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成軸插、進了腰身,然後爬牆去了後院,那裏正是後廚的方向,而且還有後門。見到了熟人她也只是掰了個借口,她是二少爺器重的人,大家自然不會有所懷疑,眼睜睜看着她從後面走了。
她出去之後,立馬去找了那輛牛車,因為是村裏的熟人,東西也放在了牛車裏,并且答應多給五文錢,那老伯就這樣答應了,她一出現,他可算松了一口氣,還以為她遇到了什麽壞人被怎麽樣了呢。
“老伯,都怪我,貪玩耽擱了時間,咱快點,我再加一文錢,今天累着您了。”
一上牛車,夏雲舒便好言好語的對着那老伯認錯,并且還願意多加一文錢。
那老伯自然願意,當即趕着牛車往回走。
回去天估計要徹底黑了,家裏老婆子都等着自己吃飯呢,他更加不想耽擱。
一路上,夏雲舒将頭探向外面,看是否被跟蹤了,可是看了一路,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心裏總算放松了,便是靠着一角落昏昏沉沉的打起了瞌睡,最後,到家了,還是那老伯叫醒了她。
她立馬跳下了馬車,然後将自己的東西給搬了出來,并且爽快的付了銀子。那老伯收了錢,便趕着牛車回家了。
“你這孩子,這是去哪裏了?可擔心死娘了。”
劉氏和夏雪都在門口張望好幾回了,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就怕她在外面出了什麽意外。見她回來了,連忙迎了出來,并且不斷的唠叨責備着。
“娘,我沒事,就是今天有些忙,回來晚了些。”
夏雲舒哪裏還有心聽她說什麽,一邊搬着東西一邊瞅着院子外面,不知為何,心裏特別的不安,該不會被跟蹤了吧,可是等了好一會兒,又不曾見到任何人影上前,便是暗罵自己想多了。
來回兩趟,将東西都給搬運完了,而劉氏已經做好了飯菜,就等着她吃了。
面癱男和展離并未上桌。
“兩位公子今日在外面吃過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先把飯吃了吧。”
劉氏見夏雲舒站着不動,大底知道她在想什麽,便是出聲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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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們……”
夏雲舒瞳孔一縮,他們居然出去了,在外面吃,這裏只有集市才有酒樓飯館,那就是說,他們去了集市,那麽……那滿大街的懸賞帖他們是不是都知道了,可是,到嘴的話她卻不知道要怎麽說出來。
要是他們知道自己知道他們的來歷和身份,是不是會殺人滅口。
可是,這世間長得這麽好的人都能是江洋大盜,真的令她疑惑,加上那個與展離幾乎一個模樣的人,她越加的懷疑自己的智商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這懸賞帖是下午才貼出來的,而且那個時候冷逸宸正好生氣回來了,所以,兩人壓根就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出。
此刻,也是冰冷的看着欲言又止的夏雲舒,腦海中想到她與方嚼那談笑的畫面,心裏莫名的窩火。更是一句話也不想回她。
倏然,一陣異響,夏雲舒心中一提,冷逸宸和展離亦是寒了面色,可是兩人還未展開輕功飛離,十幾道黑影已經從天而降。
“公子,屬下奉老爺夫人之命前來接您回去。”
夏雲舒吓得不輕,劉氏更是和夏雪尖叫一聲抱作一團,這實在是太恐怖了,這些人居然就這樣從天而降。
而帶頭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今天攔截她的那個男子。
“娘,你們先進屋。”
夏雲舒不想這事鬧大,并且讓劉氏和夏雪留下陰影,便是推着兩人進屋,然後将門從外面給鎖了起來。
“姑娘,多謝了,這是你的報酬。”
可是,她剛轉身,那個帶頭的男子便将二十兩銀票塞到了她的手心,并且從她腰間抽出那張懸賞的帖子。
“你……”
“夏雲舒,你居然将我賣了。”
夏雲舒本想辯解,可是冷逸宸那寒若冰霜的聲音便傳入耳尖,瞬間,她手腳一片冰涼,就連呼吸也莫名的疼了起來。
可是,卻再也說不出任何為自己辯解的話。
“看來幾個月不在府裏,你已經易了主。”
“屬下不敢,只是不敢違背老爺夫人的命令。”
說完那句話,冷逸宸便再也沒有看夏雲舒一眼,而是一腳将那帶頭的男子踹倒在地,那男子立馬爬起來單膝跪地,很是無奈的解釋。
“哼……”
冷逸宸卻只是從鼻子裏哼出一聲,頭也不會的走出了院子。
夏雲舒就這樣看着他們陸陸續續的走完,渾身都像是被定了型,完全動彈不得,等她意識恢複了,卻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她是不是真的害了他……
這一夜,她去了冷逸宸的房間睡,原因是不想讓劉氏幾個擔心,可卻也是一夜未眠。
戰戰兢兢,總以為他會突然回來,然後掐着她的脖子說這狠心的話。
可是,這一睡,就是一個月,兩個月,而冷逸宸再也沒有出現過。
劉氏幾個之前還經常提及,她卻借口說他是貪玩出來的富人家的少爺,結果家裏找到了他,自然要将他帶回去,劉氏幾個深信不疑,時間久了便也不再提及了。
而她則是渾渾噩噩過了兩個多月,連集市都去的少了,生怕遇到了那日那個與展離長得一樣的恐怖男人,他要弄死自己估計一根手指頭就可以了。
而因為冷逸宸和展離莫名的消失,村裏人又開始各種議論了,說一定是玩夠了她,覺得不新鮮了才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
夏雲舒懶得理會,直到第三個月,她徹底的複活了。
認為,冷逸宸就是她人生中的一段插曲,此後,應該再也不會見面才對,可是那二十兩銀子,她卻不敢花。一直封在自己的荷包裏,畢竟,那可是來歷不正當的錢。
為了這事,那麽多魚也廢了,她根本就無心去做,結果變成了她們幾個餐桌上的菜。
108挖紅薯
雖是這樣,可是夏雲舒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做什麽也提不起勁,好幾次都夢見面癱男被人虐待的畫面。劉氏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可也沒有辦法幫助到她。她試探着去打聽過冷公子的消息,可是他就像是人間蒸發了那般。
趙家不止一次來家裏鬧,上次金蛋翻牆進來将書櫃裏幾樣看似很貴重的東西都給拿走了,雲舒兒最後追到趙家,并且跟他們動手了,不想而知,又是兩敗俱傷,但是那些東西總歸是拿回來了。
如今,是他們母女幾個對不住冷公子兩人,只希望兩人能夠平安無事。雲舒兒畢竟只是個小孩子,更是從未見過那麽多的錢,一定是鬼迷心竅了,現在她知道悔過了,希望冷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看着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幾個月家裏也沒有任何收入,她的藥卻未停下來。每次都是天兒給帶了回來,夏雲舒不去集市,須不知,方嚼再一次找她找的要翻天了。
可是,這會兒,她終于開始振作了,幾乎将分紅一事給遺忘了,此刻卻正忙着挖紅薯,每天累得像只陀螺,回家吃完飯,洗完澡倒頭就睡,畢竟劉氏這事暫時做不得,夏雪又太小,基本的重力都靠着夏雲舒一個人,看上去整個人憔悴了很多,一點都不像是十幾歲的少女。
用了整整八天的時間将這紅薯給挖完,那紅薯藤也廢了,她便将其割了剁碎了曬幹,指不定明年就會買幾頭豬養着,這樣正好省事,短時間內不要再撥豬草了。
現在,幾乎家家戶戶都笑她無知了,因為她這紅薯種的有些遲,所以個頭比起別人家裏的要小一些,而且挖的也是最晚的,因為現在都已經入冬了。
夏天不在家裏幫忙,兩個小的,做起這事真的很費力,所以,當這紅薯挖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運回家之事,夏雲舒感覺這一身都不是自己的了,而且還發燒了整整七天,每天都迷迷糊糊的,李振為她開了藥,做了七天的藥罐子,她終于才活了過來。
夏雲舒也覺得這種紅薯是在給自己遭罪,可是,但凡有點本錢也不至于要這樣。而且她在家裏宅了幾個月,基本已經坐吃山空了。若還不想辦法賺錢,那就只能等死了。
不是餓死就是凍死......
劉氏看着這紅薯發愣,這裏沒有地窖,她真的不知要怎麽辦了,加上家裏的米也吃的差不多了,這幾天都是吃地瓜粥,夏雲舒告訴她的,将地瓜給刨去皮,切成釘,和少量米一起熬,味道可比一般的米飯都要好吃,而且天氣漸冷,幾人都沒有制新的冬衣,每天早晚吃幾碗熱騰騰的地瓜粥,這一身都暖和了起來。
一畝多紅薯,相對于村裏來說并不是最多的,但是人家養了畜牧,即便人不吃也能喂畜牧,可是她們家......劉氏是一個頭兩個大,又不好說什麽,畢竟這東西到都到家了,況且還是兩個孩子這般辛苦種出來的,豈有浪費之道理。
“娘,趁着這段時間還有太陽,曬紅薯片吧。”
夏雲舒一好起來,便開始琢磨着怎麽将這紅薯變成銀子了。劉氏的焦急她看在眼裏,見這幾天太陽好,終于下定了決定說道。
本來是打算做紅薯粉的,結果她預算錯了,而且一下子也做不了這麽多紅薯粉,紅薯需要恒溫保存的,寒冬就容易壞掉,明年入春了她就開始育苗,一定要将紅薯粉給做出來。
“雲舒兒,什麽是紅薯片啊……”
劉氏攏着眉頭,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看着眼前的“山”。因為堂屋被地瓜給堆滿了,而且往年她在趙家做過紅薯棗,就是将紅薯煮熟了,用刀切成厚條狀曬幹,要吃的時候放在飯上面蒸一下,味道很甜,而且很飽肚子。
只是,這些都是趙金蛋他們吃的,她們幾個都是吃整的,一個一個蒸的。
此刻,對這紅薯片尤為的新穎,便是問向夏雲舒。
“這個….娘,我做一次你就知道了,但是我必須去集市一趟。你與雪兒在家裏挑大個的紅薯給洗幹淨了,然後放到鍋子裏去煮,煮到七成熟就撈出來,放在一邊,其他的就等我回來吧。”
一時半會兒,夏雲舒也沒有這麽多的心思解釋,今天天氣真的很好,她交代好劉氏就穿了一件破舊的薄襖子就出門了,劉氏雖懷疑,但也為也未耽擱,對着她的背影叮囑幾句便折身進屋照着她的說法做......
夏雲舒一來到集市不是去酒樓結賬,而是去鐵匠鋪子讓鐵匠做了兩個刨子,而且時間緊急,她加了兩文錢,鐵匠師傅才答應今天可以取。
薄細都是照着她的吩咐做,而且連木板都準備好,只要将這刨子做出來,然後鑲進木板之中用釘子固定好就行。
做完這個她又去了賣竹籃的鋪子,買了五個大竹篩,那種特大號的,一個花了十文,這裏又花了五十文,然後又轉悠了一圈,将想到的都買了,在路過成衣店時卻忍住了,就捱過這一年,明年開年就給她們做幾套新衣服,可是離開成衣店時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多麽的沮喪和不甘。
最後,她才去了日進千兩酒樓。但是方嚼并未在,鐵公雞給她結算了兩個月的分紅,一共七兩銀子,拿到這錢,夏雲舒覺得自己都有些飄飄然了,眼眶都紅了。
鐵公雞也很興奮,因為那三道菜,給酒樓招攬了不少顧客,而且基本都是回頭客,幾樣菜幾乎是百吃不膩。別的酒樓都觊觎到眼紅了,還暗中找了他家二少爺幾次麻煩,好在都脫險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麽辦。
哎,這樹大招風,做個生意都不得安穩。
幾個月不見夏雲舒,她整個人憔悴了不少,人也瘦了一大圈,他以為她身子不好,所以才這麽久不來集市,問及夏雲舒,她都是含糊其辭的帶了過去。弄得他想關心也關心不了,只能嘆息的看着她。
須不知此刻的夏雲舒心中有多掙紮,感覺自己現在一進集市,就想到了那日的懸賞帖子,那人給自己銀票時冷逸宸那失望的眼神,以及他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如今想來,心還隐隐抽着。
這種感覺很是奇怪,她不是一直都讨厭那個面癱男麽?
“雲舒姑娘,你就把你的住處告訴我們吧,免得我們以後滿縣裏的去找人。”
109竹篩
最後,鐵公雞終于忍不住了,說出了一直以來想要說的話。她就像是世外高人那般,想出現就出現,一消失就找不到人,可讓他們費心了。
而老爺也見這邊生意漸漸紅火,想着法子為難二少爺,明裏暗裏幫着大少爺給二少爺使絆子。
二少爺的娘是出身不好,一直備受府裏的排擠,連着二少爺也一起被排擠。
大少爺不思進取讀不進書,大夫人各種賣慘,說服老爺不讓二少爺讀書,只有他知道,二少爺心裏有多苦,而他唯一的願望便是考取功名,有朝一日名揚萬裏,帶着三夫人的...骨灰離開方家。
而這酒樓,就是做的再好也是老爺名下的,他日只要他一句話喊收回就可以随時收回的。
“我就住在臨水村,家裏是村裏最窮的一戶,連屋子都是租的別人家的,你們……”
夏雲舒被問了幾次了,再不說人家以為她真的是高傲,看不起人呢,可是這話一說出去,連自己都覺得臉紅。
這都來這裏快半年了,她連一個磚都沒有砌,更別提擁有那種大宅子了,可是這也是她暫時最夢寐以求的。
這倒是令鐵公雞一愣,沒想到她會答的這般的爽快,當即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難為你了,我會禀告二少爺,有時間回去看看你的家人。”
“來了再說,我有急事,先回去了。”
夏雲舒擡眼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神色匆匆的一邊往外走,一邊朝着鐵公雞揮手。
“你什麽時候再來啊……”
鐵公雞卻是不死心追在她身後的問道,因為他根本沒底,二少爺是否真的會去。
“年後吧。”
夏雲舒頭也不回,卻是答的幹脆利落,直接将鐵公雞給哽了回去。一時間眸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麽。
出了日進千兩酒樓,夏雲舒便開始找牛車,她東西雖然不多,但卻不好提,轉悠了大半圈,就見到一輛牛車,是個中年男人,看着很憨厚,但是她确定,這人不是臨水村的。
“大伯,請問一下,我一個人坐着牛車去臨水村需要多少銀子?”
她走了過去,用着軟軟糯糯的聲音問向這人。
“十五文。”
這人只是瞥了她一眼,很是幹脆的答道。
夏雲舒嘴角一抽,真的好貴,可是不坐牛車,她的東西根本就回不去,當即無奈的點頭,這趕車的師傅才趕着牛車跟着她去運貨。
在他看到那麽大的幾個竹篩時眼角抽了抽,很是懷疑的看了好幾眼夏雲舒,最後才幫着她将東西給搬上了牛車。
可是,竹篩太大,只夠進去一半,牛車連簾子都不能放下來,剩下的那一半都擱在外面。夏雲舒将做好的刨子取了回來,有些目瞪口呆,卻是對着這車夫尴尬的笑了笑,這才上了牛車,更是背緊緊靠着竹篩坐着,免得在颠簸中連着人也一起掉了下去。
因此,牛車的速度也有些慢,一路上只聽到了咕嚕嚕的聲音,搖晃的她直打瞌睡,這車夫居然給跟她要加價錢,人還是很實在的。一路未歇,卻還是比平時至少要多一刻鐘才到家。
而劉氏和夏雪已經煮了三鍋紅薯了。夏雲舒吃力的将竹篩滾進了院子,取了刨子,付了牛車錢,整個人都癱坐在了椅子裏。
這椅子還是冷逸宸以前的專坐,現在幾乎成了她日常休息的專用椅了。
而且還挺舒服的。
可見,價值不菲的。
上次金蛋過來偷東西,自己跑去跟趙家人打了一架才把東西給拿回來,後面老趙氏跟着自己罵到了家,驚動了整個村裏,那個時候,她就看着這椅子眼冒綠光。更是對着村裏人指責自己的不是,要求自己賠償,結果這事越鬧越開,連着外村來做客的人都知道,自己這名聲是徹底被老趙氏給毀了。
前幾天本來有人過來給夏天說媒,家境雖然不是很好,但是為人還不錯。結果老趙氏一聽說之後,半路将那媒婆給攔住了,說了自己幾個一籮筐的壞話,還把自己欠了藥膳堂八十兩銀子的事情也說了出來,結果那媒婆氣的來罵了劉氏一頓,說她不誠實,連家裏欠了那麽多錢都不說,這樣家裏出來的女子有誰肯娶,還罵她們幾個就是個嫁不出去的,結果被她直接一盆冷水給潑了出去。
當即也是給劉氏上了一堂政治課,因為她出那個時候正在發燒,迷迷糊糊躺在屋裏,斷斷續續的聽到一些,卻也不是很清楚。還好這事沒說成,即便這家人對夏天可以,可她還是虧了啊。
不是自己吹噓,再過幾個月,自己一定能夠掙夠盤店鋪的費用,帶着她們一切創業吃香的喝辣的。
而她們三姐妹的婚姻大事也不該由誰做主。
“你看看你,身子才好一點就到處跑,也不怕折騰出什麽病來。”
對于夏雲舒有時候的固執,劉氏是萬般無奈的。她就是擔心,自己這一天到晚的喝藥調理,幾個孩子卻累死累活,即便是今後身子徹底好了,可若是拖垮了幾個孩子的身子,她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此刻,泡了一碗紅糖水端了過來,一邊責備一邊遞給夏雲舒。
這個是冷公子他們留下來的,雲舒兒做糕點的時候偶爾會用上那麽一點,冷公子是個很大方的人,這些也未放進自己屋子或者是鎖起來,而是都放在了廚房,她們一直也舍不得吃,夏雲舒這些日子身子欠恙,她這才拿出來泡水給她喝。
聽說這東西補血,是好東西。
不管是仲哥在的那會兒還是在趙家那幾年,她是從未見過這紅糖的。後面才知道這作用,價錢也不便宜,放在廚房覺得浪費了。
“娘,我還年輕,沒事的,吃飽了睡足了立馬就好了。”
雖然入冬了,可是一路回來也是真的渴了,當即接過咕嘟幾聲就給喝完了。面對劉氏和夏天夏雪,即便壓力再大,再虛弱也也從不會表露出來,除了前幾個月......
“你睡會兒,等養足了精神恢複了體力再幹活也不遲。”
見她臉色又沉了下去,劉氏估計是想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也未多問,接過碗,将旁邊的薄被拿過來蓋在了她身上,叮囑幾句便離開了。
夏雲舒只是咕哝了一聲,眼皮一沉,還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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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種油菜
結果這一睡就是一個時辰,清醒過來後一個彈跳起身便開始了忙活。
第一件事便是将竹篩擺放在了院子裏,院子是露天的,所以一直可以曬到太陽,擺好之後則進去了廚房,不一會兒,用木桶提了一桶子煮好的紅薯出來,搬了條凳子坐在竹篩邊上,開始刨紅薯片。
刨三個到四個就将這些剛刨出來的片片擺開在竹篩裏擺好了曬着。
依次循環,直到天黑,也只刨了四桶紅薯,而卻已經曬滿了三個竹篩。
她有些頭疼,這都不到紅薯的十分之一,要将這些紅薯都煮完,刨完,不得要幾十個竹篩啊。劉氏和夏雪已經停止了煮紅薯,兩人一看這院子裏,雙眸瞪大如銅鈴,這麽多的紅薯若是這般曬着,那得要多少東西才行啊。
這本錢應該也不會低吧,劉氏又開始為那些銀子心疼了,可是卻并不會說出來,因為內心還是相信夏雲舒的......
因為入了冬,夏天回來的稍微要早一些,天挨黑就已經到家了,她在藥膳堂表現的不錯,楊大夫對她有所改觀,上個月就不再是只負責在後堂煎藥了,偶爾讓她跟着他一起為病人包紮,上藥。
她手巧,傷口經過她的清洗和包紮之後顯得很幹淨,敷藥也很均勻,深的那些病人的好評。
夏雲舒讓她嘴巴甜一點,最好是說服楊大夫收她為徒,今後就是在藥膳堂抓藥或者是坐診這輩子也算是衣食無憂了。
她也想,可是楊大夫性子有些固執,雖然現在器重她,但是并不代表他會收她為徒,畢竟她是個女的。
而且。現在這狀況她覺得很好了,工錢也從之前的四十文每月加到六十文每月了,其實加上雲舒兒的補貼,她們欠楊大夫的錢每個月都在一點一點的還,只是不曾還完而已。
“雲舒兒,這樣真的行麽?”
“放心吧,姐,過年前準給你驚喜。咱還盼着這個賺筆錢呢。”
夏雲舒看着大小厚薄均一的紅薯片,心裏可樂了,只希望一切都能夠順利。不要再遭到一些無聊之人使壞。夏天一邊伸展着腰身,一邊疑惑的問向夏雲舒。
此刻,一家人還在挑燈加班,夏雲舒必須要将今天煮好的紅薯給刨了,不然等到明天這澱粉成型了,就刨不出這般好看的片片了,而且竹篩有限,她便讓劉氏去鄰居家買了一些稻捆過來,好在這稻捆便宜,二文錢,買了二十幾捆,擺滿了整個院子。
那五個竹篩擺滿後就将這刨出來的片片鋪在稻捆上,但是晚上會有露水,好在冷逸宸在這裏住的時候買了一張很大的油紙,足夠鋪滿整個院子,等她們忙完了就将這油紙鋪在稻捆上,明天早上在揭開就行。
不過,這也避免不了老鼠偷食,幾人忙到大半夜不說,還輪流睡覺,就是為了守老鼠,第二天,夏天又得早早起床去鎮裏。
夏雲舒琢磨着,等一切都好起來來了,她就在這村裏買塊地建房子,然後自己又租店鋪去集市做生意,夏天就不用每天回來住,可以住在鋪子裏,可是這一切似乎有些遙遠,最主要是她壓根就不想動那二十兩銀子。
這可是人家冷逸宸的賣身錢。
他應該過得很好才對,家境好,長得又好,指不定家裏逼他回去就是成親啥的呢,而那些姑娘也都排隊等着他娶才是。
哎呀,她怎麽好端端的又想起他了呢,應該是因為太過愧疚,絕對是這樣的......
天剛一亮,劉氏就睡不着起來了,并且将蓋着紅薯片的油紙給掀開折疊好放到一旁,然後去了竈房煮紅薯粥,因為夏天那邊有早餐吃,她便沒有早早起來給她做。
等她将紅薯粥煮好,這才叫夏雲舒和夏雪起來,母女三人喝了幾碗熱氣騰騰的紅薯粥,夏雲舒便去了後院将油菜苗給撥了出來,然後帶上鋤頭和夏雪出門了。
劉氏則在家裏看着這些紅薯片。
順便打掃衛生,做做家務。
其實,幾個月了,她身體好了大半,只是這腰回不到從前了,走路顯得有些畸形。這事楊大夫也束手無策,夏天和夏雪知道後抱着哭了好幾天。
她倒是想得開一些,這條賤命都還在,而且只是看上去有些畸形,并不影響什麽,她有不需要再嫁人。
一想到再嫁人,她就濕了眼眶……
“你說這母女幾個是不是有病啊,這麽好的良田,放着稻谷不種,一會兒種地瓜,一會兒種油菜,難道她們不知道現在要将田翻一遍,來年種植的時候就沒有草麽,而且還要施些肥,那樣種出來的稻谷才飽滿。”
“何止呢,據說這劉氏吃飽了撐着居然拿着錢去買稻捆,我看八成是瘋了。”
“這冬天一下雨,這油菜準全部都死掉。”
“別理了,估計是那個男人走了給了她們一筆補償,不然你瞧着,也沒見出去賺錢什麽的,可是吃的都是白米飯,特別是這夏雲舒,來回集市都是坐牛車呢。”
“對啊,而且這個劉氏據說每天都在吃藥,這藥膳堂的藥在我們村子有幾個吃得起。”
“這身子估計也不清白了,以後誰敢娶。”
“……”
這個時候,大家都陸陸續續出來忙活了,河邊上一排十幾個洗衣服的婦女見了夏雲舒和夏雪在田裏種油菜,均是議論紛紛,更多是的口吻蔑視。
其他人家的田裏這個時候都蓄着水,而且都被翻了一道,裏面撒了糞便,草什麽的都埋在了下面,來年再翻一遍連肥料都省了。
而且,她們家家戶戶的油菜都是種在地裏,地裏的地勢高,不會因為下雨而遭受到巨大的損失,可是這夏雲舒卻就是跟別人不同,什麽都種在田裏,這地瓜可是比別人家的小很多,看着都覺得糟心。
而地裏卻是男人們正彎腰在挖土,同樣是種植油菜,一個個對夏雲舒的作為也是不理解的很。
可是,他們卻不像那些女眷那般八卦,沒事就聚集在一起聊着別人家的事。
“嗯,就這樣,做的很好。”
因為家裏沒有養畜牧,夏雲舒将一些紅薯葉埋在了田裏直接充當肥料,這個時候早已經爛了。她挖溝,夏雪則一株一株在她的教導下的種植。
姐妹兩配合的極為的默契,她對夏雪更是不停地誇贊。
111無奈的方嚼
夏雪很勤快,雖然年齡不大,但是悟性很高,不管學什麽,只要你耐心教,她立馬就能學會。這段時間雖然很累,但是收獲很多,與她而言是值得的。
特別是一家能夠吃飽,若是姐姐的紅薯片真的能夠換錢,指不定今年她們還有冬衣穿了,對于夏雲舒的誇贊只是紅着臉笑了笑,繼續低頭忙活。
天氣逐漸變涼,這幾個月她們幾個沒往家裏弄柴,畢竟,冬天和初春是不會有人去弄柴禾的,除了一些樹枝還有不少茅草,弄回來的時候基本都是生的,然後攤放在院子裏曬幹,最後用草繩捆好,就這樣累放在院子的角落裏,那裏搭建了一棚子,專門堆放柴禾的。
紅薯只是煮了幾鍋曬了,剩下的都堆放在堂屋,因為這租的宅子沒有地窖,根本沒法儲存。而這個時代老鼠又多,甚至連老鼠藥都沒有。
夏雲舒沒有辦法,便是臨時去了集市一趟,本來只是想要買些夾老鼠的夾子回來,結果這剛到集市就被正從菜市口回來的鐵公雞給看到了,當即激動無比的将她的請去了酒樓。
在見到一臉憂郁的方嚼之時,她險些以為自己眼花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才多久沒有見到他,怎麽他就變得這般憔悴了。
其實自己也很心虛的,那麽多的魚……都被自己幾個給當菜吃了,其實做成其他的會是一筆不少的收入。也怪自己太多心,才會把自己封閉在那村子裏幾個月。
現在都入冬了,都還未給家人準備冬衣冬被呢。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幾眼鐵公雞,一臉為難,因為根本就不知道方二少為何會這般,這表情比起苦大情深還要難受啊。
而鐵公雞也是一臉頹廢,只是無奈的垂下了頭去。
“那個…方二少,你還好麽?”
夏雲舒很是為難的吐出一口氣,大不了這幾個月的分紅不要了,不就是一盆魚嗎?可是她的心好痛好痛,那可是幾兩銀子啊,那盆魚不止啊……
最後,終于鼓起勇氣輕輕出聲。
方嚼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并未發現夏雲舒來了,而鐵管家也是想要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在他聽到夏雲舒的聲音之時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直到轉頭,看到了眼前的夏雲舒,眸光頓時一亮,夏雲舒心中一跳,有些想要逃離,而現實自然不會允許她逃離,因為方嚼幾乎是激動的拉住了她的手,臉上也是染上了希翼之光,幾乎用着祈求的口吻道:
“雲舒姑娘,你還有新菜沒有展現出來對不對?”
“那個…方二少,你能先松開我的手說話麽?”
他的手勁和很大,夏雲舒本身又瘦,被他這般緊緊捏着手臂,疼的臉都有些扭曲了,隐忍着手臂上傳來的陣痛,耐着性子說道。
“對不起,是在下失禮了。”
而方嚼像是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面色一熱,立馬縮回了自己的雙手,歉意的說道。
自己的手臂一得到解脫,夏雲舒連忙腕了腕手,緩解下疼痛,估計都青了,這幾個月不見,怎麽就便暴力了。
可是,看着他剛才的模樣包括鐵公雞那般心急的拉着她過來,莫非是酒樓的生意不景氣,收入不好,他會去聯姻?
似乎,只有這個才會為難到他吧。
可是,鐵公雞不說,而這方嚼又是個不溫不吞的性子,要指望他主動說出來,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還是得靠她自己喽。
頓了頓,她索性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因為現在還早,酒樓也根本就沒有客人,但是看得出,這正堂都打掃了一遍,而方嚼坐的卻是正堂最偏的一個角落,面前也不能說是桌子,而是一個很小的茶幾,估計是搬動式的,因為,之前她沒有發現這裏還有這麽個小茶幾。
而方嚼的跟前,正放着基本厚厚的賬本,一旁有紙墨筆硯。
“莫不是生意不景氣擔心自己被聯姻。”
她一向都是直性子,不喜歡拐彎抹角。思索了片刻,便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的問了出來。
剛才進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了,她所創作的三個菜都在菜單欄的前三,而且還是可以加粗的。可見這幾道菜的銷售是非常可觀的。
方嚼深深的嘆息一聲,眉宇間染上了絲絲惆帳,那雙眸子更是憂郁的令人有些心疼,良久,才不齒道:
“非也,而是我最器重的廚子,為了我哥給的一百兩銀子而将這幾道菜的做法給透露了出去,并且連夜去了縣裏的酒樓。”
自古金錢才是最能測得人心的,不管是在哪個朝代,即便是你最信任的人也有可能會背叛你。所以,在聽到這消息之時,她并沒覺得很詫異,只是覺得這有錢人家的少爺也不是那麽好當的,況且現在這時代還是三妻四妾,多子多孫的,在一些長輩的眼裏,多一個少一個或許本就無關緊要。
就如這個時代的女子,基本都是淪為換錢換聘禮的工具,又有幾個父母會真的為了她們而考慮而着想。
或許,怪只怪他太過重情重義了吧。
所以,縣城的酒樓生意自然好了一些,在這集市的酒樓,又怎麽敢拿業績去跟他們比較呢。
而且,一百兩,這可是多少普通人夢寐以求的。
“那…剁辣椒對方也會了?”
她目前只貢獻了三道菜,而且剁辣椒還是她暫時的獨門秘方,那人還不至于這般聰明吧。
“這倒是沒有,但是老爺親自來要了半壇子過去,還狠狠訓了二少爺一頓,說他狼心狗肺,有財不知道一家人一起發,而是自私自利的想要打敗自己的兄長好繼承家業。”
二少爺向來敬重老爺夫人,即便是他們對他在狠心在刻薄他都從未責怪一二,此事卻做得太過分了,就是他們這些旁觀者也看不下去了,這本來是他們的家事,他一個做下人的不便插手,可是少爺這性子是絕對不會說自己爹一句不好的話的,即便是被他責罵,他這一次也要出頭。
況且,現在也只有這姑娘能夠幫助他了。
112拍賣菜單
“你一定不是你爹親生的。”
聞言,夏雲舒險些一口茶給噴了出來,跟她那個趙家的後爹有的一比,難道這個時代都流行渣爹嗎?想也也未想當即脫口而出,而方嚼的眼眶卻紅了,吓得夏雲舒立馬将手中的杯子給放了下來,撓着自己的頭道: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死頑固,老迂腐,都到這程度了還顧着自己爹,看有一天不把自己這輩子給坑進去。
道歉是口頭上的,可是她心裏就不這樣想了,認為方嚼太過優柔寡斷了,瞻前顧後的,到最後只會讓自己越來越痛苦。
“無礙,我娘本來就只是一個娼妓。”
方嚼卻是凄然一笑,聲音悲戚的說道。
夏雲舒瞪大了眼睛,而鐵公雞卻一直對着她搖頭,示意她不要多說,這可都是二少爺的逆鱗啊,不可提的。
“那個….你把那兩道菜的做法拍賣吧。”
她此刻心疼的在滴血,可是看他這樣也是沒有辦法,鎮上豈能和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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