼續配合呼吸用力……

醫生驚喜地說:出來了,出來了。

然後哇的一聲,一個孩子的大嗓門差點把雲的耳朵震聾了,醫生熟練地剪好臍帶,稱重、量身高,在寶寶的手上貼好标識:邬雲毛毛。

之後還做了什麽,雲都沒有記憶了,只記得她一直歪着頭,看着她的寶寶,醫生還說了一句:是個男孩,好漂亮。

之後又是對雲一頓清理,然後送回病房。

蘇俊迎上來說:“雲,你真厲害,生了一個男孩。”

雲那個當下也覺得自己很厲害,不是因為生了男孩,而是勇敢地做了母親,這時她想到以前聽過的一句話:女人做了母親,才會變得真正的堅強。

的确如此。

即使生完了孩子,身體還是有很多的不适應,即使常人最自然的大小便,對于産婦來說,也是無以言說的經歷。

如果說順産的媽媽,她們的痛是生産之前和之時;

而那些經歷剖腹産的媽媽,她們的痛和麻煩是在生産之後,當雲看到同病房的一個媽媽因為疼痛,因為家人照顧不周,因為生了女孩而深受壓力引發産後抑郁症時,更感覺自己是非常幸運的。

有媽媽周全的防護,蘇俊專業的照顧,她和小楠寶都恢複得很好。

特別是小楠寶,長得很漂亮,皮膚白晰,按雲媽的話說:“特別會長,把雲和蘇俊的優點都接過去了,”眼睛黑溜溜、圓碌碌的很精神,小嘴紅紅的,特別可愛,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小女孩呢,只可惜鼻子有點扁,不過雲媽說,小孩都這樣,長大後鼻子才會長高。

雲看了那些一看就知道是男孩子的男寶,那皮膚黝黑五官粗魯的模樣,更感覺她家的楠寶果然長得漂亮。

而小楠寶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閉着眼睛睡覺,這讓雲有小小的遺憾,她還想象書上和寶寶來個“四目對視、深情相望”的橋段,可惜人家寶寶不給面子。

看着雲目不轉睛地一直看着身邊的寶寶,但醫生和媽媽都勸她,一定要在孩子睡覺的時候自己也睡,不然大人就累了。

果然這樣,當雲的興奮過去,很累的時候,小家夥要哭着吃奶了,雲只好強撐身體喂奶,那種累得能随時死過去又不得不睜開眼的感覺,真的不想再來一次。但這只是開始。

過了一周,雲抱着楠寶回家了。

他們的三室一廳已經被蘇俊重新布置,他們原來的睡房,加了小嬰兒床,方便雲随時照顧;

還有一個客房也稍做調整,可以讓雲媽媽過來住,以後也是保姆房;

蘇俊只在他的“産假期間”一起住在主卧和雲一起照顧楠寶,之後他一個人去睡書房,以保證充足的睡眠應付上班。

林媽和林爸只來了兩天,就說家裏還有事回去了;對于他們的離開,雲反而覺得“如釋重負”,不然兩個老人,習慣不同,看法不同,來照顧她和寶寶,會讓她很不習慣的。

他倆請的保姆,叫阿霞,是雲老家大妞的一個遠房表妹,18歲了,曾外出打工兩年,這次看在老鄉的份上過來幫忙,雲家答應她以後幫她在A市找工作,在城市裏安住下來。

現在雲終于體會到宇清當初說的:生出來就想把他給塞回去。

原來雲只需要照顧自己就好:一人吃飽,兩個都不餓。

現在多出來一個小人,而且還是白天黑夜颠倒的那種,她發現自己所有看的育兒書都沒有用了。

最讓人傷腦筋的,是有時應該白天到點喝奶的,怎麽都叫不醒;而晚上每兩小時就醒來哭着要吃;老要吃老要哭。

還好那時雲休産假在家,可以陪着他一樣的作息,但随着産假的過去,又要上班又要帶孩子,雲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

身材變形了,脾氣變差了,事情多得每天都做不完。

原來所有的衣服都穿不上了,看着買回來寬松的“大媽衣”,讓雲感覺自己的青春一去不複返了,違背着“坐月子不能哭”的祖訓,小小哭了兩次,讓蘇俊大為不解:“哪個女人不是這樣,你都生娃了,還想怎麽樣?”

白天,有保姆和媽媽幫忙帶着,雲上班還好;

但回家後,就象打仗一樣,要麽是她連哄帶罵地給孩子吃飯、喝水、洗澡、做操、陪玩、講故事一條龍服務,要麽就是她要買菜做飯洗衣拖地收拾房間,等到一切安靜下來,就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每每看着楠寶安靜恬睡的臉,雲都覺得此刻的他是最可愛的,白天醒來時,就是一個小惡魔。

當然,每個月回醫院檢查,楠寶的生長标準都比同齡人高那麽一些些,雲也感覺非常地驕傲和自豪,覺得自己所有的辛苦都沒有白費。

來看他的同事、朋友都說楠寶長得好,特別麗娟拍了楠寶的相片,說挂在床頭,以後也可以生一個象楠寶一樣漂亮的寶寶。

大強特別不樂意,說如果象楠寶一樣的,那他的貢獻在哪裏?

麗娟安慰他道:你的貢獻在*裏,但我想要一個象楠寶一樣的寶寶。

大強心裏滴血,于是找了一個墊背的,他發了楠寶的相片給大衛,說這是雲的兒子。

大衛看了,果然很久很久沒有回複,大強在心裏平衡之後,又有些後怕,還打了電話想安慰幾句,但那邊一直無人接聽。

過不下去了,我們離婚吧

大衛這次沒有給雲發短信,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恭喜”,心裏難過,說不出口;

“辛苦了”,覺得容易讓人誤會;

“你還好吧?”,太親近了,不好;

“孩子還好吧?”,容易産生不好的聯想。

索性,忘了吧,他對自己說。

而雲現在又碰到一件大事,就是她報考的心理學的學業,那些拖下來的練習和論文要寫了,不然超過學習的期限了,也許就不能順便畢業了。

雲可不想自己之前的努力付水東流。

但她白天忙單位的事情,回來忙楠寶的事情,實在沒有時間,她只好向蘇俊求助,希望這段時間他可以晚上帶楠寶;

被蘇俊一口回絕了,他說那是雲自己的事情,自己選擇了就自己承擔;

而雲說自己是他太太,有困難怎麽就不能幫一幫呢,兩人大吵一架,雲抱着小楠寶就回了娘家。

雲爸、雲媽看着這一大一小回來,吓一跳,連問怎麽回事。

雲哭述了蘇俊的種種“罪行”,雲爸和雲媽也不好說什麽,只好安排這娘倆先住下,然後給蘇俊打了電話,具體說什麽,雲不知道了。

這時小悠已經不在家住了,她現在已經搬去志明家住了,但兩人還沒有結婚。

雲抱着楠寶,睡在她小時候熟悉的床上,眼淚不住地流。

還好這時楠寶已經10個多月了,可以增加米糊等輔食了,不至于兩手空空就回來那麽被動。

看着寶寶白胖的臉,雲第一次萌生了離婚的念頭,然後又被她自己掐斷了,孩子這麽小,想什麽呢。

雖然現在這麽想非常地不現實,但她好象真的不願意和蘇俊過下去了,她覺得他們倆就根本不合适在一起,也許蘇俊愛她,但一點也不理解她;而雲愛不愛蘇俊呢?她對這個問題茫然了。

也許開始時,只是做一般的朋友,再後來,他為奶奶所做的一切都讓她感動、感激,再後來,就這麽被所有的事情推動着,他倆就在一起了,但這其中有愛嗎?

如果愛是和衛在一起的那種感覺,那肯定沒有;

但如果說完全沒有吧,雲不确定了,似乎是類似于親情那樣的連接。

雲突然感覺有些悲哀。

第二天,阿霞過來雲家幫忙,雲抽空回了一趟家換了衣服就上班去了。

但她發了短信給蘇俊,說她晚上會回雲家吃飯。

晚餐的時候,蘇俊也回來了,他的臉色也不好看。

雲爸說,有什麽都先放下,吃了飯再說。(看來這是傳統,奶奶也是這樣處理問題的。)

吃完飯阿霞帶楠寶去房間玩,雲爸、雲媽、雲和蘇俊四人圓桌會議,就“雲寫論文和養育孩子之間的矛盾”提出了幾個可行性辦法和意見。

雲爸、雲媽對此事非常重視,事先做了充分的地調研,調查人有雲、阿霞、蘇俊等,并專題撰寫了應對措施三大頁,由雲爸主筆,雲媽打印并宣讀,“整得跟一個企業整改似的”,蘇俊突然這麽想。

“反正事情鬧到這上一級,說明你們小兩口沒有解決矛盾的能力,那就要聽我們老一輩的了”,于是雲爸三下五除二,在“裝模作樣”征求兩位當事人意見之後直接宣布結果:

一、要鼓勵雲的深造學習,我們雲家的傳統,就是女性也要自立自強;

二、但寶寶現在還小,不能上幼兒園,阿霞一個人如果又做家務又照顧孩子,肯定忙不過來,所以每天由阿霞帶孩子到雲家(還好兩家住得不遠,走路也就半小時),雲媽與阿霞一起負擔起照顧孩子的責任,當然,雲爸也補充,他有時間也會一起幫忙照顧的。

三、晚餐,雲和蘇俊都可以回雲家吃,吃完再一起回家。

四、雲家自己的家務,就要由雲、蘇俊兩人商量來做,特別晚上帶孩子的事,蘇俊要适當地承擔多一些的責任。

(因為阿霞已經帶了一天了,如果晚上再讓她帶,擔子太重會把小姑娘給吓跑了,那就得不償失了。而且因為晚上她沒有工作,有時會跑出去玩,年輕人嘛)

總之一句話:碰到困難,迎難而上;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好吧,雲爸理論水平高,高瞻遠矚,把困擾雲家的困難一一給解決了,雲和蘇俊還能說什麽呢?只能是點頭稱是,順便拍拍馬屁:還是老爸厲害。

後面的日子,就先按雲爸安排的那樣做了。

當然其中比較累的就是雲媽了,這讓平常和她不太親近的雲也有些不好意思,還很狗腿地給媽媽按摩肩膀,順便拍拍老媽的馬屁:“老媽辛苦了。”

雲媽倒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誰讓我是你媽呢。”

讓雲禁不住感動連連。

但回到家裏,就不太一樣了。

雖然蘇俊幫忙帶孩子,讓雲安心學習,但她發現,男人帶孩子,那真是沒法說。

要麽他只負責看着,但如果一碰到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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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