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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那活需要心思,她看了幾眼覺得太複雜了,便是離開了。
若是劉氏會的話,倒是可以一試。
因為縫制小娃娃貌似工錢要高一些,是按一個一個來付的。
不過,她倒真的不知道她原來要十二歲了,身材板這般薄弱,看着十歲也不為過,而且這張臉明顯的娃娃臉,稚嫩的很,看不出任何年齡。
在這個時代,十四五歲就可以嫁人的,光是這麽一想,就打了一個冷顫。
她覺得若是回不去,那就不要嫁人,這樣過的多自在,萬一眼拙看中了個負心漢,到時候小三小四都往家裏帶,她這急性子,絕對會殺人…..
呃,她這是在想什麽,夏雲舒為自己這奇怪的想法拍打了下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白癡。
“針線吧。”
102唐老鴨
而劉氏并未留意到她的異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
在娘家那會兒她學過幾個月的縫紉技術,可是後面那家縫紉鋪子出了事故,家裏覺得自己不适合學這個,便将她給接了回去,第二年就嫁人了,此後也沒有再出去找過活做。
針線……
夏雲舒眼珠子一轉,随即拉着劉氏走向了院子裏,順便撿起一根木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娘,像這樣簡單的娃娃您會縫制麽?”
她畫的可是卡通唐老鴨,那兩只眼睛很大,很滑稽,劉氏都給看懵了,良久才道:
“應該…應該…應該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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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她許久不曾去過集市都大變樣了麽?怎麽她從未曾見過這樣的動物啊,是鴨子嗎?
不過這些疑問她并未說出來,只是覺得這娃娃做出來肯定很醜,怎麽會有商家賣這樣的娃娃。
“好,娘,您明天不需要跟我去集市,我自己去就行了,絕對幫您把活給接回來。”
夏雲舒眸底有着算計的笑意,心裏樂滋滋的,希望劉氏這次能給她一份驚喜。
等母女兩進屋,一旁的冷逸宸看着地上那只唐老鴨久久不曾回神,她...到底是什麽人?
為何行為舉止怪異不說,說話也怪異,就連畫的東西也這般的怪異……
“展離,去找,這玩意在哪裏有賣。”
對于娃娃這東西他了解的甚少,一轉身,便出聲吩咐道。展離來回看了好幾遍地上那東西,整張臉布滿了黑線,腹诽道:主子,您确定小母老虎不是在捉弄我們?
第二天,夏雲舒早早就動身去了集市,可是她并未去那些收工鋪子找那些老板,而是自己去買了針線還有一些小零件,整整一包,花了幾百文銀子,興高采烈的回到了家。
“雲舒兒,怎麽這麽多,那商家有沒有給期限啊。”
還真想不到,這個時代的線還是挺不錯的,她買了七種顏色回來,雖然染色這一塊有些欠缺,娃娃若做的精致,相信不會影響到什麽。
劉氏在看到這一包之時,直接被吓到了,不過看着這些線愛不釋手。
“嘿嘿,娘,現在有錢人家的孩子格外的挑,這些娃娃做的越新穎他們越喜歡,我在那鋪子看到了幾款賣的最好的,都記下來了,咱就照着那個做。”
夏雲舒則随便撒個謊将劉氏給哄騙了過去,然後她又畫了一只唐老鴨,不過比起昨天那個要清晰好看,劉氏這一看,倒覺得真的很新奇,夏雲舒又交給了她一些技巧,劉氏問及,她就說這是那商家交的,劉氏也未做任何懷疑。
當真是自己在這大山裏待久了,外面的世界她是一點都融不進去了。
不過,這針線一上手,就停不下來,雖然之前還是很疑惑,各種研究,各種出錯,但是慢慢的倒也順手了。
夏雲舒這才滿意的去了廚房。
她昨天買了很多的菜回來,特別是辣椒,後面可是打特價,她三十文錢買了五十斤,紅的也有不少,放在這裏也吃不完,昨天晚上就将其給洗好了,并且放在院子裏晾着。
今天買了幾個壇子回來,正好做剁辣椒。
廚房的光線不亮,她将東西直接搬進了院子,就在院子裏操作,将剁碎的辣椒放到洗淨的木盆中,然後放上鹽,最後才封壇。
而冷逸宸本來是出去了,結果正在她将東西都搬好出來之時卻回來了,而且臉色非常的不好,即便是隔着距離,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戾氣。
夏雲舒癟了癟嘴,壓根就不想多管閑事。她現在巴不得他們早點離開,最好以後不要有機會見面。
偏偏想不出任何法子趕人。
村裏碎言碎語傳的到處都是,無非是她行為不檢點,攀上了個男人什麽的。她權當耳邊風,反正她又不會一輩子在這村裏待着,更加不會找這村裏的男人做對象。
嘴巴長在他們臉上,愛怎麽說就怎麽說。
弄完這些辣椒,花了一個多時辰,她手都剁酸了,但是看着整整三壇子剁辣椒,甭提這心裏有多開心。
做完這個就是做白辣椒了,她做了兩種,一種加鹽,一種不加鹽的,相信将這個推給酒樓,準會賺不少。
而她站在院子裏忙活了多久,冷逸宸就在門口看了多久,就連展離也是懵了,主子這是……
看上瘾了?
不過,對于夏雲舒這做飯他很不理解,辣椒能做成這樣,吃新鮮的不好麽?
最主要是他幾乎跑遍了臨水縣所有賣小工藝的鋪子,沒有一個跟昨天小母老虎畫中重合的,結果主子不信,冒着被認出來的危險出去了一趟,結果還是如此,這才是他一身戾氣的主要原因。
時間又是十來天過去,夏雲舒幾乎都是在田裏忙活,地瓜的苗長出來了不少,這段時間她澆水,施肥都很勤快,這苗一出來,就蹭蹭蹭的長,她扛着鋤頭帶着夏雪在田裏壟地。
這可是一項費力的活,而且田裏的泥土不比地裏松,一耙一耙挖下去,好半天才壟一小段,可把她的老腰都累垮了。
可是,現在已經八月初了,必須趕緊将這田壟好,遲了栽地瓜就長不大了。
然而,她不知,日進千兩酒樓卻找她找的要瘋了。
吃喝不愁,藥夏天帶回來,她完全無需着急,每天就這樣在田裏忙活,兩頓飯卻都是她做,劉氏洗衣服打掃衛生什麽的。
結果,這一壟,就是大半個月,她才将這一畝半田給壟好。
“哈哈哈……傻子。”
“真的是,這世間什麽人都有,怎麽會有這麽傻的,種地瓜,一不養畜牧,二賣不出去,難道就吃這個過日子。”
“之前趙家還說要花大價錢将這田給包了種植,可是劉氏是個沒注意的,全聽這夏雲舒的,現在倒好,撈不到一個子不說,還來種這玩意,這不是浪費了這好肥田嗎?”
“就是,就是,怎麽會有這般傻的人,放着錢都不要,據說那可是好幾百文呢?”
“估計人家窮,壓根就沒見過銀子,怎麽會知道這銀子的重要性呢。”
“我看吶,未必,八成是那個男人有錢,不過長得可真的好,隔壁家的閨女就遠遠見了一面,就得相思病了。”
“都說紅顏禍水,這男的也好不到哪裏去。”
“就是,不是一路人怎麽會進一家門。”
103莫管家
而這大半月,夏雲舒聽得最多的就是這些議論,她簡直要仰天長笑了,趙建願意出幾百文,這話真的不知是誰傳出來的,千萬別給她知道,不然準好好揍他一頓。
上次打了周蠻嬌之後她覺得自己真的有嗜血因子,偶爾動動手活動活動不愧為一種很好的健身運動。
而那幾個長舌婦她可是記住了,以後千萬別來找她幫忙,不然有多遠踹多遠。
估計又是趙家的幾條走狗,動不動就出現在她面前酸一把,風涼話更是說的飛起。
而每一次她都裝聾作啞,幾人演這獨角戲,久了也覺得無趣,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但是不代表她們變好了,反正夏雲舒是個記仇的。
沒想到,老天很給力,在她将田壟好之後便下了兩天雨,這雨并不大,但是淅淅瀝瀝的也不能出門幹活,她歇了兩天,一身的酸疼好了不少,第三天,早早的便割了紅薯苗,帶着夏雪去栽了。
下了雨,泥巴有些黏,但是正好,少了挑水這一關,栽比壟地可快多了,兩人用了三天時間就給栽好了。
而因為忙活,她連自己十二歲的生辰都沒有過,并且讓劉氏不要說出來,做一頓飯吃就好了,劉氏順了她的意思,後天就是交貨的時間了,這大半個月她做了四只娃娃,一只唐老鴨,一只米奇,一只猴子,一只招財貓。
可能是初做,樣子有些不盡人意,不過也還看得過去,夏雲舒可沒抱多大的希望會賣多少錢,劉氏心裏也是很忐忑,怕不過關,以後那商家就不找自己做了。
“娘,您別想太多,熟練生巧,那老板人還不錯,頂多少拿點錢,做習慣了就會好起來的,我先去集市了,您等我好消息。”
這大半個月,她幾乎将冷逸宸主仆給忘記了,除了吃飯的時候會見到,其他時間兩人都不在,彼此見得交流越發的像陌生人了。
出了趙健家幾條走狗,她人緣一向都很好,估計是跟這個男人天生八字不合,所以才會這樣。
一大早,她背上背簍,裏面放着劉氏做的布娃娃,手裏提着一個竹籃,籃子裏放了兩壇子剁辣椒,還有一些白辣椒。今天勢必要賺一筆一回來。知道劉氏擔心,便是安撫的說道。
她人小,東西有些沉,在路口的時候便看到了一輛行駛而來的牛車,她招手給攔下了。
趕車的是村裏的一個伯伯,交集不多,但是為人還不錯,并未因為外面的流言蜚語而拒載她。
她将東西先放了上去,人才爬進牛車,結果裏面坐了六個婦女,三個居然是每天來酸她的長舌婦,一個則是周蠻嬌,一個是村長家的媳婦,一個她不認識。
周蠻嬌在看到她之時渾身已經冒火,眼睛腥紅,牙齒咬的咯吱響。恨不得上前将她給撕爛了,但是村長媳婦在這裏,她不敢這般貿然出手,只是冷眼看着,然後給幾個長舌婦使眼色。
“吆,這又是提又是背的去哪裏呢?”
她深吸一口氣,耐着性子靠着牛車最外面坐着,只是向村長的媳婦打了一個招呼,便是看着外面的風景。
結果,她不找人家麻煩,人家直接找上了她。
那話要有多酸就有多酸,就差沒上來将壇子打開一看究竟。夏雲舒連頭也不會,直接閉上了眼睛。
籃子在她的背後,她坐着順便用背抵着,背簍則在自己懷裏。她伸出手臂緊緊抱着。
見她不說話,那人便開始告狀了。
“姐姐,您看,這可不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說,這家教……”
告狀的對象自然是村長的媳婦,說着還發出啧啧啧的聲音,委屈不一的搖頭。
“孩子小,不懂事正常,你們多擔待一點就行。”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幾人是針對夏雲舒的,村長媳婦不想被帶入其中,卻又不得不回話。但是她這話一說,便讓人覺得她偏袒夏雲舒。
“小?你家八哥才幾歲,什麽都跟着幹吧,我家那口子專門稱贊那孩子懂事,孝順,長大後一定是個了不得的人才。”
八哥是村長最小的兒子,而且村長媳婦特別的溺愛他,一說起她,三天三夜都說不完,而村長媳婦眼眸一亮,當即就呱唧呱唧的說起了八哥,結果這一說就停不下來,結果幾個女人氣的臉色都黑了,就是沒辦法去制止她不繼續說下去。
夏雲舒暗笑,簡直就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周蠻嬌都該抓心擾肺了吧。
“诶,回來你們還在這裏坐牛車麽?我在這裏等你們,我家八哥的事兒還未說完呢……”
到了集市,夏雲舒第一個付錢下了牛車,而那幾個人明顯臉色很不好,也不願搭理人,可是村長媳婦這張嘴卻沒有停歇過,還不忘問向幾人。
“姐姐,我們今天要回去的很晚,您家裏有事,就別浪費時間等我們了。”
實在是捱不住了,終于有人拒絕了村長媳婦。
而夏雲舒則嘴角一扯,提着東西直奔日進千兩酒樓。
今天距離她上次做菜整整一個月了吧,她不僅是來送東西的,同時也是來結賬的。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可算來了,可讓我加二少爺好尋。”
門口接待客人的小厮老遠見了夏雲舒,連忙跑着過來迎接,言語中帶着濃濃的怨氣,似乎在責怪她這麽久不來。可是,看着她的背簍和竹籃雙眸又開始放光,上個月生意好,二少爺都給他們漲了工錢,不過這一切都是托了夏雲舒姑娘的福。
“你家二少爺病了麽?我又不是大夫,找我也沒有用啊。”
夏雲舒難得的心情好,頓時調侃出聲。
“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莫管家在裏面,你沒事就不要出聲,他可兇了,還會打人的。”
這小厮小心翼翼的看了夏雲舒一眼,便是湊近附聲說道。
一說到這莫管家,他渾身就起雞皮疙瘩。感覺這架子比老爺還要大,對二少爺更是呼來喚去,敢情是他的小輩那般。
可是,老爺和大少爺都器重他,他們都不敢惹他。之前有個人這樣,就被趕了出去,二少爺說情都沒用,而且還是老爺親自出面趕走的。
104方嚼的懷疑
此事之後,再也沒有人跟逆許莫管家了。
在方家,除了老爺夫人們和大少爺就屬他權利最大了,而且還訓練了十幾個打手,雖然不是那種很厲害能跟衙役相比的,但是比起一般的人身手敏捷很多,而且只聽他的命令。
莫管家……
夏雲舒眉頭一蹙,這名字是否有些熟悉。而在她看到那莫管家的正臉之時,徹底的想起來了,就是那日在菜市口嘲笑自己賣草的那個人。
當時那些菜販們就議論紛紛,說的是什麽少爺逃婚來着,原來就是這方家二少爺啊。
那莫管家的年紀比鐵公雞應該小一點,可是氣場卻比他強多了,看來是個狠角色,而且此刻正在一旁訓斥方嚼。
方嚼低着頭,一言不發,但是緊握的雙拳卻出賣了他,看來隐忍的很辛苦。
夏雲舒不免有些同情起他來。
作為一個少爺卻要看管家的臉色,自古都沒幾個吧。
提着籃子的手有些酸,她将籃子放了下來,背簍也卸了下來,靠着牆站着。因為那邊時間實在有些長,她四肢都要發麻了。
真不知道一個大男人啰裏八嗦哪來這麽多罵人的話。
她最看不起就是這樣的人,仗勢欺人,一看就心胸狹隘,突然覺得鐵公雞比他好多了。
同為管家,區別咋就這麽的大呢?
等他訓完,夏雲舒都覺得自己已經睡了一覺了。
“讓姑娘久等了。”
目送莫管家一幹人離去,方嚼沉靜了片刻,便是走向夏雲舒,面帶愧疚的出聲。而他像是瞬間能變臉,剛才那一幕似乎只是夏雲舒的幻覺,她是個聰明人,自然當什麽也沒有發生,當即微笑着點頭。
方嚼也是淡淡一笑,風輕雲淡。對夏雲舒的聰穎很是滿意,當即做出邀請的手勢道:
“姑娘請随我來。”
“以後就叫我小夏或者是雲舒吧。”
夏雲舒也未客氣,提着自己的東西就跟在了他的身後,想了想,還是将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承蒙他看得起,以後指不定要長期合作的,這一口一個姑娘聽着還挺生硬的。
“好,雲舒姑娘,以後你也可以稱呼我方嚼便可,別少爺少爺的稱呼。”
方嚼很是爽快的答應,卻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夏雲舒當即笑着道:
“是,方二少。”
叫名字自是不可能的,方二少還覺得挺合适的。
方嚼會意,兩人相視一笑,便是進入了櫃臺後面的一間小屋子,裏面擺設很簡單,就一個茶幾,兩張椅子。還有一個小書櫃,書櫃裏被塞的滿滿的。
夏雲舒簡單的瞄了一眼,沒有她感興趣的,估計是方嚼在學院學過的書。
她向來對古詩典詞仰慕且敬佩,但卻基本不靠近,因為沒那細胞。所以,一見這類的書籍就頭大,還好穿的不是那種深宮,每天鬥來鬥去,不然,不要三天,她準被人給鬥死。
“這是上個月兩道菜的銷售數目,你過目一下。”
兩人一落座,便有下人端了茶水過來,鐵公雞則遞給方嚼一個賬本。這賬本不陌生,正是這那道菜剛出來之時準備的。上面記載的就是每日兩道菜的銷售量。
夏雲舒淡淡一笑,接過賬本翻閱了一下。遞給方嚼之時,他正在喝茶,她想也不曾想,直接脫口而出。
“收入還不錯,有二兩零三十四文,可見這兩道菜銷售的很不錯。”
這樣一算,一天銷出七十來份,幾乎每一桌都會點其中一樣吧。對于夏雲舒來說錢雖然不多,但是,她卻成功了。因為大家都喜歡她的菜。
而正在品茶的方嚼動作一頓,茶杯險些從手心話落,瞠大雙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夏雲舒。
雖然每天都記錄了,但是他并未彙總,打算在她來的時候當着她的面計算,結果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她居然就這樣算出來了,倒是櫃臺的賬房先生算了一下,與這數字一模一樣。
“雲舒可念過書?”
一陣揣測之後,他連姑娘兩字都忘記帶了,而是赤、裸裸的問向夏雲舒。
心中更加疑惑,她莫非是哪家家道落魄的小姐,不然依着這精湛與衆不同的廚藝,還有這神算的速度,他怎麽也不相信她只是一般的農家女。
而且,她消失快一個月,他可是讓鐵叔派人到處找人,可是一無所獲。若不是今日她出現,他真的會以為她就這樣消失了。
而鐵叔說之前也是這樣,她只是偶爾來一次集市,帶來的東西都是他們不曾見過的,即便是見過也不會認為能吃。
“啊……”夏雲舒一愣,眼珠子滑溜溜的轉動着,這個問題似乎有些難以回答。明顯方嚼是懷疑到自己的身世了,怔愣片刻之後,卻是打趣道:
“嘿嘿,家中之事,不願多提,反正方二少只要知道我雲舒兒一不會害人,二不會不講信用便可。”
時間久了他遲早會知道自己住處,甚至家世的,說的 反倒顯得不真實了。
“那姑娘今年芳齡?”
方嚼還是不死心,莫非還有返老還童一說,她的處世為人絕對不像一個小女娃。甚至比起自己都有餘。
“呃……現在十二歲了。”
怎麽越扯越遠了,夏雲舒臉頰有些發熱,可卻還是如實答道。她更想說自己十五六歲了,那樣是不是就不會懷疑了?
而且她才滿了十一,的确是十二了,只是這身材板以及這張臉,估計看上去只有十歲吧。
“那個…方二少…我們不要把話題扯遠了,今天我可是帶來了好東西。”
見方嚼陷入沉思不再說話,夏雲舒這心中莫名的開始忐忑,深吸一口氣,便是将竹籃提着放在了茶幾上,賣着關子說道。
“哦?雲舒兒莫不是又研制出了什麽菜單。”
一說起這個,方嚼雙眸直放光,定定的看着竹籃裏的兩個壇子,很是期待的說道。
他現在必須要打達到爹娘給出的條件才能脫離被成親的下場。
剛才莫管家來就是為了此事,估計是看酒樓這一個月生意都好了不少,大哥那邊開始有了動靜,這才派他來找事的。
可是,他都隐忍了十幾年,不差這一年。
105剁椒魚頭
“菜單倒是沒有,這個呢叫做剁辣椒,鑲菜用的,你可以試試,等會兒我再做一道剁椒魚頭你就知道這玩意的好處了。”
菜單還要帶嗎?她腦袋一轉就是一堆,這些都不是什麽難事。她伸手将壇蓋子打開,立馬飄出一股酸辣的陌生味道,夏雲舒挑着眉頭,眉色飛舞的說道。
方嚼湊近看了一眼,鐵公雞立馬遞來一雙筷子,他接過夾了一點放進嘴裏。
“好鹹,好辣……”
可是,下一刻,立馬吐了出來,并且狂喝茶,更是抱怨的出聲。
“哈哈哈……不鹹不辣就不是剁辣椒了。”
夏雲舒卻被他這舉動給逗笑了。他可是一個大男人呢,居然這般……脆弱。在做這剁辣椒時她就知道會辣,可是卻正合她意。
方嚼喝了幾口茶之後明顯好多了,但是對着剁辣椒很是懷疑,夏雲舒也是沒有辦法, 只能領着他去廚房,然後挑了一條三斤左右的雄魚,做起了剁椒魚頭。
相對來說這道菜真的很好做了,先是将魚頭收拾幹淨,從魚唇正中一劈為二背部相連,均勻抹上少許鹽、料酒腌制。
然後将姜蒜切末,蔥切小環狀,剁辣椒備用,這個時代沒有豆豉,對于做菜的人來說真的是一大損失,但是如今也只能将就了,明年,她一定會産出自己的豆豉出來。
剁辣椒中加入少許味精提鮮,盤子底部加入少許蔥段,姜片,再放入魚頭,将拌好的剁椒鋪在魚頭表面。
蒸鍋中加水燒開,放入調好的剁椒魚頭,蓋上蓋子,大火蒸制十分鐘之後端出來,出鍋後撒上香蔥末,淋上一勺熱油即可。
過程簡單,時間不長,而且蒸鍋大的話一次可以蒸幾份,特別是那種幾層的蒸鍋。
“來,嘗嘗。”
夏雲舒忙好之後便洗淨了手,用抹布抱着盤子的邊緣将剁椒魚頭端着放上了桌子,并且邀請大家品嘗。
介于剛才的辣和鹹,方嚼是有些拒絕的,因為他一直以來都不擅長吃辣。
看着這魚頭上方紅彤彤的一片感覺這喉嚨都要冒煙了。
“來,你們幾個嘗嘗。”
鐵叔是最了解他口味的,當即抽了幾雙筷子過來,招呼着其他人品嘗,大家也沒拘謹,當即夾着魚肉品嘗了起來。
“好吃。”
“味道好鮮。”
“居然沒有腥味。”
“魚肉好嫩。”
“放這湯汁裏過一道更加美味。”
一時間,廚房充滿了贊美的聲音。沒想到這魚還能這樣吃,上次是松鼠鳜魚,這次又是剁椒魚頭,這姑娘到底有多少菜單還未展現出來,真的是迫不及待了。
見大家都這樣,方嚼這才吸了一口氣,夾了一點魚肉并且放在那紅色的湯汁中過了一道才放進嘴裏,瞬間,眸光一亮,即便不出聲,夏雲舒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鐵叔,快去,在菜單上加一道剁椒魚頭。”
筷子還未放下,他便迫不及待的朝着鐵公雞出聲,鐵公雞應了一聲,眉眼都笑彎了,對着夏雲舒豎起了大拇指,立馬跑了出去。
二少爺有多久沒有露出這般激動而輕松的表情了,自從這丫頭騙子來了之後,他們這酒樓得生意就開始蒸蒸日上,二少爺也有了巨大的變化,他甚是欣慰啊。
“雲舒姑娘,今天又要勞煩你了。”
而方嚼則是看向夏雲舒,志在必得的說道。夏雲舒自然不會拒絕,她既然來了就做好了準備,而他定然也不會少了這銀子。
就這樣,又是一個中午,她做了整整四十道剁椒魚頭,而這魚身卻沒人要,瞬間讓廚房的人頭疼了。
畢竟這魚頭是賺了錢,但是這魚身也要成本啊。
就連鐵公雞也有些為難的看着夏雲舒。
夏雲舒有些生氣的叉腰站了好一會兒,良久,才道:
“你們誰将這魚身洗幹淨,切成這般大小一坨,放到這盆裏,我等下來處理了。”
聽她這麽一說,大家立馬笑開了,看來,又要出新的菜式了。
幾個專管切菜的師傅也是捋起衣袖大幹了起來,四十條熊魚啊,切完可是整整一大盆。
“今天這錢我不要了,而且這剁辣椒也送給你了,但是,這魚我卻要帶回去。”
當夏雲舒吃完中飯進入廚房之時,見這麽大一盆與也是有些傻眼,不過,她立馬反應了過來,看着身後的方嚼神秘兮兮的說道。
“這…又是何故?”
方嚼不解,這麽大一盆魚她要怎麽弄回去,可是轉念一想,突然笑道:
“好。”
他正好可以借機送她一程。
“可沒那麽簡單哦,還要費你一鍋油呢。”
夏雲舒卻是挑眉一笑,似乎自己占了大便宜那般,然後便開始往那魚中撒鹽,但是撒的并不多,用鏟子拌勻,然後才洗鍋,下油燒紅。
油燒至八成紅的時候便将魚塊放進鍋子裏煎。
頓時,滿滿的香味飄散了出來,不少本來要午休的人都來圍觀。
夏雲舒則問廚房的人要了一張很大的錫紙,将自己的竹籃和背簍都給鋪好了,但是并未将煎好的魚放進去,而是将其撈起瀝油之後放在了一旁一個幹淨的木盆裏。待冷卻之後才放進自己的竹籃和背簍裏。
然而,她并不知道,今天她所有的舉動都被冷逸宸主仆給看到了,其實冷逸宸也不是故意要這樣,只是在山裏實在是憋得慌,便是在夏雲舒出門後也來到了集市,并且在這裏包了包廂,點了三道新菜。
覺得這菜的味道很是絕美,而且總透着一絲相似,直到看到那剁椒魚頭,這才反應過來,當時還只是猜測,結果好奇心作祟,便是暗中觀察了起來,結果就看到了夏雲舒在廚房的種種。
“真是個行為不檢的女人。”
只是,在看到夏雲舒将魚塊煎好,并且放到了自己的竹籃和背簍裏,方嚼見狀不但不阻止,反而還熱情的上前幫忙,兩人瞬間便聊上了,而且還聊的很歡,結果,人家冷逸宸就這樣污蔑人了。
“呃……主子,屬下已經打探出,這三道新菜都是出自….出自小母老虎之手。”
106将他給賣了
展離中午吃的可歡了,小母老虎在家裏做的菜也好吃,但是還不及這裏的,畢竟這裏是大酒樓。配料都很足,只是,他很好奇,主子居然會一次性點兩道魚,一個什麽松鼠鳜魚,一個剁椒魚頭,這名字也是很新奇,聽着都覺得上檔次,味道更是令人意猶未盡。
此刻,他卻是有些心驚膽戰的彙報,畢竟主子的臉色貌似不太好,陰沉沉的,可是他思前想後,這一路也不曾發生過不愉快之時啊,他怎麽……
再說了,人家小母老虎可是出來賺錢的,行為哪有不檢點?
倏然,他長大了嘴巴,,莫不是……
“走。”
冷逸宸卻正好在這個時候偏頭,冷冷的留下一個字,便大步離去。
“雲舒,這麽多東西你不好拿吧,不如我送你一程。”
而這邊,夏雲舒将魚煎好,裝好之後再三向方嚼道謝,方嚼則将一個月的分紅給了她,她只要了二兩整的,零的繼續記在賬本之上,那樣的話好算賬。
方嚼嘆與她的聰慧,自告奮勇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不用了,那邊有牛車,我自己租個牛車回去就行,那個剁辣椒的壇子可不要扔了,那可是我五文錢一個買來的。。”
夏雲舒卻委婉的拒絕了,她還要去買東西呢,哪有這麽快就回去的道理。方嚼有些失望,但是并未勉強,免得讓她對自己産生不好的印象。
看着她背着背簍,提着竹籃離去,目光久久不曾收回……
就這樣,夏雲舒還真的租了一輛牛車,去掃貨了一趟,倏然,被一群人給吸引住,只見一公告欄中貼着兩幅畫像,她再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哇靠,這不是家裏那兩人麽?
天啦,居然是江洋大盜,犯了殺頭之罪,朝廷到處捉拿,而且提供消息者賞銀二十兩。
二十兩……
二十兩……
夏雲舒此刻天人糾葛,有了這二十兩,她就能在集市盤下一個面鋪,依着自己的聰明和技能,定能将生意做起來。
而且,這兩人可是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還不知害了多少無辜的人,萬一知道自己有了錢将自己給咔嚓了怎麽辦?
越想,越是糾結,雙手緊張的絞織着,咬着唇瓣糾結不已,而她這一神情卻早已落入一些人的眼中,幾人相視一眼,便是開始誘導:
“聽說一個月前道上的官銀被劫,都驚動到聖上了,估計就是這兩人幹的。”
“看畫像長得挺好看的,怎麽就不走正路呢。”
“這就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咯。”
“……”
這話匣子一打開,便開始了無止境的延續,而他們越說,夏雲舒就越動搖。可是人這麽多,她有些不敢上前揭榜。
所以,為了延誤時間,她直接在集市轉悠了起來,并且将劉氏縫制的那幾個娃娃送去了小賣鋪,但是因為手工關系得到的價錢很低,她當時就不肯賣了,這手工雖然一般,可是這些動物都是這個時代沒有了,若是這老板讓底下的人也照做,以後定然銷路大開。
雙方便一直磨着,夏雲舒叫價,那老板一直壓價,最後,四個娃娃以六十文賣了出去。
直到街道人群漸漸散去,天色越來越暗,她才去了那公告欄處仔細看了那張紙,結果原來是懸賞貼。
也就是,只要提供了這兩人的下落都會有賞。
而且賞銀不菲。
主要是這上面的章印,就是官府的章印,她一眼就看出來了,畢竟在這個時代,還沒有人敢當街這樣的,更加不敢将蓋着官府章印的東西貼的滿大街都是。
她四下張望了一下,然後随手将那紙給撕了下來,那斯拉的一聲,她心驚肉跳,有點點懷疑,有點點緊張,有點點後悔,可是一想到那二十兩銀子,什麽都不顧了。
“姑娘,這兩個人…你認識?”
只是,她剛轉身,就碰到了一堵“鐵牆”,夏雲舒心中一緊,吞了一口唾沫,擡頭,卻見到一個與展離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但是他面目線條剛硬,渾身都散發着一股比冷逸宸還要冰冷的氣息,令人望而卻步。
而且,他的左臉頰還有一道有點猙獰的疤痕,此刻,正冷冷的看着自己,一臉嚴肅。
還帶着一股兇神惡煞的味道。
夏雲舒暗叫不好,感覺上了這些人的道了,現在跑還來得及麽?
良久,她才裝傻充愣道:
“那個…我內急,身上沒有帶草紙,見這到處貼着紙,便随手撕了一張,這滿大街都是,少一張應該不損失什麽吧……”
她怎麽感覺自己越說越沒有底氣了呢?
聲音咋就越來越小了呢,這是心虛了還是害怕了?
“你說呢?”
那男子退開一步,聲音卻帶着沁入骨血的冷,夏雲舒擡起來的腳又落了下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雖然愛財,可是卻還未曾拿別人性命開玩笑的。
而且,那個面癱男雖然讨厭,高傲,但是還不曾做出對自己和家人不利的事吧,而且好像….還救過自己。
不然,自己這會兒定然成為一堆白骨在那林子裏了。
“我….我…我就是這樣認為的啊, 而且你這般兇神惡煞的看着我,還帶着威脅的口氣與我說話,我舌頭都打卷了。”
“帶路吧,姑娘,這是二十兩賞銀。”
可是,對方壓根就不聽她說話,而是直接拿出二十兩銀票在她跟前甩了甩,似乎篤定她會為了錢出賣面癱男一樣。
“那個…大哥,讓我帶路也行,先得找個地方讓我把這…屎…給拉了吧。”
沒辦法了,她就是個粗人,看惡心不死你,居然比面癱男還要面癱,偏偏長得還不好看,明明和展離一張臉,可就是看着沒有展離舒服。
這男人嘴角一陣抽搐,眸底已經是染上了怒意,可是夏雲舒反倒無所謂了,就看他能忍到幾時。
雙方就這樣僵持着,他不開口,她則不動,倒是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扭來扭曲,臉色也有些難看,似乎真的忍得很辛苦。
“姑娘請。”
107你居然把我給賣了
終于,對方讓步了,夏雲舒松了一口氣,可是這個男人卻一把拎起自己走向日進千兩酒樓。
這個時候,酒樓人滿為患,都坐滿了,鐵公雞和方二少貌似都沒在,那男人直接拎着她丢到茅廁的門口,然後大步離去,似乎對自己很有信心,篤定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夏雲舒眼珠子一轉,将那懸賞貼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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