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章節
,夏雪籬也故技重施,感受到右肩一沉,他的呼吸在耳畔徘徊,梅馥面上一熱,咬緊了下唇。
“如果我哪一天不見了,娉娉會想我嗎?”
“不,不見了?”
梅馥鹦鹉學舌,腦中有些茫然。
“嗯,不見了,娉娉會不會想我?”
夏雪籬把梅馥的臉扭過來,靜水無波的雙眸倒映出梅馥不自在的表情。
四目相對,梅馥睫毛顫了顫,她完全搞不懂夏雪籬這句話的意思,躲不開他探究的視線只得不自然地閉上眼睛。
“主,主上是說笑吧?你怎麽可能會……”
剩下的話便被夏雪籬的吻堵住,梅馥睜大眼睛,待反應過來之後便拼命掙紮。若說先前還是虛以為蛇的敷衍,這下便是使勁了吃奶的勁。夏雪籬似早已料定了她的抗拒,騰出右手輕松扣住了她作亂的雙手,一個俯身便把她壓到榻上,而另一只手也沒有閑着,竟一下拉開了先前玩了半天的衣帶,僅僅一扯,外裳便已除去。
眼下已進入暖春,衣服本就穿得十分輕簡,再加上夏雪籬刻意讓梅馥與從前區別開來,詐死重生便一直走妖嬈妩媚路線,并非像其他女子一樣裹得嚴嚴實實,外裳褪下之後齊胸襦裙上白膚盈盈,暴露在空氣中,随着夏雪籬指尖的輕舞觸碰陣陣顫栗。
“夏雪籬,你幹什麽?!”
口中一陣血腥,夏雪籬捂着被咬破的唇角揚起了頭,見梅馥黑着臉,瞪大眼睛怒視着他,夏雪籬勾唇一笑,撐起身子坐起來。
雙手剛得到自由,顧不上衣冠不整,梅馥本能地揚起右手,眼看就要揮下,卻在落下時松了力道,一個偏身便把夏雪籬束發的金冠打落,瞬間黑發傾瀉,襯着夏雪籬眼下的殷紅淚痣,竟生出股邪魅入骨的味道,可梅馥卻覺得遍體生寒,自己竟然對他動手了,她看了看右手,在夏雪籬還未動作前已經自覺地雙膝跪地。
“主子,怎麽了?”
門外的阿九聽到動靜,已經飛快地閃身進來,見屋內兩人衣_冠不整,幹咳一聲本欲退出,雙眉卻在掃見夏學籬唇角血跡和披散墨發時不由緊緊皺起,怒目瞪向梅馥,掌心慢慢聚力……
夏雪籬卻在他準備動手前及時向前一步,不偏不倚擋在了梅馥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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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以後沒有我的吩咐別老跑進來。”
“呃,是。”
阿九狐疑地看了地上的梅馥一眼,雖看不真切,但明顯又是這個瘋女人對主子動手了。
夏雪籬見他眼睛亂飄,聲音驀然變冷。
“還不出去!”
屋裏再度剩下梅馥與夏雪籬二人。梅馥跪在地上,雙手伏地。
“是娉姬逾越了,請主上責罰。”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就是她太傻,都這麽幾個月還沒有完全入戲。
夏雪籬蹲下身子,黑發散落,落在梅馥的光裸的肩上,絲癢難耐。可梅馥完全不敢動,下一秒,身上一暖,原是夏雪籬把地上的衣裳撿起幫她披上,輕聲嘆道。
“對不起,梅馥,這次是我……”
他沒有說完,可梅馥卻聽到眼前人方才的那兩個字時臉色一陣蒼白。都多長時間了,第一次從夏雪籬口中喚出自己的真實的名字,梅馥怔住,完全不知作何反應。
可僅是一瞬,夏雪籬的聲音已恢複了先前的輕佻随意。
“怎麽,難道娉娉要讓我幫你穿上嗎?也好……”
梅馥驚覺,正要伸手自己穿上,那邊廂夏雪籬已經擡起她一只手臂穿進衣袖。
“讓我來。”
梅馥咬了咬唇,只得配合他的動作,最後看他認真地把她胸口束帶綁好,還紮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一時無語。
就在此時,門外阿九一聲咳嗽。
“主子,林殊同求見。”
聽到這個名字,梅馥面色微變,她還清楚地記得當日珍閣樓裏,林殊同反口指證她的模樣,胸口不由一陣起伏。
她的反應,盡數落在夏雪籬眼中,他鳳目一挑,含笑道。
“還在記恨他當時不肯替你作證一事?”
梅馥冷笑一聲,搖頭。
“人都是自私的,仔細想想,當年他為我作證,于己沒半分好處,我可沒資格要求人家為我兩肋插刀,我只不過,想看看這道貌岸然的林侍郎為了自己的前途,能做到什麽地步罷了。”
料想他此番前來必定是因沈冰柔之事,就不知道夏雪籬會如何處理,梅馥看向夏雪籬,正巧夏雪籬也偏頭看她。
“既然娉娉好奇,那就和我一起去會會林侍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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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同備的禮物是為梅馥選的。見二人出來,他從身後拿出一只錦盒,夏雪籬打開一看原是一只雕花的鎏金手镯,那镯子看着尋常,卻因雕工精致,就是見慣了好東西的兩人都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聽國舅新娶了夫人,下官也沒什麽好東西,只取薄禮聊表心意。”
道賀不過是他随意尋的名頭,但國舅突然對這位夫人寵愛異常,只要讨好了她,自然自己接下來就好辦許多。
在夏雪籬的默認下,梅馥接起镯子謝過。
沒來之前,也聽傳言說她酷似梅馥,現在直接面對,若不是那甜糯嬌弱的吳侬軟語,林殊同也差點錯認。
“是不是覺得娉姬很像一個故人?”
夏雪籬看他驚愕的模樣,不由失笑。林殊同眉目一斂,斟酌道。
“是有點眼熟,不過下官又有些說不上來。”當着夏雪籬面評點他的姬妾,林殊同就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枉論。
夏雪籬瞟了正在把玩金镯子的梅馥一眼,拿起桌上的茶盞淺淺一茗。
“莫不是顧相的先夫人梅馥?”
林殊同不知如何回答,擡手落到唇邊的茶盞完全進退不得,正尴尬時。只見上首的嬌客突然輕聲呵斥。
“老拿我和別人比,妾可不樂意。”梅馥把金镯往桌上一扣,撐着下巴,醋意十足道:“林大人我問你,是梅馥漂亮還是我漂亮?”
這下子,林殊同更是不知如何回答。他急急飲了一口茶,卻因喝得太急一陣咳嗽。夏雪籬好笑地看了林殊同半晌,好一陣子才招呼丫鬟侍女們遞上幹帕。
“娉娉不要胡鬧,殊同臉皮薄,到時候吓走了他,還是我教人無方了。”
梅馥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口中卻乖順着應道:“夫主教訓的是。”
夏雪籬看她別扭的表情,笑得愉快。
“明明心中不服,還做出這幅模樣,反倒是我當惡人了。”
“我怎麽敢……”
……
兩人就這樣旁若無人你一言我一語鬥起嘴來,林殊同被曬在一邊,正不知如何是好時總算夏雪籬反應過來,抱歉道。
“讓殊同笑話了。不過……”他搖着頭看了一眼挑揀點心吃的梅馥,“說起來,殊同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林殊同一愣,頓時明白了他意指的是自己和史尚書家千金的婚事,頓時松了口氣。他今日就是為此事而來,磨蹭了半天完全找不到開口的機會,現在夏雪籬主動提起,真真雪中送炭。于是把握機會順水推舟道。
“實不相瞞,下官這門親事已經被史府退了。”
夏雪籬故作驚詫,“為何?”
林殊同瞄了一眼猶在吃糕點的梅馥,見她完全沒有回避的意思,咬咬牙把和沈冰柔相親之事前後脫出。
“這前因後果我也知道,若沒記錯的話,當時顧相先夫人還讓我請殊同與沈大小姐當面對質。不過那日不是已真相大白……”
只聽噗通一聲,林殊同突然雙膝跪地。
“國舅,那日是我糊塗,其實後面想想,顧夫人性情耿直,定不會做出教唆下藥的舉動,反而是那個沈冰柔行為鬼祟,現在顧夫人已……香消玉殒,求國舅給我做主。”
說完重重一拜。
雖然輕薄名聲無法消除,但只要指出是沈冰柔自導自演的一場好戲,至少還能為他扳回一局。他在賭,賭夏雪籬與顧少元發妻那暧昧不明的情誼,若他能顧忌梅馥名聲,勢必會答應自己,畢竟這也是為梅馥正名,拆穿沈冰柔的大好機會。
可還沒有等夏雪籬開口,旁邊的娉姬不高興道。
“夫主,那不過是人家的家務事,你這樣再橫加幹涉,豈是惹人讨厭?”
林殊同暗暗叫苦,直道這金镯子白送了,枕邊風吹得竟是給他拆臺。
夏雪籬把扇子一合。
“那娉娉有什麽好主意?”
“好主意說不上,”梅馥眨了眨眼睛,“剛剛妾聽大人與夫主的對話,那顧二夫人之所以栽贓顧夫人,卻是想嫁與顧相。現在兩人已喜結連理,而顧夫人又已不在,現要翻案也是空口無憑,不如林大人養精蓄銳,大丈夫何患無妻,這雪恥之日指日可待。”
“至于沈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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