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
得最多的主角。
“媽媽,多吉今天在英語課上睡着了,還打呼嚕。”
“媽媽,多吉跑步好快啊,他連鞋都不穿,跑得比我們班的第一名還快得多。”
“媽媽,多吉好厲害,今天我們班的紗窗掉下來,還是他幫安上去。”
“媽媽,多吉今天又挨罰站,聽說他一個人打四個,而且還打傷了別人。”
……
“媽媽,我能不能請多吉去我們家玩……”
唉,這畫風一轉,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雲看着小楠。
他睜着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媽媽,一臉的期待。
雲:“能不能告訴媽媽,怎麽想着邀請他來家玩啊?”
小楠低頭說:“他和我一樣,爸爸都不在了,都是在地震中去世的,不過爸爸是在汶川,他爸爸在玉樹。”
雲:“哦,”繼續看着小楠,她知道還有下文。
小楠擡頭:“他今天幫我了。我們一組做值日時,我的掃把被大同學放在門上,是他幫我拿下來了。”
雲:“哦,是這樣。”
突然想到什麽,
Advertisement
雲:“對了,你不是說他姓強,是他爸爸這個姓。”
小楠:“不是,是他的新爸爸姓強,所以他跟新爸爸一起姓。”
雲:“哦。”
(然後自行腦補,爸爸去世,媽媽改嫁,然後跟着新爸爸一起來A市發展,那這樣都說得過去了。但心裏還是有些低落是怎麽回事。)
雲:“你怎麽知道他這麽多情況的?”
小楠:“有些是老師說的,說他原來在藏區,沒怎麽上過學,所以9歲才上二年級,讓我們不要嘲笑他,而是要幫助他。他爸爸去世,是他自己告訴我的。”
雲:“那你有沒有見過他新爸爸。”
小楠:“沒有,他新爸爸最近很忙,所以都是他的幹爸幹媽來接送他,也是在幹爸幹媽家吃飯。”
雲:“來家裏玩可以啊,但要事先和他家人溝通後,才能來的。”
小楠:“嗯好,我明天和他說,明天他放學後,就和我們一起回家。”
雲:“行。”
小楠:“還和我們一起吃晚飯。”
雲疑惑?
小楠:“他幹爸幹媽有時忙,就幹脆點肯得基給他吃,他說不好吃。”
雲:“那他喜歡吃什麽?”
小楠:“他說只是中國的菜,就可以。”
雲:“行,那我做中國菜給他吃。”
小楠歡喜地拉着媽媽的手,歡呼跳躍:“太好了,老媽最好了。”
雲揶揄他:“媽媽都聽你的,就最好了。”
小楠;“也不是。”
然後一輪彩虹屁不要臉地奉送,雲也笑而接納。
第二天是周三,小學生放學特別早,但因為小楠會在學校先參加一個奧數的興趣班,所以放學就會和平時差不多。
那天雲倒不忙,她比較忙的是周五和周六,本來周日也會有來訪者約咨詢,但她想着需要有一個周末陪小楠,就狠心拒絕了那天的安排。
所以她先回家,做了一次清潔,然後把從市場回來的菜先放入冰箱,然後準備去學校接人。
很快地,見到小楠跑了出來,後面跟着一個瘦高的男孩子,五官立體、高鼻梁、 黝黑的皮膚、大眼睛,精瘦而結實 ,是一個長得挺精神挺帥氣的小男子漢呢,只是他的臉上表情比較冷俊,甚至還有些與年齡不符的玩世不恭,讓雲感覺有些奇怪。
不過憑直覺,雲覺得他骨子裏透着某種義氣和正義感,所以就沒有和小楠說些什麽。
多吉因為比小楠大兩歲,也比他高,小楠才長到他肩膀那裏,兩個人一齊過來,同樣的校服,但一白一黑,一高一矮,一文淨一粗犷,倒也有一些奇異的和諧美。
小楠出了門,多吉卻被攔住了,因為他家人沒有來接,也不是平常報備的幹爸幹媽過來,那需要電話溝通了。
于是雲把電話遞給了多吉,打給他的爸爸。
多吉撥了一串號碼,和那邊的男子說了幾句,然後又把電話遞給門衛,說了幾句,然後就被順利放行了。
他很有禮貌地向雲問好,普通話有些許口音,但在西南地帶,普通話有口音也正常,所以并沒有很突兀。
一路上,小楠都興奮地拉着多吉說來說去,多吉也好奇地聽着,看着,問着。他來到內地差不多8個月了,除了要适應內地的富氧空氣,還有生活習慣,還有要天天洗澡,還有各種奇怪的食物,還有各種各樣的規矩,這也不行那也不對。
幸好他從小生活經歷特殊,适應力強,腸道适應力也強,再加上強爸爸一直耐心幫助他适應,而他自己也記得自己為什麽而出來,所以就這麽堅持下來了。
若不是看他的長相特別,文化底子差些,偶爾被激惹好鬥,還有不習慣天天洗澡,其它方便,倒是和內地的小男孩無異了。
雲跟着他們後面,看着這一大一小的互動,也覺挺欣慰的,因為以小楠的“早慧和些許清高”,難得交到同齡的朋友,這個多吉,身上一定有他特別的地方,才讓小楠“另眼相看。”
雲先上去準備晚餐,兩位小同學則在小區操場玩他們最喜歡的“陀螺”,小楠貢獻了他的各種版藏,當然全是買的,金屬質地,比較炫,還有細分什麽平衡性、攻擊性的等等,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不過多吉說,這種玩具他自己也能做,而他強爸爸做得更好,有時還陪他玩;小楠也很好奇,說有機會讓他爸幫做幾個一起玩。
雖然兩人在操場玩,但小楠記得雲說過的:玩大約半小時就回去,他算着時間差不多了,就帶着多吉回他家。
雲家住頂樓,雖然爬8樓有些累,但在頂樓曬被子很方便,于是雲還是選擇租了頂樓。
不過兩個小朋友爬到8樓,還是有點氣喘,小楠啪啪打門,雲聽到後忙過來打開,穿着家常衣戴着圍裙的她,更象一個溫婉的家庭主婦。
多吉簡單喊了一聲“阿姨好”,就想随着小楠往裏沖,雲笑着攔着他說:”先換鞋。“
多吉不情願地停下腳步,嘴裏嘟哝着,麻煩,倒也聽話地換了鞋,才跟着小楠去看他的寶貝了。
雲在門口喊了一聲:“小楠,記得招呼客人。”
小楠:“我知道了,老媽。”
雲:“還有注意時間。”
小楠:“知道了,老媽。”
雲于是轉身去做晚飯,剩下那兩小只自己搞定自己。
小楠果然是一個合格的小主人,他知道給多吉拿礦泉水,還會給他玩他珍藏的各種樂高。
還記得在晚餐前,先做一部分作業,多吉也在他的影響下,做了一部分作業,不懂的還可以問小楠。
開飯了,雲在客廳喊,小楠:“來了。”
晚餐很豐盛,三個人,一盤可樂雞翅,一盤碳燒羊排,番茄炒蛋,青菜豆腐湯。
小楠洗手出來,先沖過去拿了兩根雞翅,他一根多吉一根,先啃起來再說。
雲打湯出來,嘴上笑罵着,也不強制,樂呵呵地看着他們狼吞虎咽的。
做老媽的,最大的成就感之一,就是做的菜家人愛吃,因不知道多吉飯量多少,所以雲特別多做了一些。
但還是低估了多吉在好菜刺激下的飯量大增,在他添了兩大碗之後,還想再添沒有了,雲還從自己的碗裏分了一小部分給他。
小楠在多吉的刺激下,也添了一小碗飯,讓雲也尤為高興。
吃完飯,多吉主動幫忙收拾碗筷,并拿到廚房去洗,雖然雲事後檢查洗得不盡幹淨,但還是很開心看到多吉是這麽懂事的孩子。
晚飯後,雲問多吉怎麽樣?是馬上回家還是?
多吉說要先打個電話給爸爸問問。
他打了電話回來說,爸爸還有應酬,能不能先在小楠家做功課,他爸爸九點左右來接他。
雲說可以,于是兩個小夥伴就回到小楠的房間寫作業。
雲在客廳一邊整理前段時間的培訓筆記,一邊聽着小房間傳來的嘀嘀咕咕,覺得有一個小夥伴來陪小楠,特別是一個比較有男子氣的小哥哥陪小楠,也挺不錯的。
很快就到了九點,多吉還是借了電話溝通,然後說他爸爸到樓下了,他現在下去了,眼睛卻不自覺地望向桌上還剩下的三根烤羊排。
雲善解人意的問:“要不要給他打包回去吃。”
多吉眼睛一亮:“可以嗎?”
雲:“沒問題。”
拿了打包盒給他裝好,還穩妥地打了一個活結,提醒他可以用烤箱或微波爐複熱一下,不然冷了不好吃。
雲問要不要送他下樓,他說不用了,他是男子漢了,而且爸爸已經在下面了;然後揮手向雲和小楠告別,蹦跳着下了樓。
雲也不堅持,在她的教育學習中,對于“男孩”不是要窮養,而是要“糙養。”有時她也感覺自己養育小楠太精細了,但沒有辦法,誰讓自己是一個女人呢。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從陽臺上望下去,見多吉沖出來,好象朝樹影下的人撲過去,然後就往小區的後門走去了。
樹蔭太密,她看不清那個接他的大人是誰,也懶得猜了,或者她不敢去猜了。
他的兒子叫多吉
如果雲送多吉下樓,就會認出多吉的強爸爸,果然就是大家所猜測的衛。
事隔六年多,他也回來了。
衛的變化不大,還是雲上次見到的那個帶着少許少年銳氣的成熟男人,偶爾露出幾分上位者的威懾感,再增添這個男人神秘的魅力。
但他現在在多吉面前,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暴躁的父親。
兩人的對話很詭秘:
多吉:“我到過她家了,人不錯,比你以前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都好,菜也做得好吃。”
多吉還得意一揚手中打包盒:“我還打包了三塊羊排。”
衛:“你倒是不客氣啊,連吃帶拿的。”
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叫亂七八糟的?我什麽時候亂七八糟過,我守身如玉好不好?”
多吉白他一眼,勉強說了一句公道話:“也算了,是她們亂七八糟,你倒也算抗得住。”
衛得意道:“那是,也不看看誰是你爸。”
然後他看着多吉手中的打包盒,不客氣地說:“回去我兩塊,你一塊。”
多吉:“為什麽?你不是在外面吃大餐嗎,還要搶我的東西吃。”
衛:“在外面的大餐哪裏吃得飽的,況且你今天不是狠狠地吃過了嗎?”
多吉:倒也是,也就不再和衛争那多出來的羊排了。
衛想問,她家有沒有男人的痕跡?
雖然他從大強和麗娟那邊知道,雲一直沒有結婚,但誰能知道,她有沒有男朋友?
畢竟通過他們的口,說雲非但沒有随着年長而色衰,反而更有魅力了。
但這句話對着多吉,這個經歷特別的兒子,還是開不了口。
多吉擡頭斜睨他一眼,說:“她家有一個男人。”
在衛心髒漏跳一拍的時候,補一句:“如果小楠算是男的話。”
衛的心才安穩跳落胸腔,他習慣性一手拍過去:“你耍老子啊?”
多吉捂着頭,冷着臉道:“不耍你耍誰,三十幾歲人了,追個女人臉都不敢露,老子都為你臉紅。”
衛又一手拍去:“才屁點大,也敢稱老子。”
多吉這次躲過了,嘴裏嚷着:“老子不看年紀,只看是不是男人,你看你那磨叽樣……”
父子倆互相追打着走遠了,從雲住的小區後門出去,就到了另一個新的小區後門,進去左拐右拐,就到了他們租的房子。
和雲租的老學區房子不同,衛租的雖然也是兩室一廳,但住房面積足比雲的大差不多一倍,而且與是頂樓,28樓。
父子倆進了門,多吉書包一扔,就往沙發那亂七八糟的衣服上一躺,拿起沙發的小平板玩起游戲來。
他一邊玩着,一邊想着雲阿姨房子裏的那個清潔,那個整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現在他感覺自己的房子有點象狗窩。
衛把羊排從微波爐裏烤了拿出來,也從冰箱拿了兩罐飼料,自己喝冰鎮啤酒,丢了一瓶礦泉水給多吉。
他打開打包盒,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香,”開動。
多吉先把屬于自己那根羊排拿過來,放到離衛很遠的餐紙上,才放心繼續打他的游戲,嘴裏不忘打擊他那無良新老爸:“這也叫香,在雲阿姨家才烤出來,才叫香呢。”
衛不理他,繼續吃第二根,多吉邊打游戲,邊用腳蹭了一下衛:“唉,強老爸,你打算什麽時候娶雲阿姨啊,我快餐吃膩了。而且,”他抽空擡眼看看說,“我們家也實在太象狗窩了。”
衛難得在美食當頭停了下來,“再等等吧,你雲阿姨和一般的阿姨不同。”
然後猛擡頭:“什麽狗窩,我這多好的大二居都不夠你糟蹋,還不是你幹的,說了幹淨的衣服放在那個房間,髒衣服放這個沙發上,你總是到處亂丢,還有那鞋子,還有那書包……”
多吉不服氣:“那不是跟你學的,你的包,你的鞋,也是那樣丢的。”
衛:“那我的好習慣你為什麽不學,我天天洗澡,天天換衣服,天天洗衣服。”
多吉:“那說明你比較髒,我沒有那麽髒……”
衛想把手上的羊骨頭砸過去,又不舍得上面那一絲肉,又氣呼呼吃進嘴裏。
尋思着,在雲過來之前,是不是還要找個鐘點工過來打掃一下房間,這次一定要找一個50歲以上,不55以上的老女人。
他想起上次找了一個40多歲的鐘點工,當知道他是單親爸爸,又一個人帶着兒子後,不知哪根神經搭錯線,整天塗脂抹粉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還是多吉提醒他“此女不善”,他差點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正胡思亂想着,一擡眼,十點鐘了,開啓定期的“貓和老鼠”游戲。
“到點了,去洗澡。”
那邊象貓一樣一跳三尺高,想跳回房間,
半路攔截,強行脫衣,掙紮突破,力不能及……水到功成。
等衛自己把一切弄清楚,半躺在床上時,已是晚上十一點半。
他還在想:
此間還是需要一個女主人辟邪啊。
不知道那邊是否需要一個男主人鎮宅。
看來本想循序漸進的追妻之路,現在想突發猛進了怎麽破?
這六年來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地在眼前重放。
那一年,他離開雲途公司,繼續上路。
但雲途文化公司在他指定的方向上繼續行進着。
盡管在線旅游市場裏,**仍然是無可争議的老大,但雲途文化旅游公司憑借在線訂購旅游線路模式及兼有傳統旅行社的線路優勢,再加上“雲貓”獨特的旅游文化,走出了自己的一片新天地。
7×24小時全天候服務
專業旅游顧問團,豐富的産品線
吉祥貓、雲間貓文化、雲吸貓系列産品
雲途希望公路
雲途希望小學
……
雲途公司不僅在事業上蒸蒸日上,而在社會責任方面有所擔當,現在的衛,已然成為商業領域的“強老大”、“強大佬”。“大衛”這個稱呼,只留在他早年的朋友和合作夥伴的口中。
當然,他們很少見到商業奇才“強老大”,更別說在生活中,傳說他極其低調,沒有人見過他的家人、夫人、孩子,他說要給他們安全的空間,只有大強敢偷偷翻着白眼小聲道“鬼扯”。
公司很忙,衛也很忙。
這六年間,他在西藏就呆了兩年;然後專門找那些風景優美、道路艱難的地區,從旅游專業的角度,開發不同深度的旅游新路線,同時修建雲途系列公路,雲途希望小學,為當地的人們帶來生活和未來的希望。
他自己本人,也在某個山區做了一年的支教老師,就是那個找到“雲”石頭的山區,直到他資助的公路修到小山村,并開發成“長壽特色”的旅游路線後,才離開。
而收養那個多吉,則是因為一段“孽緣”。
故事非常老土。
多吉的父親是玉樹有名的美男子,體格雄偉、豪爽大方、能歌善舞,結果與一位去當地旅游的漢族女青年深深相愛,生下了多吉。
然而,當地物質的貧乏抹去了愛情的色彩,歌舞角鬥換不了錢當不了飯吃後,女青年在多吉一歲的時候,不告而辭。
多吉父親從此一蹶不起,整天東游西逛,行俠仗義、打架鬥毆、酗酒買醉,多吉兩歲以前還跟着奶奶,後來奶奶病死了,就跟着爸爸到處游蕩,睡百家床、吃百家飯長大的。
後來爸爸在玉樹地震時也死了,五歲的多吉成了孤兒,被遠房的大伯收養,但大伯家人口衆多,也照顧不周,所以多吉也有一餐沒一餐地活着,長到七歲只上了一個月的學,打架逃課家常便飯。
衛和多吉的爸爸有一些交情,有一次路遇玉樹,到多吉大伯家看了他一次,然後就開車上路了。
車開到重慶的時候,被車裏越來越重的“垃圾味”刺激,搜索到尾廂的時候,發現睡在尾廂一堆行李中的多吉。
一問才知,多吉昨天被幾個大個子追打,因果太混亂,已經問不清了,他看到車尾廂開着,就躲了進去,發現這個地方比他睡覺的羊圈還溫暖,就不知不覺睡着了,結果一醒,人到重慶了。
這下麻煩了,多吉那時才八歲大,一看就是一個小混混,而且是不講衛生的小混混,衛有心打電話給他大伯幫他捎回去,但不知咋的,多吉就死活賴上他了。
說,這是神明的指引,讓他找到自己的“新阿爸”,他不能辜負了;
說,他和爸爸是兄弟,他爸爸死了,他就是兄弟的兒子了;
說,他在大伯家經常被欺負,吃不飽,穿不暖,再送回去就不活了;
說,他媽媽是內地的,如果能找到他媽媽,他就跟媽媽生活了;
……
衛看他說得可憐,也動了恻隐之心,心想這反正是一個男孩,跟着自己至少不受凍挨餓,于是乎就與大伯溝通後,在大伯的千恩萬謝之下,收養了多吉,并“贈予”了“強”姓。
當然把一個八歲的藏族小男孩帶到內地生活,難度不是一般的大,盡管衛與他約法三章,并經常使出殺手锏——再不聽話送你回去,才慢慢削了他的野性子,至少從外在行為上,勉強達到內地男孩子的社會行為的最低标準。
為此衛腸子都悔青了,不過看着多吉一點點的進步,他也頗有“老父親”的自豪感,至少在“追雲”計劃的實施上,多吉的貢獻頗大。
家長會上的偶遇
這邊多吉家硝煙再起,那邊雲家風平浪靜,男人帶孩子和女人帶孩子,果真完全不同。
不管怎樣,日子還是如手中的沙,一點點地漏了過去,不管你是否願意。
那段時間,衛倒是想去接多吉,創造一些與雲邂逅的機會,無奈公司正準備上市,各種事情都需要他參與、簽字、點頭,忙得不可開交,也只盼忙完這段,撒手歸西,哦不是撒手再也不管了。
很快地,期中考試後,家長會就如期召開了。
雲提前五分鐘到學校,坐在小楠的座位上,第一排(小楠個小,老師好心安排在第一排。)
然後就低頭看手機,想自己的心事,想着家裏的楠寶和多吉。
以前開家長會,楠寶都要送到父母家,等開了家長會後再接回來。
但這次小楠寶說,他可以和多吉在家裏寫作業,等雲回來。
雲想想這段時間也忙,接小楠的是雲媽,也曾多次見過多吉,也在雲家給他們做飯菜吃,這兩人在一起啊,互相影響,小楠教多吉寫作業,多吉帶小楠在小區瘋玩,結果多吉成績有進步,小楠身體素質有提高,人黑了,但也更活潑開朗了,按雲媽的話說,有點象小男子漢了。
倒是挺不錯的組合,雖然多吉也在雲家蹭了不少餐,但不過一頓飯的事,雲也無所謂。
但有一天,多吉還拿了一個信封來,裏面裝了1000元,說是交夥食費。
雲吃了驚,幾個意思:
“你再能吃也吃不了這麽多啊,還是你想繼續在我們家蹭飯啊?”
多吉也不好意思笑笑,沒說什麽,閃亮的眼睛明顯就是這個意思,而且走的時候,偷偷把信封塞在小楠枕頭下了。
雲也想着今天家長會後,把這錢還給多吉的家長。
正想着,家長會開始了,班主任先說,然後各科老師輪番上陣,內容差不多,就是家長們要配合,要提醒,要檢查,要抓緊,時間不多了,之類的話。
雲三心兩意地聽着,反正小楠的學習她從來不用管,來參加家長會也就一個形式,所以放心地在腦子裏跑火車,絲毫沒有感覺後面有一雙眼睛幾乎要把她的背影灼穿。
自然,是衛了。
千趕萬趕,總算把公司上市的各項工作準備得差不多,就趕快丢給大強及他的智囊團,追妻要緊。
好不容易熬到老師說再見,雲長舒一口氣,正準備轉身找找多吉的家長,老師發話了:
請林勝楠同學、強多吉同學、鄧清明同學、藍江同學……八位同學的家長留一下。
好吧,不用找了。
雲繼續坐在原位等待,按慣例,留下來的家長都會集中在前三排就位,她自然就不用動了。
然後聽到“兵兵乓乓”移凳子的聲音,大部分家長離開了;
然後又一陣近旁的“兵兵乓乓”移凳子的聲音,一小撮家長再次聚集。
雲左邊隔一個走道的座位,也上來了一個家長,身形象男性,一套灰藍的運動衣、運動長褲、運動鞋。
雲擡起頭,轉向左邊,露出禮貌性的甜美微笑,準備向那位家長點頭示意,結果,整個人就僵在那了,包括微笑,包括轉身的姿式。
天啊,居然是衛,我沒看錯吧,是衛。
雖然雲在聽到多吉姓“強”時,曾有過這樣的猜測,但時間過了這麽久,一次都沒見過,這種想法就淡了。
而這個實實在在坐在她面前的大活人,給她的沖擊太大了,當她聽到老師喊小楠的名字,機械性轉回頭,機械性點頭時,心還是砰砰直跳。
天啊,是衛,他還是象記憶中那樣,年輕、帥酷、深沉的眼神、含笑的嘴角。
後面的雲,用了心理學的好幾個技巧,才讓自己的心平靜了下來,并強迫自己回到當下,總算把老師說的話聽了下去,意思就是,班上幾個學習基礎較差的同學與幾個學習較好的同學,結成“一幫一”的對子,幫助後進學生成績提高,從而提高全班的平均成績。
然後還會有獎勵之類的,具體雲記不清了,只記得與小楠結對子的是多吉;還有老師也強調只是建議,還看家長和學生自願雲雲。
雲想,老師的建議,家長和學生都會“自願”接受的,于是第一個帶頭點頭表示同意,不然老師再動員幾番,就別想十一點到家了。
其它的家長也都紛紛表示,大力支持老師的工作,然後老師再勉勵幾句,“結對子”的家長互相認識,交換電話,這事第一步就算成了。
雲轉向衛,她還沒想好用什麽表情來面對他,這見這家夥就一副死皮賴臉“賤笑的”樣子,讨好道:“以後我們家的多吉,就全靠你們家小楠了。”
雲突然有些惱怒,好象有些事情在她還沒有準備好時,就失去了控制,正打算開言,衛忙插話,邊走邊聊,太晚了。
雲看着其它結對子的家長也陸續走出了教室,只好先壓下怒氣,和老師道別,走下了樓梯,衛稍後半步,小心翼翼地跟着。
一路上,雲面無表情,心中百般翻騰,卻不知從何說起;衛一路尾随,小心觀察,萬般話語,也不知從何說起。
進了小區,在一棵樹下,雲突然停步,瞪着衛嗔道:“你故意的是吧?耍我很開心是不是?”
衛大喊冤枉,說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結對子的事情,再說了,他哪有本事去操控老師。
雲,那這麽多天,多吉在她家吃飯,他不知道嗎?
衛還是一副冤枉的模樣,但樹影模糊了他明暗不定的眼神:“我知道多吉在一個同學家吃飯,做功課,也知道叫小楠,也一時也沒想到是你家小楠寶啊,因為按小楠的年紀,他應該讀一年級吧,而且多吉說話還有口音。”
雲想想也是,多吉“南”、“蘭”常念不清楚,而他們班上的确有一個男生叫柯曉南,還有一個女生叫吳小岚。
話雖這麽說,但胸口那股氣就是下不去,她還是氣呼呼的。
衛看着戰火暫時燃不起來,忙轉移話題說:“多謝你這段時間幫我照看多吉了。”
雲想到他領養了多吉,疑惑的眼神朝他看來,心中還有一大堆疑問:
多吉的母親呢?衛和小蘭結婚這麽久,他自己的孩子呢?他為什麽還在A市?
等等等等。
衛忙顧左右而言他:“小雲,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今天天不早了,哪天,我答應一定把所有的答案都告訴你,好不好?”
雲低下頭:“不需要。”(心想我是你什麽人。)
衛也低頭看着雲,心裏感慨萬千,他也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但看着她就在面前,只有歡喜,卻不知說什麽。
雲擡頭問:“這幾年,你去哪了?”
衛卻拉着她的胳膊,轉向她家的方向:“說起來真的太長了,幾天幾夜都說不完,我們換個時間吧。”
雲不說話,聽話地跟着走了。
他們的步幅不一,但走在一起時卻很和諧,就象這麽着走了一輩子似的,有一種很特別的情緒在兩人之間振蕩。
到了雲的樓下,兩人同時停下來,雲低着頭,衛看着她的頭頂,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後來雲擡頭輕聲說,“我該上去了,兩個孩子怕等急了。”
又突然想到什麽,伸手想從包裏取那個信封,白了一眼衛道:“給我這麽多夥食費,想讓我幫你養孩子啊?”
說完大為後悔,恨不得象之後的微信一樣可馬上撤回,這句話實在太暧昧了。
衛聽了卻笑咧了嘴,白牙在黑暗中閃閃發亮:“是啊,小雲真聰明,我就是這個意思。”
雲把信封取出來,拍在他胸前:“你想得美,收回去。”
但她的手卻收不回來,被衛牢牢握在胸前。
雲羞怒:“你放開。”
衛笑道:“你把錢收了,我就放。”
雲怒道:“你放手,你這個無賴。”
衛笑得更歡了,手握得更緊了:“你今天才發現啊?晚了吧。”
雲也怒了,祭起了很多年沒有使用的“雲式飛踢腳”,可惜多年不用,功夫退步,非但沒有踢到衛,自己差點摔倒。
衛忙上前一把扶穩,兩人同時楞住,正當雲想掙脫的時候,被衛一把抱住了。
雲大窘,想掙脫……
衛雖然抱着他,手卻很規矩,就象朋友一樣環着她腰,在她耳邊說:“小烏雲,別動,讓我抱抱,我已經很久很久沒見你了。”
雲停下了掙紮,心突然軟了下來。
任他抱着,思想突然停滞了,只聽到他的呼吸聲,和自己心跳聲。
突然,她聽到自己問:“你去了哪裏了。”
衛:“我去了很多地方,太多了,今天晚上肯定講不完了。”
雲:“那以後再說吧。”
衛放開她,把信封繼續塞在她手上,認真地說:“我這段時間太忙了,大強他們有時也照顧不周,麻煩你再幫我照顧幾天。”
雲看看他,就把錢放進包裏,不再說一句。
衛說:“上去吧,時間太晚了,明天兩個小家夥還要上學呢。”
雲點點頭好的。
她走了兩步說:“上次多吉是給你打的電話?”
衛:“嗯,現在我知道那是你的電話了,你換號碼了?”
雲:“嗯,原來的號碼不用了。”
衛:“我的也是,用的是新號碼。”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雲說:“我上去了。”
衛:“好,幫我叫多吉下來。”
雲:“好的,晚安。”
衛:“晚安。”
……
之後給小楠念睡前故事時,小楠奇怪地說:“媽媽,你今天晚上怎麽了?”
雲強打精神:“可能太晚,媽媽有點累了。”
小楠懂事地說:“那媽媽早點睡吧,我也睡了,晚安。”
雲和小楠互道晚安,躺在床上,卻一直睜大眼睛,毫無睡意;
一直翻騰到淩晨兩、三點,才迷糊睡去。
我到底想不想結婚?
第二天雲起來,看到自己的淡淡的黑眼圈,果然歲月不饒人啊,年輕時怎麽熬夜,早上起來仍然精神抖擻,現在睡不好,第二天就被看得出來了,趕忙煮了兩個雞蛋,狠狠滾了一輪,才算罷休。
那天晚上的事情,看似什麽也沒有發生,又似蘊藏着無數的天機,讓雲不敢忽視,難免些心煩意亂,忙讓前臺幫她暫停來訪者的預約。
但前臺有些為難地說,今天下午的B小姐,約了幾次,一直等到雲稍微空閑才約上的,改時間可能不好。
雲只好用上午的時間,好好地調整了自己的心态,下午的時候,她準時在咨詢室接待B小姐。
B小姐未婚,因為多次相親未果,感覺自己可能有心理問題而來咨詢。
相對于婚戀咨詢,親子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