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15)
,不過問主子的事情。再有不滿也只能不露聲色。
黑衣人離去之後,冷逸宸輾轉難眠,這個時候那小丫頭是不是睡得很香,将他這個傷者抛之腦後去了,他就不明白,怎麽就相中那那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丫頭呢……
“哎呀,姐,你們有完沒完,我都說了,感情的事順其自然,是我的別人搶不走,不是我的,我想留也留不住。你們這麽猴急,是嫌我長得不夠好看還是能力不夠強,巴不得我嫁出去。”
同一時間。夏雲舒被劉氏和夏天雙面夾擊,追根究底她與冷逸宸的事情。冷逸宸可是當着劉氏的面說準備準備就來提親的,結果兩人都這樣了也不見他有半點動作,而且夏雲舒整日不是餐館就是他那邊,前來吃飯的熟客豈能看不出兩人之間的倪端。
她就怕這冷逸宸傷一好又開始消失,這樣雲舒兒不又得讓別人說閑話。
再說了,這鎮裏可不比村裏,村裏就那麽幾個人,依着雲舒兒這強勢的性子還能壓得住,可是這鎮裏,衆口铄金,這名聲一旦壞了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除非她們又搬離。
劉氏沉沉的嘆息了一聲,拉了拉被角,眸底劃過惆帳,只能将希望寄在夏天身上。憑她自己就是磨破了嘴皮也套不出什麽東西來的。
“雲舒兒,你知道我和娘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你們之間的事情連藥罐抓藥的夥計都知道了,今天還問我來着,你讓我怎麽回答。”
夏天繃緊了一張臉,對夏雲舒有些無奈。這名聲在她面前像是一文不值那般,令她咬牙切齒,恨不得抓着她狠狠罵一頓,然後再講一課,讓她知道事情的輕重就好。
“是啊,雲舒兒,我和你姐都是為了你好。”
雖然今天聽了冷逸宸那句話劉氏心口那石頭落下了,可是那姑娘實在是長得太漂亮了,這一時不動心不代表一直不動心,若是在這節骨眼上被人挖了牆角她倒是看得開,可是如若兩人之間真的發生了什麽再被挖牆角,那她們母女幾個該怎麽辦?
此刻,苦口婆心的說着夏雲舒。
夏雲舒真的是欲哭無淚,從洗漱完到現在沒有一個時辰也有大半個時辰了吧,她眼皮打架,可劉氏和夏天卻不依不饒,非得讓自己給個準确的答案,這讓她要怎麽回答。
“娘,要不你先給姐說個婆家,畢竟姐比我大兩歲呢,該嫁人了。”
最後,她沒有辦法了,只能将話題轉移到夏天身上。聽了夏雲舒這麽一說,劉氏才驚覺,夏天都已經十五了,及笄了,是該嫁人的。沉思片刻,便是對着夏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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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兒,你在那藥館那麽久,每天接觸不同的人,可有不錯的男子對你好或者說……”
“娘,我每天忙得腳不着地,哪裏還有時間顧及這些。”
夏天踢了踢薄被,有些氣惱的出聲,再看向夏雲舒這端,卻發現她已經蓋上薄被發出了均勻的呼吸,頓時氣得狠狠砸了下床板。
劉氏嘆息一聲,便也不問了,趕明兒她去問問冷公子。
一場鬧劇告一段落,在聽到均勻的呼吸之後夏雲舒睜開了一雙清澈的眸子,腦海裏浮現的是她和冷逸宸的點點滴滴,倏然,嘴角一勾,拉了拉被角,繼續睡覺。
翌日,辰時過後。
冷逸宸的住處來了不速之客,那人就是當今太子韓麟君。
“太子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因傷在身,多多擔待。”
冷逸宸連床都沒下,只是吩咐展離上茶,見韓麟君落座,這才疏離的出聲說道。
“相爺不必多禮,本宮也是剛剛聞訊相爺遭到了暗殺,傷勢可還好。”
韓麟君一雙鷹隼的眸子掃了眼四周,并未見到柳芊芊和香兒,當下忍着性子寒暄着。
“謝太子爺關心,承蒙對方身手一般,暫且死不了。”
冷逸宸睇了韓麟君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
韓麟君廣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該死的冷逸宸,這是在暗示他的屬下都不中用,這麽多人都沒将他殺掉。
展離将茶呈上,然後畢恭畢敬的退到一旁站着,等着柳芊芊回來,然後趕緊的麻溜的随着太子離去。
韓麟君本來就跟冷逸宸話不投機半句多,此刻,氣氛很是尴尬。冷逸宸一手撐着自己的頭慵懶的躺在床榻之上,眸光有意無意的瞄着外面,似是在等誰來。
韓麟君也不削與他說話,幹脆開始品茶。
“沒想到這小小的鎮上卻有如此別致美味的茶。”
214外面買不到
只是,這一口茶下去,回味清香,這第二口下去回味甘甜,多喝幾口不免開始上瘾。就是一想倨傲的韓麟君也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宮裏的茶形形色色,都是非常高檔,味道極純的,可是比起這茶卻稍有遜色,特別是這齒留餘香令人回味無窮,若是能帶上一點回宮裏,母後肯定喜歡得緊。
“這茶是一位朋友送的,外面買不到。”
聞言,冷逸宸眉頭一挑,當即回絕道。
他家小母老虎親手做的茶,豈是随随便便可以喝到的,話落,卻是冷冷的射了展離一眼,那麽多茶不泡,偏偏将小母老虎給他的茶泡來招待這人,浪費資源。
展離心神一凜,覺得自己成了冤大頭,泡個茶都能躺槍,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雲舒兒妹妹,你就教教我,這面條怎麽下就行。”
氣氛頓時陷入沉默,詭異的令人想要爆發。而就在這時,一道甜甜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韓麟君心神一震,這個聲音就是化作灰他也聽得出,是芊芊的聲音。可是,她口中那個雲舒兒又是誰?
倏然,腦海中閃過一些屬下彙報的片段,這就是冷逸宸看中的那個村姑。
緊接着,兩道嬌小的聲影出現在了幾人的視線之內。夏雲舒垂頭看了看手中的食物,有些想要扶額嘆息,這柳芊芊真可謂不到黃河不死心,一大早就去了餐館等自己,不管自己怎麽磨叽,她都不曾有過一句怨言,直到自己去菜市口買完了菜,交代了該交代的,她才纏了上來。結果目的就是想要自己教她煮面條。
她有血欲哭無淚。可是人家一直都是笑臉相對,她總不能伸手打笑臉人吧。
而且,一路走來,她就像是一只八爪魚那般一直纏着自己的手臂,令她心中惱怒,這點倒是跟冷逸宸有點相似,前一刻還對你冷言冷語,突然間就霸道的宣言你是他最喜歡的女人……
“柳小姐随我來廚房吧。”
掀眸,看到了冷逸宸房間多出來的兩道身影,夏雲舒眸光一轉,便是對着柳芊芊輕言說道。
韓麟君一聽說柳芊芊要下廚,心裏酸溜溜的,因為她是為了冷逸宸而下廚,當即破口而出:
“芊芊姑娘,在下出來的匆忙,未曾用早餐,可否多下一碗……”
柳芊芊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中一喜,感覺自己找到了靠山那般,當即笑的無比開心的應了下來。看着那明媚的小臉,韓麟君一顆心就像是泡在蜜罐當中,甜的膩牙。
冷逸宸眸光一直縮在一臉清冷的夏雲舒身上,不知為何,似乎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不耐煩和不開心。
香兒一見太子爺來了,眼看就要跪下行禮,卻被韓麟君暗中提示而停止了這動作。小姐一向心思簡單,對太子爺就像是自己的哥哥那般,從未見外過,她怕她等下會惹事,立即跟着去了廚房,在夏雲舒去洗手之際附在她耳畔提醒。
“看着我幹嘛,該燒火的燒火,該燒水的燒水,不然這面會自己熟麽?”
洗完了手,夏雲舒看着香兒從柳芊芊耳畔離開,眉頭微微一緊,便是交臂站在了一旁,等着柳芊芊等下面,可是等了半天,柳芊芊也不見有任何動作,而是看了看香兒,最後又看向自己,她這才洩氣的出聲。
顯然,她的口吻不是很好。
因為一大早,好好的心情就被這柳芊芊給破壞了。
“燒火…燒水…對,香兒,你來燒火。”
柳芊芊愣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随即招呼着香兒開始忙活,夏雲舒只是在一旁看着,然而指點一下。
香兒從小跟着柳芊芊,哪裏進過廚房做過這樣下等的活計,當即瞪着夏雲舒,氣的腮子鼓鼓的,奈何自家小姐想要感動相爺,她只能打落牙和血吞。
只是,這平常看似容易的事情此刻卻顯得笨手笨腳,這火就像是跟她作對,怎麽樣也生不起來。夏雲水也不催,就看着這對主仆兩瞎忙活。
一頓早餐,幾碗面條煮了整整一個時辰,夏雲舒是被濃煙給熏出去的,香兒一張大餅臉像是從煤窯裏出來的一樣,除了說話的時候能夠露出兩排白牙,其他統一的黑。
柳芊芊也好不到哪裏去,煮個面條還能煮到衣衫不整,發絲淩亂。
所以,當她端着托盤出現在冷逸宸和韓麟君的面前之時,兩人的表情就能用在動物園看猩猩的那種怪異來形容了。
展離更是憋得心累,就差沒破功。
反觀夏雲舒,進門時是什麽樣子這會兒還是什麽樣子。
看着大碗裏黑乎乎的東西,冷逸宸眸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卻是極為好心的道:
“柳小姐難得一次下廚,殿下可不要負了佳人一片苦心。”
韓麟君嘴角一抽,當即端過一碗面放在自己跟前,然後低頭開吃。
“君哥哥,好吃麽?”
柳芊芊像是一個好奇寶寶那般湊了過來,讓韓麟君即将吐出來的面條又霸蠻給吞了下去。當即露齒一笑:
“好吃。”
那一刻,夏雲舒是動容的,看得出,這個男人非常的喜歡柳芊芊。因為她知道這面條有多難下咽,因為柳芊芊完全将鹽當水放了,那可是滿滿的兩大勺子,因為煙濃,她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有那麽一刻,她居然有負罪感,因為柳芊芊并非壞,只是太過單純,不懂人間世故而已。若是有個人引路,她或許會是個很好的朋友。
“那…你多吃點,我有時間經常給你做,正好你可要幫我做評價,等我成師了,就讓宸哥哥請你吃大餐。”
柳芊芊完全不能理會韓麟君此刻的心情,一股腦兒的将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了。
在她心裏,他就是個實驗者,手藝一好了,就會天天給冷逸宸做吃的,而自己僅僅用一次大餐就可以打發掉。
此刻,這面條鹹的令他胃裏翻騰,可是這心卻猶如針紮。
“宸哥哥,我知道這面條看着不能入口,但是我會努力的。”
然而,柳芊芊的下一句話直接讓韓麟君吐血。
215人我會帶走
握着筷子的手一緊,冷逸宸無奈的給出一個苦逼的表情,巴不得他将人趕緊帶走。
最終,那碗面條冷逸宸都沒有動筷子,而韓麟君在聽到那樣的話之後也再也吃不下去了,柳芊芊不知道她哪裏說錯了,委屈的癟着嘴巴,無聲的控訴着。
“柳姑娘好不容易親自下一次廚,不妨試試自己的手藝,也好督促下次改進的機會。”
夏雲舒見狀,直接坐了下來,好心提議。柳芊芊面色一紅,狠狠的瞪了夏雲舒一眼,對她這樣的言辭很是不服,似乎是在蔑視她的能力,當即冷哼一聲:
“吃就吃,又不會死人。”
說着,直接将冷逸宸那碗沒動的面條挪了過來。夾了一大筷子就往嘴裏送去,韓麟君見狀,瞳孔一縮,氣憤的瞪了夏雲舒一眼,便要開口阻止。
“不要吃......”
“啊...呸呸呸......”
只是,他話剛從嘴裏出來,柳芊芊就皺着眉頭将送往嘴裏的面條全部給吐了出來,舌頭也是伸出好長不停的用手煽着。香兒見狀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漱口。
夏雲舒嘴角一勾,是該讓她好好認識認識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不然,哪一天出門在外被人做了都不知道。
“你......”
一口氣喝完了一杯水,柳芊芊覺得這嘴裏還鹹,胃裏就更難受了。可是聯想到韓麟君剛才的舉動,不免紅了眼眶。此刻,看着他,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沒事,只要是你做的,哪怕是毒藥,我也覺得好吃。”
韓麟君一點也不矯情,伸手擦去她嘴角的水漬,好不避諱的說道。
“感情呢講究的是兩廂情願,而不是一廂情願的單相思,遇到真正待你好的人就好好珍惜吧,不要等錯過了再來後悔。”
柳芊芊眼眶一紅,咬着嘴唇看着一臉深情的韓麟君,一直以來,她都當他是最好最體貼的哥哥,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是他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面前,并且輕而易舉的幫她給解決了,可是不曾想......
冷逸宸瞥了夏雲舒一眼,一字一字尤為清晰的說道。然而,這話不止是說給柳芊芊和韓麟君聽,也是在說給夏雲舒聽。這丫頭雖然被他吃盡豆腐,但是卻一直這般不冷不熱,令他心裏都沒底。
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到令他這般頭疼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情。
韓麟君沉沉的瞅了冷逸宸一眼,這會兒覺得這個人沒有那麽讨厭了。
“我家這丫頭就是個會折騰人的,在我這傷沒痊愈之前估計是別想吃到一頓正餐,為了柳小姐的胃着想,你還是将她接走好好調養吧。”
兩人平時眼睛不對鼻子那都是私人恩怨,但是涉及到感情,冷逸宸還是不想用暴力,更加不想将自己與韓麟君的矛盾表露出來。
“好,人我會帶走的。”
韓麟君心中一喜,本以為自己會和冷逸宸鬧起來才能将人帶走,現在看來自己來都是他計劃好的,可見,他有多不待見芊芊。
216趕盡殺絕
“不要,我不要離開。這裏的東西我都吃得慣。”
一聽冷逸宸要将她趕走,柳芊芊當場漲紅了臉,說什麽也不願意。現在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都能這般親密,要是她走了還不得連生娃的事情都幹得出來,說什麽她也不會給夏雲舒那個村姑制造這樣的機會的。
“要不...本宮住進來吧,反正在這裏也沒有歇腳的地方。”
韓麟君這會兒也是放着面子不要了,冷不丁來一句,使得夏雲舒一梗,好了,現在變成四人一臺戲了。她這不管怎麽樣都得躺槍啊。
“就這麽說定了哈,至于房租和各方面的費用本宮一個子也不會少。”
見冷逸宸寒了臉色,韓麟君面色一虞,當即先聲制人道。
“我缺哪點錢嗎?”
冷逸宸一個冷眼掃了過來,連着聲音也是沉了好幾分。
倒是柳芊芊雙手贊同韓麟君住進來,他一向都對自己百依百順,只要有他在,自己說話也有分量些,看那個村姑還怎麽在她跟前炫耀。
不就是會幾個菜麽?她有的是時間學。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店裏忙活。”
夏雲舒趁機溜人,這狀況下,不溜才傻。話落,腳底抹油,走了個無影無蹤。冷逸宸郁悶的看着那飛快的身影,氣不打一處來,該死的丫頭,就會給自己添堵。
不到片刻,尤熊将韓麟君哪點換洗的衣服給收拾了過來,韓麟君很識趣的挑了柳芊芊隔壁的那間屋子給住了下來。頓時,冷逸宸安靜了,清閑了,隔壁的柳芊芊卻被韓麟君的熱情騷擾的想大哭。
“宸哥哥,我餓了,那個村...雲舒姑娘怎麽還不來做飯啊。”
傍晚時分,柳芊芊捂着咕嚕咕嚕叫的肚子一臉委屈的來找冷逸宸。看着空蕩蕩的桌子和茶幾,肚子不免叫的更厲害了,她中午不來,展離在外面帶了東西過來,冷逸宸幾乎沒動過筷子,他這胃口給夏雲舒養刁了,而展離并未準備柳芊芊和韓麟君的東西,幾乎中午都是餓着過來的。
尤熊拉着他家主子出門去吃點東西他都不去,原因是柳芊芊對他太冷淡了,他家主子怄氣連飯都不吃了。香兒一直在外辦事,柳芊芊就更加不願出去了,這會兒卻是埋怨起夏雲舒來了。
“餓了自己出去吃。”
夏雲舒中午沒來,冷逸宸心中正不好受了,結果柳芊芊還以這種口吻說話,冷逸宸當即寒了臉色,連說話都冷了好幾分。
“宸哥哥...我......”
柳芊芊受傷極了,那個村姑對他就這麽重要,說一句也不行。她是個傷者,而且都餓成這樣了,怎麽不見他關心半分,越想這心裏越委屈,最後嘤嘤嘤的哭了起來,冷逸宸眼不見為淨,披了件外衫直接走了 出去。
柳芊芊的哭聲自然引起了韓麟君的注意,對着她又是哄又是甜言蜜語的,聽的尤熊都要冒煙了。他家主子平時心狠手辣,殺人與無形,唯獨到了柳家小姐這裏準會化為一汪柔水,他怕美色誤事,會影響到他今後的前程......
“你說你姐去了臨水村。”
這端,冷逸宸直接來到餐館,準備吃完飯将夏雲舒擄回去暖被窩,結果得知她回去之後就去了臨水村,至今還未回。頓時,連說話的音量都高了好幾個分貝,可把夏雪給吓壞了。
這還是第一次見冷大哥這麽對自己說話的,實在是太恐怖了。
當即吓得瑟瑟發抖,縮着脖子點頭。冷逸宸哪裏還給她說話的機會,一個閃身,人已經沒影了。
一輛馬車疾馳在通往臨水村的小道上,濺起濃濃灰塵,一路上,只聽見馬鞭抽打在馬身上的聲音。然而,途經半路,見張師傅滿身是血四仰八叉的躺在路中央,而他所趕的馬車也是一分為二,但卻不見夏雲舒的身影。
冷逸宸也不顧身上還帶着傷,一個飛身而下。
“夏雲舒呢?”
蹲身,見張師傅還活着,而且這血也不是他的,當即冰聲問道。
“被..被..被人追進去了。”
張師傅舌頭打結,渾身都在顫抖,卻指着一旁的林子說道。
簡直是太恐怖了,本來夏姑娘今日心情很好,不但買下了滿意的地皮,還讓村長等人幫忙請施工隊,即日便開始建屋子。豈料,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那個黑蒼擎被人追殺,驚慌之下本好心想要救他,結果連自己也搭進去了,被一群兇神惡煞之人追到深林裏去了。
而黑蒼擎也不是只身作戰,在打鬥過程中雙方不同程度受傷,濺了自己一身的血,自己直接給吓暈了過去,剛有知覺,冷公子就到了,結果,他話剛落,冷公子人影就消失了。張師傅一邊擦着臉上的血漬,一邊嚎啕打哭了起來。
他就是個打工賺幾個錢養家的,這是招誰惹誰了,以後再也不敢跟着夏雲舒出來了,她這都認識的是群什麽人,打打殺殺,那刀子一把比一把尖利,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他是見識到了。
哭了一會兒,見四周無人,便是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我真跑不動了,你先跑,我個頭小,找個草叢蹲一下對方準看不到。”
林子裏,密密麻麻的荊棘刺的皮膚生疼,血珠子都冒出衣服外了,夏雲舒這時有苦難言,被黑蒼擎用力拉着手正死命的跑着。一路都不知道跑了多久,從天還未黑透到現在的伸手不見五指,她實在是虛脫到邁不動腳了。當即一邊掙脫着黑蒼擎,一邊無力的出聲。
“不行,此次派來的人絕非一般,在堅持一下,我們很快就能脫離危險了。”
黑蒼擎額頭的汗珠子直掉,身上還受着傷,但是抓着夏雲舒的手卻一下都不敢松。自己這次是真的連累到她了,他很自責,更加不放心将她一個女孩丢在這荒無人煙的深山裏頭。
而且,再有兩裏多路就是他的地盤了,那裏機關和陣法衆多,就是想進來也未必進的來。
這次,他也是豁出去了。連自己的老巢都暴、露了。
“你說你,又得罪什麽人了,怎麽狠心到趕盡殺絕啊。”
夏雲舒肺裏的空氣感覺都被掏空了,難受的快要呼吸不了,為了不給黑蒼擎拖後腿,跑一段距離說上一句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217受傷
而且,在這種節骨眼上,她無心閑聊。說的最多的也就是問其被追殺的原因。這可是居住的村子,并非荒山野嶺,他們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是想吓死附近的村民嗎?
“朝廷那邊的人,非得置我于死地。”
黑蒼擎也不想欺騙她,直接如實說道。
夏雲舒心中一個咯噔,怎麽又攤上朝廷的人了,一個冷逸宸是相爺,那個性韓的估計是王爺之類的,她一個小小的村姑,膽子真的不夠這些人吓的。
這臨水縣這麽點大,怎麽總來這些大人物,莫不是這縣裏有什麽值得他們來的......
“啊......”
夏雲舒正想着,突然腳下踩空,驚叫一聲,直接掉了下去。
糟糕......
黑蒼擎暗叫一聲不好,這裏居然設有埋伏,是他太過大意了嗎?
而就在自己要跳下去救人之事,一把冰冷的寒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真沒想到,當年的餘孽還未清理透,讓你茍且偷生這麽多年,是該跟你父母去團圓了吧。”
因為背對着對方,黑蒼擎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是聽得出,聲音非常的憎恨,令他心中狠狠一縮。若是不提當年之時還好,那些被封藏的記憶或許不會被他挖掘出來,可是現在一提起,他整個人如同地獄修羅那般,渾身充滿了殺氣。
他的爹娘,他的兄弟姐妹,奶娘葬身火海,渾身着火還抱着追殺自己的人的那一幕,猶如發生在昨天,那一堆堆被燒成灰的骨灰,他躲在樹洞裏看着賈仁那狗官随意定案以及和一耳郭後面有紅色肉痣之人對視陰冷的笑......
“啊......”
倏然,他爆呵一聲,本還架在他脖子上的刀頓時斷成幾截掉落在地上,就是他身後之人也被他的內力振的退出好幾步遠,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
“你......”
夜色中,他看到這人帶了一頂帽子,白發披散在腦後,聲音不似常人。反倒帶着一絲被克制的壓抑,又或者說像是被捏住了嗓子。
“那個人是太監。”
底下的夏雲舒摔的七葷八素,背上還被什麽給刺穿了,疼的她五髒六腑都擠在了一起,反倒理智了不少,摸索着爬到一安全的地方,對着上方用盡所有力氣喊道。其他的她或許不懂,但是這聲音真他媽的娘,依着自己的經驗,猜測十有八、九是太監。心下微驚,這黑蒼擎的父母被陷害,怎麽都扯到皇宮去了,而且連這太監都親自出馬了,當年的事情肯定不簡單。
該死的,還好這陷進不夠深,插的利器也不是很多,不然她估計得成刺猬,能不能保住這條命都難說。
後背黏糊一片,這血流個不停,自己這會兒也是虛脫的毫無力氣,如果黑蒼擎不打敗那群人,那麽自己活着的機會也渺茫了。
黑蒼擎心中一震,他一直都在找當年的幕後黑手,可是每次剛剛有一點苗頭線索就會突然被中斷,就像是背後有一雙眼睛,時時刻刻都在盯着他做什麽一樣,這樣的感覺令他毛骨悚然。
若不是夏雲舒這出聲提醒他怎麽樣也想不到太監身上去,也就是說,驚動到了宮裏......
“給我将這洞給掩了。”
對方在聽到夏雲舒的話之後惱羞成怒,對着空中爆吼一聲,立即飛來十幾個黑影,當你開始往底下掩埋泥土。
“哇靠,你個死絕種的,我難道說錯了嗎?你本省就是太監,我只不過說了事實你就惱羞成怒要将我給掩埋了,你還有沒有人性。”
雖然看不見,但是憑着耳朵聽也知道有不少人在往這陷進裏扔泥土,夏雲舒氣的破口大罵。
“給我快點。”
那太監氣的渾身發抖,對着一幹黑一人咆哮出聲。黑蒼擎運足了內力飛身跟那群人搏鬥了起來。
“哈哈哈......跟你娘一樣下賤,底下那個死丫頭是不是你最在乎的人,我就讓她死在你面前,哈哈哈哈......”
那太監卻是突然仰天大笑,瘋狂的對着黑蒼擎的背影出聲,話落,便直接跳下了陷進。
“啊...你這個死絕種的,你要幹什麽。”
“啊...賤人....唔,,,,,,”
夏雲舒在跌下去那會兒就在下面拔了幾把刀在手中以防萬一,結果真的沒想到跳下來個變态,當即大叫了起來,可手上的動作也未停下,對着那人就是幾刀,頓時,只聽到刀入皮肉和男人痛苦悶哼的聲音。
趁着這太監痛的瞬間,夏雲舒推開他爬了一段距離才停下來,雙眸警惕的看着這黑漆漆的洞。整個人都陷入恐慌當中。
倏然,眼前劃過一道寒光,夏雲舒看清了眼前之人那張猙獰的臉,當即瞳孔睜大,捂着自己的耳朵大叫了起來。
“啊......”
“死變态,去死,去死......”
同時,伸腳直接踢向太監的胯下,太監悶哼一聲,卻準确的握住了夏雲舒的腳,大手一擰,夏雲舒發凄慘的一聲,疼的險些暈厥過去,可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那握着她腳的手斷成兩截,只聽太監慘叫一聲,夏雲舒已經被帶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下一刻,展離帶着人到來,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将那些黑衣人給解決了。
“帶上來,好好招待。”
冷逸宸抱着渾身顫抖的夏雲舒,指節握得咯吱響,對着身後的展離寒聲吩咐。展離心間一顫,趕緊應聲便跳下那陷進,将還在慘叫的太監給提了上來。
“雲舒的傷要緊,先去我那裏吧。”
黑蒼擎知道夏雲舒受傷不輕,愧疚的恨不得捅自己幾刀,當即沒底氣的對着冷逸宸說道。
這一次,冷逸宸并未拒絕,直接讓他帶路,以至于,走出好遠,都能聽到那一聲比一聲的慘叫。
“不要讓他死......”
夏雲舒僅憑着最後一絲力氣抓緊了冷逸宸的衣襟,氣若游絲的說出了一句話。這話卻令黑蒼擎一震,連着雙眼都紅了。
她這是要留下那人的命,好讓自己查出背後之人......
“放心,暫時不會死。”
冷逸宸腳下一頓,口吻帶着一絲寒涼的說道。
218淩雲
夏雲舒嘴角一勾,終于放心的閉上了眼眸。
在她心中,黑蒼擎就如自己的哥哥,幫過自己不少忙,雖然之前有過不少誤會,但最終都化解了,而且她知道,他一直活得很痛苦,雖然不與自己說,但是經過種種,也能猜出一些來,而她能為他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希望今後,他能褪除土匪這個名號,正正當當的活着。
畢竟,依着他的能力,足以做個國家棟梁。
約莫走了一刻鐘,幾人來到一座光禿禿的山跟前,黑蒼擎在一塊凹凸不平的石塊上摸索了一陣,只聽轟的一聲,一道石門打開。從裏面透出點點光亮。
“趕緊跟上來。”
黑蒼擎擔憂的看了暈厥過去的夏雲舒一眼,沉沉出聲便率先走了進去。
冷逸宸抱着夏雲舒立即跟上,她雙腳剛落地,背後的那道石門就關上了,冷逸宸眉梢一挑,大大方方的跟着黑蒼擎。
“把淩雲給帶過來。”
七拐八繞之後,眼前豁然一亮。用石頭曹建的建築別有一番精致,幾乎是應有盡有。黑蒼擎面色很不好,對着一臉詫異的兄弟們吼了一聲,立即有人去找淩雲的人。
“将她先側躺下來吧,大夫很快就來了。”
走至一旁,他将一塊帛布掀開,立馬出現一張冒着霧氣的石床,上頭鋪着被褥等物。黑蒼擎來不及多看冷逸宸一眼,只是出聲說道。
冷逸宸一看這床就不簡單,當即不做思考的将夏雲舒放了上去,因為她背部受傷,插着一根長劍,他們暫時不敢輕易拔出,只能帶着大夫來。
“老大,你哪裏受傷了,淩雲看看......”
這人剛放下,一道擔憂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緊接着,出現一道鵝黃色的聲影。冷逸宸眉梢一抽,若不是他喉結明顯還真分辨不出此人是男是女。而他的一雙桃花眼一直都黏在黑蒼擎的身上,充滿了擔憂和驚恐。
“先給她将傷口給清理了,必須活着。”
黑蒼擎額頭劃過黑線,一扯一拉之間,淩雲便已經跪坐在了石床跟前,而黑蒼擎的聲音猶如寒鐵,不容人質疑。
淩雲嘴角劃過委屈的弧度,不過只要是老大的話,就是讓他上刀山下火海他也不會有半點怨言,當即便打開藥箱,取出手套開始為夏雲舒診治。
拔劍,清理傷口,上藥,幾乎一氣呵成。
就是冷逸宸也對他這手法刮目相看。眼神眯了眯,見夏雲舒蹙着眉頭嘤咛一聲,趕緊湊了上去,柔聲問道:
“丫頭......”
可是,到嘴的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說,若是可以,他倒是寧願這傷都在自己身上。畢竟,現在不能替她痛不能給她治療,有的也是僅僅的幾句擔心的話。
“那死太監下手可真狠,活該他斷子絕孫。”
上了藥,夏雲舒倒是清醒了許多,就是傷口戳心窩的疼,她咬牙切齒的罵着那太監,恨不得親自來解決了他。
聽着她這幼稚的話語,冷逸宸和黑蒼擎俊臉均是一陣青一陣白,居然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若是換做別的女人,早就抱着他們嘤嘤嘤的大哭,可是這夏雲舒不但不哭,反倒還有力氣詛咒那死太監。
“對,他就該斷子絕孫,永世不得超生。”
半響,冷逸宸像是哄着她一樣蹦出一句話來,黑蒼擎眼角一抽,心裏刺疼的厲害,卻退到一旁。
“老大,你有沒用哪裏疼,讓雲兒看看。”
淩雲本來對夏雲舒充滿了敵意,畢竟這還是他家老大第一次帶人進入這裏,可是帶的還是個女人。若不是老大那般嚴肅,他就讓她多疼幾天。結果,冷逸宸一上場,他跟前的霧霾立即消散,原來他們兩才是一對,當即殷勤的跟了上去,并且對着黑蒼擎上下其手,檢查他是否受傷。
“啊...老大,你的手臂流血了....”
“啊...老大,你的小腿也有傷口......”
緊接着,是淩雲一聲比一聲難過心疼的聲音。
夏雲舒和冷逸宸整張臉都別扭的直抽。不約而同的看向穩若泰山的黑蒼擎,忍不住在心底給他豎起大拇指。
“喂,娘炮,你家老大是個鐵骨铮铮的大男人,你無需這樣大驚小怪。”
最後,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夏雲舒忍着痛掏了掏耳朵,對着淩雲一頓吼。
她終于知道黑蒼擎即便身份這樣敏感也老還望外頭跑了,是這裏有個聒噪的娘炮,換做自己也不願待的。
“哼,她是不是男人還用得着你說麽?”
淩雲在第一眼就看這個女人不順眼,這會兒還來教訓自己,當即不服的瞪了回去。
夏雲舒吓得一個激靈,倒抽了一口涼氣,無比同情的看向黑蒼擎。
原來土匪老大還有這樣的煩惱......
就這樣,夏雲舒在這裏住了下來,吃喝拉撒變成了冷逸宸伺候她,本來黑蒼擎為兩人各自準備了房間,可是冷逸宸不肯,說他這裏都是老光棍,夏雲舒這朵花單獨住一間屋子他不放心,于是厚着臉皮給他節約了資源。
黑蒼擎氣的臉都黑了,但是他有什麽資格去阻攔。
“我娘那邊會擔心的,明天帶我回去好不好。”
晚上,洗漱過後,夏雲舒精神好了一點,看着冷逸宸坐在了自己旁邊,冷不住用着祈求的口吻說道。
“放心吧,展離會應付的。你現在最主要的是養傷,可不能留下疤痕。”
事情的始末還有待查證,柳芊芊來了,韓麟君來了,結果連宮裏的太監也都出馬了,要說這之間沒有丁點兒聯系他還真的不信,當即安撫着夏雲舒。
其次,他發現這洞可真奇妙,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冬暖夏涼,而黑蒼擎這裏的人各個都是精英,可不比他韓城的人差多少。最讓他懷疑的還是他的身份,絕對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土匪那麽簡單。
“那娘炮的醫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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