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沒規矩的東西

客人來訪時,許星熠正在客廳啃哈密瓜。這個哈密瓜格外甜,他自己就啃了小半個。

他光着上身只穿着大短褲,看見鶴隅身後跟着一個陌生的男人和一個被牽着的奴隸,一瞬間失神,忘記了放下手中的瓜,更忘記了起身行禮問好。

“過來。”鶴隅的聲音沒有半分溫度,比起從門口吹進來的冷空氣還要涼上幾分,凍得許星熠牙根打顫。

他結結巴巴地問好:“主人...主人晚上好,先生您好。”

“這是沈先生。他牽着的奴隸是落落,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客房李姐之前打掃過,你去看看電梯左手邊第一間缺不缺東西。”

“是,主人。”

許星熠幾乎是機械性地小跑着離開了鶴隅身邊。他心緒煩亂,難言的種種情緒紛紛雜雜地糾纏在一起。

他有一瞬間是埋怨鶴隅不提前和他說的,他什麽都不知道。

下一秒,他又苦笑着釋然了。

他在抱怨什麽呢,鶴隅是主人,他只是鶴隅的私奴,哪有資格知道主人的決定。

鶴隅出門辦事從來不和他具體說,這段時間也從沒領人回家過,許星熠幾乎忘記了鶴隅也是島上的調教師之一。

雖然是傳聞中的脾氣怪性子冷,但也是偶爾願意接手奴隸的。

要不然當初又怎麽會接手他。

許星熠在客房裏轉了一圈,記下了缺少的必需品,準備找鶴隅借電話跟張助手說一聲。

他剛走到二樓盡頭的調教室門外,就聽到了門內的交談聲。

“別人養私奴怎麽都能是個助手,你這是找了個祖宗?你什麽時候轉性子當起了菩薩?”這道聲音來自那個一看就不好惹的風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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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熠剛才沒敢擡眼直視,不記得這人的長相,卻已經暗暗在心裏給他扣去了全部的印象分。

“他還小,不急。”

鶴隅對這個不太在意。這段時間許星熠好不容易跟他混熟絡了一點,日常相處也不繃着了,沒必要把人逼得太緊,反倒容易起反作用。

許星熠偷聽到這裏,沒敢再耽擱,推開了調教室的門,一五一十地把客房缺的東西跟鶴隅說了。

鶴隅果然從褲兜裏掏出手機讓他打電話向張助手要。

他一向是懶得處理這種小事的。

難得鶴隅沒有給他下指令,許星熠竟然隐約有一點無所适從。

他站在樓梯拐角偷看了兩次,确定鶴隅短時間內沒空管他,才放心地溜下樓。

他不顧形象地癱在客廳沙發上,翻看從書房裏順來的一本推理小說,看到一半就忍不住“唰唰”地往後翻直到看到真兇是誰。

也就還行吧,俗套!

許星熠在沙發上翻了個身,翹着二郎腿晃晃悠悠地望向窗外,太陽都要落山了,這麽久了嗎?

鶴隅還沒聊完?

他也不是話多的人啊!平時跟我就三兩句頂天了,要不就是直接動手粗暴解決,碰上朋友了話就這麽多?

許星熠猛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不行!得去問問今晚做什麽飯啊!這好幾個人飯,啊~我怎麽做!”

理不清是什麽心思,許星熠沒有直接推開門,而是輕手輕腳地湊在門邊,小心翼翼地扒開一條門縫偷看。

鶴隅的聲音清晰地傳進許星熠的耳朵裏,“落落的服從性很高。”

在鶴隅這裏,“很高”這種評價已經是極為罕見的滿意了。

至少許星熠還從沒被這樣誇獎過。

有什麽好在意的呢?我又不想被洗腦當一輩子性奴隸,還會在意他怎麽看我?

可是憑什麽啊!這個叫落落的就這麽好?

許星熠看見鶴隅招了招手,又将腿向兩側分開更大,示意落落向他爬過去。

這個行為許星熠非常熟悉,鶴隅接下來通常會要他口侍。

一想到這裏,許星熠就無比膈應,胃裏空蕩蕩的,卻急促地往上反酸水。

現在讓落落含幾把,晚上我又給他舔,髒不髒啊!

吃他的晶液還不夠,還得吃別人的口水。

我可真夠賤!

一股熱血上湧,許星熠強裝出無事發生的模樣,慢慢推開門,“主人,沈先生,晚飯我該準備些什麽?”

“你會做什麽?現在開始查教程還來得及嗎?”鶴隅似乎心情不錯,一只手扯着落落項圈上的鏈條,靠在椅背上跟許星熠開玩笑。

鶴隅沒有紮起頭發,半長的碎發自然地散落在肩頭,彎着唇角,挑眉望過來。落日的餘晖剛剛好從窗子灑進來,為他勾勒出一個淡黃色的光暈。

許星熠愣怔了兩秒,才開口回答,“西紅柿炒雞蛋?”

“不用你做了,一會兒我叫人送過來。等門鈴響了你去拿。”

“是,主人。”

許星熠幾乎是一步一遲疑地走出了這間曾經帶給他無數難堪回憶的屋子。

他不喜歡這裏,此刻卻清晰地聽見了來自他內心深處的聲音,他不想離開這裏。

說不清為什麽,他此刻很希望鶴隅能叫住他,或者再跟他說說話。

他總是克制不住地去想跪在鶴隅雙腿之間的那個人。

許星熠明明知道鶴隅腳下跪過好多奴隸,卻還是忍不住在意此時此刻那裏有一個人正占據了鶴隅的注意力。

許星熠等了半小時,沒等到送餐的人,自己先熬不住了。

他悄悄地貼在門縫上偷看,果然,在鶴隅的雙腿之間,隐約可見落落的腦袋在輕微地晃動。

許星熠的手比腦子快,快速地推開了門,還沒想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幹巴巴地解釋,“主人,我餓了,能催他快點送餐嗎?”

“沒規矩的東西!”

養的私奴就這麽冒冒失失地闖進來,還當着外人的面,鶴隅心裏有氣,暫時壓着沒打算在外人面前發作。

“主人,我...”

鶴隅不喜歡別人吞吞吐吐的,許星熠卻一時找不到什麽理由解釋。

“不想說就把嘴閉上。去籠子裏跪着。”

許星熠擡起眼睛在調教室裏環視了一圈,從轉過頭去不再看他的鶴隅到一臉玩味看戲的沈先生,最後又看了幾眼埋頭在鶴隅腿間的落落。

許星熠走到角落裏擺着的銀色鳥籠,跪下來,拉開門,爬進去,再帶上門。

他第一次主動地含住固定在鳥籠內壁上的玩具,又扶住身後那只同樣的玩具一點一點地頂入體內。

最後,他摘下了挂在鳥籠內壁上的一副眼罩,主動地放棄了視野,選擇置身于黑暗。

我應該冷靜一下。

許星熠攥緊拳頭,用指甲尅住了掌心的嫩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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