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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了,爺就是當今的八爺,那位就是九爺。這兩個女人,便是我二人的福晉。”胤禩看着淩晝,“淩晝,你可知道他們本來要怎麽對待福晉的?”
那人一聽,面如死灰,“八爺饒命啊!”
淩晝看了一眼那人,“他們本想明日帶着二位福晉找個山谷或是河流扔掉...”
胤禩眼中浮起一絲狠辣,“那便按照他說的辦吧。”
“是!”
待胤禟和胤禩轉身,淩晝挑斷了那人的手筋腳筋。擡上了馬飛奔離去。
馬車內。
胤禩緊緊的抱着還在昏迷的瑾萱心疼不已,生怕她再有什麽差錯。“八哥,你說會是誰?”
胤禩搖頭,“我暫時也未想明白,為何要綁架你我二人的福晉。唉,這瑾兒一刻也不能讓我把心放到肚子裏。”
“這芸熙還不是一樣?”胤禟無奈的接了一句,“本以為她會是那種溫溫柔柔的女子,結果...八哥,我想我有點明白你了。”
胤禩擡眼看着對面胤禟眼中的深情,嘴角扯動笑了出來。
胤禩抱着瑾萱回到貝勒府就急忙召來了太醫,擔心那迷藥留下什麽後遺症。許太醫診治之後,“八爺請安心,福晉只是吸入了迷藥,不會對身體構成什麽危害,只是這迷藥的分量有些重,可能還需一些時辰才能醒來。老臣去開一副藥,待福晉醒來之後服下便可無恙了。”
胤禩起身相送,“是,有勞許太醫了。開四付吧,有四個人中了這個迷藥,兩付留下,兩付送去九爺府。”
直到第二天清晨,瑾萱才醒了過來。
“你醒了?”胤禩和衣躺在瑾萱身邊淺眠,瑾萱微微一動他就醒了。
“嗯...”瑾萱看着和衣躺着的胤禩有點奇怪,“你怎麽沒有脫衣服就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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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被人擄走了,你還記得嗎?”
瑾萱驚訝的看着胤禩,“啊?哦...對了,我和芸熙去了九爺的天霄樓,然後就昏過去了。芸熙呢?芸熙有沒有事兒?”
“沒事,你們倆都沒事。”胤禩臉色漸漸嚴肅了起來,“你以後不許出府!這是爺的命令。你是一刻也不讓爺把心揣到肚子裏!”
瑾萱耷拉着小腦袋,“哦...我這不是沒事麽。”
胤禩眼中帶着後怕,看着瑾萱,“等出事就晚了!今日若不是淩晝和淩夜一直跟在你身邊,爺只怕是連你的...都找不到了。”
瑾萱看着胤禩甚是好奇的問着,“淩晝淩夜是誰?為何會跟在我身邊?”
“淩晝淩夜本是我身邊的暗衛,這兄弟二人忠心耿耿且武藝高強。自從康熙三十六年草原上的事之後,我便讓他們日夜在你身邊保護。”
聽到胤禩的話,瑾萱感動不已,“胤禩...我沒想到你會這樣悉心護我周全...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随便出府了。胤禩,這次的事,就不要告訴額娘了罷!我怕她擔心!”
胤禩笑着刮了一下瑾萱的鼻子,“你也知道額娘會擔心。看你以後還會不會亂跑。”
偏院。
“小姐...福晉被救回來了。”梅兒進門卻不敢往前邁腳步,因為這實在是一個壞消息。
王霁雪倏地站起身,“你說什麽!?”
梅兒也慌亂不已,“昨晚爺就把福晉抱回來了。小姐,我們...”
王霁雪來回的在屋內踱步,“別慌,應該查不到我們。算她命大,咱們以後再說!”
康熙三十九年十二月初六。
良貴人晉封良嫔,居儲秀宮主位。胤禩帶着瑾萱拿着賀禮來到了儲秀宮。
瑾萱環視着儲秀宮,感嘆着康熙的細心。那院子中,滿滿的種滿了各種精心培育的蘭花。主殿的旁邊還有挺拔的玉蘭樹。“好雅致的院子。”瑾萱開口贊道。
“你們來了?快快進來。”良嫔出門看到這兩個人連忙迎着。
瑾萱看着一院子的蘭花笑道,“額娘,皇阿瑪好生的細心,知你喜歡蘭花,便種了這麽多。”
良嫔卻不太在意,“不過是些花,也不需要他來培育。有什麽稀罕的?瑾兒,額娘給你做了栗粉糕,快來吃。”
作者有話要說: 把心揣肚子裏吧~福晉回家咯~
☆、紅顏傾城世所稀
康熙四十年除夕。
除夕夜宴照例是在宮中舉行大宴,瑾萱在宮宴上看到了久未露面的托雅。兩人相隔甚遠,托雅遠遠的跟瑾萱點頭微笑示意自己一切甚好無須擔心。瑾萱看着托雅一切看似安然無恙,也安下心來點頭微笑。
這托雅嫁進毓慶宮的這段日子,太子對她的興趣日漸消減,招幸她的次數也越來越少,這讓托雅的日子也漸漸地過的舒心了起來。托雅安分守己,不似旁的侍妾一般争寵獻媚用盡各種手段,這讓太子妃瓜爾佳靖雲頗為安心,甚至,這靖雲暗地裏猜測這托雅似乎心思全不在太子身上,反倒是厭惡之情頗多。所以,這靖雲平日裏也從不曾苛待反倒是多照顧了些。
閑下來的托雅,每日做的最多的便是對着瑾萱畫給她的那幅畫兒發呆,想念着過去在草原上迎着朝陽飛馳的日子,想念着布日固德與她朝夕相處的日子。每當此時,托雅的笑容都會多一些。
一支歌舞完畢,康熙站起了身,宣布了一道聖旨。
“朕惟協贊坤儀,用備宮闱之職佐宣內治,尤資端淑之賢爰考舊章,式隆新秩。爾衛氏德蘊溫柔,性娴禮教,位在掖庭之列。克著音徽,禮昭典冊之榮,宜加寵錫。茲仰承皇太後慈谕,冊爾為良妃。爾其益修婦德,矢勤慎以翼宮闱。永佩綸言,副恩光而綿慶祉欽哉。”
胤禩和瑾萱驚喜不已的看向仍然是一臉柔靜的額娘,只見那良嫔緩緩出列跪在殿下,“臣妾不勝欣喜,叩謝吾皇萬歲。”
一時之間,衆妃子紛紛看向良妃,眼中的羨慕毫不掩飾。畢竟良妃并非那豆蔻年華,膝下也只有一個獨子,家中更非顯貴,能走到今日這個位分,實在讓人生妒。只是瑾萱冷眼看着,覺得額娘口中說着欣喜不已,卻未見真的欣喜。瑾萱心生疑窦,不知道額娘跟皇阿瑪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
散了宮宴,兩人剛剛走到神武門,就看到了在那守候的王任遷。“臣給八爺,八福晉請安。”
“王大人?”胤禩停住了腳步。
那王任遷上前一步,跪在了瑾萱腳前,“八福晉,老臣知道是老臣教女無方,害的您沒有了孩子。可是,小女已嫁入王府,還請福晉寬宏大量,接納了小女吧!”
瑾萱微微後退,“王大人你快快起來。”
可是那王仁遷還在繼續說着,“福晉,小女年幼無知,還請福晉多多體諒包含!她不會威脅到您福晉地位的!”
王仁遷的話,讓瑾萱不知道如何開口回應,甚至瑾萱還在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太過分了些。
一直在旁邊冷眼看着的胤禩看到瑾萱的臉色便知這個妮子必是軟了心腸,開口說道,“王大人,新年伊始,大人不必如此行如此大禮。您的女兒在貝勒府錦衣玉食,爺從未虧待過她。你今日這樣莽撞的跟爺的福晉說這些,用意何在?”
“八爺恕罪!只因臣得知,小女至今是處子之身...”
“王大人好生靈通的耳朵!你這樣私自打探爺府內的事,該當何罪!?”黑夜中胤禩的聲音驟然提高,吓得王仁遷一哆嗦,“王大人,爺今日不妨告訴你,你的女兒害死了爺未出生的孩子,現在還能留着命,已是爺法外開恩了!你若是再敢生什麽旁的枝節,爺必是不會手下留情!”
“是是,臣謹記..”王仁遷不斷的磕頭目送着胤禩遠走,心中懊悔不已,這本想着一樁攀高枝兒的喜事,沒成想霁雪動了最不該動的人,賠上了一生!
“胤禩...”瑾萱有點遲疑的想開口,卻被胤禩一個熱切的吻堵住了還未張開的嘴唇。溫熱的舌頭直沖沖的沖進了瑾萱的檀口汲取她的柔美和芳香。
“以後再說不該說的話,就這樣懲罰你。”一個悠長的吻之後,胤禩的眼眸中帶着壞笑說着。
兩人回到府中,瑾萱看着滿院子的雪,拉着胤禩,“胤禩,我們來堆雪人好不好?”
“堆雪人?”雪夜的月亮格外亮,夜色下胤禩的笑意頗濃,“好。”
兩人叫來了秋語和小夏子,四個人在梅林下堆起了雪人。梅林中暗香陣陣,瑾萱玩的不亦樂乎,陶醉不已,“秋語,明日早上把這梅花上的雪水掃了吧,咱們存起來夏日啓出來泡茶喝...那滋味兒一定不錯!”
秋語掩嘴笑道,“格格這般的貪嘴,像是一只小貓!”
胤禩在旁邊連連笑着點頭附和,“瑾兒這性子,确實像只饞嘴的小貓兒。”
瑾萱鼓着腮幫子昵了一眼胤禩,然後笑開,佯裝蹲下繼續堆雪人,“小貓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我就喜歡當小貓兒。”
胤禩有點疑惑的看着瑾萱,心中略微有點打鼓,這瑾萱平日裏不是這麽容易就放過他的。“胤禩,快點,我要堆兩個雪人兒!”
胤禩一聽連忙上前幫忙,不過背對着瑾萱的他自然沒有看到瑾萱眼角閃過的一絲狡猾笑意。
瑾萱拍着雪人的大圓臉笑道,“秋語,去廚房拿點豆子,蘿蔔來。”
“是。”
很快,瑾萱秋語拿來的黑豆,蘿蔔給雪人點綴了一個眼睛,起身的時候順手抓起了一把雪迅速的轉身塞進了胤禩的衣領內,然後跳的老遠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被瑾萱塞雪塞的猝不及防的胤禩,不停的抖着衣服看着旁邊笑的肚子疼的瑾萱連連無奈的搖頭,“爺就知道你這個丫頭沒那麽容易放過我!”
瑾萱笑夠了上前,“冷吧?要不然回屋吧?”
“小沒良心的,這會知道關心我了。”胤禩将她攬入懷,“玩夠了沒有?手這麽冰。”
瑾萱點點頭,“回去換件衣服吧,要不然該着涼了。”
就在兩人想轉身回屋時,天上放起了煙花,那五彩的煙花彈射到天空中,綻放出五彩的光,照亮了整片天空。瑾萱和胤禩仰着頭看着天空,“胤禩,好美的煙花!”
胤禩低頭看着笑容燦若玫瑰的瑾萱心化成春水,在她的額頭留下一吻,心中滿足,“醉紅顏,傾城獨立世所稀。瑾兒,若年年都得如此,此生不枉矣!”
初二,胤禩來到了胤禟府上。
“八哥,你怎麽來了?”
“老九,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胤禩來到主殿徑直坐下開門見山,“我總覺得上次綁架瑾兒和弟妹,跟王霁雪脫不開關系。”
“哦?八哥何處此言?”胤禟一聽是這件事,立馬緊張了起來。
“這事是發生在她進府之後不久。而且,除夕夜宴那日,王仁遷等在神武門對着瑾兒說了一些話。他對我府中的事情頗為了解,求瑾兒放過王霁雪。”胤禩頓了頓,“這就說明,她可以傳出信兒去。這是我之前忽略了。老九,你想辦法查查那個王仁遷之前的錢財,是否有過大筆的支出和收入。”
“好,我這就着手調查。八哥,如果真的查出來了,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就是他啊!”
“是沒有證據,”胤禩端着茶盞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王霁雪那個女人心機頗深,若是不多加提防,我怕她會對瑾兒不利。查出來了,爺也圖個安心。”
“好,八哥你平日在府中也多多留意她的舉動。不過量她一個小女子,也掀不起來什麽風波。”
正月十五。
瑾萱一大早便入了宮。這正月十五元宵節,瑾萱想在宮中陪伴良妃一起度過,早早就備下了她和秋語一起制的紫玉元宵入了宮。
儲秀宮。
“額娘,我和秋語來看你了。”瑾萱入了殿,輕聲叫着良妃。
本來窩在軟榻上的良妃看到瑾萱來了,連忙起身,“這大冷的天,怎麽進宮來了?”
瑾萱笑的燦爛,“今日是十五,瑾兒跟爺想陪額娘一起過。喏,這是瑾兒自己做的元宵,一會讓秋語去煮了,額娘可定要嘗嘗呢!”
“好好,你們來陪額娘最好不過了。禩兒呢?”
“爺今日好像去工部了,一會回府換件衣裳就進宮。”瑾萱拉過良妃,略帶嬌嗔,“怎麽額娘就惦記着爺,不想瑾兒?”
良妃失笑不已,“你這丫頭,額娘是擔心禩兒不知道你進宮,回頭天黑了你自己不安全!”
貝勒府。
從工部匆匆回府的胤禩想換上一身衣服再進宮。“小夏子,福晉是已經入宮了嗎?”
小夏子跟在胤禩後面小跑,“爺,福晉已經帶着秋語入宮了,咱們也快着些吧。”
“去給爺找身兒衣服來,爺換上就進宮。”胤禩說着就推開了卧房的門。
小夏子話中不掩笑意,“爺,福晉走之前都把衣服給您準備好了就在那衣架子上挂着呢!說是爺回來了必要沐浴更衣的,便早早的備下了讓奴才伺候您換上。果然還是福晉知道爺的喜好。”
胤禩嘴角微微漾開,拍了一下小夏子的腦門兒,“猴兒崽子,就你嘴甜!”
小夏子笑着摸摸腦門兒,“爺稍後,奴才去給您備洗澡水。”
小夏子退了出去,胤禩脫去了外面的墨狐皮大氅走到桌前拿起了瑾萱臨走前溫在保溫套中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頓時滿室飄香。胤禩看着茶盞,口中茶味回味甘香,幸福的感覺如同那幽幽的茶香溢滿了胤禩的整顆心。
就在胤禩等待小夏子時,一個溫熱綿軟的身體貼了上來。胤禩猛的回頭一看,是那僅着薄紗的王霁雪。
作者有話要說: 真是有什麽閨女,就有什麽爹!
☆、且為君作霓裳舞
“爺。”那王霁雪一頭青絲未绾起,一襲低胸的天水碧色繡戲水鴛鴦肚兜外僅僅着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白紗。白皙的肌膚在輕紗的印襯下若隐若現,在這地龍極旺的卧室內倒是極為情/色撩人的很。
“你怎麽在這的!?”胤禩看着王霁雪臉色陰沉,“出去!”
王霁雪撲了上來,将胸前的兩團綿軟緊緊的貼着胤禩的身體,生生的擠出了兩滴眼淚,“爺,我是你擡回來的側福晉啊...我只想分得爺一點點的雨露...”
胤禩抓起王霁雪的手腕使勁摔了出去,那王霁雪沒想到胤禩會用這麽大的力氣,被帶了一個趔趄跌了出去。胤禩冷笑一聲,“王姑娘真是好家教!這大冷的天,穿的如此單薄不怕着涼嗎?”
王霁雪被胤禩這樣一摔,真的掉出眼淚,“爺,今日福晉不在,你就要了我吧!”
胤禩上前蹲下,捏起王霁雪的下巴,“王姑娘,你忘記爺當時娶你時的話了嗎?爺的兒子需要一個處子之身的女子為他終身抄經。若是你忘記了,爺便再提醒你一句,你爹去年花出去的兩萬兩銀子,可是打了水漂兒?”
王霁雪滿是淚水的眼中滿是驚恐,随即避開胤禩的視線,“爺...在說什麽..霁雪不知。”
“不知?”胤禩冷笑一下,松開了她的下巴,“那爺便給你講個故事。去年十一月,天霄樓被綁走了兩個女子,賞金是兩萬兩。匪賊接到的命令是綁一個美貌女子,只是那日的兩個女子均十分美貌,情急之下便将兩人都擄了去。”胤禩說着,看着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王霁雪,眼中閃過鄙夷的神色繼續道,“只是可惜,那匪賊本事不高,被人生生挑斷了手筋腳筋,扔進了河中溺死了。”
王霁雪聽到這裏,身上抖的更加厲害,卻是咬緊了牙一言不發。
“王姑娘,這個故事可還精彩?”胤禩蹲在王霁雪面前,眼神冷冽駭人,“王姑娘,爺給你講這個故事,就是想告訴你,若是有人敢動了爺的福晉,爺就是舍了自己這副皮囊也會先誅了她的九族。所以不管是誰,做事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什麽人動得,什麽人動不得。可明白了?”
王霁雪被胤禩眼中的陰鸷吓的渾身發抖,連連點頭稱是,“是是,霁雪記住了。”
“穿上你的衣服,給爺滾出去。小夏子!”
“爺。”小夏子早就聽到了室內的動靜,卻未出聲。
“請王姑娘出去。再找人來打掃。傳出話兒去,若是以後誰再放了王姑娘入了爺的瑾墨水榭,格殺勿論!”胤禩當着王霁雪的面說出了這番話,真真兒是給了王霁雪最大的羞辱。
小夏子揮手叫上來了兩人,生生的把王霁雪架了出去。
胤禩看着室內留有王霁雪身上的香粉氣息心煩不已,“小夏子,趕緊備水沐浴!把這裏給爺打掃幹淨了!”
“是是,這就打掃。爺,沐浴的水已經備好了,在偏殿。”
待胤禩沐浴完畢,換上瑾萱準備的衣服,心思才算了安定了下來。可是他并不知道,他今日的這個舉動,為日後埋下了多麽大的隐患。
儲秀宮。
“額娘,瑾兒!”
瑾萱連忙開門将他拉進來,“怎麽來的這樣晚?手這樣冰?定又沒有乘轎辇。”
胤禩看到瑾萱的笑臉,剛才那不痛快的事兒早已煙消雲散,“有點事耽誤了,又怕你們等急了,便騎馬來的。”
“什麽事耽誤這麽久?瑾兒可等你好一會了。快淨手,準備用膳了。”
胤禩看了一眼瑾萱,臉上略帶尴尬,“沒什麽。額娘準備了什麽好吃的?”
轉眼,康熙四十年四月。
四月初,胤禩便被康熙抽了“壯丁”陪同康熙一起巡幸永定河。
臨走之前,胤禩叫來了淩晝淩夜,“爺不在府中的這段日子,除了保護福晉的安全之外,要密切注意偏院的動靜。不可有任何一點的損傷。”
“是!奴才定竭盡所能!”
四月初五,胤禩随康熙出巡。臨別,瑾萱送胤禩到府門。“瑾兒,我大概十日左右就回。好生在府裏待着,沒事不要出去。”
瑾萱上前替胤禩理着衣服,“好,放心去吧。不要擔心我,在外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小夏子,替我照顧好爺。”
“是是,福晉放心。”
瑾萱的手停在了胤禩的腰帶處,略略一頓,轉身邊走邊極快的丢了一句,“快走吧,記得早些回來。”
胤禩本想将瑾萱攬入懷中的手停在半空,眼看着瑾萱已經走進了院子,搖搖頭,“這個丫頭,這樣心狠。”
小夏子在旁邊低低的說道,“爺,奴才剛才瞧着福晉眼角有淚呢。”
胤禩何嘗沒看到?跨上了馬,“秋語,好生照顧你家格格。小夏子,走吧!”
胤禩走後,瑾萱便每日看着牆角漸漸盛開的薔薇數着日子。
秋語見瑾萱每日悶悶不樂,想盡了辦法幫瑾萱找點事兒做,“格格,這薔薇開的甚好,我們折下一些來研碎混入那玉蓉散中,怕是會更加芳香四溢呢!”
本在廊下微微閉眼曬着太陽的瑾萱聽到這裏來了興致,站起了身,“好啊,我跟你一起。”
“格格只看着便好了。”
瑾萱笑着挽起了袖口,“看着你做有什麽趣兒?反正我也成日的沒事做,跟你一起,也好打發時辰。”
這二人便将那牆角的薔薇取那中間最為細嫩的花瓣,放入蒸鍋中加入山泉水慢蒸一小時,拿出冷卻,再加入新的花瓣。如此反複幾次之後,便得到了最為鮮淳的花瓣水,再将着醇香的花瓣水混入了玉蓉散中攪勻。那玉蓉散的小瓶還未打開便已聞到了裏面的香味。
瑾萱拿着這小瓶愛不釋手,連連贊道,“秋語,回頭待園子裏的玫瑰開了,咱們再這樣制一些玫瑰水混進來,拿一些去給額娘。額娘必是極喜歡的呢!”
這一日瑾萱起身之後看着外面下起的綿綿細雨,站在窗口望了一會之後略微失神的問着秋語,“秋語,爺走了幾天了?”
秋語上前拿來了一個披風替瑾萱披上,“格格,今日已經是第九天了。”
“清明時節雨紛紛,果然是如此的。只是這綿綿細雨下的人心中悶悶的。”瑾萱将窗敞開,坐回了琴架邊上。
“格格,這開着窗戶別着涼了。”秋語上前想幫瑾萱把窗戶帶上,卻被瑾萱出言攔住了,“別關了,這風中帶着水汽甚是滋潤。吹吹也好。”
瑾萱坐在琴邊,随手撫弄了起來。那如金珠落玉盤的琴聲穿過沁潤着水汽的空氣,直直的透到了院子中。伴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聲,倒真是如詩似畫。
瑾萱彈着彈着,便輕輕的吟唱出來了那琴音中的詞,“君似明月我似霧,霧随月隐空留露。君善撫琴我善舞,曲終人離心若堵。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魂随君去終不悔,綿綿相思為君苦。相思苦,憑誰訴?遙遙不知君何處。扶門切思君之囑,登高望斷天涯路...”
聽到琴聲的秋語不自覺的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格格,這是什麽曲子這樣好聽?”
瑾萱的手在琴弦上随意的撥着幾個單音,輕輕的說着,“這是古相思曲。是漢代樂府中人所做。這是其中的一阕,還有一阕是這樣的,我彈與你聽。”
瑾萱說着,又轉了一個調撫弄了起來。
“十三與君初相識,王侯宅裏弄絲竹。只緣感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再見君時妾十五,且為君作霓裳舞。可嘆年華如朝露,何時銜泥巢君屋?”
瑾萱的琴音如鳴佩環,餘音袅袅,再配上瑾萱略帶慵懶的嗓音吟唱着着詩詞,聽的秋語入了神。“格格,這詞真美。你唱的真好聽。”
瑾萱噗哧一笑,“傻丫頭,這都是說相思的。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秋語臉上一紅,微微跺腳,“格格怎的又拿秋語戲弄了?秋語只是覺得這樣的天氣配上格格的琴音,真是美的不能形容。”
瑾萱看着秋語,“秋語,若有一天你有了心上人,我一定替你做主,準備了豐厚的嫁妝好生的把你嫁出去。”
秋語走上前蹲在瑾萱腳下,“格格,秋語這輩子不會嫁人的,會一直陪着你。秋語看着你跟爺這樣相愛,相守。秋語打心眼兒替格格高興。格格快彈吧,真真兒是好聽極了!”
瑾萱笑着拉起秋語,繼續了手中的琴,“這些日子,他也沒有書信捎回來,也不知什麽時候時候能回來?”
瑾萱話音剛落,就聽到了門外胤禩的聲音,“爺在外面聽了半天了。”
瑾萱聽到胤禩的聲音,急忙站起身跑到門口打開了門。剛剛打開門,就看到了身上微濕的胤禩一臉笑意的站在她的面前。胤禩的眼中帶着驚喜,帶着濃濃的思念,看到朝思暮想的瑾兒,胤禩漾開了嘴角的笑意,張開了雙臂穩穩的接住了撲入他懷中的瑾兒。
作者有話要說: 王霁雪,你穿那麽少,不怕着涼嗎?
☆、索額圖陰謀湧動
“胤禩!你怎麽今日就回來了?”挂在胤禩身上的瑾萱興奮地在胤禩的脖頸處嗅着。
“巡視永定河結束了,便提前回來了。”胤禩的雙臂托起瑾萱,“我不在的日子,你便是這般的思念我?”
瑾萱順着胤禩的眼光看去便看到了琴架上的琴,臉上微紅,“誰讓你偷聽的。”
“我哪有偷聽?我剛剛入院子就聽到了你的琴聲。一路走來都是你的琴聲,瑾兒,你一定是有法力的。”胤禩直直的盯着瑾萱,“我走了這些天,只要閉上眼睛都是你。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法力?”
瑾萱一雙盈水的眸子慢慢滲出了笑意,“那你也是有法力的。因為我也一樣。”
轉眼入了夏,康熙巡幸塞外的诏書下來,點了皇太子胤礽、皇長子胤禔、皇三子胤祉、皇四子胤禛、皇八子胤禩、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禵、皇十五子胤禑、皇十六子胤祿随駕。
聽到要巡幸塞外,瑾萱拉着胤禩問道,“托雅會去嗎?那是她心心念念的草原啊。”
胤禩搖搖頭,“不知道,太子之前從不帶自己宮中的女子出門...”
銮駕啓程。
太子果然是沒有帶任何女眷的,這讓坐在馬車中的瑾萱甚是失望。她知道托雅必是極想回到草原上看一看的。
很快,塞外到了。
瑾萱剛剛安頓好,帳篷外面就響起了求見八爺的聲音。瑾萱聽着這聲音,甚是耳熟便轉身吩咐秋語,“去看看是誰?”
秋語打簾一看是布日固德,連忙轉身回來報告,“格格,是布日固德。”
瑾萱頗有些意外,“這會子爺不在,我也不方便見他。你去告訴他,讓他晚宴之後再來找爺吧。”
“是。”
晚宴散席後,布日固德來到了胤禩和瑾萱的帳篷。
“奴才給八爺,福晉請安。”瑾萱看着眼前這個形銷骨立的蒙古漢子,心中一陣唏噓。
“布日,你便跟爺聊吧。我出去轉轉。”瑾萱說着剛剛要起身,就被布日開口攔了下來,“福晉,其實...我是來找您的。我想問問托雅。”
瑾萱了然一笑,輕輕搖搖頭,“布日,你想知道什麽呢?我若告訴你她安好,你是否就真的安心了呢?我若告訴你她每日靠着思鄉,念你度日,你豈不是會更加難過?”
“福晉...”
瑾萱長嘆一口氣,“布日,我明白你的心情。只是,托雅與你終究是無緣的。你若真的愛她,便放在心中吧!”
“是,奴才告退。”
“也是個癡情的人。怎的就要受這樣的苦?”瑾萱看着布日離去,輕輕嘆息。
第二日清晨,胤禩早早的起了身,“瑾兒,今日皇阿瑪圍獵,我帶着十四弟去。你安心睡吧。”
“嗯..你小心着些。”瑾萱摟着胤禩的脖頸,送上了一個吻又睡了過去。
瑾萱一直睡到将近正午才起了身。
“格格,午膳準備好了,要吃些嗎?”秋語一邊伺候着秋語梳洗,一邊問道。
瑾萱搖搖頭,“不吃了,都是些牛肉羊肉,膩歪死人了。等胤禩回來了再用一些吧。你準備些清淡的。”
秋語看着瑾萱往門外走,“是,格格你這是要出去嗎?”
“嗯,剛剛起來,出去走走。不用擔心,我一會就回來。”
瑾萱打簾出了帳篷,随意的在營地中走着。因為銮駕出行圍獵,營地中甚是空曠。夏日的草原上天清氣朗,腳下的草地松松軟軟,滿目的綠色讓人心曠神怡。瑾萱走了一會,覺得頗曬,便往那有陰涼的地方走。
“索相讓奴才給太子爺傳句話。”那人的聲音極低,但是聲音中透着焦急。瑾萱聽到這個,停下了腳步。
“太子爺,這會随着皇上巡獵呢!”說話的是太子身邊的小德子。
“可是這是十萬火急的事兒,而且此地不宜久留,我須即刻回京回禀索相。”
“你且稍安勿躁,你不宜露面,這樣,你告訴我,我去林中找太子爺。”
那人四下看看,輕聲說了出來,“索相讓奴才轉達太子,他相位恐有變,但朝中一切皆在掌握。還望太子近期切忌不可再犯當年草原之錯。”
小德子驚呼到,“相位有變?相爺如何得知?”
“相爺跟在萬歲爺身邊多年,揣摩聖意...相爺讓太子爺放心,朝中勢力穩固,只是需要管好自身再不可犯錯。若到迫不得已...”那人的話未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瑾萱聽到這裏,驚得捂緊了嘴巴一動不動。
只見那人說完,“行了,我得趕緊回京了。相爺的話,還請公公務必轉達。”
“是是,一定。你快些走吧。”
瑾萱連忙閃到帳篷邊上等着兩人都走了之後才敢露出頭來。聽到這要殺頭的對話,瑾萱額頭上冒出了密密的汗珠,臉色蒼白。緩了一會之後才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帳篷。
“格格,你這是去哪裏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沒什麽...只是外面有些熱,我可能是有點中暑了。”瑾萱腦中一片混亂,呆呆的回應着。
秋語看着瑾萱,連忙出去汲了井水冰了帕子替瑾萱敷着額頭。“格格必是沒用膳又曬了太陽的緣故。秋語給您煮了綠豆薏米粥,去端一碗來。”
秋語剛剛出門,胤禩就回來了。
“瑾兒!你看這是什麽?”胤禩一臉的興致盎然,拎着一只小兔子進了帳篷。
瑾萱擡頭看到胤禩,“胤禩,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胤禩看着瑾萱的臉色,松掉了手裏的兔子,“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差?”
瑾萱拉過胤禩,趴在胤禩的耳邊,“我剛才聽到索相派來的人傳給太子的話。”
胤禩睜大了眼睛,“你怎麽聽到的?”
“我無意中聽到的,”瑾萱的聲音極低,“我聽到他說,索相相位恐有變,但是朝中仍盡在掌握。讓太子莫要再犯當年草原之錯。若到萬不得已...”
胤禩驚的看着瑾萱半天沒有回過神,“你有沒有被發現?”
瑾萱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躲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胤禩,怎麽辦?”
胤禩略略沉思,“恐怕也沒有什麽辦法,畢竟這是口信。若是貿然前去告狀,只怕是皇阿瑪會先把我拖出去治罪。瑾兒,這事你知我知便可,切不可出去亂說。不然我真的保不住你這顆小腦袋。”
瑾萱點點頭,“我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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