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後半夜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出了很遠,我僵硬的四肢似乎在愈發靈活起來,兩個人近乎于小跑的狀态前進得很快,大約是因為入夜後氣溫較低,周圍活動的喪屍還比較少,不過我們遇到的幾只都并沒有任何像我一般的反應,仍舊只是試圖吃掉我身邊的人。
我不想再次殺掉他們,或許他們也有機會改變。如果對方是一種腸穿肚爛的狀态冒出來,我下手還會少一些心理負擔,可是如果對方四肢健全并沒有大面積的傷,我雖然不得不放倒他們,可還是忍不住為他們感到可惜。
在零零星星地消滅了十數只之後,東方已經是天際漸白,城市靠外圍的地方已經沒什麽高樓大廈,可以明顯感覺到周圍多起來的樹木和遠處層疊的山峰,以及變得矮小儉樸的房屋。
可惜的是一路走過來我們都沒看到可以駕駛的車輛,基本都是沒油了被丢在路邊,我聽着身邊的人漸漸慢下去的腳步聲,想他大概是很累。
周圍沒什麽聲響,也沒什麽腐爛的氣味,他需要歇一會兒。
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便是一座平房。
我四處看了看,擡起手指了一下那座房子,我游蕩進這個城市的時候看到過類似的,很結實,如果把窗子也封起來,有足夠的儲備糧,聲音壓得足夠低,也可以活在裏面很久。
他拿着刀明白了我的意思,緩緩地貼過去走進院子,院子裏很空蕩,兩側房間的門都敞開着,正對着院門的那座房子倒是關着門。
我要他站在原地別動,至少這些家夥不會咬我,我可以走進屋子裏弄出些響動,如果這間屋子裏有的話就趁機幹掉他們,如果別的房間裏的聽見響動從而發出聲音或者直接走出來,那麽他也可以輕松地幹掉對方。
好在我們還算幸運,這裏是空的,我進的廚房這邊沒有人,另外一側也沒有,而屋門緊閉的房間雖然有聲音傳出來,卻一直沒什麽其他響動,我想他可能是被困住了出不來,但是聽□□的聲音,他并不是皮包骨頭,無需擔心。
我率先走了進去,果不其然地看到癱倒的櫃子下面壓着的一具行屍,腿被砸斷了站不起來,只剩下上半身努力地試圖爬出來,一雙渾濁的眼睛看着我們。
準确來說,他沒有看我,他在看我身後的人。
他繞過我走上前去,蹲下來拿刀□□那個人的腦子裏,周圍立時安靜下來。
而後他直起身,邁步走去床邊撤下了床單,蓋在了那個人的頭上,黑紅色的血液洇透過來,我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轉身出去。
我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漸近,自己則率先走進了偏側的小屋,這也是間卧室,大約是給孩子住的,裝飾之類的和剛才那間有些不一樣,還算幹淨,我轉過身來,朝他指了指床,讓他休息一會兒。
幾乎一天一夜都沒合眼,加上之前的驚吓刺激,他點了點頭坐在了床上,我則往門外走去。
Advertisement
他立刻站起來拉我:“你又要去哪?”
我扭過頭看他:“你……睡一會兒……我,看着。”
如果放松警惕,如果外面悄無聲息地來了大批的喪屍,這間屋子只有一扇門和門旁的一扇窗戶,連躲都沒辦法躲,我去放哨注意周圍的情況,至少發現狀況我們可以提前跑路。
他皺起眉來:“你不用休息嗎?”
我并不會覺得累,我搖搖頭:“我們,不睡覺。”
他眼神裏隐隐有些難過,我看到了,卻沒辦法說些什麽。
我倒是慶幸我和他不一樣,不用睡覺,可以24小時的站崗,照看他,很好。
我微笑了一下:“睡一會兒,再出發。”
他眼裏的難過只一下子便隐藏了去,點點頭道:“我們還是要試着找輛車,否則要繞着城市走大約半圈,實在太遠了。”
我應下來,催他:“知道……你……快睡。”
他也睡不了多長時間,攜帶的補給品太少了,而且白天視野比較好,等天大亮起來我們就得出發,夜晚趕路的危險程度畢竟還是比白天大一些。
他手松了一下又突然拽緊,叮囑我道:“你不許亂跑。”
你安全之前,我哪裏都不會去。我拍了拍他的手,站去了門外。
圍牆并不是很高,站直的時候就可以看到外面,我沒有站在他的門口,不想他光顧着看我而不肯睡覺,而是往旁邊站了一些,這樣我的視角也會變大。
我的左手腕上多了一只手表,是他在夜裏的時候從自己手腕上拿下來給我戴上的,很漂亮的一塊兒,雖然我覺得具體的時間已經沒什麽用,這東西戴在我手上簡直是浪費,但我右手廢掉了自己摘不下來,只好任由它在手腕上安置着。
現在大約是五點多。
太陽已經漸漸升起,在遠山透出細微的紅光。
又是一天開始。
我想昨天過得真是漫長。
我看到太陽漸漸地升上山坡,周圍的林木蔥蔥郁郁的亮,甚至還有鳥兒的鳴叫聲。
生機盎然的,格外有趣。
我悄悄地走到門口,從窗子裏看到他側躺在床上睡着的模樣。
睡吧,多睡一會兒。
正準備擡起頭看看院外的時候,我聽到了很遠的地方的細微的聲響。
“咔——”
像是掉落在地上的木枝被攆踩的聲音。
可我很确定我剛剛沒有聽到任何□□聲。
我們是不會懂得隐藏自己的,不會故意去躲避不妨礙我們大方向的障礙物,也不會只發出一聲細微的動靜就安靜下來。
腦海裏這些念頭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的下一個反應便是趴下。
然後是“砰”的一聲槍響,細微的氣流擦過我的頭頂,我險險躲了過去。
——是人。
人才會躲避,會悄無聲息地靠近,會試圖悄無聲息地幹掉形單影只的我們。
屋內驚慌地響起了一聲“William!”
我趴在地上,拿廢掉的右手将門推開一點點兒,他已經站在了門口,我一只手撐着地面試圖站起來,低聲應道:“我沒事。”
他壓着我的背,不讓我站直,然後把我拉進屋裏來,我下意識地擡起手去碰自己的頭頂,手裏有些焦掉的觸感。
好險。
我順勢理了下頭發,以免他看出來。
他站直了身子,躲在窗戶和門之間的牆上,沖我比了個不要動的姿勢,他則緊貼着牆面,視線往外瞥着。
我當然不會出聲,面對喪屍我沒問題,面對人類的話,除了他,其他的不直接殺了我才怪。
但人也會傷害人。
我半蹲在他前面,如果那個人會進來,至少我可以迅速地攻擊上去。
然後身側的他視線裏突然有些複雜,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率先拉開門走了出去,我連拽他一下都沒時間。
正着急的時候,我聽見他對那個應該已經進來的人道:“阿路,你怎麽在這裏?”
而後另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你還活着?!噓,別出聲,我們剛才看到了一只行屍,明明是在這兒來着啊……”
“……”我仍舊坐在地上,考慮着如果我把這個想殺我的家夥吃掉,峰峰會不會生氣。
TBC.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