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章節
,景中有畫,畫中有景,正所謂處處有風光。
梅馥扶着夏太後在前面走着,後面的貴女們緊跟其後,不多一會,便走到一方開闊的石臺前面,青石臺階順延而下,直落到水中。
一名穿青衣的宮女在太後跟前拜了拜,便從袖中抽出一張七尺長的紅色長絹,梅馥看她往下落了幾級臺階,便把手中的紅絹高高揮起,同時曲指在口中吹了一聲口哨,哨音方落,只見東南方梧桐樹上飛出三只青色大鳥,打頭的一只長羽靓麗,羽間上有着如寶石圖騰一般紋路圖案,一路延展下來,在陽光下褶褶生輝。
梅馥睜大眼睛,而貴女們也被這場面震撼,卻又唯恐在太後面前失儀,紛紛用手中的美人扇遮住口鼻。
三只孔雀落到了水邊露臺,青衣宮人又揮了揮手中的紅絹,打頭的長羽孔雀在原地轉了一圈,而另兩只禿尾的雀鳥則一左一右繞在它旁邊,只聽一聲嘹亮的鳴聲過後,長尾孔雀威風凜凜地抖了抖身上漂亮的羽毛,搖搖晃晃對着太後徐徐展開了尾羽,一時間流光溢彩,那扇形的漸變綠羽。泛着金光,閃閃發亮。
太後看得入迷,而貴女們也忘了矜持,忍不住驚嘆低聲叫好,而梅馥更是挪不開眼睛。這孔雀是番邦異品,本就珍貴稀少,千金難求。若非前不久進貢而來,京城中從未見過。就算梅家屢次出海經商,尋遍天下珍寶,卻也難得一只雀鳥,更別說這孔雀中的珍品綠羽雀。梅馥小時最喜歡聽梅家商隊講述外面的世界,當時二哥梅韻第一次随商隊出海回來,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大力顯擺,把梅馥的好奇心勾得十足,特別是對他口中描述的與鳳鳥幾乎一摸一眼的孔雀念念難忘,纏着父兄一定給自己弄一只回來。
可就在梅馥滿心歡喜地期盼自己的孔雀歸來時,卻傳來了梅家商船覆沒的消息,貨船沉底,貨物全無,而她爹梅長安更是沒有了蹤跡。
盡管最後梅長安也平安歸家,但時隔多年,梅馥還猶記當初的心悸與崩潰,而更令她淚奔的是,歸家的梅長安身無他物,周身破敗,卻在見到最疼愛的女兒時,笑盈盈地從懷中掏出一根青綠色的孔雀翎,遞給她。
“阿馥,爹這次沒有給你拿回孔雀,先用一根尾羽為定。”
而梅馥卻看也不看,只撲倒在梅長安懷裏泣不成聲。
“我不要什麽孔雀,我只要爹,嗚嗚嗚……”
……
往事如風,梅馥眼中有些淚意。原來爹拿回來的孔雀翎的主人是長那番摸樣,而那枚珍貴的孔雀翎被梅馥壓在箱底也随着嫁妝一起擡到了顧家,也不知道現在落到了誰手裏。
想到這裏,梅馥心中又泛起絲絲恨意。拳頭不由收緊,指甲刺到掌心的疼痛蔓延開來,梅馥卻不松開,總有一天,她一定要拿回自己的所有東西。
我會成全他們(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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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那三只鳥兒在宮人的指揮下又表演了一些讨巧喜慶的動作,一會圍繞紅絹飛舞,一會踏歌翩跹,看得太後心情大好,連連看賞。
“這鳥兒真是伶俐,不過娉姬可知道這三只孔雀誰為雌雄?”
梅馥連忙回神,這些她自然知道,但是卻不想在太後面前太過招搖,于是假裝歪頭苦思,好半天,才不确定般猶豫開口。
“妾以為那長羽的最漂亮奪目,想必應該是雌的吧?”
夏太後許是料定她不會答對,展顏輕笑後,拍着梅馥的手指着另兩只禿尾孔雀道。
“它們才是雌鳥。”
梅馥故作驚詫地看了半天,不可置信道:“啊,怎麽會這樣,不過妾方才再看一看,那長羽雖然羽毛靓麗,周身卻凜冽之勢,而另兩只環顧左右,這雌雄一辨倒也有趣。”
夏太後笑盈盈地聽完梅馥的話,卻是話鋒一轉。
“這孔雀向來珍貴稀少,為了保證後代連綿不斷,則是一雄多雌。那禽鳥畜生為了繁衍都會多妻多妾,娉姬以為如何?”
我能以為如何?梅馥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再看向下首左右各色靓麗的紅粉姑娘群霎時明白了大半,不就是要給夏雪籬送女人嘛,聯系到那人難搞的脾性,梅馥已知道了今日太後的目的,于是軟軟跪下。
“妾未出閣時,母親多次交代嫁人之後要以夫為天。妾蒲柳之姿,能遇夫主已是三生有幸,全不敢有半分獨占之心,而前些日子……”梅馥故意說不下去,表情躊躇而糾結。。
“繼續說,不要怕,哀家為你做主。”
在夏太後“鼓勵”的眼神中,梅馥繼續。
“前些日子,妾随夫主一起到詩院,那位段姑娘似乎和夫主頗為投緣,若是,若是……”
她那神色,把小兒女的猶疑與不甘表現得淋漓盡致,完全是舍不得放手卻又不敢掌控的摸樣。
太後拍拍她的手。
“娉姬,你是個聰明人。做女人的,誰希望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君……”她嘆了一口氣,視線看向三只糾纏飛舞的孔雀,“可是,你是否想過,現在的退步卻也是為了以後的持久。阿籬不是一般男子,不可能永遠只守着你一人。再者……”
太後頓了一下,視線落在梅馥明豔的臉龐上。
“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想必心中也清楚。”
梅馥配合着微顫了一下。
夏太後搖搖頭繼續道,“梅馥死後,哀家從未想過阿籬會如此感傷。去江南之前他和我辭行,黯然冰冷卻硬是擠出一絲笑,弄得我也神傷起來。他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希望他開心,娉姬,話已至此你可明白?”
夏太後越說越快,到最後竟連稱謂“哀家”也忘了,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傍晚,而梅馥心中咯噔,江南之前?莫不就是自己失去孩子的時候?她當時痛得暈死過去,等醒來的時候已是三日之後,她渾身無力躺在馬車裏,口中熟悉的甜腥,若沒有弄錯,還夾雜着參片的味道。等她适應了周遭的環境,才發現夏雪籬笆披着大氅,坐在旁邊看着一本書。
摸到了平坦的小腹,梅馥有一瞬間茫然。
“我們這是要去哪……”
“江南。”
“……為什麽要去?”短短幾個字,仿佛用盡了渾身力氣。而就在這個時候,夏雪籬彎腰過來,俯身看着她。
“一個身份,梅馥,你需要一個身份。”
身份?
而後自然而然有了這重獲新生的娉姬,可某日,梅馥與夏雪籬不過頂撞了兩句便被阿九呵斥。
“你這女人,怎麽這麽不識好歹?你知道不知道為了你,主子硬是冒着身體不适趕赴江南尋訪名醫,只怕一個耽誤你就永不能再有孩子……”
“什麽?永不能有孩子?”當時的梅馥只抓住了最後一句,震驚之餘更是對夏雪籬添了幾分厭棄,若不是他,自己怎會如此。
殊不知,那個意外到來卻又匆匆離去的孩子,竟也能博得夏雪籬的幾分憐惜……
而死而複生的梅馥如同一只受驚的刺猬,奮力蜷縮着自己的身體,拒絕所有人接近。
漸漸地,她身體逐漸恢複,和夏雪籬開始了主上與侍妾的關系,卻被午夜夢回中朦胧的聲聲叫喊迷惑。
貌似有誰在她快挺不住的時候讓她堅持,一定要挺住;在她渾身無力快暈死過去時在她唇邊落上一吻;在她昏迷時,緊緊地執着自己的手……
夢,那全都是夢……
所以她刻意忽視夏雪籬看的婦科醫書,刻意忽略他暧昧中時而閃現的半分溫情,刻意把兩人的距離拉到最安全的位置……
有什麽東西噴湧而出,如翻波奔騰的大海,梅馥身體晃了晃,有些招架不住。
“哀家不把你當外人。”夏太後面色柔和,“阿籬能親近你,哀家高興不過。可他的身體……”
“去年春祭時,哀家與阿籬在靈犀寺上香,機緣巧合得高人一卦。”
梅馥自然知道這個卦象內容,聽夏太後又重複了一遍,卻也不知如何安慰。若不是那日刺客來襲前看到夏雪籬突然病發,她還能輕飄飄地把這個不當回事,可現在看,真不愧是以烏鴉嘴得名的瘋癫和尚,據梅馥觀察,夏雪籬的藥就一直沒有斷過。
“三年之約已過了一半,哀家每想到此就夜不能寐。而每次哀家去靈犀寺上香,希望能得到大師指點,卻均與大師無緣。可就在三日前,哀家打算再去寺裏碰碰運氣,不想大師竟留書一封,只道與阿籬命中續緣的女子已經出現,而那日正巧段尚書之女段瑩然搭臺賽詩……”
梅馥心中咯噔。
“太後的意思是和主上渡劫去煞之人便是段小姐?”
“這個哀家也不确定。”太後神色莫測,突然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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