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五十六

郊區的某處公墓園裏,小路兩旁種滿了蒼勁的松柏,這些柏樹四季常青,郁郁蔥蔥,一棵棵直聳雲天,此時離清明尚早,再加上天氣也不好,烏雲密布,陰風陣陣,偌大的園區空無一人。

郗苓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肩上背着個書包,一手抱着一束白菊,一手拎着一瓶燒酒,緩緩登上那十幾層樓高的臺階,找到爸爸的墓地。

當年,爸爸意外猝死,家裏僅剩的積蓄幾乎全部抵押給了銀行,買墓地的錢還是曾默出的,爸爸生前對生活品味非常講究,只要在經濟範圍內允許,他必然都要用最好的,因此,姐姐不願意在挑選墓地上委屈爸爸,咬咬牙在城郊最貴的園區買下這塊地,近幾年,郗苓的收入逐漸豐厚起來,有了點積蓄後,便硬是把當年曾默出的錢還給了他。

他在漆黑色花崗岩雕制而成的墓碑前蹲下,掏出紙巾擦幹淨落在碑體上的塵土,然後把手裏的白菊放在碑前的臺階上,拿出剛才在門外買的檀香,點燃後,畢恭畢敬地站在墓碑前,把三根檀香舉過頭頂,深深地鞠了三個躬。

他把青煙袅袅的檀香插|進裝滿泥土的容器裏,又從包裏掏出兩個空酒杯,拿起随身帶來的燒酒,分別給兩個杯子斟滿,然後,盤腿靠坐在墓碑邊上。

“爸爸。”他舉起一個杯子,開口說出到這裏來的第一句話,“對不起,去年您的忌日,我沒能來看您,我,我有自己的難處……對不起……”

郗苓抿了抿唇角,繼續說:“我先自罰一杯,算是給您賠罪。”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刺激的辛辣味兒滑過喉嚨,郗苓忍不住皺緊眉頭,待這股勁兒過去後,他重新為自己斟滿酒,清了清喉嚨,說道:“爸爸,您生前那麽忙,幾乎從來不在家裏吃飯,也很少陪我跟姐姐吃飯,您也不允許我喝酒,所以,我們父子兩個從未坐在一起好好喝過一次酒,今天,我就陪您,把這個遺憾彌補了,爸爸,你說好不好?”

他把另一只酒杯裏的酒灑在墓碑前,然後喝光自己杯子裏的。

他再次給兩個杯子倒滿燒酒,緩緩道:“我知道,您一直都挺氣我的,您怪我任性,從來不聽您的話,您讓我幹什麽,我非要對着幹,從小……從小就不讓您省心,我小時候,單純不懂事兒,老愛把陌生人往家裏帶,等您好不容易把我養大了,又非鬧着要學考古,我知道,您費盡心思把我送去英國,就是想讓我接受國外的教育,能學到一身經商的本事回來,好替你打理公司,結果我讓您失望了,見我天生不是學理科的料,你只好退而求其次,替我選擇了法律專業,主打商業法,這樣,雖然我不懂經商,但也不至于以後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哪一天白白被人騙了還不自知……”郗苓略微頓了頓,繼續說,“可是,您怎麽就走了呢?

“我按照您的意思,已經考取了律師資格證,也踏踏實實地幹起了這份工作,可是,您為什麽不等等我呢?

“我從來不稀罕您的公司,不想做什麽董事長,我只想……能夠多看您幾眼,哪怕您多等我幾天,等我回來,讓我見着您最後一眼,也好啊……”

郗苓深吸一口氣,仰頭喝完杯子裏的酒。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您說對不起,對不起,爸爸,我,我又惹您生氣了……”郗苓低下頭,指間輕輕撫上那幾個燙金的字體,從父親的名字前慢慢滑過。

“對,還是他,依然是他,從來都沒有變過。”郗苓低聲說道。

Advertisement

“怎麽能變呢?”他仰起頭,望向烏雲一片的昏暗天空,“是他讓我體會到,什麽叫念念不忘。”

“這種感覺挺奇怪的。”他嗤笑一聲,雙眼依舊茫然地看向前方,似乎透過不遠處那郁郁蔥蔥的青色松柏,又能重見多年前,和煦的陽光下,那個坐在長椅上,亮得耀眼的男人。

“當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并沒有多大的觸動。”他低低地自言自語,皺眉喝了一口酒,“可是,當天晚上,我就失眠了,而且,而且我……”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尴尬地笑了幾聲。

“第二天早上醒來,我背着姐姐,偷偷把褲子洗了,挺可笑的,是不是,我周圍的同學,第一次發現這事兒的時候都在上高中,甚至更早熟的,上小學就有了,可我卻到了這麽大的年紀才……您總是不在家,我又不敢跟姐姐說,再說她也不是管男的,能懂什麽呢?

“不過,我偷偷問過默哥,默哥安慰我不要擔心,這都是正常現象,本來有的人就會早些,有的人會晚一些,說着說着,他突然就笑得很詭異,悄悄問我是不是看上什麽人了。

“我一時語塞,長這麽大,我從來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滋味,我就問他,發生這種事兒的前提,是不是必須喜歡上了哪個人。

“默哥說,并不完全這樣,但是對處于青春期的男孩來說,這種可能性最大,然後他問我最近心情有沒有什麽顯著的變化。

“我沒有告訴他,但我心裏很清楚,這種變化是有的。

“當默哥問我是不是看上哪個人時,爸爸,你知道當時我腦海中閃現的是什麽麽?

“那張長椅,那個身穿白襯衫的人,那俾睨衆生的表情,那個畫面,我這輩子都沒法抹去。

“從那天開始,我的心情就一直非常低落,做什麽事兒都提不起興致,甚至,總想找個理由再回到那個公園裏,再回到那張長椅前。

“可是我不能。

“沒過幾天,我又在聚會上見到他,甚至還把他帶回家來,假扮我的男朋友欺騙您。

“可當時的他是有女朋友的。

“我沒辦法把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他,于是這一藏,就藏了這麽多年。”

郗苓喝完剩下的半杯酒,冷風将他額前的劉海吹得有些淩亂,身旁的柏樹在風中發出沙沙的響聲,幾杯燒酒下肚,讓他渾身冒出一股熱氣,在這茫茫公墓群中倒不覺得冷,但是裸|露在外的面孔依舊冰涼一片,郗苓拿手背抹了一把臉,放下時,手背上竟然落上幾滴水珠。

“爸爸,其實,我沒有一刻不想離開他,真的。”他低聲說着,又給自己斟滿酒。

“可能是我太理智了吧,明白愛情和現實永遠是分開的,這麽多年了,我早就習慣一個人生活,愛情,太累了,更何況,他,他是那樣一個,一個,不算太認真的人。”酒精刺激得他神智有些飄忽,郗苓含糊地吐出後面幾個字,喉嚨緊得發疼。

“像我這樣的人,不适合跟任何人在一起,我心裏有太多放不下,我總愛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我的占有欲變|态得可怕,要不是多年下來學會了克制,我早就把每個靠近他的人都殺了,呵呵……”郗苓自嘲地冷笑幾聲,“一開始是謝容兒,然後是肖钰,然後是白玉蘭、肖露、付聖谕……多可怕啊,爸爸,你看你的兒子,多可怕啊……

“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身體裏,每天把他藏起來,不讓任何人見到他,更不允許任何人碰他,只有這樣,我才能夠徹底放下心來,跟他在一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是這樣一個人,這麽,變|态至極,但是您放心,這些念頭,我不過只是想想而已,真的回到現實中,我只會沉默……

“爸爸,我多麽希望您可以回到我身邊,狠狠地罵我一頓,或者打我一頓啊,你應該把我罵醒,怪我為什麽不能夠信守承諾,為什麽自己親口立下的誓言,最後卻沒一個能履行到底,當初我是為了報複那個人,才想方設法接近文化村項目,可是現在,我只能放棄了……”

郗苓拿起地上那杯閑置了許久的酒,緩緩地灑在墓碑前:“爸爸,我知道,您一定會怪我,糾纏于兒女私情,畏畏縮縮,根本算不上個男人。

“可是對不起,爸爸,真的對不起,我不能再做下去了,因為我的失誤,我差點把常欽送進監獄,我為了躲開常欽,也為了躲開那堆積在心中多年的仇恨,我在英國躲了兩年,結果,現在我回來了,我卻又繞回了原地。

“這件事兒我從沒有跟姐姐提起過一個字,也沒有告訴任何人,誰都不知道,至少,我以為,誰都不知道,可是結果,還是被人發現了……是我愚蠢,想要害人,反過來卻被人擺了一道,如果我只是一個人,我根本就不怕他,他想把我怎麽樣都行,可是現在不可以,因為,”郗苓的喉結艱難地滾了一下,喉間一陣刺痛,“因為有常欽。”

“爸爸,對不起,我不能再牽連他了,所以,仇恨,我也只能暫時放一邊了。”他慢慢給兩個酒杯斟滿酒,說道,“這就是,我今天要跟您說的第二個對不起。”

郗苓閉了閉眼,再次望向翻滾的烏雲,抿了一小口杯中酒,問道:“爸爸,您說,今天會下雨麽?”

“每次來看您,都是下雨天,所以每次遇見下雨我都會想起您,很想,很想……

“雖然在我的記憶裏,您永遠都是板着一張臉,好像,從來沒對我笑過,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那天晚上,您發現我把陌生人帶回家,然後把我從被窩裏拖出來,罰我站在卧室裏,站了整整一個小時,雖然屋子裏有暖氣,可是我穿着背心褲衩,站到到後面還是發起抖來,等您懲罰夠了,就把我抱回被窩裏,那好像是第一次,您抱我……那時候,我多想就那樣在你的懷裏睡着啊,我從來沒有感受過,原來被爸爸抱着,是這種滋味,溫暖、舒适、安全……”郗苓閉起眼,忘情回味了片刻,“後來你親自給我泡了杯感冒藥,一直看我喝完才走,等我再躺回枕頭上,雙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看,腦海中反複思考一個問題,既然您懲罰了我,又為什麽要抱我呢?既然您想讓我挨凍,又為什麽要喂我吃藥呢?

“可能那時候,您對我的心情,就跟我現在一樣吧,所有狠不下心的無奈,都是因為愛。”

郗苓抽抽鼻子,換回輕松的口氣:“爸爸,跟您說件愉快的事兒吧,我認了幹爸幹媽,其實……早就認了,也早就該跟您說的,對不起,拖到現在才告訴你。

“他們兩個都對我很好,幹爹做飯超級厲害,每次看到我,都要做一大桌好吃的給我吃,離開您這麽多年,是幹爸幹媽讓我再次感受到,長輩的關愛……

“可是,可是……我又要讓他們難過了,就像當初,我讓您難過一樣……

“其實我倒真的希望,常欽對我只是一時新鮮,等勁頭過去了,就散了,然後他再找一個年齡相仿的姑娘,安安分分地,娶妻生子,過完後半生,昙花再美麗,也終歸只屬于那綻開的一瞬間,不是麽?愛情是很美好,可是一旦回歸現實,避免不了要傷害身邊人,我不忍心讓他的父母難過,也不忍心讓他們唯一的兒子,變得,跟我一樣……不正常……”郗苓低下頭,喉間有酸澀的味道滑過。

他調整了下情緒,擡起頭來,認認真真地說:“可是,如果他真的一定要堅持,這次,我也不會放手。”

郗苓舉起酒杯:“爸爸,這是今天我要跟您說的,第三句對不起。”他再次仰頭一飲而盡,灼燒般的沖勁刺激得他半天睜不開眼,他面容猙獰地咂咂嘴,臉頰燒得滾燙。

“爸爸,今天,我正式把他介紹給您,他叫常欽,尋常的常,欽點的欽,就是七年前,您見過的那個,常欽,是不是挺諷刺的?當年的假扮男友,還真是一語成谶。

“可是現在我還不能帶他來看您,等以後……以後,如果我們還在一起的話,我一定帶他過來,看看您,給您上香……

“爸爸,這幾年,我心裏藏了太多事兒,挺累的,真的……以前,您教育我,如果真的沒辦法改變,只能喜歡男人,那就,認認真真地愛一次,不要三心二意,不要玩弄感情,所以,這次我想把一切統統放下,心無旁骛地,認真愛他……

“您就,允許我再放縱一次吧,好麽?”

郗苓拿起地上的酒杯,在碑前灑完第三杯酒,說道:“其實我知道,您雖然嘴上妥協,可是在您內心,至始至終都沒辦法接受我是個同性戀的事實,您生了一個挺失敗的兒子,在您身旁長到這麽大,從沒做過一件讓您滿意的事兒不說,還總愛惹您生氣,把您氣得心髒不好,如果您投胎轉世,再當了爹,可千萬別攤上像我這樣的兒子了。”郗苓滿含笑意地說完最後一句話,一顆晶亮的液體滴落在水泥板上,漾出一圈深色的水痕。

他把杯子收回包裏,站起身,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等擡起頭時,白皙的臉上已無半點淚痕。

“爸爸,我走了,下次再來看您。”他背上書包,指間在漆黑的墓碑上緩緩擦過,然後轉身走下山。

因為攝入過多酒精,郗苓整個人昏昏沉沉,下山的路走得極緩極慢,等他顫顫悠悠地邁到公墓大門時,天已經全黑了。

他沿着大門外的小路一直往前走,想等着有出租車經過可以打車,可是這裏實在太偏僻,放眼望去只有片片相連的農田和遠處小樓內的點點燈火,想要叫到一輛出租車,只能一直走出村外,而以他現在的速度,等走出村子,恐怕要到明天早上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車子未等到,卻等來一場稀稀落落的小雨,這雨在烏黑的雲層裏醞釀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傾瀉出來,很快就轉化成一場瓢潑大雨,郗苓沒帶傘,只能拿書包蓋在頭頂,眯眼艱難前行。

冒雨走了大半程後,小路前方突然出現兩道車燈,車前的窗玻璃上,雨刮器不停地左右搖擺,看起來就像在跟自己打招呼。

郗苓喝了不少酒,此時腦子有些犯傻,他癡癡地盯着那連續擺動的雨刮器看,突然笑出聲來,上次常欽突然出現在他上課的教學樓樓下,打開雨刮器跟他打招呼的樣子讓他忍俊不禁,那畫面一直牢牢地刻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從此以後,每次在街上看到車窗前晃動的雨刮,他的視線都會忍不住多停留一陣,想象着等雨刮滑開,後方露出那張眉清目秀的臉……

這晚雨霧蒙蒙,他逆向車燈,完全看不清車窗後的臉,但那輛駛向他的車子卻在他跟前緩緩停住,接着,駕駛座的門被人打開,一個修長的身影從車上跑下來,焦急地沖到他面前。

“你怎麽不打傘啊!”那個人跑到郗苓身邊,擡起一只手替他擋雨,另一只手緊緊摟住他的腰,把他往車裏帶,嘴裏一刻不停地念叨,“下這麽大的雨,傘也不打,你想發燒麽?”

郗苓被他推着,雙腳機械地往前邁,頭卻艱難地偏向一側,迷離的眼神努力聚焦在那人臉上,半晌,他幹啞地喊了一聲:“常欽?”

“是我。”常欽頭也不回地回答道,手上的力道卻加重了幾分,他把郗苓牢牢鎖在懷裏,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冷冷冰冰的,還帶着顯而易見的怒氣。

郗苓卻立馬放下心來,頭一歪,倒在常欽肩頭昏睡過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