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番外

時間有時候像春風,夾雜着綿綢的細雨,淋得我思緒冗長,總感覺不在狀态。時間有時候又像秋風,席卷着枯黃的梧桐葉,葉片破碎的撕裂聲,總在我耳邊拼湊出一首首時光之歌。時間很慢,時間很快。時間于我而言已經有些荒蕪了。

大年三十,我跟在老媽的身後,來到樓下的水果攤,準備買一些水果去親戚家吃年夜飯。我的精神自從剖離了甘汁後總是恹恹的。不料,我一個餘光正看見甘汁跟在她媽媽的身後回家。有多久沒見了?小半年了。我的呼吸一滞,立馬轉了頭,不想讓她看見有些慘淡的我。他人即地獄。老媽也看見了,趕緊打上了招呼。這下倒好了,狹路相逢。

隔着十來米,甘汁她媽媽讓她打招呼。我不得不擡起頭,好在日落西頭,隔了些距離,我只聽到了她有些渾厚的聲音,卻沒有看清她的表情。

當初我冒冒失失的告了白,又神神秘秘的消失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認為我是個神經病。不過,我是真的病了,才會如此的不計後果,不知廉恥。

她們手裏也提了東西,和我們打了個照面,就匆匆走了。

看着她穿得有些單薄,我的心被冷風灌入。這一年總算是有頭有尾的結束了。

第二年我在期盼什麽時候又能和她偶遇,即便不說話,看看也是好的。

上天還是眷顧我的。盛夏的一天午後,我下了公交車走在回家的路上,迎面走來了好幾個人,我往裏面走了步,擡頭正看見甘汁也在其中,只不過她們說說笑笑的走了,而我還在回顧那個讓我心醉的影子。

再次看見她的時候,她正牽着一條阿拉斯加過馬路。我離她有些遠,又是在側面,她依舊沒有看到我。看着她緊緊的拉着狗狗過馬路。我想,她的喜好變了嗎?

第二年的年末,我有些激動,我想,也許我們還會像去年一樣偶遇,打聲招呼。所以,只要能出門,我都去。但是臨近年關了,我們都沒有遇到。我又在想,她沒有回來嗎?還是她在媽媽那裏。直到和去年一樣,我和老媽出門買水果,照舊去親戚家。360度,我無死角偵察,可還是沒有看見她的影子。我垂下了頭,看來今年無望了。

初一,和朋友約好了逛廟祈福。看着時間要到了,飛一般的沖出了門,又急剎車停在了路口。看到她的背影,我毫不猶豫的喊了聲:“甘汁。”

她應聲回頭,不知道她看清我沒有。怕她沒注意,我又追加了一句:“出去了回來嗎?”這純屬費話,但是我已詞窮了。

她夾着東西,哼了聲“嗯。”

還想聊些什麽,又怕面對,心情極其的複雜。突然電話響了,我急急忙忙給自己打着圓場:“我出門逛街去了。”便稀裏糊塗的沖走了。但是我的嘴角彎彎是沒得說的。

第三年的某天,我走在路上,在想我和她每一年的見面次數好像和時間成正比。第一年,一次,第二年,兩次,今年是不是該三次了。要是我能活到365歲,是不是表明我們天天都能見面。我一個人走在街上,傻傻的自樂着。

果不其然,初一見了一面,到了聖誕節,我們見了第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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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我從不外出,怕外面的人山人海,喧聲吵雜。下了班,我就往家裏趕。遠遠的,我看見甘汁的外公,心想不知道甘汁會在哪裏,怎麽過?走快了些,我看見了被路人擋住的甘汁。我走快幾步,有些竊喜的來到她身邊,低聲喊着:“甘汁。”

她正數着鈔票,可能是聖誕節禮物。看到我,她滿面笑意的來了句:“你還是這麽小一個。”

在她面前,我的确小小的。我故作不高興的看了她一眼。

讓将她的鈔票放在我眼前,戲弄着:“給你,聖誕節禮物,随便拿。”

我笑着作勢去拿,卻沒有真拿。正好到岔路口,我往左,她往右,就這麽自然而然的分道揚镳了。能這麽簡單的說上幾句話,我的心已經樂開花了。

不愛運動的我,寒冬的冷風一吹,就感冒了,重點是打針吃藥不管用了。我很難受。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了甘汁曾經說過她家附近的小診所。鬼使神差的我去了,還準備輸兩天的液。

輸液太無聊了,所以第二天,我把羊羊羊拽去了。一路上,我們有說有笑,趕巧,碰上了甘汁和她的朋友往下走。我們都看見對方了,我們都在和朋友聊天。在甘汁有些手足無措的時候我先轉了身和羊羊羊暢聊。正巧,她的朋友從我身邊走過,我聽到他在說:“有你這樣的兄弟就是好。”

擦肩而過後,我轉了身看見他們并肩而走。羊羊羊一問,把我失落的神拉了回來。

我想,我真殘忍。

第三年裏,我們遇見了三次。嚴格說來是四次。第四次是在我的夢裏。那段時間,我買了件大紅色的外套,同事們都說好看。之後我做了個夢,夢見甘汁穿着我的這件大紅色外套向我走來,而且她在笑。

之後,從老媽的嘴裏知道她媽媽再婚了。老媽去了,我沒有去。老媽還說她在家呆了段時間。

之後的之後,就沒有之後了。

新的一年,打開窗戶,晴空萬裏。上學的人,上班的人,生活依舊這般沖沖。我笑着面對藍天白雲,心底還是那句話,她若安好,便是晴天。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們(^o^)/這篇就這麽粗枝大葉的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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