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章節
沒空理會。魁姐見她不反抗,以為她學乖了,又得寸進尺,上來扯花漪紅替她披上的那領大紅猩猩氈,沒想梅馥刷地冷下臉來。
“放手!”
又是那種桀骜冷厲的表情,沒想到這丫頭受了這麽多教訓,還沒學乖。
魁姐揚手,那厚實的巴掌就要甩下,但對上梅馥無所畏懼的雙眼,最終還是慢慢放了下去。
方才女醫所說的話,這大廳裏的人都聽得很清楚了,這女人懷孕了,而從今日來看她的那位貴公子來看,就知她是有來頭的,雖然被棄慈濟堂,但肚子裏不知懷的是誰的孩子,萬一……
罷了,和沉甸甸的銀子相比,鬥篷終究值得了幾個錢?
“不知好歹的小賤人。”
魁姐裝模作樣地踢了梅馥一腳,罵罵咧咧去了。
梅馥許久方站起身來,走至院子角落那間小破屋,她推開木板拼湊成的門,便見麻婆在桌邊抄寫着什麽。
梅馥走過去,一只手按在桌上,麻婆擡起頭來,那麻子臉看上去像是只布滿斑點的幹癟果子,她眯縫着一對小眼冷然看她。
“我想要一份采石場的活計。”
麻婆将筆往桌上一摔,身子後仰,抱胸不屑道。
“小丫頭,活計不是想做就做的,慈濟堂裏的女人,不經我介紹沒人敢用,你能給我什麽好處,值得我去冒這個險?”
說着,她下巴一揚,朝魁姐所住的方向指去。
麻婆曾是官家夫人的陪房,而那家人因謀反被株了九族,家裏下人或發配或轉賣,剩下她這老婆子被丢到慈濟堂,由于她善周旋,又有些人脈,才得了今天這點管事的權限。
梅馥深谙慈濟堂的生存法則,人與人之間沒有多少同情心,沒有好處是絕不會做虧本買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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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兩銀子,如何?”
五十兩銀子在富貴人家眼裏不值一提,但對普通百姓來說并不是小數目,特別慈濟堂裏這些社會底層的女人。
麻婆的眯縫眼突然睜大了些,她是最愛財的,可年老體衰,哪裏搶得過年輕女人,所以在方才花漪紅施舍銀子時,她也并沒有上前。她的生財之道,不過是為人介紹活計吃些回扣罷了。
麻婆露出個陰森的笑容,斜睨着梅馥。
“五十兩銀子,你就算在采石場幹十年也賺不回來,你有這麽多錢,還要這活計幹什麽?”
“這個你不用管,只說答不答應?”
富貴人家出來的丫頭,總是有些古怪,對于她的秘密麻婆倒也不感興趣,只是朝梅馥伸出蒼老的手。
“給錢,你明天就能上工。”
梅馥沒有掏錢,反而拿起桌上的筆,蘸了墨汁在紙上洋洋灑灑寫下一張欠條遞給麻婆。
“我身上并無現錢,但是你放心,我梅馥一言九鼎,只要你給我這份活計,不出三日,我便将五十兩銀子如數奉上。”
麻婆狐疑地看她一眼,見那張鼻青臉腫的面容熠熠生輝,充滿自信,哼了一聲,接過欠條。
窺視她的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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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馥辦了此事,松了口氣,心情不由好了起來。
少年時代,她格外頑劣,曾拉着顧少元偷溜進采石場冒險,記得她将自己的壓歲錢和些珠寶裝進箱子埋在某處,美其名曰寶藏,沒想多年以後,這竟成了她的救命錢。
走出麻婆的屋子,就聽蓮兒在外頭叫她。
“梅姐姐!你快來看,出太陽了!這陰了好多天,總算出太陽了,是要化雪了吧!”
梅馥于是走出去,果見天光放晴,好久沒有留心周遭景色,卻不知何時積雪已經退下去一些,院子外無垠曠野,蘆草在陽光下一層層蕩開,鍍上一層淺金色的光芒。
蓮兒跑過來,捧着折下的一把蘆葦往她臉上湊,那軟軟的茸毛和雪珠弄得梅馥發癢,不由咯咯笑起來,躬身抓了團積雪向蓮兒拍去,兩人在雪地上追逐打鬧,竟笑得無比開懷。
不遠處的官道上,停着一輛華麗的馬車,夏雪籬抱着手爐坐在車內,掀開車簾注視着遠處的梅馥饒有趣味地道。
“這般悲慘境地,她倒還能自得其樂,不錯不錯……”
阿九不屑地哼了聲。
“不過是個蒸不爛槌不扁的銅豌豆,主子理她作甚?”
“蒸不爛槌不扁的銅豌豆?”
夏雪籬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比喻有趣,阿九,你倒是難得诙諧。”
阿九滿頭黑線,有什麽诙諧的,荒郊野外,一群腌臜女人,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什麽傳染病,主子體弱,還特特跑來這裏偷窺這女人,要是染上病氣,根本一點都不诙諧。
風雪自窗戶撲進來,夏雪籬咳了兩聲,放下簾子。
“走吧,阿九,我們就等着看她能撐到什麽時候。”
人們向來喜新厭舊,顧家少夫人的醜聞也随着戲班裏新劇本的上演慢慢冷卻下去。
顧府,上上下下一片喜氣,家人們都在為顧少元和沈冰柔的婚事忙前忙後,哪裏有人會記得那個被棄慈濟堂的梅馥。
春遲坐在梅馥曾住過的院子裏抱膝哭得傷心,她原本是鐵了心跟随梅馥而去的,偏偏被少爺截了下來,這幾日顧府下人見她沒了倚靠,都開始落井下石,春遲也不是善茬,拼死抵抗,結果自然慘烈挂彩,好在顧少元命人留下這個院子給她看守,她才得以有一方栖身之地。
春遲擡頭望向夜空,哀哀地嘆。
“小姐……你好不好呢?”
顧少元靜靜立于門外,瞥了一眼冷清的院落和哭泣的春遲,長久失神。
再過幾天,他終于可以如願娶冰柔妹妹進門了,他自然是高興的,可是每當經過這裏,再聽不到梅馥清亮的笑聲,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的冷寂,他的心裏就仿佛被人掏空了一塊,怎麽也填不滿。
他幾次想去慈濟堂看看梅馥如今怎麽樣了,但礙于身份和周遭人的目光,又忍了下來。
到了傍晚,派去慈濟堂的人回來了,給顧少元帶來的消息除了梅馥在慈濟堂備受欺淩,還有花漪紅去看過她一次,她披着他的猩猩氈誓死不許人搶奪。
顧少元的神色頓時陰暗下來,想到那些與她有染的男人,他就怒不可遏。心裏那點憐惜瞬間消失殆盡,頓覺今日之種種,都是她罪有應得。
“繼續守着,除非傷及性命,否則不必出手幫她。”
我要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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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陽光從竹窗灑進來,勾勒着妝臺前那女子的倩影格外妙曼,自從梅馥離開顧家,沈冰柔消瘦的身姿似乎豐腴了一些,原本清麗的身姿變得嬌豔起來,她雙手捧着胭脂,對鏡抿了抿,然後勾唇笑起來。
“我們家大姑娘真是越長越漂亮了,除了少元,誰配得上?”
沈夫人愛憐地替女兒攏起頭發,怎麽看怎麽滿意,她是來幫沈冰柔挑選嫁衣的,她沈家的大小姐豈能委曲求全去給人做妾,這下鏟除了梅馥,她心中一塊大石才算落地,沈夫人想了想,捧着女兒臉蛋細細交待。
“對了,梅馥當初的陪嫁可不少,你過去一定要想辦法把這些東西收過來,要做一家主母,必先掌握家中經濟大權,記住了嗎?”
沈忠仁雖然是個愚忠耿直的人,但他的夫人卻不是什麽好相與的角色,幾房姨娘都被她收拾得夾着尾巴做人,沈冰柔深得母親真傳,加之飽讀詩書,又比她娘厲害百倍。
“娘你就別操心了……”
沈冰柔反交待道。
“喜帖可都差人一一送到了?眼看就要到日子了,可別出什麽差池……”
雖然女兒嫁給前途無量的顧少元,沈忠仁心中也十分滿意,但對小事他到底不怎麽上心,都是沈冰柔母女一手張羅,沈冰柔看起來柔弱,心卻大得很,親自拟了上百封喜帖,遍請朝中權貴,昔日閨蜜,勢必要在衆人面前揚眉吐氣。
經她提醒,沈夫人倒是起身招小丫頭過來替她披上大氅。
“是了,還是女兒心細,娘這就去前頭問問。”
沈冰柔送母親出門,廊下鹦鹉見了她,撲着翅膀叫道。
“顧夫人好!顧夫人好!”
沈冰柔聽得高興,便親自取過長鈎銀勺舀了核桃仁喂它,逗弄一陣,丫鬟玉桃匆匆跑過來,沈冰柔斜了她一眼。
“怎麽了?咋咋呼呼的!”
玉桃戰戰兢兢地開口。
“小姐,顧府的小五告訴我,官府雖收了梅馥的休書,卻沒把她的戶籍轉出,聽說……是顧少爺交待扣下的,也、也就是說……按律法,梅馥現在還是顧府的正夫人,小姐您嫁過去,最多只能算是如夫人……”
啪嗒一聲。
沈冰柔手上銀勺落地,廊上鹦鹉見食物沒有了,越發賣力的邀寵。
“顧夫人!顧夫人!”
“閉嘴!”
沈冰柔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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