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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發現,他若是在六/四路落下棋子,确實可以解決了燃眉之急,甚是可以吃掉皇阿瑪的白棋。但是若是這樣,接下來的很可能走成一盤死局。胤禩沉思了一會,在右上角的二七路落下了一枚棋子。
這一子落定,胤禩的黑棋被白棋卡在其中,勝負已定。
胤禩起身打千兒,“皇阿瑪好棋,胤禩輸了。”
康熙扶起胤禩,“老八這棋藝甚是不錯!還有這瑾萱的棋藝也是甚佳!棋風沉穩大氣,這盤棋雖是輸了,卻讓朕頗耗廢了一些精力!朕已經許久沒有下過這麽痛快的棋了!”
瑾萱略帶羞赧站在胤禩身邊,“皇阿瑪不怪罪瑾萱剛才的無禮,瑾萱已是感激不盡了。”
康熙哈哈大笑,“這下棋甚是費神,去外面看看吧!”
一衆人等跟着康熙魚貫而出。四爺卻沒有跟着出門,而是回身緊緊的盯着那棋盤上沉默不語。四爺看着那棋盤,将胤禩最後落下的那枚棋子提起,落在了六四路上。四爺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見那棋盤上棋盤上黑白兩條大龍互相絞纏,竟形成了生死劫殺。
四爺盯着那棋盤陷入深思,他不确定這胤禩是故意不落在這裏,還是完全沒想到?若是想到了,而不落在此處,确實甚是高明,知道掩飾鋒芒。所謂棋道,人道,天道,道道相通;生劫,死劫,天劫,劫劫相連...還有那瑾萱,如此聰慧,則夫妻二人怕是将來的勁敵啊!
作者有話要說: 彎腰低頭一臉笑意的胤禩看着站在宮牆黑暗角落中耍賴的瑾萱,我只要想到就覺得好有愛。胤禩,我想你是願意一直這樣背着她的,對吧。
☆、泛舟玄武賞風光
沒有幾日,便到了那江寧城。在船上困了幾日的瑾萱下了船之後更像是放飛了的小鳥一般快活。那江寧城,果然是一繁華景象,不同于京城的格局,江寧的氛圍更輕松适宜一些。街邊的店鋪鱗次栉比,叫賣聲此起彼伏。賣的吃食甚是精美,噴香撲鼻。
瑾萱摸摸自己的肚子,悄悄的拉了拉胤禩的衣袖指着街邊的一個小吃,“胤禩,我想吃那個。看上去好好吃哦。”
胤禩拉過瑾萱,“先把皇阿瑪送去那江寧織造府上,再回來給你買好不好?”
瑾萱撅撅嘴,戀戀不舍的回頭看着那買冒着熱氣的糕點被胤禩拖着往前走。
那江南制造的曹府早已安排妥當,早早的率領一衆家眷在府外跪迎。瑾萱跟着大隊進了曹府。那曹府确實是氣派精致非常。園林錯落有致,曲徑通幽,小橋流水處處遍布,曲折婉轉好似沒有盡頭一般。
園中的洞門造型各異,每到一處便是一種造型,甚是精巧別具匠心。而且那粉牆,或是藏在那綠樹叢中,或者穿行在沼池,假山之中。白牆上樹影搖曳,池水中倒影美景,猶如身處仙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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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看着這美景,拉着胤禩的衣袖,“胤禩,這是新修的園子麽?這小小的江南織造還是真是糜費。”
胤禩壓低聲音,“這曹寅是皇阿瑪的內臣,這江南織造是多少人眼紅的肥差。皇阿瑪派給了他。他為了接駕自然是要大飛周章的。只是我也沒想到如此的糜費。”
胤禩正說着,遠處過來一個紮着雙丫髻的小丫頭見到胤禩瑾萱福身行禮,“奴婢給八貝勒,八福晉請安。貝勒爺的寝殿在後面的潇湘院。”
瑾萱看着那丫頭甚是伶俐,抿嘴一笑,“你這府上的院落名字都是這般的清雅嗎?都有些什麽名字?”
那丫頭低頭回着話,“回福晉,這院落的名字都是咱們大少爺取下的。有潇湘館,怡紅院,蘅蕪苑、浣葛山莊、綴錦閣、含芳閣、蓼風軒、藕香榭、紫菱洲、荇葉渚、梨花春雨、桐剪秋風、荻蘆夜雪。福晉,您和貝勒爺住的潇湘館最是清幽雅致之處了,那館中有千百顆翠竹掩映。”
說着話,便到了這潇湘館。瑾萱一進門便喜歡上了這裏。只見那入門便是曲折游廊,上面小小兩三房舍,一明兩暗,後院還有那大株的芭蕉樹,綠葉垂垂,甚是喜人。那後院牆角下,居然還有一眼清泉引入院內,盤旋竹下而出。
“胤禩!這地方真是鳳尾森森,龍吟細細,一片翠竹環繞,我喜歡極了!”瑾萱拉着胤禩繞着院子邊轉邊看,贊不絕口。
“福晉喜歡就好,我們大奶奶聽說八福晉才貌雙全,想着這個地方必是得了您的眼的。”那丫頭看着瑾萱喜歡,放下了心。
丫頭這話一出,瑾萱微微一愣,随即笑着,“嗯,多謝夫人費心了。這裏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胤禩看着那丫頭的眼神漸冷,“這曹大人還真是好本事,打聽到爺這裏來了。”
瑾萱拉着胤禩進了屋子,“他确實是煞費苦心的。不過,你們這些皇子出行,他若是怠慢了,只怕是你們又會有說的了。”瑾萱說着,學着胤禩的樣子負手而立,鼓着腮幫子,“居然敢這樣怠慢爺,這曹寅不想活了嗎?”
胤禩看着瑾萱的樣子,忍俊不禁,“貧嘴的丫頭!快收拾收拾,晚上必是有宴席的。明日我帶你去街上轉轉。”
次日清晨,胤禩和瑾萱早早的起了床,瑾萱挑了一身紫绡翠紋裙,外面搭了一個天青色的織錦鑲毛鬥篷。又別出心裁的梳了一個漢人女子的垂發分肖髻,這發髻将發分股,結鬟于頂,自然垂下并束結髾尾垂于肩上,又将散下的長發絲帶綁住垂至腰際。在桌前品茶的胤禩看着在鏡前梳妝的瑾萱,笑容滿面。
胤禩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一只镂空蘭花珠釵輕輕的插/入了瑾萱的發間,看着鏡中傾城的瑾兒愛意溫柔,“懶起畫峨眉,弄妝梳洗遲。大概說的就是我的瑾兒這樣的人兒了。”
瑾萱臉上微紅,仰起頭,執起胤禩的手,“夫君莫不是嫌棄瑾兒動作慢了?咱們這就走吧。”
玄武湖。
胤禩包了一條畫舫,帶着瑾萱悠悠的在湖上欣賞着周圍的景色。湖光山色間,周圍群山抱翠,山峰連綿起伏讓人只覺得置身于山水畫間不能自拔。
“胤禩,這玄武湖在明朝是不是皇宮禁地?”瑾萱看着窗外的美景,問着胤禩。
“自然是了,那朱元璋在此建朝,天子腳下。”胤禩指着遠處一片荷葉,“只是可惜還是有點冷,若是夏日來,那便是一大片的夏荷。清幽陣陣,必是更美的。”
“只怕是,這樣的機會不會太多了。”瑾萱順着胤禩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不過能有一次這樣的機會,與你泛舟玄武,瑾兒也覺得幸福不已。”
胤禩沉吟一會将瑾萱攬入懷中,“看你這樣的喜歡江南,若是以後二哥登基,我得了閑便會帶着你來這江南。”
瑾萱笑着搖頭,“你那二哥哪裏是當皇帝的料?他雖天資聰穎,受皇阿瑪調/教多年對于朝堂上的政事也必是甚通。只是他那邊的荒淫好色,奢侈揮霍無度,怎配做個合格的皇帝?胤禩,我今日也想問問你,你自己對于那皇儲大位,有什麽想法?”
胤禩的神情嚴肅了起來,“皇位...若說我們這些阿哥不動心,那必是騙人的。只是我們頭上都有個太子,皇阿瑪也寵了他這麽多年。我們有想法也是白搭的。瑾兒,我只想盡自己的力為大清出力,為愛新覺羅盡忠。”
瑾萱微笑,“康熙三十六年,你随皇阿瑪出征回來在乾清宮設慶功宴。我站在角落看着你,就覺得你是成大事的人。看來我的眼光真是不錯。胤禩,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胤禩哈哈大笑,“小丫頭,你可知道我當時看到了你傻傻看着我的眼神?可是轉身你就不見了。這才急急的尋了出去。看到太子拉着你不放,便開口救了你。”
瑾萱驚喜的看着胤禩,“你可是從那個時候便對我上了心?”
胤禩臉上微微有點尴尬,揉了揉瑾萱的發,“是又怎麽樣?反正你是我的。”
瑾萱心中湧動着莫名的情緒,讓她眼眶微濕仰頭将自己的紅唇印在了胤禩的唇上與他交轉纏綿。
“胤禩,古時範蠡帶着西施泛舟五湖。今日我陪你泛舟玄武,看盡這名目勝境,掩映如畫的秀美山川,瑾兒此生無悔。”
下了船,胤禩帶着瑾萱來到随意的在街上逛着,瑾萱第一次來這江南,一刻也停不下來。不時的買着各種零食或是小玩意,胤禩跟在後面只有一個動作便是掏銀子,掏銀子,掏銀子。
“胤禩,聽聞江南的蟹黃湯包甚是好吃。這就有賣的,咱們買一個好不好?”瑾萱站在一個小攤跟前聞着香氣邁不動步子了。
“額...幹淨麽?”胤禩看着小攤略有些遲疑。
“客官盡管放心,咱們這是做了十幾年的買賣了!聽口音不是本地人?一定要嘗嘗的!”那賣家看瑾萱和胤禩衣飾不凡,男子眉宇間的氣度與高貴更是顯露無疑。
“好啊!來兩只。”瑾萱拉着胤禩坐了下來,“嘗嘗?聞着好香呢!”
胤禩笑笑,“好,老板來兩只。”
“好嘞!”那老板動作利落的夾出兩只蟹黃湯包,放在了瑾萱面前,操着濃濃的江寧口音,“公子,小姐,這蟹黃湯包要輕輕提,慢慢移,先開窗,後喝湯,最後一掃光。快嘗嘗吧!”
瑾萱聽着輕輕的挑開一個口,吹着裏面的湯汁,含住了那個小口将那鮮美的湯汁盡數吸進口中。滿足的嘆口氣,“胤禩,你快嘗嘗,我幫你挑開。”
瑾萱說着挑開了一個小口吹着送到了胤禩的嘴邊,“喏,不燙了。快嘗嘗,鮮極了。”
胤禩看着瑾萱,湊近學着瑾萱吸盡那湯包中的湯汁連連點頭。“真是不錯。”兩人便這樣對坐着,迎着夫子廟對面的秦淮河旖麗風光,嘗遍美食,在月老樹下結下絲帶高高抛起握手求在那三生石上刻上兩人三世姻緣,嬉笑纏鬧間盡是愛意滿滿。
這樣的一對璧人,女子傾城無雙,男子氣宇軒昂。怕是這一天便成了這江寧城的一景。這兩人一直玩到夕陽西下才戀戀不舍的回了曹府。
在江南逗留了将近一個月之後,京城來了一封密報。康熙接到密報之後,便開始動身返京。
臨走之前,瑾萱又來到玄武湖,放了一盞花燈,默默許下心願。“只怕此生再來玄武的機會不多,瑾兒願望不多,只願胤禩事事順心。”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人在一起,怎麽能沒有一次出游?
☆、胤禩夜審索額圖
回到京城,已是那薔薇花初綻放的四月時節了。
這一日胤禩上了朝,瑾萱正在庭院內轉着圈就看到了遠遠跑來的秋語,“福晉,四福晉過來了。”
瑾萱一聽連忙到了前廳,“四嫂,怎麽這會得空來了?”
兮默笑着端起茶盞,“在府上閑着也無事可做便來瞧瞧你。南巡的時候,也沒顧上跟你好好的說說話兒,這回來了你也是成日的不出府。真的被八弟關起來啦?”
瑾萱臉上一紅,“四嫂莫要打趣我了。晖兒呢,怎麽沒把他帶來?”
“晖兒早早的去了宮中跟着師傅學功課去了。”兮默提起弘晖滿眼都是希翼,“爺都說晖兒甚是聰慧,小小的人兒寫出的字已是頗有些模樣了呢。”
瑾萱眼中有些豔羨,“嫂子真是好福氣,瑾萱看着那晖兒便覺得聰明伶俐。果然是争氣的。”
兮默連連笑着點頭,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壓低了聲音,“弟妹,你可知道那索額圖慫恿太子篡位?”
瑾萱一聽慌得手下一抖,茶水灑了出來。兮默趕緊上前,“快擦擦,有沒有燙着?”
“不礙的,不礙的。”瑾萱抽出手帕擦着身上的水漬不動聲色,“四嫂如何得知的?”
“還不是你四爺回家說與我聽的?咱們妯娌間的話,說過就算了。弟妹可別外邊兒說去。”兮默坐到了瑾萱身邊,囑咐着。
“四嫂,瑾萱知道輕重。可是朝中并未看出什麽端倪啊?”瑾萱試探性的問着。
“具體的咱們也不知道,只說那索額圖好似已經跟太子達成了共識,想趁皇阿瑪南巡或是秋狩時...”兮默未說完,只用手在脖頸間比劃了一下,“那朝中過半數的大臣都是跟着索額圖的,包括那禁衛軍的統領都是他的人。”
瑾萱聽到這裏指尖微微顫抖着,果然在草原上她聽到的話成了真。“四嫂...皇阿瑪寵了他那麽多年...”
兮默搖搖頭,“嗨,為了那皇極之位,掉的人頭還少嗎?那皇位哪裏是金子鑄的?那明明是血染的。”
瑾萱點頭,“真的坐上去就那麽好麽?他已是太子了,只差半步而已。”
兮默并不認同,語帶鄙夷,“他哪裏是做皇帝的料?照我看,他哪個兄弟也強過了他。就是那小十四也比他強上一些。”
瑾萱噗哧一下笑了出來,“十四爺天資聰穎,性子火爆直接極為義氣。倒是與四哥極像的。”
兮默笑出了聲,語帶雙關,“唉!我也瞧着像!就是這小十四不喜他這個親哥哥!倒是與八弟親厚的緊。”
又坐了坐,兮默便回了府。
兮默走後,瑾萱一直坐在大廳等着胤禩回府,四月已經微微熱的天,瑾萱硬是覺得身上陣陣寒涼。胤禩回府看到坐在桌前發呆的瑾萱奇怪不已,“瑾兒?怎麽了這是?”
瑾萱擡頭看到胤禩連忙起身,“你回來了?今日四嫂來了,說了些關于太子的話...”
胤禩皺眉,“她說了什麽?”
“四嫂說,那索額圖慫恿太子趁皇阿瑪離京時篡位,禁衛軍也安排好了。要把皇阿瑪...”
“這是四嫂說的?”胤禩眼睛微微眯了眯,“四嫂幹嘛無緣無故跟你說這些?”
瑾萱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按說平日裏四嫂不會是如此這般的多舌之人。胤禩,怕是四嫂想讓你幫什麽忙吧?”
胤禩微微沉吟,“四嫂說的事,我并非不知。草原那會你告訴我之後我便悉心留意他了。他跟索額圖密謀篡位的事,我也是心中有數的。想來,大概是四哥讓四嫂來的。”
“那怎麽辦?你要跟四哥一起嗎?”瑾萱有些緊張的拉着胤禩的手。
胤禩輕松的一笑,“何樂而不為?”胤禩說着抱住瑾萱,“瑾兒不要擔心,爺們兒家的事,你毋須擔心。你只需關心好你的爺我現在是不是餓的前心貼後背就行了。”
次日。
胤禩剛剛到了神武門,就看到了等在遠處的胤禟胤誐和胤祯。“八哥!”
胤禩上前,“你們今日怎麽這般的整齊?”
胤禟低聲說着,“四哥約的我們。四哥他在南五所等我們。”
胤禩心中了然,“好,那便快些去吧。”
南五所。
“八弟。”四爺看到胤禩迎了出來,将這四人帶進了屋子,“今日哥哥長話短說,想必你們也應該知道了那索額圖與太子密謀篡位的事。如此悖逆的事都能做出,天道難容。”
胤禩點頭,“四哥說的極是,四哥可是有了什麽打算?若是我們去向皇阿瑪說此事,必..”
四爺點頭,“八弟考慮的極是,所以四哥已找了人打算上密折給皇阿瑪。”
胤禩微微皺眉搖頭,“四哥,你真的覺得皇阿瑪會處置太子麽?老八私以為皇阿瑪必是會整治索額圖,而護住太子。所以,四哥的密折上還是只彈劾索額圖吧。”
四爺聽了胤禩的話,沉吟了許久,“八弟考慮甚是周全,四哥這就去了。”
四爺走後,胤祯開了口,“八哥,這太子...當真要對皇阿瑪下手?還有,你剛才為何如此這般的替他考慮?”
胤禩笑着,“小十四,太子恐怕是做太子做的膩歪了,才會動了那歪心思。八哥以為,為了我大清的萬世基業,若是四哥做太子也好過太子。都是兄弟,為何不幫?更何況,他是你親哥哥,幹嘛總是這般的劍拔弩張?”
胤祯摸着腦門兒嘿嘿的笑着,“八哥,我就是瞧他不順眼。大概上輩子是仇人。那咱們怎麽辦?不過想想,那索額圖太子若是真的倒臺了,還當真是大快人心!”
不出意料的,康熙很快就接到了朝臣上來的密奏。這讓早在康熙四十一年就想收拾索額圖而苦于沒有證據的康熙精神一振。
康熙先是将那折子按在一旁不動聲色,在朝堂上大加的申斥上奏折彈劾索額圖的大臣。“索額圖乃我大清國之棟梁,為國盡忠半生,怎能容爾等在此信口雌黃!?索額圖的為人朕素所深知,絕不會做出此等悖逆不忠之事!若非爾等拿出證據,朕絕不相信!”康熙說完,便拂袖而去。
階下的大臣見康熙拂袖而去,紛紛跪地,“臣等惶恐,恭送皇上!”
出了乾清門,幾個大臣看着走在前面的李光地紛紛上前,“李大人留步。”
李光地停下了腳步,“幾位大人,有何指教?”
那幾位大人紛紛搖頭,“李大人,咱們想請教您,今日皇上這樣嚴厲的斥責彈劾索額圖的大臣是何用意?”
李光地微微一笑,“諸位大人在皇上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刻了。你們可還記得皇上說了什麽?皇上說:若非爾等拿出證據...”
李光地說完便拔腿離去,剩下了幾個開了竅的大臣。
五月,手中掌握了切實證據的康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圍了索額圖的府,将他押入天牢候審。
這平日裏不可一世的索額圖下大獄之後被人用鐵鎖鎖着手腳,甚是可憐。這是他的部分勢力猶在,不少親信大臣不斷的為他奔走,企圖将他營救出牢獄。
康熙知道這些,卻并不動聲色,甚至去了熱河巡獵。
此次圍獵,胤禩并未跟随而是留在了京城。康熙不在京城,胤禩便不需要日日都上朝了,這倒是讓瑾萱高興的緊。兩人閑暇無事便在院中煮茶彈琴,賞花喝詩,倒真是不辜負了這初夏的明媚陽光。
轉眼,六月初。
這一日,睡的昏昏沉沉的胤禩就聽到外面小夏子略帶急促的呼聲,“爺,皇上傳下旨來了。”
睡夢中的胤禩聽到這個猛的起了身,“小夏子?”
小夏子推門進屋,“爺,這是皇上傳下的旨意,讓人跟三爺夜審索額圖。”
胤禩一聽絲毫不敢怠慢,連忙起身更衣。瑾萱也聽到了小夏子的聲音,醒了過來,“小夏子,快去給爺備水洗漱。”
“瑾兒,還早,你休息吧。”胤禩回身不讓瑾萱起身。
瑾萱略有些擔心,“這大半夜的把你拉去審問,必是極其嚴重的。我幫你更衣,反正我也醒了。”
“瑾兒放心,你乖乖在家中待着。我辦完差就回來。”胤禩更完衣囑咐了瑾萱一句,便出了門。
天牢。
胤禩趕到天牢看到了也剛剛到了三阿哥胤祉。“三哥,安郡王馬爾渾和左宗人蘇奴是否已經到了?”
胤祉點頭,“已經在裏面守候了,我們進去吧。”
剛入天牢,就看到了被人鎖住的索額圖。胤祉皺眉問道,“按我大清律例,索額圖所犯之事應當以九條鐵鎖加身,為何只有兩條?!”
那兵部曹吏簡奎五驚的連忙跪地大呼冤枉,“三爺,八爺,咱們奴才怎敢怠慢?只是因為他進來之時沒有九條鎖鏈,便用了四條鎖鏈分別綁在了手足之上,奴才哪敢有疏忽!”
胤禩仔細一看,那索額圖的腳上确實有兩條鎖鏈,“嗯,行了,下去吧。”
胤禩走上前看着索額圖,“索公你已是身遭圈禁之人,為何時至今日還有人懼怕于你?”
那索額圖早已是被拔了毛的鳳凰,老淚縱橫,“奴才還有什麽可供的,憑奴才的罪過皇上殺了我也是應該的,只求主子饒了奴才一命吧!”
胤禩一聽,那索額圖哪裏是悔悟的樣子!氣從中來,厲聲呵斥道,“你慫恿太子篡位,甚至想要謀害于皇上,你乃大奸大惡之人,居然還讓人在牢獄之外為你奔走,企圖營救你出囹圄。現在居然想讓我們将你的這些污言穢語向皇上轉奏,你真是癡心妄想!”
索額圖未曾見過胤禩如此這般的淩厲,也不由得愣了神,随即索額圖便看向了守在一旁的簡奎五。胤禩看着索額圖,眼睛微微一眯,“來人吶!将那簡奎五押來細細審問!”
作者有話要說: 誰說八爺徒有虛名?誰說八爺只會邀買人心?誰說八爺柔奸成性?若真是如此,還得着康熙,雍正如此大費周章?
☆、賢王福全離人世
那簡奎五已經年逾七十,是索額圖多年的心腹。只是不管胤禩和胤祉如何盤問,都是一口咬定他年老體衰,什麽都不知道。
胤祉見狀便讓人押來了他的兒子,戴上了夾板生生了抽了幾十鞭,口供卻仍然跟他的父親簡奎五一致。胤禩見狀搖頭,制止了胤祉,“三哥,恐怕再審問也是這般的口供,我們不如叫來那索額圖的弟弟...”
胤祉一聽,眼前一亮,“老八,你的意思是?”
胤禩略微沉吟,“那索額圖必有通風報信之人,這人一定是他的心腹。現如今索額圖下獄,我想他的弟弟若非避之不及,也不會跟愚蠢到此時跳出來保他。讓他們去将那心腹抓來,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跟索額圖劃清界限的機會。”
胤祉一聽,喜上眉梢,“就聽八弟的!來人吶,将那索額圖的弟弟柯爾坤帶來兵部大牢!”
很快那柯爾坤就到了。一到兵部大牢看着那審訊人的家夥事兒,額頭上便冒起了細汗,連連擺手跟索額圖劃清界限,“三爺,八爺,奴才雖說是那索額圖的弟弟,可我二人非一個母親所生,平日往來也不多啊!奴才是萬萬不敢與他密謀的!求二位爺明鑒啊!”
胤禩只覺得好笑,這索額圖得勢之時這索額圖的哥哥弟弟狗仗人勢,生活糜費嚣張。現下索額圖下了大獄便是這般的冷漠絕情。胤禩冷下了臉,“爺沒說你與他合謀!爺現在讓你去将那索額圖的心腹包衣抓來歸案!”
柯爾坤一聽連連磕頭,“小的早已派人去抓了!只是那包衣被那狡詐的索額圖早早的派出京了!奴才現在也是找不到人啊!”
胤禩冷哼一聲,“你倒是靈通!早先就派人抓了?!爺是今夜臨時突審,你又怎麽有如此神通的本事早早兒的知道爺要抓了那包衣來審問?!”
那柯爾坤本是想跟那索額圖早早的劃清界限,抓了那包衣到萬不得已之時交了出去也好保自己一命。今日被胤禩這樣一問,柯爾坤更是身上抖的趴在地上不敢擡頭,“八爺饒命啊!八爺,小的也是在索額圖下獄之後才想起有一次小的有一次在索府上見過一個包衣跟索額圖密話兒啊!奴才絕對是忠心耿耿,還請八爺明鑒啊!”
胤禩本就對此等小人厭惡之極,揮揮手,“滾下去吧!”
胤祉在旁皺眉,“此等小人,跟那索額圖半斤八兩!八弟,我們現在怎麽辦?”
胤禩揮手叫來了安郡王馬爾渾,“馬爾渾,你現在帶人跟着那柯爾坤,然後吩咐下去抓捕那個包衣奴才阿哈,務必活口帶回京城!”
馬爾渾是瑾萱的舅舅,本是支持太子,卻因這些年太子的愈加暴戾和荒淫無度慢慢的換了念頭。又看這八阿哥胤禩在宗室之中頗得人心,慢慢的向胤禩靠攏了過來。“是,臣定當盡力抓捕那包衣歸京。”
折騰了一個晚上,胤禩和胤祉已是疲憊不堪,但卻絲毫不敢耽誤連忙上折子給康熙,建議将索額圖加九條鎖鏈嚴加看守,不可輕信簡奎五父子的話,應将他們和索額圖的包衣阿哈一起下刑部嚴加刑訊。
得了折子的康熙甚是滿意,很快就回了批複,讓人嚴加看管索額圖。
瑾萱自胤禩走後便沒有再休息,一直坐在大廳內等候。見到胤禩回府,瑾萱急忙起身上前,“累壞了吧?可要休息休息?”
胤禩搖搖頭,“我想沐浴。”
瑾萱點頭,拉起胤禩的手往後院帶,“好,水早就備下了。”
胤禩坐在浴桶中閉着雙眼,細心的瑾萱在溫熱的泉水中混入了菊花、藿香、桑葉煮好的藥材水,用這三種藥材煮出的水來沐浴最是消除疲勞、疏散風熱、養肝明目。胤禩泡在浴盆中許久之後睜開了眼睛,“瑾兒,你這水中加了什麽?”
瑾萱幫胤禩按着太陽穴的手停頓了下來,笑道,“我放了菊花,藿香和桑葉。這天暑熱難耐,放些藥材解乏還能散風熱。是不是覺得舒服極了?”
胤禩笑的開懷,“有如此細心的美人服侍沐浴自然是舒服極了!”
沐浴過後的胤禩倒頭便睡的昏昏沉沉。瑾萱看着胤禩睡着之後,便輕輕起身出了房間去準備膳食。瑾萱在廚房跟秋語聊天之時,看到了小夏子一臉慌張的跑了進來。“福晉...”
瑾萱收起唇邊的笑意看向小夏子,“這是怎麽了?”
“福晉,裕親王病危...”小夏子低頭說着,“爺跟裕親王最是親厚了...”
瑾萱一驚,止住了小夏子,“現在情況怎麽樣了?我去叫爺。”
“太醫們在盡力醫治了,只怕是時日無多。”小夏子一遍跟着瑾萱出門,一邊快速的說着。
瑾萱點點頭,輕輕推門進屋坐在了胤禩的床頭,“胤禩?”
“嗯?”睡夢中的胤禩應了一聲瑾萱,雙手下意識的抓住了瑾萱的手。
“胤禩?醒醒,福二伯病了,咱們去看看他吧?”瑾萱伸手摸着胤禩的臉,柔聲喚着。
胤禩一聽福全病了,立馬清醒了過來,“二伯怎麽樣了?”
“小夏子剛剛過來說,病的很嚴重...”
胤禩翻身下床,“瑾兒你跟我去看看二伯!”
裕親王府。
胤禩和瑾萱到的時候,寝殿內圍了好幾個太醫,床榻上的福全顴骨突出,眼窩深陷。胤禩紅了眼圈,上前“二伯!胤禩來晚了!”
福全聽到胤禩的聲音,睜開了眼睛,“傻孩子,你來了就好。你們都下去吧,我跟八貝勒說說話兒。瑾萱留下。”
“臣等告退!”
“禩兒,二伯恐怕是時日無多。今日瑾萱也在這次,二伯有幾句話想囑咐一下你。”福全半靠在枕頭上,眼中滿是慈愛和不放心,“二伯是看着你長大的,在這些阿哥貝勒中,二伯以為你最是聰慧懂事,現在你又成了婚,二伯替你高興。”福全說到這裏頓了頓,“現下你也大了,自古皇儲之争,必是短不了的。更何況那太子并非繼承大統的最佳人選...二伯只希望你不要為了那皇儲大位失了本心,也弄丢了性命。”
“二伯,胤禩并無此心。胤禩只想為我大清萬世基業做些實事。二伯且安心養病,胤禩還等着二伯病好了一起去郊外騎馬呢。”胤禩壓抑住心中的難過,語氣輕松。
福全笑了出來,“好,二伯會好好養病的。瑾丫頭啊,二伯這個侄子自小便聰明懂事又忠厚孝順。二伯看的出來這孩子對你上心的緊,希望你好好照顧他,陪他一生一世。”
瑾萱紅了眼眶,“二伯我會的...”
福全這才揮了揮手,“成了,我乏了。你們且先回去吧。”
遠在塞外的康熙聽聞福全病倒的消息,連日從塞外開拔趕了回京。一回京還顧不上回宮便直奔了裕親王府。
“二哥!”康熙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福全濕了雙眼,奔上前。
福全看着康熙,扯動嘴角笑了出來,“多少年沒有聽過這樣的稱呼了。三弟,你可還記得兒時皇阿瑪問我志向時我的回答?”
康熙看着福全,不斷的垂淚,連連搖頭。
福全繼續說道,“願做賢王。這是我當時的回答。我想,我做到了。”
康熙聽聞,連連點頭,“二哥,若沒有你,我這大清的江山也坐不穩啊!”
福全微微搖搖頭,“三弟過譽了。三弟,哥哥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過朝堂上的事了,今日哥哥有些話,不吐不快。”
康熙看着福全,“二哥你想說什直說便是了。”
“內務府的淩普是太子乳公。太子日常生活奢靡,擅取國帑,太子東宮的花費甚至超過了皇上。搜羅美女,豢養面首,甚至從宮外弄些亂七八糟的催情之藥與女子享樂歡好。”福全說到激動之處,漲紅了臉頰連連咳嗽,“他所犯的所有過錯,三弟統統無條件的包容,甚是屢次打死了太子身邊的侍奉之人...三弟,你這樣縱容,這樣包庇,養成了太子不可一世,乖戾暴躁的性格,如何堪當國器!?”
康熙聽聞福全的話,微微愣住,半響之後長嘆一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只因那赫舍裏生下他便撒手人寰...我便多寵了些他...現在看來,唉!”
福全搖搖頭,“太子自小聰慧,謙恭禮讓,且有治國之力。好好培養是可以成為大器的。只是...皇上,目下這些阿哥之中,臣以為,老八胤禩心性好、不務矜誇且聰慧沉穩,實乃儲君之最佳人選。為我大清萬世基業,還望皇上多加考慮。”
康熙點頭,“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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