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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見好,朕心也日漸舒暢。實乃大清之福氣也。”
......
康熙說夠之後,散了朝。
康熙剛剛回到西暖閣,就看到了在殿外等候多時的良妃。
良妃假裝沒有看到康熙臉上一閃而逝的尴尬之色,上前福身請安,“臣妾給皇上請安。”
“唔...起來吧。”康熙說着打簾進了西暖閣,良妃也跟了進去。
“皇上,”良妃定了定心思,開了口,“臣妾懇請皇上放過八阿哥胤禩。”
康熙微微蹙眉坐上了軟塌,“你這是什麽意思?”
良妃跪在地上,垂着眼睑聲音不卑不亢,“皇上子嗣繁多,可是臣妾卻只有這一個兒子。臣妾不求胤禩成為親王還是帝王,只求胤禩平安康健平安終老。還請皇上成全。”
康熙眼中浮起一絲薄怒,“良妃,你想說什麽!?”
良妃擡起眼睛看了一眼康熙,“皇上,臣妾不敢說什麽。他在皇上眼中再不堪,再是奸詐小人,也是臣妾唯一的兒子。臣妾不明白,為何皇上會如此心狠當衆斥責自己兒子柔奸成性,蓄妄大志?”
康熙看着良妃定定許久不語。
良妃看康熙久久不語,磕頭,“臣妾先行告退了。”
就在良妃要起身時,康熙叫住了良妃,“心馨,你此生都不會再給朕一個好臉色了對麽?”
良妃轉身看着康熙,輕輕開了口,“康熙二十年二月初十未時,臣妾誕下八阿哥胤禩。臣妾折騰了一整天才生下了這個孩子。臣妾,視若瑰寶。”良妃說起往事,眼神飄遠,神情悲戚,“臣妾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只因臣妾出身不高,沒有顯赫母家。若生個兒子,只怕是會拖累了他。若是是個女兒,安安心心的長大,求皇上幫着挑一個好人家,嫁了。我這個做額娘的也就把心思放下了。只是可惜,天不遂人願,上天還是賜了我一個兒子。”
良妃說着,眼中掉下了淚,“這個孩子,生的有多麽困難。除了接生的婆子,便只有我知道了。從此之後,我便再無身孕。原本以為是我體虛的緣故,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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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康熙攔着良妃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良妃笑着掉下淚來,“皇上為何不讓說了?康熙十九年十月,當時的惠嫔用計想打掉我腹中的孩子,只因我那日身體不适,未喝下那日的安胎藥才得以幸免于難。”良妃看着康熙震驚的臉色冷笑一下繼續說道,“康熙十九年十二月,當時的大學士明珠挑動群臣上奏皇上,說臣妾體有異香,絕非吉兆,且臣妾出身卑微,後宮之中從未有此先例,群臣恐臣妾魅惑身上,使皇上做了那周幽,纣王之類的帝王。皇上雖說壓下了朝臣的上奏,可我從此再未有身孕。皇上,臣妾說的可對?”
康熙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朕早就知道你知道,不然不會在胤禩出生之後,你對朕的态度轉變極大。那個原先溫柔似水的心馨仿佛一夜之間死掉。心馨,朕是逼不得已的。不然,難道要朕處死你嗎?”
良妃笑道,“臣妾自然是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的,所以臣妾從未有過怨言。臣妾現在只求皇上,高擡貴手放過胤禩。”
康熙知道良妃聰慧,卻沒想過她會如此七竅玲珑,康熙頓時覺得不再需要裝模作樣的采取迂回政策了,直言道,“胤禩對太子的忿恨之心,朕素所深知。他若不是觊觎皇位,為何要置太子于死地?!”
良妃長嘆一口氣,“胤禩恨太子,到底是因何,皇上真的不知道嗎?皇上,臣妾只有這一個心願,懇請皇上成全。臣妾告退。”
良妃說罷福身深蹲起身離去。
“皇上,胤祉上奏揭發大阿哥魇鎮太子,幕後主使不就是你嗎?你自然能夠确信大阿哥的府中能夠搜出魇鎮器具。你并非要保住太子,你是要保住你的皇位,你怕你的兒子如狼似虎的盯着你的皇椅,便借機拿我的兒子開刀,把我的兒子扁的一文不值。玄烨,你如此薄情寡性,你我夫妻之情自此,一刀兩斷。”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告訴大家良妃到底發生了神馬...聰慧的你們一定已經猜到了對不對?
最近木有人給我留言..我也布吉島這樣寫你們是不是能接受...
☆、衆臣聯名推八王
康熙坐在軟塌上,那空氣中還隐隐約約的有一點良妃身上的餘香萦繞。康熙的思緒回到了康熙十九年。
那年的冬天仿佛格外的冷,天上的雪一場接着一場下着。那時懷孕的馨常在時常會帶着做好的各式小點心,帶着她存下的冬日裏竹葉,梅花上的雪水或是夏日荷葉上的露珠來到乾清宮在他批折子的時候,靜靜的泡上一杯茶端給他。
康熙偶爾從折子中擡頭就能看到她遠遠的坐在殿下的椅子上垂頭撫摸着的肚子,康熙看着她的側臉,翹挺的小鼻子下潋滟的紅唇翹起,康熙每每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中都會有一股暖流襲過。這個時候康熙會發呆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在心中感慨歲月靜好莫過如此。
可是沒有多久,明珠一衆朝臣便上來了折子。說馨常在乃是紅顏禍水,必是禍國殃民的。那奏折言之鑿鑿,聲情并茂,生怕康熙落入了這樣的溫柔鄉中不可自拔便成了纣王,周幽之輩。
康熙看着奏折,心中漸漸升起了疑慮。一個女子體帶異香,甚至她的口舌中都帶着甘香,這本就是奇特之事,若真的非吉兆,就是再喜歡這個女人,也是斷斷不能留了。
康熙找來了欽天監,占蔔算卦馨常在的生辰八字。那欽天監本就是明珠的黨徒,自然是按照事先演算好的說給了康熙聽。康熙聽着欽天監的話語,暗暗下了決心。可真當康熙想要對馨常在下手之時,軟了心腸。這樣的一個奇女子,那溫香軟玉的滋味兒不知道讓他回味了多少次,更何況擁有這樣的女人也是無上權利的象征啊。
想到這,康熙想要下诏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很快便到了那康熙二十年二月初九。李德全來到康熙跟前報着信兒,“皇上,馨常在要臨盆了。”
康熙慌忙起身要往殿外走,可是剛走了兩步就停住了腳步。“李德全,你去吩咐接生的婆子,想辦法讓她此生無法再受孕。”
李德全心中一驚,慌亂的擡頭看了一眼康熙,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那一夜,馨常在凄慘的叫聲徹夜回響,全靠口中的人參吊着氣。第二日生下胤禩之後,馨常在只看了一眼襁褓中的胤禩便人事不省。
自此之後,馨常在再無身孕。可是康熙卻不知道她到底是何時知道了是他動的手腳。
康熙想到這裏長嘆一聲,“心馨,除去赫舍裏,你是在朕心中留存最久的女子。只是朕不止是男人,更是皇上。朕的皇權,絕不容任何人觊觎。欠你的,下輩子再還吧。”
康熙四十七年十月二十三。
連日來的折騰以及心力交瘁,康熙病倒了。病中的康熙忽然傳旨召見胤禩。
接到旨意的胤禩有些意外。瑾萱看着胤禩,“皇阿瑪這次又叫你去幹嘛?難道還為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斥責你嗎?”
胤禩搖頭,“不知道,皇阿瑪想罵就罵吧。”
瑾萱去屋中拿來了披風替他圍上,小聲說着,“胤禩,你看這皇阿瑪這個架勢,會不會把那太子複立?”
胤禩微微點點頭,“也許吧。皇阿瑪現下只怕是對我起了疑窦之心。不過爺不怕,爺做過什麽,爺自己心中有數,瑾兒不要擔心。”
瑾萱啐他一口,冷笑道,“我怎會不擔心?我瞧着最近你們這些阿哥之間這些日子起的這些事端,夠皇阿瑪吃一頓的了。這麽多雙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着他那寶座,他怎麽能夠安心?先是弄倒了你,再來是幽禁了大阿哥。不過在我看來,皇阿瑪對你更狠一些,居然說你懼內。說我至今無所出,我是無所出,那是拜誰所賜?是他那寶貝兒子!現下府中兩個孩子都不是孩子麽?真是莫名其妙!”
胤禩攬過瑾萱,“我知你心中恨意不亞于我...瑾兒,若是太子東山再起了,爺必會再把他拉下來。”
瑾萱卻捂住了胤禩的嘴唇,“胤禩,我是恨。可是我卻沒有半點讓你去為了那寶座舍掉一身血肉的意思。胤禩,我只怕你為了我受了這許多無端的委屈。我一個女子被人說做是妒婦,我可以無謂。大不了我再不出府。可是若是你被人說是懼內,我為你不平!你一個老爺們兒,出門怎麽做人?!若真是我這妒婦的名頭拖累了你,你一紙休書将我休出府,我也無半點怨言...”
胤禩看着漲紅了小臉兒的瑾萱,拿開了她的手。“你瞎說些什麽?!爺怎麽會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而休了你?若是爺怕牽連,也不會去招惹太子!瑾兒,你不必擔心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瑾萱點頭,送走了胤禩。
南苑。
“八爺,皇上在內室呢。您請進去吧。”李德全看到胤禩連忙上前。
“多謝李安達了。”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胤禩上前打千兒。
“老八啊,起來吧,過來坐。”病中的康熙聲音嘶啞,眼角的皺紋似乎又深了不少。
胤禩略微遲疑,坐到了康熙身邊。“皇阿瑪身體可好些了?”
“唔...好多了。”康熙看着眼前的這個兒子,內心糾結不已。這個兒子是優秀的,他是相信的。“老八,可曾怪罪于朕?”
胤禩心中遲疑,搖頭,“皇阿瑪,兒臣不敢。”
康熙長嘆一聲,“你與你額娘一樣。嘴上說着不敢,心中卻早已将朕罵了千遍了。老八,朕今日問你,朕知你恨你二哥輕薄于瑾丫頭,你可曾真的想過要置你二哥于死地?”
胤禩起身躬身,“皇阿瑪,兒臣不曾怨恨。是我夫妻二人沒有緣分生養孩子。現下府中也有了兩個孩子,老八沒有什麽不滿的。至于二哥,皇阿瑪已經做了處置,兒臣不敢置喙。”
康熙看着胤禩,“唉,罷了!只怕是心結一時也解不開。老八,是朕虧待了你。我們父子兩個這件事便既往不咎了,行嗎?”
胤禩看着康熙,那個高高在上的康熙現在居然這樣低聲下氣的跟他說着既往不咎。胤禩心中的孺慕之情湧動,跪地磕頭,“皇阿瑪,兒臣只盼皇阿瑪身體康健,之前的事,兒臣已經不記得了。只盼望皇阿瑪快快好起來。”
康熙看着胤禩,老淚縱橫,揮揮手,“老八,你且去吧...”
胤禩剛剛出了南苑,太子便讓人帶到了南苑。
胤禩回到府中,看到在大廳心神不寧的瑾萱,輕聲喚了一聲兒。“瑾兒?”
瑾萱回頭看到胤禩一臉的喜色,“皇阿瑪沒有責你吧?”
“沒有,皇阿瑪只說這事以後不再提了。”胤禩說着也舒了一口氣,“這下爺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而得了消息的四爺,卻在府中坐卧不安。康熙只召見了兩個人,一個是胤禩,另外一個就是胤礽。四爺在書房內來回踱步,揣度着康熙的心思。
“爺。”就在四爺糾結在太子和胤禩之間時,籁月推門進來。
“你怎麽來了?”四爺的眉頭緊鎖。
“爺可在為朝堂上的事煩心?”籁月并不惱,端起了茶盞遞給四爺,“爺可以說與妾身聽聽。”
四爺看着籁月,微微眯眯眼睛,“那你便猜猜,皇上會選太子還是選老八?”
籁月聽罷,松口氣,“原來是為這件事。自然是太子。”
“為何?”
“若是旁的時候,籁月不敢說這個話,這個節骨眼兒,籁月便敢說了。那太子被廢,可卻是皇上苦心栽培三十餘年的。八阿哥再優秀,再有能力也不過是個普通皇子。若是讓天子承認自己錯了,這可不是比天大的事還難?”
籁月的話,幾分在理,幾分胡說。可卻讓四爺醍醐灌頂。四爺哈哈大笑,“你倒真是個敢說的!”
沒有幾日,康熙身體痊愈上了朝。在朝臣恭請聖安之後,康熙便開始念叨着,“朕這幾日召見了二阿哥胤礽,只覺胸中亦不更有郁結矣。”
康熙見群臣面面相觑,繼續道,“大阿哥所行甚謬,虐戾不堪,此外于諸阿哥中,衆議誰屬,朕即從之。若議時互相瞻顧,別有探聽,俱屬不可。爾等會同大學士、部院大臣詳議具奏。着漢大臣盡所欲言。”
康熙說罷便起身離開了乾清宮。
站在臺下的聽到康熙這樣說,紛紛一輪道,“此事事關重大,非人臣所能言啊,如何可以推舉?”
就在這時,阿靈阿、鄂倫岱、揆敘、王鴻緒私相計議,各人于手心寫一“八”字,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衆位大臣看到這三個重臣之間有了默契,紛紛靠攏,寫下了八阿哥三個字交上了上去。
可是這出乎了康熙的預期。康熙看着那紙條,震驚不已。他原不知道他的兒子已經吃掉了他的朝臣!如此龐大的勢力,比起胤礽有過之而無不及!康熙身上漸漸起了寒意,他還沒咽氣!怎麽能容忍龐大的黨羽存在?甚至這個勢力比起當年的索額圖明珠更甚!
思及此,康熙提筆回複,“立皇太子之事關系甚大,爾等各宜盡心詳議,八阿哥未曾更事,近又罹罪,且其母家亦甚微賤,爾等其再思之。”
得到批複的大臣再也不敢亂議,紛紛上書說這是皇上家事,臣等不敢僭越。
胤禩自然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的。胤禩聽到那個批複,仰天笑了出來,“母家亦甚微賤...”
這時的朝堂上,就連平日裏的谏臣李光地都三緘其口絕不多言。唯有四爺,屢次上書保胤礽之前是受了大阿哥魇鎮之惑,絕無弑君之心。這讓康熙的心甚是安慰。
十一月,康熙幾次在朝堂之上說着他身體為何,每每念及皇太子被廢之事,甚為痛心。甚是搬出了已經故去的太皇太後說每每夢中見到太皇太後,都見到她面色不悅。
大臣見此,紛紛上奏懇請放出太子。康熙龍顏大悅,當衆釋放了太子,算是為太子的複位鋪平了道路。
散了朝的諸位阿哥出門表情不一。胤禟上前,“八哥,這皇阿瑪是要讓他複位了?”
胤禩笑笑,“不然呢?我看,很快了。”
“我聽說是四哥上奏請保他絕無弑君之心。四哥怎麽想的啊!?”胤誐在旁邊嚷嚷着。
胤禩冷笑一聲,“我平日倒是小看了這個四哥。我看啊,他封親王倒是指日可待了!且不管了,先讓爺過幾天安生日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老康,真是挺欠虐的。
☆、平淡生活最溫馨
胤禩被革了貝勒、內務府的官職,徹底成了閑散人員。這一日,胤禩難得的睡了一個懶覺,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醒來之後習慣性的摸着身邊的人。
摸到身旁冰涼的鋪位,胤禩睜開眼睛醒了過來,“瑾兒?”
屋內無人應他,胤禩坐起了身又叫了一聲。“胤禩,你醒了?”瑾萱推門進來看到睡飽之後的胤禩臉上泛着白皙的光,瑾萱心中微動。
胤禩招招手,抱住了瑾萱,“嗯,什麽時辰了?”
瑾萱捏捏胤禩的臉蛋,“小懶豬,已經巳時三刻了。我看你睡的香便沒有叫你起來用早膳。這一覺睡的可好?”
胤禩從未睡過這樣悠長的一個覺,滿足的直點頭,“睡好了,爺只怕是睡的快有十個時辰了。從小到大,就沒有睡過這樣長的一個覺。”
瑾萱心疼他的辛苦,拿過了衣服替他更衣,“前些日子你太累了。成日的提心吊膽,現下放松下了心神,自然是要補回來的。快點起來吧,旺兒和若嫣都醒了等着你一起用午膳呢!”
等到了大廳,就看到弘旺和若嫣兩個坐在地毯上正在玩着小布偶咯咯的樂着。兩個孩子看到瑾萱和胤禩紮着手咿咿呀呀的要抱。
瑾萱上前抱起了弘旺,而胤禩則高高的舉起若嫣逗的她咯咯咯咯的樂個不停。瑾萱親親弘旺的臉頰,“旺兒餓不餓?額娘準備了點南瓜米糊,要不要吃?”
已經将近一歲的弘旺已經明白了瑾萱話中的意思,抱住瑾萱的脖頸啊啊啊的,黑亮的眼中全是笑意。
“爺也要吃南瓜米糊。”瑾萱剛想把弘旺抱給奶娘就聽到了胤禩在身後略帶賭氣的聲音。
一旁的秋語和奶娘連忙低頭忍住笑,瑾萱轉身看到抱着若嫣一臉不滿的胤禩噗哧一下笑了出來,“我的爺,你是還沒長牙嗎?”
“反正爺要吃。”胤禩說罷便坐在了桌邊逗着若嫣,重複着話,“反正爺要吃。”
瑾萱無語的睨了一眼胤禩,拿過小碗盛出了一小碗米糊端到胤禩手邊,“爺吃吧。”胤禩看着碗沒有動手。
瑾萱忍着笑回身抱過弘旺,又接過若嫣,拿起調羹細細的吹着,然後一點一點的喂到弘旺、若嫣口中,“旺兒、若嫣乖,好吃嗎?”
“福晉,讓奴婢來吧。”
“無妨,”瑾萱擺手,又舀起了一小勺吹涼了喂給弘旺、若嫣,仿似不經意般的,“奶娘,你去喂爺吧。我看爺羨慕兩個孩子羨慕的緊呢!”
瑾萱話音剛落,就聽到整個飯廳裏面的奴婢下人嗤嗤的笑聲一片。胤禩臉上緋紅一片,“你這個妮子!你們都給爺下去吧!”
聽到胤禩的話音,這些人仿佛得了大赦一般一溜煙的出了房間。瑾萱偷偷瞥了一眼胤禩,端起胤禩的碗舀了一勺迅速的塞進了胤禩口中,笑問道,“爺,味道怎麽樣啊?”
那南瓜米糊絲絲甘甜,入口即化還帶着點糯糯的香再加上瑾萱一臉的笑意,胤禩心中一甜,揪了一下瑾萱的鼻子,“味道不錯,怪不得弘旺、若嫣愛吃,爺還要!”
......
這一頓飯,倒是真把瑾萱忙壞了。兩個小人兒要管,還有一個大小孩兒還要管。但是瑾萱看到胤禩臉上沒有被康熙整治過的陰霾,這讓瑾萱比什麽高興。
第二日,瑾萱遞牌子進了宮。
瑾萱到儲秀宮時,正好看到良妃背對着大門站在院中看着怒放的梅園發呆。良妃身着一身天水碧色的素錦,那素雅的顏色襯在雪地裏的紅梅下更外的清涼醒目。
“額娘。”瑾萱上前福身請安。
良妃這才回過神來看到瑾萱。“瑾兒你來了。”
“額娘這裏的梅花開的真好,”瑾萱伸手觸到了那梅花花蕊上,花蕊上的雪碰到溫熱的指尖很快就融化滴落,“瑾兒一進院子就聞到了陣陣的梅香。額娘可是有什麽心事?”
良妃輕輕一笑,“額娘在為老八擔心。”
“額娘,今日瑾兒來就是想告訴額娘。爺很好。”瑾萱看着良妃目光堅定。
良妃點頭沉吟着,拉着瑾萱進了主殿,待關上了殿門,良妃才輕輕的開了口,“額娘相信有你在他身邊,他會很好。瑾兒,你回去替額娘轉告禩兒。皇上的心思誰也摸不透,讓他不要去輕易揣度皇上的心。我陪伴皇上這麽多年,對他的冷漠無情體會的太多,他是禩兒的皇阿瑪,他還是禩兒的君。對那皇儲之位...”
瑾萱蹙眉點點頭,“額娘,瑾兒會轉告爺的。額娘,瑾兒看你這次之後消瘦了不少。你不要過度擔心,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我和爺都會安心。至于那皇儲之位,莫說爺之前沒有這個心思。就是爺以後有了這個心思,他想要得到的,瑾兒定會竭盡所能。”
良妃看着瑾萱搖頭,“額娘怕你們最後...”
良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瑾萱打斷了,“額娘,我知道你要說什麽。皇極之位布滿鮮血,我也知道。瑾兒的瑪法去世之前托夢給瑾萱的話,瑾萱現在漸漸有點明白了。”
“你瑪法?”
“嗯,我瑪法臨去之前曾托夢告訴我,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還告訴我,我和爺已經是富貴之極,莫要再對皇極之位動心思。”瑾萱看着良妃語氣堅定,“額娘,我原先不懂。可自從失去了兩個孩子之後,瑾兒漸漸就懂了瑪法的意思。瑾兒看不到以後,瑾兒只知道,胤禩想要什麽,我就幫他争什麽。哪怕最後得不到,哪怕是..死在了這條路上。只要争過,就不會後悔。”
“瑾兒...”良妃看着瑾萱,“自你那次跳湖,額娘就知道你是個心性剛烈的女子。禩兒此生能有你相伴,不虧了。可是額娘始終不支持禩兒去追那皇位。那個位子太高寒,冷到最後就會變成了孤家寡人。心上的冰越結越厚,直到最後凍死了自己。”
瑾萱認同的點頭,聲音輕輕,“額娘,瑾兒說句私心的話兒。那皇上有什麽好的?瑾兒看不出半點來。單從我這來說,我便不是那做國母的上佳人選。那後宮三千的佳麗,只怕是我還未做了那皇後的寶座便要吐血身亡了。瑾兒沒有那樣的胸襟。說我是妒婦也好,說我是悍婦也好,瑾兒都不在乎。瑾兒只是愛上了胤禩,只想全心全意的對他好。自然,受不住他與別的女子耳鬓厮磨。但是,”瑾萱的聲音中帶着隐忍和堅定,“若是他想的,瑾兒願意傾盡一切。”
良妃看着站在窗邊的瑾萱,光線籠罩在瑾萱身上形成了一道光暈,良妃心中默默嘆道,“難怪這老八此生為她傾心,甘願無後也不願意傷了她的心。若是,他能有老八一半的真心,也值得我為他如此了。只可惜...他不配。”
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二十八。康熙一道聖旨下來複了胤禩的貝勒之位。
接到聖旨這天,天空又洋洋灑灑的飄起了小雪。瑾萱看着窗外的落雪,拉着胤禩說着,“今年的雪下的這樣早,這已經是第三場雪了。希望明年是個好年份。”
胤禩怎麽會聽不出瑾萱話中的意思?緊緊的抱着了她,沒有多餘的言語。
康熙四十八年除夕。
晚宴上,良妃端坐席間看到胤禩和瑾萱,遠遠的微笑點頭示意。瑾萱坐在胤禩身邊,安安靜靜的看着宮宴上的舞蹈,安安靜靜的磕頭,安安靜靜的等待散了宮宴。
胤禩看着情緒不高的瑾萱,心知她心中的別扭所在。剛剛散了宮宴,胤禩便帶着瑾萱出了乾清宮。可是出了乾清門胤禩卻不走了。
“怎麽不走了?”瑾萱奇怪的看着胤禩。
胤禩神秘的一笑,指了指乾清宮方向。“我跟九弟十弟十四弟約好了,今年的除夕夜去咱們府上過。咱們也好好的熱鬧熱鬧!”
瑾萱一聽喜上眉梢,“好啊!這宮宴長年累月的一個樣兒,又有什麽趣兒。還不如咱們湊在一起熱鬧親切些。”
瑾萱話音剛落,就看到了遠遠而來的六人。
芸熙玥怡和凝睿看到瑾萱叽叽喳喳的上前圍住了瑾萱,往前走去。幾個爺們兒見到這個情形,紛紛笑着搖頭跟在後面。
路過禦花園的梅園時,幾個女人都被那陣陣的梅香吸引,紛紛停下了腳步。“八嫂,聽聞你會做一種鮮花制成的糕點。回頭可否教教我們?我老被十爺說成粗手笨腳的。”玥怡摘下一朵梅花湊在鼻子前聞着細細的抱怨着。
“好啊,其實很容易的。你若是喜歡,明日便來我這裏,我教給你做。走吧,咱們快些回府吧,我家院子裏也有梅花兒,咱回家看去。”
康熙四十八年的除夕,秋語早早的備下了炭銅鍋,一屋人圍着那蒸汽騰騰的銅鍋好不開心。吃到興起之時,大家敲着桌子玩着擊鼓傳花,唱着古老的滿語祝酒歌,歌聲悠揚渾厚,飄出窗外消失在除夕夜凜冽的寒風中。
作者有話要說:
☆、杯碎話出不可收
四十八年正月初五,弘旺周歲。
瑾萱準備了一堆抓周的小玩意兒,把弘旺放在那地毯中間。瑾萱和胤禩不斷逗弄着弘旺,屏息等着弘旺會抓一個什麽。只見那弘旺,坐在地毯上對着瑾萱咯咯笑着流口水,然後一手抓起了毛筆,一手抓起了旁邊的一個小冊子交給了瑾萱。瑾萱高興的在弘旺臉上親着,“額娘的弘旺真棒!長大以後必是要比你阿瑪的字寫的漂亮的。”
胤禩本來也甚是欣慰,結果卻聽到了瑾萱這樣當着兒子編排他,大手一伸抱過弘旺,“旺兒你額娘最是調皮,不要聽她的。”
弘旺黑亮的眼睛看着胤禩和瑾萱,啊啊啊的笑着拍手。蹭了胤禩一身的口水。
剛剛過完年,康熙的餘波便再次襲來。
康熙召集了滿漢文武大臣,在朝堂上厲聲質問,“爾等何以獨保胤禩?胤禩獲罪于朕,身撄缧绁,且其母家微賤,豈可使為皇太子?”
那朝堂上的大臣見到康熙如此淩厲,紛紛顫聲回答,“此事佟國維、大學士馬齊以當舉胤禩默喻于衆,我等畏懼他二人,所以依附。”
馬齊和佟國維聽罷,冷笑一聲,“臣,有何辭可對?!”那馬齊更是當場拂袖出了殿。
康熙看着馬齊這個态度,反而失了脾氣,眼睜睜的看着馬齊出殿卻未做聲。過了兩日,康熙便讓人将那馬齊拘捕交給胤禩嚴加看管。胤禩哭笑不得,搞不清楚康熙到底是何用意,只能嚴加看管。
衆位朝臣看着康熙這樣的态度,終于明白了,康熙這樣的勃然大怒,是為了推太子複立。弄清楚了皇上的意圖之後,開始不斷的有大臣上奏請立胤礽,之前輕狂的行為,都只是皇長子胤褆的魇鎮所致。
這下算是說到了康熙的心坎上,歡天喜地的讓禮部挑日子去了。然後對着天下悠悠之口發了一封解釋信說皇太子之前的種種行為皆是他人唆使以及魇鎮所致心智瘋魔,實非皇太子本意。
諸位皇子看到這信,皆是冷笑一聲作罷。
康熙在為太子鋪平了這一條複立的路之後,心情大好來到了儲秀宮。
“娘娘,皇上來了。”素錦看到龍辇遠遠而來,急忙進殿禀告。
良妃蹙緊了眉,起了身整理着衣裝出了殿。“臣妾恭迎皇上。”
“起來吧。”康熙看起來心情甚佳,仿佛從來沒有過謾罵胤禩的事情發生一般。
良妃起身看着康熙,這個男人曾經跟她多麽的親近,親近的,她可以喚他的名諱。可如今這個如同天神一般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只想逃跑。
“心馨這裏可有朕的茶吃?”康熙看着沉默的良妃開了口。那聲調還帶了一點調皮,良妃心中的疑惑漸漸擴散,還是上前微笑,“皇上來,自然是有的。”
良妃轉身拿出了康熙愛喝的茶葉,又取出了夏日時存下的荷露水,煮沸之後沏上了茶。那茶盞,是芙蓉紫玉雕刻而成,玉的紋路如雲朵一般在杯身上萦繞,配上袅袅冒出的氣,真是別有一番意境。
康熙看着那茶盞,“這是,朕專用的杯子。”
良妃微微一笑,遞上了茶盞,“皇上,請用茶。”
康熙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唔..好茶。心馨,為何你泡出的茶總是格外的好喝?”
“因為用心。”
良妃簡短的回答過康熙之後,便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康熙幾次話到嘴邊都咽了下去,屋內靜的只剩下那盞熱茶徐徐的冒着煙,直到徹底冷了下來。
“皇上,茶涼了。臣妾去給皇上換上一盞吧。”良妃站起了身。
“茶涼...”康熙看着良妃,“心馨,不必了。朕知你對朕有諸多的怨恨。朕今日來,只是想告訴你,朕并非有意為難老八。”
“并非有意?”良妃擡起了頭,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為何皇上總是拿臣妾的母家來說禩兒?禩兒何錯之有?他自小努力上進懂事聰明,只因他投胎的時候沒長眼睛投到了我的肚子裏,就該受他的親阿瑪如此的責難嗎?!”
“良妃,你好大的膽子!”康熙見到如此言辭激烈的良妃,大手一揮掃掉了桌上的茶盞。那茶盞被掃到牆上濺的滿地碎片。
良妃看着那一地的碎片,笑着,“皇上可還記得這個杯子?這是皇上初寵幸臣妾之時賞的。皇上當時說的情話兒皇上許是已經忘記了。皇上說,杯子也是輩子。皇上願與臣妾一生一世。臣妾當時歡喜至極,又見這個杯子好看至極,便專門待皇上來時沏茶用。我覺禪心馨,此生心中只有玄烨一人,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如今走到這步田地,心馨無話可說,杯子已碎不可複,心馨話已出口不可收。若要責罰,臣妾願代兒承受一切罪責!”
康熙看着跪在地上的良妃雙眼猩紅,“你好好反省反省!”
良妃跪地沒有做聲,默默撿着這些碎瓷片,那鋒利的邊緣割破了良妃的手,鮮紅的血順着碎片滴下暈開了一地的猩紅。素錦跪在一旁看到驚呼了出來。“娘娘,你的手破了。”
良妃攤開手掌,上面被瓷片劃開了血肉一片,淡然的笑着,“無妨,不疼。”
康熙看着那如雪的手心被劃開心中一驚,可聽着她淡淡毫無生氣的聲音,康熙拂袖離去。
轉眼三月初九,這是欽天監挑選的複立的好日子。
诏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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