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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
本來這事能忍就忍了,趙晚生今晚成了唯一的導火線,有了他牽頭,這周蠻嬌和王大花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趙子平幾乎一個月甚至幾個月回來一次,每一次買的都是縣裏上等的糕點零食,到頭來又沒落到她們的嘴裏,這錢卻都是他們那口子用血汗換回來的。
如今,他一下子把家裏所有的積蓄都拿走了,那這個年要怎麽過。
就是那幾頭豬也賣了也是為了下一年給他交束脩的,難道他們一家子都要眼睜睜的餓死凍死?
今天,若是趙子平不給個合理的說話估計幾房不會完。
“兩位嫂子是在懷疑子平麽?”
趙子平這會兒倒是淡定不已,只是口吻很是受傷,周蠻嬌和王大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給弄糊塗了,一時之間沒了底氣,可又不甘這般妥協,只是瞪着眼睛看他。
“娘,這錢您留着,家裏還要用,年關了,給哥哥嫂嫂制幾件冬衣,給自己買點補身子的,後天的……哎…娘,我累了,先去歇息了。”
都說趙家的兩個媳婦是人精戲精,這趙子平更是當仁不讓,此刻,他一副頹廢的模樣令老趙氏心疼死了,恨不得撕爛兩媳婦的嘴。偏偏最後他話題一轉,那唉聲嘆息的樣子牽緊着她的心,這孩子明顯就是瞞了事情。
他是自己肚子裏出來的,哪有為娘不了解自己兒子的,見他的眸子也是黯淡下來,老趙氏氣的渾身發抖,在他轉身進屋之際卻是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并且木盒一把塞進趙子平的手心,更是以宣奪的口吻道:
“這錢是我老婆子給兒子的,你們要是覺得自己虧了,累了大不了把這家分了,我老婆子就是砸鍋賣鐵也要讓子平把這書念完,到時候可別說我們母子不給你們面子。”
就差這半年了,怎麽一個個在這節骨眼上給她添堵呢,老的不是個東西,連這小的也被帶動,當真他們母子兩那麽好欺負。
這宅子是她一手建起來的,分了家就将這群不孝子全部趕出去,讓他們嘗嘗劉氏母女幾個無家可歸的滋味,當真是日子過得太安逸了,還嫌她事情不夠多。
老趙氏是個心狠之人,那可是說到做到,而大房二房也是心有不甘,說到底,這些錢她們又出了幾分力,還不是幾個孩子和幾個男人們賺來的,就是這豬,也是劉氏幾個離開之後她們才不甘願接手喂養的。
每天還要老趙氏罵着喊着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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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整個村子都沒有比她們跟懶惰之人了。
用着夏雲舒的話就是自己幾個犯賤,将幾個臭八婆給慣成這樣的。
128拍賣進行的還順利吧
“還愣着幹啥,不睡就去幹活。”
老趙氏最會拿捏兩個媳婦的心思了,一方面她們不願意看着這錢給子平花了,心中有怨念,有不甘,另一方面卻又怕子平真的高中,記恨此事而不幫助她們。
所以,她只需稍微扭轉一點兩人就開始動搖了,根本就無需她多說。
見她們沉默不頂嘴了,便是爆呵一句,只是瞬間的功夫,兩人便低着頭各自回屋了。
她則一把拉住趙子平的手,語重心長的道:
“子平啊,莫怕,一切都有娘,娘知道你不會讓娘失望的。”話是這麽說的,可是這心裏還是有些想法,畢竟趙晚生往日也是疼子平入骨,今日卻這般反常,令她這心裏不安。
趙子平心虛的點了點頭,便是急忙抽出自己的手跑向了自己的屋內,并且哐當一聲将門給關了。
不一會兒,那邊又響起老趙氏噼裏啪啦罵人的話,自然,她憋不住了,自然要找個人當出氣筒。
“媳婦,娘那性子你還不知道麽?當着子平的面去讨說法,不是自找苦吃嗎?”
這邊,周蠻嬌回到自己屋裏,見趙二狗正坐在榻上,沉沉的嘆息,她覺得委屈,便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出了自己的不甘。趙二狗向來就是一個粗俗之人,更加不會講什麽大道理,但是看着自己和孩子一年到頭辛辛苦苦的收入全部都給了子平,心中更是不甘,還拖累了自己媳婦。
他也是有兒子之人,恨不得金蛋能夠成龍。
可是,他也糾結,若是子平真的當了大官,他的金蛋日後才真的有出路啊。
見周蠻嬌哭的傷心,便是一把扯過她,自己則翻身壓下,一邊粗魯的扒着她的裏衣,一邊說着。
也只有這樣才能消周蠻嬌的氣,每次她生氣自己狠狠要她幾回她就老實了。
很快,房內便傳來了旖旎的喘息聲。
王大花是個不會撒嬌的人,趙大柱也不是個浪漫會甜言蜜語的人,進屋後兩人各睡一頭,沉默不語,堪比陌生人,直到對頭鼾聲響起,王大花氣的指節蜷曲,恨不得将趙大柱踹到床底下去。
家裏就這麽幾間屋子,趙金鵝等吃完晚飯就租了牛車去集市了。而趙子平的屋子就在趙二狗的旁邊,趙二狗人粗魯,這動作也是粗魯,弄得床嘎吱嘎吱響,趙子平也是有過經驗之人,這會兒渾身像是着了火那般,身下更是漲的難受。
倏然,他眼前出現了夏天那小小的臉蛋,嘴角勾起一抹淫笑,肥碩的手也是摸像下身,不一會兒便傳來急促的喘息之聲……
翌日,天剛露出魚肚白,夏雲舒和夏天就出門了。
出門之前,她再三叮囑劉氏這幾日就帶着夏雪在屋裏待着,不管是趙家人還是陳家人來了都不要放他們進來。
她則會加快進度,盡早将這紅薯片煎了賣掉。
如同往常一樣,到了集市姐妹兩分道揚镳,牛車直奔菜市口,而夏雲舒的生意依舊火爆,不到半個時辰,一百多斤的紅薯片就這樣賣完了。
六百多文錢,可是裝滿了一個半小的布袋,加上之前的碎錢,她又能換二兩銀子了。
劉氏已經知道了竅門,加上又不要再曬紅薯片了,她就算是回家也不要急急忙忙的去煎紅薯片了,也輕松了不少,許久不曾去酒樓了,而且這幾日自己每日都來,居然沒碰到鐵公雞,着實有些奇怪。
她收拾好東西,将裝着銅板的布袋提在手裏,然後直接去了日進千兩酒樓。
小厮正在門口打掃着,看上去不同往日的熱情,反而顯的蔫蔫的無精打采。夏雲舒上前,在他掃帚前停了下來,那小厮看着這樣一雙破舊的布鞋,遂擡頭,眸底有着一閃而逝的驚喜,而後便是熱情的道:
“姑娘,您來啦,我家二少爺在裏面呢。”
夏雲舒孤疑的瞅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之後便上了臺階,直接進入酒樓之內。
時間尚早,大堂根本沒有客人,只有打掃過後的痕跡,角落裏都放了炭盆,裏面的白炭正燒的滋滋作響,溫度也是比外面高了好幾度。
夏雲舒哈了口氣,順道搓了搓手,左看右瞧卻就是沒有看到方嚼和鐵公雞。
賬房先生帶着眼鏡翹着二郎腿正哼着小曲,對她亦是視而不見。這也不是第一次,夏雲舒知道他看自己不來,自己也不願搭理這種勢利眼之人。
“嬸子,你們二少爺在嗎?”
此時,迎面走來一端着水盆的嬸子,夏雲舒立馬跑了過去,很是禮貌的問道。這嬸子端着一盆冒着熱氣的清水,上面放了一塊還算幹淨的抹布,夏雲舒掃了一眼炭盆周邊的桌面,的确落了不少炭灰,她這舉估計就是來擦桌椅的吧。
“诶,姑娘,你稍等。”
這嬸子認識夏雲舒,知道她對廚技方面很有天賦,鐵管家非常的看好她,奈何她就是不願來這酒樓當廚子,不然定是一棵好苗子,如今看到她,眸底藏不住驚喜,應和了一聲,将盆放下就離去了。
夏雲舒嘟了嘟嘴,怎麽才一段時間不來弄得神神秘秘的。
不一會兒,方嚼還真的來了,不過神情疲憊,臉色蒼白,似是大病一場。夏雲舒看着他這沉重的步伐有些瞠目結舌,該不會又發生了什麽事吧。
近來,她一直都忙着自己的事,壓根就不曾考慮過其他,現在想起來,那菜單可否賣了出去啊?
要是賣了的話,街道應該早就傳的沸沸揚揚才是,可是貌似一點動靜也沒有,就是這鐵公雞也不帶着人去逛菜市口了,莫非……
想了想。她有些尴尬的開口道:
“方二少,你這還好吧。”
方嚼蒼白一笑,笑容裏滿是苦澀,良久,才回道:
“無礙,只是染了風寒,身子虛了些罷了。”
夏雲舒盯着他微微閃爍的眸子,也未直接拆穿,只是哦了一聲。倒是身後的鐵公雞,一直對着她眨眼間,急的身子都微微顫抖。
夏雲舒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幹笑了幾聲,便是試探性的問道:
“那個….拍賣還進行的順利嗎?”
“咳咳咳……”
豈料,她這話一問出,方嚼便捂着自己的心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129不如結交成兄妹吧
“二少爺,身體重要啊……”
而且咳的面色爆紅,連着眼睛都紅了,可是眸底卻黯淡無光,像是觸及到了他的痛處那般。鐵公雞見狀,連忙上前攙扶他,并且在他後背拍了幾下,給他順氣的瞬間心疼的說道。
“無礙。”待這陣劇烈咳嗽過後,方嚼稍微順了一些,臉色也恢複了一些,淡淡的瞥了一眼櫃臺,看向夏雲舒又道:“雲舒姑娘,我們進裏面談吧。”
夏雲舒循着他的目光看了眼櫃臺,瞬間像是明白了什麽。她說這賬房先生怎麽就屢屢看自己不順眼呢,原來不是方嚼的人,估計這拍賣的計劃也因為他而泡湯了,方嚼才會看上去一蹶不振。
她聰明的微笑點頭,眼珠子一轉,便是露出了狐貍般的笑容。
這次,方嚼并未帶她去櫃臺後面的小屋,而是直接來到了三樓的包間,這包間也是單獨留給他的一間廂房,裏面擺設很簡單,但是很齊全,桌椅,床鋪,書櫃一一齊全。
鐵公雞命人送來了茶水和糕點,自己則在門外守着。
“喂,你這麽防備,難道這裏的眼線還挺多?”
忙活了小半天,夏雲舒在路上吃的幾個紅薯餅早就被她消化掉了,當即捏了糕點放進嘴裏細細品嘗,還不忘挖苦方嚼。
身在大戶人家也不好,勾心鬥角的太厲害,像方嚼這種應該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書呆子,奈何卻要面對這些,難免會招架不住。
“只有鐵叔是自己人。”
方嚼苦澀一笑,抿了口茶,搖頭笑道。
他曾經以為以禮待人,別人定當會相報,結果只要觸及到銀子,一切就什麽都不是了。如今,他的大廚,賬房先生,甚至一些打雜的下人都被大哥所收買,并且還會牽連到夏雲舒,一想到這裏,他心裏萬分愧疚。
大哥繼承了爹的性子,為了利益而不擇手段,如今,他能信得過的只有鐵叔…和她了。
“那…你能換人嗎?”
夏雲舒一手支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半響才問道。
方嚼卻是苦笑着搖頭。
“我雖是這酒樓的掌櫃,但是真正的擁有權還是我爹,他之所以這般逼我,篤定了我不會有太大的反抗。”
“那你又為何不一走了之。”
既然不在乎名和利,那就帶點銀子走呗,走的遠遠的,最好再也不要回到那個家,盡管她沒有進入他的生活,但是在只字片語之中也感受到了他的那個家必然是毫無溫情的冷冰冰,甚至還不如自己。不信任的人就沒必要用了,況且,這明着是二少爺,一切都被別人牽制着,還不如孑然一身走人呢,至少,她會是這種性格。
自己只是身體上的饑餓,偶爾被辱罵挨打,但是他家的環境跟自己不同,那可是心靈上的承受,比起那些挨打挨罵還要難以承受,是她這暴脾氣早就操起家夥砍人了。
“我娘的骨灰在我爹手裏,我必須帶她一起走。”
倏然,方嚼眸子一紅,握着杯子的手指也蜷曲到變形,更是一字一字尤為沉重的說道。
夏雲舒腦袋嗡的一聲,像是被什麽炸開,久久無法回神。
我靠,這爹可夠狠心的,居然為了逼迫自己兒子連這喪心病狂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簡直不敢想象。
不過,這是他的家事她不便參與,況且,這是個避嫌的時代,摻和不好不僅會害了自己還會害了他。想了想,便是又道:
“我想問問,你的那個賬房先生是個什麽樣的人?”
現在唯有從那人身上下手,因為他掌管財務,自然比起那些阿貓阿狗要難對付的多。方嚼聞言,有些不解的看着她,良久,卻只是平穩的道:
“應該…是個正常人吧。”
“……”
夏雲舒感覺頭頂飛過一群烏鴉,令她無奈的垂下了頭去。須臾,眼珠一轉,便是起身,直接将門口的鐵公雞給拉了進來。
“哎哎哎……小丫頭騙子,你這是做什麽……”
鐵公雞此刻正貼着耳朵聆聽裏面的狀況,奈何兩人的聲音太小,壓根聽不到任何東西,結果這門突然一開,他差點一個趔趄,還未站穩便被夏雲舒直接拉着進了包廂,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能是一邊掙脫着夏雲舒的手,一邊尴尬的出聲。
雖說自己和他年齡懸殊太大,難免不會被有心人嚼了舌根,到時候兩人都陷入深泥,弄不好還會是身敗名裂。他倒是沒什麽,可是這孩子還是個閨中姑娘啊。
夏雲舒才沒關那麽多,門也不關,直接敞開,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進來聽,她倒是想看看誰會這般膽大。
按着鐵公雞坐了下來,她才興致勃勃的湊上去問道:
“鐵公雞,我問你,那賬房先生可有什麽不良嗜好?”
說着,還對着他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更是靈動的轉着眼珠子,極為的可愛。這一幕卻是将方嚼給看癡了,只是他是個很懂分寸的人,定然不會表露出什麽。
只不過自己身邊都是正兒八經的人,要麽就是勾心鬥角觊觎自己的人,所以,像夏雲舒這般大大咧咧的女子當真不曾遇到過,打心裏也是欣賞她的性格。
夏雲舒不說,鐵公雞還不曾往這方面想。如今,她一提,他立馬一拍大腿,随即呵呵呵的笑了,夏雲舒也不打斷他,讓他笑完,而後,他才湊近嘀咕……
三人在裏面一番商議,其實,也不過是夏雲舒和鐵公雞商議,而方嚼卻一直看着兩人,心情卻好了不少。
最後,終于達成了協議,夏雲舒眉色飛舞的低頭竊笑。鐵公雞也是松了一口氣,便又要去門口守着,卻被夏雲舒給拉了回來。
“耽擱了這麽久,我也該回家了,家裏也該等急了。”
她伸了伸懶腰,再次捏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裏,有些口齒不清的出聲。
鐵公雞聞言,覺得也是,畢竟她和二少爺男未婚女未嫁,難免不會兜人口舌,早些回去也好。他雖然也欣賞夏雲舒的小聰明,但是畢竟兩人身份懸殊,加上二少爺志向遠大,兩人做朋友是最好的。
二少爺心思單純,接觸的人也不多,遇到這類的女孩子難免會被吸引,但是夏雲舒不是壞孩子,他希望兩人都好。頓了頓,卻是道:
“你們兩這般投緣,不如結交成兄妹吧。”
130她只是怕很害怕
他這話一出,夏雲舒和方嚼都愣住了,夏雲舒更是端起茶杯一口灌下,目光怪異的看向方嚼。
她倒是不介意多個半路認來的哥哥,只要不壞,偶爾還能保護自己。其實,沒有他家裏人插手,不用他自己出面,就是鐵公雞就能在這集市橫着走,奈何……感覺這個哥哥現在反倒是要自己來保護他。
“這注意不錯,不知雲舒姑娘……”
方嚼思忖片刻,知道鐵叔心中的顧慮,深吸一口氣,抛開一切附和的點頭。
他打小就被家裏孤立,從未感受過親情,更別提兄弟姐妹之情。也只有鐵叔一直陪伴着自己,若不是讀書讀得多,他性格估計就會在那樣的環境下扭曲。
主要是他對這個妹妹不排斥。
“呵呵….好啊……”
夏雲舒呵呵的幹笑幾聲,随即也是應和下來。就這樣,兩人就在天地還有鐵公雞的見證下結拜了。
結拜完,夏雲舒便将背簍裏的銅板拿給了鐵公雞,讓他幫忙換成碎銀子。臨時卻被方嚼叫住了,他将這段時間的分紅給了夏雲舒,這一換,又是五兩銀子,還留了一些碎錢,夏雲舒可開心了。
方嚼本來是想多給的,奈何最近賬看的緊,也不知這些人在爹面前說了什麽,半個月他竟然親自來了兩趟,而且每一趟都是來查賬的。
“二少爺,交朋友固然是好事,但是也要衡量好再交,不是什麽窮光蛋阿貓阿狗都能攀上咱方家的門檻。”
夏雲舒一走,賬房先生就按捺不住了,他剛将那些銅板給數好串起來。見方嚼久久望着那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更是不疾不徐的開口。
員外家的小姐,縣令家的千金,哪個不好他卻偏偏看中這麽個來歷不明的鄉野丫頭,也難怪老爺知道後會大發雷霆,用錢來買通這些下人。
這都是為了他在着想,偏偏他固執的不領情,真的是個不孝子。
他雖為下人,可也是老爺夫人交代過的,必要的時候可以管一管,免得他被誤入歧途。
“你越矩了。”
對于背叛自己的人,方嚼向來都不會太想搭理,此刻,只是冷冷的瞅了賬房先生一眼,極為冷淡的出聲,而後雙手負背,直接離去。
賬房先生呸了一聲,嗤笑道:
“以為誰願意管你,不就是青樓女子生下來的,我這是為了自己的前程,這事做好了,可是要調到縣裏的酒樓去的……”
這邊,夏雲舒買了些筒子骨,還有豬下水,背着背簍直接回往臨水村。
“你們這是做什麽?這宅子我家是出了錢租的,不是你們随随便便就能進來的。”
王家的宅子門口,趙家人齊齊圍在院子的門口,院子的門從裏面鎖住了,進不去。他們只能在門口不停的敲門,一時間也驚擾了劉氏和夏雪,兩人均是滅了竈頭的火來看究竟,結果從門縫裏看到的是趙家人,當即吓得瑟瑟發抖,說什麽也不敢開門,不敢出聲。
“劉氏,我知道你們幾個躲在裏面,趕緊給老子開門,老子的手廢了幾個月,不能這麽說了就了了的,你們現在發財了,吃香的喝辣的,也該摸摸自己的良心對我這廢了的手負責吧。”
可是,眼尖的趙二狗還是發現了裏面的異樣,湊近門縫卻正好看到了劉氏和夏雪,便是直接用腳開始踹門,粗着嗓子喊道,這一舉動驚動了不遠處的陳家,畢竟這宅子不是他們自己的,若是弄壞了,保不準親家回來會找麻煩,可是趙家,他們也不敢得罪,便只能在一旁旁觀。
劉氏将雪兒抱在懷裏,不敢開門,被外面踢門的聲音吓得渾身都在顫抖。良久,才敢出聲,更是無比期盼夏雲舒能夠早些回來。
而她這聲音沒一絲威嚴性,別說是趙二狗,就是金蛋聽了都不怕。
若不是這門被換過,估計早就有被踹的四分五裂了。
“娘,我怕,他們會不會打人。”
夏雪縮在劉氏的懷裏,臉蒼白一片,想起往日種種,顫抖着聲音說道。
這情勢,讓一個幾歲的孩子遇到,不怕是不可能的。而她們也看清了這外面,趙大柱和趙晚生沒在,趙子平卻在其中,可是他卻是交臂站着,像是在看戲。夏雪心裏無比的期盼二姐快回來,也只有她才能應付得了趙家人。
砰砰砰……
啪啪啪……
踢門的聲音一聲一聲越加的頻繁,卻也一聲聲打在了劉氏和夏雪的心尖上。母女兩卻求路無門,除了害怕就沒有其他了,就連腦子也無法正常運轉了,因為趙家人來的太突然,太氣勢洶洶。劉氏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村長家裏又在辦喪事,鄰裏之間該去的都去了,他們就是是篤定村長無心管這事,才會找準時機來的吧。
家裏并沒有什麽銀子,因為這一切都是雲舒兒在着手,但是值錢的東西卻不少,都是之前兩個公子置辦的,本來雲舒兒就愧對那公子,這些東西絕對不能遭到破壞。
咚…..
不一會兒,有石子從院牆那邊扔了過來,砸在了院子裏,發出咚的一聲響。劉氏護着夏雪遠離一些,接着石子越來越多,就像是下雨那般扔了進來。
劉氏護着夏雪節節後退,氣的眼睛都紅了,卻不知道要怎麽應對。
“哎呀,你們這是怎麽了,有什麽事也不要跟我親家的宅子過不去啊。”
倏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劉氏心中一個緊縮,這是陳老爺子的聲音。陳老爺子脾氣向來暴躁,而且還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加上和趙建走的近,這會兒被驚動,肯定會向着趙家的。
越想,劉氏也就越緊張,箍着夏雪的手臂也越緊,夏雪被她箍的身子發疼,呼吸也是困難起來,因為害怕,卻只是蔫蔫的喚了一聲:
“娘…你勒的雪兒疼……”
“雪兒,對不起,娘…娘太緊張了……”
聞言,劉氏如同被冷水給潑了個透心涼,連忙道歉并且松開了雙臂,蹲身去查看夏雪,淚珠如同珍珠那般大顆大顆的掉落了下來。
雪兒見劉氏哭了,頓時也忍不住了,卻是一邊擦着劉氏眼角一邊口齒不清的道:
“娘,不哭,雪兒不疼的。”
她只是怕,很害怕......
131鬼鬼祟祟
“陳老爺子啊,我們只是來找劉氏幾個讨要公道,可是這個黑心的女人居然将門給栓了,不敢出來見人。我們并非想要對這宅子怎麽樣。”
老趙氏叉腰怒目看着這緊關着的院子門,心中的火都快要燒出嘴,眼看這陳家老爺子要動怒了,這才對着陳家老爺子一板一眼的說道。
一早起來就聽到村裏人說這夏雲舒和夏雪天剛亮就弄了兩大麻袋東西上了牛車去了鎮裏,估計不知道要賺多少銀子,他們一家子現在可謂是水深火熱當中,都到年關了,家裏幾頭豬不出欄,估計這過個年都是問題。
偏偏到處都是議論夏雲舒那賤蹄子賺錢的事情,她能不冒火麽?
後面周蠻嬌和王大花也來說,再後來子平也來說。這一來二去,她便是操起東西就找到家裏幾個人商議,然後就氣勢磅礴的來到了這裏。結果不管他們怎麽喊怎麽說人家連門都不願意開。
這更加篤定了,這母女幾個幹的一定是不正當的勾當,想他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裏來的東西賣啊,莫不是這宅子有隐藏了什麽可以發財的寶貝。
想到這裏,趙家人更加按捺不住了,即便是驚動了整個村裏的人也不能讓這好處讓幾個賤人獨吞了。
這事在村裏已經不是秘密了,大家都在議論,這夏雲舒每天天還未亮就拖着滿滿的麻袋出門,集市也有人見她賺了大錢,這事可不小,陳家自然也想弄個明白。
畢竟在這村裏,誰不想發財啊。
想她們母女幾個,能有什麽本事,幾番慫恿下,他也早就想來問個究竟,今日也正好,借這個機會弄明白。
此刻,卻是伸手示意老趙氏安靜下來,免得将事情鬧大了是時候也不好收場。
老趙氏見他出面,便是将趙二狗給拉了回來,這門踢壞了弄不好還要他們幾個陪,她可沒那閑錢來陪這玩意。
“劉大妹子啊,我是陳老,你方便的話将門開了吧,大家把話說清楚,免得節外生枝。”
陳家老爺子見大家都安靜下來了,才走近院子的門口,敲了幾下厚實的院門,扯着嗓門喊道。這門看着價錢就不便宜,雖然知道是那兩位公子在這裏的時候換的,可不免還是會往這院子裏藏了什麽好東西想去。
他年歲大了,這一喊,便是氣喘籲籲,還劇烈咳嗽了幾聲。同時,這也将周邊趕來的鄰居給引來了,之前只是趙家一家,大家不好意思靠近,具體是不願靠近,免得被趙家人盯上,如今,陳家也出面了,他們自然是願意上前一探究竟了,這樣也好給村長一個交代。
劉氏聽到陳家老爺子的聲音,抹了把眼淚,進屋用濕毛巾擦了把臉,順道也幫夏雪也擦了臉,便是走了過去,雙手顫抖的放在了門栓之上。
門外的趙家人一個個伸長着脖子,墊着腳尖,無比的興奮。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呢?大白天的,鬼鬼祟祟。”
就在劉氏開始移動門栓之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她頓時心中一松,無力的靠在門板之上,急促的喘息着。
她真的恨自己無用,連幾個女兒都保護不了,這膽子還這麽小。
門外,衆人料想不到夏雲舒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均是吓了一跳,半天都答不上一句話來。
老趙氏一見夏雲舒就有火,此刻,連袖子都捋了起來,卻被陳家老爺子給攔住了。
只見他細細的打量了夏雲舒半響,才道:
“大家見你們母女幾個整日緊閉着大門,便是擔心才來問個究竟。”
記憶中,劉氏幾個女兒瘦骨如柴,發絲如雞窩,整日灰頭土臉的只會幹粗活,可是眼前這個水靈靈的姑娘真的是夏雲舒嗎?
就連陳家老爺子也是詫異的瞠大了眸子,但只是瞬間便恢複了長輩的威嚴,話語中卻帶着生疏的試探。
“多謝各位的關心了,我們母女幾個都很好,主要是我娘身子骨弱,吹不得風,家境也就這樣,為了節約各方面的開支便只能用這法子了。”
笑話,真當她是三歲孩子呢,要說別的鄰居會關心一兩句她倒是勉強會相信,可是趙家人這陣勢,不是明擺着來找事嗎?
當即很是冷硬的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呸,我家會關心你們母女幾個,你們死了我倒是會給你們掩把土。現在可是來找你們算賬的,老子這手都幾個月了,還廢着,說說,要怎麽解決。”
劉氏針線活做的精細又速度,知道夏雲舒每日在外面奔波,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所以,這第一件衣服便是給她做的,夏雲舒也是非常珍惜這衣服,都是活幹完了才拿出來穿上,這會兒衣服雖然款式老舊,但是也被她穿出了一番韻味。
而趙二狗等在看到她穿的新衣服時眸子裏的妒忌幾乎要發狂,更加篤定了必須要為自己讨回公道,現在也不管面子不面子,直接開門見山了。
夏雲舒将背簍往地上一放,嗤笑一聲:
“算舊賬對吧,好啊,現在本姑娘就好好跟你算算。”說着,便是橫了趙家人一眼,噼裏啪啦的道:
“我們母女幾個現在欠了藥館八十兩銀子,這些都是我娘的醫藥費和診治費,而我娘的傷都是拜你——趙二狗所賜,你們是不是先得把這賬結了再跟我算其他的賬。”
說起這事她們幾個比誰都冤,本來趙家人要不來找麻煩她是絕對不想提及這些事情,可是這都找上門來了,她若是再像之前那般好說話那才真的是腦子進水了。
“你個賤人,哪只眼睛看到你那沒人要的娘被我家二狗給打了。”
老趙氏眸光一陣閃爍,她倒是不記得這幾個賠錢貨還欠了藥館這麽多銀兩,八十兩,就是把她們幾個都賣了也還不起吧。
那大夫名氣很高,她可不想沾上這禍水,若真的将她們幾個怎麽樣了,估計自己也讨不到好處。
當即昧着良心質問夏雲舒。
“呵呵,老天爺看着呢,你敢當着老天爺的面拿你一家的賤命發誓,說我娘的傷不是他打的。”
夏雲舒倒是不疾不徐,反正對付這群人的能力還是有,只要趙建不插手動粗。
而且,只要忍過這一個多月,她們就離開這裏,今後即便是在這村裏買地建房估計回來住的時間也很少。
132又遇
只不過圓了夏仲的夙願,無論何時回來,她們幾個還是流着他的血,依舊姓夏,即便她早已不是那個夏雲舒,可依舊改變不了這一點。
至于劉氏的傷如何而來的,趙家人比誰都清楚,他們自然不會承認自己這般動手将人打成這樣,況且,都幾個月過去了,村裏人一直都認為她們是那種逆來順受的那種人,哪會憂心這麽多,早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她倒是不介意将這事屢屢搬出來說一說,論臉皮,老趙氏認這第一,她也不介意來個并列,反正她只是個孩子,更加未曾想過要在這裏找夫家。
夏雲舒這話一出,劉氏嗫嚅的閃着眸子,半天都答不上話來。
夏雲舒嗤笑一聲,看向陳家老爺子,繼而道:
“陳家大爺,這宅子我們除了租住從未做過其他,你們若是有所懷疑,大可在一個半月之後我們搬離之前好好檢查一番,不是還給了押金嗎?若是不滿意,那押金你大可不必退還。要覺得我們母女幾個晦氣污了這宅子,那麽現在您可以将這錢退給我們,我們立馬搬走。”
陳家她雖然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外面的人傳言可多呢,也是好吃懶做的一家子,只不過比老趙氏有良心一些。
對于錢,進了他們的腰包是絕對不會吐出來的,她就是篤定這一點,才會這般說。
況且,這王家在外做生意,生意好發達了才會連這祖宅都不回了,趙建對于這些自然是有所忌憚,他在這村子裏稱霸并不代表走出去還能稱霸。夏雲舒不怕把事情鬧大,讓那些出門在外的人都回來看看這群人的嘴臉,除了欺負孤兒寡母還會什麽。
“呃…雲舒妹子,你多慮了,我陳家豈會不相信你們母女幾個。”
陳家老爺子一聽說要将這銀子吐出去,,滿是皺紋的面色一僵,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當即緩了口氣,帶着一絲陰沉說道。
趙家最近雖然和自己交集有些頻繁,但是也撈不到任何好處啊,再說了,她們這一搬,這宅子又空下來了,村裏誰會租。
那幾兩銀子,可是讓他們一家子花了兩個多月,吃的穿的都提高了一個檔次。
“那就好,大家沒事的話還是散了吧,以後別找我娘和妹妹的麻煩了,有事沖着我來,我定當奉陪。”
夏雲舒也算是落下了心,卻是掏出腰間的小刀,在衣袖上擦了擦,口吻卻很是随和的說道。
趙二狗一見那小刀,神經就開始繃緊,自己手臂流血那一幕又出現在了眼前,連着肌肉都開始抖動,卻是不敢再做聲。惹急了兔子也會咬人,而夏雲舒這樣的瘋婆子更是什麽都做得出,他可是深有體會的。
對于這幾個賤人,只能暗着來,這樣光明正大是不行的。
“娘,我們先回去吧。”
想通這一點,便是拉了拉怒氣未歇的老趙氏,低低說了聲便率先離去。
趙子平一直像是一個局外人那般,臨走之時還是被人撞了一下才回神,不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腦海中滿滿的都是夏雲舒這精致的小臉還有那一張一合的紅唇。
媽媽呀,他十二歲進鎮裏讀書就被一富家子弟帶去怡紅院開了苞,此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礙于他銀兩有限,每次都只能玩人家玩弄過的,而且也不能點那些年紀小看這水嫩又有彈性的。
所以,每次回來只能在夏天身上發洩,可是他怕捅出簍子,一直都不敢破了她的身子,而如今,就是之前看上去最醜的夏雲舒搖身一變都成了水靈的姑娘,更別說是夏天了,光是想着他的某處就開始脹痛。
而且,現在兩家都沒有什麽關系,想來就是要了夏天也是情理之中,大不了在進京趕考之時将她給納回家,等他當了官發了財再賜她一個小妾的名分就行。
越想,他覺得這事越能通,心裏美滋滋的,看來今年會有一個很好的收貨,那就是他終于能夠玩到雛了。
夏雲舒看着人群散去,越想這心裏越不放心,劉氏連忙走了過來,扯了扯她的衣袖,憂心道:
“雲舒兒……”
“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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