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9)
是大開眼界啊。”
“......”
圍觀之人對着餐館指指點點,義憤填膺,就差沒拿小菜和雞蛋砸店子了。
嘩啦一聲......
一盆帶着魚腥味的水就這樣潑了過來,随着晶瑩的弧度消失,夏雪将盆哐當一聲仍在了地上,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居高臨下的看着老趙氏幾個。
“滾,都給我滾......”
夏雪氣的小臉漲紅,小小的身子顫抖不停,幾個女人又将她娘給惹哭了,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毀她們幾個的名聲,看她不打死她們幾個。
“雪兒,奶奶知道錯了,當初雲舒兒帶了一個又一個男人回家,奶奶不該說她,她十二歲就懷了人家的種,還是奶奶和你小叔子連夜叫了人過來給她引産,那男子不肯負責人,也是我們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着讓那人賠償,不然,雲舒兒被打擊的那麽深,若不是家裏時時刻刻盯着,早就跳河自盡了。”
“你在說什麽,不許污蔑我姐姐。”
“你們,你們...你們會不得好死......”
劉氏跌跌撞撞從餐館拿了把掃把跑了過來,發瘋似的對着老趙氏幾個打去,哭的泣不成聲。
這鎮裏可不比臨水村,趙家什麽德行都知道,如今雲舒兒的名聲被幾個這般污蔑,這以後要怎麽在這鎮上立腳啊,一想到這些,她這心就滴血的疼。
“哎呦......好媳婦兒,乖媳婦兒,別打了,別打了,娘錯了,娘也是一時心急才口無擇言。”
“弟妹,你別打了,你們突然離家出走,爹娘自責不已,認為自己對你們幾個太過縱容了,雲舒兒那事确實是我們不該說出來,可是這紙包不住火,即便是她今後嫁了人,夫家還是會知道她不是完璧之身的事情啊。”
周蠻嬌被劉氏這模樣吓了一大跳,可是想到只要這樣就會得到一大筆錢,什麽裏子面子都不要了,當即護住老趙氏,苦口婆心的說着。
劉氏氣的一個眩暈,腦袋嗡嗡嗡作響,倏然,一口血噴了出來,掃把随着她的身子一起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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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夏雪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倒了劉氏身邊,哭的撕心裂肺。
而鐵管家和店員們卻被餐館一幹面生之人纏着脫不開身,直到夏雪這凄厲的一聲尖叫,大家心中一緊,同時轉頭看向餐館外面的方向。
而那群纏着他們的人似乎也意識到出事了,趁着大家出神之際,灰溜溜的離去。
183丫頭親自掌勺麽
夏雲舒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出去了小半天,回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此刻,瞳孔一縮,沖破人群,一邊讓人去請楊大夫,一邊叫人搬了草鞋和枕頭過來,将她挪了上去平躺。
劉氏氣及攻心,沒有立馬搶救,此刻進氣少呼氣多。縱使夏雲舒看了眼淚也是嘩啦啦的流。
“娘,雲舒兒不會讓你有事的,你要挺住。”
她一邊撫着劉氏的胸口,一邊顫抖的抓着她的手給她打氣。
劉氏的身子一直都很虛弱,這一年多都是靠藥物保養着,這突然被刺激到,沒有導致腦溢血等已經是萬幸了。
圍觀的人一下子又覺得這母女幾個情深,均是閉上了議論的嘴。
老趙氏和周蠻嬌王大花想不到這劉氏這麽不經事,不過是氣了幾下就吐血了,此刻心裏也是打突,要是萬一死了,她們是不是要的被抓去縣衙問話或者是蹲大牢啊。
“鐵樹,将這三個女人綁起來,出了事我夏雲舒全部負責。”
劉氏的氣息貌似平穩了些,夏雲舒一雙寒眸掃向老趙氏幾個,随即冰冷的對着跑出來的鐵管家出聲。
店員們見劉氏奄奄一息的躺在草席上,悲恸不已,對老趙氏幾個痛恨不已,夏雲舒話一落,大家便利索得到拿來了工具,将三人綁得結結實實。
“夏雲舒,你這個賤蹄子,我可是你奶奶,你這樣對我們會遭天譴的。”
“天譴,若是老天有眼早就該将你們這豬狗不如的一家收走了,全世界都知道我除了娘和兩個姐妹就沒有其他親人,又何來奶奶一說,我奶奶若真的會從那墳裏爬出來,定然第一個就來帶走這冒充她身份的人。”
夏雲舒寒眸一掃,一字一字猶如泣血般說着。
老趙氏只覺得一陣陰風掃過,身子微微抖了抖,瞪着一雙渾濁的眼珠子,卻是再也不敢冒犯死者了。話鋒一轉,又到了束脩身上。
“你這不要臉的,偷了我兒子的束脩,毀了我兒子的前程,以為這樣偷來的幸福會長久麽......”
夏雲舒嗤笑一聲,步步逼近,吓得老趙氏立馬閉了嘴巴。
“你以為你那得花柳病的草包兒子真的有那能力考中狀元,簡直是癡人說夢。難道連你們兩個也相信這老潑婦的話,她兒子每天尋花問柳,将家底全部敗光,回去卻對着你們說是去打點,你們現在想找他麽?現在我就可以帶你們,讓你們看看她那飛豬兒子左擁右抱在做什麽。”
老趙氏的死穴就是趙子平,今天不是有人可以安排就是老趙氏無路可走了。而偏偏不巧,她回來的時候還真的看到了一臉青春痘的趙子平進了這鎮裏最廉價的一所妓院,似乎是那裏的常客,一進去就兩個女人圍了上去,他左右個抱一個,滿臉淫笑的上了樓。
而且他那臉上的痘看着很是怪異,不像是尋常的痘,期間他摟着女子的手一直在身上撓癢,她便是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估計是得了性、病而不知。
“你說什麽,我家子平不是這樣的人,他是今後的狀元,要當大官的, 要帶着我去城裏吃好的穿好的,豈是你這窮溝裏的賤人可以亂說的。”
一聽到趙子平,老趙氏一張臉徹底變色,不停的掙紮着,一雙渾濁的眸子死死的瞪着夏雲舒,似乎要将她剁了吃了。
恰在這時,楊大夫的馬車來了,夏天雙目通紅的跳下馬車,直接朝着劉氏跑了過來。
楊大夫則在藥童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夏雲舒急忙迎了過去,眸底亦是有了一絲濕潤,楊大夫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眼神,這才坐上藥童擺下的小凳子,給劉氏把脈。
夏雲舒三姐妹目不轉睛的看着他,連呼吸都顯得小心翼翼。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卻屏息而站。更多是在思考夏雲舒和那三個女人的對話,似乎,覺得哪裏不對勁。依着他們對夏雲舒的認識,他們母女幾個并不像忘本之人,反倒被綁着的幾個女人兇神惡煞,典型的潑婦模樣,而且話語粗鄙,開口閉口都是賤人,賤蹄子。
難道真的只是來坑錢的。
而且趙子平這個名字怎麽聽着有些熟悉。
“楊大夫,我娘怎麽樣了。”
“師傅,我娘怎麽樣了。”
“楊爺爺,我娘怎麽樣了。”
随着楊大夫松開劉氏的脈,夏雲舒三姐妹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氣急攻心,還好将那口血吐出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我暫且開幾副藥先吃着,三日後再換方子”
楊大夫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語重心長的說道,繼而掃向老趙氏幾個,氣憤的吼道:
“世間怎麽會有你們這樣不要臉的人,這母女幾個若不是當日遇到我,不是被打死就是被賣掉,如今兩家早已沒有了任何關系,你們見不得人家好就來撒潑耍賴,污蔑人家的清譽,你們自己也有兒女,若是自己的女兒被人家到處傳揚丢了清白,引了産會是怎麽樣的感受。”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光明正大清清白白拿着自己幾個起早貪黑賺來的錢開門做生意,就不怕別人說道。”
夏雲舒感激的看了楊大夫一樣,随即楊聲說道。話落,也不管衆人齊刷刷投來的目光,将方子賽進夏天的手裏,又對着楊大夫道:
“楊大夫今天中午就在這裏吃飯吧,這生意咱也不做了,娘的身子要緊。”
相處這麽久,夏天自然是懂夏雲舒的意思。如今她這餐館生意算是最好的了,自從将餐館擴大之後,夏雲舒幾乎一周出一道新菜,吃的那些客人意猶未盡,必定每周出新菜的這天來光顧,而今天卻也是出新菜的日子,她直接端起了架子,連生意都不做了,最終,苦的是那群饞嘴的客人。
而這些客人不少都在這圍觀的人群之中。此刻,安生嘆氣一片。
“丫頭親自掌勺麽?”
一聽到吃,楊大夫那眸子一亮,笑的殷勤的問着夏雲舒。
“不止親自掌勺,去年還剩最後一壇桂花釀今日也拿出來供你喝。”
夏雲舒唇角一勾,輕言說道。楊大夫一拍大腿,哪裏還需要藥童扶,一扭一拐就朝着餐館內走去。
184風情院的趙子平
“大家都散了吧,若是有興趣就去桂花街的風情樓打聽打聽趙子平這個人吧,就是這位老潑婦口中今後會當大官的寶貝兒子。”
夏天去了藥鋪抓藥,鐵管家則指揮着店員将劉氏小心的擡着進屋,夏雲舒在臨走前卻回頭冷冷掃了一眼老趙氏,嘴角一扯,對着還在嘆息的衆人說道。
“夏雲舒,你不得好死,我兒子沒得病,更不會去那些肮髒的地方,你這嘴巴吃屎的,吃大糞吃多了,說出來的話也這麽臭。”
“你得花柳病也輪不得我兒子得,你去死。”
被夏雲舒這麽一說,衆人頓時有了興趣。畢竟是讀書之人,那風情樓可是鎮裏最便宜的妓院,立馬的姑娘最低也有三十好幾了,還有好些是生過孩子的,專供那些窮卻又好這一口的人玩弄,要是這一個書生進去......
光是這麽一想,就覺得有戲。
老趙氏徹底的慌了,扯着嗓子破口大罵。趙晚生跟她說過幾次了,她氣的掄起什麽就砸什麽,兩人打了好幾次架,前天打的最嚴重,兩人在竈房吵的,竈上正燒水煮飯,她一氣之下直接将趙晚生推到,結果他直接摔進了翻滾的一鍋子開水中,大面積燙傷不說,連面部也都毀了。
找了李振,可是他懂的都是些皮毛,也沒有什麽好藥材,家裏的錢全部給子平收刮走了,最後找上三哥,結果世放那孩子在家,陰陽怪氣的說了一通話,三哥說自己手頭也緊,只拿了三十個銅板給自己,沒有辦法之下,世放那孩子給自己想出這麽個注意,覺得可行,于是晚上跟周蠻嬌和王大花商議之後就來了。
哪曾想,夏雲舒那賤人如今變得這麽厲害,就是夏雪那該死的也敢對着自己潑水。
夏雲舒才沒理會老趙氏在身後的鬼吼鬼叫,她不是最在乎趙子平嗎?那麽她就一次性将他徹底毀掉。
風情樓,幾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穿着暴露的在門口嗲聲嗲氣的招攬着客人。
二樓,一間很普通毫無風情的屋子,擺放着一張半舊的床,床邊有個小矮櫃子,裏面都是些情趣用品。
趙子平此刻覆在一女人身上使勁抽動,兩人忘情之時都不忘放肆叫。
“死不要臉的,幾日不來,精力又好了不少。回家又給吃了不少補品吧。”
女子柔弱無力的拳頭砸在趙子平的後背之上,一雙眉眼流動,帶着哀怨的口氣說道。
趙子平雖然肥了點,難看了點,但确實這裏最年輕的男子,而且體力又好,姿勢多,還會各種情趣,讓她每次都得到滿足了,這世間久了,便是有些依賴。
趙子平悶哼的抽搐幾下,徹底的不動了。想到家裏一窮二白連自己束脩都拿不出來的狀況,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別提這茬,家裏最近都不給錢了,說本少爺花錢如流水,家裏幾個兄長,哪個不是強身力壯,就是一人每天一百文也有三百文,還有家裏那麽多畜牧,每年可是能賣幾十兩銀子,結果卻一個個跟本少爺哭窮哭累,本少爺這般辛辛苦苦念書是為了自己麽?還不是為了這一家今後能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
一說起這個,他就像是個長舌婦那般沒完沒了。女人也不置氣,而是輕輕的撫着他的後背,像是在撫平他的怒氣。
趙子平鮮少在她面前提及家事,每次都是缺錢了就會回家,她一直以為他是個富得流油的公子,結果卻只是個窮山溝裏的書生。誰說讀書人就是高貴的,可是在她眼裏完全不是這回事,他們也有需求,甚至比平常人需求的更多,方式更變态。
若不是來的都是些邋遢的中年老大叔,她才不願伺候這肥豬呢。
“怎麽樣,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與雲舒姑娘說的一致啊。”
隔壁房間,幾個男人花了錢銀子,叫了三個小姐上來,結果幾杯烈酒将人灌的迷迷糊糊,均是以耳朵貼在牆根上偷聽,這會兒,見裏面沒聲音了,沒擠上位置的都湊了上來興致勃勃的問。
“夏雲舒說的不假啊,剛才這幾個女人不也說了麽?趙子平可是這裏的常客,而且家裏是窮山溝的裏,聽說他以前還猥亵過親哥哥的大女兒,不過那女兒也不是他哥生的,因為他哥好吃懶做,村裏都沒人要,結果被人說媒說了寡婦,寡婦帶着三個女兒......”
“呃...不對,怎麽越說覺得越像是雲舒姑娘幾個呢?”
“對啊,也是三個女兒,沒有爹......”
“看來今天大家被哪三個潑婦給騙了。”
“難怪雲舒那孩子會這般生氣。”
“......”
“好酒,我老頭好酒沒吃過這麽美味的菜喝過這等絕味的酒了。你說你這孩子,怎麽就是不肯拜我老頭為師呢。”
餐館,餐桌上香飄四溢,夏雲舒用了一個時辰做了兩桌子菜,店員們坐一桌,她與楊大夫幾個坐一桌,此刻,楊大夫喝的有點高,唠唠叨叨說個不停,更多的是誇夏雲舒的手藝和惋惜她的拒絕。
夏雲舒尴尬的看了幾眼無聲的夏天,夾了塊肌肉放到楊大夫的碗裏,打趣道:
“想吃我做的菜呢就別一直找借口,我姐如今都是你的門生了,你就是我們家的恩人,想吃就跟我姐說一聲,或者你直接過來也行,反正就這麽點路。”
劉氏無大礙,她這顆心徹底放下來了。陪着楊大夫喝了兩杯薄酒,此刻也是有點醉醺醺的了,但是還未喪失理智。倒是有些啰嗦起來了。
“老頭就喜歡你這句話,想吃就來吃....呼嚕嚕......呼嚕嚕......”
楊大夫雙頰通紅,興致卻是極好,當即拿着空杯子搖搖晃晃的去幹杯,結果杯子被碰到,自個兒直接趴在桌上打起了呼嚕。
這帶着一絲幼稚的舉動從高高在上的他身上做出來顯得異常的另類,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夏雲舒暈乎乎的舔着嘴角,也是跟着咧嘴傻笑起來。
最後,因為楊大夫上了年紀,不宜在這種情況下坐馬車回去,便是在鐵管家的安排下将其擡着上樓去睡了。
“姐,楊大夫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185商議買地
待大家都去忙各自的事了,夏雲舒拉過夏天的手,帶着絲歉意說道。夏天對醫藥幾乎癡迷,她不希望楊大夫的這番話令姐妹兩的感情産生隔閡。
“沒事,楊大夫可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誇你聰明,想收你為徒,不過我會努力的。”
夏天釋然的一笑,哪裏會生她的氣,反倒是這家裏裏裏外外都是她在忙活,自己很是過意不去。
京都,冷府。
清清冷冷一片, 完全沒有往日的溫馨和熱鬧。
冷夫人薛麗珍此刻一臉愁容的坐在大床邊沿,看着床榻上面無血色的冷逸宸,一雙眼睛紅腫不堪。冷家家主冷重華幾番想要勸阻她去歇息,卻都欲言又止。
柳芊芊一直侯在門口不敢進去,她怎麽也想不到,爺爺這次逞強非要去戰場一展雄風,結果被俘。得知消息後的宸哥哥連夜趕往,不惜以命救回爺爺,最後身受重傷,都躺床上半年了。
“小姐,你先回去歇息吧,再這樣下去你會吃不消的。”
丫鬟綠衣紅腫着雙眼,擔心的看着柳芊芊。相爺出事以來她憔悴了很多,也瘦了很多。相爺願意以命救老太爺,說明心裏是有小姐的,小姐也算是守着明月見雲開。
柳芊芊抿了抿失血的唇瓣,沉沉看了綠衣一眼,卻就是不走。她心生愧疚,若不是爺爺一意孤行,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她更是不敢進去面對冷家兩老。
屋外的展離一臉頹廢,胡渣都長出來了,一雙眸子完全失去了光彩,對柳芊芊一家的意見一天比一天濃。柳家老太爺仗着早年對冷家有恩,更是眼高于頂。如不是他,自家主子又怎麽會攤上柳芊芊這女人。
“小母老虎......”
冷夫人濕着眼睛為冷逸宸掖了掖被子,半年了,她的兒啊,何時才能醒來。倏然,冷逸宸指尖微動,幹裂的嘴唇微微蠕動,依稀能夠聽到很輕的四個字。
“宸兒,宸兒...快叫太醫,太醫......”
冷夫人心間一震,倏然淚中帶笑的對着門外大聲喊道。展離雙目一紅,身子一個旋飛,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不一會兒,一直候在府中的老禦醫被他扛了過來。
“姜太醫,姜太醫,快快看看我兒,看看我兒......”
那太醫被展離扛在肩上直接飛過來的,因為頭部倒立,整張臉都呈青紫色。但是礙于冷家的勢力也不敢當場發怒,只能是忍氣吞聲的去給冷逸宸診斷。
“夫人,相爺的脈象平穩,是要醒來的跡象啊。”
須臾,他眸光一亮,轉頭對着正一臉期盼瞅着自己的冷夫人出聲。
聞言,冷夫人激動的眼淚水嘩啦啦的流,倒是冷重華還能冷靜的對着太醫道謝。
門口的柳芊芊捂着自己的胸口,因為興奮險些腳下不穩而跌倒在地。好在綠衣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綠衣眸底含淚而笑,相爺終是熬過來了。
要知道,他單槍匹馬闖入敵軍陣營,與敵軍厮殺了一夜,趁着這時間,他家大少爺柳越坤一舉剿滅了亂黨,并且取得亂黨統領首級。只是那個時候與敵軍厮殺的冷逸宸在腹背受敵的狀況下受傷,對方的劍含有劇毒,若不是他随身帶了解毒丸,這麽遠的距離,不說熬到京都韓城,就是能撐過兩個時辰都難。
但是回來路途遙遠,期間還耽擱了些時間,還是展離沖破陣陣障礙帶着冷逸宸的部下将他接了回來。只是那時毒已攻心,甚至不少太醫都束手無策。在冷重華的重重威壓下,太醫院幾乎全部出動,死馬當活馬醫,從鬼門關将他給拉了回來。
但是,這一睡就是半年之久......
是夜,酷暑的天上挂滿了星星,月亮也很圓。夏雲舒早早的洗漱後上了榻歇息,半夜卻被夢給驚醒。
她尖叫一聲豁然坐身起來,枕頭旁的軟劍發出森冷而刺目的寒光。她擦拭了下額頭的汗珠,伸手撫向那軟劍,心口劃過一陣刺痛。
“唔......”
下一刻,細微的痛呼聲從她嘴裏發出,手指居然被軟劍給劃破,血流不止。
怕吵到隔壁的劉氏幾個,她連忙找來止血藥撒上。
那藥箱裏琳琅滿目的放了二十幾個藥瓶,都是冷逸宸留下來的,他似乎早就預算到了自己要離開的時間,每天看着他無所事事,卻不曾想,為她準備了這麽多的東西。
而剛才那個夢也是關于他的,去年離開之後她從未夢見過他,可是這一次他渾身是血正朝着自己走來,眸似一灘柔水,就在他靠近對着自己伸出滿是血跡的手之時,一把寒劍破胸而出,就在這時,夏雲舒卻被吓醒了。
手撫向這些瓶瓶罐罐,心中忐忑不已。
面癱男,還不會是出事了吧。
一想到這個,她居然恐慌了起來。
時間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上次事件之後,老趙氏一家倒是沒臉再來這裏鬧騰了,但是趙子平的事情還是抖露出去了,不但得了花柳病,連着風情樓裏那個和他一起的女人也得了這病,趙子平更是被學院給開除了,每隔幾天遮遮掩掩的去看大夫抓藥。
賈仁有了上次吃虧的經歷,也不敢明着對她,但是暗中卻使了不少手段,導致夏雲舒的生意越來越淡。
不是那些客人不肯來,而是被限制了,甚至頭天在她的餐館吃好喝好的回去,第二天就躺床上下不來了,幾番下來,有幾個人再敢來她這裏吃飯。
夏雲舒氣的就差沒闖入衙門和那貪得無厭的父子對峙。
生意清淡,她也就閑了下來。索性将餐館交給兩名大廚打理,自己則帶着一些店員回到了臨水村。
“娘,你看這地方可行,若是可以我們今天就去找村長說。”
餐館擴大以來,她也存了些錢,足夠在這村裏賣塊地建棟房子。此刻,卻是指着一塊長滿雜草的平地問着劉氏。
這一直是她的心病,夏雲舒懂。
“雲舒兒,娘知道你這心意,但是咱們生意現在不景氣,先把楊大夫的錢還了吧。”
劉氏支支吾吾半天,最終還是搖頭不同意。楊大夫那裏還欠下幾十兩銀子,這債不還完她這心裏不踏實。而且這傳出去會被人說閑話。
186找到了就是她
“娘,楊大夫那裏我自然會還的,先把這地定下來,免得以後沒機會了。”
劉氏是個臉皮薄欠不得人家東西的人,楊大夫那裏的錢拖欠了這麽久她心裏一直都過意不去,可是雲舒兒現在卻要将這地給買了,她說什麽也是不願意的。
夏雲舒眉頭打結,她将銀子拿去藥館過,可是楊大夫拒絕了,因為偶然他聽夏天提及了幾人想在臨水鎮買地建房一事。便是讓她先把地買了房子建了再還他也不遲。
夏雲舒感激不已,眼看生意越發的慘淡,開銷又大,若是真在這裏待不下去了,會臨水村也好有個栖身的地方。
劉氏深深嘆息一聲,眸光眺望前方,夏雲舒立馬會意。
“娘,你是想将房子建在以前的老屋那裏麽?”
老屋廉價賣出去了,但是那買主也沒在那裏建屋子居住,倒是養了幾頭畜牧在那裏,若是她多出點錢估計也會買回來。
劉氏沉默了片刻,卻是沉沉的點頭。那裏是她和仲哥的回憶,在賣出去的第一天就渴望有一天能夠将其買回來。此刻,眼角含淚,有些激動的看着夏雲舒。
結果,幾人撲了個空,人家一家子都去遠親家喝喜酒了,這幾頭畜牧交代了表侄看着,夏雲舒等只能過幾天再來。
她們家的田裏綠油油一片,種上了水稻。這都是廖家嬸子在打理,她只需付工錢,時間一到,便找牛車或者是馬車來将糧食運到鎮裏去就行。
因為是酷暑,加上農忙也過了,男人基本都到鎮裏或者縣裏賺錢去了,女眷則帶着孩子在家裏打理家務,所以,并沒多少人發現夏雲舒她們回來了,即便是看到了也遲了,因為她們已經坐着馬車離開了......
“你們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開着門不是做生意的,倒是趕緊來個人招呼上菜啊。”
餐館,此刻一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和兩個粉衣丫鬟光顧,進門之後便冷冷清清,幾個婦女更是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們。這老太太坐了好一會兒,都不見人上來倒茶招呼,頓時口吻有些重。
兩個丫頭更是虎視眈眈的看着幾名店員。
為了給店裏招攬生意,鐵管家可謂是煞費苦心,可是大家都被打怕了,不管他們搞出什麽優惠活動都沒人上門,而這老夫人卻是這三天來的第一波客人。
能不驚訝嗎?
“青兒,可打聽到了那日救我的那位姑娘。”
韓老太太上次途徑這臨水鎮,路上突發身子不适,還好遇到一好心姑娘給了幾顆糖果救了她。回京之後一直覺得有什麽落在了這臨水鎮,這不,才一個多月,又來了。
她年紀大了,從韓城坐着馬車一路颠婆,走了整整十天。
這才剛落腳,可是各個餐館酒樓人滿為患,她只想圖個清靜,好好吃個飯。
結果這店也不是一般的清淨,都讓人懷疑這是不是開餐館的。這不,剛緩口氣,就開始向身邊的丫鬟打聽那日就她女子之事。
“回老夫人,韓孝韓義他們去打聽了。”
名喚青兒的丫頭十分的俊俏,眉宇間還帶着一股子男兒的英氣,一直都緊繃着臉,對着老夫人卻恭敬的很。
鐵管家畢竟是見多識廣之人,這老夫人幾個穿着昂貴,且不是他們這鎮裏有的布料和款式,加上簡單的幾句對話,便猜大有來頭,當即親自泡了茶端上去,好心提醒。
“老夫人,咱小店得罪了這鎮裏的權貴,您老喝口茶就早些離開吧,免得惹禍上身。”
說着,親自為她斟了一杯花茶。
這可是夏雲舒專程在這酷暑時節準備的,立馬有菊花,枸杞,甘草和黃芪。可不比林生茶樓裏的茶差,而且主要他們這餐館的茶是免費喝的,可是不少客人們熱衷的味道,而且對嗓子好,又排毒養顏,不少客人可是棄了那昂貴的鐵觀音,碧螺春,專程來這裏喝這茶的。
“是嗎?那我就更得吃這頓飯了。”
這韓老夫人可是京都韓城的權貴,什麽人沒見過,區區一個小鎮,能有什麽大人物。
再說了,即便是得罪了又怎麽樣,還斷了人家的財路,一聽這所謂的權貴就不是什麽好人。
鐵管家面色一暖,卻是不露聲色的将菜單拿了出來,很是禮貌的對着這老夫人道:
“老夫人,這是小店的菜單,您看看。”
韓老夫人疑惑的瞅了鐵管家一眼,結果這如同書本一般奇怪的菜單,仔細的翻閱了起來。
菜單很美,上面的字跡娟秀,每一頁都印着一張濃墨色彩的圖,而這圖就是這一頁所标記的菜。看着新奇不已,縱使在商場這麽多年,也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免對這小餐館的老板産生好奇。
夏雪此刻一臉郁悶的抱着自己的雙膝坐在一旁的椅子裏,一張小臉鼓鼓的,怨氣不斷。
姐姐居然見她貪睡了會兒就帶着娘還有幾個阿姨叔叔去了臨水村,害的她一個人在這裏好無聊。因為搬過來夥食好,夏雪都被養的白白胖胖,此刻看着像只慵懶的貓。
青兒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眉頭微微一蹙,怎麽覺得這女孩兒跟老爺有幾分相似呢。
疑惑間,卻見門口走進來一群人,穿着很是普通,為首的年輕女子卻吸引了她的目光。
陽光下,女孩兒一頭青絲簡單的用木簪盤起,小小的瓜子臉上挂着一絲清淺的笑意,一雙眸子如同天上的明月,清如明鏡。雖不是傾國傾城之容貌,可卻就是讓人挪不開視線,而且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這女孩兒。
“娘,二姐,你們終于回來了,下次一定不能把我一個人丢下,悶死了。”
“哇呀,姐,你摘那麽多花瓣回來做什麽。”
夏雪一瞟到門口的身影,眸子一亮,立馬跑了過去,一頓抱怨,卻在看到夏雲舒手中竹籃裏還帶着水珠的粉色花瓣時詫異的提高了音量。
“老夫人,找到了,就是她。”
夏雲舒等人一走近,青兒一拍腦門,興奮的對着韓老夫人說道。
她就說這女孩兒看着怎麽這般面熟,原來就是那日贈糖果給她家老夫人的女孩兒。
只是,一個多月不見,這女孩清瘦了些,還黑了一些。
187韓老夫人
韓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菜單,擡眸看了過去。
“不是閑着麽?正好今天出門見那山裏的玫瑰花開的豔,便是摘了些回來做鮮花餅給你們嘗嘗。”
夏雲舒小臉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收下夏雪的幽怨,更是伸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輕言道。
擡眸,卻看到陌生的三為客人,夏雲舒有些驚訝,在對上韓老夫人的眸子之時心頭一震,随即蹙眉看向正捏夏雪圓嘟嘟臉的劉氏。
“雲舒兒,這是今日的客人,你看看她們有什麽需要。”
鐵管家也是從中聞到了一絲詭異,連忙打破沉默,更是給夏雲舒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好生招呼好這位老夫人。指不定對餐館重振有着莫大的幫助。
“娘,你去後堂将花瓣清洗幹淨,然後碾碎将汁液瀝出來。”
夏雲舒倒是将随手贈送糖果一事給忘了,只是将竹籃遞給一旁的劉氏,輕聲叮囑幾句便走向韓老夫人。
劉氏接過竹籃,心口驀地一陣刺痛,繼而對上韓老夫人審視的目光,心口一震,難受的像是壓了千斤頂。
韓老夫人在看到她之時身子一抖,險些打翻了手中的茶杯。情不自禁的喊道:
“媛媛......”
她這聲媛媛使得一旁的青兒和紅兒一驚,兩雙眸子唰的看向劉氏這邊。劉氏被這犀利的目光看的心口一顫,連着喉嚨也苦澀起來。
腦海中總覺得有什麽要沖出來,疼的她眉頭糾在一起。
夏雲舒身子一偏,擋住了三人怪異的視線,深呼吸一口,便是上前,口吻淡淡。
“請問可有老夫人想吃的東西。”
這段時間她也是提心吊膽,每日都在恐慌中度過,深怕賈仁會在夜裏做出什麽殺人滅口之時出來。好在這餐館位置好,那日威脅了賈仁回來之後母女幾個就直接搬到了餐館三樓來住,有什麽動靜周圍的人都聽得到,賈仁就是真的想要怎麽樣也得看場合和位置。
加上黑蒼擎一直在暗中操盤,賈仁忙的焦頭爛額,暫時騰不出時間來想怎麽害人一事。也是有所顧忌,才會将矛頭轉向來她店裏吃飯的顧客,只要将客人趕走了,她生意做不下去了,那才是真的報複。
“就吃姑娘剛才說的鮮花餅。”
見夏雲舒走至自己跟前,韓老夫人的瞳孔一點一點的緊縮,像,簡直是太像了。
繼而,嘴角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意,精明的開口。
夏雲舒一愣,沒想到自己随意跟夏雪說了一句話,這老夫人就放到心裏去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但是她既然冒險而來,定然就不怕這賈縣令,而且她早先就交代過,只要有客人進門,務必先要告知客人她們得罪了權貴,進門吃飯要小心。
“做鮮花餅需要些時間,老”
“我等。”
本能的好心提醒,結果話還未說完就被老夫人幹脆果斷的兩個字給打斷了。
夏雲舒眸子一縮,似乎有些了解這老夫人的脾氣,當下也不再多嘴,對着她颔首一笑,便是去了後堂。
“你叫雪兒。”
随着夏雲舒一走,韓老夫人對着夏雪招手,一臉慈祥的問道。
對客人要熱情要有耐心,這是夏雲舒對夏雪唯一的要求。此刻,她笑着露出兩顆小虎牙走了上去,很是誠實的回答韓老夫人的話。
“是的。”
“倒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韓老夫人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圓嘟嘟的臉,甚為滿意的出聲。青兒和紅兒也是對視一笑,老夫人應該有十幾年沒這般笑過了把,自從姑爺和大小姐出事以後韓家就由二姑爺接手,結果他将自家那邊的親朋好友都給招了上來,現在百分之八十門面的掌櫃,管理人都是他的人。
老夫人膝下子嗣單薄,唯一的少爺還是個不能自理的,大姑爺入贅,卻和大小姐恩愛有加,可是自從兩人的愛女韓媛媛走失之後,大小姐就開始郁郁不歡,連着滑胎兩次,最後含愧而終。
不到幾年,大姑爺也因病去世了,老夫人幾年之內痛失了愛女女婿和孫女,也是九死一生,現在都其實好幾了,身子骨雖然健朗,但是孤單,每每想起大小姐就哭的不能自已。這視力越來越不好了。
“這餐館可是你娘開的,那她手藝應該很好吧。”
韓老夫人避重就輕,有一搭沒一搭的找着夏雪問話。夏雪小小年紀,見這韓老夫人一臉慈祥的笑,比起老趙氏不知要好多少倍,要是有這樣的慈和的人做自己奶奶就好了,當即一股腦兒的供了出來。
“這是我二姐開的,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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