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章節

人能做到?

戚煙早已氣得七竅生煙,她萬萬沒想到,夏雪籬竟然為了個妾,當着那麽多人給自己沒臉,還稍帶牽連了淮王妃,不過是個梅馥的複刻版,他就那麽看中?

醋意再次湧上,她咬着榴齒,含恨道。

“國舅這般,是專程來拆哀家的臺麽?”

夏雪籬鳳眼一挑,笑意中寒着冷冽刀鋒。

“我沒聽錯吧?太妃方才處處刁難娉姬,分明是有意針對于我,夏雪籬試問沒有得罪太妃之處,太妃這樣拿捏我的人,究竟是何用意?”

戚煙一時語塞,氣勢也弱了下去。

“我、我怎可能是針對你……”

夏雪籬顯然沒有耐心聽她解釋,攜了梅馥的手轉身就走。

“阿九,今後沒有我的同意,誰敢擅自帶走娉姬,立斬不饒。”

阿九兇惡的目光在席上掃了一圈。

“知道了,主子!”

夏雪籬的馬車就停在瑤光殿裏,梅馥一路暈暈乎乎地被他拉上車,過了許久才強壓下心潮翻湧,不知怎的,方才夏雪籬将她拉起那一瞬,實在很像滿身輝光的神。

梅馥甩甩頭,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因為她對他還有利用價值,畢竟他費了那麽多力氣重塑的娉姬,若是就這樣廢在戚煙手中,他的心血不是白費了。

但不管怎麽說,夏雪籬還是從天而降替她解圍了不是嗎?

“剛才……謝謝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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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馥眼睛瞟着窗外,嘴裏別扭地吐出一句。

夏雪籬一臉不解,展扇問。

“謝我什麽?”

梅馥知道他是故意的,瞪了他一眼并不言答。

夏雪籬卻也不以為忤,笑道。

“娉娉既是我的愛妾,我護你自然是應該的,不過聽說你方才生生把沈冰柔給氣走了,怎的一對上戚太妃,就手足無措了?”

梅馥冷哼。

“沈冰柔和我有血海深仇,下手自然不留情面,可戚太妃和我無冤無仇,不過是為主上你争風吃醋,我又能和她計較什麽呢?”

夏雪籬哦了一聲,将頭靠在她肩膀上。

“哦?你就不吃醋麽?”

幽香的氣息拂在她頸間,梅馥有些局促地推他了一把。

“我為什麽要吃醋?”

夏雪籬被她一推,竟握拳咳嗽起來,梅馥大驚,手足無措地替他拍背。

“你、你怎麽了?”

駕車的阿九一聽見咳嗽聲,立馬勒住馬車,跳進來把梅馥推開,從懷中掏出只白玉瓶子抖出兩粒紅色藥丸喂夏雪籬服下。

阿九咻地回頭,眼神像是要把梅馥拆吃入腹。

“下次再敢對主子動手動腳,我就把你丢出去!”

梅馥強忍怒氣,誰稀罕對他動手動腳!分明是他自己靠過來占我便宜!難道還不許人反抗了!早知道夏雪籬和個易碎品一樣,我才不想近他的身呢!

賭氣歸賭氣,梅馥心裏到底過意不去,待阿九出去後,方弱弱地道。

“你、你沒事吧?”

夏雪籬搖頭,梅馥見他雙目緊閉,氣色蒼白,不由有些擔心。

半晌,夏雪籬道。

“你過來。”

被阿九一吓,梅馥倒真的不敢擅自碰他了,夏雪籬見梅馥不動,再次道。

“過來。”

“幹嘛?”

“冷,過來替我取暖。”

梅馥僵在那裏,吶吶道。

“車裏有大氅,我拿給你?”

夏雪籬像是沒了耐心,親自伸手将梅馥拉過來,往她懷中一靠,又閉目不說話了。

兩人身子靠在一起,梅馥生生被他身上的寒氣凍得打了個冷戰,這不是她第一次和他身體接觸了,印象中,夏雪籬的體溫雖然比常人低些,但這般寒冷似冰塊,還是第一次。

“你……身上怎麽那麽冷?”

許久,夏雪籬才輕聲道。

“每月開初,都是如此,不礙事。”

怎麽會不礙事?知道這家夥身體不好,即便是初秋都要裹着厚厚的大氅,他也常常咳嗽,可年紀輕輕的,究竟是何種痼疾?會讓他一直面無血色,毫無生氣。

梅馥想起從前瘋和尚說過的:紅塵緣盡,尚有千日光陰之語,心中一沉,扯過大氅蓋在夏雪籬身上,又伸臂緊緊抱住他,試圖讓他暖和起來。

夏雪籬汲取梅馥的體溫,慢慢緩過一些來,他回抱住梅馥,唇邊漸漸挑起一絲淺笑。

差點控制不住(一更)

最快更新仇嫁最新章節!

經此宴席,國舅新納妾室娉姬的消息便在京城傳播開來。據說此女極美,長相酷似顧相先夫人梅馥,深得國舅喜愛,不僅給她正夫人的禮遇,還為她公開與戚煙太妃叫板,強奪淮王妃席位讓其就坐為她争臉,裏裏外外都是維護至極,唯恐其受一點委屈。

而關于那張臉,更是讓衆人嚼爛了舌根。當時出席春宴的衆貴婦回家後,便把顧相二夫人沈冰柔在席間的失态細細描繪了遍,再聽娉姬不以為然地倒出顧相先前的錯認,更是惹得好事之人猜忌八卦,連連翻出了梅馥、顧少元、沈冰柔三人的愛恨糾葛,是非對錯,這一盤一論,生生把那掩在塵埃中的舊事又亂到了臺面上。

只道沈家冰柔所以能嫁給顧相,是因為先夫人梅馥為其牽線搭橋時被所相之人折辱,失了清白,顧相一時過意不去才勉為其難娶其過門。

京城人士又極講究臉面與門第,能與沈大小姐相親之人挨個邊數過去無非就那麽幾個,不多幾天,那折辱沈冰柔之人便被活生生地人肉了出來,原來是新晉侍郎林殊同。這林殊同與沈冰柔不成之後,通過各方謀薦被史尚書的嫡次女史舒蘭相中,已在正月裏過了婚聘訂禮,眼下正準備迎娶新嫁娘過門,卻不想謠言四起,收不住後竟越吹越盛。

是人都好面子,好在還沒有舉辦親事,史家終于受不了旁人的風言風語,遣了媒人去林府退了親。

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苗頭一下子指向了自己,林殊同苦不堪言,百口莫辯。雖說不過少了一門親事,但與達官顯貴聯姻,對于他這種沒有靠山的外官來說何其重要,如此下去,壞了名聲,不但娶妻無門,更是在官場上斷了前路。

他在史尚書門前站了一天一夜,終不能令史家改變主意。他一外官入京,本在偌大京城裏沒有根基,這一下的打擊完全是致命的連根拔起。他滿腹抱負,豈甘願平凡,經人提點,林殊同備上禮物,當夜便駕着一輛馬車往皇城東邊的國舅府駛去。

夏雪籬生活簡單,往常除了必要的上朝之外,大多數時間都喜呆在府中。未納梅馥之前,偶爾有了興致還會和朋友去郊外看雪聽琴品茗一類,不過梅馥發現,那個“朋友”也僅僅限于花漪紅一人。現在因梅馥這層關系,花漪紅和夏雪籬平素的走動反倒少了,梅馥知道花漪紅是怕尴尬,畢竟每每三人在場時,夏雪籬也不回避與她的親昵,梅馥不自在,花漪紅更是把視線移開,假裝沒有看見,久而久之,或許也是懶得再裝,花漪紅來的次數越來越少,最近一陣子完全是沒了消息。

花漪紅不來,夏雪籬便讓梅馥替代。梅馥皺着眉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彈完一曲《平沙落雁》,眼見美人榻上的夏雪籬面色如常,這才松了口氣。

“彈完了?”

夏雪籬放下書卷朝梅馥招手,梅馥只得上前,剛恭恭敬敬垂首站在他身前時,已被夏雪籬一把攬住抱在了膝上。

他身體雖一向柔弱,但和梅馥女子身量比起來也是肩寬臂闊,梅馥被他圈住,一時無法動彈。聞着鼻畔混着藥味的清香,梅馥頭腦有些漿糊,雖時刻提點自己不過做戲,全是假的,可久而久之,竟開始有些貪戀這溫暖的懷抱。梅馥垂下眼睛,躲開了夏雪籬勾魂的視線。

“我比不上花漪紅,主上下次若想聽琴,還是讓花公子進府吧。”

“哦,你不願意?”

夏雪籬曲指玩着梅馥胸口的帶子,他把帶子繞到指尖慢慢地打着璇兒,好似下一秒便會輕輕拉下。

梅馥呼吸一窒,眼睛随着他的動作,胸口的緊張感一絲一絲蔓延開來。雖然現在已是他的侍妾,但兩人除了尋常相處,平常夜宿都是分開的,偶爾夏雪籬興致好也會對她摟摟抱抱,不過在梅馥看來無非是出于玩心與逗弄。每每自己呼吸不穩,面紅耳赤時,他都會笑着放開她,在耳邊溫聲蠱惑。

“既然娉娉已是我的人,不如就一直當下去吧。”

“夏雪籬!你,你說什麽?”

梅馥臉上一熱,不由提高了聲調。

“沒什麽。”夏雪籬從背後把她抱緊,腦袋枕在梅馥的肩膀上。梅馥最怕他這樣的動作,因為每每如此,她便只得僵直着身子,完全不敢回頭,生怕一不小心側臉過去便會與他發生更不得了的親密接觸。

就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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