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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錯多,幹脆只抱着不出聲,這也是他在大學用爛的伎倆。

兩人突然感覺回到了校園鬥嘴的時候,一時無言。

雲輕聲說:“放開我,我要去準備冷敷袋了。”

衛:“呆會你還來吧。”

雲橫他一眼,這個呆子,不然冷敷袋給誰用。

衛想想也感覺這個問題白癡,也放開了雲。

雲走到門口,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也去洗澡吧。我看那T恤還能穿。”

衛也感覺自己這一身有點髒得不行了,忙點頭。

雲又擔心地問:“你自己洗澡,沒問題吧。”

衛立刻來了精神:“有問題,需要人幫忙。”

雲啐了他一口:“想得美,你傷的是腿又不是手。”

“——那要不要給你拿張凳子?”

衛大嘴一咧,覺得他的雲真的好得可愛:“好了,你也去洗澡吧,這點小傷還難不住我。”

雲也感覺自己真的是太髒了,特別在衛的面前,她趕忙逃了回去。

半小時後,冰櫃裏冷敷袋的溫度也降下來了。

雲穿着一套休閑運動裝拿着冷敷袋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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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敲敲門,伴着衛說“請進”打門一看,衛也洗得清清爽爽、幹幹淨淨、高高興興地在床上等她(嗯嗯,只是字面的意思。)

雖說衛自己在家洗完澡,都只是穿一條褲衩就上床睡覺,但因為晚上要見雲,所以他還是老老實實穿上T恤和沙灘褲,讓雲看了總是想笑。

雲怕直接冰敷太刺激,還體貼地給他墊了一塊毛巾,才小心翼翼把冰袋放上去,還是刺激得衛“嘶”了一聲。

雲擔心問:“不疼吧。”

衛可憐兮兮地說:“有點疼。但是你陪我坐一下就沒那麽疼了。”

雲明知他裝可憐,也沒有忍心拒絕他,半推半就地,就和他一起靠在床邊坐下了。

衛倒不敢有什麽過份的舉動,主要是怕惹火燒身,受罪的還是自己,現在大腿肌肉拉傷,什麽都不能做,除非雲……不過現在雲肯定不肯。

雖然雲已是結過婚并生過孩子的人,但他能看出雲在男女事情上,相當地害羞和拘謹,他不想吓跑他。

但不影響他可以說說閑話,摸摸小手,抱抱小腰,嗅嗅發香。

雲也很享受兩個溫馨的時刻,有點象回到大學初戀的時候。

突然聽到衛說:“我沒有和哪個女的在一起,都是她們想勾引我。”

雲覺得衛到“勾引”這個詞,有些好笑。

但還沒等他反應,冷敷時間到了,她取出拿出房間,然後過去催那兩小只洗澡睡覺吃睡前故事,忙乎一輪,又到晚上十一點了。

她關上客廳的燈,在一遍黑暗中,看着衛的房門,猶豫要不要進去。

正想着,衛的門開了,他站在燈光下朝她招手,光影給他的輪廓襯上一層餘暈,象夢一般不真實。

這個場景真的很美,甚至有點象在她夢中出現過的場景,她也象被催眠一樣,朝他走過去。

門剛關上,她剛開口:“我淩晨三點鐘再幫你……唔,唔”

不知過了多久,衛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看着懷裏那個滿臉羞澀又滿眼幸福的小女人,衛也感覺很滿足很幸福。

衛:“今晚陪我。”

雲:“不行,醫生說你不能亂動——”

衛含笑看她:“你想什麽呢?就是陪我睡睡聊聊天。”

雲羞極了,轉身要走,被衛從後面抱住動不了。

雲:“放我回去。”

衛:“不放。”

雲:“今晚不行。”

衛:“那明晚行不行。”

沉默半晌,雲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正色看着衛。

衛看她這副表情,知道不能輕易造次,忙松開她的腰,但輕輕拉起她的雙手,認真地看着她。

他們之間,總得有一場認真的談話。

雲低頭道:“我們需要談談。但不想是今天晚上。”

衛:“行,你想什麽時間都行。但我還是想你今晚陪我。”

雲:“我會每隔五小時給你冰敷一次。”

衛:“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雲:“我有些害怕。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但是我現在不想。”

衛摸摸她的頭:“我答應你,你不願意,什麽都不會發生。”

雲有一句話不敢說,那萬一我願意呢。

她不僅能感覺到衛對她強烈的渴望,她也越來越感覺到她對衛的渴望,在深夜的晚上,兩個愛着的情侶,在一張床上,她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事情。

然後衛輕快地笑着說:“放心吧,醫生不是說,我不能亂動嘛,我可不想拿我的身體開玩笑,我以後還要走遍大江南北的呢。”

嗯,這個理由比較強大,雲也感覺安全有了保障,然後被衛哄着,和他一起來到床邊。

看着他床上的一個枕頭,一床被子,雲說,我回去拿枕頭,低頭就出去了。

雲回來的時候,衛已經關上了大燈,只開了暗黃的房頭燈,半靠在枕上等她,這樣的情景總是讓他倆心跳加速,萌生期待。

不止一次見過他

雲怯怯地走到床邊,突然有一種新婚之夜的感覺,蘇俊的臉浮上她的眼前,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衛敏銳地發現了她的不對,問他:“怎麽了。”

雲搖搖頭,慢慢轉身坐在床邊,在遠離衛的地方,放好枕頭、鋪好被子安靜地鑽了進去,又想想,調好半夜手機鬧鐘,然後再次安靜閉眼。

衛感覺雲的心裏,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但他現在的身體移動确實不太方便,于是慢慢蹭啊蹭地,挪到雲的近旁,撫着她的頭發問:“怎麽了?”。

雲說沒事:“睡吧。”

衛只好又蹭啊蹭的,回到他那床邊,關上臺燈。

屋裏一片漆黑,路燈漏過窗簾縫,偷偷灑落進來,衛睜着眼睛,想着心事。

雲把被子拉到頭頂,象個小鹌鹑,把自己藏了起來。

衛轉過頭看她,黑暗中看不清楚,于是他把自己的枕頭挨在雲的枕頭旁邊,然後蹭啊蹭,來到雲的身邊,探手進去摸她的臉,一手溫濕。

衛慌問:“雲你怎麽了?你怎麽哭了。”

雲:“沒事,就是想哭一下,沒事的。”

衛:“是不是我讓你過來不高興了?”

雲:“不是。”

不是那就好,衛于是隔着被子抱她。

雲:“不關你事的,就是想哭一哭 。”

衛;“好吧。”

他只好親親她的頭頂,陪着她。

好一會,雲被子裏鑽出來透氣,嗡聲嗡氣地說:“幫我拿餐紙。”

衛忙伸長手,幫她在茶幾拿紙……

雲把自己清理完,轉身靠在衛的懷裏,抱住他。

衛又親親她的頭頂:“好了。”

雲:“好一點了。”

衛:“這幾年你過得很辛苦吧。”

雲眼淚又上來,但習慣擦在衛的胸前,“嗯。”

衛搖頭輕笑,沒有出聲。

衛:“你累嗎?不累我和你說些事。”

雲:“還不累,你累嗎?”

衛:“還好。”

雲擡眼,在黑暗中看他,看不太清楚,但牙很白。

她伸手輕撫他的唇,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柔軟的地方。

被衛輕咬了一下手指道:“別挑逗我,不然你別想好。”

雲忙飛快收手,不敢造次。

衛輕笑,再吻吻她的額頭,就那麽伏在她的頭上方。

過了好一會,聽到他說:“蘇俊臨走時,我在他旁邊。”

雲頭往後撤,擡眼看他。

在上次最後見面時,衛曾發過長長的短信,告述她蘇俊犧牲的經過。

而他今天說的這句,是什麽意思。

她在繼續等待。

衛:“其實,我見過蘇俊不止一次。第一次,是在奶奶的病房。”

雲:“你那時就在A市了?”

衛:“那時候,我爸爸情況好轉了很多,我就打算到A市來——找你。”

雲突然覺得胸口有點痛,那一年,她剛決定和蘇俊結婚,沒想到衛來找過她。

她拉緊了衛的衣服。

衛:“沒事,都過去那麽久了。後來我知道奶奶生病了,就去看了他,在走廓上見過蘇俊。”

雲:“你怎麽認識他?你們又沒有見過面。”

衛:“我看了他工作牌,我知道他的名字,大強說過。”

雲,好吧,忘了大強這個雙面間諜。

雲:“後來呢?”

衛:“我就開始雲游四海,到處走走看看。那幾年呆在小鎮裏出不來,我都快要瘋了。”

雲能怎麽他被混在小鎮的狀況,如同雄鷹被關在籠子裏,象猛虎被壓進地牢。

她用力地抱抱他。

衛俯身又親了她一下。

雲:“還有呢?你還在什麽時候見過蘇俊?”——因為衛剛才說不止一次,她直覺兩三次這樣。

衛:“在汶川,我們剛過去的時候,交通管制,還是搭了他們醫療隊的順風車。我感覺他那時候認出我了。”

雲聯系蘇俊臨行前一段時間的異常舉動,而後面也從他的信中,知道他偷看過他的日記,所以他的舉動就可以理解了。

衛:“他臨走時的晚上,我們在一起執行救援任務,第二天早上,我們有一場談話,他問我出發家裏人會不會擔心,讓我感覺他好象知道些什麽。”

雲睜大眼睛說:“我沒有和他說過什麽,關于你的,是有一次他幫我們家收拾東西時,發現了我的日記本。”

衛:“哦,這樣就說得通了”。

但是雲的身體有些顫抖,她想那段時間不堪的遭遇,不由得雙手摟住自己的肩膀。

衛也發現了她的異常,忙抱着她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雲深呼吸幾下,把那時的恐懼和害怕呼出去,笑着對衛說:“沒事了,已經過去了。後來呢?”

衛輕撫着她的眉頭,問她真的沒事了?剛才的雲表現得象一只受傷的小羊。

雲堅定地望向他說,真的沒事了,過去了。

衛才繼續說後面的事。

雲才清晰知道,蘇俊離開的那些細節,沒想到他還邀請衛來家裏做客,沒想到他最後拜托衛來照顧她們娘倆,她的眼淚不知不覺再次漫出。

衛親親她的額頭,輕抱着她,讓她在懷裏安心地哭。

等雲自己哭停,自己取了餐紙擦了眼淚,再重投回衛的懷抱,說:“沒事了,都過去了。”

衛:“是啊,有時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巧,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連結在一起,或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雲想着他們倆這麽多年的兜兜轉轉,也感嘆萬分。

突然她擡頭問:“你上一次回來,陪小楠過生日的那次,這些事為什麽不告訴我?”

衛:“我是想找機會說,但是好象總沒有機會。”

的确,那次碰到了小楠被綁架事件,兩人又分開了。

唉,真是命運的安排。

兩個苦命的人,互相抱着,心中無比感慨。

雲:“這麽多年,你就沒碰上個合适的?”

衛:“是有碰到過好女孩,但沒有合适的。”

雲眼看他,為什麽?

衛:“她們都不叫雲。”

雲又羞澀又欣喜地低頭:“又會來哄我。”

衛:“真的,不騙你。有些女孩很大方,但又豪爽得太象個男人了,我又不愛男人;有些女孩很溫柔,但動不動就耍小性子,感覺要和她們相處好累。”

雲:“我也耍小性子啊,你不累啊。”

衛:“那不同,你耍的小性子都在我喜歡的範圍內。”

雲還想說些什麽,被衛往前一撲蓋在身下,悶聲說:“總之拿我的小烏雲去比,沒有一個合适的。”

雲在身下樂開了花,捅捅他的胸口道:“那萬一我又結婚了呢?”

他郁悶地說:“那我當和尚去。”

雲戲道:“騙鬼啊,連鐘點工都勾搭。”

衛直起身子,認真看她:“沒那回事,是她看我家沒有女主人,動了歪心思,我忙得很,哪有空理她。”

雲:“那肉色絲襪?”

衛難得露出一抹難堪:“那天我應酬回來,喝了點酒,沒想她還呆在我家沒走,我就讓她幫我倒了杯水,結果她就挨過來,脫衣脫襪的……”

看着雲的眼越瞪越大,衛忙發誓:“我發誓,我馬上就吓醒了,把她連人帶包推了出去,後來才發現還落了絲襪,我已經讓多吉幫忙丢了,誰知道他還留着。”

衛不無懊惱的樣子。

雲難得欣賞他的惱羞成怒,說真的,他們這麽多年不在一起,他就算跟哪個女人發生些什麽,也不是什麽事情。

但他這麽表白,雲還是很高興的,有某種小女人的成就感和滿足感。

“那”,雲伸出手指撫過他的喉結:“你這麽多年,就沒有找過女人嗎?”

衛直直地把身體摔倒下來在床,把頭趴在枕頭上,不作聲。

雲推推他。

衛沉悶地說:“最早幾年,苦悶的時候,找過幾次。不是動感情的那種。”

雲:“後來呢?”

衛:“從汶川回來之後,我的頭痛一直不好,睡眠很差,就沒有心思了。”

雲突然想起他的頭痛,他的創傷應激障礙,忙關心地問:“那你現在怎樣了?頭還疼嗎?平時睡得好嗎?”

衛從枕頭上歪頭看她,含笑說:“後來在西藏碰到一位上師,被罵了一頓,就罵好了。”

他不敢說,也是因為被罵了那一頓,他才下決定重新想辦法回追雲的。

雲笑而推他:“看來以後要經常罵你才好。”

衛一副獻身的樣子,歡迎來上——哦,歡迎來罵。

兩人一時不說話。

衛也問她:“那這幾年,你也沒碰上合适的?”

他知道,如果雲想再婚,也不是沒有機會的。

雲半天不說話,衛推推她。

雲:“我不想再為了別人而結婚,還好有小楠陪我。”

衛:“你會為了你而結婚吧。”

雲:“嗯。”

衛想再問什麽,卻見雲忍不住小小打了一個哈欠。

衛忙止住了談話,翻身仰卧,并不忘把雲摟在懷裏說,趕快睡吧。

雲真的也是累了,嘟哝着晚安,不一會就睡着了。

衛也迷糊地睡去,在雲的身邊,他也感覺特別安心舒服。

半夜的時間,雲被鬧鐘吵醒,輕輕掙開衛的手,他嘟了一句什麽,轉身又睡着了。

雲再次準備好冷敷袋,放在大衛的大腿上,把他一下子驚跳起來,讓雲開心地暗笑不停。

唉,真是甜蜜的煩惱啊。

然後,衛勒令說,甭管什麽每5小時、6小時冷敷一次的醫囑,他大衛的睡眠第一位,然後又對雲加上一句:“你也要睡覺,不然明天早上醜死。”

好吧,這個嚴重後果把雲也吓住了。

于是,“偃旗息鼓”,專心睡覺。

意亂情迷的晚上

經這大半夜的折騰,兩人都累了,特別是雲想着反正衛“不宜運動”,就很放心地繼續挨着他,準備睡覺。

她還是低估了男人的本能力量和“狼子野心。”

過了一回,一只溫熱的大手撫過她的臉,唇也被一個溫熱的東西堵住:雲,雲……有人喊她的名字

雲迷糊中把他推開:“別鬧,我想睡覺。”

衛:“但是我現在不想睡。”

雲:“我想睡,不然明天醜死。”

(好吧,衛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在美死和爽死之間,女人看來還是想美死。)

他不敢造次,又不想浪費這一良辰美景,于是不斷騷擾雲,雲雖然睡得迷糊,被衛吻着抱着撫着也放松了不少警惕,但關鍵部分嚴防死守,沒讓衛占去什麽便宜,他又不敢用強,急得全身燥熱,難受得不行。

然後,雲的手被衛的手握住,拉到他的身下,那一團火熱……

雲一下子吓醒了。

雲:“幹嗎?”

衛:“雲,幫幫我。”

雲:“……我不會。”——以前蘇俊也這樣求過,她不願意,就一直沒有做過。

衛:“我教你……”

于是雲被迫臨時練成“槍手”,在衛大手的引導下開始第一次**。

半個小時後,當她滿臉通紅在衛生間清洗她酸脹的手時,手掌還殘留他壯碩的觸感。她暗嘆,真夠大的,真夠久的,突然對未來的生活有些期待和恐懼,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情緒浮動着。

回到房間,她低頭不敢看衛,但能感覺到在暗黃的臺燈光下,衛一直追看着她,那種滿意的表情,那種慵意的眼神,房間殘留某種流動的春意,都讓她不知如何面對。

即使小心翼翼上了床,也躲不過衛溫暖而堅實的擁抱。

他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頭,暗聲說:“怎麽了,寶貝。”

雲想推開他,一下子又不舍得,于是兩人相依在一起又安靜地呆了一會。

然後雲慢慢退到床邊,然後抱着她的枕頭和被子說:“我要回去了。”

衛大為驚奇:“為什麽嗎?”

雲:“我還是覺得我回去睡比較好。”

然後轉身快步離開,她害怕這個房間,她怕自己再呆下去,就會被燒沒了,她不是反感,她只是害怕。

衛在後面懊惱地捶着枕頭,後悔自己一時的孟浪吓着了雲。

又安慰自己道:“反正來日方常,還好先收了點利息。”

第二天早上快八點,雲才睡醒。

昨晚的意亂情迷讓她回來後,仍在床上烙煎餅,實在累是不行,才迷糊睡去,還做了一晚上亂七八糟的夢,醒來讓人臉紅。

結果起晚了,平時她可是六點半就起床的。

她稍稍收拾了自己,走出房間,看到客廳那裏,衛正在地板上做運動,還好他知道自己不能用左腿,所以他主要做手部鍛煉的動作。

他只穿着海灘褲,看着男人的背影,微汗、熱氣、寬肩窄腰、肌肉結實、線條流暢……很迷人。

雲低頭想偷偷溜過去,衛象後面長了眼睛似的,人沒回頭,卻朗聲道:“早,雲!”

雲繼續低頭溜,但輕聲回了一句:“早。”

她打開兩小只的房門,方才長透一口氣,現在看到衛,真的感覺有點心虛,忙搖搖頭,把自己帶回現實。

兩小只還在呼呼大睡,想來昨晚第一次“同居”,卧談會太晚了,導致今天醒不過來。

雲朝小楠走去。

等三個大男人把自己搞清楚,雲也把早餐買回來了。還準備早餐後給衛再次冷敷。

本來計劃吃完早餐,就各回各家,反正都是大白天,衛和多吉應該可以完成今天的醫療任務。

但小楠對這樣的大家庭生活太喜歡了,問媽媽能不能在這裏住到晚上?

多吉和衛也滿眼期待地看着她,雲不忍心做惡人,取了折中。

小楠和多吉今天完成作業後,還可以繼續留在這裏玩,大家吃了晚飯後再各回各家。

小楠歡呼着,急着跳過來拉雲,說回家拿作業本。

雲讓他和多吉先收拾早餐殘物,收拾睡房等等。

然後單獨問衛,他今天計劃怎樣?

他說幫忙拿手提電腦過來辦公即可。

雲想着還得幫他拿一套合适的衣服過來,就說要不要他去他們的住房幫他拿,衛卻露出為難的神色。

雲扭頭說不要也行,就要回自己的房間。

衛忙站起來拉她,說不是不方便,而是“太亂了,怕她去了,不好。”

雲擡頭取笑他:“是不是還藏着什麽秘密,怕自己發現啊。”

衛發誓,絕對沒有,還取出鑰匙以證清白。

雲看看鑰匙,又問他:“我不太熟你們家,可能會到處找,意思是哪裏不能翻?”

衛大方地說:“都可以,我家對你全部開放。”

雲又想想,問:“你們家,要不要我幫忙收拾一下?”

衛兩眼一亮,高興地說:“可以嗎?”

雲說可以,但需要時間,呆會她會先讓多吉他們帶手提電腦過來,她留在那邊收拾。

衛連聲說好。

這算是“交接了嗎?”兩人心有靈犀地想。

于是雲帶着兩小只回去,各種收拾,各種交代,雲把他們送到公寓樓下,才獨自來到衛他們租住的房間。

打開房門,看着房間的情景,她輕嘆了一口氣。

垃圾倒是集中在走廊,但看過去,客廳的東西太多太亂,衣服、物品、皮包、鞋子、書、雜志、各種雜物四處堆放,地板不知多久沒有拖了;

廚房廚具倒是一應俱全,但除了開水壺,其它的鍋、鏟都布滿灰塵,想來買回來就沒有幾次用過,各式抹布也是幹皺巴巴;

陽臺的洗衣機裏,還有一堆洗過的衣服沒有晾起來,挂起來的衣服倒是洗幹淨的了,衣架倒是很多;角落的掃把、掃除看上去也是很久沒有人用了;

走進看上去是多吉的房間,雜亂程度與客廳不相上下,轉過看上去是衛的房間,清潔稍好,至少床上、櫃子面沒有灰塵,衣物也大致分了兩堆,想來一方是幹淨的,一方是髒的。

還好每天的垃圾都及時清理吧,屋裏倒沒有什麽異味。

唉,公雞帶仔,活着就行。

她都可以想象每天早上,衛帶着多吉雞飛狗跳的生活。

好吧,現在不是感嘆的時候,她開始給熟識的家政公司打電話。

過了半小時,家政的阿姨過來了,看着象被海嘯摧殘過的房間,轉身就走,被雲好言好語勸了下來,又直嚷着要加錢;待到雲再三強調她會一起做,她來收拾兩個房間,阿姨收拾客廳、廚房和陽臺,而工錢不減,阿姨方才勉強留下一起收拾。

她一邊收拾,還一邊抱怨:“怎麽這麽亂啊,怎麽這麽髒啊,多久沒有收拾了啊。”還不停用眼斜看雲,鄙視她做為家庭主婦的嚴重失職。

雲覺得自己不能又出工又出力,還挨背黑鍋,于是解釋因為自己出差半年在外,家裏才被兩個男人糟蹋的,阿姨方才恍然大悟收回她的鄙視。

也是嘛,看着雲也不象一個好吃懶做的人。

兩人一起努力,做了整整四個小時,這個大二居才舊貌換新顏,顯現出家的樣子。

雲輕敲着自己微酸的腰,感覺自己都要站不起來了。

送走阿姨後,她坐在客廳,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所有的門窗、桌子、櫃子都擦幹淨了,地板也拖幹淨了,髒衣服洗好挂起來了,該手洗的內衣褲也順手洗了晾起來了。

客廳只整齊堆放着雜志、必須物品、盤子和餐紙,鞋子分門別類地放入鞋櫃或正洗好在陽臺吹風;衣服之類的,或挂起在衣帽架上,或折好放入了各房間的櫃子裏。

廚房幹淨整潔,鍋鏟明亮,消毒櫃正在努力地工作着,窗口的風鈴正随風輕唱,表達自己此時的愉快心情。

她拿起手機一看,中午一點多了,有衛的未接電話和他的QQ留言。

留言一:忙完了嗎,雲?

留言二:如果沒有做完就算了,下次再做。

留言三:他們倆作業寫完了,我檢查過了,做錯的和不認真的,讓他們改了。

留言四:我定餐了,留了你的一份,快點回來吃。

留言五:雲,你忙完了嗎?要不要我讓多吉過去找你。

留言六:雲,你還好嗎?

雲笑笑,她感覺衛還是挺上道的,她在這邊忙着,那邊的事情他一直幫忙看着呢。

雲給衛發了一個留言:我忙完了,現在過來。

雲回到公寓的時候,小楠馬上撲了過來:“媽媽,你這麽晚過回來啊,你一直在多吉家裏啊。”

衛看着她的眼神和身形,知道她肯定累了,忙向她投來一個感謝和內疚的眼光,并對小楠說:“小楠,你讓媽媽坐下來休息吧,她肯定累了。”

小楠忙扶雲坐下,多吉也體貼送來一瓶水,小楠還乖巧地幫她揉揉肩、捶捶背。

被家裏三個男人如此熱情地對待,雲覺得再辛苦也值了。

女人啊,大多都這樣。

之後衛趕兩只神獸去房間玩,聲稱“讓你媽媽好好吃飯”,小楠也征得媽媽同意後,和多吉開心回房間去了。

雲坐在桌前,準備吃飯。

衛跳走着過來,在她身旁坐下,雙手在她腰後不輕不重地揉着,別說,他的手法真不錯,雲身上酸累的感覺化解了不少。

她邊吃邊問他:“手法不錯,找多少人練習啊?”

衛不經意地邊按邊說:“一般都是幫球隊的夥伴按過,不過”,他壓低聲音說:“女朋友,就幫你按過。”

雲心裏暗喜,邊享受着邊繼續吃飯。

從狗窩的“蛻變”說起

一家“四口”繼續着半天的同居生活,然後又一起吃了晚餐,才在大家依依不舍的情緒裏,互相幫忙着,離開了公寓,準備各回各家。

衛的腿部肌肉拉傷好了很多,但走起路來還有些費力,雖然不注意看也看不出來,但雲還是擔心,于是短短十分鐘的路程,她還是找了一個出租車,把四人一起拉到衛他們小區的樓下。

因為還有昨天從車尾廂還拿一堆的東西,所以雲和小楠得送他們倆一起上去,而他們對雲今天的勞動成果也非常好奇。

打開門,打開燈,看到客廳的情景,衛和多吉統一的舉動就是互相看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原來的狗窩現在已經變成一個清潔整齊的溫馨之家了。

多吉第一反應是想往屋裏沖。

被雲出聲止住,說你們以後回家要換鞋,果真,旁邊的那個開放式的簡易鞋櫃上,放着四雙洗好的拖鞋,多吉和小楠手忙腳亂地換好鞋,随手把書包丢在沙發上,就沖進多吉屋裏去了。

雲只聽到他倆在房間裏的驚呼:“哇”、“喔”、“呀”,然後大聲喊到:“小楠,你要教多吉學習怎麽收拾他的房間。”

房間裏傳來小楠快樂的回聲:“好的,媽媽,我也要再玩一會。”

雲:“行,但九點以前得回去。”

小楠:“好的!”

衛沒有換靯,沒有進去,一直在旁邊笑着看她。

她又有成就感,又有些不好意思嗔到:“看什麽呀?再看收錢了。”

衛咧嘴笑笑:“好,我整個人都給你收下吧。”

雲暗哼,沒說幾句就不正經了。

衛有點自嘲道:“本來沒有那麽亂的,後來我出差,多吉又不收拾,又沒有再找鐘點工,就變成這樣了。”

雲點點頭說,嗯,我相信就你一個人,還沒有這麽亂。

衛欣喜擡頭:“真的。”

雲邊換鞋,邊說:“當然,我不是去過你們宿舍嘛。”

對哦,雖然男生宿舍普遍亂,但衛的地方還算勉強。

衛也換好鞋,看着雲把今天秋游剩下的食品、飲料放在廚房,還吩咐他東西放哪,哪些該先吃,哪些該放冰箱,一會空蕩蕩的廚房就充滿了家的感覺。

衛拉住從他身邊經過的雲,從後面抱住她:“雲,幹脆這個家你來管好了。”

雲心喜,卻面上不露:“想得美,我才不要管你這個破家。”

衛:“一點都不破好不好,我買的東西都是很貴的。”

雲:“再貴不用就會破。”

衛:“所以求你來幫我用嘛。”

雲:“再說吧,對了,去看看你的房間吧,你肯定認不出了。”

衛:“好。”

趁着兩小只都在房間,衛堅持拉着雲的手,來到他的房間。

無獨有偶,衛房間的布置也是北歐風格,只不過男人的房間,黑白色家具、原木床、暗藍底色床上用品、深灰色窗簾,更增添了男性冷俊和硬朗的風格。

原來這個房間的藝術美都被雜亂無章的東西破壞了,現在那些多餘的衣服歸位之後,這個房間的美就自然呈現了。

衛欣喜的眼光一一掃過房間的每一寸角落,然後回身緊緊摟住雲,一聲不吭,但那稍為深重的呼吸,表示他此時的心情的不平靜。

雲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也不說什麽,任他抱着。

過了一會,雲掙開他說:“好了,你要不要看看你的衣服放哪呀?

衛:“嗯。”

他的腳也有些累了,就斜坐在床邊,看雲打開他原來的櫃子,一一顯示他四季的內外衣褲、襪子、毛巾、領帶、圍巾所放之處,無一不規整,無一不妥帖。

然後雲指指他的床頭櫃,不自然地說:這個我沒有整,你自己整吧。

衛含笑說:“你想整也行啊,反正我的都是你的。”

雲啐他一口:“想得美,就想給我事做。”

然後她開着玩笑說:“你總不是為了想找一個保姆才要和我結婚吧。”

說完這話,她想糟了,這玩笑開大了。

(潛意識啊潛意識)

果然那邊衛的臉一沉,直起身轉過頭就要往門外“跳”去。

雲趕忙過去追,不小心碰到床邊木框,嘶痛一聲,總算讓衛的腳步一滞,讓雲有機會從後面抱住他。

雲:“對不起,對不起。”

衛:“你錯哪了。”——原則問題上,衛從來不慣着她。

雲:“我不應該懷疑你的誠意。”

衛:“還有呢?”

雲想半天,好象沒有了吧。

衛轉身用手敲她的頭:“你不僅懷疑我的誠意,還懷疑我的眼光,我大衛就是一個只懂找保姆的人嗎?”

雲吃癟,卻不敢出聲耍賴,這句話她的确說得有點過分了。

然後她不服氣地說:“那小蘭的事情,你還騙了我。”

衛撫額,好吧,算扯平了,他眼珠一轉,說:“那我以後不提你這事,你也不得再提小蘭,行不行?”

雲感覺自己好象虧了一些,但擡頭看着衛威脅的眼光,知道萬一她說不,一定有後續的懲罰等着自己,只好答應了這個不平等條約。

看着雲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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