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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有那麽傻嘛!胤禩,他真的會逼宮麽?”
胤禩捂住了瑾萱的嘴,“我的小姑奶奶,不讓你說了還偏說。以後不許再提了。”
瑾萱吐吐舌頭,低頭看到了地上的兔子,抱了起來,“這是你打給我的嗎?”
“是啊!想着你肯定喜歡!這山間的野兔子跑的極快,爺為了給你逮一只活的,不知道費了多少勁。”胤禩微微仰着頭,似是在請功一般。
瑾萱摸着懷中兔子的毛,笑意盎然,“真可愛!胤禩,我們養着它好不好?等走的時候再放掉它。”
“好,這本就是送給你的。”
胤禩看着旁邊跟兔子玩的不亦樂乎的瑾萱,心中沉重不已,“相位不保?索額圖又怎樣得知的?這太子本就已經離儲位只差半步,會真的铤而走險麽?”
瑾萱擡起頭看着沉思中的胤禩,輕輕的嘆了一聲氣,壓低了聲音,“胤禩,他要做什麽便由他去吧。我不希望你因為他受到任何牽連。”
胤禩點點頭,“放心吧瑾兒,我心中有數。若是他真的行了那犯上作亂的事,我必不會坐視不管。好了,不說這個了,我餓了,瑾兒陪我用點膳吧”
瑾萱放掉了手中的兔子,“我今日也未曾用過膳,秋語煮了些清淡的綠豆薏米粥,我讓她端來。”
太子帳內。
“小德子,索相真如此說?”太子聽到小德子的禀報之後站起了身,在帳內來回的踱步。
“爺,索相是這麽說的。咱們怎麽辦?”
太子笑着拍了一下小德子的腦門兒,“既然索相說現下朝中盡在掌握,我便收斂些便是了。至于相位是否會有變動,怕是回京之後便能知曉了。”
這次熱河巡獵,康熙收獲甚是豐盛,興致頗高,幾乎每隔幾日便出去狩獵。一直逗留了一個多月才啓程回京。
倒真是不出乎索額圖的預料,康熙四十年十月,康熙便以索額圖年事已高為由撤掉了他的保和殿大學士,議朝大臣,保留一等公。康熙倒是極留情面,明着說讓索額圖回家賦閑養老,頤養天年。暗地裏卻剝奪了索額圖手中的實權,算是給了一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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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倒是不出乎索額圖所料,連忙上前附身貼地叩謝天恩,只差痛哭流涕。只是這索額圖在朝中浮浮沉沉多年,揣度聖上心思早已是拿手好戲,他明白康熙給他的警告,卻仍然不能停下手中的活計。因為這太子一人的興衰榮辱,不僅僅關系着他索額圖一族,更是關系着朝中支持太子衆臣族人的姓名,豈能說罷手就罷手?
作者有話要說: 索額圖,康熙朝的重臣窮極一生都是為太子謀劃。
☆、一湖靜水暗流洶
索額圖回家“頤養天年”的消息一經傳出,朝野震動。朝中頓時人心惶惶,議論紛紛。眼觀朝中,莫不過兩黨。一黨乃是索額圖,另外一黨就是明珠。兩黨互相鉗制,互相掣肘多年,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衆臣紛紛揣度聖意,一湖靜水下暗流湧動。對此,康熙眼觀鼻,口觀心,冷眼旁觀卻不做任何舉動。
而太子得知消息之後,感嘆索額圖的未蔔先知之餘也感覺到了朝堂上的風波疊起,愈加的乖巧懂事。
康熙四十一年春節剛過,正月二十八康熙便帶着皇太子胤礽,四貝勒胤禛,十三阿哥胤祥上西巡五臺山。
康熙不在京中,氛圍倒是輕松了下來。這一日胤禩帶着瑾萱入宮看望良妃。
儲秀宮。
“額娘,”胤禩帶着瑾萱推門入殿。“我和瑾兒來看你了。”
“快快進來,近來可還好?”良妃看上去起色甚好。
“托額娘的福,一切都好。額娘在宮中可還舒心?皇阿瑪有沒有常來看看額娘?”瑾萱一進門便與良妃拉起了家常,将胤禩晾在了一邊。
“瑾兒放寬心,額娘一切都好。你皇阿瑪事物繁忙,自是不必日日都來的。”
“唉!”胤禩在旁邊長嘆一聲,“爺是透明的嗎?既然是透明的,爺便先走了。”
瑾萱和良妃相視一看,笑了出來,“禩兒怎的現在這般的小孩子氣?”
胤禩嘿嘿一笑,“額娘,兒子跟老九約了打庫布,就留瑾兒在這裏陪額娘吧。一會孩兒再回來。”
“是是,快去吧。瑾兒在額娘這裏,你放心。”
胤禩轉身出了儲秀宮,奔了庫布館。
“八哥!”胤禟,胤誐,胤祯早已等候多時。
“怎麽不打了?”胤禩笑着脫掉了外面的大氅将鞭子盤在了脖子上。
“八哥先別忙,弟弟有事要與你商議。”胤禟攔下了要擺起架勢的胤禩,壓低了聲音。
“嗯?何事?”
“八哥不覺得現下朝中氣氛甚是詭異麽?那明珠索額圖之間的争鬥已長達幾十年,皇阿瑪一直隐忍不發不過是想讓這兩黨互相鉗制。可現在免了索額圖的官...”胤禟拉着胤禩的手腕壓低了聲音,還未說完卻被胤禩攔住了。
“老九,這個時候我們還是安分守己些的好。畢竟現在沒有牽扯到我們兄弟。我猜皇阿瑪現在沒有動作,并不代表以後沒有。而且照我看,會很快了。只是,你我兄弟要密切注意太子的動作。”
“八哥?你的意思是太子會謀反嗎?”胤誐驚的小聲說了出來。
胤禩微微一笑點頭默認,“誰說我們十弟只識武藝,不懂朝政?只是,這事不可再議,老十你剛剛大婚,專心陪陪咱們的弟妹吧。老十四,跟哥哥來一圈兒怎麽樣?看看你有沒有進步。”
胤祯哈哈一笑,立馬盤起辮子,擺起了架勢,“八哥,來吧!看看弟弟有沒有青出于藍!”
二月二十八,康熙聖駕回京。
康熙回京沒有多久,禦史便上折子彈劾明珠貪污受賄數額巨大,乃國之蛀蟲求聖上裁斷。接到奏折的康熙勃然大怒,在朝堂上大力斥責明珠,随後便以貪污受賄為名逮捕了大學士明珠锒铛入獄。
修養在家中的索額圖接到消息,微微一笑,這皇上果然是護着太子的。
這一切自然是被這些在朝堂上聽政的阿哥們看了去的。個人各懷心思誰也不敢做聲,生怕在此時多生了枝節做了太子和大阿哥胤褆之間儲位相争的犧牲品。
胤禩下朝回府,直到看到瑾兒展開了笑容。
“怎麽臉色這樣難看?”瑾萱上前幫他更衣看着一臉疲憊的胤禩心疼不已。“水備好了,沐浴吧?”
胤禩點點頭,到了浴室坐進了浴桶,閉上了眼睛。“瑾兒,你可知道皇阿瑪今天拘捕了明珠?”
正在幫胤禩舀水的瑾萱頓了一下,“為何?”
胤禩閉着眼睛,熱氣騰騰讓他放松了精神。“今日朝堂上有個禦史彈劾明珠,說他貪污受賄,數額巨大,乃國之蛀蟲。求皇阿瑪徹查。皇阿瑪勃然大怒,當庭大加斥責之後便押入了獄。”胤禩頓了頓,壓低了聲音,“依我看,那禦史若不是有皇阿瑪的授意,怎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彈劾當朝一品?”
瑾萱捏着胤禩的肩膀,“你的意思是,皇阿瑪本就想抓了明珠,只是尋了個機會?這是為何?”
胤禩反手牽住了瑾萱的手,“還不是明珠和索額圖這多年的黨争?皇阿瑪能忍受明珠的貪污受賄,結黨營私,但是卻不能忍受明珠一再的想把太子拉下馬。這才拿他開了刀。這怕是明珠這會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瑾萱從後面圈住了胤禩裸/露在外面的肩膀,“胤禩,他們怎麽樣我不關心。我只關心你,我不希望你牽涉其中。”
胤禩摩挲着她的小臂,“放心吧,爺不傻。不去趟這渾水。”
那明珠被捕入獄之後,康熙卻沒有着急查抄他的家産,也沒有急于定他的罪,反而帶着這兩黨的核心人物,胤礽,胤褆去了熱河巡獵。這一舉動倒是更讓衆臣無法猜透,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轉眼九月。
康熙宣布南巡,幾乎所有的成年的阿哥都随駕出行。
“瑾兒,這次皇阿瑪南巡,可以帶着女眷,我可以帶你去江南了!”胤禩下朝回家抱起瑾萱轉了個圈心奮不已。
“真的嗎?早就看書上說江南好,卻從未領略過。”瑾萱的眸子星光閃動,“還是跟你一起去,便是更好的了。”
胤禩連連點頭,“江南确實甚美,前些年跟着皇阿瑪去了一趟江南,确實讓我難以忘懷。快些收拾收拾,過些日子便要出行了。”
銮駕啓程。
瑾萱一路上和兮默芸熙還有胤誐的福晉玥怡做伴,說說笑笑,倒也快樂的很。可是剛剛走到德州境內,太子便病倒了。太子病倒,便只能在德州境內安頓。
康熙甚是擔憂太子的身體,千裏迢迢的找來了索額圖侍疾。
這一日瑾萱和芸熙在行宮內散步,遠遠看到了騎馬而來的索額圖。瑾萱微微皺眉,心下思量這索額圖也未免太大膽了些。正想着,就看到了康熙身邊的李德全。
索額圖騎在馬上并未有下馬的意思,态度倨傲,“李公公,太子爺身體怎麽樣了?”
那李德全在康熙身邊多年,早已成了人精,微笑躬身行禮,“索公稍安勿躁,有太醫照料,太子身體已無恙。”
索額圖在馬上拱手,“多謝李公公費心!”說完打馬前行呼嘯而過。
芸熙看着索額圖遠去的背影,“這索公怎的這樣大膽?”
瑾萱微微一笑,“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走吧,咱們去那邊看看。”
太子的病好的甚快,本身也不過是個普通的着涼發熱,只需靜養兩日便好,偏那康熙小題大做的招來了索額圖。而那索額圖行宮騎馬的事也傳到了諸位阿哥的耳中。胤禩胤禟胤誐胤祯幾人冷眼旁觀,相視一笑,坐等索額圖倒臺。
太子病好,康熙改變了主意不再南巡,動身返京。
對此瑾萱倒是遺憾不已,臨行前在房間裏撅着嘴老大的不願意。胤禩看着瑾萱,強忍着笑意哄她,“這小嘴兒撅的可以挂個油瓶了!”
瑾萱抓着胤禩的手不斷的耍賴,“胤禩,我都看不到江南了!他怎麽那麽讨厭,早不生病,晚不生病,耽誤了我看江南。”
胤禩的手指頭點着她的紅唇,笑的前仰後合,“你這丫頭,可讓我說你什麽好?還耽誤了你看江南。你比皇阿瑪還大!”胤禩說着坐下拉過瑾萱将她按在腿上抱在懷中,“以後必還有機會的,若再有機會,我必帶你去看那江南美景。只是,這話可別再說了啊。”
瑾萱晃悠着雙腿,連連點頭,“嗯,知道啦!那你是你許下我的哦!可記得兌現!”瑾萱說完還不放心,拉過胤禩的手,在他的大拇指上蓋了一個章才算是放下了心。
胤禩看着她做完幼稚的舉動,眼中的笑意溫柔醉人,“你呀!你這貪玩的性子,怕是到了八十歲也不會改的。”
金秋十月。
京城的十月最是醉人,滿目金黃的銀杏葉子落滿地,煞是好看。
只是康熙确實是沒什麽心情來心上如此這般美景的,因為他本想趁着太子生病索額圖侍疾的機會找一個碴收拾了索額圖,誰知道這太子的病好的這樣快!既然收拾不了索額圖,便先收拾了明珠吧。
可正當康熙要下手時,卻收到了他頗為倚重的內臣高士奇一封彈劾明珠的奏折。康熙看着那高士奇上的奏折,惱火不已,将那奏折重重的扔了出去。頓時乾清宮的奴才身子都縮成一團,生怕自己成了這連坐之人。李德全撿回了折子,顫着膽子,“皇上...這給罪臣明珠的旨意還宣布嗎?”
康熙眯着眼睛,重重嘆出一口氣,“暫時不用了,你們都下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姐妹重逢禦花園
這一日胤禩下朝,邊換衣服邊跟瑾萱說着話,“瑾兒你是沒看到今日那朝堂上。簡直吵成了菜市場。”
瑾萱上前拿着幹淨的帕子給胤禩淨手,“因為什麽呢?”
“這明珠真是老奸巨猾!”胤禩發了一句感慨,接着道,“這皇阿瑪本來想要将明珠秋後問斬,誰知半路殺出來個高士奇。”
“高士奇?”瑾萱聽過這個人,“這個人不是皇阿瑪的內臣嗎?為人很是正直啊。”
胤禩搖搖頭,“瑾兒,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高士奇是皇阿瑪的內臣,早年間卻是索額圖的門客。但是這索額圖仗着自己是椒房之親,且又世貴自居,待士大夫向不以禮。經常頤指氣使,以奴視之。甚至,索額圖還謾罵過高士奇的母親。所以這高士奇便懷恨在心,投靠了明珠。”
瑾萱有點疑惑,“那高士奇應該保明相才對啊,為何要彈劾他?彈劾內容是什麽?”
胤禩點點頭,“這才是明珠的高明之處,那高士奇的彈劾奏章中言辭頗為激烈,直指當朝大學士明珠在朝內貪污納賄,聚集黨羽,收買人心,明珠黨羽勢力龐大,遍布朝野,意圖謀反。”
瑾萱驚訝的捂住了嘴巴,睜大了眼睛看着胤禩。胤禩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個奏折一呈上之後,平日裏跟着索額圖的那些官員紛紛上奏彈劾明珠意圖謀反。可是皇阿瑪卻對明珠下不了手了。你可知道為何?”
瑾萱看着胤禩,沉思一會,笑了出來,“想必這謀反一事罪名太大,必不是明相一人所為,必然是牽涉衆人。而皇阿瑪若是在此時處死了明相,那麽獲得全勝的便是那索公一黨了。皇阿瑪怕是不能承受這個結果的。”
胤禩刮了一下瑾萱的小鼻子,“小丫頭,懂得這樣多!看來爺娶了一個女中諸葛啊!你說的沒錯,皇阿瑪不能讓索額圖一黨獨大,也不能将所有的明珠黨的成員全部處死。再加上明珠黨的官員不斷的上書保明珠。皇阿瑪便只能重重拿起,輕輕放下了。只是免去了他大學士之位,将他攆回了家。這算是保住了性命啊。”
瑾萱笑着,“我哪裏是什麽諸葛,只不過從小在瑪法身邊長大,這些事書上也有。受了些熏陶而已。只是這明相真是手段高明,确實讓瑾萱佩服。”
“何止是你佩服,只怕是他能比索額圖更長壽。”
瑾萱掩嘴笑道,“瑾兒只關心瑾兒的夫君忙了一天,有沒有肚子餓?”
胤禩配合的摸摸肚子,擺起了譜,“爺勞累了一天,自然是餓的。夫人可備下了爺愛吃的菜肴?”
秋去冬來。
進入臘月,天上開始洋洋灑灑的下起了小雪。這日清晨,瑾萱起身幫胤禩更衣說道,“我今日想跟你一起進宮看看惠母妃,許久沒有見她了。”
“好啊,那你等等再進宮。等我下朝了跟你一起去。”胤禩說着披上了大氅,刮了一下瑾萱的鼻梁出了門。
鐘粹宮。
“老八/瑾萱給惠母妃請安。”瑾萱和胤禩上前請安。
“哎呦,這大冷的天怎麽過來了?”惠妃看到瑾萱,臉上閃過一絲尴尬連忙上前扶起了瑾萱,臉上微紅“瑾兒,額娘都不好意思見你...那個王霁雪害的你...”
瑾萱聽到惠妃的道歉,連連搖頭,“母妃切勿這樣自責,這也是意外,不關母妃的事。母妃若是這樣,瑾萱以後可不敢再來看望母妃了。”
惠妃聽到瑾萱的話,心中的內疚散去了些,“瑾兒這丫頭真是可人疼,怨不得老八一顆心撲在你身上。母妃以後再也不自作主張了。”
胤禩在旁邊臉色微紅,“母妃又拿兒子打趣了。”
惠妃看着胤禩,頓了頓之後,“老八,母妃有幾句話想跟你說,不知當說不當說。”
胤禩上前打千,“母妃盡管吩咐,老八一定照辦。”
惠妃點點頭,揮手褪去了屋內的侍女,“老八,如今朝堂上的形式想必你也是清楚的。要論起來,還是你大哥跟你親近些的對麽。”
胤禩已經明白了惠妃想要說什麽,但是還是連連點頭,“是是,那是自然的。”
惠妃微微放下了點心,“老八,母妃今日也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們這些阿哥,不管是母妃親生的大阿哥也好,還是養在膝下的你。或者是其他的哪個阿哥,上頭都有一個太子壓着。母妃只希望你能念及自小長在我膝下,多多幫襯着些你大哥,你大哥比不得你聰慧讨得你的皇阿瑪歡喜,你多幫襯着些,母妃也能安心點。”
胤禩聽着這個,單膝跪地,“母妃放心,我與大哥雖非一母同胞,但是卻是自小一起長大,老八自然會事事以大哥為重。還請母妃放心。”
惠妃眼眶微濕,拉起了胤禩,“好孩子,額娘知道你必是個重情義的。”
瑾萱和胤禩出了鐘粹宮,慢慢的往翊坤宮方向走去。
“姑母!”
“聽聽,我們的百靈鳥兒來了。”宜妃在內殿聽到瑾萱的聲音,笑着就迎了出來。
“胤禩給姑母請安。”胤禩算是随着瑾萱叫了起來。
宜妃掩嘴笑着,“成,随着瑾萱叫也成,這樣更親近些。快讓姑母瞧瞧,嗯,瞧着胖了些,氣色也不錯。”
瑾萱連連點頭,“這些日子多進了些藥補膳食,便胖了些。可不能再胖了,怕是衣服都要穿不上了。”
宜妃捏了捏瑾萱的臉蛋,“胖什麽?姑母瞧着就正好。”宜妃拉過了瑾萱,“那個小賤蹄子可有給你難堪?老八對你可還好?”
瑾萱紅了臉,“姑母,胤禩對我很好。王霁雪自從進府就沒有踏出過偏院,又怎會給我難堪呢。姑母放寬心。”
宜妃聽了,點點頭,“這還差不多。我想到那個賤蹄子就氣不打一處來。若是她對你有什麽不敬的,告訴姑母,姑母替你撐腰。別以為咱們娘家沒了人就能把你欺負了去。”
胤禩在旁邊聽着,連連擺手,“宜母妃,胤禩可不敢欺負了瑾兒。也不會讓他人将她欺負了去,母妃放心就是。”
瑾萱聽着宜妃的話,對着胤禩吐了吐舌頭,做了鬼臉。只聽宜妃繼續說道,“瑾兒,你這身子可調養好了?老八也不小了,該有子嗣了。你小心你皇阿瑪回頭再塞女人給他。”
瑾萱低頭看着自己的肚子,“姑母,太醫說我上次傷了點元氣,需要細細調養才能再有子嗣。所以我也在盡力調理。”
宜妃看到瑾萱的神情,連連安慰道,“傻孩子,別有壓力。自然是會有的。姑母相信老八不會介意等一等的。”
胤禩上前伸手将瑾萱拉入自己懷中,“我自然是不介意的,我有耐心等着。”
告別了宜妃,兩人牽手在被雪蓋住的宮道上走着。路過禦花園時,迎面看到了太子妃,還有那瑾萱久未見面的托雅。托雅看到瑾萱,甚至激動的眼中充滿了淚水。
瑾萱連忙快走了兩步,“瑾萱給二嫂請安。”
太子妃回頭看到托雅不尋常的激動,心中明白了一二分,甚是通明的,“八弟妹快快起來吧。今日下雪,景色甚好。我先前行,你與側福晉話舊吧。”
“多謝二嫂。”
太子妃剛剛走,瑾萱上前拉住了托雅的手,兩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點什麽好,激動的半天說不出來話。“瑾兒,那邊有個涼亭,去那吧。”胤禩上前攬住瑾萱的肩頭,将她往前帶着。
“托雅,你最近好嗎?”到了涼亭,瑾萱拉着托雅急切的問着。
“挺好的,他現在幾乎不怎麽來我的房間。”托雅提起太子眼中甚是平淡,“這樣最是清靜。你也看到了,那太子妃也就是看重了我這不争不搶的性子,又沒子嗣,才對我多好了兩分。瑾姐姐,你還好嗎?我在宮中多多少少聽說了你的事,只恨我不能陪在你身邊。”
瑾萱微微一笑,“我挺好的,托雅你不用擔心我。孩子的事,已經成了定局,怎麽樣都挽回不了的。不說這個了,我上次去草原,見到布日固德了。”
聽到布日固德,托雅的眼中閃爍起了星星般的光彩。“他好嗎?”
瑾萱搖搖頭,“不是很好。布日是個好男兒,難怪你當日傾心于他。他至今也未曾娶妻,人也消瘦了不少...心中仍是牽牽挂挂着你。”
托雅聽到這裏,眼淚噴湧了出來,“是我對不住他...是我負了他...布日..我又何嘗不是日日靠着思念他度日?瑾姐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想,我又有可以回憶的東西了。”
瑾萱抱着托雅,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我苦命的托雅...怎的就會受這麽多的罪?”
待托雅宣洩夠了,擦幹了眼淚,“瑾姐姐,今日怕是托雅嫁入太子宮中以來最快樂的日子了。瑾姐姐,我們雖不能時時的在一起,但是能這樣偶爾的見上一面,托雅就會很滿足了。托雅還是那個願望,希望托雅沒有的,瑾姐姐都有。算是替托雅圓夢了。”
瑾萱連連搖頭,“托雅,可是姐姐卻希望你也能得到幸福。我們見一面頗為不容易,以後若是你有什麽需要的,只要我能辦到的,你便拖人捎信給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額...是不是大家不太喜歡看這種朝堂上的事兒?最近劇情還拖沓麽?吼吼吼,我盡力在不拖劇情了捏。
然後,今天也順便說一下,這文不管達不達到V的标準,都不V。寫完這一本,我可能會把八爺和瑾萱的重生也加在這一本中,算是一個完整的合體。(只不過就會比較長,如果大家還能繼續支持的話呢,鞠躬感謝!)
☆、下棋之道藏玄機
康熙四十二年除夕。
除夕夜宴上,歌舞開始前,諸位大學士進殿賀康熙五旬萬壽,擡進來了一個精美異常的屏風。那屏風四頁相連,上好的金絲楠木雕刻而成,邊框上的浮雕巧奪天工。四頁相連的屏風一面是福祿壽喜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另外一面則是一幅手繪的仙鶴梅林圖。兩只仙鶴站在鮮紅怒放的臘梅樹下,雪白的羽毛根根分明,展翅欲飛與那怒放的臘梅交相呼應,讓人嘆為觀止。
乾清宮衆人均屏息凝視着那屏風啧啧稱贊,康熙看到那屏風也甚是歡喜,從禦座上疾步走下細細的打量着。康熙圍着那屏風轉了一圈,“這屏風意頭甚好,也甚是精美。只是太過糜費,朕收下寫冊,屏風你們擡回去吧。”
諸位大臣面面相觑,以為是這東西惹了皇上震怒,紛紛下跪,“臣等惶恐。”
康熙卻笑了出來,“惶恐什麽?平身吧,既如此,便當時朕賞賜給你們的吧。”
“臣等叩謝皇恩!”
康熙走回禦座,“朕欲于二月初八銮駕啓程南巡,巡視河工水道。十六歲以上皇子跟随。”
諸位阿哥聽聞,紛紛出列叩謝天恩。待胤禩回到座位上,看着低頭偷笑的瑾萱,失笑不已。悄悄的湊近他,低語,“小丫頭,這可是如了你的意了?”
瑾萱忙收斂了笑意,裝作懵懂不知的樣子,“爺在說什麽?妾身不太明白呢?這南巡,爺又沒有說帶着妾身一起,怎麽就如意了?”
胤禩頓時吃癟,随即劍眉一挑,“也對,爺确實沒說帶福晉去來着。那爺便自己去吧...據說,那江南甚是産美人兒...”
瑾萱一聽,俏臉漲的通紅,嘴也越撅越高,委委屈屈的看了胤禩一會之後,低下了頭再不說話。胤禩一看,連忙陪着笑臉哄着瑾萱,“瑾兒瑾兒,我逗你的。不帶你帶誰?”
瑾萱心中樂開了花,睨了一眼胤禩,輕輕的哼了一聲再不說話直到宮宴結束。
剛剛出了乾清門,瑾萱便站住不再走了。胤禩停下腳步看着站在黑暗裏的瑾萱奇怪不已。“怎麽不走了?”
瑾萱挑挑眉毛,聲音嬌糯委屈,“你剛才欺負了瑾兒,就這樣結束了?”
胤禩噗哧一下笑了出來,上前微微低頭彎腰看着面前的人,語氣寵溺,“那瑾兒說怎麽辦?”
瑾萱揚起一張傲嬌的小臉,“你背我回府。”
“什麽?”胤禩沒想到瑾萱會提出這樣的要求,連忙四下張望,“瑾兒,爺好歹也是個貝勒..這人來人往的..”
瑾萱四下看着沒有人,墊着腳尖環上了胤禩的脖頸,“誰讓你剛才惹我生氣了?就要你背,一直背回府。不許乘馬車。”
瑾萱身上淡淡的馨香撲鼻而來,胤禩下意識的摟住了她的纖腰将她按在自己的懷中,在她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個吻,“唉,也罷。背就背吧。看着也沒什麽人了。”
胤禩說着,背過身半蹲下,“上來吧。”
瑾萱偷笑一下靈巧地跳了上去,緊緊抱住胤禩的脖頸在他後背嗤嗤的笑着。胤禩邊走邊搖頭,“爺真是寵壞了你這個妮子,還好是天黑,若是白日讓別人看了去,爺的臉可往哪兒放?”
瑾萱踢騰着小腿,咯咯的笑個不停,探着腦袋快速地在胤禩的側臉上親了一下,“看你以後還惹不惹我生氣了。”
胤禩摸摸臉頰,嘴角勾起一個笑容,“夫人,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小生再不敢了。”
瑾萱高興的哈哈大笑,這一路上,留下的是瑾萱如黃鹂鳥般的笑聲和胤禩留在雪地上一串串綴滿幸福的腳印。
二月初八,康熙南巡銮駕啓程。
銮駕一路到通州,坐船由京杭大運河順流而下,雖說是二月裏春寒料峭,河道也剛剛解凍。可是這風中到底是帶了些暖意,河岸兩邊的柳樹也都有了些嫩綠的芽頭。瑾萱站在船頭曬着太陽,心情甚好。
“你這樣貪涼,怎麽行?”胤禩替瑾萱披上了一個團絨披風。
“胤禩,你看那岸邊的樹都有了些綠意,越南下,景色也越旖麗。陽春三月下揚州,古人誠不欺我也。”瑾萱指着兩岸略過的風景興奮的雙眼閃亮。
胤禩哈哈大笑,“古人誠不欺我,确實!等過兩天到了江寧更是繁華異常。我帶着你好好的轉轉。”
正說着,李德全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八貝勒,福晉。皇上诏您過去呢。”
來到康熙的船艙,原來是要陪康熙下棋。“瑾丫頭啊!朕早聞你甚通詩書,不知道棋藝如何啊?”
瑾萱上前福身請安,“皇阿瑪,瑾萱只是略學過寫皮毛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
“過來陪朕下一盤吧!”康熙示意瑾萱落座,笑着,“可先說好,不許故意輸!這是聖旨。”
瑾萱擡頭望了一眼胤禩,只見胤禩對她微微點頭示意,笑了出來,“好,瑾萱必使盡全力只求輸的不要太難看。皇阿瑪,黑先白後,瑾萱承讓了。”
康熙微微一笑擡手示意瑾萱走棋。瑾萱在棋盤的四角星位上放下了第一顆黑子。康熙見狀也在對角的位置放下了一顆白子。
瑾萱看康熙座子結束,拈起黑子與他對弈了起來。十餘手棋過後,瑾萱漸漸處于劣勢,黑子先手的優勢漸漸的轉移到了康熙的手中。又過了數十手,周圍看棋的阿哥屏息看着棋局上的态勢,紛紛屏住了呼吸。這瑾萱雖然處于劣勢,卻時有妙手,出人意料的将劣勢反轉。
這瑾萱和康熙二人都全神投入到了戰局中,瑾萱眉頭微蹙緊緊的盯着棋盤算着步子。下至一百餘手,戰況減趨緊迫,康熙連下了兩着妙手,同時吃掉了瑾萱兩處黑子,瑾萱頓時陷入困境。
正陷入膠着時,康熙笑着發了話,“瑾丫頭,認輸吧。”
瑾萱微微蹙着眉頭,“才不要認輸,皇阿瑪可不可以找人幫忙?”瑾萱的話引得圍觀的一衆人等紛紛低頭偷笑。
康熙微微愣了一下,笑了出來,“這丫頭倒是個有性子的。你要找誰幫忙?”
瑾萱求助的看向胤禩,一臉的理所當然,“當然是我家爺了。瑾萱的棋藝師承于爺。”
胤禩哭笑不得的看着瑾萱,又看向康熙。康熙噗哧一下笑了出來。“成了,老八你來吧!”
“是,皇阿瑪!”
胤禩坐在棋盤前,凝神看着棋盤半響。忽然,眼前一亮,拈起黑棋點于二二路處。
“好棋!”旁邊圍觀的胤祯驚呼一聲,“參差分兩勢,玄素引雙行!八哥妙着!”
康熙看着胤禩的落子,甚是驚訝,提起白子卡住了黑子的去處。胤禩見狀,又在四二路點下,這一字落下黑子已是無憂。瑾萱在旁邊微微呼出一口氣,擦了擦鼻尖上的汗,露出了一個笑臉。
胤禩的黑子剛剛落下,康熙的白子就落于七二路準備迎下胤禩的黑子。
胤禩看着康熙落下的黑子,遲遲落不下子。瑾萱在旁邊輕輕的說了一句,“九年重把訣,四海各飄蓬。”
瑾萱的話音剛落,康熙擡頭看了一眼瑾萱。胤禩意會,馬上于九四路點下,迎上了康熙的白子。
康熙哪裏容得胤禩喘氣,馬上落下了白子将黑子截住。
胤禩當即在五五路出點下棋子,康熙見狀馬上落下白子一枷,狠着,這一枷,将胤禩邊路數子緊緊枷着。
康熙的白子落下,胤禩的黑子便陷入膠着之中,沉思片刻胤禩看着眼前的棋盤,豁然開朗,中腹地段空白一片,為何膠着于周邊?想到這裏胤禩當即撚起棋子落下。這一棋子不不但使黑棋脫困,還連帶着困住了一枚白棋。
康熙見狀又落下一枚棋子,企圖解救那被困的白棋。可棋子落下胤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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