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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這樣耗着渾身都酸疼,這樣忙一下出一身汗反倒舒暢。你們就放心,娘有分寸的,到是你們,每天在外奔着,可要照顧好自己。”
聽她說在夏天那裏吃的飯,劉氏更加篤定楊大夫是個好大夫,一邊給夏雲舒倒了碗冷茶過來,一邊說着。
像她這種沒有任何地位的農村婦女,幹活習慣了,一旦閑下來反倒覺得不舒服。仲哥那會兒在的時候還好,幾乎只要她在家帶好幾個孩子做做飯打掃打掃衛生就行了,可是在趙家的這麽些年來,除了剛進門的第一個月,往後的幾年裏幾乎就沒有歇息過。
而她似乎也認命了,到了最後卻是變成了習慣,一旦閑下來就覺得不舒服,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用着周蠻嬌的話就是天生的賤吧。
“要是這樣的話就出去走走,散散步,您放心,我現在長大了,絕對不會再讓你們過那種苦的連飯都沒得吃的日子。”
夏雲舒接過碗咕嘟咕嘟大口的灌着茶水,只是片刻,一碗冷茶就被她喝了個精光,她一邊擦拭着嘴角一邊說着,順便将背簍取了下來。
“就你這這孩子嘴甜,最會哄娘開心了。”
劉氏從她手中将空碗拿了過去,嗔了她一眼,笑的滿足的說着。夏雲舒也是嘿嘿的笑了,她總不能老是去辯解什麽,免得引起她的懷疑。
“娘,這是六天的藥,您收好,記得每天按時熬着服用。”
喝了水,感覺舒服多了,喉嚨也沒有冒火的跡象。便是從背簍裏拿出幾個藥包遞給劉氏,很是細心的叮囑。
劉氏看着這藥包感慨萬千,這可都是自己的孩子用血肉換回來的。想着她這麽小就要為了這個家各種奔波勞累,這心就抽疼抽疼的。
可是,自己這身子必須得治,只有她的身體好了,才能讓幾個孩子輕松點,不再時時刻刻為了自己而奔波。
“娘,我好累,進屋躺一會兒。”
夏雲舒并未猜測劉氏此刻的心思,只是今天賺了錢,還和日進千兩酒樓有了合作,心裏開心。
而現在正是一天之中最熱的階段,她回來了也不想出去了,可是坐在這裏劉氏肯定會很啰嗦的說一堆亂七八糟的,與其這樣還不如進屋躺一會兒,待太陽弱了一點再和夏雪上山去弄些柴禾回來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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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雖然弄了不少柴禾回來,可是基本都是茅草和一些細枝,不經燒,必須弄粗一點的樹枝才行。
而且,這個時節和秋天是最好弄柴禾的時候,等入了冬就難弄了。
097自動發芽
而且也沒幾個人大冬天上山去砍柴什麽的。加上家裏現在多了兩個人,而且還是兩個不懂節約不懂珍惜勞動成果的人。想着,不免有些頭疼,這樣的日子何時才能到頭啊......
劉氏诶了一聲,叮囑她好生休息,自己則拿了藥去廚房煎。今天還未喝藥的,她以為雲舒兒會在晚上回來,想着少喝一頓也不礙事的,結果她回來的這麽早。
可是,剛進屋子的夏雲舒轉身就出來了,手中還拿了一件幹淨的衣服,出了一身汗,身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更別說睡着了,必須洗個澡才行。
結果,洗了個澡,倒在床榻之上就睡着了,而這覺睡的太沉,劉氏和夏雪也沒有喊醒她,等她自然醒的時候太陽已經漸漸西斜了,不過好在是仲夏,即便如此,外面很亮不說,還很熱。
她伸着懶腰走了出去,堂屋冷逸宸正拿着一鐵塊在研究,她只是掃了一眼便轉移了視線,劉氏此刻正好将院子中的柴禾捆好,搓着手走進來,見了夏雲舒,露出柔和的笑。
“娘,集市有紅薯買麽?呃...就是地瓜。”
夏雲舒卻像是想到了什麽,看向劉氏,蹙着眉頭問道。
那一畝半田至今都荒着,總不能下半年就這樣吧,那得多浪費,也會遭人口舌的,種稻谷反正收成也不高,還費事,她們幾個要将這稻谷弄成幹淨的谷子挑回來,估計會要去半條命,有着這時間還不如自己出去賺錢,比這谷子可劃得來多了。
想了想,幹脆種紅薯吧,這個時候正好育苗,再過一個多月就能栽了。主要是她去了集市這麽多次,卻從未見過賣紅薯的,估計是這裏的紅薯太普通,甚至太廉價,大家也不願拿出來賣吧。
“你怎麽問起這個來了,這東西廖家應該存了。”
劉氏有些不解,難道雲舒兒這會兒想吃地瓜麽?
這都是去年挖了放在地窖裏藏收的,不少人現在應該開始育苗了,但是這個季節的地瓜水分少了,味道也沒有剛挖出來那會兒好吃,不過對于她們幾個倒是從不曾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只要有肚子飽,管它味道如何,放了多久的呢。
而且,現在她們已經從趙家脫離出來,縱使過得在困難也不會去找他們的,想了想,覺得自己熟悉且好說話的也就只有廖家了。
“好的,娘我出去一下。”
聞言,夏雲舒不想解釋那麽多,當即大步走了出去。自始至終,她都将冷逸宸當隐形的了,連個擡眼都不曾給,展離在一旁看的嘴角直抽,跟随主子這麽多年,他可是男女老少通吃,像小母老虎這樣的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看自家主子這般估計也未将她放在眼裏。
這邊,夏雲舒走出院子直接來到了廖家,廖家嫂子正在門口和廖曉娟選着黃豆,農忙完了,這豆子早曬幹了,就是沒有時間弄。選了顆粒飽滿的去集市容易賣一些,那些不好看,小粒的幾乎都會放在家裏,炒了吃,家裏有男人喝酒的話還是一道好下酒菜。
“廖嬸,曉娟姐。”
夏雲舒此刻有些後悔沒有帶上劉氏一起來,可是畢竟這廖家就在趙家邊上,要是遇到了難免她心中難受,可是自己跟廖家人打的交道很少,杵在院子門口好半響,這才走進幾步,笑着喊道。
“雲舒兒,你……”
廖家嬸子對她們幾個的遭遇很是心疼,可是如今自己一家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別提幫上什麽了,見她過來,很是詫異,當即将篩子放在一旁的木板凳上,看着她,欲言又止。
“嬸兒,我聽我娘說您家每年都會藏收一些地瓜,我家那一畝半田今年是沒法種谷子了,所以想在你這裏讨幾個地瓜回去育苗用,等收成了我就還回來,不然買也成……”
地瓜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廉價到路人都不會多看一眼,說出買字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好尴尬,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廖家嬸子有多小氣呢。可是,這般明目張膽的直接要也顯得自己沒有禮貌,況且,時代不同,代溝幾乎可以越過幾條河了。
“你這孩子,不就是幾個地瓜麽?放在門口人家都不多拿的,還談什麽買不買的。”
廖家嬸子笑着起身,看着她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而後人便走向屋內。廖曉娟則搬了一條凳子過來遞給她:
“你坐。”
夏雲舒接過凳子,說了聲謝謝,便是在一旁坐了下來。
“你們這豆子選了打算賣麽?”
看着一旁竹籃裏顆粒飽滿的黃豆,夏雲舒很是随意的問道。廖曉娟是個非常內向的人,你不找她說話她絕對不會先開口,盡管與趙家只隔着一道牆,但是兩人之前幾乎也只是點頭之交。
而且個子纖細,似乎比上次見面又瘦了一圈,她琢磨着,估計跟那親事有關吧,而且眉宇間是化不開的惆帳,就是這廖家嬸子也是老了十歲那般,兩鬓都有白發了,她看了心裏還挺不是滋味的,因為在這村裏,除了村長,估計就是她家對自己幾個最好吧。
“嗯,今年家裏收成不好,據說還要增加賦稅,這些能賣的都要賣掉,換些粗糧回來,不然明年上半年就難捱了。”
廖曉娟随手撥着選好的豆子,眸光眺望着遠方,眸底是濃濃的渴望,那是對自由和灑脫的渴望。可僅是瞬間,便收回,染上一絲哀愁,口吻清淡的說道。
夏雲舒幾欲張嘴想問關于她出嫁的事,可是自己現在這樣,根本就沒有半點把握,怕給了她希望到時候讓她失望,估計她不但會怨恨自己,連活着的欲望都沒有了。
想了想,她還是選擇了閉嘴,只有讓自己強大才有能力去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更多的只能是希望好人有好報吧。
“哎呀,幾天沒去地窖,怎麽這下面有些潮濕啊。這地瓜都自動發芽了。”
098潑辣椒水
這時,廖嬸子走了出來,手裏提着一個撮箕,裏面放了二十來個地瓜,有一半上面真的長芽了。她明顯是有些郁悶的,因為地窖對于現在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無疑就是家中的倉庫,一般收成都會放在地窖裏,因為裏面是密封的,而且相對來說比較幹燥,除非是哪裏出了問題才會變得潮濕。
一旦潮濕,那麽很多的東西就無法保存了,就如這地瓜,要是還有馬鈴薯之類的都是容易發黴發爛的。
“嬸子,你家這地瓜還多麽?不多的話就都培育育苗吧,總比這樣壞了要好。”
夏雲舒蹙着眉頭想了半天,最終定定的看着廖家嬸子,輕聲說道。她總不能提議去人家地窖看吧,而且若真的出了問題,他們比自己更急才對。
“家裏土地有限,而且這東西也賣不出去,基本都是冬天充當下糧食,要不就是喂豬喂雞。曬點地瓜幹,不比這有錢的人家,還能用油炸一炸,味道可是好很多倍。”
“難道就沒有別的用處了嗎?”
聞言,夏雲舒轉動着眼珠,再三探視的問道。
廖家嫂子卻只是失望的搖頭,這東西就這點用處了,而且每年都這樣吃,都吃厭了,要不是條件困難,誰願意一直吃啊。可畢竟是自己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要這麽壞了吧,又覺得可惜。
人吶,就是這樣的矛盾。
“那…嬸子,您盡管種,我到時候來您這裏收,就按二十文一百斤收可好?”
地瓜就是現代的紅薯,在現代用處可多了,花樣也多,卻不曾想在這裏像是被人嫌垃圾一樣的嫌棄,她當即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有些神秘的對着趙家嬸子說道。
“雲舒兒,這玩笑可開不得,這萬一……”
聞言,廖家嬸子神情一慌,連忙搖頭,這東西她都種了半輩子,從未聽人說要來買的,而夏雲舒這樣一說,她更加有些不樂意了,萬一這事不成,她豈不是還要去找她讨說法,可是劉氏幾個的狀況她也明白……
“嬸子,您就放心吧,我雲舒兒說話算話,絕對不會食言的。您要是不放心,等下跟我一起回去,我把這事當着我娘的面再說一遍,信不過我,總信得過她吧。”
既然都打定了注意,夏雲舒便不想再走回頭路了,當即将劉氏拉出來說話。
劉氏雖然是個寡婦,而且在趙家一直都沒有人權,但是她卻特別的守信用,一旦答應了別人的事,就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會做到的。這點,廖家嬸子是最清楚的。
“诶,我晚點找孩子他爹商量商量。這地瓜夠麽?”
廖家嬸子有些動搖了,二十文一百斤,這東西産量一般都不錯,一畝地得出好幾千斤,那得多少文錢啊。探究的看了夏雲舒半響,最終很是和善的說道,順便将撮箕遞給夏雲舒。
“夠了,足夠了,謝謝您,嬸子。”
見了這地瓜,夏雲舒仿佛見到了未來大把大把的銀子,當即眉眼都笑彎了,看的廖家母女一愣一愣的。而她當即接過撮箕便離開了,不一會兒又将撮箕給送了回來,連道了幾聲謝謝這才離開。
“娘,雲舒兒怎麽變化那麽大啊。”
她前腳一離開廖家的院子,廖曉娟便疑惑的問向自己娘,可是她好羨慕現在的雲舒兒,她現在會笑了,以前是從來不會的,見了人都是躲躲閃閃,更加不會主動與人說話。
而且從趙家門口路過,她不是在柴棚子裏忙活就是在菜園裏忙活,基本都不怎麽出門,可是這才脫離趙家幾天,整個人都變了,特別她那雙眼睛撲閃撲閃的太吸引人了,這可是她從未見過的夏雲舒,她居然開始羨慕了起來。
“對啊,怎麽就變化這麽大呢?”
不止是廖曉娟懷疑,就是廖家嬸子也懷疑啊,這幾個孩子可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幾斤幾兩都拿捏的很清楚,可是,這真的不是雲舒兒的性子啊。
“……”
廖曉娟無語的望向上空,問了也是白問,不過,她在這村子裏也沒有什麽朋友,男孩子許多都傾慕自己,可是卻不敢靠近,而自己被縣令家的兒子定了之後就更沒有人敢靠近自己了,即使他們想,他們的父母也不願,因為怕給他們帶來麻煩。
而女孩子幾乎都很妒忌自己,覺得自己樣貌的好,定親之後反倒被嘲笑許多次了,因為嫁給縣令兒子這樣的人還不如在村裏找個老老實實的過日子。即便是和她走近也不是交心的那種,她情願不要。
現在,她倒是想和夏雲舒姐妹幾個接近了,莫名覺得她适合做朋友......
“呦,人家還未進縣令府的門就知道來套近乎了,這一來一回倒是很随意啊,不知道的還以為縣令家的兒子看上了你這醜八怪呢。”
這邊,夏雲舒出了廖家的院子,剛經過趙家的門口,就被潑了一身水,而且鼻子癢癢的,連打了幾個噴嚏,連着眼睛也開始刺痛了起來。
她暗叫一聲不好,這是辣椒水。
可是,人還未邁步,諷刺的聲音便傳進了耳尖,她氣的渾身發抖,該死的周蠻嬌,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一次兩次找自己麻煩。
“我長得這麽醜,怎麽會看上我呢,看上金鳳金蛾兩位姐姐才是真的。”
夏雲舒将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入眼處,周蠻嬌正拿着盆一臉得意的看着自己。而她根本不敢用手去揉,可是氣勢卻一點都不輸周蠻嬌,雙拳緊握,咬牙切齒的說道,看着周蠻嬌眸底慌亂的變了臉色,心裏才好過一些。
縱使她再毒,也不願将自己兩個女兒推進火坑,而且依着縣令那種壞官,指不還要在他家撈倒的,更加別提帶着親家發財吃香喝辣了,不然,這趙世放豈會這般好,不将自己的親人介紹給縣令的兒子,而是介紹別人家的女兒。
099腦子是個好東西
“賤蹄子,別以為脫離了趙家就長了翅膀,我告訴你,就是你這翅膀長起來了,老娘我也有辦法把它給折斷。”
說起自己的女兒,周蠻嬌一張臉氣成了豬肝色。她的兩個女兒在集市的布莊學徒,那掌櫃的認識的都是有錢的商人,時間久了,自己的女兒也長開了,自然會被好人家相中的,根本就無需他們操心,再說了,不是還有世放那孩子麽?
他定然不會看着自己的親人嫁到不好的人家去。
倒是這夏雲舒幾姐妹,這村裏都沒人敢要,更別提外村的人了,之前三舅還有意幫夏天選一門親事,即便是個老頭子也至少是個家境好的,可是現在……呵呵,只能在家裏當老姑娘了。
這樣下去,看她夏家不絕後去。
而且,二狗那賬她還沒跟她算呢。
一口一個賤字将夏雲舒給惹毛了,主要是天氣熱,她被辣椒水這麽一淋,渾身都在發燙,加上這周蠻嬌一張猙獰的臉和那難聽的聲音,她火冒三丈,沖過去就奪了她手中的盆,對着她就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啊……賤蹄子,你竟敢打我。”
“啊……你個賤蹄子,你不得好死。”
“啊……”
“哎呀……”
夏雲舒完全不給她任何還手的餘地,一下一下砸的極重,這盆是木制的,有些重量,地底部又比較厚實,這樣一砸,的确很疼,周蠻嬌用雙手去擋自己的頭部,她就砸臉部,去擋臉部,她就砸胸部,直接逼的她無路可退,哇哇大叫。
最後,她直接将木盆一扔,砸在了她正胸口,這一沖擊力不小,直接将她給砸得跌坐在了地上,頓時,周蠻嬌慘叫一聲,抱着自己又哭又叫了起來。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沒有誰比誰高一等,想要命長一點今後別再惹本姑娘我,不然定然打的你變豬頭,再也變不回來。”
可是夏雲舒還覺得不夠,撿起那盆繼續砸,可謂卯足了勁,一下比一下重,都能聽到骨頭咯吱的聲音,那是她用手肘去擋的時候發出的,可是她一點都不同情,人都是自己給作出來的,她不犯賤,自己怎麽會有機會這樣打她。
打的出了一身汗,加上這辣椒水,更加不舒服了起來,可卻還不忘惡狠狠的教訓加威脅。
屋內開始有了動靜,估計是引起了趙家其他人的注意,她話說完,便是擡首挺胸直接離去。
“別打,別打……”
而周蠻嬌被這十幾下砸的人都暈乎了,除了疼就是哭了,此刻,雙手還捂着自己的胸口,頭垂的低低的,不停地呢喃出聲。
須不知,夏雲舒人早已走遠,而聞聲趕來的老趙氏和傷着一條胳膊的趙二狗只能幹瞪着那遠去的背影罵罵咧咧。趙二狗更是紅了眸子,眸底露出了濃濃的殺意,恨不得剜夏雲舒的肉,喝她的血。
這一切他都記下了,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要回來。
而早就聽到動靜躲在自家院子後面看的廖家母女本來是想上前去勸的,結果見夏雲舒這般兇猛,奪了木盆就将周蠻嬌給砸,而且還不是一下,這周蠻嬌居然沒有機會回手,最後還将她給砸倒下了,當即倒抽了一口氣,連忙将自己隐藏了起來,此刻,聽着趙家人罵罵咧咧的聲音,母女兩貓着腰回到了屋裏,像是什麽事都不曾發生一樣。
只不過,這心中的疑惑卻越來越大。
而只有夏雲舒才知道,因為這第一次砸的是周蠻嬌的頭,下手還不輕,接下來,她才沒有能力還手,要是只是砸的一般部位,估計兩人就對纏上了,倒頭來引來了趙家人,自己準脫一層皮。
“雲舒兒,這是怎麽了?”
“姐……”
她一回到家,就直接沖向自己幾個的房門,劉氏和夏雪見了,驚的臉都白了,跟在她身後擔心的問道。
夏雪聲音都哽咽了,而且立馬就想到了趙家人,剛才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去廖家的路上必須路過趙家。
“娘,雪兒,我沒事,幫我準備溫水,裏面加……”
夏雲舒一邊翻着換洗的衣服,一邊安撫着劉氏和夏雪,她現在必須洗個澡,本來是想說往水裏加點鹽,可是到嘴的話又給吞了回去,還是自己去加吧,免得劉氏心疼完自己還要來心疼鹽。
劉氏自然沒有想那麽多,當即應了一聲便去準備了。
夏雲舒則找好了衣服就走了出去。
門口,卻撞上了一堵肉牆,聞着那淡淡的松柏味,她将眼睛眯成一條縫隙,呼吸都粗重了起來,若不是自己身上難受,定然一拳砸了過去。
這該死的男人,怎麽每次在自己出事的時候找茬,難道眼睛是瞎的麽?
看不出她難受麽?
而且這一身都濕了,頭發還在滴水,這辣椒這麽嗆,他怎麽就不打個噴嚏。
“做女人不要太逞強,腦子是個好東西,下次記得帶上。”
展離剛剛将自己看到的一幕給他說了,他就好奇,她這樣剛強的女人只會到處惹禍,是怎麽活到今天的,上次樹林縱火是這樣,這次又是如此。
她這是運氣好,若是再遲一點估計就被幾個人摁着打了,可是不可能每次都運氣那麽好的。
這小身材板,估計幾棍子一身的骨頭都會斷了。
他還要她幫自己引出那群土匪呢,豈能這麽快就去見西天。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逞強不逞強,帶不帶腦子與你有半毛錢的關系,你大爺的記住了,我們只是合租的關系,合租,understand?”
夏雲舒細指直接戳上他的胸口,牙齒咬的咯吱響,她就是暴脾氣了怎麽着,難道還要向他彙報才能發洩才能反擊麽?
再說了,自己有沒有腦子智商幹他什麽事,總不會像他這般,每日游手好閑,用着不幹不淨的錢財。
而罵完,她直接用手肘狠狠一撞,冷逸宸料想不到她還會來這套,這一撞,他毫無防備,只覺得胸口一疼,慣性的後退兩步,而夏雲舒趁着這間隙直接出了門,走向後屋的方向。
100昂得死蛋
展離看着這陣勢心驚肉跳,心想着,等會兒那母老虎出來,他家主子會不會直接将她給掐死?
可是,沒有等來主子的爆發,反倒是他風輕雲淡的疑問聲:
“展離,那母老虎最後說的是什麽?”
展離一愣,偏着頭去思考,并且露出為難的表情,良久才道:
“昂得死蛋……”
“昂的死蛋……”
冷逸宸重複着展離的話,眉頭緊緊蹙着,該死,居然說他聽不懂的方言。
可憐的展離一臉懵逼,看着自家主子像是一只發狂的獅子那般來回踱步,一張臉一黑再黑。
夏雲舒進入後堂,劉氏正好幫她将溫水準備好,她現在使不上力,都是用勺子一勺一勺舀滿了一桶子的,夏雪則幫着看火。
夏雲舒心裏有些愧疚,可是她今天心情很不好,便是借口讓她們出去了,自己則抓了一大把鹽放進溫水裏,這才脫衣服洗頭洗澡。
等她一身清爽的出來,冷逸宸和展離不見蹤影,她心情才好過一些,不然見了這兩人,她更加難受,拿着衣服去了河邊上洗了,回來晾好之後便拿了鋤頭去了後院。
這裏的草被展離給撥了燒了,顯得很光禿,因此牆上的青苔都幹枯了,她倒是不再擔心有蛇過來了。
“雲舒兒,你這是要将這地瓜種在這裏?”
劉氏跟着她跑了過來,見她已經動鋤頭了,便是有些不願的問道。
這院子雖然小,但是還是可以種一些小菜的,而這地瓜,種一點就可以了,她們幾個食量也就那麽點大,一個冬天只要兩三旦地瓜就能過了,而且又沒有養畜牧,種多了都是浪費土地。
“娘,我自有分寸的,您就別操心了,到時候準給你驚喜。”
這地瓜可以吃,苗也能當小菜吃,葉子能煮稀飯,梗也能當菜吃,而且比一般的小菜好吃多了。
她這可是一舉齊全呢,自然,現在說了劉氏也是不明白的,等到了那一天準高興壞她。
夏天去了藥膳堂,現在家裏就夏雲舒一個主力了,自己這樣子除了在家做些簡單的事,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更加沒有任何理由去說雲舒兒。
沉吟片刻,便是嘆息一聲,認了。
不然,如雲舒兒說的那般,那一畝半田就要荒廢了。
這種了總比不種的好。
夏雲舒倒像是看到了希望,沒有多餘的解說,就這樣彎腰一直忙活着,直到太陽下了山,她這才收工,而二十幾個地瓜也都種植下去,就等着長苗了。
晚飯是劉氏做的,味道淡的難以下咽,真不知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兩個男的怎麽過的,偏偏還不曾瘦一點,晚上連她都只是扒了幾口白飯,那個展離倒是吃了幾口,至于姓冷的倌兒就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倒是劉氏和夏雪如同以往一樣,吃的很歡。
飯後,她簡單的洗了下身子,便是進屋歇息了,而在她洗完身子出來之時,并未見兩個男人,估計是餓着肚子進屋歇息了,而她須不知,吃不飽的兩人山上打野味去烤了,而且直到吃了兩只烤野雞才回來,并且滿足的睡去。
自始至終,劉氏從沒意識到因為自己的廚藝而導致三個人每天都基本餓肚子,此後,夏雲舒每晚必須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回來,然後親自做飯,因為冷逸宸在第二天就找到她,并且威脅,要是再這樣下去,他就不負責三人的夥食了,而且還說這一定是她們故意的。
她當時氣得咬牙切齒,第一次覺得人長得帥原來真的只是表面,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上前撕爛那張絕美清冷的臉。
經過這事,兩人的關系似乎愈加的矛盾化了,倒是他對劉氏顯得很謙和,雖然話不多。
半個月後,村長突然找到自己。
說她家的田一直這樣荒着不好,趙建有意出二十文将她的田承包半年,基于她家條件狀況,村長即便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也是硬着頭皮找上了劉氏。
劉氏當時就動搖了,二十文,雖然不是很多錢,但是至少有,總比種地瓜要強吧。
而且自己處處都在花錢,若不是幾個孩子擔着,真的是……
“不好意思,村長伯伯,這田我們留着自己用,而且很快就會種植東西了,煩請您幫忙轉達一聲。”
夏雲舒這天正好剛回來,之前還未太留意村長和劉氏說些什麽,可是後面總算是明白了,她連汗都來不及擦便是一口拒絕了。
笑話,一畝半田,半年,二十文,他怎麽不去打發乞丐啊。
她這個娘也是愚昧,若是今天自己不回來,她是不是就這樣答應了,那自己損失的可是千千萬萬的二十文啊。
趙家人不是好東西,這趙建更不是好東西,怎麽這麽多年她就沒明白,難道她真的以為他們會好心幫自己幾個。
現在出去的是田,明年上半年還回來的說不定就是滿地的荊棘了。
“雲舒兒,這還能種什麽啊…..”
村長周武雲在聽到她的話之時明顯一愣,這都快七月中旬了,還能種植什麽呢?
“入冬了我們還能種油菜呢,到時候還能壓榨菜籽油,這一畝半田少說也得幾十上百斤吧,那可比二十文強多了。”
夏雲舒笑了笑,随意掰了個借口。
其實他們村裏基本不在田裏種植油菜,因為冬天雨水有些多,這田裏容易積水,油菜被水一淹,估計就得完了。
其主要原因還是水渠沒有修理的好,加上他們也不怎麽擅長在種植的土地上勾水溝等,可是夏雲舒在現代有自己的農家樂園,種菜的時候時時刻刻都得想到這些,所以要說這些,絕對是得心應手,所以,根本就無需擔心這田裏種不得東西。
“好吧,那我去說了。”
周武雲大底是猜到了什麽,并非她們想要種植什麽,而是不願将這田租給趙建吧,而他也是不大樂意的,因為兩家的矛盾實在是太大了,要是有此事之上再生一事,他的頭可就真的要大了。
當即沒有絲毫的勉強,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夏雲舒這才籲出一口氣,早已口幹舌燥的她直接跑了過去倒水喝。
劉氏則一臉郁悶,看着她的背影嘆息了一聲。
101針線吧
可是,因為她們家那田一直荒着,也引來不少口舌之聲,都認為劉氏是個沒有主見的,什麽都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管,真的是白搭了這一畝多田,夏雲舒讓劉氏不要在意外面那些傳言,免得亂了自己的計劃。
“喂,家裏沒有米油了,還有菜也沒有了,你是不是先支出點銀子出來,不然就讓你屬下去買。”
這天晚飯之後,劉氏收了碗筷和夏雪去了後堂,夏雲舒便是直接對着冷逸宸開口要錢了。好幾天過去了,就那日展離買了這些東西回來,雖說也很多,可是天氣炎熱,不是自己有點技巧,那些肉食都壞了。
她将瘦弱做了腌肉泥,直接鑲菜或者是下稀飯用最好不過了,然後将葉子菜給洗淨曬幹,做腌菜,冬天可以做梅菜扣肉。
這幾天靠着茄子黃瓜等支撐着,肥肉給她炸成了油渣子,用着辣椒炒也是一美味。晚飯她都是四菜一湯,每次都吃的幹幹淨淨,雪兒這幾天看着水色好了,就是劉氏感覺這臉上的髋骨也沒有那麽難看了。
她明天打算去集市一趟,她都好幾天沒有去集市了,帶着雪兒将田裏草都給撥了一遍,然後就是撿柴禾。正好,明天也可以将必需品給買回來。但前提是她要有銀子,自己的錢自然是不能用的,一來留着急需,二來她必須存錢盤一個店面下來。
“開票據。”
冷逸宸淡淡的睇了她一眼,似乎,除了這事她基本不會主動找他說話,上次她被人家淋了之後便更加看他不順眼了,這幾日她忙着撥草撿柴禾,不過展離有幫忙搬回來,為的就是套近乎,順便打探些事,可是好幾天,連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而自己也上山了好幾次,都不曾找到與土匪相關的任何線索。
離上次搶劫官銀已經是半個多月了,若不是提防家裏那些瑣事,他真的不想待下去。
他向來不是一個計較之人,可是對于夏雲舒,不知為何,就是喜歡惹她。
看着她爆發他才開心。
所以,丢出一錠銀子之後,很是合理的提出要求。夏雲舒收了銀子,罵了句小氣,然後就直接去洗澡了。
翌日,她早早出發了,背着背簍,并未上山,而是直奔集市。
順道還租了一輛牛車,鹽,油,米,各種調料,八角,桂皮,豆蔻等無一不準備好,而且用了差不多整整五兩銀子,剩下的幾百文她終于舍不得花出去,直接打道回去。
有了這牛車,自然事半功倍,到家了便喊了展離出來搬運。她付了牛車錢之後将剩餘的一百多文錢還給冷逸宸,自己在其中扣了三十文下來,算是今天的跑腿費。
自然,這票據也是有的,整整一沓。
可是,看着這統一的秀娟而陌生的字跡,冷逸宸蹙起了眉頭,更是一探究的目光打量起夏雲舒。當他傻沒有出門買過東西麽?這分明就是一個人的字跡,可是這字極為的奇怪,還有日期那一欄是什麽鬼,他怎麽沒見過這樣的字?
不過,他并未去追問,而是将這一切記在了心裏,到時候再一起查探清楚。
有了這麽多的東西,夏雲舒自然是興高采烈的去廚房搗鼓了,她喜歡将東西擺的整整齊齊,而且必須是自己親手擺放好,做起飯來才順手。
“娘,你去歇着吧,中飯我來做。”
回來的時間還算早,現在正是做中飯的時候,劉氏跟着她要幫忙,卻被她給請了出去。
就這樣,她做了一道豆腐煮魚。礙于劉氏身子緣故,她不敢放太酸,只是加了一勺醋調味,試的時候味道極好,一個小炒肉,一個油淋辣椒,一個小炒空心菜,一個涼拌黃瓜。
所以,當這幾樣菜端上桌的時候,劉氏和夏雪的眼睛徹底是亮了,就是展離也覺得很是新奇,特別是這豆腐煮魚和油淋辣椒是他不曾見過的,連忙喚了冷逸宸過來吃飯。
自然,這一頓飯也是極為特別的,往日為了節省時間,她都是怎麽簡單怎麽來,今天還是第一次這般花心血做這麽一頓美味且特別的飯菜,就是冷逸宸也多吃了小半碗飯還有一碗魚湯。
其實他現在越來越好奇夏雲舒了,只是她嘴巴特別的緊,根本就套不出任何話來,說實話,他一點都不相信她只是一個小孩子,這心思缜密的倒像個老奸巨猾的陰暗人物。
不過,這些他都是在心裏想想,若是被她知道了,估計真的會發狂。
“雲舒兒,再過十天就是你十二歲的生辰了,娘想随你去一趟鎮裏,看看能接一些手工活回來做麽?”
飯後,劉氏找上了夏雲舒,看着她曬黑的臉,心中劃過陣陣刺疼,便是出聲說道。
每天吃藥,這都吃了快一個月了,現在都進入八月了,她身子骨感覺好了不少,也能用上一點力氣了,別的沒有,這眼睛還行,村裏有婦女就在集市接活帶到家裏做,聽說一月也能掙個一二十文,她也想試試。
“娘,您會針線還是會編制啊。”
夏雲舒覺得這提議倒是可以,反正這樣歇着也是歇着,夏雪也能幫點忙,這樣的話她和夏天又減少了一些壓力,當即笑着問向她。
因為在集市,她看到的手工活無疑就是這些了,要麽就是編制竹籃等東西,要麽就是刺繡等小玩意,還有縫制針線小娃娃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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