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玥無際,空傾城
陌關落看着玥芸,眸中有笑意,帶着忽閃忽閃的光芒。
看了好一會兒,玥芸都不說話,陌關落失望的垂下了頭 。“你都沒什麽要問我的嗎?”
玥芸看了他一眼,“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
陌關落盯着玥芸道:“吹簫那人不叫李宇,叫鐘離瞑宇。”
玥芸騰的站起來,“他現在在哪兒?”
陌關落輕笑,“也只有提到他你才會有反應。你是玥芸?嗯?”
玥芸臉上有驚愕的神色,“你怎麽知道的。”
“細細的想一下,我又不笨。你是大皇子送來的人,玥芸郡主失蹤。你不是玥芸是誰?慕雨,好一個慕雨。慕取思慕之意,宇化雨。”
玥芸激動的看着他,“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
“他和我的小徒弟私奔了。”
玥芸細細回想鐘銘灏的話,他父親在複值。他定是去複值了。她看了看陌關落,“給我備匹馬?”
“你要去尋他?”陌關落臉上依舊有戲谑之意,“你一個芊芊弱女子,去哪裏尋他?路上沒被人拐走就很不錯了。”
玥芸眼角的淚珠成顆的落下。
陌關落沒有安慰她,反而嗤笑道:“哭有什麽用?”
玥芸忍着淚不讓它落下,“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我也是今日才确認事情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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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芸的眼淚終于止不住的滴下,卻只有一滴。原來,傷心到極致,連眼淚都是孤單的。
***
三月臉上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終于願意為了她放下玥芸了。
三月在馬背上樂不可支的笑。看着快要落下的晚霞,頓覺溫馨,“其實,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一生也很不錯。”
三月在鐘離瞑宇的背後用手畫着圈圈,“為什麽非要報仇雪恨,抛開那些恩怨,找個小院子,沒有身份門第的阻撓。我們也像師傅那樣,種滿園的花。這樣不好麽?”
鐘離瞑宇的聲音變得溫和,“我有我的責任,待我完成我的責任。我一定和你去游山玩水。抛開那些門第過完這一生。”
這算是鐘離瞑宇跟三月說的最多的一句話了。三月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的欣喜。“我還要找到哥哥。”
鐘離瞑宇嗯了一聲就繼續上路。
入夜。
三月和鐘離瞑宇在草地上平躺着。三月哼起歌來。
鐘離瞑宇側過身看着三月,“你恨你父母嗎?”
三月也側過身來看着鐘離瞑宇,笑着點了點他的鼻子。鐘離瞑宇似乎很不習慣這樣親昵的動作,卻沒有躲開。
“到底恨不恨。”
“恨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我不恨他們。”
鐘離瞑宇若有所思的看着滿天的星星,忽然想起了滿天星。緩緩開口道:“以後我們要有一個開滿滿天星的院子。”
三月好奇的眨巴了兩下眼睛,“為什麽啊?”
鐘離瞑宇沒說話。
三月繼續追問:“我知道,因為滿天星是我們的定情花對不對。”
鐘離瞑宇磕上了眼。三月使勁掰他的眼皮見沒成功,也緩緩入夢。
三天三夜的奔波。吃睡都在馬背上。活活的累死了兩匹馬。
複值領地。
鐘離瞑宇滿身塵土,身後跟着一身青布衣卻依舊掩不住清秀的三月。
鐘離瞑宇看了眼關前的兩個守衛,“通知你們的王,我是鐘離瞑宇。南淵二皇子。”
守衛呸了一口,不屑的說:“南淵二皇子是英雄,去駐守邊關了。誰會信你。”
另一個守衛色迷迷的看着三月,“這娘們長的不錯。”
三月一怒,一個過肩摔将盯着他看的守衛摔在地上,“師傅教我的防狼二十招,今日恰好用上了。”
守衛疼得直叫,“這是什麽破功夫,哎喲疼死我了。”
守衛的話還沒說完一把刀就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鐘離瞑宇劍眉一颦,對着另一個守衛喝道:“還不去。”
守衛不怕死的說:“我是為複值效力的人,你要給證據我我才能信你。不然你殺了他我也不會去的。”
另一個被鐘離瞑宇的刀架着的守衛怒了,“魂淡,我白偷了那麽多酒給你喝。枉我對你一片深情。”
三月和鐘離瞑宇嘴角抽了抽,這是什麽狀況。
兩個守衛上演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生死別離的狗血戲碼。
鐘離瞑宇一聲冷呵,“快去。”
守衛看着鐘離瞑宇道:“為了小柔的命,我就只好先抛棄國家了。小柔,我去了。”
名為小柔的守衛含情脈脈的點了點頭,“小哥,快點來。我等着你。”
三月和鐘離瞑宇嘴角又抽了抽。
鐘離瞑宇:小柔?這是什麽怪名字。為什麽那個侍衛叫這個侍衛小柔。此人一定有病。
三月:天下人反對的短袖之戀。如此深情,值得贊揚,值得提倡,值得褒獎。
侍衛不一會兒就屁颠屁颠的跑過來讓鐘離瞑宇和三月進去。
小柔古怪的看着他。他抛了個媚眼,示意讓他在這兒等着。就轉身帶鐘離瞑宇進去。
複值王崇尚節儉,深得民心。這幾年複值推行改革,減稅利民。城內一片和祥。
到了複值內的大殿。
複值王給鐘離瞑宇安置了住所,伊月居。
居內沒有什麽珍貴的擺設,卻很是安靜。雖沒有什麽名貴的花,樹卻很多。一片濃陰,蔭蔽着伊月宮。散着濃濃的書卷氣息。
三月拍了拍手道:“這裏真棒。”
鐘離瞑宇嘴角微微勾了勾,做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複值王的步伐很急,不似那般輕緩,帶着從不拖泥帶水的雷厲風行。臉色也很是精神,頭上也不似鐘離皇那樣有銀絲,舉手投足間充滿王者之氣。
複值王進居後看了看三月,咳了兩聲示意三月出去。
三月轉身欲走,鐘離瞑宇一把攔住三月道:“父王,他是我的妻子。”
三月愣了愣。複值王微微怔忡:“宇兒,聽說你未在南淵國成親。”
“我這一生都不會負她。”
三月盯着自己的鞋子,內心說不出的激動。鐘離瞑宇在為他說話,鐘離瞑宇說非她不娶。
鐘離恒笑了笑:“也罷,宇兒,既然你來了。我明日便要起兵。”
鐘離瞑宇頓了頓說:“那母後怎麽辦?”雖然他怨母後,可母後也并沒有錯。
鐘離恒沉默了一會兒:“我只要拿回本屬于我的東西。”
鐘離瞑宇氣惱的捶了捶桌子。母後為了他放棄了那麽多,為他默默奉獻一生,他卻對母後不聞不問!
三月心疼的看了看他,想開口說些什麽卻始終沒有出聲。
鐘離瞑宇步了出去,拿起蕭開始吹起來,他父王有宏圖大志,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敗了一切,可母後為他做的那些呢?
他還記得母後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哪怕死,我也要死在他身邊。
蕭聲裏有抑制不住的怒意。聽起來很是雜亂無章。
三月不懂音律,卻也聽出蕭聲裏的怒意,剛想走過去安慰。鐘離瞑宇已收起蕭,衣袖被樹枝扯了一下,不小心劃爛了。
鐘離瞑宇怒着低聲說了句:“茕茕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平日裏他都以蕭聲靜心,可今日怎麽也靜不下來。
難怪母後會覺得不甘,連他都為母後而感到不值!
可是若是母後真的回來了又能怎樣?看着鐘離橫對自己冷淡對她不聞不問麽?
鐘離瞑宇轉過身去,看見三月一個強裝的笑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鐘離瞑宇面露尴尬之色想安慰三月。
三月盯着自己的鞋子看了看,“我沒事的。”
鐘離瞑宇皺了皺眉,真要命,他怎麽會說出人不如故這種話。
三月努力做了個自以為燦然的笑容。鐘離瞑宇心中一揪,眸色變得深邃起來,卻始終沒有說話。
鐘離瞑宇有個哥哥,叫鐘離默。
鐘離瞑宇去見鐘離默時,鐘離默正盯着桌上的那盤棋。
鐘離瞑宇不說話,竟與鐘離默下起棋來。
鐘離瞑宇持白子,鐘離默便執黑子。
兩人下棋的速度都很快,鐘離瞑宇的棋很是嚴謹,占了棋盤的三角。
鐘離默雖只占了一角,卻步步緊逼。鐘離瞑宇不由得心生佩服,見棋如見人。
到最後兩人都沒分出勝負,只是相視一笑。
***
快到四月季,入了夏天。
鐘離默任大将軍,鐘離瞑宇為副。
三月在軍營裏就着燭光給鐘離瞑宇縫補軍袍。
開戰已經許久了,鐘離恒借着自己才是玥的主人為名起兵。
大勢所趨,眼看着就要贏了,鐘離皇派鐘離瞑灏做了将軍。領着最後50萬精兵來犯。
三月眼裏有着細細密密的血絲,這一戰打了許久,她日日對自己念着:他不會有事的,他不會有事的,可心總是揪着,扯着她魂牽夢繞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帳篷被拉開,三月擡頭一看,“季兒?”
季兒是鐘離恒賜她的婢女,她不喜人服侍。倒是和季兒成了姐妹。
季兒總笑說:“我命真好,有個不喜服侍脾氣又好還長的水靈的主子。”
季兒急急忙忙走近,腳步略有些急。“小姐,将軍回來了。”
玥芸一喜,騰的站起來,臉上也有了笑意。
季兒想說些什麽,卻又怯怯的不敢說,嘴巴一張一合。
三月臉上的笑意漸濃,眸色變得清明起來,“他現在在哪裏?我要去見他。”
三月急匆匆的往帳篷外走去,她心心念念的人終于回來了。
季兒攔住三月,心疼的看了看她,“小姐,默将軍回來了。宇将軍……還未尋到。”
三月心中一震,“什麽叫還未尋到,你說清楚。”
季兒退了一步,低着頭不敢說話。
三月拉着季兒的衣服扯了兩下,聲音中帶着怒氣。“你說啊,他到底怎麽了。
季兒一擡頭讓自己與玥芸直視,一口氣說了出來。“宇将軍他……他中了敵人的埋伏。”
三月松開扯着季兒衣服的手,若是鐘離瞑灏和鐘離瞑宇對戰,灏哥哥定不會傷他。
還記得小時候灏哥哥對她說過,他這一生唯一的親人就是鐘離瞑宇。
三月沉着氣坐下。“王上派人去找了麽?”
“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尋到。”
三月拿起杯子酌了口茶水,“若是尋到人,一定要通知我。”
季兒忙點頭。
茶水一入口,就是滿滿的苦味,“季兒,你到底放了多少茶葉。”
季兒笑着拿了個杯子也斟起茶水來,眼神清明,“我看那罐子裏沒多少茶葉,就全放了。”
季兒笑着喝了一口全部噴了出來。系數不露的噴到三月衣服上。
三月看着她,哭笑不得。
季兒不好意思的拿手帕擦着三月身上的茶水,心虛的說:“這種茶可真苦,以後再也不喝這種茶了。”
三月敲了敲季兒的頭,“你啊你,以後再這麽不細心。該沒有人娶你了。”
季兒羞紅了臉,抿着唇笑,小姐她怎麽什麽都不忌諱什麽都敢說呢?不過,這樣的小姐。還真是可愛。
***
陌關落看着玥芸,盯了好久。
玥芸別開頭不說話。
陌關落挫敗的垂下頭,“你怎麽又不問我想說什麽啊?”
玥芸輕笑一聲,“你想說,自然會說,又何必我問。”
陌關落勾了勾唇角,做一個妖治的笑容,“你覺得我還能跟你說什麽?或者說,有什麽能讓你感興趣。”
三月愣了愣神,“他怎麽了?”
陌關落轉過身去,一頭銀發拖地。顯得背影有幾分蕭條。語氣也頗帶了些許怒氣:“他上戰場,死了。”
玥芸凄苦的笑了笑,“真的?”
陌關落甩了甩衣袖,“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
三天後,營帳內。
季兒滿心歡喜的蹦進來,“小姐小姐,宇将軍回來了。”
三月展顏一笑,“回來了就好。”她就知道的,灏哥哥不會害他的。
季兒絮絮叨叨了許多,簡而言之就是鐘離瞑宇中了敵人的埋伏,又逃了出來。
因為身上負傷太多。就暈倒在了路上,被複值王的人尋到了。救了回來。
三月聽季兒說鐘離瞑宇昏倒在路上 ,皺了皺眉,“那他現在醒了沒有。”
季兒又笑了起來,“醒了,要是沒醒,我怎麽敢告訴小姐呢?”
三月賊笑了兩聲,“季兒,你消息怎麽比我還靈通。”
季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三月連連逼問,“快點說。快點說。”
季兒別開頭,“是一個與我要好的侍衛告訴我的。小姐,你別問了。”
三月故意逗她,“原來我們的季兒也會害羞啊。”
季兒笑了笑,轉念又擔心起來。小姐這般容易信人,若是以後嫁給了宇将軍。
宇将軍那樣的地位免不了有三妻四妾。
她以前服侍過的主子是複值王的小妾,手段不知道多高明,小姐要是碰到那樣的人,可該怎麽辦啊。
一語成谶。
三月拉着季兒的手笑,“走随我去見他。”
季兒一愣,被三月一拉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
鐘離瞑宇醒過來時頭昏沉沉的,沒想到他還真是命大。
兩次都差點死在自己哥哥手裏,卻又兩次都沒死成。
不過鐘離瞑灏跟他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三天前。
鐘離瞑灏嘲諷的看着鐘離瞑宇:“玥芸甘心為你放棄那麽多,甘心為你隐姓埋名。她為你落了這麽多淚。你這樣待她是什麽意思。”
鐘離瞑宇不解的看着他。
鐘離瞑灏臉上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只會完成你的使命,完成你複國的使命。現在又愛上了別的女人。我真為玥芸感到不值。”
鐘離瞑宇皺了皺眉。
鐘離瞑灏怒視着他,“你知道我多想殺了你嗎?可是玥芸舍不得。所以我不能殺你。”
然後他就暈了過去,等到意識恢複就回了複值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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