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章節
外號魁姐,是慈濟堂一霸,據聞是個女逃犯,殺過人,所以隐姓埋名躲到這種地方來。這些天她到煉石場做工去了,今個兒回來,正準備給新來的立個威,沒想這丫頭竟然膽大包天,敢還手!
她二話不說,憤怒地揪起梅馥頭發,對着她的臉猛扇幾巴掌破口大罵道。
“賤貨!睜大狗眼看看姑奶奶是誰?敢動手!活膩了你!”
魁姐力大,梅馥被打得眼冒金星,可她依舊不肯服輸,狠命撕扯着魁姐衣裳。
因為一旦軟弱,就要被人騎在頭上,這一點,她深有體會。
梅馥雖然是民滿京城的野丫頭,到底貴族小姐,哪裏是這些力大如牛的苦力悍婦對手,沒多久就被按倒在地,魁姐像個男人一樣,騎在她身上一陣拳打腳踢。
周遭那些女子都在旁邊叫好起哄,只有蓮兒沖上來跪求。
“魁姐!梅姐姐剛來不懂規矩!你行行好,看在我娘給你治過濕疹的份上,饒了她吧!”
魁姐瞥了蓮兒一眼,這才猛地給了梅馥一巴掌,從她身上起來,啐了一口罵道。
“給我記住,小賤人,老娘才是慈濟堂的頭。”
魁姐帶着衆女罵罵咧咧的走了,蓮兒趕緊扶起梅馥,用衣袖幫她額角淤青,梅馥狠狠吐了一口血沫,冷冷注視着魁姐的背影,痛也罷辱也罷,她今日都一并受了,但總有一日,要讓這些欺負過她的人,加倍奉還。
天寒,領到的稀粥都結了一層冰渣,喝進肚中,五髒仿佛都凍得抽搐起來了。
即便是這樣的東西,明天還不一定能吃到,梅馥知道饑一頓飽一頓不是辦法,決定去找份差事,她在蓮兒她娘那裏得知,慈濟堂裏的女人要找正經活計,都得通過麻婆,可是梅馥今早得罪了魁姐,即便去求麻婆,她也不敢答應了。
梅馥默然片刻,還是決定一試,可她才向麻婆走去,魁姐就從屋裏出來了。
整個慈濟堂,女人們不過都是擠在大廳,睡着茅草鋪墊的大通鋪,只有地位較高的幾個女霸,擁有住屋子的權利,魁姐的屋子是裏頭最好的,不僅有棉被桌椅,油燈炭爐,甚至還養了只名喚阿寶的黑貓做寵物。
魁姐抱着她的阿寶斜倚在門框上,眯着眼一下又一下撫摸着那滑溜的茸毛。麻婆見了,不等梅馥走到面前,砰地一聲将門閉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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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馥轉身,幾個女人像對待傳染病菌一樣,刷一下就遠離了她。
她們可不能親近得罪魁姐的人,否則要吃不了兜着走。
梅馥重新走回角落坐下,車到山前必有路,總歸會有辦法的……
蓮兒她娘爬到她身邊,斟酌着開口道。
“倒是有一樣活計不需要通過麻婆也能做的,但凡有幾分姿色,總是……”
“不必說了!我不會做的!”
梅馥打斷。
出賣皮肉的事,她只做過一次,便落得與父兄恩斷義絕的下場,這輩子打死她也不會再做那下賤勾當了。
“梅馥————有人來看你!”
懷了敵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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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裏的女人突然一疊聲喊她,梅馥微愣,落到這步田地,哪裏還會有人找她?不可能是梅家的人,因為他們已經離開了京城,更不可能是顧少元,他決不會在自己低頭認輸之前心軟……
那麽會是……
一道修長人影身着大紅猩猩氈,打着青綢油傘走進院子來,身邊跟着個穿鴉青皮襖的孩童,在這個灰敗的院落裏,顯得突兀而豔麗。
他慢慢擡頭,粉面朱唇,眼含秋波,注視着破草堆上的梅馥,顯出滿目悲戚之色。
花漪紅……
梅馥張了張嘴,沒有喊他的名字,而是倔強地抱膝背轉身。
她現在這幅尊容一定很狼狽,她不想被任何人看到,昔日滿面榮光的梅家大小姐,會是這般落魄凄慘的摸樣。
女人們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有身份的人了,紛紛圍過來,倚門靠戶不停打量着他。
“哎呀呀~~~好漂亮的公子!”
“來玩啊~~公子爺!便宜得很!”
“公子行行好,施舍兩個錢花!”
翠生怕這些髒兮兮的女人接近花漪紅,一面拿手擋開,一面從錢袋裏掏出碎銀施舍給她們,女人們見了銀子,一擁而上紛紛去搶,梅馥身邊瞬間沒了遮蔽。
花漪紅走到她身後,伸手欲攀上她的肩膀,卻被梅馥轉頭時滿臉的淤青血痕震住,他心髒狠狠一抽,難以想象這嬌花般的姑娘在短短幾天內究竟經歷了什麽。
“梅馥,跟我走吧,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
梅馥粲然一笑,反問。
“走?走到哪裏去?”
“跟我回歡喜閣。”
梅馥搖頭。
“你知道我和夏雪籬的糾葛,我丢了顧少元的臉,他背後那些清流都恨死我了,你收留我,必定會受到連累。”
她輕描淡寫地提起和夏雪籬的事,讓花漪紅內心有些複雜,可他依舊堅持。
“我不在乎,你說過,從今以後我們是朋友了,沒有朋友會眼睜睜看着你受苦。”
說着,花漪紅對她伸出手。
梅馥內心不是不動容,在她最悲慘的時候,只有花漪紅一人站在這裏,她很感動,可她還是狠心隔開了他的手,擡起清明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從不後悔,所以你大可不必同情我,今後也不必再來這裏,我只想安靜過完此生,不想再和從前有任何瓜葛,請回吧,花公子。”
見花漪紅不打算離開,梅馥幹脆站起來準備走,也許是起身的時候太猛,又也許是早上喝了冷粥的緣故,梅馥突覺一陣暈眩反胃,踉跄幾步靠着柱子幹嘔起來。
花漪紅大驚,連忙過來替她拍背脊順氣。
梅馥嘔了一陣,腿腳無力,身子往後軟倒,花漪紅攔腰抱住她,高聲吩咐翠生。
“快去請個大夫來!”
女人堆裏,有人弱弱舉手。
“我,我家從前就是行醫的。”
花漪紅想了想,覺得此地處于城郊,找個大夫耗時太久,當機立斷。
“好,你過來替她看看。”
那女人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梅馥面前,拉起她的手腕把脈的同時,還不忘嗫嚅着道。
“我、我給她看病也是要錢的……”
花漪紅二話不說,從腰間錢袋裏掏出一大錠足銀扔給她。
“好好看!”
女醫師許久不見這麽多銀子,喜得直磕頭。
“是!是!”
女醫師替梅馥把過脈,又掀開她眼皮,看了她的舌苔,這才有些為難地開口問梅馥。
“你這個月月事是不是沒來?”
梅馥回轉過來,聽此一問不由愣住,繼而和花漪紅目光一觸,均是面上微紅,她別開腦袋。
“……大概是受了涼,所以還沒有來。”
女醫師搖頭啧啧嘆道。
“什麽受涼!我的傻姑娘,你這是有身孕了!”
梅馥如遭雷掣,吶吶開口。
“你、你說什麽?”
“你懷有身孕半月有餘了。”
梅馥憤然起身,失口否認。
“胡說!不可能!我喝了那麽多避子湯藥,絕無可能!”
那女醫師聞言,伸手再次壓住她脈搏,半晌,肯定地點頭。
“沒錯啊,是滑脈,那避子藥也不是什麽仙丹神藥,總有些漏網之魚,這是有的,梅姑娘你确實是懷孕了。”
梅馥一屁股坐倒在地,面如死灰,花漪紅待女人們散開,方才低聲勸道。
“要不還是回顧府去吧?畢竟你有了身孕,不管怎麽說,顧相絕不會是放任自己骨血流落在外的人……”
梅馥呆若木雞,搖頭澀然道。
“跟他沒有關系。”
花漪紅驀然變了顏色,許久,方神色複雜地問。
“難道是……”
梅馥沒有回答,抱膝将臉埋在兩腿之間怔怔出神,花漪紅見狀,頓時了然,一時內心翻湧。
這可怎麽是好?
那人喜怒無常手段毒辣,梅馥于他,不過是折辱顧少元的一枚棋子,抑或是窮極無聊的飯後消遣,若真論及愛憐之情,不知究竟會有幾分?
目睹他們幾番交鋒,花漪紅自知梅馥對那人絕無好感,根本不可能歡天喜地地跑去找他。
“你打算怎麽辦?”
梅馥想了想,拽住他的下擺,懇切祈求。
“幫我尋些打胎藥來,求你了!我是絕對不可能将它生下來的。”
那剪水雙瞳黑白分明,堅定不移地望着他,花漪紅知道梅馥的倔強性子,一旦下定決心,八頭牛也難拉得回來,只得點頭。
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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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漪紅前腳才走,魁姐後腳就跟上來,粗魯地将花漪紅留給梅馥的一袋銀錢搶過來塞進懷中。
“人人進來都得交保護費,這就算是你交的。”
梅馥知道這地方露財留不住,何況此時心亂如麻,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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