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7)
他微微暗了眸子。
哐當……
倏然,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将夏雲舒吓了一跳,輕呼了一聲,身子也是崩開幾尺遠,黑蒼擎眸色一沉,竟有股失落的感覺。
“麗嬸......”
“麗娘……”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剛才不知道怎麽的突然間就頭暈了……”
夏雲舒鎮定之後看向剛才聲音發出的方向,卻見麗娘正蹲在地上收拾掉落在地上的土豆,她不由疑惑出聲,今天已經第二次了,到底是怎麽了?幾乎跟鐵管家異口同聲道。
這樣的她縱使讓她産生一股怪異的感覺,好像她挺排斥自己和黑蒼擎走近。可是,麗嬸大多是時間在後廚,勤快還嘴不多,難道她認識黑蒼擎?
夏雲舒百思不得其解,而麗娘顯然是畏懼的身子微微一顫,幾乎哽咽的說道。
“不好意思,這別也道了,你先回去吧,改日我請客賠不是。”
畢竟是自己的事情,夏雲舒不想黑蒼擎摻和進來,便是轉頭對着他出聲,亦是有了趕人的意思。
“其實…我們之間不必這般客氣的。”
聽着她這樣的話,黑蒼擎眸色微涼,看着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尤為嘆息的道。話落,便是在夏雲舒疑惑的眼神中走出了餐館。
174不認識
“麗嬸,你沒事吧,怎麽今天魂不守舍的,莫不是…你認識他?”
夏雲舒在某些事上腦子向來簡單,除了友誼更加不會多想,見黑蒼擎走出門口,這才走向麗娘,一邊幫着撿土豆,一邊試探性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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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黑蒼擎是土匪,雖然不知道他是否幹過傷天害理的壞事,但是終歸是洗白不了這樣一層身份。而且做這樣的事難免不會被人看到,所以,她驚慌失措是因為這樣嗎?
“不…不認識。。”
麗娘眸光微微閃爍,雙手也不停的顫抖,土豆撿起來又掉下了地,夏雲舒疑惑的擡眸看了眼一臉沉思的鐵公雞,他也只是給了自己一個無奈的眼神。
夏雲舒點到為止,不會去刨根問底,有些東西不知道或許對彼此都好,而且她與他之間僅限于朋友。他一直有着遠大的報複,眸底經常會在無人的時候染上無限的惆帳,她不是聖人,不會救苦救難。怕麗嬸認出他是土匪,苦笑一番,當即道:
“他呀,是個好哥哥,在我還沒有能力開起這餐館的時候幫了我不少忙。”
麗娘深深的看了她好幾眼,最後只能期期艾艾的點頭,然後端着土豆走了。
等麗娘一走,夏雲舒就在琢磨,招了他們過來是不是也要把家裏情況都打聽一下啊,不然遇到什麽事可就麻煩了。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轉眼就進入初夏了,而冷逸宸卻再一次食言了,他說過年後就會過來的......
随着天氣越來越炎熱,夏雲舒的餐館也推出了不少解熱食品。
果汁便是大衆之最愛的。
“哎,你說這縣令到底有何後臺呢,都這樣了還搬不到,據說明日就回來繼續任職,而且連知府都罷手不管他了。”
“自古官官相護,哪是我們老百姓能夠插手的。”
“據說那些貪污的罪證最後都被家裏的堂哥和小妾給認了,這縣令反倒博得了一個好名聲。”
“世态炎涼啊……”
這天,一如既往的虛無坐席,夏雲舒也在忙不過來的時候會上上菜之類的,卻意外聽到了這樣的對話,當即拉下了臉,心裏堵得慌。
她可是記得,一月前,知府再次到來,并且還帶走了賈仁,當初她還暗中高興,這喝百姓血的貪官終于可以繩之以法了,結果才一個月的時間就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能讓她心裏舒服嗎?
而且,這一家子再次崛起,連知府都管不了,那豈不是真的成為這裏的龍頭,她這小餐館還能正常營業麽?
光是想,夏雲舒就開始覺得頭疼。
“哦對了,據說這日進千兩酒樓的方老爺親自接風洗塵,明日迎請他吃飯。”
其中不知是不是一人喝高了,在大家都默不作聲的時候再次來了這麽爆炸的一句,夏雲舒差點當場要掀桌了,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穩定了即将爆發的情緒。
難道這樣的貪官真的沒有人治了麽?
知府無門,像她這樣的平凡老百姓還能指望誰?
自從這餐館搬來之後生意一直都保持着,而且還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夏雲舒是個舍得花本錢的人,盈利除了發工資進貨基本都花在裝修和桌椅上面去了,剩下的就還了錢莊,前兩天還還了藥膳堂十兩銀子。
可是,這生意每天都在做,存款卻幾乎沒有。因為之前為了讓大家都能吃上餐館的飯菜,一切只是簡裝,所以,除了桌子新奇一點其他根本就上不了檔次,若不是這裏的菜好吃,估計就是一般的人也很少進來。
正好,這幾個月又存了些錢,趁着酷暑,她将二樓給關了,繼續裝修,這次可真的是往豪華這一塊着手。
不管是進的材料還是其他都是上檔次的,這錢雖然花出去了,心也在滴血,可是值得啊。
現在,聽了這消息,她心中忐忑不已,不知道這賈狀元會用何種手段來對付自己,自己要想好應急對策才行……
裝修期間,人相對而言要少很多,每天卻都是各種傳聞,大多都是關于賈仁一家的。夏雲舒明明不想關注,卻不得不關注,畢竟,這可是關乎到自己以後的命運呢。
要是冷逸宸還在這裏就好了,對于這樣的人他一定不會畏懼的吧。
這臨水縣就這般大,最大的官也是知府,可不是會走關系巴結的人,全靠運氣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出來,現在卻要為了一個貪官傷透腦筋。
真的是煩不勝煩。
好在這十來天都很平靜,也未聽說賈仁賈狀元又出什麽玄蛾子了,可是防備總歸是要有的。
“娘,等過兩個月我就把樓下也再重裝一番,下半年存下的錢就能夠一次性将藥館的債給還了,姐姐到時候也自由了。”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劉氏面對着正在裝修的二樓發呆嘆息了, 她并未按照楊大夫的歇息一年半載的,搬來這裏之後基本都跟着在忙活,只不過沒有做重活,冷水也很少碰,因為之前沒有請人夏雪會幫着洗碗筷洗菜,而且基本都是用溫水熱水,但是她的藥一直不曾停,而且現在隔得近,幾乎半月去一次藥館讓楊大夫看診,當時的錢夏雲舒都會一次性付了,并且還向楊大夫保證,今年一定會把欠下的錢還上。
條件好了,這藥也就用的越貴了,象征了現代人的話,人什麽都行,就是不要生病受傷,若是沒有那個能力,真的會傾家蕩産。
劉氏也是個欠不得債的人,為了這事一直都憂心着。
她幾次想要和雲舒兒說說這事,可是,現在一家子的重擔都在雲舒兒身上,她不會算數,根本就不知道除了開支能夠剩下多少銀兩,加上自己也一直在吃藥,店裏又要養活這麽多人,她不好意思開口。
便是藏在心裏,這都快藏出心病了。
現在去一次幾乎就是開五天的藥,一副藥大概是一兩銀子,每每看到夏雲舒這般付錢,她的心就在滴血,甚至想斷了這藥,可是幾個孩子說什麽也不願意。
她這心裏難受啊,可是說出來讓幾個懂事的孩子一起難受她更不願。
不曾想,雲舒兒今日居然主動開口說起這事,劉氏身子微微一顫,眼眶立馬就紅了,深吸一口氣,哽咽的道:
“是娘連累了你們幾個……”
175找茬
說着,居然嘤嘤的哭了起來,這可把夏雲舒給吓到了,連忙拿了塊手帕給她擦拭眼淚,并且安撫道:
“娘,你說的是什麽話,我們是一家人,沒有誰連累誰的,再說了,這餐館也是我們幾人一起的,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之所以暫時不把那錢還了一來是姐姐喜歡藥館,喜歡那份工作,可是她又是個新人,只有在這段期間磨練好了,得到了楊大夫的信任她才有可能完成自己的夢想。其次,餐館的美觀也是吸引食客的一大源點,所以,趁着酷暑時節,必須要将餐館再次改造,那樣秋冬季才能更好的做生意。”
而且,即便是劉氏和自己幾個出來了,依舊是臨水村的人,那裏有她們最敬重最舍不得的人——夏仲。
所以,等這裏的一切都妥當了之後她便去臨水村買地建房子。
不管離的有多遠,至少,在起步的原點要有一個自己的家。只是,這一切她暫時埋在心裏,等實踐的時候再給她們驚喜。
“嗯,只是娘心裏難過,哭一場就好了。”
聽了夏雲舒的分析之後劉氏的心裏好多了,也沒有賭的那麽慌,當即自己拿過夏雲舒手中的手帕擦拭着臉頰和眼角,清了清嗓子說道。
夏雲舒表示理解的笑了笑,但是那笑容是苦澀的。
“好了,去忙吧,娘去那邊看看。”
夏雲舒這一笑,倒是令劉氏心虛了,尴尬的看了她一眼,嘀咕一句就急忙離開了,夏雲舒無奈的搖頭,便是繼續上樓去監工了。
翌日,辰時剛過,夏雲舒便開始了制作果汁,這個季節正是西瓜等成熟的季節,其次還有不少葡萄,夏雲舒每天清早就會去菜市口轉悠一圈,然後買上一些回來,再自制這些果汁。
夏雪剛剛喝了一杯西瓜汁,這會兒砸着嘴巴看着夏雲舒,滿臉的崇拜。夏雪屬于比較容易胖的體質,加上生活好了,不止是飽肚子沒有任何問題,就是夏雲舒做的很多七七八八的零嘴也讓她吃不停,看着變圓了。
這會兒,圓嘟嘟的臉蛋像是剛剛成熟的蘋果,紅彤彤的,膚色雖然不如夏雲舒這般水嫩,但是顯得很可愛。倏然,意猶未盡道:
“姐,我現在都快十歲了,再被你這樣養下去是不是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劉氏在一旁清理罐子,聽到夏雪的話便是走了過來,順便将她腦後的小辮子揪起,沒好氣的道:
“你這丫頭,你大姐和二姐八字還沒一撇呢,你瞎操心什麽。”
劉氏氣色也好了很多,現在穿的基本都是上得了臺面的衣服,頭飾也沒少,倒是有了夫人家的姿态了,加上她本來生的也還算清秀,這人營養一跟上來,身材和氣色一好,簡直讓人認不出來。
但是她對夏天和夏雲舒的婚事還是很操心,畢竟,今年的夏天就十六歲了,都是老姑娘了,可是這孩子在雲舒兒的各種道理灌輸下居然一點都不急,雲舒兒就更不說了,只要她提及關于這方面的事,她有多遠閃多遠,真的是讓她操碎了心。
現在倒好,兩個大的還沒一點眉目,這小的就開始了,能讓她這做娘的放心嗎?
“哎呀,哎呀,娘,你看看兩個姐姐,哪個身材不比我好,長得不比我漂亮。我二姐那是眼光高,不然她要是将這征婚廣告一貼,這來說媒的人還不踏破門檻。再說了,我不過只是開個玩笑,你幹嘛當真。”
她都十歲了,被揪了辮子很丢臉好不好,還有好多人看着呢。
夏雪性子比起夏雲舒夏天要犟,随着這一年愈發的能夠體現出來,而且腦回路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媲及的。但是她做事麻利,速度也快,最主要是還能吃苦,然後就是個姐姐腔。
只要夏雲舒說的,在她看來就都是對的。
對于這樣一個妹妹,夏雲舒和夏雪自然是寵到骨子裏,只要她不走歪路,沒有什麽是她們不答應的,倒是劉氏覺得她們太過溺愛這丫頭了,對她反而越來越嚴厲了。
夏雲舒和夏天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她們覺得劉氏的做法也是對的。
倏然,外面一陣騷動,夏雲舒放下手中的活,蹙了蹙眉掀眸看向門外。
劉氏亦是放下了夏雪的辮子,夏雪趁機跑出門外,劉氏無奈的責備了一句,便是抱着罐子進後堂去了。
夏雲舒則跟着夏雪的腳步走出門外,果真,這陣騷動就是賈仁回來而引起的,看熱鬧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歡迎的卻極少,估計還是有人花錢請來的。
因為,有幾個人夏雲舒眼熟,貌似就是那些整日在菜市口溜達收保護費的混混。
賈仁坐的可是鑲金的馬車,那閃閃發光的金子可真的是亮瞎了夏雲舒的眼,他絲毫不曾悔改,撩開車簾,一臉笑容的朝着大家揮手打招呼。
那兩只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隙。
不少民衆縱然不願不接受,可是人家是縣令,不管有多狡猾,做過多少不為人知的壞事,只要上面不查辦,底下之人自然不敢表現太突出。
而且,也有被洗腦的,能夠這般大搖大擺的回來,自然是有足夠的理由也會有人相信,擁護也是必不可少的。就如趙健,在那偏僻的小村子那走狗都那麽多, 更何況是縣令呢。
夏雲舒嘆息的搖了搖頭,這種熱鬧她還是不湊為妙,畢竟,自己可是差點要了賈狀元的命,還不知他今後會怎麽找自己麻煩。
走進餐館,繼續制作她的果汁,然後分開裝好,擺放到櫃臺的雙排櫃上,這是她臨時起意,正好用來擺放自制的一些果汁,果酒之類的,倒是一直銷的不錯。
随着賈仁的馬車一走,不少客人便進來了。一路議論紛紛,更多的是搖頭嘆息。
其實,夏雲舒很想詢問,既然大家都不喜歡這縣令,為何不聯名上告,将他撤下來。可是,話到了嘴邊又給收了回來,誰能不保證此時的客人當中沒有賈仁的人呢?
“老板娘,你莫不是跟縣令一家熟悉,怎麽剛才我好像看到賈公子一臉笑的指着你的這餐館說着什麽,該不會是答應了做他的小妾吧。”
夏雲舒不想惹事,可是并不代表事情不找到她,這不,還未開始招待那些客人呢,其中一面生之人便疑惑的問向自己。
夏雲舒一愣,随即笑的有些涼薄:
“這位客官莫不是看錯了,我一個鄉下丫頭才來這鎮裏多久,哪有機會認識那樣的大人物。”
豈料,那人還不罷休,嗤笑道:
“你也說你是一個鄉下丫頭,可是有幾個鄉下丫頭有你這般的頭腦和手段,孤兒寡母的在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将餐館擴大好幾倍。”夏雲舒的臉已經冷卻下來,帶着幾分嘲諷看着這男子,結果他不但不會看人臉色,反而變本加厲。
“據說你家欠了藥膳堂的錢,将姐姐賣到那裏抵債,可是現在這錢都翻倍賺回來了,卻還不将錢給還了,莫不存有什麽私心?”
“原來我一直仰慕的仙女般的人物心腸這般狠毒,這地方今後不來也罷。”
“我說,難怪她姐每天在藥膳堂幹着最粗賤的活,原來還有這麽一出啊。”
“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費我們還将她當聖人看來着。”
結果,随着那人的話一出,不少人已經開始動搖,可是見大家都不發表意見,幾個分開坐的面生之人你一句我一句開始數落了起來,其中有男有女,但是夏雲舒從未見過。
“幾位客官還是頭一次來吧。”
夏雲舒也不生氣,表面帶着客套的笑意,眸子涼涼的掃着剛才說話的幾人,幾位親和的出聲。
幾人面色一虞,卻并未正面回答,那帶頭的男子反倒氣惱的道:
“難道姑娘這餐館還有陌生人不能進店吃飯的規定麽?那恕在下眼拙,真沒看到。”
夏雲舒嘴角一抽,敢情還碰上賴皮的了,卻是不疾不徐道:
"自是沒有。"
那人聞言,嘴角扯起一抹蔑視的笑,似乎在說,老子今天就要當衆毀了你你能拿老子怎麽樣?
“不過......第一次吃飯就将人家的家裏調查的清清楚楚這事本姑娘還是頭一遭遇到,你是看上我們姐妹中的哪一個了麽?”
“......”
夏雲舒這風輕雲淡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使得這男子面紅耳赤,甚至連舌頭都打結了,因為不管他說什麽似乎都給了夏雲舒指責自己的借口。難怪趙老弟說這妮子尖牙利嘴,還很會鑽空子,他倒是見識到了。
“不過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情況本姑娘看的多了去,只要不安好心下場都會很慘。其次,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最讨厭的就是男人八婆,這位大哥應該年過三十了吧,估計也未娶媳婦吧,若真是這樣,建議你去看看心理大夫,先将自己的事情理清了再來八婆別人家的事情。”
哪知,下一刻,夏雲舒好不給面子的數落起來,這男子的臉也是精彩紛呈,如同調色盤那般。一口濁氣堵在喉嚨進不去又出不來。
夏雲舒卻是給了他一個冷漠的轉身,熱情的招呼着其他客人......
176信用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終于沉冤得雪。小人特地備了這幸運酒,祝大人今後官運享通,步步高升。”
同時,日進千兩酒樓的門口,方家老爺帶着酒樓一幹人早早在門口迎接,馬車一停,賈仁便一身昂貴的踩着下人的背部走了下來,緊随其後的是一臉得意的賈狀元。
闊別幾月,賈狀元又生龍活虎了,只不過據說他那老二還沒挺起來,但是一人得志雞犬升天,如今,賈仁得志,這一家子都沸騰起來了。
方家老爺不愧是做生意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不是傳出來的,此刻,一臉谄媚,對着賈仁一家點頭哈腰,就差沒匍匐在地上去伺候了。
賈仁最喜歡就是這樣懂事識分寸的人,當即擺着一副官腔道:
“方老板客氣了。”
随即,一幹人便是捧星戴月的将賈仁父子供進酒館內,天字一號包廂,歌舞升平,氣氛幾乎能用熱烈來形容。
而賈狀元一看到那些露着小蠻腰的歌女舞女一雙眸子就開始冒淫光,可是這也在戳他的痛處,這輩子,他與那個叫夏雲舒的女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這次,雖然父親脫險并且華麗而歸,可是他們最大的交易場所被人發現只能棄用,最後還是有人頂罪才全身而退,好在這一切父親想的周到,并且早早的做好了一手準備,不然至今,那送上斷頭臺的人就是他們了。
光是想,他都覺得渾身冰涼。
還好,一切有驚無險,這次,也令他成熟了不少,日後定然會把握好分寸。
這一頓吃的非常的歡快,氣氛也很好,最後,賈仁有事和方老爺商量,賈狀元帶着幾個屬下出了酒樓。
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不過國都就是國都,繁盛華麗不說,更是美女如雲,随便一個丫鬟都比這鎮上的年輕小姐好看。如今一回來還真有些不是滋味呢。
“去,把趙世放那小子給本小爺叫過來。”
走至街頭,實在是無味,便是想起什麽,對着身後的下人說道。那人聞言立馬點頭,然後一個轉身便離去。
他則去了一個以前常去的茶樓,這鎮裏可是他賈家的地盤,這一個多月沒在,定然發生了許多事,這個問趙世放是最适合不過了。
同一時間,夏雲舒的餐館這個時候是最忙碌的時候了,不過她現在掌勺的次數不多,大多時間都是去研制新的材料,畢竟這些出自她手,都是獨一無二的。
少了這些,這菜的做法步驟雖然一樣,但是味道就是沒這麽好。
也不是沒有同行來吃飯學習,可是即便做出來,并且搶走了一些客人,可是回頭,那些客人還是會回來。
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而剛才那莫名其妙的幾個人被她當場撕了臉皮,均是氣憤的罵了她一通拂袖離去。
“怎麽樣了,那邊是包場了嗎?”
“別提了,包場倒是沒有,可是那個方老爺那谄媚的樣實在是沒眼看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他的為人,自從那方家二少爺離開之後這生意就一落千丈。”
“對啊,想當初那個二少爺何等的平易近人,還會跟文人切磋詩詞,那才是享受啊。”
此刻,前廳的桌子都被坐滿了,店員們忙的不亦樂乎。夏雲舒在櫃臺前搗弄着自己的果汁。一氣喘籲籲的少年跑了過來,坐在她的斜對面,等待他的是一個年紀相仿的少年,兩人打扮穿着都像極了文雅的書生,可是這對話卻充滿了對賈仁和方老爺的不滿。
其實,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更何況是這些讀書人。
只是礙于身份,大家都不敢造次而已。
只不過,這樣下去,臨水鎮,以後估計又得腥風血雨了......
傍晚時分,客人們吃完了都陸陸續續的離桌,樓上裝修的師傅們也該收工了。在這裏做事,夏雲舒出了正常的工錢之外還會包兩餐,這可謂是裝修師傅遇到的最好的雇主了。
而且,她人還大方,不會因為人多而煮固定的米飯,而且每餐都有魚肉,包大家飽。所以,大家做事特別的仔細,勤快。
吃完飯還會上樓幫着将垃圾什麽的一并清理了帶着走,夏雲舒每次都會誠心的給大家道謝。
因為她知道,他們就如同現代的民工,幹的活又累又髒,如果家裏人口多,可能回家連肚子都沒得飽,而且兩頓飯,對如今的她來說,負擔得起。
至少,自己的人品在這裏。
日後要是再找他們做事也好說話。
這點,劉氏剛開始還找她談話了,說讓她別帶壞了風俗,可是夏雲舒卻沒有聽進去,因為他們的工錢真的很低,做一天不到十文錢,而且她開餐館,也就是順便而已,若是有些人喜歡多事亂想她也控制不了。
幾天下來,劉氏也就不發話了,因為夏雲舒的性子她太了解了。
只用了六天時間,樓上徹底裝修好,當晚吃完晚飯,夏雲舒利索的給大家結了工錢,還做了一些手工糕點讓大家帶回去給家人吃,順便又問了他們家裏有哪些人,家裏田地是否多,種植了什麽東西。
大家覺得她人可靠,雖然對于她的問題很不解,可還是如實回答了。
“那好,大家今年可以将多餘的糧食,包括要出欄的豬,還有家裏養的家禽都往我這裏送。哦,對了,還有花生,紅薯什麽的都收,我會按照市面價給大家。”
基本與她想的差不多,都是家住較遠的百姓,家裏老小都有,條件都不寬裕,加上有這吸血縣令,都是勉強糊口。
正好,夏雲舒直截了當的把話給說了,大家驚呼不已,要知道,她說的紅薯根本就賣不出去的。其他的即便是有但是也差不多難賣出去,家禽倒是還還一些。
“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也有人持懷疑态度,不知道她收購這些廉價的紅薯做什麽。
“自然,做生意之人最講究的就是信用,我騙了你們下次再找你們裝修那不得拆了我這餐館。”
夏雲舒卻是打趣的說道,這倒是讓發話的那位大伯給整尴尬了,不自在的撓着頭發尴尬笑了。
其他人也是跟着尴尬的笑了。
177果真是豬狗不如
畢竟,他們輾轉整個臨水縣做這事,也給不少商家老板搞過裝修,可是卻沒有一人會顧及到他們的感受,更別說留着一身髒兮兮的他們吃飯。
還有就是這結工錢這般的爽快,還給送糕點的。
這姑娘,今後可是要成大器的啊。
“哦,對了,各位叔伯,若是不介意的話還可以往我這裏送些柴禾。”
說起這個夏雲舒也是郁悶,自己太忙了,幾乎沒有時間弄其他的,差點将這事給忘記了。這鎮裏有不少送柴禾的,但是她還沒有找到最合适的,于是便順口帶一下,指不定還真的能夠定下一兩家。
畢竟,現在她這店裏若是生意好,每天都能用上一頭兩百多斤的大肥豬,她不比那些商家,只買豬肉排骨等,她連豬下水什麽的都是要的,而且還能做成美味翻倍賣出去,所以,買一頭整豬比起在外面買零的更劃算。
其次,就是她必須将餐館一步一步擴下去,不止是這臨水鎮,以後要進縣裏,甚至更遠跟繁華的城市。
“好好,姑娘,這個你放心,回家我就給家裏人說。”
“恩恩,我們也是。”
就這樣,圍在一起說說聊聊,夏雲舒一下子把眼前的難題都解決了,心裏高興,樂滋滋的送走了他們。
“大家今晚早些休息,明天早點起來把樓上再擦一下,正式迎客。”
樓上已經擺好了桌椅,衛生也搞好了,還熏了香,現在窗戶都開着通風,好在桌椅是早先的,不需要刷漆之類的,而且也不是那種大改的拆了重啓,只是裝修,基本都是原木,也沒有傳說中的污染,所以,明天正式營業無需一點顧忌。
大家忙了一天也累了,夏雲舒在對面租了一個類似四合院的宅子,能夠住下幾十人,每天大家下工之後都是住在那裏,她們自己幾個則住在之前那個小餐館裏,其實就隔着一炷香的距離,當是飯後閑餘散步。
大家伸着腰身,留下兩人守夜其他的均是跟她道別,然後一一離開了餐館。夏雲舒上下檢查一番,這才和劉氏夏雪去那邊歇息。
就這樣平平穩穩的過了五天,而這五天黑蒼擎并沒有出面,這倒是令夏雲舒好奇了。但是餐館二樓營業之後大家幾乎都忙的腳不沾地了,夏雲舒自然也沒有哪個閑餘時間去茶館一探究竟。
随着賈仁回來重新坐上縣令這一位置之後,整個鎮上都蕭條了不少,倒是日進千兩酒樓的生意比起之前好了不少,據說基本都是些做生意的商人在那裏訂餐。
原因如何,相信只要是業內人士都清楚。
“不好啦,不好啦,雲舒兒,夏天在醫館被賈少爺輕薄了。”
這天,又是劉氏需要抓藥的日子,夏雲舒自己沒忙得過來,便是讓廚房的夥計去了,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去,反正不遠,夏天也認識他們,一去就知道要做什麽。只是都去了兩刻鐘了還未回來,她當時疑惑了一下,只當是楊大夫忙,只是不曾想……
夥計才二十幾歲,一身淩亂不堪,頭上箍着青絲的發帶也不見了,這會兒披頭散發,鼻青臉腫,一臉慌亂的跑了過來,他話剛落,夏雲舒雙腳已經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辰時剛過,餐館也沒有人,大家都在後堂忙活,就是鐵管家也有事去了,夏雲舒一個人在櫃臺前弄果汁。所以,她跑出去除了這夥計根本就無人知道。
只是這夥計也不曾想她這般速度,頓時緊張的不得了,心中一緊,急忙跑去了後堂......
“賈少爺,這可是我藥膳堂的人,不是外面那些随随便便的女孩,不是你看中了我們藥膳堂就得給。”
“老不死的,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這整個臨水鎮都在我賈家的管轄範圍之類,更何況是一個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人。”
藥膳堂,病人們都離的遠遠的,賈狀元帶着一幫小混混趾高氣昂的占據了整個前堂。夏天被楊大夫護在身後,一臉慘白瑟瑟發抖。
楊大夫年事已高,在這鎮子裏威望也是極高的,可是賈狀元又是賈仁的兒子,這裏的霸頭,大家再痛恨他此刻也不敢上前幫忙。只能是焦急的看着兩人對峙,有人甚至在心裏想着,不就是一個打雜的丫頭麽?犯得着楊大夫這樣嗎?
夏雲舒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七八個混混手中拿着打棍圍着楊大夫和夏雪,而邊上躺着幾個她熟眼的藥館夥計。
“咱們縣令的兒子原來這般争氣,靠着欺負老弱來增加自己的人氣,果真是豬狗不如。”
夏雲舒的跆拳道回來的七七八八了,而且跟着展離還學了一些另外的招式,不說什麽武林高手,對付幾個街頭混混還是沒有問題。
再說了,都惹到自己頭上了,她還這般忍氣吞聲,依着賈狀元的性子只會變本加厲的。
不過,這一次,她可是不打算手下留情了,她可是有專攻的,那就是準毀掉那些人渣的命根子。
“呵呵……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本少爺做什麽還用得着跟你們這些鄉巴佬報備不成。”
賈狀元面目猙獰目露兇光的看着夏雲舒,嘴角挂着冰冷蝕骨的笑意,卻是不鹹不淡的出聲。
果然還是趙世放有法子,這臭娘們最在乎的就是幾個沒用的家人,只要從她們身上下手,害怕搞不懂她。
這輩子他從未這般想要得到一個女人,也沒這般恨過一個女人,所以,他要折磨她,折磨到死。只有這樣,才對得起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而做了這麽多,自然是引她主動出來,據說這生意越做越好,飯館越開越大,他倒是小看她了。現在,是該好好将賬給算了。
“對啊,我這耗子不來豈不是對不起你這精心的策劃。”
他剛剛開口,夏雲舒就已經明白,他這麽做無非就是将自己引出來然後一洗雪恥。那麽,她又豈能掃了他的興致,既然是玩,那她也奉陪到底。
此刻的她淡定自若,笑顏如花步步逼近,令賈狀元身邊的小混混都摸不着頭腦。更是戒備的盯着她,因為趙哥說過,這個女人最狡猾,連他都栽在她手中好幾次。
178一踩一捧
這女人,難道她不怕死麽?
如今的賈公子比起之前可是更加有背景了,據說在京裏認識了貴人,認了他做幹兒子。賈大人能夠幸運洗脫罪名并且再次勝任縣令之位也是那位貴人的功勞。
這事可是趙世放那小子喝醉了無意間透露出來的,要不然他們這些街頭小混混怎麽會知道這樣的事情。
可是,這也是好事,他們也找到了靠山。
“兄弟們,上。這張臉還得給本少爺留着。”
看着夏雲舒高擡着下巴,毫不畏懼的步步走來,賈狀元下意識的夾緊雙腿,後退了幾步,那日在林子裏發生的一切幾乎歷歷在目,只要一想起仍心有餘悸。
而且,這事過去了大半年,他一直都在看大夫吃藥,可是卻沒一次能夠挺起來,對于他這種三日沒有魚水之歡就能死的人這大半年簡直是生不如死。所以,在回來的第一天他就發誓,一定要讓夏雲舒這該死的女人慘死在自己的身下,然後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夏天早就想要沖上前阻止夏雲舒,可是她自己被剛才那情形吓得渾身發軟,雙腳像是被什麽給釘住了,根本就挪不開,而且地上那麽多的人都是因為自己而傷,她愧疚不已,整個人幾乎陷入崩潰之中。此刻,除了無聲的流淚居然發現什麽也做不了。
藥膳堂能打的人幾乎手受傷了,只剩下楊大夫和幾個女眷,楊大夫雖然見多識廣且德高望重,可卻還從未見過此等放肆目無法紀之人。
他也是痛心疾首,為的不止是受傷的夥計,更為這臨水鎮的百姓。
“刀劍無眼,那我也不客氣了,在場的各位,但凡有點良心,不想臨水鎮被毀在這樣一個殘暴的縣令手中就請去縣裏找知府大人,相信只要我們百姓團結起來,沒有搬不倒的貪官。”
夏雲舒被幾個小混混拿着打滾圍了起來,一個個目露兇光,全程聽命于賈狀元。
夏雲舒也不落後,随手抽出腰間的軟劍,這軟劍成金黃色,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腰帶,這是冷逸宸在特意留給她的,而她一直當做腰帶系在身上,沒想到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卻起了作用。
這軟劍她可是試過的,極為的鋒利,軟如鞭條,卻削東西與無形。而且,此刻她一抽出,那弧度亮瞎了衆人的眼。
就是賈狀元也呆愣了片刻,這軟劍看上去貴重不已,而且不管是材質還是做工都如巧奪天工,絕非普通之物。
只是,這個女人為何會有這等貴重之物?
說時遲那時快,賈狀元思緒還未回來,夏雲舒卻已經出手了,而且一招只聽到凄厲的兩聲慘叫,地上已經倒下了兩個混混。
他們傷的都是胯下,此刻鮮血直流,褲裆處一攤血跡。
兩人疼的面部扭曲,整個身體都縮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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