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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月還沒開口就收到了胤禩警告的眼神,連忙噤聲。

“你在這待着,爺去給大人抓個工人回來。”胤禩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閃身去了堤壩。

“老鄉,你們這可要短工?”胤禩拉住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

“你?”那小夥子上下的打量着胤禩,“細皮嫩肉的,是個書生吧!你咋能幹的了這體力活?”

胤禩嘿嘿的幹笑着,“小生家中老母生病,迫不得已出門尋短工。掙些個銀錢好抓藥。”

那小夥子看着眼中真誠的胤禩搖搖頭,“那你還是上別處尋工吧。這裏...”

“這裏怎麽了?我是聽說這裏工錢比別處多才來的。”胤禩一臉焦急,眉頭緊蹙讓人不得不信。

“我們已經四個月沒有銀錢發了。若不是家中實在苦,又何必在這耗着?還有...”那小夥子眼中浮起了一抹悲傷之色,“更何況這堤壩看着結實...可若是上游的浮冰沖了過來,只怕是...沒命拿那賠償的銀子。”

“這是...怎麽回事?”

那小夥四處看看,低聲說道,“去年這堤壩上出了事故。洪峰過時沖毀了堤壩,沒來得及跑的人全都被卷入了黃河河底。我算是命大的..”

“怎麽會這樣!?”胤禩的聲調一下子高了起來。

“你小聲些!”那小夥忙揮手,“看你也真是懵懂不知。若沒有沖死了人,那幫狗官怎麽能有銀子分?”

“這死人跟...分銀子有什麽關系?”胤禩追問道。

“若不死人,朝廷怎麽會撥銀子來賠償?這堤壩若是堅固,又有什麽理由年年拿着銀子來修堤壩?”那小夥子說完,“你去別處吧。你這樣識字的,給人寫寫書信也是好的。”

胤禩拉住了他“敢問兄臺大名?”

“小人姓白,大家都叫我白小哥。你快些走吧,別讓人無辜抓了壯丁。”那小夥子囑咐了一句之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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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走回到遠處李清月處,“李大人,你真是好本事。”

“下官不知八貝勒所為何事啊!”

“好,我問你。這每年問朝廷要多少銀子治理河道?”

“每年治理河道,至少二十萬兩白銀。”

“那這些銀子的出處可有記錄?”

“有...只是...只是...”李清月咽了咽吐沫,“只是,帳是假的。”

“你說什麽?!”胤禩怒睜雙眼,“你速速說出實話!”

“貝勒爺...別說是我這小小的太原府,就是整個山西也歸直隸總督管...每年的銀子..都孝敬到他那去了。”李清月也算是豁了出去。作為當地的父母官,卻看每年如此之多的無辜百姓受苦,這讓他寝食難安。

“直隸總督...他的孝敬還不夠多麽?還要這治理河道的銀子?”

“這小臣就不知了...臣只知道...好像還有一部分是孝敬進了宮...”

胤禩沉吟着,進宮了...進宮了..胤禩倒抽一口涼氣。太子...

作者有話要說:

☆、螳螂捕蟬黃雀後

李清玥說完,跪地垂頭等着胤禩發話。

胤禩拉起了已經濕透汗衫的李清玥,“李大人,你今日敢跟爺說如此之多,你可有真憑實據?”

李清玥聲細如蚊,“臣...暗中記錄了下來。”

“那好,我現在就去你府中。”

剛剛趕到府上,李清玥帶着胤禩來到書房抽出了暗格中的一個小匣子遞給胤禩,“八爺請過目。”

胤禩抽出那匣子,打開看的聚精會神。正看着,就聽到了外面叮叮铮铮的武器相碰的聲音。緊接着,就聽到有人在喊,“失火了!”

胤禩擡頭望去,那門窗已經燃起,屋內濃煙蔓延,胤禩連忙将那些賬本踹入懷中,擡腳踹開了房門,“還好爺有防備,李大人快快去救你夫人!”

那李清玥這才如夢初醒,跑了出去。

胤禩剛出房門,耳邊就竄來一陣涼風。胤禩靈巧的一閃身避開了那急速而來的劍鋒。再看那淩晝和淩夜跟一群蒙面的黑衣人已經殺的難解難分,胤禩抽出了腰間的軟件與那招招淩厲的黑衣人厮殺了起來。

“你們好大的狗膽!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幾十招下來,胤禩的軟劍抵住了那黑衣人的喉頭。

“今日敗在八爺手上,算我們無能!”那黑衣人咬破了口中毒藥嘴角流出了鮮血倒底而亡。

眼看着院中的火勢越來越大,淩晝淩夜帶着侍衛将那十幾個黑衣人制服之後,黑衣人紛紛咬破口中毒藥倒地身亡。就在胤禩心急想攔住其中一個時,淩夜眼看最後一個也要咬破毒藥時,眼疾手快的将自己的胳膊橫在了那黑衣人上下牙齒之間,攔住了那人。淩夜頓時表情扭曲,另外一只手掰住那人的上颚取出了毒藥,“八爺,留下了一個活口!”

“八爺,快快離開這個院子!只怕晚了,我們都會葬身火海!”淩晝看着那即将塌陷的房梁催促着胤禩。

胤禩帶着李清月等人飛身離開了院落,剛剛邁出大門便聽到了後面巨大的轟塌之聲。

胤禩看着那黑衣人,咬牙說道,“淩晝淩夜,給爺好好的審一審這個高手。”

“是!”

那淩晝淩夜自然是不會輕易饒了這唯一的活口,各種大刑小刑紛紛上陣,那黑衣人最後實在受不住這流水式的刑具,吐了口。“屬下等是格爾芬大人的手下...是為太子賣命的。”

“格爾芬...”胤禩微微一笑,眯着眼睛看着那黑衣人,“那索額圖已經死了多年,居然還能有這樣的高手?真是實力不容小觑啊...若不是爺今日多長了一個心眼兒派人提防着,只怕是爺這會成了那火中的冤魂了。這賬本..爺也要帶着給閻王爺看了。你們好大的狗膽啊!說吧,從什麽時候開始盯上爺的?!”

“從八爺離開五臺山開始...”那黑衣人說着話,口中的鮮血不斷地随着口水流出,“後來看到八爺在查修築河堤之事,接到了京城來的飛鴿傳書,才下的殺手。”

“找人給爺看好了他!先別讓他死了!”胤禩起身離開,出了門。

“淩夜,你給爺好好查查,爺總覺得這裏面沒有這麽簡單。”胤禩拉過了淩夜,用手比了一個四。

“是!”

很快京城便有了消息。“爺,查到了。”淩晝湊近了胤禩,“自從索額圖死了之後,索府已經是昔日黃花。根本無力支付如此高昂的費用來養這些人。所以這些人實際上是聽從太子指揮...只是近日好像四爺跟這些人接觸甚是頻繁...屬下無能,未能查到确實的證據。”

胤禩聽着微微點頭,“你們查不到證據,這很正常。想抓太子的把柄易如反掌,想抓到老四的把柄,卻是難如登天。你們下去吧,讓我想想。”

淩晝淩夜告退之後,胤禩陷入了沉思。他不清楚四爺是何時對他開始起了異心,胤禩有些心寒,對這個四哥,雖然不及九弟等人親厚,卻也是從不生分。現如今,為了那把冰涼的椅子,是真的要開戰了。這一次若不是他留心提防着,只怕是四爺要一箭雙雕了。太子揮霍修築河堤之款是真,豢養殺手也是真,四爺只是在幕後鼓動,就可以幹掉胤禩,又可以把太子的惡行告到康熙那裏。

想到這裏胤禩長嘆了一口氣,“四哥,是你不仁在先,也就莫要怪弟弟不義在後了。”

“來人。”胤禩一聲輕輕的呼喚,淩晝就已經閃身進來。

“既然老四想一箭雙雕,那爺便來個将計就計吧。”胤禩拉過了淩晝附在耳邊,“想辦法讓那黑衣人交出老四跟他們有關系的證據。”

淩晝領命要轉身出門時,胤禩走到院中抄起一根火把,狠狠的砸向了自己的腿。

“爺!”

胤禩的表情有些扭曲,“無妨,去找燙傷膏藥來。”

那備受折磨的黑衣人,看着淩晝和淩夜又搬出了那刑具,連忙求饒,痛快地交出了四爺跟他們之間的書信手劄。淩晝拿過紙條掃了一眼出了房門。

剛剛出門便聽到了裏面一聲悶哼的叫聲,便再沒有了聲響。

“爺,拿到了。”

“好,折子我已經寫好了,連着這些一塊快馬送到五臺山吧。”胤禩将那手上的奏折遞給了淩晝,“去把那李大人給爺找來。”

“拜見八爺。”

“李大人,此次是爺拖累了你家宅全部被燒毀。爺已經請旨為你重新建宅子,這是一千兩銀票,便當做爺的一點補償吧。”胤禩說着便掏出了一千兩銀票。

這李清玥哪裏敢收?“這可使不得!臣怎能拿八貝勒的銀子?”

“爺說拿得就拿得。你若是不想用在自己的身上,便用在修築河堤之上吧。此次爺已經跟皇阿瑪奏明了河堤銀子用處的事情,想必很快就有公論。現在已經開春,夏季降雨多,若是河堤不堅固,必然會殃及百姓,李大人此事切勿要盯緊。若是再有差池,爺必是不會饒了你。你可記住了?”

“是是,臣一定竭盡全力!”

那接到奏折的康熙勃然大怒,命人徹查此事。而瑾萱卻因得知胤禩受傷晝夜憂心不已。消息傳入了京城,四爺沒想到胤禩會有這樣一手,也慌了神。

就在四爺以為自己這次會被問罪時,随駕的胤祥找到了康熙。

“兒臣給皇阿瑪請安。”

“老十三,你起來吧!”康熙看到來人是胤祥,擡頭叫起。

“皇阿瑪,八哥受傷,派出的殺手,是兒臣的人。”胤祥開門見山的承認了所有的事。

“你說什麽!?”康熙不可置信,猛然從折子中擡頭。

“皇阿瑪,派出去的殺手是兒臣所為。”胤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頭,“兒臣鬼迷心竅,妄圖大位。”

康熙的眼中猩紅一片,思緒卻是異常的冷靜,“那些人你如何養得起?”

“那些人兒臣自然是養不起的,都是太子養的。只是兒臣借來一用而已。太子貪污舞弊,荒淫奢侈,兒臣所為不齒...”胤祥說着忽然想到了那年到胤禩府上吃飯時,胤禩和瑾萱那樣真誠的照顧他,胤祥心中的愧疚不斷的蔓延,可是想到四爺,胤祥咬牙說了出來,“八哥平日裏為人甚好,能力又高。兒臣妒忌不已,便想到這一石二鳥的事。”

“不對,這明明是老四的字跡!”康熙看着着些手劄不斷質問着胤祥。

胤祥聽聞起了身,走到康熙案臺前提起筆在宣紙上寫了幾個字,康熙看着那跟四爺如出一轍的字跡倒抽了一口涼氣,顫抖着指着胤祥,“你...你乃真正的大不孝之人!來人!将十三阿哥押解回京!無诏不得出府!”

處理完了河堤的事情,胤禩才趕回了五臺山。

早早得知消息的瑾萱等在山腳下,看着從馬車上下來有點跛腳的胤禩心中疼痛,上前,“腿還沒好嗎?怎麽會這樣不小心...有沒有好好上藥?”

胤禩摟着将近兩個月沒有見面的瑾萱忘情的将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汲取她的芳香,“瑾兒不要擔心,只是一點點小傷而已。害你這樣擔心,為夫甚是過意不去。”

聽聞胤禩回來了,康熙連忙召見。康熙看着腿上仍然不便利的胤禩,心中的疑慮漸漸消除,“老八此行辛苦了,快快回去靜養吧。其他的事,就不用操心了。”

“是,兒臣叩謝皇阿瑪天恩!”

胤禩回到了房間,瑾萱便上前将胤禩按在凳子上,掀開了他的褲腳。那被燙傷的皮肉還未長好,血肉模糊一片甚是令人觸目驚心。瑾萱心疼不已,“怎麽就弄成這樣?”

胤禩摟過瑾萱,趴在她的耳邊。“別擔心,這是我自己弄的。故意讓它好的慢些。不然皇阿瑪必然是會懷疑我的。”

瑾萱捂住嘴,驚訝不已。“你?”

胤禩點頭,“是四哥下的圈套...若不是我小心提防着,只怕是早已命喪黃泉了。這點小傷又算的了什麽?我本想以牙還牙,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老十三,居然替他抗下了全部的罪名。唉。”

那胤祥被押解回了京城,軟禁在了府中。四爺為此懊惱不已,對胤禩的恨意也愈加的深刻。只是那太子卻仍然絲毫未有損傷。康熙看着這些已經成年的皇子,他只覺得這些皇子都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的皇位。而太子不過是貪了一些銀子,把他放在太子的位子上,他的心還能安定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二廢太子拉序幕

“八哥?”房間內正在幫胤禩上藥的瑾萱聽到門外低低的呼聲,轉身開了門。

“八哥腿可好些了?”胤祯進門就看到了胤禩腿上的傷上前問道。

“無妨,只是一點皮肉傷而已。”胤禩招呼胤祯坐了下來。“老十三...這次只怕是無翻身的餘地了。”

“哼,十三哥是給他背了黑鍋!當爺不知道麽?!十三哥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胤祯說起這個一拳砸向了桌子。

“十四爺既然知道,便不要再聲張了。”瑾萱倒了杯茶遞給胤祯,“十三爺本就是至情至性之人,他這樣也是兄弟情深。若不是那人害了我家爺,我是極為佩服的。現在十三爺無辜被牽連,你們兄弟不要趕盡殺絕才好...”

“八嫂放心,我們兄弟心中有數,自是不會為難十三哥的。誰的賬找誰算。”

很快,禦攆便從五臺山啓程回京。

落葉知秋,九月初京城的銀杏葉已經開始微微泛黃。飄落滿地,滿目金黃,實在是那京城中的一大美景。瑾萱用那熟透的銀杏果,配上炒熟的芝麻和核桃制成了白果酥帶進了宮。

可是還未進殿,就聽到了良妃在裏面的咳嗽聲。

“額娘病了?”瑾萱推門進殿看到了歪在暖炕上的良妃。

“只是有點咳嗽而已。”良妃笑着招手,瑾萱坐上了暖炕,“怎麽今日過來了?”

“這銀杏果極好,瑾兒做了些糕點給額娘帶來。”瑾萱關切的看着良妃,“額娘,你的臉色很不好叫個太醫來看看吧!”

“不叫太醫。”良妃拉住了要叫素錦的瑾萱,“只是咳嗽,無妨的。”

“額娘,你這樣,讓我們怎麽放了的心?生病了不看太醫這可怎麽行?”

“若不是我必須生活在這宮中...”良妃說到這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滞,随即複原,“瑾兒你若是真的為額娘好,便不要再提看太醫的事。”

良妃臉上的神色異常堅定,瑾萱沉默之後點頭。“那我從宮外給額娘送藥材進來。”

良妃笑笑,“好。”

“最近皇上還有為難禩兒嗎?”

瑾萱搖頭,“沒有了。五臺山之後,皇阿瑪對爺的态度好了許多。反倒是十三爺的日子過的不那麽好了。”

良妃冷笑,“這些孩子們啊,不懂得那高位的寒冷。寧願成為鐵石心腸的孤家寡人,也不要做那一生富貴的王臣。老十三跟老八一樣,至情至性過于重情,做不了那高處不勝寒之人。這樣也好。”

“女人家的想法總是跟男人不一樣的。”瑾萱點頭,“男人要殺伐果斷,争名逐利,為此不惜付出一生。民間如此,皇家更是如此。額娘,瑾兒有句不該問的話,是不是皇阿瑪曾經...傷過你的心?”

良妃一愣,“若是作為女人,他确實做過讓人心寒至死的事讓我傷心。可作為妃子,那無非只是他平衡朝堂的一個小小手段。所以,不值得一提。”

良妃話音剛落,素錦推門進來禀報,“娘娘,八爺過來了。”

“快快讓他進來。”良妃聽到胤禩來了,高興的起了身。

“額娘!”胤禩進門上前給良妃請安,“額娘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有點咳嗽,無礙的。禩兒快快起來。”良妃拉起了胤禩,“今日在額娘這裏用膳吧?”

胤禩坐在瑾萱身旁,抓起桌上的糕點塞入口中,“好!”

西風落葉,臘月飄落了京城的第一場雪。

雪落才知天寒。清晨胤禩出門前,瑾萱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大氅替他披上,“今日外面下雪了,若是朝堂上沒事,早些回來。”

“好,最近朝堂上确實事少了些,”胤禩摟過正認真幫他整理衣服的瑾萱,唇邊笑容寵溺溫柔,“小饞貓兒,我今日下朝給你買串糖葫蘆回來。”

瑾萱點頭推他出門,“我還要一串山藥的!”

胤禩笑着回頭,“是,是,爺知道啦!”

每年冬天第一個下雪日,胤禩都會從街上買兩串晶晶亮的糖葫蘆帶給瑾萱。一串山楂紅果的,一串山藥的。這樣酸酸甜甜的滋味,是瑾萱每年冬天必不可少的記憶。

除夕夜宮宴,良妃第一次稱病沒有參加。康熙掃視着殿內他的妻妾子嗣,看到了那個為良妃備下的空空如也的位子。那位子的桌上堆滿了各式精致的點心菜肴,卻至始至終沒有人動過。相比較其他桌子的杯盤狼藉,那個幹淨整齊的桌子,更讓人心懷感嘆。

康熙看着那個空桌子微微出了神。以前他從不覺得一個女人會倔強至此。他從來沒想到一直溫婉可人的心馨會與他決裂至此。他硬下心腸不去探聽她的消息,偶爾旁敲側擊時得到的消息卻是,“良妃娘娘最近緊閉宮門,再未出來過。”

康熙一開始會安慰自己,也許這是女人的欲擒故縱。可是日子久了他就明白了,她是真的要斷了與他的任何聯系。如此決絕,讓他莫名的害怕。可是又拉不下天子的尊貴去與她示好。這一晾,便是兩年。

“皇上?”李德全在身旁輕聲的說話,喚回了正在走神的康熙。“宮宴開始了。”

“唔...開始吧。”康熙出了聲音,一衆身着明亮宮裝的女子婷婷袅袅的上殿開始了歌舞。

“爺,額娘沒有來...”瑾萱有點擔憂,拉着胤禩悄悄問着。

“無妨,昨日我去看額娘的時候額娘跟我說了。今日的宮宴她不出席。”胤禩看着那個空位子,心莫名的微微有些撕裂的疼痛。只是那疼痛只是一瞬間,胤禩便也沒有在意。

剛剛過完年,胤禟幾人就來了貝勒府。

“八哥,”胤禟幾人來到了書房,低聲密談,“我派出去的探子回來禀報說,托合齊幾人在密謀太子篡位。”

“看來這幾十年的太子,他真的當夠了。”胤禩聽聞若有所思,“可知道他們具體的計劃?”

胤祯接了過去,“弟弟聽聞他們已經制了皇上的所穿的龍袍,玉玺等逾制的用品。只是藏匿地點不詳。還有,他們似乎想在九月的江南鄉試上弄出點什麽動靜。”

胤禩搖頭,“自古江南出才子,且這鄉試三年一次,多少學子苦讀寒窗多年就盼着一日。他們竟然打起了江南鄉試的主意。”

“八哥,咱們怎麽辦?總不能眼見他如此吧?”胤禟胤誐胤祯看着沉默不語的胤禩焦急的開了口。

“且先不要動聲色,你們難道不覺得皇阿瑪最近對太子的寵信越來越過了嗎?之前黃河的貪污舞弊,皇阿瑪都是置之不理,若是現在我們貿然的出手,只怕是會找來皇阿瑪的反感。只密切注視他就好。”

待幾個兄弟出了府,瑾萱才進了書房。

“胤禩,”瑾萱站在門邊滿眼的擔憂,“你們說的那個托合齊,可是我瑪法的舊部?”

“恩。”胤禩看到了瑾萱擔憂的神色,伸手揉上了瑾萱緊皺的眉心,“瑾兒別擔心。”

瑾萱舒展了眉頭笑了出來,“這托合齊是我瑪法的舊部,一直追随太子倒也是忠心耿耿。胤禩,我知道這些年,我瑪法原本的舊部有很多已經倒向了你。前些年我跟哥哥碰面時,他提起你也是贊不絕口。胤禩,我只是擔心你。擔心你和你的這些兄弟們都成了皇阿瑪手上的棋子。”

“棋子?”

瑾萱點頭,“自從太子被廢之後,皇阿瑪次次出巡都帶着你。為何?他是真的寵愛你而帶着你嗎?我看不是。他只是把你帶在身邊方便監視你。胤禩,我知道我說這些肯定會讓你難過。只是,你該不會不記得四十七年他是如何責罰你了吧。我擔心,你若是再跟太子作對...”

胤禩看着瑾萱,心疼的上前攬過了她,“瑾兒,我從來不想讓你參與這些事。我只希望你每天開心,陪在我身邊就好。你這樣為我擔憂,實在不是我本意...”

瑾萱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莫名心安,“胤禩,你我本是夫妻。若是這些只讓你一人承受,我這個做妻子的每日傻樂又有什麽意義?你的心思我都懂,你希望我日日開心,而我,也希望你事事順心與我相伴終老...”

四月,瑾萱和胤禩一同進宮看望良妃。

良妃聽聞胤禩和瑾萱要進宮,連忙起了床叫來了素錦,“給我打扮打扮吧。”

“娘娘...你為何要瞞着八爺和福晉?”素錦一邊绾起良妃的長發,一邊擔憂的看着良妃蒼白的臉問道。

“若是他們知道了,必是要大驚小怪的。我不想他們擔心,也不想看太醫。”良妃嘴角微動,扯出了一個笑容。

不消一會,素錦便幫良妃裝扮妥當,素錦看着銅鏡中的良妃,啧啧稱贊,“娘娘真是國色天香...”

良妃微微嗔着素錦,“你這丫頭,又渾說了。去看看,到了沒。”

話音剛落,就聽到了殿外胤禩的聲音,“額娘,我們已經到了!”

用膳席間,胤禩忽然說起,“額娘,下個月皇阿瑪要巡幸塞外。兒子也得跟着去。”

良妃正在給胤禩布菜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随即笑了出來,“好啊,去大概多久?”

“少則兩個月,多則三個月吧。”胤禩夾起良妃布的菜塞入了口,露出了一個笑容。

良妃看着胤禩,伸手摸了摸胤禩的額頭,眼中的慈愛讓在旁邊的瑾萱心中一動。

四月底,胤禩随着康熙的銮駕去了熱河,這一待就是三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 良妃涼涼,已是病入骨髓。

☆、玉蘭花神仙逝去

九月,胤禩跟随銮駕回了京城。剛剛回到京城,胤祯便帶着探子的密報來到了貝勒府。

“八哥,托合齊會同/太/子/黨的官員之前秘制的天子朝服,朝珠等物品已經有了确切的藏匿地點。”胤祯把密報交給了胤禩,“八哥,咱們怎麽辦?”

胤禩看着那密報,微微一笑,“還等什麽?他的勢力已經伸到了兵部。那可是皇阿瑪的逆鱗,爺就不信這次扳不倒他。去找人寫折子吧!”

可就在胤禩的折子還沒遞上去時,江南卻傳來了學子鬧事的事情。這江南鄉試本就是國之之重,那些學子甚至将那貢院二字,改成了“賣完”。江南制造曹寅和江蘇巡撫張伯行一同遞上了折子請康熙聖斷。折子遞到了康熙的手中,康熙自然是勃然大怒,當即下令戶部尚書,漕運總督會同江南江西總督嘠禮到揚州徹查。

徹查的結果,也令康熙震驚異常。好好的江南鄉試,卻被那江南的官員用作于斂財之道,以銀錢來買賣榜名。出價越高者,自然是名次越好。這便把那些寒窗苦讀多年的莘莘學子逼入了絕境,這才生了事。

結果一出,康熙便下令那将貪污舞弊的一衆考官全部押赴刑場處于極刑。本以為這事情會這樣結束時,這事卻愈演愈烈,甚至,變成了各個總督之間的互相揭短,互相參奏的案子。

“太子爺,這下朝堂之上徹底成一鍋粥了。”京城醉仙樓的密閣中,正是那太子和托合齊一衆朝臣。

太子歪靠在座椅上,嘴角的邪笑始終沒有放下,不停的摩挲着他手上的上好羊脂玉扳指。“那老八不是一門心思要把本宮拉下馬給他的兒子報仇麽,”太子說起這個一臉的恨意,“既然他這麽想報仇,本宮就先讓他死在本宮的前頭。”

“太子爺..您的意思是?”托合齊幾人靠上了上來。

“爺沒什麽意思,”太子臉上邪魅的笑容越來越大,“最近江南不是鬧的很厲害嗎?那就讓他鬧的更大一些。讓皇阿瑪應接不暇才好。”

幾個臣子面面相觑,誰也想不出來要怎麽才能繼續鬧大,“還請太子爺明示。”

“本宮聽聞,老八在江南的學子中素有賢名,名曰八賢王?呵呵呵,”太子細長的桃花眼微微一眯,“那何焯在江南有個極好的朋友。名叫...叫什麽來着?”

“叫戴名世!”一個機靈的大臣說了出來。

“他有沒有什麽把柄啊?”太子用扇子拍了一下那大臣的腦殼,笑了出來。

“自然是有的。臣等商量一下,明日便把奏折遞上去。”

胤礽滿意的點點頭,起身出了門。

果然效率很高,第二日康熙便接到了左都禦史趙申喬的奏折,“戴名世私刻文集、語多狂悖,為狂誕之徒,應嚴加議處,以為狂妄不謹之戒。”

這奏折中直指戴名世的書中沿用了永歷年間的年號,甚至還涉及誅殺前明太子的隐晦之事。這樣的事情,本就容易觸動掌權者的心弦,康熙接到奏折便想叫人将那戴名世抓捕歸案。可就在聖旨還沒下時,就收到了另外一封奏折。

這奏折的內容自然是揭發/太/子/黨,托合齊等人會飲,私制天子服制,朝珠,玉玺等禦用物品的事實,甚至還揭發了太子與兵部尚書合謀逼宮的事情。

康熙看着兩份奏折,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康熙叫來了李德全,“将那京城的醉仙樓迅速抄了,将那逆子秘密造的衣服朝珠玉玺給朕拿過來。還有,将那托合齊等人全部拿了下獄!”

李德全得了令,立馬退出了乾清宮。

很快,那托合齊和兒子紛紛锒铛入獄。在醉仙樓中藏匿的禦用物品也擡到了康熙面前。康熙看着那一大口箱子步履蹒跚,顫聲吩吩咐着,“打開它。”

李德全将蓋子一掀開,康熙倒抽了一口涼氣倒退一步,“這個逆子!”

李德全看着箱中的物品也是心中一驚,那龍袍上金線密織,團龍栩栩如生。其他的物件更是一應俱全。李德全吓得連忙跪地垂頭不起。

“去将那鄂繕、迓圖、都圖等先行定罪,革職入辛者庫,托合齊、齊世武、耿額兩罪并罰,俱處淩遲!”康熙的聲音中帶着憤怒的顫抖,“托合齊之子,絞刑!”

“是是,奴才這就去。”

李德全退了出去,偌大的乾清宮中就只剩下了康熙。康熙看着那箱子禦用物品,仰天大笑,“赫舍裏,這就是我們的好兒子!他竟然要逼宮,竟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赫舍裏啊...朕到底做錯了什麽?朕到底做錯了什麽啊!”康熙伏地老淚縱橫,“赫舍裏,你是恨朕當年你難産之時朕說出的那句,保子棄母嗎?我為贖罪,親自撫養胤礽長大,怎的就教出了一個這樣的兒子?”

殿外把守的是侍衛聽到了殿內康熙的嗚咽之聲,對視一眼默契的擡頭看着天空。

第二日,康熙上朝之時,并未提及太子私造龍袍一事,只是将太子一衆黨徒全部緝拿歸案,入獄的入獄,抄家的抄家,一個沒剩,絲毫沒有留任何情面,處置的幹幹淨淨。

這讓一心想弄死胤禩的太子算是徹底的敗在了通往至尊之位的路上。太子知道雖然康熙現在沒有處置他,卻也是箭在弦上了。

收拾了/太/子/黨/羽,康熙又将那江南科考舞弊案中的總督互參案重重處置之後又重新開了科場,康熙親自點卷,收了本已浮躁的江南世子的心。換來了一片歌功頌德之聲,“天子聖明,還我江南第一清官。”

康熙看到這樣的學子稱贊受用不已,帶人去了暢春園。

定案下來之後,胤禩回到了府中。

“瑾兒,”胤禩一臉喜色,“那太子一黨已經全部入獄,只怕是再廢太子也是指日可待了!”

瑾萱沁濕了帕子遞給胤禩,“皇阿瑪還是護着他的。那些龍袍交上去,皇阿瑪居然只字未提...”

胤禩淨了手,瞄準了水盆将那帕子扔進了水盆中,冷笑一聲,“他上輩子不知道積了什麽德了。這輩子這樣作孽都能得到諒解。”

兩人正說着,秋語推門進來急急火火的跪在了胤禩的腳前,“爺,格格,良妃娘娘病重了!”

“什麽?!”胤禩和瑾萱一驚,連忙抓起了衣服進了宮。

儲秀宮中,沒有任何藥味,有的只是那一貫的淡淡蘭花香。胤禩推門進去看到躺在床上的良妃臉色蒼白,上千抓住了良妃的手,叫着,“去叫太醫,去叫太醫啊!!”

“禩兒,”良妃聲音虛弱,一手握住胤禩,一手握住瑾萱,“你們都出去吧,額娘想跟你們說說話。”

素錦出了門,便跑向了乾清宮。“麻煩通報一聲吧,良妃娘娘病重了...”

這素錦這些日子忙着照顧良妃未曾出門,自然是不知道康熙出門去了暢春園。侍衛看着一臉急色的素錦,“皇上不在宮中,去暢春園了。”

素錦聽聞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掉下淚來,“能派人去通報一聲嗎?良妃娘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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