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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是7.8了,我有看美國國內的報道,美國政府在說這次上調幅度不夠大,美元兌換人民幣1:5才合理。我相信美國政府會不斷的施壓,幾年之內,人民幣會不斷的升值,一直升到1:5。如果我現在四處舉債,借25萬人民幣,相當于3.2萬美元,但是我還的時候,可能就是5萬美元,而且我借人家這麽大的數目,利息總得給人家吧。我在美國目前年薪4.5萬,所得稅、保險、401k,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扣完,到手3.6萬,我工作三年一共存下2萬美元,這還是因為過去我有老公,有一個人替我負擔一半的房租,別的生活開銷也相對節省.......如果我現在舉債25萬人民幣,或者更多,給我爸治病,加上利息,加上彙率的變動,那麽我可能在今後的5-10年內,都得為還債而忙碌......我真做不到。”杜玫看着徐航的眼睛說。

徐航靜靜的說:“你以為你借得到25萬人民幣?別天真了,沒人會借給你的。你爸一去世,你屁股一拍就回美國去了,你弟你媽又跟這事沒關系,如果你不還錢了,你叫債主找誰去?找國際刑警麽?叫中國政府發國際通緝令麽?你根本就沒有信用基礎,這樣數目的錢如果有人肯借給你,只能說這人沒長腦子,坑死活該。”

杜玫笑抽了:“到底是律師。厲害。”

徐航一笑:“這種事情見多了。這種不顧借貸人實際情況,還債能力的盲目借貸,尤其像你這樣的無擔保無抵押品的人情借款,最終以欠債不還,拔刀相向收場的,太多了。想要跟親戚反目成仇麽,那就去問他們借錢吧。”

杜玫笑着搖頭:“哎,你這人......不過,你說得沒錯。如果我現在借這麽一大筆錢,然後靠五年,10年的省吃儉用來還,在那麽漫長的時間,又那麽艱辛的還債過程中,我不知道我會遇到什麽偶發事件,導致我客觀無法還錢;也不能保證我的心态會不會改變,導致我主觀想賴賬......反正我在美國,沒人能強迫我還錢,在法律無法強制執行,又受不到實際逼迫壓力的情況下,要讓一個人純粹因為道德良心遵守承諾,而且又是對自己生活有那麽長久深遠影響的承諾,太難了。我自己都不敢保證我一定能做到。”

“你現在保證有屁用,借錢的時候哪個人不是信誓旦旦的,信的人是自己蠢。得了,我們都是凡夫俗子,不是聖人,也不是傻子。不要用金錢權力美色來考驗我,因為我絕對經不起考驗。”徐航笑。

兩人已經吃完了,往外走,杜玫多少有點心思重重。

徐航溫眼安慰道:“你不用為你爸爸的事而感到內疚,你跟你弟不一樣。家裏人要他吐出來的也不過是他爸爸給他的錢,而且還只是部分,家裏人沒有要他舉債為你爸看病。”

杜玫嘆氣:“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爸爸就躺在醫院裏,等着用錢,這是擺在眼前的現實。理由千萬條,說啥都沒用,給我臺印鈔機吧。”

“而且,你說家裏人要弟弟吐出的錢是爸爸的錢,其實錢這東西,落到誰口袋就是誰的了。爸爸如果這些年不把錢給弟弟,自己存着,現在掏出來看病,那就什麽事都沒有了。爸爸不給弟弟錢,那這些年我弟就不能活啦?照樣這麽活。但是現在,錢已經在我弟口袋裏了,已經花了,你叫他吐出來,他那裏去找?你叫他賣房,他賣了怎麽活?爸爸給弟弟的,這是一種無償饋贈,既然無償送給了人家,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應該指望有回收的那天。”杜玫擡頭看看徐航,“過去的事情都一筆勾銷了,眼前的現實就是,我爸就我和我弟兩個子女,兩個子女都不願為了爸爸的醫藥費而影響自己的人生。”

兩人已經走到了醫院門口,徐航停下腳步:“把心态放平和點,多思無益,尤其是去想超越你能力範圍的事情。”

杜玫笑着點點頭。

徐航見她消瘦得已經臉上完全沒了肌肉,不由的心頭一疼,情不自禁的伸手掠過了她的額發。杜玫笑了,轉身進了醫院。

杜玫剛進病房門,屋裏所有的人忽然都站了起來。

杜玫的大姑沖她使了個眼色。杜玫跟着她大姑到走廊,大姑關好身後的病房門,開口道:“玫玫,家裏人商量過了。我們五個兄弟姐妹各出五萬元人民幣,讓你爸繼續治療。”

☆、并不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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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偉業第三次手術後,開始經常性的昏迷,一個月內病危通知單下了三張。醫生告訴家屬,病人随時都有可能死亡,但是随時是什麽時候呢?

病痛,對生的留戀和對死亡的恐懼,使得杜偉業脾氣變得越來越怪異,只要是在神智清醒狀态下,就是在折騰別人,不是枕頭高了,就是被子薄了。杜偉業心理上多少有點變态,看誰都不順眼,見什麽都覺得窩心,連八十多歲的老娘都被他罵過了。杜玫有時控制不住的訓斥她爸,訓斥發完了又後悔,覺得一個瀕臨死亡的病人,身體又那麽痛苦,作點也是應該的,自己怎麽可以這麽對待自己爸爸。可是真的被那麽東也不好西也不對的挑上兩小時後,杜玫跑到醫院門外,氣得用拳頭砸樹幹。

25萬元錢用得差不多了,杜偉業的狀态也差不多了,家裏人的耐心也被折騰得差不多了,杜玫必須返美的時間也到了。

周六的早晨,10點不到,杜玫跟徐航兩人在離醫院不遠的永和豆漿吃早餐,杜玫給徐航解釋美國移民法的規定,申請美國國籍,必須符合以下三條:

1.持有綠卡5年(臨時綠卡和永久綠卡的時間加起來),現在杜玫是三年半,

2.持有綠卡期間在美國住滿30個月,這條杜玫已經滿足了,

3.不得連續離開美國超過180天,否則前面累計的居住時間全部清零。

杜玫已經離開美國将近6個月了,所以她必須馬上回美國,并且在美國逗留24小時以上,因為移民局按出入境24小時來計算天數,沒呆夠24小時,不算在美國境內滞留。

徐航默默的聽着,心裏想:她的生活其實是在美國,在中國的這一段,不過是人生的一段短暫的插曲,而且,還不是什麽愉快的一段.....

“我手裏的錢已經花完了,家裏人給爸爸的醫療費我不好挪用。我這次去美國的錢是我奶奶給的,暑假機票貴,奶奶給了我一萬五,是她的養老錢......”杜玫心裏非常難受,沒注意徐航一直沒吭聲,“好在數目不大,等我回到美國一找到工作,就能還上。”

為了圖便宜,杜玫買的是韓亞的航班,需要到首爾轉機,周四從北京出發,18個小時後到洛杉矶,然後在洛杉矶呆一天半,再飛回來,因為時差的緣故,回到北京是周六的下半夜。

“這麽中途要轉機,又來去匆匆,人會非常累的,而且,據說韓亞服務很差。”徐航一面吃油條一面淡淡的說。

“我呆在洛杉矶,住宿,吃飯,租車,三項加起來,一天至少開銷掉200美元,1500多人民幣。我不可能那麽悠閑的當度假,已經再沒有錢可以讓我浪費。”杜玫說,“另外還有,奶奶非常怕一件事,她怕就在我離開的這三天裏,爸爸正好去世......”

徐航也有同樣的擔心,于是擡眼看了看杜玫。

杜玫有點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我自己,倒是有點覺得,爸爸去世時,我在不在身邊并不重要,我現在真的只希望他早日安息,他這麽熬日子,太過于痛苦。他自己痛苦,家裏人也痛苦,所有人都非常痛苦......我看着爸爸這麽三次大手術,這麽苦苦求生,也看着家裏人為了他的醫藥費,種種矛盾沖突,種種人情冷暖。我好像覺得,其實生死也就是這麽回事,生亦何樂,死有何苦......”

徐航笑:“你想參禪麽?你才26歲,怎麽可以輕言生死。”

“嗯,是,我有什麽資格說自己看破生死。”杜玫也笑,卻是苦笑,“這次真是難為我爸家裏人了,尤其是他們沒一個是大款,雖然現在大家都過得不錯,都挺寬裕的,掏五萬元不影響根基......但是五萬元也不是個小數目啊;他們跟我爸是親兄弟姐妹,加上奶奶還在眼前,所以他們自己是自願掏的,但是他們也都有他們的家庭,有老公老婆,有兒女,有孫子孫女......說不定人家家裏在怎麽個鬧呢。”

“你現在反正又沒錢還人家,想那麽多幹嘛,想來想去有屁用。如果有一天你發財了,別到時卻想不起來就行。”徐航龊狹的笑,“貌似我的窮朋友都記得我,我多想謝絕這份殊榮啊;我的富朋友都把我忘得精光了,我卻恨不得天天往人家眼皮底下湊。”

杜玫笑:“你這人,專門揭發人家心底的陰暗面.....不過,說實話,大恩不言謝,我現在确實無以為報,我也不知道我今後是否有這能力報,我唯一能說的,就是,我會記得的。等我回到美國,等過些年,如果有一天我經濟上寬裕了.....”

杜玫說不下去了,心想:我什麽時候才能經濟上寬裕啊,就那點薪水,又要自己生活,又要攢錢買房,又要成家養孩子,哎,我吹啥牛皮啊,我一輩子都還不上這份人情債......杜玫黯然。

徐航也在黯然:左一個回美國後怎麽怎麽樣,又一個回美國後如何如何、這次她去了還會回來,但是她爸已在彌留狀态,她爸一走,她也就黃鶴一去不複返......徐航臉上絲毫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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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杜玫走了,徐航不知道為什麽整個白天都心神不寧,這6個月來,他無論時候什麽去醫院都肯定能找到杜玫,跟她瞎聊,徐航是什麽刻薄話都能跟她說,杜玫倒是從來不說別人,杜玫的風格是只嘲笑自己.......今天忽然連電話都打不通了,而且要一連好幾天,徐航覺得渾身不自在。

下班後,徐航信步走到醫院,杜偉業出人意料之外的醒着——現在杜偉業昏迷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多,尤其是病情沉重的傍晚時分。

護工看見他來了,忙說:“徐律師,您坐。杜奶奶忘了把洗幹淨的衣服帶過來,如果您有空的話,我能不能現在去拿一趟,來回最多一個小時。”護工騎自行車。

徐航點頭:“李姐,您只管去,路上慢點,晚點回來不要緊,有我在呢。”

護工走了,杜偉業拍拍自己病床,示意徐航近點坐。徐航把病床升起來,又把枕頭給杜偉業墊好,讓他靠得舒服點,然後在他身邊坐下。

杜偉業現在說話聲音很輕,但是思路依然非常清晰:“小徐,我可能時間不多了.....”

徐航忙說:“哎,杜老師,您想什麽呢。醫生說您這次手術非常成功。只是您連續三次大手術,體質不行了,必須好好休養,等過段時間,體力恢複了......”

杜偉業不理徐航的打岔,繼續說:“我的遺囑,在你手裏,我也不想改,給玫玫的東西,在我辦公室保險箱裏面。那個紅木匣子,你認識的。”

徐航點點頭。

杜偉業嘆了口氣:“這些日子,辛苦玫玫了。但是我留給她的,卻是最少的。杜玫她媽,是有點偏心兒子,她也不見得是重男輕女,她就是愛這個兒子。我老婆是個沒道理可講的人,愛兒子就跟愛她那條狗似的.....其實我心裏,還是疼玫玫多點,天下當父親的,總是偏愛女兒的。但是玫玫從小優秀,從來沒讓父母操過心,她大學一畢業,就結了婚,出國留學,老公又那麽出色,雖然後來很快離了婚,但是她有那麽光明的前途,做父母的,因為對她放心,因為她強,因為她能幹,給她的就少了,問她索取的自然就多了......而阿琨,從小身體瘦弱,讀書成績差,收入低微,總之,各方面能力都不行,當父母的,總是希望看見子女過得好。這樣,對他的補貼自然就多了......小徐,我并不是不愛玫玫,或者在感情上厚此薄彼,請你體諒一個做父親的無奈。”

徐航心裏暗暗叫苦:這話您對我說不合适啊,我不是你女兒什麽人啊。

徐航溫和的說:“杜老師,你別想太多了。杜玫是個心胸寬廣,很會體諒別人的人。我覺得她很善于代位思考,所以她一直都說理解您,也理解她弟弟。你們是直系血親,有那麽深的感情在,這點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好好保養身體,快點好起來,這才是杜玫最想看到的。”

杜偉業嘆氣:“好起來,我也希望啊,但是我這身體,我覺得是希望越來越渺茫......小徐,玫玫從小就出色,畫畫得好;書讀得好,成績一直都拔尖;家務做得好,她媽非常擅長家務,她有這遺傳;長又長得特別好,她小時候,我帶她去照相館拍照,照相館就留了她的照片放在櫥窗裏招攬顧客,帶她去美院參觀,人家就留她當模特寫生,讓我這個做父親的非常驕傲。她唯一的問題就是遇人不淑,年紀輕輕就離了兩次婚......”

杜偉業說不下去了,現實忽然擺在了眼前。徐航這麽個少年得志的律師,名校畢業,高學歷,高收入——當上合夥人後年收入至少在80萬以上,前程似錦,而且人長得相貌又好,又擅長應酬,會讨女人喜歡,家庭出身又好,父親是高官,母親是專家又是領導,家底厚厚,多少有女兒人家眼裏的升龍快婿,怎麽可能娶一個已經離過兩次婚的女孩,而且還父親即将離世,母親是個二百五,一無背景,二無靠山,三無嫁妝,就算他自己昏了頭,他父母會昏頭嗎?

更何況,杜偉業跟徐航接觸也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對徐航性格最清楚不過。徐航貌似溫文爾雅,風流倜傥,表面上嘻嘻哈哈,跟所有人稱兄道弟,人情往來上從不計較小得失,其實骨子裏最精明不過,什麽小動作能逃過他的眼睛,年紀輕輕,城府卻是極深,泰山崩于前也不動聲色。而自己女兒,貌似聰明能幹,其實神經大條,腦溝淺淺,加上家庭背景毫無。像徐航這樣野心勃勃。一心往上爬的青年才俊怎麽可能真會看上自己女兒。別看他現在貌似确實很喜歡杜玫,因為杜玫長得漂亮呗,但是這點荷爾蒙值蒙個經濟适用男還差不多,當徐航是誰啊,人家怎麽可能就這點追求,再說了,徐航身邊缺美女麽?

杜偉業仔細想了一下,确實,6個月了,徐航雖然來的勤,卻對女兒從沒什麽明确的表示,說明人家心裏自有打算。杜偉業不由的長嘆了一聲,不響了......

徐航一時倒有點不知道如何說才好,想了兩分鐘,徐航說:“徐老師,像杜玫這樣的女兒,做父母的是永遠不需要為她擔心的。杜玫人非常聰明,又能幹,又勤奮,而且受過最好的教育,中國名校畢業,又有美國的文憑和工作經驗,專業又好,她到哪裏都不會找不到工作,都不會拿不到高薪。她才26歲,就拿四萬五美元一年,中國人中,有多少人26歲能拿到35萬人民幣一年的?她的前途是非常明确的,你一點都不用為她操心。”

“至于你覺得把錢都給了兒子,沒給她留下什麽。其實你想想,你留給杜琨的到底有多少啊,不就是一套房子,幾十萬元錢嘛,這點錢,杜玫自己能掙,你留給了杜玫自己謀生的能力,比留給她那點錢更好,所以你根本不用覺得愧疚。”

徐航說到重點了:“杜玫還有一條,是現在多少中國人正在苦苦最求的——她有美國綠卡,她在美國生活。你剛才不是在說她離過兩次婚麽,伊麗莎白泰勒好像一輩子離過八次婚吧,好吧,她是電影明星,咱們不說了。克林頓老媽可是個普通女人,一生結婚離婚四次,生了n個子女,其中一個是美國總統。我倒是覺得,當父母的永遠不用擔心26歲已經結過兩次婚的女兒,要擔心的是26歲還找不到結婚對象的女兒。只有滞銷品次才需要削價處理,熱賣品永遠只會漲價......”

☆、生日禮物

周六早晨,徐航先開車去何如沁家,然後跟何如沁還有何家父母,分兩輛車,一起去北京飯店,今天是陳副部長的兒子媳婦出面給陳副部長過59歲生日。59歲生日,明年就60了,陳副部長內心十分微妙,所以不想太張揚,到席的就陳副部長和何家兩家人。

徐航這麽夾在裏面,地位有點太過于明确,但是又決計不能推辭。另外就是,徐航自己也想趁這機會探探陳副部長的口風。

路上遇到堵車,進包廂時,陳家人已經到了,彼此打過招呼後,一起坐下,服務員上菜,大家開始一面吃一面閑聊。

徐航小心翼翼的把話題往最近部裏的傳言上扯,據說上面最近會有異動,要從中央各部抽調一批有經驗的實權派副部長空降到各省擔任副省長。副部長、副省長,屬于平級調動。都說到了北京嫌官小,到了廣東嫌錢少,到了海南嫌身體不好。在北京,副部長,如果再加上副部級,能站上一禮堂,沒有實權的副部長,真是放屁都不響,跟一個省的副省長根本就是同級不同命。

但是部得看什麽部,省得看什麽省。陳副部長所在的部因為掌管着着保護與合理利用土地資源、礦産資源、海洋資源等自然資源的權力,在中央各部中屬于肥缺部門。而陳副部長陳厚鵬在部裏一直都是實權派,多年來一直主管着審核批準地方土地、礦産,海洋資源的總體規劃,并且制定礦産資源的地質勘查,礦山環境保護的專項規劃、監督、檢查等,并且報國-務院審批審核,所以跟國-務院裏的人關系很熱絡。部裏的人排來排去,都說如果這次部裏有誰被抽調去當副省長,陳厚鵬的可能性最大,但是,陳厚鵬自己意下如何呢?

徐航旁敲側擊:“姑父,這次副部長們下到各個省,是跟往年一樣,屬于挂職鍛煉,還是正式任命?”

成厚鵬微微一笑:“據說是正式任命,往年的挂職鍛煉,往往下去後就被地方上的架空,加上時間又短,工作難以開展,所以這次據說要改蹲點為占坑,下去後不出業績,恐怕就回不來喽......”

徐航心頭一動,這話聽起來,陳厚鵬已經有去的思想準備了,當然,誰都不會有他自己消息靈通,知道得清楚。

“不知道這次的重點是哪幾個省。”徐航輕描淡寫的問。

陳副部長笑而不答,倒是何姑媽笑:“老陳這麽大年紀了,又沒什麽過硬的後臺,如果不幸被抽中,肯定也是去哪個鳥不拉屎的窮省。照我看啊,還不如穩穩當當在部裏等退休得了。”

陳副部長笑着說:“調令下來也由不得你說去還是不去。主要的問題在于具體管哪個方面,我在部裏呆久了,對別的領域不是特別熟悉。”

徐航暗自思忖,這麽看來陳副部長改叫陳副省長是十有八-九的事了,他老婆關心的是去哪個省,他自己關心的是管哪個口,看來為了這兩個問題,陳副部長這段日子有得忙......這種事,如果自己能幫上點忙就好了,哪怕是小忙.......

菜吃得差不多了,陳副部長的兒子把蛋糕端了上來,兒媳婦插上蠟燭,孫女嚷嚷着要跟爺爺一起吹蠟燭。陳厚鵬笑着把孫女抱過來,然後“一二三”,祖孫兩人一起吹。

吹完蠟燭,孫女又要拆生日禮物,何如沁給她姑父的是兩瓶從加拿大帶進來的楓糖,一雙皮面的涼鞋。徐航送給陳副部長的是一個很小的禮物盒,拆開包裝紙,裏面是個式樣古樸的四腳包銅的紅木小匣子,匣子上雕着一個橢圓形的公司标志,打開,只見盒子內層是黑色絲絨襯墊,上面凹槽裏嵌着一塊和田玉玉佩,做成銅錢形狀,兩面都刻有篆體字,一側是:福如東海。另一側是:壽比南山。

孫女看見這麽個新奇玩意,十分開心,一把抓在手裏玩,家裏人見這塊玉佩雪白細膩,雕工精致非常,趕緊把它從孩子手裏哄下來。

陳厚鵬拿在手裏細看,見玉佩通體雪白,毫無瑕疵,觸手生溫,瑩瑩發光,忙笑着推辭:“小徐,這樣可不行,太貴重了。”

徐航笑:“姑父,這不是買的,是從我發小加工廠裏白拿的。這塊銅錢是用镯子心雕的。這是塊山料做的,但是是塊特別好的山料,你看,這白度,這油性,這顆粒細膩程度.....他用這塊料做了兩個镯子,一大一小,小的那個,我就能塞進四根手指頭,給十幾歲的小姑娘戴還差不多。就這樣,都要賣人家50萬一個。取完手镯後剩下的芯子,他給破成了兩半,做了兩個銅錢,我一看見,哎呦,這個好玩,趕緊拿了一塊下來,然後請他吃了頓飯,就算抵了......”

家裏人大笑:“你這發小倒是大方,我咋沒這樣的發小捏。”

徐航笑:“人家富二代大老板啦,幾十億身家,哪能跟咱們這種窮苦逼相提并論。在座的各位女士,誰想買镯子,要不要我陪你去我發小那?他用成本價給你,像這麽50萬的镯子,直接從他廠裏拿走,十幾萬最多了。”

座上除了孩子外,一共四個女人,聽了都有點心動。何如沁笑道:“你說的是張子淳吧,他那裏的東西,太吓人了.....十幾萬一個镯子,咱們可買不起,他那就沒便宜點的?”

“有啊,你要多便宜?”

“一萬以下吧。”何如沁想了想說,“他手裏一萬以下的,外面也至少要賣好幾萬。帶個幾萬元的镯子,還不夠啊。”

其他幾個女人一起點頭:“手上戴個幾萬元的镯子,足夠了。戴個50萬的,我還怕被人剁手呢。”

“嗯,一萬以下的一個镯子。這個可能有點難度,我叫他找找看。如果他手裏沒有,可以叫他專門進料來給大家做......這樣,他反正經常要進料,叫他大批量進料時,順便幫我們進點,料錢我們自己出,然後叫他給我們做镯子。工費麽,多算點給他,然後再敲他一頓飯賺回來。這樣最省......”

一包廂人都笑翻:“這什麽算盤啊。多幾個你這種發小,人家關門算了。”

徐航笑:“做镯子還挺麻煩的,圈口大了小了,最好先量一下尺寸。大家什麽時候有空,我帶你們到他那去一趟,先去挑挑看,如果有中意的,就直接拿下,如果挑不出來,就試一下尺寸,讓他去進料給我們做.......”

吃完散席的時候,徐航跟陳厚鵬走在最後面,離開前面衆人有段距離。徐航說:“姑父,我那發小家世代做和田玉,祖祖輩輩都是做玉雕的工匠。他爸自己一面雕,一面開店,這麽發了家。他家在這個行業裏,也算排得上號了,在北京,上海,蘇州都有店,無論是進料還是工口都沒得說。最近他剛從和田進了一批料回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我還有一個朋友,交往多年了,關系非常鐵的,叫高平江,是吉誠公司總裁,最近他也想買玉,要我陪他去看。要不要大家約個時間,一起去張子淳處轉轉?”

“這個吉誠公司,是做什麽的?”陳厚鵬問。別又是個煤老板吧,陳厚鵬皺起了眉頭。

陳厚鵬還真沒猜錯,高平江就是靠炒煤礦發家的。但是徐航知道陳厚鵬的好惡,忙說:“什麽都做,金融,房産,商鋪租賃,去緬甸賭翡翠原石,不過所有的經營都在北京......高平江的岳父是北京市市府的。”馬上就是前岳父了,不過這事就不提了吧。

陳厚鵬放心了點,當下不置可否。

徐航解釋道:“玉這種東西,加工一件至少得好幾個月,反正無論多小的東西,沒三個月以上,出來的活不細。所以還得早點去看,挑完料後,他們還要思考琢磨,設計,雕刻,打磨,抛光,最後到手,只怕半年都過去了。”

陳厚鵬“唔”了一聲:“程序很複雜嘛,如果我去看的話,可能要挑個3-40件,而且件件都要是精品。他加工會有問題嗎?”

“沒問題,他北京,上海,蘇州都有店有工廠,工人都是從蘇州招的,就是俗稱的蘇州工,其中在蘇州的廠子最大,除了給自己供貨外,還能接外加工業務。您選好料後,我叫他把東西分給北京上海蘇州的幾個大師傅做,半年內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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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何家父母回家去了,徐航陪着何如沁在商場裏轉轉,又在游樂場裏踩了會跳舞毯。兩人跳得汗津津的跑到商城中廳喝鮮榨果汁,徐航照例給高平江打了個電話,叫他一塊吃晚飯,而且有他感興趣的消息告訴他。

高平江此刻正好在張子淳的會所裏,他生意上的一個朋友要給中高層發中秋福利,高平江介紹到張子淳店裏,訂下了一批平安扣,現在生意剛剛談完,正琢磨着怎麽吃晚飯呢。

高平江說:“正好,你們一塊來吃吧。今晚上張子淳請客,咱們一起吃他,好好吃,狠狠吃,不吃白不吃......”

晚飯連高平江那個朋友在內,一共五個人,高平江一個勁的要上大鮑魚,一斤兩頭的,廚房說沒有貨,只有一斤四頭的,高平江大喊張子淳小氣,一共五個人,連大點的鮑魚都不肯上。

何如沁笑:“這鮑魚個頭已經夠大了,一斤兩頭,一斤四頭,名義上差一個等級,實際上有什麽區別啊,大不了,你吃雙份就是。”

高平江反對:“誰說的,一斤兩頭,一斤四頭,市場供應數量少不是一點半點,價錢上區別更是大了去了。就好比,總裁跟副總裁。就差一個等級,薪水要差多少,權力要差多少.......”

說到總裁副總裁,高平江腦子轉到他這兩天的煩心事上去了,他的常務副總裁,才38歲,上周末忽然急性心肌梗死,死了,扔下了一個爛攤子給他。

“......他已經有過兩次心肌梗死了,明知道他身體不好,他老婆還叫他去打網球。你說這鍛煉身體,也适可而止的好不好,這麽劇烈運動幹嘛。這下好了,上星期六,就在網球場,忽然撲倒在地,五分鐘內就報銷了,救護車來了,拉到醫院,醫生翻了翻他眼皮,示意不用進急救室了,可以直接進太平間了。”

公司裏的很多事,就高平江和這個常務副總兩人知道。高平江這個唉聲嘆氣啊:“他這麽一走,我就全亂套了。最小的事情,比如說吧,上個月,我叫他到人大附中去弄兩個小學升初中名額,他跟我說已經弄到了。我想弄到了就行,也沒細問他,現在他這一走,我找誰去啊,我不知道他找的是誰啊。還有,他上次跟我說,他要一輛法拉利,說有人要送給不知道哪個不入流的小歌星,好吧,我就去訂了貨,現在車還在路上,他跑得比車還快。下個月,等車運到了,我咋辦,我不知道這車是誰送給誰的啊,我又不能登個廣告去問......”

桌上的幾個人一起驚嘆:“法拉利啊,實在找不到人送的話,我來吧。我不要你所有權,就給這輛車當司機行不。”

高平江郁悶得要死:“他老婆昨天給我拿了幾十萬的發票過來,叫我報銷。我也不能不簽字啊,總不能落井下石,叫人家一個寡婦損失吧,可是,這幾十萬師出無名的,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派啥用場了......媽的,他兩腿一蹬,卻弄得我死不瞑目。”

徐航笑得直抽抽:“這幾十萬還能幹嘛,不就是就扔水漂了嘛。行了,哪來的那麽多牢騷。”

徐航把何如沁姑父可能要到下面省裏當副省長的事講了一下。高平江興趣來了,問何如沁:“哪個省,不會是山西吧?”

何如沁搖頭:“我不知道啊。”

徐航說:“估計現在,陳副部長自己都不知道。”徐航沖高平江使了個眼色。

吃過晚飯,高平江又提議去張子淳女友那,不過這次不泡SPA了,做足療,然後就在經理辦公室裏打起了牌,徐航暗叫不好,明天是周日,這夥人一坐下,估計要打個通宵。

打了會,徐航看看快十二點了,就推說事務所有事,明天還要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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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