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小夏子退下。“瑾兒,你在帳內待着,我去看看回來告訴你好不好?”
瑾萱滿臉的淚水,連連搖頭,往門外走,“不,我要去看看她。看看她到底因為什麽這樣狠心的要把我們都撇下?”
托雅帳內。
瑾萱掀開簾子進了托雅的帳篷,一眼就看到了梳妝臺下羊毛氈毯上那一大攤猩紅的刺眼的血跡。瑾萱看着那攤血,再看向床榻上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托雅,瑾萱的心騰的被揪緊,一陣一陣的抽搐着傳來蝕心的痛。
托雅跟前的太醫忙忙碌碌,見到瑾萱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請安,“請八福晉安。”
“許太醫,快快請起,”瑾萱連忙上前,話語間帶着哀求,“諸位太醫不要管我,煩請你們一定要把托雅救活。瑾萱這裏謝過幾位太醫了。”
托雅的貼身侍婢蘇米亞看到瑾萱,哭着上前,“八福晉,求求您給我們公主做主!”
“蘇米亞你快快起來,”瑾萱拉起蘇米亞,“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是..我們公主留給您的絕筆信。”蘇米亞從袖口掏出一封信,遞給了瑾萱。
瑾萱擦掉眼淚,顫抖着打開了信,“瑾姐姐,見字如面。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托雅必然是已經去了。姐姐必然疑惑托雅為何做此輕生之舉,皆因托雅昨夜受太子多番淩/辱,實不能忍耐。托雅清白之身毀于他手,再無顏面茍活于世,也再無顏面對布日固德。托雅明白,皇上必不會将真相公開。只因瑾姐姐是托雅最信任之人,将真相告知。與爾之約,願來生兌現。瑾姐姐,托雅惟願姐姐能幸福一生,快樂一世。托雅絕筆。”
原來,昨夜托雅與瑾萱剛剛分手,準備回營地時就被太子的人在半路攔了下來。
這太子本來在酒席上看着笑顏如花的瑾萱就是一肚子的邪火,後來發現那個當年頗為稚嫩的小女孩兒托雅,如今也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了。看着兩個姑娘熱絡的聊天,太子忽然就想起了上次的草原之行。再看向瑾萱和托雅的眼神中又多了幾分陰郁。
後來,瑾萱拉着托雅離席。太子冷笑一下,只覺天助他也。揮手叫來暗衛監視這兩個女子的一舉一動。
等太子到河邊的時候,便是看到了遠處兩個姑娘的歡鬧的場景。太子想象着将兩個一起壓倒的場景興奮不已,招手叫來暗衛,“一會把這兩個女人給本宮帶到營帳來。”
那暗衛略有遲疑,“太子,八福晉...”
太子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回了營帳,“無妨,一并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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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暗衛對視一眼,再無言語,“嗻!”
在等着瑾萱和托雅玩鬧結束後,剛要出手的暗衛看到了遠遠而來的八爺,又閃身躲在了暗處。
“怎麽辦?”其中一個暗衛有些焦急。
“只能先抓了托雅公主了。撤吧。”
還沒回到營地的托雅被人從後面照着脖頸砍了一掌,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太子,屬下無能。只帶來了托雅公主。”
太子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廢物!”
兩個暗衛聽到這樣的呵斥,不禁縮了縮脖子,“請太子責罰!”
“把人放下,滾出去吧。”
胤礽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托雅,彎彎的眉毛,長長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又長又翹,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櫻紅的雙唇如玫瑰花瓣般嬌嫩欲滴。她是那樣的柔順,是那樣的溫柔可人。胤礽忽然生出了一點不忍之心。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就在這時,托雅醒了。醒來之後看到眼前的太子,托雅雙眸閃過的驚恐悉數落入了胤礽的眼中。托雅連忙起身往後退着想要下床。“本宮就那麽讓你害怕麽?”
“太子殿下,托雅先回營帳了。”托雅因為害怕身上微微顫抖着,急忙的後退。
托雅臉上的驚恐反倒是激發了太子的欲望。一把抓過托雅,“急什麽?”
托雅一下子哭了出來,“太子,求你放過我吧!”
這托雅上次見面時還是個小丫頭,雖是貌美可愛,卻畢竟少了那麽點意思。可是今日這胤礽發現,兩三年沒見,托雅的姿色越發的出衆不說,火辣的性子也使得他體內的欲/望無限的膨脹起來。他想要征服她,想要得到她。想到這裏,胤礽眼中赤紅,閃着欲/望的火焰,一把撕開了托雅的衣服。
随着衣服的撕裂,托雅衣服上精巧的盤扣全部崩掉,一顆一顆的滾到底板上。托雅護着胸口叫的撕心裂肺,連滾帶爬的想避開太子的魔掌。只可惜,那被撕開的布料下若隐若現的白皙的肌膚,卻更有致命的誘惑。太子只覺得全身的血液向下湧去,眼中猩紅,伸手抓住托雅的一只腳,往後一拉,便把托雅拽到了自己身下。
托雅渾身顫抖,嘶啞着嗓子,不斷的求饒,“太子,求求你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可是已經紅了眼睛的太子,怎麽能聽的進去托雅的求饒?越是求饒,越是逃跑,越是拒絕,就越鼓動了他最強烈的念頭。
托雅的下身仿佛被撕裂一般,随着太子下身的律動,從托雅的體內流出了一股溫熱的液體,順着大腿內側流了出去。托雅感受到了股熱熱的液體,因為有這股溫熱的液體,那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少了些。漸漸的,那流出的粘稠的液體,粘在了托雅的大腿內側,凝固,變涼。
帳內的空氣中彌散着濃濃的血腥氣中夾雜着男人鹹腥的體/液/味道。
托雅從來沒有這樣厭惡過自己的身體,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身體是這般的肮髒。她躺在太子身下,面如死灰,只有不斷流出的眼淚還證明她還活着。
托雅看着燭火閃動下的太子仿佛勝利者一般在自己的身體上肆意的踐踏,萬念俱灰,只求快死。太子看出了托雅有求死的念頭,抓起旁邊的碎步塞進了托雅的口中。帳內的拍打聲不絕于耳,而在托雅聽來,這是來自地獄的召喚。她想堵住耳朵,卻被太子抓過旁邊的布條緊緊的把雙手捆在了一起。這一下一下的聲音,像是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刺進她的心上,直到體無完膚,血肉模糊。
終于,太子放過了她。
但是托雅已經完全不能站立了。當她掙紮着起身時,低頭看到了自己的下身。白皙的大腿內側上面混雜着已經幹涸的血跡和太子粘稠的液體。托雅忽然笑了,轉向癱軟在床上的太子,“太子,可否給我一件衣服?我想回去沐浴。”
有些清醒了的太子,有點驚訝托雅的反應。随手拿了一件長袍扔給托雅。“爺明日就去告訴皇阿瑪,把你賜給爺做側福晉。”
聽到太子的話,托雅臉上平靜,“托雅多謝太子。托雅先告退了。”托雅拖着兩條幾乎麻木的腿走到門邊,掀開了太子大帳的門簾。
托雅回到自己的帳篷,看到了正在等待托雅回來的蘇米亞。“公主?!你這是怎麽了?”蘇米亞看着着了一身寬大男人服飾的托雅,連忙揮手退了其他的侍婢。
“蘇米亞...”托雅看着蘇米亞,滿腔的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是緊緊的抓着蘇米亞手顫抖掉淚,“去給我準備熱水吧。”
蘇米亞看着托雅,也不敢再問什麽,連忙張羅着備水。托雅見到備好的水,擦掉臉上的淚痕,“蘇米亞,你出去吧。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公主...”蘇米亞從未見過如此絕望悲傷的托雅,心中擔憂不已,“讓蘇米亞留下吧。”
“出去。”托雅背過身子,語氣凄冷。
待蘇米亞出門,托雅坐在水盆中不斷洗刷着自己的身體,可是不管怎麽洗,仿佛都沒有辦法洗去身上太子殘留的味道。托雅不斷的拍打的水面,任淚水噴湧而出。
沐浴過後的瑾萱,平靜的找出了她最美的衣服,寫了一張絕筆信給瑾萱之後便割開了手腕。
可是這蘇米亞一直在帳外憂心不已,她聽到了托雅在帳內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但是她卻不敢貿然的進了帳子。直到,帳內許久都沒有動靜,她才掀開簾子看到了已經割腕的托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兩更,就是這樣了。托雅的命運,我做了調整...至于為什麽調整,以後告訴你們。
☆、明夕何夕君陌路
瑾萱聽着蘇米亞的講述,又看着那托雅留下的紙條,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這紙條寥寥幾字就道盡了托雅的屈辱與羞憤。瑾萱看着那地上的一大攤鮮血,她明白托雅是下了多麽大的決心。
瑾萱來到托雅床前,拉着托雅的手,“托雅,你不是說要跟我騎馬嗎?怎麽現在耍賴皮躺在這裏睡懶覺?”
“福晉,公主求生意識薄弱,若是福晉多多跟她說話,也許會事半功倍。”許太醫包紮好傷口,躬身說着。
“太醫費心了,我必會多多跟她說話的。托雅現在情況怎麽樣?”
許太醫收好藥箱,擦掉額前的細汗,“所幸發現的及時,血止住了,傷口也做了處理。只是這托雅公主,好似一心求死...”
“嗯,我知道了。有勞許太醫了。煩請許太醫去煎藥吧。”瑾萱揮手讓秋語送走了許太醫。
“托雅,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你若是死了,你的阿爸怎麽辦?你難道都不要了嗎?”床上的托雅,臉色蒼白毫無反應。
“格格,爺在外面。”秋語進帳附在瑾萱的耳邊輕聲說着。
“蘇米亞,好生照顧你家公主,我一會再過來。”瑾萱擦掉眼淚轉身出了營帳。
“托雅怎麽樣了?”胤禩看到了瑾萱臉上的淚痕,上前拉住她問着托雅的情況。
“算是救過來了,只是人還是暈迷不醒。”瑾萱難掩心中難過,從袖口掏出一張信箋遞給胤禩,“這是托雅留給我的。”
胤禩展開快速的掃了一眼,嘆了口氣折好信箋揣入了袖口,“果然是這樣。瑾兒回去吧,交給我來處理。”
“胤禩,”瑾萱回頭看着托雅的帳子,“皇阿瑪會處置太子嗎?”
胤禩搖搖頭,“估計..不會重罰。從小到大,皇阿瑪對他只有寵。為了他,皇阿瑪竟然還打了他的課業老師。瑾兒,你放心吧。我會盡力的。”
“嗯。”
胤禩陪着瑾萱在帳篷裏待了一會才出了帳。一路上,胤禩在心中搖頭,這樣的太子,皇阿瑪怎麽就當成眼珠子一樣的疼愛?
剛來到康熙的大帳前,正想讓李德全通報一聲時,就聽到了太子在裏面說話的聲音。
胤禩微微靠上前,“李安達,太子在裏面?”
李德全行禮,“是。”
胤禩有些吃驚,“李安達,可知道為何?”
李德全是個人精,自然是知道胤禩來找康熙是所為何事,壓低了聲音,“自然是為了托雅公主而來。”
李德全的話說到這裏,就再明白不過的了。胤禩了然,靜靜的聽着裏面的動靜。只聽帳內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瓷器碎掉的聲音。“皇阿瑪,兒臣知錯了!”
胤禩冷笑一下,這太子還真是聰明,趕在別人查明真相之前先行請罪,換個認錯态度良好。只不過,現在知道錯了,不覺得晚麽?
“畜生!”康熙的聲音從帳內傳來,“你讓朕如何跟棟羅布固交代!你就如此等不及嗎?!你平日裏要什麽樣的女人,朕沒有送到你的宮中!?”
“皇阿瑪,兒臣真的知錯了!求皇阿瑪寬宥!”胤礽的聲音聽起來略略帶着哭腔,“皇阿瑪,念在兒臣是一時酒後失德的份上原諒了兒臣吧!”
康熙在帳中猛烈的拍着桌子,“你現在讓朕怎麽辦!?”
“皇阿瑪,只求皇阿瑪将托雅賜給兒臣做側福晉吧!”胤礽不斷的叩頭,“兒臣是真的喜歡她!”
“你先給朕滾出去!”
胤禩聽到這裏,往旁邊閃了一下,看到太子走出來回了自己的帳篷。就在這時,四爺拍了一下胤禩的肩膀,“八弟。”
胤禩回頭,“四哥,你也來了?”
四爺點點頭,“皇阿瑪發怒了?”
胤禩把手中的紙條遞給了四爺,“恩,為了托雅的事情。四哥你看看這個。”
四爺接過紙條,微微皺眉,“唉,難怪皇阿瑪發這麽大的脾氣,這托雅的性子還真是烈的很。”
“是老四在外面嗎?”康熙的聲音傳了出來,四爺和胤禩身上一凜,走進了帳篷。
二人上千打千兒請安,“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想必你二人必是知道了。”康熙沒有擡頭,一只手不停的按着太陽穴,沙啞的聲音中透着疲憊,“你們可有了主意?”
胤禩和四爺對視一眼,将托雅的紙條遞給了李德全,“請皇阿瑪過目。”
康熙快速的掃了幾眼那紙條,狠狠的将那紙條拍在桌子上,重重的往椅子後面靠了過去,沙啞的聲音中帶着挫敗感,“胤礽,朕苦心栽培。現下做出此等禽獸不如之事,讓朕有何顏面去向棟羅布固交代?”
“皇阿瑪息怒。”老四和胤禩跪在地上口中只不斷的重複這句話。
“你們讓朕怎麽息怒?”康熙口中說着這樣的話,但是心中已經有了一個主意,所以語氣雖然依舊淩厲,但是卻少了剛才的盛怒。
這老四和老八自然是人中龍鳳,對于康熙口中語氣的轉變,自然是有所體察的。四爺上前一步,“依兒臣看來,二哥乃當朝太子,事關重大,不宜聲張。”
康熙沒有說話,只靜靜的看着正在說話的老四,腦中快速思索着幫胤礽善後的主意,許久之後,康熙看到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胤禩開了口,“老八,你以為呢?”
胤禩心中對太子極其厭惡,但是他知道如果此時做了落井下石的事,他的下場也不會好過。但是這樣幫着他說話,胤禩也是不甘心的,略略思考之後開了口,“皇阿瑪,兒臣以為,二哥乃當朝太子,身系江山社稷,責任重大。又受皇阿瑪多年苦心栽培,此次恐怕只是一時的酒後失德。只是這次托雅割腕的事情鬧的太大,若是不給棟羅布固一個交代,只怕是朝廷和蒙古多年來維系的良好關系将毀于一旦。”
胤禩的話,聽起來是極其公正公平的,但是實際上胤禩的話裏話外都在提醒着康熙他選擇的接班人狗屁不是。身系江山社稷,責任重大,受皇帝多年栽培,就是這樣貪戀女色?這樣的太子,豈能堪當如此大任?
康熙垂着眼睑沉思,許久之後,“若是将托雅賜給太子做側福晉可好?”
胤禩在心中嘆口氣,這皇阿瑪什麽事都是為了太子打算的。“皇阿瑪,恕兒臣鬥膽。若是托雅願意嫁給二哥,只怕也不會割腕了。”
康熙從鼻中哼的一聲,“難道我大清朝的太子還配不上她一個科爾沁的小公主嗎?”
胤禩還想說什麽,被四爺從身後拽了一下衣袖,“皇阿瑪,兒臣以為托雅公主的清白交給了二哥,嫁給二哥便是最佳的選擇了。”
“嗯。”康熙滿意的微微颔首。“李德全。”
“皇阿瑪,”胤禩上前攔住了康熙即将下旨的手,“托雅公主清白确實交給了二哥,但是也确實是二哥酒後失德所致。兒臣以為要個棟羅布固一個交代,還請皇阿瑪多行加封,并對科爾沁免除三年的稅賦,也許可以平息棟羅布固的怒火。”
康熙聽聞胤禩的話,略略沉思,點頭贊同“老八所言極是。就按你說的辦吧。李德全,傳朕口谕,科爾沁部托雅公主,晉封和碩托雅公主,指婚皇太子胤礽為側福晉。皇太子因酒後失德罰奉一年,以示懲戒。另,科爾沁部免賦稅三年。李德全,诏科爾沁王來朕帳前侯旨。你們倆先退下吧。”
瑾萱看到胤禩回來,連忙迎了上去,“怎麽樣?”
胤禩搖搖頭嘆口氣,“科爾沁免賦稅三年,托雅晉封和碩格格,賜婚...太子。”
瑾萱聽到這個消息,心神一散,跌坐在凳子上,“皇阿瑪怎麽可以這樣?!托雅明明不想嫁給他,若是想嫁,又何必尋死?”
“皇阿瑪覺得,這算是給托雅的恩惠了。畢竟嫁給太子不是什麽人都可以的。”胤禩将瑾萱抱在懷中,拍着她的後背。
“胤禩,”瑾萱在胤禩懷中啜泣,“該怎麽辦才好...”
“唉,瑾兒別哭了。這是托雅的命。”胤禩擦掉瑾萱的淚,“她的清白毀在太子的手上,還有哪個王公貴族願意娶她?另外,這托雅的心上人是個侍衛,只怕是...天難遂人願。”
聽到胤禩這麽說,瑾萱哭的更厲害,“怪不得瑪法會托夢告訴我,自古最薄情的是皇家。”
胤禩心中點頭同意,卻抱着瑾萱沒有做聲,只是不斷撫摸着她的後背。
“你只需知道我并非那皇家薄情之人便好。”
“格格。”秋語掀簾進來看到了兩個抱在一起的人,忙低下頭,“格格,外面有個侍衛求見格格。”
胤禩松開了瑾萱,坐回了座位上,微微皺眉,“什麽人?進來吧。”
作者有話要說:
☆、知無緣分難輕入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心急如焚的布日固德。
布日固德一進門就跪在了瑾萱和胤禩的腳前,“奴才給八爺,八福晉請安!只求八福晉想辦法讓奴才見她一面!”
“你是布日固德?”瑾萱看着他,輕聲的問着。
這布日固德雖為一介侍衛,卻生的星眸劍眉,肌膚黝黑,身材高大,實在是一個品貌非凡的男子。瑾萱在心中暗嘆,難怪托雅會芳心暗許了,這布日固德是這般的明目朗星,儀表堂堂。
“正是奴才,”布日固德雙眼通紅,下颌的須髯也冒出了青青的胡茬,“奴才知道八福晉是公主最信任的人,奴才只求見她一面。”
“你先起來吧。”胤禩看着布日固德,心中了然這也是一個為情所困的男子。若是現下帳內躺的是瑾萱,只怕是他要血洗營地了。
“八爺!奴才,實在心焦!”布日起身之後,咬牙說了出來。“奴才知道奴才不應對公主存了非分之想,只是這感情之事實非奴才可控...還請八爺降罪!”
胤禩擺擺手,“放心吧,你與托雅的事,除我夫妻二人再無旁人知曉。你想見托雅,我幫你想辦法就是了。只是以後再不可這樣貿然來求見八福晉,可記住了?”
“奴才因心焦不已,冒犯了福晉,還請八爺降罪!”布日固德素日深知八貝勒愛妻如命,今日如果不是實在無法接近托雅營帳,也不會出此下策。
“無妨。”胤禩揮揮手,轉頭看着瑾萱,“瑾兒,你一會先去看看托雅的情況吧。我這邊布置一下,等下個時辰換防的時候,我會讓布日進去。”
“嗯,”瑾萱起身,“那我先去看一下。”
瑾萱來到托雅的帳內,蘇米亞見到瑾萱連忙上前,“給八福晉請安。”
“起來吧。”瑾萱壓低着聲音,“托雅怎麽樣了?醒了嗎?”
蘇米亞搖搖頭,“剛才王爺來過,陪着公主說了好一會子的話,公主還是毫無反應。”
“你讓其他的人都下去吧。我來陪陪她。”
“是。”蘇米亞帶着其他的婢女都退出了帳篷。
“托雅,你醒醒吧?”瑾萱看着托雅手腕上厚厚的紗布,心疼不已,摸着她額前的發,“傻妹妹,曹操都說過千古艱難唯一死。你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
“托雅,姐姐知道你醒了。傷口都處理過了,怎麽會還不醒呢。你該睡夠了吧?起來陪姐姐說說話好不好?我聽蘇米亞說,你阿爸來了你都沒醒?你都舍得不要我們了嗎?”
床上的托雅似乎皺了皺眉頭,瑾萱看到略有些欣慰的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是這樣狠心的人。”瑾萱附在托雅的耳邊悄悄的說,“你若是想見布日固德,便快點醒來吧。不要枉費了你八哥的苦心安排。”
瑾萱的話音剛落,就看到從托雅緊閉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
“瑾兒。”胤禩掀開簾子打了一個手勢,瑾萱連忙起身往外走。
“布日,你快着些。”胤禩将布日推進了帳篷,拽出了瑾萱。
帳內。
布日固德看着躺在床上的托雅穿戴整齊漂亮,臉上卻沒有一絲血色。布日固德心被揪起,也顧不得許多,奔上前握住托雅的手,七尺的男兒落下淚來,“雅雅...你怎麽能做這樣的傻事...只怪我沒有本事,沒有保護好你!若是你有個什麽,我決計不會獨活!”
“布日..”托雅睜開眼睛輕聲喚出了布日的名字。
“你醒了?”布日驚喜的看着托雅。
托雅在睜開眼的那一瞬間,看着布日固德憔悴焦急的臉心中流淌過一股暖流。可是很快她就想起了昨夜的遭遇。托雅扭過臉,抽出了布日手中的手冷下面孔,“我沒有昏迷,我只是不想醒。布日,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已非完璧之身...”
“我不在乎!!”布日固德大吼了一聲,吓得托雅身子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
“可是我在乎!”托雅淚如泉湧,“你走吧。”
“雅雅!我這就去找王爺,求王爺把你下嫁給我!”布日說着就往外走,托雅情急之下翻身下床,可是失血過多的她,腿上一軟跌在了地上。
“雅雅!”布日回身抱起托雅,檢查着托雅手腕上的傷口生怕再有裂開,看到傷口沒有裂開才放下心來,抱起托雅放回床上。
“布日,不要去。”托雅淚眼婆娑,聲音哀婉,“我不想你因此沒了命,你我命中無緣...”
“布日固德,快些出來吧。”帳外響起了胤禩的聲音,打斷了屋內兩個情意綿綿卻又要錦水湯湯的人。
“你快些走吧。”托雅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布日,快出來。”胤禩又在外面輕聲說了一句。
布日固德沒有辦法,只能轉身離開。出了帳篷,“八爺,奴才謝您的大恩大德!”
“起來吧。回去吧,有機會再讓你們相見。”
“胤禩,”瑾萱抓着胤禩的衣角,“托雅還不知道她已經被指婚了,若是她知道,我真的無法想象她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胤禩語氣有些沉重,“瑾兒,你還是找個機會先告訴她一下吧。我擔心等李安達去宣旨的時候,她鬧起來,到時候就真的難以收場了。不過我想,她會接受的。死過一次的托雅,必不會再是以前那個天真浪漫的托雅了。”
“好,你先回去吧。我進去看看她。”
瑾萱掀開簾子進了帳子。“瑾姐姐。”托雅回頭看到是瑾萱,輕輕的叫了一聲。
“托雅。”瑾萱快走兩步,走到床邊“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托雅輕輕的搖搖頭,“瑾姐姐,謝謝你。我還能再見布日固德一面,我已經滿足了。”
“我能幫的,也就是這樣了。”瑾萱看着托雅蒼白的臉,嘴邊的話一直說不出來。
“瑾姐姐,你想說什麽,你說吧。托雅沒什麽頂不住的。”托雅看出來了瑾萱的欲言又止。
瑾萱咬咬嘴唇,硬着心腸,“皇阿瑪已經下旨了,晉封你為和碩公主,嫁給太子做側福晉...”
瑾萱緊緊盯着托雅的眼睛,生怕她會崩潰。良久之後,“瑾姐姐,你說,千古艱難唯一死。可是托雅卻覺得,活着才是世間最大的煉獄。”
“托雅,你不要想不開。”瑾萱怕托雅再次尋了短見。
托雅扯動幹裂的嘴唇笑出來,那嘴唇上裂開的口子立馬有鮮紅的血液流出來,“瑾姐姐,放心吧,我已死過一次,再不會尋了短見了。從今往後,世界上只剩下了博爾濟吉特托雅,肩負着整個科爾沁部榮辱的博爾濟吉特氏托雅。原先的那個無憂無慮的托雅已經死了。”
第二天,李德全來宣布聖旨時,托雅全程平靜又鎮定的接過了聖旨,跪地叩頭高呼,“托雅跪謝天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德全剛剛宣布完聖旨,布日固德就闖進了托雅的帳子,“雅雅,我不許你嫁給他!”
托雅見到布日固德,難掩眼中哀傷,“你不許?布日,我們都沒有權利說不許,不要。”
“托雅,”兩人正相看無言時,棟羅布固進了帳子。
“阿爸。”托雅臉上閃過的驚恐,被棟羅逮了個正着。棟羅沉下臉,“布日固德,公主的帳子豈能是你任意亂進的?”
“王爺!”棟羅上前跪下,“求王爺不要将托雅嫁給太子!”
“那依你的意思,是嫁給你嗎?”棟羅布固看着眼前這個一表人才的侍衛,他眼中的傷痛棟羅又能看不出來?只是托雅跟他地位懸殊,又是聖上下旨他棟羅布固又豈能違抗聖旨?!
“王爺,你怎能把托雅嫁給那個禽獸!他侮辱了托雅!”布日固德跪着上前,滿眼怒火。
“好你個奴才!好大的狗膽!”棟羅布固大掌猛的拍向桌面,“居然膽敢如此忤逆犯上!來人,給本王拖出去杖斃!”
“阿爸!”托雅撲上前抓住了棟羅布固的褲腳,“求求你,不要殺了他!”
“托雅。”棟羅布固拉起托雅,“你跟布日...是什麽時候的事?”
“阿爸,我跟布日固德...沒有私情。”托雅硬下心腸,“只是布日固德向來對阿爸和我忠心耿耿才會出此言論,只求阿爸饒恕了他吧。托雅願意嫁給太子。”
“我可憐的孩子...”棟羅老淚縱橫,緊緊的抱住托雅,“是阿爸對不起你!阿爸知道太子...卻沒有反抗的能力。你不要怨恨阿爸...”
“我不恨你,我知道阿爸身後有整個科爾沁部。托雅...認命。”托雅眼淚不斷的往外掉,“嫁給太子是最好的選擇。只求阿爸不要殺掉布日固德。”
“好,阿爸答應你。”棟羅擡眼看着在一旁一臉悲憤,一臉倔強,一臉欲言又止的布日固德,心中搖頭嘆氣,“布日固德,本王念在你一片癡..赤誠的份上,這次便既往不咎了。你下去吧。”
“王爺!”
托雅回頭看着還想說什麽的布日固德,出言打斷了他,“你沒有聽到王爺的話嗎?還不滾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有緣無分。
☆、錦水湯湯與君訣
“是。”布日固德看着滿臉淚水,滿眼哀求的托雅,咽下了到嘴邊的話轉身出了帳篷。
布日固德跳上馬,跑出了營區,一路上他不斷抽打着馬,急速的飛奔着。任憑自己被馬颠地七葷八素,任憑自己的淚不斷噴湧而出,“啊!!!”布日固德跑進林子中,拼命的叫着,發洩着自己內心的哀恸。林子中的小鳥聽到這樣的哀嚎,都紛紛一哄而散,只剩下林子中沙沙作響樹葉搖擺的聲音。
這般噬心之痛,讓布日固德不斷揮舞着手中的劍,随意的在空中劈着,他劍氣所到的地方,樹葉,樹枝紛紛落地,沒有一會功夫地上就是一片狼藉。他知道他此生都是娶不到她的。他們之間地位太過于懸殊,他只想保護她,看她笑靥如花,看她無憂無慮,或者有一天,看她披上嫁衣。
布日固德之前不知道,若真有那麽一天他會是什麽樣的心情。現在他明白了,那錐心泣血,透骨噬心的痛讓他永生難忘。只是他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去阻止她嫁給那個毀了她清白的禽獸!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最愛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到那個永世不能翻身的地獄中去,這讓他怎麽能不恨!
托雅的事,算是了了。
瑾萱知道李德全去托雅的帳子宣布了聖旨。瑾萱對這樣的人生,感到無力。可最終,瑾萱也只能冷笑一聲,“太子罰奉一年,娶回一個傾國傾城、出身高貴的蒙古格格,到底是賠了還是賺了?”
解決了太子的事情,康熙決定聖駕回京。托雅随銮駕一起回京。
回京之前,托雅主動來找到了瑾萱。“瑾姐姐?”
“托雅,你怎麽來了?身子都好全了嗎?”
“好全了,瑾姐姐莫要擔心。”瑾萱看着托雅臉上的笑容,始終覺得那笑容少了點什麽。哦,是了。少了之前那種陽光般閃耀人心的光芒。“瑾姐姐,要去京城了。托雅想邀請瑾姐姐一起去騎馬。”
“你這身子剛剛好,怎麽能去騎馬?”
“瑾姐姐,托雅怕是以後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跟瑾姐姐兩個在草原騎馬了。我們慢些,必不會有什麽事的。”托雅眼中帶着的期待,讓瑾萱不忍拒絕。
“好,那我們這就走吧。”
瑾萱和托雅兩個人騎着馬,慢慢的在廣袤的草原上奔跑。馬上的托雅笑容一點一點亮了起來,“瑾姐姐!若是我們能一直一直這樣跑下去就好了!”
“是啊,我也這樣希望。”
兩個人就這樣一直跑到日落黃昏才停了下來。兩個人坐在河邊看着日落黃昏下被陽光沁染成金黃色的草原,看着眼前清澈的溪水被陽光點綴上金色的光芒,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沒有說話。
許久,瑾萱看着天上的鹹蛋黃,“托雅,草原上的太陽真美。”
“是啊,這是我永遠的家鄉,這是我夢歸故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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