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鼻子,然後直接撕下一半遞給旁邊這個男子。剩下的半只她直接用剛才在水渠邊摘下的幾片荷葉給包好,然後放進背簍裏。

“爺,果真是我們小看了這女娃。”

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矗立着兩道身影,這兩人正是展離和一臉冰霜的冷逸宸。他們本來只是抱着僥幸再次來到這裏,沒想到還真的被逮了個正着,按照畫像,那男子正是土匪的頭目黑擎蒼。

展離怪自己識人不清,在打消對那女娃的懷疑之後還覺得她挺勵志挺可憐的,結果沒想到卻是土匪的暗線。

“先勿打草驚蛇。那飛刀上面我用了些手段,黑擎蒼是逃不掉的。”

冷逸宸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當時他就猜到了所抓之人不是黑擎蒼。他這只是放長線釣大魚,這群土匪都橫行了二十年,搶奪貢品,威脅官員無數次,這一次,他誓言要将這個窩給端了。

其次,他并非想這麽早回去,家裏一堆女人,每天叽叽喳喳的吵死了,回去了還是得出來。

聞言,展離嘴角眼角直抽,敢情他又被唬弄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他卻偏偏要将人耍的團團轉。

我說老大,你耍別人就得了,怎麽連自家人都耍。

而這邊,夏雲舒将東西分好,連那把精致的小刀也藏進背簍裏,看也不看黑擎蒼,背起背簍就走。

黑擎蒼性子本就高傲,加上他餓了那麽長時間,抓起半只烤雞就吃了起來。只是他吃的非常的斯文,一點都不像是土匪。對夏雲舒的離開沒有半句話說,只是覺得可惜了自己那半只烤雞。

因為這個插曲耽擱了不少時間,倒也得到了半只烤雞,夏雲舒并沒有什麽收獲,倒是挖了些野菜趁着天還大亮就回去了。

半路,便是拿着小刀去砍那竹子。

雖然知道,這猶如雞蛋碰石頭,可是她還是想要試試。

結果,這一試,直接将自己給吓得跌坐在地。這小刀根本就是削鐵如泥啊,她只是稍微一用力,那根竹子就這樣倒下了,只是經驗少,力度也沒有把握好,導致竹子直接朝着自己這邊倒下的,若不是自己跌坐在地避開了,估計就會給砸了個正着。

“我靠,啥材質的啊,估計值不少錢。”

Advertisement

看看地上的竹子,又看看手中的小刀,她直接爆了粗口。第一個想法就是将這小刀給當了,等她有錢了再贖回來。

只是,這種想法只是維持了片刻,她便清醒了過來,連忙将竹子上的葉子小枝幹給削掉,然後将一根竹子照着竹節處割斷。

整整十二個竹節,她開心的全部收到自己的背簍裏。

然後,背着沉甸甸的背簍直接下山了。

“主子,這女人不簡單啊。居然知道拿您的東西去砍竹子,真的是暴殘天物。”

兩個吃了沒事做的男人直接棄了黑擎蒼,而是一路跟着一個小女娃,偏偏啥時候不給他們看到,就在她拿着刀砍竹子的時候被看到,這誤會可是不一般的大啊。

夏雲舒自然沒有發現這一切,今天被吓了兩次,早已身心疲憊。此刻什麽都不想,就是躺在那稻草上躺着她也覺得會是件很幸福的事。

而冷逸宸兩人也未繼續跟随,畢竟這山下是居民居住的地方,容易被人發現,說不定那裏還要同夥,不好打草驚蛇。

兩人便直接往山的另一邊走去,天色也不早了,是該回去歇息了......

“姐,你怎麽弄這麽多的草回來啊。”

這邊,夏雲舒回到了大樹下,夏雪又撿了些細柴回來。見她将背簍被放了下來,将竹筒一個個給拿了出來,便是瞄到了背簍裏的青草,便是皺着眉頭說道。

這些都是很普通的草,平和裏大家連割豬草都不割的,因為有些酸澀,村裏的老人說這個豬吃了刮油,不長膘。老趙氏知道後便再也不讓她們割了,而且每次都會檢查一番,若是被她看打了又不免一頓好罵。

可是現在連個畜牧都沒有,她不懂姐為何見這些弄回來。

夏雲舒就着藥罐喝了幾大口水,摸着夏雪的腦袋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将這野菜洗淨曬幹了,不僅蒸肉吃,還能煮稀飯,煮出來的稀飯可香了。”

她弄了這些回來自然不會現在吃,而是曬幹了留着冬天吃,而且啊,這根本就不是什麽野草,有種很好聽得名字,叫做墨旱蓮。在現代可是入藥呢,這樣吃的确酸澀,起收斂作用,但是絕對不刮油,豬吃了不長膘。

只是這個不宜多吃,她只是趁着這個季節有便是弄一些回來。

“娘,您好些了沒?”

036微型狼牙棒

夏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對這些可沒興趣,只是,在這裏好像也沒有她感興趣的東西。要是能夠脫離這樣如同牢籠一般的村子那該有多好啊。

夏雲舒則走到劉氏跟前,見她面色比起自己離開之前又好了一些,才清聲問道。

“好多了,你們幾個有心了。”

劉氏越看自己的女兒越是滿意,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雲舒兒這般的能幹而聰明呢?

好在她堅持把幾個孩子帶在了自己身邊。想當年,她要進趙家的門之時,不少人勸她送走一兩個孩子,她也曾猶豫過,可是每次見她拉着自己的衣袖用一雙純潔的眼睛看着自己,她的心就在滴血,最後卻是将她們帶在了身邊,哪怕受盡折磨和苦難也要帶在身邊。

“嗯,娘,您在這裏歇着,趁着天還熱,我帶雪兒去河裏洗個澡。”

天色尚早,下地的村民們還未回來,她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洗過頭了,這頭發估計都打結了。正好路上撿了兩個化香樹的果實——微型狼牙棒。

這個正好可以充當梳子,不過兩人這頭發估計得弄半個多時辰,想想她又不放心劉氏。于是又對着劉氏道:

“娘,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劉氏見兩個孩子要去河裏洗澡,本來就不大同意,怕出事,所以,當夏雲舒提議之時,她并未拒絕,而是由着夏雲舒和夏雪扶着她走向不遠處的河邊。

河邊有皂角樹,她扶着劉氏坐在樹下之後便用樹枝給弄了一些下來,然後牽着夏雪走向河邊上,給她洗頭。

“姐,這東西好香啊。”

夏雪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洗頭聞到香味了,此刻,揉碎的皂角在自己頭上搓着,她吸着鼻子,很是開心的說道。而且這頭早就癢了,夏雲舒卻是緊抿着嘴,眸光有些沉,因為夏雪的頭上虱子還挺多的,若不是古代,她會一剪刀将她頭發給咔嚓掉。

她打下了一捧很大的皂角,結果就給夏雪一人洗完了,而且光是給她一個人洗頭洗澡梳頭就花了小半個時辰。

天漸漸黑了下來,她又去弄了些皂角過來,然後脫了衣服直接進了水中,這一洗一梳又是小半個時辰,然後才開始洗野菜,洗竹筒,并且還往每個竹筒裏打了半竹筒的水,夏雪扶着劉氏,她則抱着背簍,慢悠悠的走回了大樹底下。

這個時候,天徹底黑了下來,村民們也都收工回家了,家家戶戶都飄出了炊煙,老遠就聞到了飯菜的味道。

夏雪吞了口口水,卻是默不作聲的扶着劉氏坐了下來。

夏雲舒則将竹筒都拿了出來,然後将洗淨的野菜放到柴堆上晾好,接着,又開始燒水。

兩人洗了澡,頭發也梳的很整齊,整個都變了一個樣。就是劉氏也不可思議的瞠大了眼眸,她倒是不曾想,自己的兩個女兒原來這麽的水靈,特別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比起曉娟妹子還要好看,可是越是這樣她又開始擔心。

“雲舒兒,你兩這樣确實好看,可是……”

看着正蹲在一旁忙活的夏雲舒,欲言又止。

夏雲舒自然知道她擔心的是什麽,畢竟雪兒洗淨之後簡直變了一個人,也不想想,她從她身上洗出了多少髒東西。當然,自己也不例外,只見她一笑,随手在地上抹了一手的泥巴,然後塗抹在了自己和夏雪的臉上,劉氏見狀,雖然詫異,但也并未反駁。

熱水一燒好,她便将包子和饅頭給拿了出來,這玩意她可是一直都帶着走的,這裏沒有地方藏,雪兒又單純,劉氏則懦弱,若是趙家人來了肯定會被套話,自己帶在身邊會比較安全一些。

手裏只剩下一個肉包子了,她毫不猶豫的給了劉氏,自己和夏雪一人一只饅頭。

好在天色黑了,看不清,不然劉氏又要啰嗦了。

三人就着一罐子燒開的水将饅頭吃完,夏天正好回來了。

“姐,你吃飯了沒?”

“大姐,你回來了。”

“天兒……”

她一回,母女三人幾乎異口同聲開口。

夏天有些淚目,她從未離開過她們而獨自在鎮裏待上一天,此刻,見她們都好好的,眼眶有些濕潤,更是抱了抱夏雪,有什麽比一家團圓更美好呢?

随後問向劉氏。

“娘,這藥吃了可是覺得好一些了。”

劉氏嘴角當即漾開一抹笑意,拉過幾個孩子的手,語重心長的道:

“你們別擔心娘,現在肚子有的飽,還能喝上這麽好的藥,不好也得好。倒是你們,年紀這麽小,就要想着法子讨生活,在外萬事都要留個心眼,這人吶,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她心疼幾個孩子,現在跟着自己連個安生的地兒都沒有。總不能一輩子在這樹下過着,要是遇到下雨下雪了還得了。幾人過冬的衣服棉被都沒有,想想,她這心裏就抽痛。

“娘,您就放心吧,楊大夫那麽大個醫館,姐在那裏你放心。雪兒每天陪着你,不會走遠,我也只是在這村裏挖挖野菜,若是運氣好可以弄點牛莖,姐現在在藥館,認識的藥材更多了,趕明兒讓她也教會我認識幾種,咱裏應外合,說服楊大夫将這藥給收了,直接抵債。”

夏雲舒繞着彎将夏天給拉下水,反正她現在在藥館,能有這樣的門路為何不走呢。再說了,藥館早晚得進貨,她這裏比起外面那些可便宜多了。

夏天瞪了夏雲舒一眼,什麽話都被她給說盡了,她能反駁嗎?反駁了娘又該擔心了。

037肉的味道

一天下來,她确實夠累,就連兩頓飯都是守着竈頭吃的,這需要煎藥的病人實在是太多了,她剛去,又不敢一次性用幾個竈一起運作,自能是一個病人一個病人的來。這可耽擱不少時間,好在那些病人也沒有責怪自己。

而且除了煎藥還得打掃衛生,将要渣等物給倒掉,偶爾也要打打下手。

回來的路程也遠,現在都感覺手腳是麻木的。

說到底還是有錢惹的禍,一般家境的人家能夠吃得起藥膳堂的藥已經很不錯了,為了節省銀子都是自己回家煎,只有那些怕麻煩的人才會花這冤枉錢在藥館煎。其次就是得了見不得人之病之人會這樣。他們每人會準備一個杯子或者是瓷碗放在那裏,上面寫着他們的名字,她今天可是學了一天才勉強記住了三個人的名字。

畢竟是沒有上過學堂的,爹那時也認識一些字,但是有限,也試着教了自己,可是時間太長,她基本都給忘記了。

“來,娘,給你擦擦身子。”

夏天一直沉浸與自己的思緒之中,壓根就沒注意夏雲舒都燒了一藥罐子水,直接倒在了竹筒裏,然後兌了些冷水進去,将撕成條的棉被條給浸濕,上前要為劉氏擦拭身子。

這天氣熱,她兩都洗了澡,要是不擦一擦,估計晚上都睡不着。

劉氏也未拒絕,這衣服還是前天穿的,雖然說淋了一場大雨,可是那天渾身都是汗,就是被雨給淋透了這汗味還是除不去,此刻覺得身上黏糊黏糊怪難受的。

姐妹幾個相互扶持幫劉氏擦了身子,劉氏長籲一口氣當真覺得舒服多了。

“姐,你也要洗個澡麽?我陪你去河邊。”

夏雲舒将布條擰幹挂在一旁的柴枝上,遂問向夏天。同時,将剛才裝着擦身水的竹筒放到一旁,這可不能在裝水喝了。

自己沒有鋸,不然還能砍一兩棵竹子回來做個盆,這竹筒實在是太小了,喝水裝飯還差不多。

她這一說,夏天還真的覺得自己一身臭烘烘的,當即應聲下來。

“雪兒,你和娘在這裏,若是有人敢來欺負你們就大叫,我們就在那頭,不走遠。”

村裏人為了節約那點煤油錢都會早睡,更不會這個時候跑來河邊上,夏雲舒将背簍放到樹的後面,對着夏雪叮囑一聲便拿着微型狼牙棒和夏天走了。

“姐,你就在這邊上洗洗,我去弄些皂角過來。”

姐妹幾個都不知道多久沒洗頭了,簡直比鳥窩還要亂,加上這頭發又長,沒有一刻鐘是梳不順的。

夏天碰到這水打了一個冷顫,夜裏大山裏的溫度低,河邊風又涼,冷很正常。但是這一身不洗真的不行了,自己都聞到了汗臭味,她咬了咬牙,便是合着衣服進入水中。

她不會水,只能是在邊上洗洗,而且長這麽大從未穿過肚兜,雖然瘦,可胸前還是有一點點風光,所以不敢脫衣服。而且這樣順便将這衣服也洗了。

“來,姐,把頭湊過來,這些你自己拿着往身上搓。”

夏雲舒就着淡淡的月光弄了一捧皂角過來,往夏天手裏放了一些,剩下的她便揉碎了直接抹在了夏天的頭上,并且死勁的搓着她的頭發,那粗糙感都讓她以為在搓草繩。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是爹娘也從未這般給自己洗過頭發,夏天頓時濕了眼眶,但是這皂角的香味實在是很誘人,她也學着夏雲舒将其揉碎了往自己身體各處搓去。

“姐,你在水裏,把衣服也脫下來洗了吧,等上岸了再穿上,回去咱生點火把它烤幹。”

感受到夏天微妙的情緒,夏雲石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笑意,便是看了眼四周,對着她說道。夏天也覺得她說的對,便是站在水中把自個給脫了個幹淨,然後又蹲在了水中,夏雲舒則拿過她的衣服用皂角搓洗。

兩人回去之後已經是兩刻鐘之後了,夏雪和劉氏相互依偎着,并未睡去,而是低聲的說着什麽,夏雪偶爾還咯咯咯的笑出聲來。

“哇呀,大姐,你也變得香香得了。”

一見兩個姐姐回來,夏雪就開心的撲了上去,聞着兩人身上相同的味道,仰着頭,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笑的很是純真。

夏雲舒嗔了她一眼,便是去生火,夏天則是摸着妹妹的頭,笑的有些羞怯。

待夏天的衣服幹的差不多了,她才将背簍給拿出來,拿出裏面那個荷葉包,打開。

“好香啊……”

今天應該是夏雪記憶中第一次接觸到肉的味道,所以記憶尤為的深刻。村裏人不會烤東西吃,基本都是煮,肉類就會用點大蒜辣椒炒一炒,她每次聞到了都饞得不得了,可是老趙氏每次都會将稀飯倒進菜碗裏,分給趙金蛋幾個吃,自己連一滴肉汁都吃不到。

倒是一次五叔回來帶回了一只燒雞,雖然被趙家人啃得骨頭都不剩,但是那個味道她卻記在了心裏。

一輩子難以忘記,同時,也是莫大的恥辱。

因為老趙氏居然唆使趙金蛋拿着燒雞的骨頭來誘引自己,自己那個時候小,還以為趙金蛋真的會給東西給她吃,當即就上當了。結果,他用繩子吊着一根雞骨頭,像是對待狗一樣讓自己跪在地下舔。

但舔的不是雞骨頭,而是他那髒兮兮的腳趾頭。

還說只要把他的腳趾頭舔幹淨了就給她雞骨頭吃,好在被二姐給拉住了,但是最後二姐卻被老趙氏和二伯娘狠狠打了一頓。并且還關在豬圈裏三天三夜,被娘抱出來時渾身是血,發了好幾天的燒。

038你駕車的速度還不錯

本來很興奮的她突然就失去了興致,低垂着頭坐在了稻草上,手指在地上使勁的戳着。

夏雲舒等人倒是沒有發現她的這些異常,只是将烤雞給分成了四份,一一遞了過去。輪到夏雪之時,直接塞進了她嘴裏。夏雪到底只是個幾歲的孩子,一嘗到這樣絕味,當即煙消雲散,拿着雞塊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吃的滿嘴都是油,還吧唧吧唧的響。

“雲舒兒,這又是哪裏來的?”

夏雲舒看着夏雪這模樣,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也是咬了一口。

倒是夏天和劉氏拿着這烤雞發呆,劉氏更是不敢置信,雲舒兒居然給她吃雞。

這可是她這輩子都不敢在奢望的,此刻,她和夏天一樣疑慮,她怎麽會有烤雞?

夏天不是疑慮,因為她今天塞了二十文錢給自己,而那野菊花又買了點錢,買這半只燒雞足以,但是她認為雲舒兒不是這般浪費不顧後果之人,依着幾人現在的條件,別說是吃燒雞,就是吃完面都不能。

畢竟,娘的醫藥費是個無底洞,自己在藥館一月只有四十文錢的月錢,要想治好娘這身子,她就是在那裏做上一輩子也不夠。

“嗯?這個啊。”

夏雲舒吞下一口烤雞,沒有鹽味,帶着一點腥,加上又冷了,味道确實不咋樣。當即晃了晃手中的雞塊,笑着繼續道:

“回來的路上遇到一獵戶了,被蛇給咬了,那蛇又被他給打死了,便是讓我給他找了一味藥材,在找到藥之後他生火直接烤了一只野雞,為了答謝我就将這半只野雞送給我了。”

見夏天半信半疑,遂又咬了一口道:

“你不覺得這野雞沒有鹽味嗎。那獵戶身上的佐料用完了,我也沒有,就麽光着烤的。”

說着,便不再說話,低頭繼續吃。

而夏天和劉氏對視一眼,亦是咬了一口,真的沒鹽味,但脆香脆香的很好吃,便是相信她的話了。

不過這獵戶還是少來往的好,整日在山裏殺生,指不定哪天會被野獸給攻擊死,遇到蛇也是常事。

“雲舒兒,以後少往山裏跑,那裏不幹淨,還有會吃人的大野獸。”

想着這一切可能是自己女兒用生命換來了,劉氏頓覺得素然無味了,紅着眼眶對夏雲舒道。

“娘,我知道了,以後就在田邊挖挖蚯蚓就行。”

夏雲舒雙眼一翻,背過身去,不想再說話。

夜涼如水,春蛙秋蟬,可是這都仲夏了,這青蛙的聲音還是那麽的擾人。

夏雲舒抱着自己縮作一團,迷迷糊糊就是睡不沉,這都兩天過去了,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總不能幾個女性就這樣一直在這樹下過着吧。況且,夏天也不是什麽小女娃了,在村裏這般大的女娃都定了親,有的連肚子都大了。

自然,說是防着趙家,其實還是男歡女愛,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她現在腦子裏唯一能運轉的就是怎麽賺錢,賺錢。

嘆息一聲,便是環着自己坐了起來。看着這淡淡的月色,居然有些念家。

夏天此刻像是被什麽驚動了,直接從稻捆上坐了起來,攏了攏衣服就起身往道路上走去。夏雲舒也沒喚住她,因為這個時候出發,到達鎮裏天剛亮,而藥膳堂必然有很多事要做,為了劉氏,為了生計,她無法不這樣。所以,喊了她還是會走的,只是心裏想着,今天一定要讓幾人早點休息,那樣夏天就能久睡一會兒。

包子吃了,燒雞也吃了,她肚子卻空了,端起竹筒喝了一口水,看了看天色,便是将晾在柴堆上的野菜給收了回來,同時,生了火,燒了一罐開水,将吸收了露水飽滿的野菜放進去燙。不一會又将其弄了出來繼續晾在了柴堆之上。

忙完這一切,覺得這天色也要亮了,她背着空蕩蕩的背簍。見劉氏醒了便是道:

“娘,讓雪兒給你煎藥,我昨天在鎮裏找了點活幹,估計要晚上才能回來。竹筒裏有兩文錢,讓雪兒去黃嬸子家買幾個饅頭。”

“雲舒兒,你這找的什麽活幹啊,可要小心,別餓着了,要是能帶回來也帶點回來娘和雪兒也能做的。”

女人一般都是做做針線活計之類的,劉氏眼睛還算好,之前也給幾個孩子做過衣服,只是進了趙家之後就沒有這個機會了。擔心夏雲舒在外受委屈,便是出聲說道。

夏雲舒已經背着背簍走遠了,其實是故意裝作沒有聽到劉氏的話。

離下雨已經兩天多了,山裏應該會長一些菌類出來,她得早點去看看,畢竟,有人允諾了,她的東西直接送到日進千兩酒樓就行。

“爺,這也太早了吧,您看這天還未亮……”

另外一邊,展離駕着馬車正往臨水村的方向行駛。他一臉幽怨,而車廂內的人卻連哼都不哼一聲,主子這樣的态度令他很沮喪。

況且,昨晚自己為了去實行任務回來的很晚,這剛躺下就被叫了起來。實在是非人待遇,早知道他就讓展鵬跟着來了。

馬車很快停靠在一隐秘的地方,冷逸宸這才撩開車簾,掀眸看了眼天色,緩緩道:

“着實有些早了,你駕車的速度還不錯。”

“……”

可憐的展離哭笑不得,一大早得了個這麽大的獎勵,他可真的是無福消受呢。遲早有一天會被他給磨的筋疲力盡。

突然間,他有些想念柳家小姐了。

倏然,脊背冷飕飕的,展離咽了口唾沫,立馬站直了身子,殷勤的跟了上去。

039以身試險

敢情這主子背後還長了一雙眼睛,還是會讀心術,連自己想什麽都知道。

“爺……”

“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就直接将舌頭割下來。”

每次都這樣,可憐的展離這是招誰惹誰了,看着那如玉樹般的背影,只能燦燦的閉上了嘴巴。

其實這些土匪并不是他們想象中那麽狡猾而厲害,也未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每次雖然搶了東西,但是卻未傷人性命。他們大可以多派人手将這山給圍起來,而沒有必要親自上山和他們周旋。

說白了,他還是不願回去面對柳小姐。

那柳小姐也是個癡情的,明知道他家主子在那方面有隐疾,可還是死皮賴臉的賴在府裏不走,這都三年了,外面早已傳的沸沸揚揚,就是這門親事主子一千一萬個不願,如今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那可是關于人家姑娘家的名聲啊。

也只怪柳家小姐不是嫡女。

不然,不要他太傅家小姐倒貼上來,自家老爺和夫人都會牽線搭橋的。

“哈,果然來的是時候,要是晚點來,估計就不是我的了。”

就在這時,林子裏響起一聲清悅而帶着稚嫩的女聲。冷逸宸眉頭一挑,腦海中竄出昨天那個和黑擎蒼在一起的髒兮兮的女娃,

展離則繃緊了神經,伸長脖子往裏瞅,可是這樹木太過茂密,瞅了半天卻什麽也沒瞅到。不過,他大底也猜到了,試問有哪個十來歲的女娃在天還未亮就上山,又有哪個女娃敢摸黑下山,這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女娃不簡單,估計就是那些土匪的暗線。

這窩土匪橫行了這麽多年,雖說不曾做過傷人性命之事,可也是朝廷的一大毒瘤,不除了這上面不安心。而且這也是自己立功的好機會,他還想存點老婆本回去,雖說不能娶個大戶家的小姐,可還是能夠娶個漂亮點的媳婦有個家吧,想他都已經二十幾歲了。

就在這時,冷逸宸朝着展離勾了勾手指,展離只覺得後背涼風飕飕,縮着脖子,戒備的走了過去。冷逸宸則輕聲嘀咕一陣,并且還比劃着,不一會兒,兩人分離,展離手中拿着一把鋒利的佩刀,渾身都在哆嗦,良久,牙齒打顫道:

“爺,真要這樣做麽?”

冷逸宸直接飄來一記白眼,而後,随着殺豬般的慘叫,冷逸宸身影已消失在原地,可憐的展離卻抱着血流不止的胳膊倒地痛呼。

有這麽狠心的主子麽?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他手臂是沒斷,但是離斷也差不多了,這可不是一百天能好的。

嗚嗚……

希望這招能夠引那女娃注意,不然….他這罪可就白受了。

同時,随着這一聲慘叫,本來還興致勃勃采着蘑菇爬樹摳着樹耳的夏雲舒吓得一個激靈,直接從樹上給摔了下來,當即摔了個四腳朝天,小臉皺成一團,半響,才揉着自己的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

而不遠處,看着她這慢吞吞要死人的動作的冷逸宸面若冰霜,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眸底也是志在必得。

夏雲舒将地上的樹耳給撿了起來,随後又往上面鋪了一層草,這才背着背簍循聲走去。

展離一直都躺在地上呻吟着,只希望這魚兒快點上鈎,半眯着眼睛,在看到那模糊的身影之時,這聲音更加的難受痛苦了。

夏雲舒看着這地上身材高大的男子吓了一跳,不過長得倒是挺耐看,地上那把帶血的佩刀還發着森冷的寒光,不免讓她想到昨天救得那個奇怪之人,難道這山裏莫不是有什麽寶藏,怎麽這段時間盡是碰到一些奇奇怪怪卻又面生之人。

一個是沒穿衣服光着膀子,一個則穿着一身黑衣,面帶黴氣。

“喂,你還好麽?”

面對這樣的陌生且帶着兵器之人她自然是不敢靠近的,只是遠遠的站着,因為剛才這一摔,自己渾身也都酸疼着,便是直接将背簍放了下來,靠着一棵樹杆喘了幾口氣,才不疾不徐的問道。

她不是傻子,想當初練跆拳道的時候也經常受傷,雖然只是外傷,但是也懂得一些藥理和傷勢的嚴重性。這男子雖然傷了手臂,但是沒有傷到動脈,而且這四下無人,就憑着他一聲慘叫,她怎麽知道他是不是在玩什麽把戲呢。

人性呢?

年紀輕輕就這般心狠,看了老人受傷不但不關心扶一下,反倒悠閑的靠着樹杆冷眼旁觀。展離想爆粗口,可是總覺得這女娃的性子有些熟悉……

想了半天,他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便是睜開一雙眼睛,裝佯虛弱道:

“姑娘,在下是外地的商人,不料途中遇到土匪,搶了在下的財物不說,還要追殺在下,還是在下的仆人将這身衣服換給了在下,以命抵命。不料在逃亡的過程中迷路了,誤入到了這裏,幾天幾夜沒有進水,一不小心被什麽給絆倒,結果還自己傷了自己。”

畢竟跟着冷逸宸的人,這表面一套背地裏一套還是很上手,而且這入戲三分,該有的神韻一點都不缺,令不遠處的冷逸宸都扶額嘆息。

沒讓他進茶樓唱戲真的是屈才了。

夏雲舒蹙着眉頭,對展離的話還是半信半疑。畢竟她對這個朝代了解的甚少,出門在外,總的留個心眼,當即提着自己的背簍上前幾步,然後又退了回去,撓着自己的脖子道:

“還能走麽?我知道這鎮裏的醫館,那裏的大夫很厲害,若是能的話我帶你去。”

展離幹脆雙眼一閉,四肢一蹬,氣若游絲道:

“不能。”

040真是個鬼精靈

夏雲舒一愣,這人臉皮還真厚,不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也不能見死不救。當即低頭去尋找一些止血的藥草。

“呃……你幹嘛去呀。”

展離等了好半響,都沒聽到任何動靜,待他睜眼,卻只見樹下被草繩圍繞的背簍以及夏雲舒遠去的背影,頓時有些慌了,揮手叫道。

他這傷可不能白挨,不然主子肯定會削了他喂小白。

想起主子那愛好,不免打了一個冷顫,誰會養一頭白狼為寵物,還那般呵護着,都對他露出獠牙好幾次了,有時候真的有股想吃狼肉的沖動。

冷逸宸則看着這邊的動靜,一雙如墨玉般的眸子愈加的陰沉,他倒是小看這女娃了,見了血不慌不急,還能泰然自若的應付。該死的展離,跟了自己這麽多年還是沒點長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跟展鵬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他一個縱身躍了過來,卻在瞄到那抹往回走的嬌小身影之時又竄上了樹。

展離見到夏雲舒的身影,徹底松了一口氣。并且還咧嘴對着她一笑。夏雲舒看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

“要抛媚眼獵美女就去飄香園,而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

展離徹底無言,他這是笑也不行,喊疼也不行,倏然,腦袋一道白光閃過,這性子和毒舌不就是樹上那個人嗎?

不行,回去之後他一定得問問老爺和夫人,是不是還有個女兒走失了。

“啊…疼疼疼……”

就在他走神的瞬間,夏雲舒已經掏出昨日在這山裏撿到的小刀劃開他的衣服,順勢挑開他受傷處的皮肉,直接将碾碎的草藥敷了上去。

展離頓時又是一陣哀嚎。

渾身疼的直冒汗,這是什麽治傷的辦法,不是要人命嗎?

他也是刀口舔血過來的,可是這疼…實在是難以承受。

這下,可是真的出了一身冷汗,比起自殘那一刻還要疼百倍都不止。

“好了,血制止了,炎也消了,等會兒自己去鎮裏找大夫,我沒時間跟你耗在這裏,拜拜。”

這時代,山裏可以沒有好的樹木,但是花草多,也就意味着藥材也多。她喜歡研究,喜歡歷險,順帶連野菜一起,後面還買了一本藥理書,也算是自學成才吧。

擡眸看了眼天色,立馬将背簍背在了背上,便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山間。

展離徹底呆住了,一時之間摸不着頭腦,這女娃到底是不是土匪一夥的。

按理說他都說自己是遇到土匪被搶了錢財并且要害他性命,若是聽到這些她應該會有所反應并且對自己下手才對,可是……嘶…疼…

就在這時,一道飄逸的身影落了下來,展離頓時合上了嘴巴,無比可憐的看着自家主子,這算是成功還是失敗?

冷逸宸并未做聲,只是扔給他一個精致的瓶子。展離接過之後立馬起身,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咧嘴一笑,随即将夏雲舒敷在自己手臂上的藥草給弄掉,将瓷瓶打開,往傷口撒上藥粉。

“爺,咱們還查麽?”

“走,去醫館看看。”

冷逸宸卻看也不看他,徑自走在了前面,不一會兒,就落了展離很大一段距離。展離砸了砸嘴巴,連忙彎腰将那佩刀給撿起,然後大步追了上去。

“你好,我找你們管家,就是那個白胡子專門摳扣人菜錢的鐵公雞。”

這邊,夏雲舒走了半個多時辰,在天亮時分到達了鎮裏,并且順利到達了日進千兩酒樓的門口。因為時間尚早,酒樓剛開門,不少活計正在忙活着,無非就是擦着座椅,拖着地板。有的則是清點着合作菜商們送來的菜。

夏雲舒見一活計肩頭搭着一條汗巾,正在外面掃着臺階,便是背着背簍上前,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酒樓裝潢的很氣派,風格古典卻很講究,難怪客人會那麽多,估計這菜也很有特色。而像是這樣酒樓的活計一般都會高人一等的,夏雲舒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行頭,這才選擇了開門見山,并且還頗有氣勢。

那活計的确是愣了三秒,可是管家為人他們都知道,這娃子居然公然叫他鐵公雞,估計跟他有過節,不然就是克扣人家菜錢太過人家來讨說法了。估摸了一陣,便是道:

“你在這裏等着。”

畢竟,讓他對這樣一個小女娃恭敬的說話着是很難,但卻也不為難她,畢竟自己也是窮苦人出生的,知道這窮人的難處。而這女娃的穿着,估計比自己家裏還要窮。

這才起了恻隐之心,去禀告管家。

夏雲舒看着他将掃把放在一旁,進了酒樓,徹底舒了一口氣,好在這夥計沒有為難自己,不然,依着自己的脾氣估計會鬧起來。背簍雖然不重,但肩膀也是有點疼,當即将背簍被卸了下來,就這樣提在手裏。

可是,等了一刻鐘,兩刻鐘,她都快失去耐心之時,那鐵公雞才打着哈欠,伸着懶腰走了過來,在見到夏雲舒,裝佯一笑。

“哎呀,我說小姑娘,你家在哪裏?怎麽這麽早啊。”

夏雲舒愣愣睨了他一眼,直接頂撞道:

“要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