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張瓢吓一哆嗦, 轉身看見人正要解釋呢,就見師父橫了自己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他松了口氣, 這沒出息的樣子落在呂鍋眼裏又是一通被笑。

“讓你嘴禿嚕, 女人在意的無非就是樣貌和身材, 咱師父當年一星期能做兩次衣服,上午換一套下午換一套都不帶重樣的, 你這樣說她,指定給你記上了。”

張瓢也後悔啊,他嘴巴說什麽不好, 非得說這事。師父能活過來就不錯了, 又不是她自己的身體, 哪能挑三揀四的, 還撿那些身材好的?

“算了, 我給師父做一份紅燒羊肉, 聽說吃這個不長肉還補身體。”

他找了個彌補的方法,招了個徒弟過來, 讓人回萬國飯店拿羊肉去。

那頭劉紅星慘兮兮的被林碗□□着,廖清歡路過的時候還看了一眼, 見林碗雖然嚴厲,可實際上嚴厲得都非常到位,就也不管了。

她去了前面, 外面的客人們吃得差不多走人了。今天樓上的座位也都開了,林碗他們送了那麽多人過來,現在都搶着幹活。

林香香和李淑華倆人都沒能搶過,只能幹着手站在一旁。

陸長纓倒還好,氣勢擺在那, 他要是伸手收拾碗筷,邊上都沒人敢靠近。

廖清歡看了一會,又覺得現在的日子好像有點太悠閑了。沒有能逛的地方,也沒有地方給她做衣服,甚至連玩樂的地方都少得可憐。

飯店的經營所得也不歸她,而是歸國家所有,不需要操心酒樓的經營問題。

自己的徒弟們過來了,大家都忙着,反倒是她閑着手什麽事都幹不了。

“廖師傅,您自己做了醬油啊?”

楊盆手裏拿着醬油瓶子,有些興奮的喊道。

這一句話就把後廚忙着的林碗等人視線都吸引了過去,廖清歡一回頭,“對,剛來的時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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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盆最愛的就是自己師父做的醬油,無論什麽菜放上一點都能提鮮許多倍。

所以一聞這熟悉的味道,馬上高興了。當年他們都沒來得及學做這醬油,海城就通知了大撤離。每回跟人說起師父做的醬油有多好的時候,邊上的人都不理解。覺得不就是醬油嘛,那醬油瓶子去打,那味道也香啊。

他們不懂,師父做的醬油确實不一樣。

“醬油,是廖師傅做的?那後面還有嗎?小鄒,拿小壇子裝一壇子,晚點給我帶回去。”林碗特別不客氣,趕緊讓自己安排過來的幫廚去裝醬油。

呂鍋就帶了自己的大徒弟梁忠過來,外孫和興國那小子都回廠子去了。見二師弟讓人裝壇子裏帶走,他也趕忙讓梁忠去裝。

梁忠最聽他的話了,什麽都沒用,搶了個壇子擠開那些幫廚的人,率先跑到後面去裝醬油。

張瓢這會還等着人送羊肉過來,自己也拿了個幹淨的壇子,毫不客氣的也去舀了。

廖清歡額角直抽抽,好大歲數的人了,拿起她的東西真一點不害臊。

她趕緊跑到後面去,“都給我少裝一點,我就做了兩缸,你們裝完了,我用什麽?林碗,你要臉不?你怎不端着喝呢?張瓢,你那壇子已經裝不下了。還有那什麽梁同志,那是我腌的鹹菜,還沒到時間掀開了,小心讓味道跑了。”

後院裏傳出來廖清歡大呼小叫的聲音,剛剛還覺得無事可幹的心情已經完全消失了,轉而被這群土匪徒弟給氣得半死。

還都是一群小老頭,你像以前那樣教訓還教訓不得,得顧着他們的身體。

哄搶完畢,廖清歡氣呼呼的一探頭看缸子,差點沒撅過去,裏面原本只用了一點醬油就剩了個底。

那林碗個大臉的還在旁邊嘆氣,“我明兒個再來裝,廖師傅,您的黴菜梗好吃,什麽時候做一點呗。”

要不是旁邊有人,她都能大巴掌扇過去,“沒有沒有沒那功夫。”

還想吃黴菜梗,做夢去吧。

誰知道林碗居幽幽的嘆了口氣,“哎,我都四十多年沒嘗過那味了,眼瞅着我也快入土了……”

廖清歡看着林碗那比自己還大的身板,以及紅亮的臉蛋:?

……

外面收拾完了,廚房衆人也開始吃飯,中午的菜都會留下來一些,專門給做事的人吃的。因為幾位師傅說要做菜給廖師傅嘗嘗,大家就幹脆等一等,到時候一起吃。

張文躍一直在自己師父手下打下手,他師父平時不怎麽下廚,只是指導他們。見師父要親手下廚給廖師傅嘗嘗,他在心裏越發的确定廖師傅不是一般人。

和平飯店比萬國飯店要小很多,平時萬國飯店有的食材他們這沒有,但好在基礎的還是有的。

他師父擅長做淮城菜系,見這裏備着口大缸,裏面有新鮮的鲢魚,便着手準備做個清湯魚圓,剛好中午沒有湯品。

他還想幫着處理魚的,結果師父只是推開他,讓他看着火,再洗一把小青菜。

楊盆親自處理魚肉,做了這麽多年的菜,麻利勁還是在的。

鲢魚幹脆的開膛破肚去鱗片,拿水清洗幹淨再去刺取魚茸,魚頭則入鍋,加水炖魚湯。

這魚茸不是所謂的剁成魚茸,而是拿刀刮魚肉,這樣取出來的魚茸比剁出來的更精細一些。這種菜他們很少在飯店做,費時不說還費力。現在的大家上飯店吃飯就喜歡吃油大的,你做這麽細致,人家一看清湯寡水的,還不如吃條紅燒魚呢。

也就是做給自己師父吃,楊盆才願意下這個功夫。

廖清歡走到楊盆身邊,滿意的點點頭,“中午這三個師兄弟做的菜,你這個徒弟做得最細致了,随了你的性子。”

楊盆憨憨一笑,“确實挺像我的。”

“做菜就得沉下心,不怕活細就怕活不細,味道是不會騙人的,做得好與不好,全看你用心還是沒用心。”

這邊稍微看了看,又轉去看張瓢,他要的羊肉到了,萬國飯店今天供應白切羊肉,他拿一些過來給廖清歡做紅燒羊肉吃。

“說是淩晨就到了一只羊,然後整只羊被我們店拿到了,從三點鐘開始就放在大鍋裏悶燒,按照師父以前教的,中間大小火輪換着來。也沒翻過一次,就是沒有老湯加進去,條件不允許。一直悶燒到了天亮,我留了一小塊羊肉,就是特意給您留的。”

“我們那飯點比你們這早,老早就有客人聽說我們那有羊肉,排隊等着吃,中午就把羊肉給賣幹淨了。”

張瓢心裏惦記着師父,這年月羊肉來之不易,就算他們飯店那麽大,想要羊肉也不是說要就能要的。海城當地不怎麽會飼養羊,這還是周邊村裏有來自北方的知青養的羊,肉質細嫩也沒什麽膻味。天氣漸涼,飼養的羊被大隊拖出來出欄,這才有了今天的羊肉。

其實還有些什麽羊雜之類的,也被鹵了賣出去。羊血倒是留了下來,準備明天提供羊血湯。

孫林就在旁邊聽着,其實也沒聽出個啥來,就跟話家常似的。只是聽自己師父跟這位廖師傅說話的語氣很柔和,跟他們說話的語氣完全不一樣,自然也明白了早上确實是他們怠慢了這位廖師傅。

廖清歡就說怎麽還有羊肉呢,聽張瓢講了才明白。

“做法沒錯,沒有老湯就沒有老湯吧。”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做菜得細致,講究的是用心對待。若沒有食材就随機應變,也沒必要非按照老法子來做。

“就是我們做的面醬味道不好,師父您要是有時間,就給我們做一壇子呗。”張瓢腆着個老臉,可好意思了。

廖清歡翹起的唇角抿直了,感情擱這等着自己呢。

幾個徒弟做菜挺快,外面已經把桌子拼起來,擺了一張大桌子來坐。

中午那些菜一直溫着,一大盤一大盤的端上桌,後面大師傅們做的菜也盛了出來。

李淑華這來幹活沒幾天,就趕上這麽大一桌子菜,那張嘴早就忍不住了。金黃酥脆的棉花條子沒吃過,想吃。看起來非常有特點的囫囵茄子也沒吃過,想吃。還有那紅燒小嫩雞,看起來非常美味,想吃。還有那什麽桂花肉,堆在盤子裏看着別提多誘人了,想吃。紅燒羊肉濃油赤醬的,皮看着都很好吃,想吃。大湯碗裏裝着的魚丸看起來白白嫩嫩的,說是配的湯也是魚湯,上面撒着翠綠的蔥花,想吃。以及那個光頭師傅做的雞油花卷,看起來俏生生的漂亮極了,也想吃。

當然了,最想吃的就是廖師傅蒸的米飯,今天中午那些來吃飯的朋友都說那飯真是神仙吃的,鬧得她想吃得不行。

加上和平飯店自己的人,大大小小有十來個人圍着坐。

呂鍋他們自然是想讓廖清歡坐在上位的,但廖清歡給他們使了個眼色,便坐在了陸長纓身邊,旁邊還有林香香和李淑華。

于是呂鍋就這麽不自在的坐在了上位,雖說他現在年紀是最大的,可師父在這呢,再怎麽年紀大,該尊敬師父還是得尊敬的,所以他坐下來還挺不自在的。

“不要客氣,都吃,今天幾位大師傅給咱們做菜,辛苦他們了,也辛苦各位今天來和平飯店幫忙。

廖清歡見大家都克制着不動筷子,趕緊招呼了一聲,順帶着又給呂鍋他們使了個臉色。

安排過來的幫廚哪有那些機會跟大師傅坐一桌吃飯,平時不被罵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所以坐一桌他們還抖抖索索的不敢動彈。

呂鍋他們得到了師父的眼神,率先寒暄一下,跟大家說他們是師兄弟的關系,然後就伸筷子夾着自己做的菜,手一擡,幾雙筷子就送到了廖清歡碗裏。

桌上其他人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這幾位師父,又看看獨得幾位師父寵愛的廖師傅。

“廖師傅,先吃我的,這桂花肉您最愛吃了。”呂鍋坐得遠一點,站起來給廖清歡夾的。

林碗不甘示弱,“到這個點才吃,肯定餓壞了,先吃個雞油花卷墊吧墊吧肚子。”

張瓢笑容燦爛,“羊肉是我特意給你留的,燒得用心,您嘗嘗。”

稍微晚一點忙着舀魚圓的楊盆憨憨的将碗放到廖清歡手邊,“先喝點湯吧,潤潤口。”

齊坐在桌子上的人頭也不敢擡,就連李淑華和林香香倆人都死死的低着頭。

若不是這幾位大師傅年紀都能做廖師傅爺爺了,他們都要以為這是什麽争寵的場面。不過這些師傅态度更像是敬重,并沒有其他不好的意思。

就在廖清歡自己都糾結的時候,旁邊伸出來一只手,将她的空碗拿走。

陸長纓直接無視這些大師傅,拿着廖清歡的碗給她盛了一碗米飯。

“先吃飯。”

然後又把他的空碗拿起來,放到這些師傅的筷子下,“放這裏。”

他語氣嚴肅,又板着一張臉,眸子冷冷的。呂鍋這樣見多了大人物的都手一抖,桂花肉落在了他碗裏,張瓢林碗也同樣。

呂鍋收回筷子,眼神就放在陸長纓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來之前還沒發現,現在再看,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原本糾結的氣氛被陸長纓輕松化解,李淑華崇拜的看了他一眼,也給自己盛了碗飯。

中午吃太晚了,她早就餓了。

米飯一入口,她瞬間驚愕了,難怪呂六子他們誇得不行,原來這米飯真的那麽好吃。

不過米飯好吃歸好吃,她可是不會放過其他美食的,于是筷子又伸向了看起來非常漂亮的桂花肉。

剛剛聽這幾位大師傅介紹,這位頭發花白的師傅是從京城來的,聽着就不是一般人,又是大師兄,手藝肯定不得了。

這會廖清歡也按照師兄弟大小的順序嘗着他們做的菜。

裹着蛋液炸出來的桂花肉雖然沒有像以前酒樓做的那樣,撒上了一層桂花,也少了那份桂花香味。但但從口感來說,比大徒弟年輕的時候做出來的好太多了。

炸得非常酥脆,咬下去的時候除了有清脆的咔嚓聲之後,裹在裏面的肉汁還會噴濺出來。裏面的肉不同于表皮的酥脆,細嫩得如同軟綢一般。純粹的蛋香味豐富了口感和香味。

三香少了一香,但技巧的成熟以及用心的程度,足以彌補那一抹桂花香。

見廖清歡露出滿意的神情,四十多年過去了,連大領導吃得滿意不滿意都沒那麽在意的呂鍋也松了一口氣。

吃了呂鍋做的,第二口就是林碗做的雞油花卷。

今天雞還剩下一只,林碗就用那只雞煉了雞油出來,小嫩雞嘛,雞油不多,也就煉了點。不過小嫩雞的雞油比老母雞的要清香一些,用來做這個雞油花卷別有一番滋味。

林碗是個擅長白案的,他做的面點很有一手,當年廖清歡重點教他做面點。這雞油花卷其實就是普通花卷的樣子,只是面上會刷雞油撒蔥花。花卷不像普通花卷那麽大,會更精致小巧一點。因為當年來他們酒樓吃飯的很多都是一些貴夫人,吃相也比較優雅。如果你把花卷做太大了,總不能讓那些太太捧着半個臉大的花卷去啃吧?這做出來的基本就是一口一個,抿着唇細細的嚼,不用擔心把口脂弄花了,也不用擔心吃相難看。

雞油很香,花卷又軟甜,廖清歡一口也就吃完了,然後同樣滿意的點點頭。

這下林碗也松了口氣,他是沒想到自己這麽大年紀了,還能跟小時候那樣,生怕師父罵他這麽多年過去沒有一點長進。

張瓢的紅燒羊肉是廖清歡看着做的,羊肉切塊,裏面放了冰糖,茴香桂皮甘草這些,入鍋反複翻炒。

出鍋的羊肉顏色漂亮,紅豔豔油汪汪的,他留的還是帶皮的羊肉,沒有膻味,只有嫩香。而且還越嚼越香,帶着皮吃口感爽滑。油脂在嘴裏爆出來,又和羊肉挾裹在一起進肚子,在這冷天裏吃,确實暖胃暖身。

“等下次再買着羊肉,我們就吃涮羊肉。”張瓢樂呵呵的說道。

廖清歡一點頭,“要得。”

前三位徒弟都不錯,能嘗出來四十多年過去,所有人的廚藝都沒有落下,也因為時間的累積,越發的醇厚了,廖清歡很滿意,剛好前面又是吃肉又是吃花卷的,嘴裏稍稍有點幹,廖清歡端起四徒弟做的清湯魚圓,喝上一口聞着就很鮮美的魚湯。

翠綠的小青菜飄在碗裏,魚丸雪白圓潤,若是有火腿放進去則味道更好。不過魚湯是魚頭熬制的,論鮮味已經是絲毫不差了。

溫熱的魚湯入口,鮮美中還有淡淡的甜味,味道非常的清新淡雅。瞬間即沖淡口中其他菜殘留的味道,讓人的注意力完全留在這魚湯上。

魚湯喝上一口,再用勺子舀着魚圓吃。白玉般的魚圓各個相同大小,楊盆做得都不大,也是一口一個的大小。手工做的魚圓沒有小尾巴殘留,飽滿得一顆顆珠子。

廖清歡一口一口,很快就将一碗的魚圓給吃幹淨了。

“幾位師傅都做得很好。”她看向幾個徒弟,對徒弟們的表現非常滿意。

不愧是她帶出來的人,沒有差的。

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師徒之間的小機關,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飯菜裏面,這也好吃,那也好吃,小豬似的吃得頭也不擡。

也就只有陸長纓看了廖清歡一眼,趕在楊盆之前給廖清歡又盛了一碗清湯魚圓。

……

“我懷疑那廖師傅跟咱外公關系肯定不一般。”張興國坐在椅子上,點着下巴說道。

鄭楚華白了他一眼,“廢話。”

中午他們幾個去了萬國飯店,幾位師父自己進了個房間偷偷聊了什麽,出來就看到他外公一臉激動的表情,還沒問他外公發生了什麽呢!幾個人就直接往和平飯店去,還不讓他跟着。

“你說,有沒有可能,那廖師傅,是他們其中某一個人流落在外的女兒?”

張興國不猜還好,一猜就吓人。

鄭楚華喝着水都嗆了,“那你說,找到了流落在外的女兒,他們怎麽神神秘秘的不告訴我們?”

張興國神神秘秘的,“你想啊,這流落在外的孫女有可能是外面的女人生的,那幾位師傅都成家了,落在外面的女人怎麽可能被家裏的老婆知道,那當然得神秘了。”

鄭楚華臉色一沉,“那你的意思是也可能是我外公的女兒咯?”

“嗯,很有可能,這不好說,不然外公跟着激動個啥?”張興國下巴一點。

就是說完了,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大對,他一轉頭,被鄭楚華鐵青的臉吓一跳,趕緊解釋。

“就是有可能嘛,我也沒非說是,就一個猜想,小小的猜想而已。”

鄭楚華懶得聽他胡說八道,站起來就往外走,吓得張興國連滾帶爬的追上去。

“小祖宗,你上哪去?等等我啊,我也一塊。是不是找外公,咱一塊過去,晚上我請外公吃飯。”

倆人一個走一個追,走在前面的樣貌精致,就是氣呼呼的不理人。後面那個咋咋乎乎的,一臉懇求的表情。

倆人一道走進了和平飯店,他們現在已經開始忙碌晚上的飯食供應。

李淑華看到人來就趕緊攔着,“不好意思,還沒到飯點呢!”

“嘿嘿,我們來找呂大師傅的,我們是他親戚。”張興國一探頭。

呂師傅?那就是熟人了,其他師傅走了,呂師傅還在後院和廖師傅聊天呢,她到後面去看了幾眼,倆人聊得還挺開心的。

“那你們去後院吧,這會還在聊呢。”

張興國悄悄咪咪的說一句,“這一老一少哪那麽多話來,我看你真得問清楚怎麽回事,瞞着我還行,可不能瞞着你。你看你外公過來跟你都沒說兩句,也沒關心關心下你在這邊怎麽樣,不像他。”

鄭楚華眼神微斂,從廚房穿過到後院,正好看到自己外公用‘疼愛’的眼神看着那位廖師傅,還給人倒茶。

他走過去,直接喊了一聲,“外公。”

呂鍋一回頭,見是自己寶貝大外孫,樂呵呵一笑,拉着鄭楚華的手跟自己師父說道:“您看,這就是我大外孫,在我跟前長大的。”

然後又對鄭楚華說道:“楚華,聽說你經常在這吃飯,以前不認識,現在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位廖師傅是我們師父的親戚,輩分很大,你就叫祖奶奶吧!”

張興國鄭楚華:????

作者有話要說:廖清歡:喜當奶!

因為看到很多姐妹說女主用慈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徒孫,我不知道你們在家裏輩分如何,從我自己的角度來說吧。我在家裏輩分是很高的,因為我們家家族人口衆多,我這個年紀,已經是外婆了,這還是比較近的親戚喊我外婆,如果是遠一點的,可能更大的稱呼都能喊出來。我自己的侄子們,都比我大很多,但我看見他們都會很寬容,因為我是長輩,我聊起他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确實是挺慈愛的,這是我朋友形容我的。這種表情,其實就是你把自己代入到那個身份後會表現出來的。所以我在文裏,也這麽形容女主看到徒孫的表情。這種慈愛,其實不關年紀,只是輩分擺在那。女主雖然年輕,但她突然接受了那麽多徒孫,她也在很努力的帶入師祖的身份,所以我也沒覺得用慈愛來形容有哪裏不對。就醬,溜了,這幾天作息不穩定,今天發的也晚了,會盡量調整過來的,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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