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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相比,兩個菜能讓縣城的酒樓進入第二個春天,可是這鎮裏的酒樓卻不行,頂多只能招攬更多的客人,而且這裏的游客比不上縣裏的游客。

唯一的辦法便是将這兩道菜的制作方法賣出去,到時候每個飯館都會了,誰還會擠破頭皮去那麽大的酒樓,這價位自然也高出別的地方不少吧。

“雲舒姑娘……”

方嚼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夏雲舒,到嘴的話卻不知如何說出來。

這菜單畢竟是她提供的,而且他也沒有徹底買下來,如今她卻這般爽快的直接讓自己拍賣……

“嗯,這事得趕快進行,還要将這個消息傳出去,傳的越遠越好,最好是縣裏所有的酒樓也都知道,那個……方二少,你可有那些道上的朋友。”

夏雲舒沒有想那麽多,她也是想要借機戳戳方家的銳氣。再說,先不提方嚼會成為商業聯姻的受害者,這個酒樓一換人,估計她以後也沒有這般輕松了,指不定換過來的人壓根就看不起自己,或許更多的為難。

而如今,她好不容易在這方土地有一個可信的朋友,她必須得幫忙啊,還指望傍着他一路分紅紅飄飄呢。

而這事光是鎮裏酒樓知道不行,還得縣裏酒樓都知道,估計大家現在都眼紅縣裏的日進千兩酒樓。所以,不怕這價錢低了,她亦是絞盡腦汁想着對策。

“在下….在下……都是以文會友。”

說道道上方嚼有些愧疚,在沒有接手這酒樓之前他就是一個翩翩公子,整日沉浸在書籍和各項鬥詩鬥文大會之上,哪裏有時間交那些朋友。

再說了,那也不是他想交的。

“呃……”夏雲舒無奈的閉着眼睛扶額,突然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腦海靈光一閃,便是偏頭看向鐵公雞,笑的意味深長:

“鐵公雞…你這類的朋友應該不少吧。”

說着還對着他得意的挑眉。

方嚼是讀書人,為人正直,自然不知道鐵公雞摳口菜販子的錢等事,而他在這鎮裏混了這麽多年,多多少少認識一些人的,只不過需要銀子打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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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公雞被夏雲舒這般一說,眸光有些閃爍,笑的極為敷衍,卻是警惕的瞄了幾眼方嚼,這才咬牙切齒道:

“姑娘有什麽還請吩咐。”

這丫頭,真的是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在二少爺跟前捉弄自己,讓他這張老臉往哪擱啊。

要是讓二少爺知道他這些年的行為,還不氣的吐血。可是,他這麽做也都是為了他啊......

“嗯,我也知道這是需要錢打點的事情,等會兒再找你詳談。”

看得出,鐵公雞是真的關心方嚼,也是真的為他着想,夏雲舒也只是點到為止,便是轉移了話題,看着鐵公雞舒了一口氣,心裏得意的計算着。

而方嚼根本就不知道兩人打的什麽啞謎,但是他真的非常的相信夏雲舒,鐵叔就更加不用說了,所以,這事交與他們他一點也不擔心。

“雲舒姑娘,到時候我會分一部分錢給你的。”

他知道,松鼠鳜魚是鐵叔用三兩銀子買回來的,但是另兩道卻沒有,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不能做的太絕了,而如今這也是唯一的選擇了,作為一個飽讀詩書的人,卻要用這樣的手段來競争,着實有愧,可實在是找不到別的方法了,即便是雲舒姑娘再做幾道新菜出來,爹和大哥一樣有辦法弄到這做菜的方法。

而他話一落,便是起身,匆匆離去。背影落魄,空氣中似乎還遺留着他無奈的嘆息。

夏雲舒抿着嘴搖了搖頭,對着鐵公雞攤手聳肩。

方嚼性子真的不适合做生意,之前還以為他有多厲害,幾次相處下來估計是刻意給自己帶的面具。

“丫頭,這事要怎麽做才行。”

鐵公雞也是心急如焚,可是卻無能為力,他只能看着那落魄的背影暗自傷神。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完成三夫人的遺願。此刻,卻是一臉戒備的看着夏雲舒,直覺的這丫頭不懷好意。

夏雲舒卻是挑眉對着他勾了勾手指。

鐵公雞靠近,并且落座,夏雲舒才開始嘀咕起來,并且以手粘了茶水在茶幾上描繪着什麽。

一刻鐘後,夏雲舒背着背簍出了日進千兩酒樓的大門。

而她并未直接回去,而是去了集市最內側的一些鋪子,最後在一賣竹篾的老人家跟前停了下來。

“老人家,我要做五到六個這麽大的簸箕需要多少竹篾啊。”

對于這個她不是很清楚,便只能用手比劃一下,然後問向這老人家,家裏之前那幾個是遠遠不夠的。

“小姑娘,那我這裏加起來都不夠。”

那老人家有些詫異,但卻很快鎮定下來,思索了一番才道。

“那…老人家,這些我暫時都買了,剩下的三天之後再來拿行麽?”

這東西反正是要的,而且她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的心血就這樣被毀了,當即開始掏錢。那老人家驚喜的同時亦是點頭連聲稱好。

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也不行了,就只能每日賺做些竹篾賺一文是一文,自己與老伴還得吃飯呢。

而這姑娘今日這一買,可是他往時一個多月的收入啊……

113簸箕

就這樣,夏雲舒喊了一輛牛車,将這些竹篾都搬了進去,然後才駛往臨水村的方向。

回到家,劉氏可被夏雲舒這舉動給吓了一跳,好好的弄那麽多竹篾回來做什麽?而路過的村民無一不笑,畢竟這竹篾爛便宜的東西,還弄這麽多回來,如果是做竹籃之類的也不是這樣的竹篾,不知夏雲舒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的同時認為她是真的傻。

夏雲舒自然不會在意外人的看法和想法,付了牛車錢便問向劉氏:

“娘,你會制簸箕嗎?”

劉氏聞言,當即點頭:

“會啊。”

這個只要生在這村裏都會做的,而且在趙家之前也做過,只不過簸箕這東西耐用,做一個能夠用很多年,所以不會常見有人做,但是這手法她還是急得很清楚,雲舒兒弄來這麽多的竹篾,莫不是要做簸箕。

“那就好,娘,你等下就開始做簸箕,要這麽大的,過幾天還會有一部分竹篾過來,我們可要加緊了,我去弄些藤條回來做撮子。”

聞言,夏雲舒總算舒出一口氣,覺得自己押對了寶,當即撫了撫自己的胸口,說了幾句話便直接出了門。

劉氏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不過卻極為的相信她,當即洗淨了手,開始制作。

夏雲舒進山之後直接找到适合的藤條,用小刀割下來,然後将其折疊好搓了草繩綁了起來,直接拖了回來。

此後便加入劉氏的制作當中,夏雪也會來幫下忙。

不得不說,劉氏的手工活真的不錯,速度且美觀,夏雲舒滿意的不得了。

一個簸箕有至少五平米那般大,一個人都無法挪動,剛做出來還挺重的,加上夏雲舒又将其刷洗了一遍,趁着這幾日太陽還不錯便将其放在外面曬着了。

第三天,她真的履行承若去了那賣竹篾的老伯哪裏,順道在打鐵師傅那裏要了兩個刨子,才興致勃勃的回到臨水村。

好在之前冷逸宸他們将東西都辦的很齊,天還未亮,夏雲舒往院子裏的竈上打了半大鍋冷水,然後讓夏雪添柴,自己則将平時弄回來的稻草鋪平在了院子裏,劉氏則在一旁洗着夏雲舒挑選好的紅薯。

其實這些昨天在門口的水渠中洗了一遍了,現在用井水再洗一遍。

只是,至今,劉氏都不知道夏雲舒要做什麽。只能是照着她的吩咐去做。

水燒的半開,夏雲舒便将洗好的紅薯放進鍋裏煮着。

然後搬了條小凳子放在簸箕旁,拿了刨子讓劉氏坐在那裏等着。

而她現在做的不是其他,正是普通的紅薯片。她現在資金有限,不然就能夠打造制作紅薯粉的器具,直接做紅薯粉了,不過一步一步來,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成功,成為大富人的。

紅薯不能煮熟,劉成熟就行,她将其撈了上來放到簸箕當中,然後又往鍋裏加紅薯,如此循環。

另一邊,卻教會劉氏如何将紅薯刨皮,刨成均勻細致的薄片。

劉氏很快懂得了竅門,夏雲舒便将刨好的薄片鋪在稻草上曬着,就這樣,母女三人分工合作,不亦樂乎。早餐,夏雲舒炸了紅薯條,上面還裹了一層面粉,吃的夏雪喜滋滋的。

一天下來,三人除了吃上廁所基本就沒停過,可是收貨也不錯,幾乎弄了千餘斤紅薯,因為鋪在稻草上會幹的快一些,夏雲舒更是想要趕時間,一來是怕老天爺下雨,二來則想快速打開市場。

畢竟,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她必須将這紅薯片給推銷出去。

傍晚的時候,她又将曬蔫的紅薯片收了放到簸箕裏,因為這個時代連最基本的老鼠藥之類的也沒有,夏雲舒之前也有所準備,便是往撮箕的周邊鋪滿了帶刺的植物,然後還放了一些老鼠夾子。

而且自己夜裏都不敢進屋去睡,而是在院子用凳子鋪了一張簡單的床,就這樣将就着。

劉氏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可也沒有辦法。

夏天最近回來的很晚,到家基本天徹底黑了,而且看上去疲憊的很,話也說不上幾句就洗了身子睡了,第二天天還未亮又得起來趕路。

其實家裏最累的應該是她,但是她只是身體上的累,而劉氏卻是心累,夏雲舒則是身體加心一起累。

夏雲舒在邊上放了一根棍子,這夜裏老鼠被帶着刺的植物刺的吱吱吱的叫,每每這樣她都會醒來,然後拿着混子在一旁敲打幾下,就沒有聲音了,可是不到一會兒又會傳來這樣的聲音,如此循環,直到五更天她才沉沉睡去,而夏天走出大門看到自己妹妹的睡相,眼眶一熱,卻是極力的壓抑着情緒走了出去。

就這樣,三人用了六天的時間将比較好,大而美觀紅薯全部做成了紅薯片,前幾天的基本都半幹了,夏雲舒便是直接将其放在簸箕裏曬了,而剛刨好的繼續鋪在稻草上曬着,每天都是守着曬,而且她還是将院子的門關了曬。

因為這來往的路人太多,她可不想自己幾個這麽累還要聽閑話。

“姐,就這樣行了?”

夏雪覺得自己這幾天太厲害了,居然燒了這麽多的柴禾,而整整一個棚子的柴禾也被燒去了一半,她看着滿院子的紅薯片,順手捏了一片半幹的放進嘴裏嚼着。無比興奮的對着夏雲舒問道。

“自然,姐可是說了,包你們以後吃香的喝辣的。”

夏雲舒累得腰酸背痛,此刻咧着嘴,笑的有些牽強,可這嘴皮子卻不服輸。

不過,廢了這麽多的柴禾,看來她們還得去山上弄些柴禾回來過冬才好。

“有人在嗎?”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夏雲舒幾個相視一眼,她便給了劉氏一個不要擔心的眼神,因為這聲音很熟悉,若她沒猜錯的話就是她們現在的“房東”了。

她稍加思索了一番,現在已經四個多月了,還有一個多月滿半年,他們不會是這個時候來要續租的房租吧。

114你說村裏出了長舌婦

“娘,你們在院子等着,我出去一下。”

為了不讓劉氏擔心她便是留了一句話之後一個人走了出去。

院子的門咯吱一聲開了,門口站着的是陳六喜,臉色有些沉,在夏雲舒開門之際便探頭看向裏面。

“陳家大哥,你找我們是有事麽?我娘身子尚在恢複期,加上近來天氣變涼,大夫交代不宜出門吹風,還請見諒。”

陳六喜探頭之後并未見到什麽異常,倒是院子裏鋪滿了稻草,還有那麽幾個大簸箕曬的是嘛玩意,蹙了蹙眉頭,便是站直了。夏雲舒看着他這舉動,心底有個一個大概,微微閃了閃眸子,便是簡言意駭的說道。

“這天幹地燥的,鋪那麽多稻草,小心着火,若燒了這老宅,就是把你們幾個賣掉了都賠不起。”

聽着夏雲舒的話,陳六喜的臉更加的沉了,借機發話。

這都好些天了,母女幾個宅在裏面不出門,卻只見這濃煙從院子裏升起,不知道的還以為要燒宅子了呢,不少村民路過都要說上兩句,老爺子急了,加上趙家也找上來了,說了一些話,老爺子一聽頓時就來火了,就差沒拄着拐杖來一探究竟了。

他這才來跑一趟,免得真的給這幾母女整出事來了。

再說了,以前風吹雨打這麽多年,出了趙家這身子都變嬌貴了,還吹不得風,他看是見不得人吧。

“您們就放心吧,我們娘幾個也沒種田,這裏也沒有地窖,這地瓜放久了就會壞掉,沒有辦法,只能将其曬幹,至少冬天也不要餓肚子吧。”

村裏只有中紅薯切成厚條狀曬的,還不曾有過紅薯片,夏雲舒不想這事給傳出去,便是掰了個理由說道。而且這簸箕放的遠,還擱着一層厚厚的稻草,相信他也看不清楚。

聽着她這番話,陳六喜眉宇間似乎露出了一絲得意。夏雲舒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嗯了一聲便負手離去,而在另一頭,趙建和老趙氏正由陳家的方向走來,夏雲舒嘴角一扯,大底是明白了怎麽回事。

不過,不等人走近,她便進了院子,并且将門給關上了。

但是,從門縫裏卻看到了陳六喜和趙家人同時停了下來,不知說些什麽,看上去老趙氏的很生氣,而且耽擱好些時候才分開。

在經過這宅子之時,老趙氏還狠狠的呸了一口痰。

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滿是戾氣,真當是欠了她的一樣。

趙建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但還不至于将一切表露的那麽明顯。夏雲舒就納悶了,不是都沒有任何關系了嗎?這老趙氏莫不是想要跟自己幾個耗一輩子,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那麽長的命啊。

她過了幾個月渾渾噩噩的日子,但也不至于喪失一切理智。知道趙家這幾個月不太平的很,皆由老趙氏口中兩個好媳婦造成的,估計是沒地方撒氣,便是想到了自己幾個。

“雲舒兒,沒事吧。”

劉氏見夏雲舒一直站在門口,還時不時的往門縫裏瞧,擔心的走了過來,也是湊近看了幾眼,可是并沒有人,這才開口問道。

“沒事,娘,陳家還以為咱每天不出門又弄出那麽多的煙還以為燒了他們的宅子,這才來看看。”

劉氏突然湊進來把夏雲舒吓了一跳,好在趙家人這個時候已經離開了,不然她又得多想了。便是笑着雲清風淡的将事情給帶了過去。

劉氏這才撫着自己的胸口順了好幾口氣。她現在是談到趙家就變色,真的是被壓榨怕了,好在一切還算風平浪靜。

進了屋,劉氏便去後廚做飯了,夏雲舒也是有些累了,見夏雪正津津有味的嚼着半幹的紅薯片,她也是捏了一塊放進嘴裏,順道說道:

“雪兒,等下我們出門要是有人說話你不用馬上去頂撞,等她們不說了你再說……”

說着,她卻是俯身下來,湊近夏雪的耳畔嘀咕,聞言,夏雪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夏雲舒這才皺着鼻子摸了摸她的腦袋,将食指放在嘴角,示意她噤聲。因為,劉氏已經端着一缽子飯過來了。

下午,夏雲舒便帶着夏雪上山撿柴禾了。

“雲舒兒,聽說你們娘幾個閉門不出就是為了曬地瓜幹?”

“我說你娘也太不懂得過日子了吧,那一畝多田就這樣廢了。”

“對啊,來年想要種植稻谷都難了,而且你們看看,挖了紅薯松了泥,長滿了雜草。”

“難怪趙家會這般看不起。”

然而,路上卻遇見了一群八婆,都是去地裏種油菜的,見了夏雲舒姐妹兩個就叽裏呱啦說個不停,口吻輕浮,滿是嘲諷。

而這幾人夏雲舒也眼熟,不正是趙建家的狗腿子麽?

貌似家裏的男人都在趙建的底下做事,不幫着他幫誰。見姐妹兩壓根不理會她們,幾人惱羞成怒,這話越說越發的難聽了。

“嘿,真的是幾日不見這寡婦都開始高調了。”

“人家現在可是有錢租屋子了,哪會将我們這些窮苦百姓放在眼裏哦。”

“這夏天那丫頭都幾個月沒見到了吧,不會是那兩個男人最後抛棄了這夏雲舒而搞大了夏天的肚子,她才不敢回村了吧。”

“你這麽一說還真的有點像,幾個月沒看到了呢。”

“……”

一路上,夏雲舒和夏雪的腳步已經夠慢,為的就是等這些八婆快些走開,結果她們還真的跟自己耗上了,走的比她們更慢,她兩稍微快一點,她們又馬上追了上來,終于,看到了分岔的路口,她們可是要進山的,而夏雲舒這個時候捏了捏夏雪的手。

“姐,這段時間你視線不好,耳朵也聾,等會兒我得搓跟草繩将咱們兩給綁在一起,免得找人不到。”

夏雪會意,便是一把扯着夏雲舒的袖子,将她的身子拉低,對着她的耳朵旁大聲的說道。

她人小,聲音稚嫩卻又尖細,這一叫,夏雲舒耳朵頓時嗡嗡嗡的作響。

可是這內心卻笑道抽筋,不愧是她調教出來的妹妹,越來越有默契了,而且知道怎麽樣才會讓人自取其辱。

而幾個八婆卻徹底的呆住了,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敢情費了這麽久的口舌,耽擱這麽多的時間都是自己說給自己聽,人家壓根就聽不到。

而夏雲舒偏偏還故作什麽都沒有聽到,湊近夏雪,大聲喊道:

“啊?你說村裏出了長舌婦?”

115你不信

這一聲,把夏雪都吓得一顫,而她像是不認輸那般再次附在夏雲舒的耳畔将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夏雲舒這下覺得玩的有些過火了,若是再這樣被大聲轟炸幾次,估計自己的耳朵真的要出毛病了。

而那些八婆自然也不好意思站在她們身後看着她們這樣說話了,均是黑着臉離去。但是,傳言卻換了,大意就是夏雲舒眼瞎耳聾,那公子才将她給抛棄了......

那群人一走,兩人落了個安靜,夏雲舒這才和夏雪相識一笑,兩人悠悠上了山。

這個季節撿柴的人少之又少,加上柴也不是很多,姐妹兩廢了好些功夫才弄了幾捆柴禾,夏雪便是聽從夏雲舒的,将捆綁好的柴禾直接滾着回宅子,她自己則繼續撿,然後再捆。

一個下午,也能弄上十來捆,還算是不錯的。

而就在這時,她看到了一只肥碩的大灰兔正蹦蹦跳跳的往一旁跑去,夏雲舒欣喜不已,搓了搓掌心,拔腿就要跑去追,結果一只寒箭比她快了不知多少倍,直接射中了灰兔的屁股,而它疼的掙紮幾下直接摔倒在了一旁。

夏雲舒被這寒箭給吓了一跳,臉色也是蒼白起來,若是自己方向再偏一點,速度再快一點,那麽這寒箭射中的可就是自己了。

她在顫抖的同時也是火冒三丈的,難道那射箭的人不長眼睛嗎?

一陣異響從身後靠近,她瞪着眼珠子看了過去,結果這一看,就差沒抓一把泥土灑過去。

“暴露狂,殺人惡魔。”

結果,這泥巴沒灑出去,卻是看着來人咬牙切齒的出聲。

黑擎蒼也是詫異,莫不是這女娃跟自己有仇,這樣都能碰到,他都幾個月沒有出來過了,見這幾天天氣不錯,本來只是路過,見到這兔子自然就想弄回去了,結果……

看她的眸子便知道,對自己恨之入骨,畢竟,自己差點就要了她的命,不對,應該是她差點要了自己和自己兄弟們的命,他還沒找她算賬,她倒是先倒打一耙。

因為林子被燒,他們的地圖也丢了,至今都未找到。

夏雲舒鼓着腮幫子,惡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就這樣将他瞪出幾個窟窿,然後再也不要碰見。對那兔子也是失去了興致,換了個方向,掉頭就走。

黑擎蒼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任性連自己都不怕的女子,而且貌似幾個月不見,變化還挺大的,完全不似之前那個瘦瘦黑黑的娃子了,反倒長的挺清秀的,特別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他也不知道為何,幾個大步跑去撿了兔子居然朝着她的方向追了出去。

“喂,你的那個相好怎麽不見了。”

倏然想起什麽,他幾個步子邁了過去,與夏雲舒并肩走着,更是直接問向她。

那人的棋局布置的可真缜密,居然想要放長線釣大魚,好在自己最後意識過來了,自從那林子被燒了之後他們的老巢都轉移了地方,而自己也算是閉關了幾個月,因為縣衙那邊看的太緊,估計是林子被燒了,也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基本每天都幾百號人在那裏搜尋。

而近半個月才徹底消停下來,一來是年關了,二來自己的人在縣令的地盤大肆鬧事導致縣令被上面譴責了,便無心再顧及這裏了吧。所以,他才會出來看看。

可是他記得,這女孩與那個不知身份的小白臉很熟,而且都住在一個宅子裏去了,當初林子被燒也是那小白臉來接她回去的。可是他最近聽兄弟們說并未見到那個小白臉,莫不是兩人鬧翻了?

那人的身份很是神秘,他相信,這幾個月發生的那些事肯定與他有關。

而最好的着手點便是這女孩了,或許真的可以為自己一家洗卻冤屈……

“相你個頭,你哪只眼睛看到本姑娘有相好了?”

夏雲舒不知道他為何會跟了上來,但是對于他口中的相好聽着很不舒服,況且,她才多大。這樣龌蹉的想法與村子裏一些八婆有何不同,頓時給了他一記白眼,冷聲斥道。

黑蒼擎被她這兇巴巴的模樣給弄懵了。

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再說了,他打小在深山裏長大,幾乎沒有接觸過女性,更加不知道要怎麽跟女性接觸,若是那些閨中小姐,文文弱弱,估計他連話都不敢說了。

正是因為夏雲舒性子大大咧咧,而且還天不怕地不怕,他內心才會莫名想要靠近打探消息吧。

“喂,你到底是什麽人啊?哪個村的?”

見他不回話,夏雲舒便是轉頭瞅着他,皮膚黝黑,五官倒是很精致,下巴的胡子有些過多,加上這一身穿着顯得有些邋遢。

屢次遇見,卻沒有一次給自己留下一個像人的印象,既然他都賴着不走,便好好問問了。

“我…我不是哪個村的,我…我…我就是這山裏長大的土匪。”

黑蒼擎也不知怎麽想的,這一刻他居然一點都不想隐瞞自己的身份,而是這般直接的說了出來,可是在說道土匪之時,他的眸底還是露出了一絲殺意。

他的那幫兄弟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甚至蒙上冤屈有家不能歸,有親人不敢見,都十幾年了,而他卻一直都是做個縮頭烏龜,連父母親的仇都無法去報。

只能頂着別人的身份在山裏存活,讓所有的前土匪信任自己。

可是,在自己的帶領下,他們不會再燒殺擄虐,頂多只是搶些貪贓的錢財和吃的,而且那些錢財都救濟了。

土匪?

夏雲舒心下當即一緊,關于這山裏土匪的事她可是聽的多了,而且還挺駭人的,可是遇到這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除了那次在山上,他好像也未對自己趕盡殺絕,而還這般直接……莫不是在試探自己?

“你是真傻還是當我傻,土匪會這般大方的承認自己是土匪,腦子進水了吧。”

夏雲舒瞥了他幾眼,說是土匪她不信,要說是犀利哥她倒可以信一信,因為這身穿着打扮着實有些不能入眼。

而且這胡子是幾個月沒有刮了麽?明明年紀不大,這樣不近看還以為是個老大爺。

“你不信?”

116神經

黑蒼擎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問向她。自然,眸底卻滿是狡黠的探視,雖然鮮少與外界相處,但是沒有人比他更謹慎。

看她表現的這般鎮定,莫非不知道這幾個村裏聽見土匪兩字就變色的嗎?他自己沒有真正體驗過,可是兄弟們卻體驗過,試着想要跟那些村民們共處,結果人家知道是土匪,跑的比兔子還快,第二日就去報官了。

可是,現在又是怎麽一番情況?她想欲擒故縱嗎?這種把戲可是他玩剩下的。

“我很忙,沒時間信不信,你不是打到野味了嗎?趕緊回家吧。”

夏雲舒閉眼深呼吸,怎麽一個大男人如此的婆婆媽媽,猶猶豫豫的,他是不是土匪自己說信就是,說不信就不是嗎?

她現在連相信他腦子是正常的都不可能了。

深呼吸之後,便是皮笑肉不笑的開始趕人了。

“我請你吃兔肉。”

哪知,黑蒼擎當即揚了揚手中的兔子,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很是興奮的說道。

而後,也不顧夏雲舒是否同意,直接拉着她走了。

“喂,我沒說要吃啊,我還有事,不能在這裏耽擱太久的……”

夏雲舒的腦袋簡直不能運轉了,這到底是什麽狀況,這人的性格讓人琢磨不透,經常不經過別人同意就這般拉着人家走的嗎?她一邊掙紮一邊扯着嗓子喊道,自己力氣不敵他,若是被帶到什麽地方給怎麽樣了,她不得毀了。

可是,不管她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人家權當是沒有聽見,繼續拉着她前行,最後,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大喊一聲:

“男女授受不親。”

這一聲,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喊完連着嗓子都感覺在冒火。可是,抓着自己的大手卻松了,而她亦是戒備的倒退幾步,恨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而黑蒼擎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心,記憶中他已經有十幾年沒有這般拉過一個女子的手了,而唯一的印象是自己娘的手,不過一般都是她拉着自己……

“我叫黑蒼擎。”

待他清醒過來,發現夏雲舒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他知道她的名字,因為那次林子被燒後兄弟們都出來打探過。可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話落,便一個轉身,提着兔子走了。

“神經……”

夏雲舒卻是盯着那個背影久久不曾回神,最後莫名其妙的罵了一句神經繼續去撿柴禾了。

接下來的幾天,她還是帶着夏雪上山撿柴禾,再過幾天油菜就能移株了,她們又要忙活了,而紅薯片那個時候也該曬好了。

撿了幾天柴禾,兩人又去田裏整了整,劉氏便是拿着凳子坐在後院将油菜苗撥好放在一旁,等着姐妹兩回來吃完午飯背過去種下。

而這後院經過一番清理種下了幾樣時節小菜,這個季節基本都是大白菜蘿蔔之類的。

也夠幾人吃了。

只要把田整理好了,直接種油菜還是快,就是夏雪也能做的,因為比較簡單,就是施肥這一塊有些困難,畢竟兩人力氣小,挑不動,夏雲舒便是将家裏燒了的草木灰用小便大便混合之後直接揚在了裏面。

一畝半田,姐妹兩起早貪黑,三天搞定了。

而紅薯片也都幹得差不多。

這天,一大早,夏雲舒就背了一背簍去了集市,看看這生的價錢好不好賣。

這一背簍也裝不了多少,大概十來斤,路上歇了兩次才氣喘籲籲的到達鎮裏的集市。

冬季,一般集市人比較多,加上今日本來就趕集,她來的時候都已經人山人海了。比起夏天多了很多商販,基本都是挑了家裏的土雞土鴨出來賣。估計是一年又要到頭了,加上冬天不忙了,便有了時間将這些挑着出來賣。

而且基本都是老年人,他們穿着很是普通,甚至是補丁補補丁,大棉襖子看不出任何顏色,雙手開裂皮打皺,典型的農村人。可是,他們積極向上的态度卻深深打動着夏雲舒。

這個時代沒有飼料,沒有激素,甚至沒有那種極度長肉的肉雞,一只雞仔養到三四斤基本需要一年的時間。像豬之類的基本也是一年出欄一次,所以,冬天便是這些老人家收貨的時候。

年輕人則會在外面做些活賺點錢貼補家用。

可是,不管在哪個時代,都有苦命不幸之人,如劉氏,如廖曉娟……

夏雲舒嘆息一聲,見路上有買稱的攤子便是花了十幾文錢買了一個。然後背着背簍擠進人群,還是去往了菜市口,因為那裏人流量最多,而且東西最雜。

找準位置,将背簍放下來。

“哎呦,還真的是你啊,怎麽都快變得不認識了。”

她能找的地方永遠都是靠邊沒人願意蹲下的邊角上,而不止一次兩次來了,雖然說幾月不來,還是被人認了出來,這不,這人剛一蹲下,頭頂就傳來了一道略微耳熟的聲音。

夏雲舒眉頭一皺,看向來人,不正是那個經常在自己前面那個攤位賣小菜的大叔嗎?

他穿的嚴嚴實實的,雖然這襖子也舊的看不出顏色,哈出的氣跟煙霧似得,夏雲舒有些無奈的用手在鼻前扇了扇,皮笑肉不笑的道:

“嘿嘿,真巧。”

相對這大叔而言,夏雲舒穿的真的是很單薄了,之前一直背着背簍走山路,倒是不覺得冷,這會兒可真的是冷了,加上這是邊角上,寒風篤篤篤的灌了進來,一時間,她如同糠篩那般抖了起來。

可是,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過冬的衣服了,就這一件襖子還能穿着走出來。

而且樣式非常的老,她當時問了夏雪,據說書老趙氏不要了改小了先傳給了自己兩個女兒,再到孫女,然後到夏天,現在輪到了她,若不是沒有衣服穿,她死也不會穿的。而且,今天這紅薯片若是賣了錢,她就去買布和針線,讓劉氏給她們幾個做冬衣,之前一直忙活,都将這事給忘了,若不是現在感覺到了冷估計還不會想起這事。

那人一雙渾濁的眸子一直盯着夏雲舒的背簍裏看,今天帶的東西貌似挺多的,就是上面蓋了一層破布,他無法看清這裏面的東西。

117成品半成品

而且這女娃每次帶來的東西都尤為的稀奇,主要是每次都被日進千兩酒樓的管家給買走了,不知道這幾月不曾出現是不是直接将貨送他那酒樓了,若是這樣,那她應該賺了不少。

最主要是這幾個月自己的小菜賣的還行,比起往年好了很多,特別是有茄子那段時間。

可是,見她的穿着倒不像是賺了什麽錢,難道她家那祖傳的東西不長了,還是因為季節關系?可是,她這膚色卻是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倍,這身上也有肉了,不再是幹巴巴的,蠟黃蠟黃的,這要是打扮一番可是比起這鎮裏大戶人家的小姐還要好看呢。

剛開始他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姑娘啊,這幾個月你都沒來,一來就背了這麽多,今天估計會大賺一筆啊。”

又瞄了瞄這背簍,心中癢癢的,恨不得看清裏面的東西。醞釀一番,便是轉了口氣,試探的道。

他都買了半輩子的小菜了,至今都沒弄明白她那幾次賣的是啥東西。而且後面也見過類似的,可是大家去問,人家也不作答,如同這女娃一樣,說是自家祖傳的寶貝。

他們還就不信這祖傳的寶貝還能幾家傳一樣的,可是也只出現過幾次,那人也沒有再來了,好像是個滿身邋遢的小夥子,穿着比這女娃要好一些,但是一身邋遢到令人以為是丐幫的兄弟改行賣菜了。

這菜市口夏雲舒雖然只來過幾次,可是每一次都是公衆人物,每次都被圍觀,大家對她印象深刻,也特別好奇。

幾個月下來,大家還都覺得意外了,沒想到今日就來了。本來畏懼鐵管家,可是好奇心作祟,見有人拉着她問話閑談,不少人都走了過去,而共同的目的便是她背簍裏的東西。

夏雲舒被這陣勢給吓到了,下一刻,眼珠一轉,便是将蓋在背簍上的破布給拿開,露出裏面色澤鮮亮松松軟軟的紅薯片。

“哇……這是什麽?”

“我咋從未見過?”

“怎麽感覺不像是菜啊。”

“……”

這紅薯片一露出來,當即嘩然一片,衆人盯着這背簍裏的東西眼睛都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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