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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我該怎麽辦?”
陳鏡學覺得淩少然說的似乎有些道理“可是,也不應該開除她啊!”
“鏡學,你該學習的太多了!什麽叫殺雞儆猴!我不這麽對她,那麽底下的人都以為誰都可以闖進來,不是嗎?”
陳鏡學不得不承認淩少然對公司的管理确實很有一套,鐵血手腕!
“你今天來有什麽事嗎?想明白了?”淩少然笑着問道。
“你覺得的呢?我沒想到你居然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真是看錯你了!我以為你起碼會正大光明的對付紀塵,沒有想到居然栽贓陷害!”陳鏡學憤怒的說道。
“你要知道,只要能達到目的,過程并不重要。”淩少然說的坦然。可是淩少然現在的這個樣子只會讓陳鏡學面目可憎。
“在你心裏,或許沒有什麽東西是重要的吧,覺得什麽東西都可以用下作的手段得到!可是你別忘了,還有人心!這個你是永遠得不到的!”陳鏡學盯着淩少然的眼睛說道。
淩少然這次沒有笑,而是盯着陳鏡學的臉,淡淡的說道“是嗎?”忽然笑了起來,雙手攤開“可是那又怎樣?到最後贏的人還是我!”
陳鏡學此時此刻覺得淩少然很可憐“淩少然,你知道嗎?我突然覺得你很可憐。”
淩少然不再笑,而是側眼看着陳鏡學。
陳鏡學沒有停頓而是繼續說道“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沒有愛人…沒有人會愛你!愛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從來不知道真心是何物。我很好奇,會有人愛你這樣的人嗎?”陳鏡學笑了起來,這個笑聲有嘲諷,有不屑。
“你說完了?”淩少然沒有想象中的暴怒,而是平靜的問道。
淩少然轉過頭來看着鏡學“你知不知道?你在這裏多耽誤一分鐘,紀塵就會多煎熬一分鐘。”
淩少然果然是淩少然,從來都是知道別的人軟肋在哪裏,還總是恰到好處捏到它。
提到紀塵,陳鏡學果然變了臉色,想到這一切都是淩少然主導的,紀塵一定會受很多折磨,就惹不住的顫聲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我記得我上次已經跟你說過了。”淩少然說道。
想到了上次的談話,陳鏡學的臉色變得很不自然。
“嫁給我!我就會放了紀塵。這筆買賣很劃算。”淩少然說道。
陳鏡學冷眼看着淩少然“這對你來說只是一筆買賣嗎?我的一生,紀塵的命運,對你來說不過都是玩物嗎!?”
淩少然上前走了幾步,面對這陳鏡學站立,離陳鏡學只有幾公分,陳鏡學下意識想要後退,淩少然一把攬住陳鏡學的腰,往自己懷裏攬。陳鏡學用手抵住淩少然的肩膀。
“我是真的想要娶你。這并不是一場游戲!”淩少然認真的說道。
陳鏡學和淩少然對視着。
“如果我還是拒絕呢?”陳鏡學冷靜的說道。
淩少然放開陳鏡學,後退了幾步“那麽紀塵這一輩子都只能呆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了。”
陳鏡學震驚的看着淩少然,故作鎮定的說道“我不相信,你可以只手遮天!”
淩少然自信的笑了笑“你可以試試,”淩少然走到桌前,端起紅酒,抿了一口“拿紀塵的一輩子試一試。你敢嗎?”
陳鏡學表面看似鎮定,可心裏早就慌了。是的!她不敢!她不能拿紀塵的一輩子去賭,而且似乎還是一個必輸的賭局!她不敢!
“我可以去找紀筠。”陳鏡學似乎還想抓住紀筠這根救命稻草。
“紀筠?”淩少然故作思考狀“紀筠打電話找過我,可我告訴她,我在等一個人的決定才能考慮要不要去救紀塵!更何況……如今顧氏也自顧不暇,紀筠還有精力去管嗎?”
陳鏡學瞬間覺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似乎看不到任何光亮。
陳鏡學睜開眼睛,眼裏強忍着淚水“我想去見見紀塵,可以嗎?”
淩少然笑了,這個笑裏有得意,有滿足。
淩少然走到陳鏡學面前,想要去拂去她的淚水,可是卻被鏡學躲開了,淩少然笑了笑,仿佛并不在意。
“現在不可以。你放心,我會讓你去見他的。”淩少然溫柔地說道。
陳鏡學不說話,轉身離開。
“明天,搬過來吧。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回頭把地址告訴我。”
淩少然目送着陳鏡學的離開,淩少然走到椅子邊,仿佛全身的力氣被抽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低着頭,擡手把眼鏡摘掉,手支着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低聲喃語“沒有人會愛我……”冷笑一聲“真是諷刺!”
☆、故人歸
陳鏡學拉着行李箱環顧着四周,不久之前,她和紀塵還在這裏生活着,可是現在這個偌大的房子就只剩了她一個,可是馬上她也要離開了。
陳鏡學放下行李,慢慢的在房間裏走着,這裏…沙發上,陳鏡學躺在紀塵腿上看着書,紀塵看着球賽。這裏…紀塵在做飯,自己坐在這裏等着。這裏…打開了留聲機,他們曾經在這裏跳着華爾茲……這一幕幕都在陳鏡學的腦海中,可是這一切都成為了回憶!
陳鏡學慢慢蹲下來,默默的抽泣着。
短短的幾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如果…如果紀塵不回國,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了。
陳鏡學的手機響了,陳鏡學看了看,是淩少然!
陳鏡學拒接了。只不過是淩少然催促的電話。
陳鏡學擦了擦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從包裏取出墨鏡,她不想讓淩少然看到她軟弱的一面。
陳鏡學拉着行李箱,緩緩的離開了。陳鏡學打開門,看見了淩少然倚着車站在大門外。淩少然聽見門響,往陳鏡學這邊看,溫柔的笑笑,那個笑容真的很暖。
如果…淩少然不是淩少然,又或者淩少然還是幾個月前的那個人,那該有多好。
陳鏡學面無表情的朝着淩少然走過去。
淩少然一把接過陳鏡學的行李,放進了車裏。
“公司沒什麽事,我就來接你了。”淩少然笑着去拉陳鏡學的手,卻被陳鏡學躲開了。
“走吧!”陳鏡學繞開淩少然,坐進了車裏。
淩少然看着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不在意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淩少然一邊開着車一邊說“我們一會要去機場接一個人,所以就先不回家了,在外面吃完飯再回去。”
陳鏡學沒有回答。
淩少然看見陳鏡學這樣,也不生氣,反而繼續說道“她是我的一個朋友,一會你就可以見到了。”
陳鏡學冷笑了一聲“你還會有朋友?她是不是不知道你的真實面目啊!”
淩少然沒有說話。
到了一個十字路口,遇到了紅燈,淩少然停了下來。淩少然一直看着前方,看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有車輛,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淩少然只是緊緊的握緊方向盤。直到後面的車按着喇叭,淩少然才反應過來,已經綠燈了。調整了一下呼吸,就趕緊出發了。
陳鏡學側目看了一眼淩少然,難道是自己剛才的話刺激到他了?
淩少然和陳鏡學站在機場的大廳等着淩少然口中所說的那個朋友。
陳鏡學站在離淩少然不遠的地方,陳鏡學有些漫不經心的東張西望,淩少然卻是很認真的看着過往的每個人,似乎怕錯過他口中那個朋友。
不一會,一個穿着玫瑰金色亮片的裙子,肩上披着白色小香風西裝外套,焦糖色頭發微卷,拉着一個銀色的小行李箱,顯得精明幹練又不失知性!
她緩緩走向淩少然,淩少然也看見了她,微笑向她走去。
兩個人面對面,她摘下墨鏡,似笑非笑的說“淩少然,好久不見。”精致的妝容,說出話沒有溫度。
淩少然依舊是那個笑容,軟軟的說“好久不見,月笙。”
月笙和淩少然就那麽對視着。
陳鏡學在不遠處看到了淩少然和月笙:那個人就是他的朋友?
陳鏡學慢慢走上去。
淩少然首先打破了沉默“我給你介紹一個人,”淩少然回頭看向陳鏡學,此時陳鏡學已經走到淩少然右後側,淩少然一把抓住陳鏡學的手,陳鏡學想要掙脫,淩少然力氣很大,不容得陳鏡學掙脫,把陳鏡學拉到自己身旁“我的未婚妻,陳鏡學。”
淩少然剛說完第一句話,回頭時,月笙就順着淩少然的目光看過去,看見有一個女孩走了過來,一時怔住…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只能愣愣的看着淩少然把她拉過來。
直到淩少然說出來這是她的未婚妻,月笙立即轉頭看着淩少然,眼神裏有憤怒,驚訝,不解……
淩少然無視了月笙的目光,繼續笑着介紹道“鏡子的鏡,學習的學,鏡學!”
陳鏡學雖不喜淩少然,但是出于禮貌,對于淩少然的朋友,她還是可以做到以禮相待的“你好,陳鏡學。”
月笙低頭看着伸向自己的手,再擡頭看着這個人,月笙握了握手,才緩緩把手伸過去,聲音有些微微顫抖“月笙。”
“好了,別在這兒站着了,我訂了酒店,咱們先去吃飯吧!”淩少然說道。
月笙立即撤回自己的手,陳鏡學覺得有些尴尬。淩少然微微一笑,把陳鏡學的手順勢握在手裏。月笙低頭看着自己的手,久久沒有緩過神……她擡頭看着前面淩少然和陳鏡學的背影,眼眶不禁有些濕潤,月笙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睛裏一片清明。
三個人離開機場,淩少然開着車去向了酒店。
淩少然坐在中間,陳鏡學和月笙各坐兩旁,等着上菜。
陳鏡學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月笙和淩少然之間一定有什麽事情,自己在這兒可能他們并不方便說。
“我先去一下洗手間。”陳鏡學說道。
“好,快點回來,一會就該上菜了。”淩少然說道。
陳鏡學一離開,月笙就立刻盯着淩少然,質問道“有意思嗎!你叫我回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嗎?!”月笙一臉憤怒。
淩少然并不着急回答,只是緩緩的喝了一杯酒,轉頭看着月笙“我請你回來,是想讓你參加我的婚禮。”
月笙激動地站起來“婚禮?和誰?和她嗎!”月笙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月笙,你還是老樣子!”淩少然笑着說道。
“淩少然,你別笑,你的笑太虛僞。”月笙冷冷的說道。
淩少然的笑凝固在臉上,只不過一秒鐘,笑的更加燦爛“我喜歡聽你說話,因為…會讓我有一種回到過去的感覺。”最後一句話淩少然說的哀傷。
☆、你配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最近一直沒有更新文章,從今天起恢複正常更新,大家久等了
“回到過去?”月笙挑了一下眉,蔑視的看着淩少然,嘲諷的說道“你配嗎?”假裝恍然大悟的說道“啊,對啊,你的過去,只不過是一個私生子而已!”月笙極盡惡毒的語言去傷害淩少然。
淩少然原本笑着臉上,突然變得烏雲密布,他把酒杯重重的放下,擡眼看着月笙,那個眼神裏有憤怒,但更多的是悲傷。
“別用這個眼神看我。”月笙轉過頭不去看淩少然。
“一定要這樣嗎?”淩少然說的悲傷“一定,要用這種話來傷害我嗎?這樣,你就高興了?”
月笙狠狠的說“不夠!遠遠不夠!”月笙轉過頭來,看着淩少然,眼眶紅了“我希望你去死!”
淩少然不怒反笑“哈哈”笑的彎了腰,突然笑聲停止了,淩少然擡起左眼的眼皮,看着月笙“我現在跟死有什麽分別。”淩少然的嘴角噙着一絲苦笑。
月笙看着淩少然,突然轉過頭去,捂住了眼睛。
“我答應你,”月笙轉過身來看着淩少然,鼻音濃厚“我參加你的婚禮。”
“謝謝。我還有一個請求,我希望你可當鏡學的伴娘。”淩少然神态恢複了正常。
月笙冷笑了一聲“淩少然,你別得寸進尺,你…”月笙突然想起來什麽,神色一變,艱難的開口道“好,可以!”
淩少然放松的笑了笑“謝謝。”
“不過,我也告訴你,婚禮一結束,我就離開!”月笙抱着手臂說道,“我不會再回來了,你也不必聯系我。”
月笙說着,眼淚掉了下來。月笙撇過頭去,她不想讓淩少然看到自己這樣。
淩少然站起來,走到月笙身邊,輕輕的拭去月笙的眼淚,月笙後退了一步,躲開了,直視着淩少然,冷酷的說道“就算有一天你死了,我也不會回來了!”
淩少然始終微笑的看着月笙。
“淩少然,我賭你不幸福!”月笙哭着說。
淩少然一把把月笙摟進懷裏,緊緊的抱住她!月笙捶打着淩少然,淩少然一絲沒有放松!
月笙哭累了,打累了,停了下來。
“我想去喝酒。你陪我嗎?”月笙推開淩少然,吸了吸鼻子說道。
“可是鏡學…”淩少然擔憂道。
“呵!”月笙冷笑道“真在乎你的未婚妻啊!”月笙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拿出補妝的東西,補了補妝。
“不為難你了,晚上吧,晚上到左岸來找我吧!你的未婚妻現在估計還在衛生間呢,我去找她!”月笙幹脆利落的說道。
“月笙,謝謝你!”淩少然真摯的說道。
“不必!”月笙沒有回頭,說完就打開門出去了。
陳鏡學一直呆在衛生間裏,百無聊賴,她沒那個興趣去聽他們的談話,女人的第六感很準确,月笙和淩少然之間比朋友似乎還要親密一些。再說了,淩少然的事她一點也不關心。
陳鏡學聽到了高跟鞋的聲音,站直了身體,過了幾秒,月笙走了進來。月笙看到陳鏡學,禮貌的笑笑。陳鏡學也還以微笑。
月笙洗着手,語氣溫和的說道“不好意思,讓你在外面呆了那麽長時間!”
鏡學搖了搖頭,笑着說道“沒什麽,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和他說。”
月笙擡眼從鏡子裏看着陳鏡學,一時之間忘了手已經洗完了,反應過來時,趕忙抽了幾張紙,擦了擦手,月笙轉過身來,笑着對陳鏡學說道“你很聰明!”
陳鏡學一時之間有些迷惑,因為淩少然也曾這麽說過,如今這句話再從月笙的嘴裏說出來,有一種不知名的感覺。
“謝謝。”不過,陳鏡學沒時間去研究這個,只是禮貌的說一句。
“我們回去吧,你也該餓了!菜現在估計已經在上了,走吧!”月笙讓陳鏡學先走。
陳鏡學也不跟月笙客氣,那樣顯得太忸怩。點了點頭就走在前面了。
三個人吃飯的氛圍顯得很和諧,淩少然不時地給陳鏡學夾菜,陳鏡學也不說話,只顧着吃飯。月笙倒是把他們倆的互動看在眼裏,輕笑了一聲。
“我吃飽了,我先走了!”月笙站起來去拿東西。
“我送你吧。”淩少然也站起來了。
“不用了,到時候婚禮時間告訴我。”月笙說完就拉着行李箱大步離開了。
“你不去送?”陳鏡學問道。
“她不是說不用嗎。”淩少然坐了下來,看着陳鏡學。
“你這麽聽月笙的話啊?”陳鏡學諷刺的說道。
“我可以認為你在吃醋嗎?”淩少然玩笑的說道。
陳鏡學鼻子哼了一聲,臉色立刻陰沉了“自作動情!”
淩少然笑的更歡了“好了,我們回家吧!”
陳鏡學聽到這句話有些出神,回家…紀塵也這麽經常跟自己說,如果這句話是紀塵的說的該有多好。
陳鏡學側過頭去看淩少然“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紀塵?”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讓你見到他,這段時間他會是安全的!”淩少然擡手摸了摸陳鏡學的頭。
淩少然帶着陳鏡學回了家。這是陳鏡學第一次來到淩少然的家。
“先生,您回來了!”淩少然一開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阿姨就接過了淩少然的外套和包。
“這位小姐是?”阿姨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先生帶了一位女性回來!
“你就叫她鏡學小姐就可以了,你把我隔壁的那間卧室收拾一下,你帶鏡學小姐過去好了”淩少然單手松了松領帶,轉過頭來對鏡學說道“鏡學,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交代完了,就上樓了。
陳鏡學還以為淩少然會親自帶自己過去呢,不過這樣也好,她終于不用看見淩少然這張臉了。
陳鏡學環視了一下淩少然的屋子,整個屋子的牆壁都是或深或淺的藍色白色,地板也是海水般藍色的大理石。走在上面還以為自己在海水裏走着呢,吊燈是貝殼狀的。看來淩少然很喜歡地中海風格。螺旋式的樓梯也是透明的玻璃。
那個阿姨叫李阿姨,她把陳鏡學的房間打掃幹淨,就出去了。
陳鏡學脫了外套,站在陽臺上向外望去,這個房間正對着下面的游泳池,看來淩少然很愛游泳。
陳鏡學覺得有些累了,便躺在床上歇會,不一會就睡着了。
淩少然回到房間後,摘下眼鏡,直接去洗澡了。
淩少然站在花灑下,仰着頭就那麽讓水沖刷着自己。
☆、只是同情
淩少然側過頭看着鏡子的自己,突然拿起手邊的沐浴露用力砸向了鏡子,鏡子啪地碎了,淩少然只能從碎片裏看到部分的自己。浴室裏霧氣朦胧,看不清淩少然的表情。
她是我的一面鏡子,在她面前,我看到了自己的狼狽和不堪。
淩少然圍着浴巾走出來,看了看表,已經快到八點了。
淩少然挑了一件白色的休閑襯衫,把袖口卷上去一點,穿着休閑的黑色褲子,頭發也是順順的垂下來,比起平常的西裝革履,頭發梳的一絲不茍,顯得年輕了好多,仿佛這才是他應該有的樣子。
淩少然這回沒有戴眼鏡,拿着車鑰匙就走出了卧室,剛要下樓時,看向了隔壁房間,輕輕的推門進去,看到陳鏡學就那麽躺在床上睡着了,也沒有蓋被子,淩少然笑着搖了搖頭,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被子輕輕的搭在了陳鏡學身上,陳鏡學仿佛感知到了溫暖,拉着被子往裏滾了一圈,繼續睡了。淩少然哭笑不得,定睛看着陳鏡學的睡顏,伸了伸手,想要觸碰,可是又怕弄醒她 ,不由得把手縮了回來。微微嘆了一口氣,就離開了,輕輕的把門關上。
等到淩少然趕到左岸時,已經快九點了,這個時候酒吧人還沒有那麽多,淩少然一進門就看到了月笙坐在吧臺上,那是她一個人來時最喜歡的位置。
淩少然坐在月笙旁邊,對服務生說道“長島冰茶。”
“你喝多少了?”淩少然聞到月笙身上一股酒氣。
月笙擡眼看是淩少然來了,笑着說道“沒多少,就幾杯而已,不多,我沒醉!”說完笑的更開心了。
舉起杯子又要喝,淩少然搶過來“你別喝了,你醉了!”
“我都說了我沒醉!你幹嘛!”月笙大聲吼道,像是一個糖果被搶跑的孩子。
“我叫你來是陪我喝酒的,不是來搶我酒的!”月笙推了一下淩少然。淩少然抓着月笙的手,讓她坐好。
“好,我陪你!喝完這杯不許喝了!”淩少然把就還給月笙,拿起自己酒也喝了起來。
月笙哪裏會聽淩少然的話,不顧淩少然的阻止,一杯一杯的灌下去。
淩少然搶過月笙的酒杯,呵斥道“夠了,你已經醉了,不要再喝了!”
月笙側目看着淩少然,苦笑着說道“醉了有什麽不好,你不想醉嗎?”
淩少然沒有說話,拿起酒就往自己嘴裏灌,喝完說道“醉了只會更清醒。”
月笙聽到這句話,眼淚就掉了下來,哽咽道“對不起,我今天不想那麽說你的,我說了那麽惡毒的話,可我…真的…”月笙說不出話來。
月笙确實醉了,這種話清醒着的月笙是從來不會說的,淩少然心下一軟,拍着月笙的背“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這麽多年,我有多恨你!可我……也恨我自己!”月笙痛哭道。
“淩少然,你真的要跟她結婚嗎?”月笙輕聲問道。
“是。”淩少然回答道。
“她不愛你!甚至恨你。”月笙擡頭看着淩少然。
“我知道。我只是…想把她留在我身邊,”淩少然苦笑的說道“看着她就好。”
月笙聽到這句話,笑了,哭了。
嘆聲的說了一句“好。”
淩少然把月笙送回她住的地方。安置好月笙,就離開了。
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淩少然走在大街上,腳步微微有些不穩,淩少然今晚也喝了很多酒。風吹着,頭有些痛。
淩晨的街上人煙稀少,淩少然就是其中一人。
回到家後,淩少然也懶得開燈,也不想叫李阿姨,就自己随意的躺在沙發上。
今晚的淩少然确實放縱了。
突然淩少然胃痛了,淩少然的胃病很嚴重,所以常年口袋裏備着胃藥,可今天換衣服了,又急着去找月笙,所以藥就忘帶了。淩少然根本起不來,飯沒吃多少再加上喝酒,胃痛比之前疼的更加強烈了。淩少然躺在沙發上來回滾動,一下子不注意滾到地上,淩少然悶哼一聲。
淩少然疼的全身直冒冷汗,身體蜷縮起來,雙手抵住胃部,希望減少點疼痛。
淩少然臉色煞白,,嘴裏不時地呻吟着。
陳鏡學睡到半截突然醒了,渴的不行,下樓去廚房倒點水。陳鏡學沒有開燈,用手機的手電筒照着路,突然,陳鏡學聽到一陣呻吟聲,吓了一跳。用手機照了照四周,沒發現有人,陳鏡學搖了搖頭,以為自己幻聽了。
陳鏡學喝完水準備上樓,拿起手機照明,突然餘光看到了地上有一個人,吓得陳鏡學差點沒把手機扔了。
陳鏡學本想轉身就走,不去看,就聽見一陣呻吟聲從背後傳來,陳鏡學忍不住回頭看,拿手機照了照才看清那個人是淩少然!
陳鏡學趕忙走過去,蹲下來看着淩少然,“淩少然,淩少然…”陳鏡學推了推淩少然,喊了兩聲。
淩少然艱難的睜開眼,看到了鏡學,本想扯一下嘴角笑一笑,可無奈太痛了,根本笑不出來。
陳鏡學看着淩少然的手按着胃,試探的問道“胃疼?”
淩少然哼了一聲。
“藥呢?藥在哪兒?”陳鏡學問道。
“在…在”淩少然根本說不出完整話。
李阿姨聽到了有動靜,趕忙下樓,打開燈,看見淩少然躺在地上,李阿姨立刻明白了,趕忙去藥箱裏拿藥,陳鏡學見狀立刻去接了杯溫水。
“先生,來,吃藥!慢點…”李阿姨慢慢的把淩少然扶起來,讓他半躺在自己懷裏,倚靠着自己。李阿姨,慢慢的把藥放到淩少然嘴裏,陳鏡學趕忙把水遞給李阿姨,李阿姨慢慢把水喂進去。
過了一會,淩少然似乎好受一點了,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麽難看了,淩少然慢慢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前的陳鏡學,淩少然看着陳鏡學的臉,陳鏡學皺着眉頭,可是眼中沒有絲毫的焦急和關心……淩少然再次閉上眼,側過頭去……
“你們都去休息吧,我好多了。”良久,淩少然說道,淩少然的聲音那麽沙啞。
“可是…”李阿姨擔心道。
陳鏡學站起身來“你确定沒事了?不用去醫院嗎?”
陳鏡學只是在行使一個責任感,對于一個病人的責任,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她也會如此,或許…會更加關心一些,對于淩少然,她做到這樣已經是極限!
淩少然感受得到這句話的語氣,疏遠陌生…
淩少然掙紮着站起來,李阿姨趕忙扶着,淩少然甩開李阿姨的手…
“沒事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淩少然的臉色還是很蒼白,虛汗打濕了頭發,淩少然笑着說道,此時的淩少然的笑是那麽虛弱,說話是那麽沒有底氣。
說完,淩少然轉身離開,腳步有些踉跄。
淩少然的身影此時看起來是那麽單薄,腳步有些虛浮,一只手一直按着胃部,慢慢的扶着樓梯的扶手慢慢的走上樓。
淩少然沒有回到卧室裏休息,反而是去了書房。
陳鏡學看着剛才淩少然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心酸不忍,意識到自己這個想法後,陳鏡學猛地搖了搖頭:陳鏡學,你在可憐他嗎!他根本不值得可憐。
李阿姨嘆了一口氣“唉,先生啊…”
“他…總是胃疼嗎?”陳鏡學出于好奇心忍不住問道。
“是呀,從我開始伺候先生開始,他就胃疼,他也不怎麽吃藥,每次我問他,他都笑着說,沒關系。要不是疼的受不了,他還是不吃藥的。”李阿姨心疼的說道。
陳鏡學默然,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望着淩少然離開的方向,默默不說話。
或許…此時此刻,陳鏡學有些同情他了。
☆、公開
八九點鐘時,陳鏡學下樓,聞到一陣香氣……
陳鏡學走到廚房,看到李阿姨在炖湯,好奇的問道“李阿姨,你在做什麽啊?”
“啊,我在煲湯,給先生的。先生早晨沒吃飯就去公司了,我怕到中午胃又不好受。”李阿姨扭頭說道。
“您對淩少然可真好。”陳鏡學不禁感嘆道。
“哈哈,那是因為先生對我也很好。”李阿姨聽了陳鏡學的話不禁笑了。
淩少然還能對別人這麽好。
李阿姨笑着說道“當初我剛來的時候,什麽都不熟悉,這裏又這麽豪華,我可害怕了,不是打碎這個,就是弄壞那個,先生一點都不生氣也沒有呵斥過我,我家裏出事的時候,先生不僅二話沒說放了我的假,還給我很多錢,我兒子上學有了問題,先生也是很努力幫我,所以…我對先生好,也是應該的。”李阿姨說着眼睛都有點紅了,李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看看,這麽大年紀了,還那麽容易感動。”
陳鏡學聽了李阿姨的話,不禁有些動容…淩少然真的是一個這麽溫柔的人。或許吧,在沒有紀塵這件事的時候,陳鏡學也認為淩少然是一個溫柔的人,可是…
“鏡學小姐,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湯給先生送過去,我一會得去超市,把之前訂好的菜和肉拿回來。”李阿姨請求道。
陳鏡學不好拒絕李阿姨,只得答應“好,我一會去送,您去吧!”
陳鏡學手裏提着湯,又一次來到淩少然的公司樓下,這是第三次,前兩次來的時候,還是……算了,不想了。
陳鏡學吸了一口氣,就進去了,這次沒有人再攔着鏡學了,鏡學順利到了樓上,看到了淩少然的秘書換了一個人,不禁想起上次來的時候害的那個女孩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就有些愧疚。
秘書看到陳鏡學來了,趕忙站起來笑臉相迎“您好,你是來找總裁嗎?”
陳鏡學點了點頭。
秘書打了一個內線,撂下電話後,笑着對陳鏡學說“總裁說,您直接進去就好了。”
陳鏡學笑着點了點頭,轉身時笑容就沒了,鏡學推門進去,看到淩少然正在打電話。
今天的淩少然和往常一樣,西裝,帶着金絲邊的眼鏡。
淩少然正在打電話,聽到門響,擡眼看了一眼陳鏡學,眼神示意到,讓陳鏡學自己坐下來。
陳鏡學也不說話,就自己找個位子坐了下來,把湯放在了桌子上。
“好,我知道了。”淩少然挂了電話,就向陳鏡學走了過來。
“你今天怎麽會過來?”淩少然問道。
“不是我要過來,是李阿姨,她給你做了湯,可有事情就讓我送過來了。”陳鏡學淡然說道。
淩少然看向桌子上的湯,輕笑了一聲“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過來找我呢。”
“你趕緊喝吧,喝完我把它帶回去。”李阿姨叮囑陳鏡學一定要看着淩少然把湯喝了。
淩少然笑笑,打開了保溫桶,聞了聞,笑道“果然是李阿姨的手藝!”說完,淩少然拿起勺子,喝了幾口。
陳鏡學就看着淩少然的喝湯。
淩少然喝了幾口就不喝了,把保溫桶合上了。
陳鏡學問道“你怎麽不喝了,還沒喝完呢!”
“不喝了,我們走吧。”淩少然站起身來說道。
“去哪兒?”陳鏡學不明所以。
“你不是一直說,想見紀塵嗎?我這就帶你去。”淩少然似笑非笑的說着。
陳鏡學頓時不說話了,立刻站起來,盯着淩少然。
陳鏡學站在門前,她不知道該怎麽去見紀塵,有太多的話想說,可是又不知道怎麽說出口,現在紀塵就在門的那邊,陳鏡學竟然不敢了,怕什麽呢?怕紀塵會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嫁給淩少然嗎?
“怎麽不進去?” 淩少然打完招呼來找陳鏡學,卻看到陳鏡學一直站在門口。
“害怕了?” 淩少然看透了陳鏡學的心。
陳鏡學轉過頭去看淩少然,想反駁卻不知道反駁什麽,因為…淩少然說的對。害怕了。
淩少然笑了一聲,伸手就把門打開了。
陳鏡學立刻轉過頭,她看到紀塵坐在那裏,看着自己,陳鏡學瞬間眼淚掉了下來,慢慢的走向紀塵……
“紀塵…”陳鏡學哽咽的喊道。
紀塵瘦了一些,黑了一些,蓄起了一些胡子,看起來…憔悴了一些,可是紀塵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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