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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你退位吧!兒臣定能将着大清的江山管理妥當!”
康熙苦笑一下,揮手退了帳內的人。“保成。”
康熙蒼老的聲音響起,胤礽身上一抖,看向康熙的眼光中恨意減了幾分。
“保成。”康熙從禦座上轉了下來,狠狠的抽了胤礽兩個耳光,“你額娘因你而死,如今你又來索朕的性命。你到底懂不懂什麽叫孝順?!”
康熙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胤礽被他抽的摔倒在地眼冒金星,耳鳴陣陣,嘴角也滲出了血絲。
康熙看着胤礽,只覺得不解恨又上前踹了兩腳,罵道,“你自小由朕親自撫養,莫說是旁的,便是有個小病小災,朕都憂心不已。可你,全無半點關愛之心!朕便是養個狗,也該養出感情了!怎的就喂出你這麽一個白眼狼!”
胤礽跪在地方哈哈大笑,“父皇,兒臣自是不如狗的!即便是父皇養的狗,也能得個善終!兒臣自小由父皇親自撫養,确實天恩浩蕩!只是,兒臣的兄弟們上課之時,兒臣在上課。兒臣的兄弟們休息時,兒臣還是在上課!皇阿瑪,兒臣已被廢了一次,也不懼怕被廢第二次。史上焉有三立之太子乎?!确無矣!此番行刺失敗,自是在兒臣的算計之中,成王敗寇。兒臣寧願一試也不願再做這有名無實的皇太子!”
康熙怔怔的看着胤礽,“來人,帶下去吧。”
第二日,康熙宣布銮駕啓程回京。
來時風光無限的胤礽,此時已經成了階下囚。康熙一道旨意,“二阿哥胤礽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為防意外,着侍衛看押回京。中途不得解開鎖鐐。”
胤礽就這樣被帶上了鐐铐,關在了馬車內。胤禩坐在馬上遠遠地看着胤礽的馬車,眼中浮起了一絲複仇之後的快意。
回京沒有多久,十月初一,康熙便昭告天下,下了二廢太子的旨意。“皇太子胤礽,數年以來、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莫辨、大失人心。朕久隐忍、不即發 露者、因向有望其悛改之言耳。今觀其行事、即每日教訓、斷非能改者。着廢黜胤礽太子之位,禁锢于鹹安宮。為此特谕。”
康熙下完旨意之後,恐又起争端,連忙補了一道口谕,“若有奏請皇太子已經改過從善、應當釋放者,朕即誅之。”
至此,太子算是真正被廢了,再無翻身的可能。
昔日的太子妃瓜爾佳靖雲被帶到了鹹安宮,看着這個破落的院子,秋風吹過,心中吹起一陣悲涼。太子被廢,她也算是夢斷在了通往皇後的路上。只是靖雲這樣聰慧的女子又怎會不知道這一天是遲早會來的?
靖雲看着空落落的院子,忽然就想起了太子娶托雅的場面。那一日是那樣的鐘鳴鼎食,那樣的湛湎荒淫 。這樣的鼎盛時期只怕是一去不複返了。靖雲想着笑了出來,“托雅妹妹,你倒真是個聰明的。你可是早知道爺會有今日,便早早的留在了自由自在的草原上,死後也不進愛新覺羅的族譜?現如今這個樣子,我倒真是羨慕你了。入宮前,阿瑪曾告訴我,自古皇家最薄情。現在看來果然是了,若說是旁的,許是都不是誇大其詞。只是生而克母這樣的話也能成為罪名....呵呵呵,爺這是觸到了皇上的皇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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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一年臘月,瑾萱進了宮。
儲秀宮中,自良妃去後,仍然沒有人住過。只是素錦會偶爾到儲秀宮打掃,整理。
瑾萱輕輕推開了主殿的大門,殿內的陳設絲毫未變。仿佛良妃只是出去了,并未在這殿中一般。
“額娘,瑾兒來看你了。”瑾萱輕輕地說着,示意秋語拿出了祭奠的點心,一碟一碟的擺在了桌案上,“額娘,爺去了陵寝親自祭掃。瑾兒不能一同前往,便只能到這裏來憑吊。額娘,這都是平日裏你愛吃的點心,瑾兒和秋語做了一些帶來給了您。快年下了,瑾兒很是想念您。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想必額娘在天上都看到了。瑾兒只希望額娘能保佑胤禩平安順遂。”
瑾萱說着,拿出了帕子拭淚,倒滿了兩杯酒放在了桌子上起身,“額娘,瑾兒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太子妃也是可憐人,嫁入皇宮便不被太子放在心上的女子而已。
☆、甲子誕辰千叟賀
五十二年除夕,康熙取消了宮中夜宴。
如此特殊的一年,确實是沒有什麽心情辦什麽宮宴的。只是這五十二年是康熙的六十大壽,剛剛過完年各地便紛紛上表奏請大辦萬壽節。
花甲之年的康熙也覺得這算是盛事了,便下令舉辦千叟宴。遍請各地六十歲以上的老人前來紫禁城赴宴。三月二十五日,是康熙壽辰。康熙下令天下大赦,在暢春園大設宴席。
生辰當天,從暢春園到西直門,一路張燈結彩。道路兩旁搭設各種金棚用以擺放各地官員進獻的珍奇佳肴。只見康熙的銮駕一路緩緩駛過,所到之處官員百姓跪地叩首山呼萬歲。康熙身邊随行的太監便沿路發放壽桃以顯示皇上壽誕恩澤。
銮駕來到暢春園,暢春園中更是布置華貴喜慶不已。一衆朝臣在暢春園中進獻上生辰禮物,三叩九拜之後方能落座。
這天的康熙甚是高興。一身金黃色龍袍團龍密織端坐在桌案前接受來自朝臣,兒孫的朝拜。天子氣勢逼人,恍如天人。瑾萱帶着弘旺若嫣跟着胤禩不斷的叩首行禮,幾乎眼冒金星。
“皇八子攜福晉進獻禮物!”李德全一聲高喊,胤禩便連忙帶着瑾萱出了席。
“兒臣,祝父皇新開甲子花,光耀長庚星,福壽雙全,大清盛世永祚!”胤禩的話音剛落,瑾萱悄悄的拍了拍弘旺若嫣。
“皇瑪法!”弘旺的聲音脆生生的響起,引起了康熙的注意,“弘旺啊!”
“皇瑪法,弘旺和妹妹在這裏給皇瑪法送上禮物,恭祝瑪法身體康健,壽比南山!”賀壽這天,瑾萱特意給弘旺換上了一身兒紅色寶相勾勒的小馬褂,又給若嫣穿了一身兒紅梅色的及地鳳尾裙。兩個小人兒唇紅齒白,粉嫩的臉頰一掐仿佛都能掐出水兒來,齊齊的跪在暢春園外,稚嫩的聲音高喊着吉祥話兒,軟的讓人的心化成了一地春水。康熙看着這兩個如年畫兒中走出的善財童子一般的漂亮孩子,滿意不已連連招手,“旺兒,若嫣到皇瑪法這裏來!”
“這吉祥話兒是誰教你們的?”康熙抱過弘旺若嫣,慈祥的問話。
弘旺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胤禩瑾萱,“皇瑪法,額娘說了,今日是瑪法的壽誕,定要讓瑪法開開心心的才是!弘旺和妹妹的禮物是阿瑪和額娘幫着準備的。可是弘旺和妹妹也想獻上禮物,額娘便說咱們真心的給瑪法道賀便是最好的生辰禮物了!瑪法你高興嗎?”
康熙樂的哈哈大笑,“高興!這樣的禮物最得朕心!”康熙說着看了一眼瑾萱,想起那年她跳入湖中臉色蒼白的在老八懷中昏迷不醒時的樣子。若是那個孩子活着...現在也是個小大人了。四十七年的一句胤禩素受制于妻,算是給她扣上了妒婦的名頭。這樣的不計前嫌,确實是自己刻薄了些。
康熙想到這裏,臉上的顏色緩和了些,“老八,你們夫妻起來吧。”
瑾萱在心中長舒一口氣,和胤禩一起起了身。
宴席結束,便開始了戲。瑾萱趁着唱戲的功夫,溜出了戲臺子坐在暢春園的湖邊透氣。月色下的湖水波光粼粼,微風拂面,垂柳依依讓人神清氣爽了不少。
“怎麽躲在這裏了?”身後響起了胤禩略帶戲谑的聲音。
“那戲聽着有什麽意思?忙活了一天,想清靜清靜。”瑾萱伸手拉過胤禩坐在石頭上,“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和你夫妻這麽多年,怎會不知道你的習慣?你其實不喜歡人多。也不喜歡這種場面,聽戲什麽的,若不是必要,你也都會省掉。”胤禩娓娓道來,惹的瑾萱心口一陣一陣的暖意。
“瑾兒,今日謝謝你。”
“恩?”瑾萱有點疑惑的回頭看着胤禩的側臉。
胤禩的嘴邊微微扯動,勾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弘旺和若嫣今日的話,都是你教的。為的就是幫我在皇阿瑪心中加點分。爺都知道。”
瑾萱心中一動,臉上沒繃住笑了出來,“我的爺,能不能不要這般的聰慧?”
胤禩攬過瑾萱的肩頭将她按在自己的懷中,“你這點小心思若是還能把爺瞞了過去,爺就真的枉費了八賢王的名頭了。”
“啧啧啧,八嫂,這可讓咱們羨慕死了。”就在瑾萱和胤禩享受難得的靜谧時,後面響起了芸熙幾人的嬉笑聲。
瑾萱一慌連忙站起卻忘記了這湖邊的山石不平整,慌亂間險些掉落水中。本來臉上也有些尴尬之色的胤禩看瑾萱差點落水眼疾手快的伸手将瑾萱攔腰抱住,這又抱了個滿懷。
這下芸熙幾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連連打趣兒,“八哥,怎麽,抱了這麽多年還是不夠麽?”
胤禟等人的笑聲更是響徹整個花園,“八哥,八嫂早就是你的人了,何必急在這一時?”
瑾萱臉如火燒,微微跺腳轉身撲向了芸熙,“死丫頭,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一時之間,暢春園的禦湖邊盡是清脆歡快的笑聲。
這歡樂的氣氛感染了這幾個人,站在暗處的四爺看在眼中卻是另外一種心情。兮默看着四爺,眼中情緒複雜,“爺。”
“唔...”四爺并未回頭,“十三弟回去了?”
兮默點頭,“回去了。只是來獻上禮物之後便又回了府邸。”四福晉看着遠處歡笑的瑾萱,“弟妹天性活潑,自你…之後,我便與她幾乎斷了來往。”
“你想說什麽?”四爺猛地回頭,眼中含冰看着兮默,弄的兮默身上一個激靈。“沒想說什麽,不過是爺們兒家的争名奪利,牽扯了後院兒的女人罷了。”
兮默說完,微微福身,“爺還要看麽?不早了。”
四爺這才收起眼光,與兮默一起回了府。剛進府邸,“去把籁月給爺叫到書房。”
兮默深吸一口氣,“是。”
書房內。
“籁月給爺請安。”
“起來吧。”四爺擡頭看了一眼籁月,“弘歷可安睡了?”
“恩,睡了。”籁月在康熙五十年八月誕下了弘歷,這讓籁月甚是欣喜。果然是天不負她。
“前兒你生産,忙着照顧弘歷,我便也沒有再讓你與那王霁雪聯系。現下弘歷也大了,你也要開始兌現你的承諾了。”四爺的表情并未有任何的波瀾起伏。
籁月也不惱,微微福身,“籁月自當為爺效力。只是,最近籁月沒有什麽理由去八爺府上。原先都是跟福晉一起過去的。”
四爺微微沉吟,“這個自不用你擔心,爺會去跟福晉說,讓她尋機會帶你去。”
籁月掩嘴微微一笑,“是,籁月自是不會不辱使命的。只是,爺前兒對籁月說得話可還當真?”
四爺微微皺眉,“若是成事,爺說過的話自然是當真的。你下去吧。”
“是。”籁月出了書房,一路月色照映,院中的高樹枝杈掩映看不清楚籁月臉上的表情。走出了樹枝疊影,月色皎亮中籁月的嘴角邊挂着一抹冷笑。
“你只許我一個孩子。若是個男孩兒便會許他你能許最高的位置。若是女兒,便再無旁的話。若真是個女兒,便是我鈕祜祿籁月命不好。只是可惜,上天眷我,許我一個聰明伶俐的男孩兒。愛新覺羅胤禛,我會傾盡一切助你,只要我的兒子來日獨坐高座,我鈕祜祿氏一族便不會再屈居人之下。”
兮默房中。
“爺。”兮默看到推門而入的四爺有點奇怪。
“兮默,這些日子虧待你了。”四爺看着昏暗燈光下獨坐的兮默,想起了弘晖心中莫名扯痛了一下。
“爺有大事要忙,兮默明白。”四爺很少說這樣的話,兮默心中一暖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四爺。
“恩...”四爺沉吟着開了口,“弘歷也有一歲多了。平日裏,你多照顧着些。畢竟你是當家主母。”
“是,妾身自會好好照看的。”
“若是沒事,平日裏你尋一些機會帶着籁月多去老八那轉轉。”
本垂首聽着四爺說話的兮默猛然擡頭,然後明白了四爺的用意。沉默之後,點頭。“是。”
四爺伸手抓住了兮默的手,“兮默,弘晖的離去讓你元氣大傷,這些爺都知道。弘歷那孩子…你多多照看,他生母地位太低,這孩子是要叫你額娘的。若是…他日真能成事,我必許你皇後之位。”
這是四爺第一次這般鄭重地說出了這樣的話,兮默倒是毫無吃驚,微微一笑把玩着手中的茶碗蓋子,那上好的青花瓷在燭火的映襯下散着幽幽的光。“爺的抱負,兮默自然是清楚的。旁人看着爺成日裏無所事事,養花種菜,聽佛論經。可是兮默知道,每每與爺論佛道的便是那有名的謀士戴铎。妾身不似籁月一般能助爺一臂之力,但是爺的吩咐,妾身自是會想辦法做到的。”
四爺笑了出來,“兮默果然是最知我心人。你休息吧,爺去書房了。”
七月,兮默便帶着籁月抱着弘歷來到了八爺府。
作者有話要說: 康師傅六十歲了,也就越來越固執,越來越多疑。皇帝的通病。做着做着就誰也不信了,變成了真正的寡人。
☆、陰謀敗落卻已晚
“格格,四福晉來了。”瑾萱正窩在軟榻上午睡,就聽到秋語在旁邊低低的說着。
“嗯?”瑾萱有點詫異,還是起了身,“替我梳妝,去前廳。”
“四嫂。”自從知道四爺害過胤禩之後,兮默幾乎不再登門。瑾萱明白與四福晉無關,但這麽久未見,還是有點尴尬。
“妹妹,”兮默起了身,“這麽些日子以來,嫂子都未曾登門,妹妹可是與嫂子生分了?”
瑾萱本就不是記仇的人,見到兮默真誠的笑臉,瑾萱便也笑了出來,“怎會?四嫂來瑾萱高興還來不及呢。籁月,我前兒聽爺說了,你給四哥添了個兒子。”
兮默抱過弘歷,“是呢,也一歲多了。弘歷,這是你八嬸嬸。”
瑾萱看着弘歷贊道,“來讓八嬸嬸抱抱好不好?四嫂你看這孩子,天庭飽滿還有額角呢!這眉眼兒似是跟四哥相像的多一些呢!”
籁月抿嘴兒笑道,“是呢,爺和福晉都待他極好。八福晉,籁月記得您院子有那上好的荷花,現下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可否讓籁月前去觀賞?”
瑾萱笑道,“籁月倒是好記性。這有何不可呢,你自便就是了。”
籁月福身退了下去。
兮默看着籁月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兒,再面對瑾萱心中的愧疚之情更甚。
籁月來到後院,閃身進了王霁雪的院子。“側福晉,好久不見,可還好?”
那本來歪在軟榻上的王霁雪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連忙坐起了身驚訝地看着籁月。
籁月徑直坐了下來,倒了一杯茶,“側福晉不必驚訝。前兒籁月是有了身孕,又誕下阿哥,自然是不宜抛頭露面的。”
“你,生了兒子!?”
“是啊,”籁月笑了出來,“怎麽樣,是不是上天眷顧?籁月此次前來,只想問一句,側福晉是否還是不改初心?”
王霁雪看着鏡中的自己,自嘲的笑笑,“我常年被困在這偏院中。想必你也看得出來了,不過十年的功夫,我便已經蒼老成這個樣子了。”王霁雪說着撫摸着生出白發的鬓角,“你看,我這鬓角竟然都已經斑白。這都是拜誰所賜?”
籁月放下茶盞,一臉的惋惜,“側福晉當年也算是花容月貌,如今這個樣子,确實是枉費了一生好時光啊。想必側福晉還不知道吧,前兒皇上壽誕,辦了千叟宴。八爺可是出盡了風頭呢!”
果然,籁月話音剛落。王霁雪臉上的恨意已經浮起。“他居然還能風光!!他居然還能風光!!”王霁雪沖到籁月跟前,雙手抓住了籁月的衣領,“你當初答應我的事呢!?如今他還不是照樣風生水起?”
“咳咳咳,側福晉松手…”籁月用力撥開了王霁雪的手,“你急什麽?四十七年的打擊還不夠多嗎?八爺用了多久才恢複了元氣?”
“那怎麽夠?!”王霁雪眼中猩紅,“我這一生就在這小院子中度過,只是讓他挨幾句罵怎麽夠!”
“側福晉稍安勿躁,”籁月手順着胸口,“成大事者,首先應能沉住氣!我此次來,只想問側福晉一句,八爺身邊除了小夏子,還有誰能近身侍奉又得八爺寵信的?”
王霁雪沉默了下來,“我成日的在這院子中,也不曾出門。更別提近他的身了…”
“小姐,小椿子啊!”梅兒的一句話令室內本已經凝滞的空氣活了起來,“奴婢平日裏出院子拿吃食之時會聽聞一些府中的事宜。八爺身邊最得臉的是小夏子,只是那小夏子甚是忠心耿耿。奴婢只記得有一次見到小夏子和小椿子在廚房争執。好像是...八爺責罰了小椿子。”
籁月聽聞眼中展了笑意,“成了,側福晉好生的歇着吧。籁月自會給側福晉一個滿意的答複。”
籁月說罷便出了偏院,裝作在湖邊站了許久的樣子回了前廳。
兮默見籁月回來,又坐坐便起身告了辭。
“她去哪裏了?”瑾萱看着兮默、籁月出了府,眼中的溫度漸漸冷了下來。
“格格,籁月去了偏院。”
“偏院?”瑾萱有點疑惑。
秋語點頭,“是,秋語也很疑惑。她進去了大約一盞茶的時辰。便又出來了。奴婢因為不能跟的太近,就只能在院子外面等着。奴婢瞧着,她應該是跟王側福晉是舊相識了。”
瑾萱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卻想不出個頭緒。正納悶時,胤禩回了府邸。
“瑾兒這是怎麽了?小臉兒要皺成包子了!”胤禩湊上前看着瑾萱,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哎呀!”瑾萱摸摸鼻子,拉過胤禩嬌嗔道,“總是刮我的鼻子。胤禩,你快坐。我有正事跟你說。”
“哦什麽正經的事兒,讓爺的福晉這般的苦惱?”
“今日四嫂來了。”瑾萱的臉色嚴肅了起來,“還帶着那個侍妾叫籁月的。那個籁月一來便說要到我院子中看荷花。我多了個心眼兒讓秋語悄悄的跟着她。結果…”
“她去哪兒了?”
“她去了王霁雪的院子。”瑾萱話音剛落,就聽胤禩手中的茶碗蓋子落下的聲響。
“胤禩?”瑾萱看着沉默不語的胤禩,慌了神。“這是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爺早該想到,府裏出了內鬼!”胤禩抓起茶碗狠狠的砸了出去,瓷片崩裂飛濺。
“內鬼?你說王霁雪是內鬼?可是她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做什麽呢?”瑾萱急忙掏出了帕子幫胤禩擦掉手上的水漬。
胤禩冷哼一聲,“她是什麽都做不了,她可以讓老四做!瑾兒,你在這等着,爺去偏院兒看看這個賤人!”
“我跟你一起去。”
偏院。
“王姑娘這麽多年的經書還是沒抄明白嗎?”胤禩擡腳踹開了王霁雪的門。
王霁雪多年未見胤禩,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呆呆的看着胤禩。
“怎麽?不認識了?”胤禩冷笑一聲,“小夏子,去把東西備上吧。還有,把門給爺關好了。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你要幹什麽?”王霁雪看到來勢洶洶的胤禩,緊張不已連連後退。
“爺不幹什麽,只是想問問話而已。”胤禩坐了下來,揮了揮手。
小夏子得了令,上來便把王霁雪往夾棍旁邊拖。“愛新覺羅胤禩,你怎能如此待我!”
瑾萱看着那夾棍也是心驚肉跳,剛想開口便被胤禩攔住了,“瑾兒先別忙着替她求情,待爺問問。”
“你如何與那籁月認識的。”
胤禩的話音剛落,小夏子手中的繩線收緊,王霁雪受不住指尖傳來的疼痛,尖叫着喊了出來,“我說!反正我今日落在你手上也活不下去了!我都告訴你!”
胤禩揮揮手,“王姑娘倒是個聰明人。說吧。”
“是那籁月主動來找的我。”王霁雪的雙手顫抖,鑽心的疼痛讓她止不住的顫抖,炎炎夏日,很快她的小衫便已濕透。“愛新覺羅胤禩,我恨你!是你把我困在這偏院之中永世不得翻身!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人不人鬼不鬼,都是拜你所賜!我要你也倒黴,我要你也不得翻身!”
王霁雪說着哈哈大笑,“那相士不是說你後必大貴嗎?我就讓你貴不起來!你想知道誰傳出去的?是我!哈哈哈哈哈”
後必大貴四個字深深地刺痛了瑾萱和胤禩的心。因為這四個字,惹了多少禍端上身個中滋味只有他倆明白。胤禩恨得咬牙切齒,“那今日籁月又來做什麽?”
“做什麽?前兒她生了弘歷,現下自然是要我繼續傳話兒了!”王霁雪看着胤禩,沒有說出實話。她今日就是死,也要留下一個禍根!
“小夏子,把這個賤人活活杖斃!”胤禩出了門,“還有她那個侍婢,一起杖斃!”
瑾萱跟着胤禩出了偏院,身後傳來了王霁雪的悶哼聲。瑾萱看着臉色鐵青的胤禩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胤禩…瑾兒不明白,後必大貴本不是什麽秘密...大阿哥自己就告訴了皇上啊..”
胤禩長嘆一口氣,緩和了臉色,“我是沒有想到四哥居然這麽早就在我的身邊安插了眼線。後必大貴确實不是什麽秘密。可是,瑾兒,你有沒有想過,當年為何大哥會如此魯莽的去請旨誅殺太子?大哥又為何如此愚蠢的在那個節骨眼推薦我做太子?若不是老四在背後做推手,以他的資質哪裏想的了這麽多!”
瑾萱聽着胤禩的話,後背一陣一陣的發寒。“四爺的城府如此之深…那年四爺娶籁月時,她擡頭看我那一眼時我的感覺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果然她也不是一個善茬兒。若是不是今日我多了一個心眼兒,只怕是,後患無窮…”
瑾萱話未說完,只見小夏子跑了過來,“爺,完事兒了。怎麽處置?”
“喪事好好兒的辦着。對外該怎麽說,你應該知道的。”胤禩握緊了拳頭,“爺不能因為她再落了話柄。至于她埋哪兒,怎麽埋,你們看着辦吧。爺不想死後還跟她相對。”
小夏子打千兒,“奴才這就去辦。”
作者有話要說: 王側福晉,一路好走。為你點蠟...
☆、斃鷹事件終發生
得了令的小夏子連夜便将王霁雪和梅兒的屍體用草席裹了用馬車拖出了城,扔在了亂葬崗子。然後擡了一副空棺材拖去了黃花山下葬。
籁月知道了這個消息震驚不已,連忙跑到四爺的書房。“爺,王霁雪死了。她肯定不是得病死的…我去的時候,她還好好的。必是八爺發現了什麽,這可怎麽辦?”
四爺放下了手中的筆,“爺知道了。老八大概猜出來四十七年的事兒了。無妨,他知道也好。那個小椿子還活着嗎?”
“恩?他好好的啊。”籁月不明白四爺的用意。
四爺聽聞笑了出來,“這個王霁雪倒真是恨我這個八弟啊。臨死也不忘記在他身邊安個雷。他活着就好,爺有大用。”
秋去冬來,年入尾聲。
從進了臘月,雪就未斷過。一場接着一場的下着。除夕宮宴結束之後,胤禩和瑾萱走在宮道上,看着天上的皎潔月色,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年除夕夜宴之後瑾萱耍賴要胤禩背回家的事。想到這個,兩個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傻丫頭,在笑什麽?”
“我想到那年我就是站在這裏讓你把我背回了家。”瑾萱仰着小臉笑意盎然,“爺可知道,我回味了許久呢!”
胤禩哈哈大笑,“回味?爺再背你一次就是了!”
瑾萱一汪清泉般的眼睛閃亮,“當真?”
“自然是當真的。”胤禩說着便蹲下了身,“上來吧。爺給你背回家。”
瑾萱趴在了胤禩身上,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脖頸。一路上,瑾萱趴在胤禩寬厚的後背上,把自己的鼻子埋在他得脖頸處微微的蹭着,冬天瑾萱的鼻子冰涼碰上溫熱的脖頸,引得胤禩身上一陣一陣的激靈。
胤禩假裝板起了臉說着,“小妮子,你再這樣小心爺給你扔下去了。”
瑾萱探着腦袋在胤禩的臉上落下了一個溫熱的吻,“胤禩,你才舍不得。”
胤禩把瑾萱往上托了托,口氣無奈,“你這個小妮子算是抓着爺的小辮子了。”說罷,寒風中胤禩已經凍僵的臉上揚起了一個淺淺的幸福笑容。
回到府中,正好是那漫天煙花的時辰。一個又一個的禮花在天空中炸開,盛放,飄落,掩映的整個夜空五彩斑斓。瑾萱回想着這幾年的日子,不覺心中感慨萬分。再看看身旁對她始終如一的胤禩,瑾萱抓緊了胤禩的手,踮起腳尖送上了自己的唇。
紅唇潋滟,舌尖柔軟的探入輾轉,糾纏,摩挲,很快便再無法分開。胤禩摟在瑾萱腰上的大手越收越緊,仿佛要将她按入自己的體內,溶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用力。
很快,那燎原的火熱便鋪散開來。瑾萱被胤禩吻的臉色緋紅,身軟如水,忽然瑾萱身子一輕,已被胤禩打橫抱起踢門進了房間。
瑾萱只覺得身子一沉,便已經倒在了床鋪之上。褪去了外面的大氅,妃色小襖下是瑾萱飽滿圓潤有致的身子。那一起一伏的山峰引的胤禩一陣口幹舌燥。胤禩兩三下便扯開了瑾萱身上的小襖,只剩下了月黃色的小肚兜。那屋內的炭心燒得通紅,映襯着瑾萱白皙的肌膚透出了誘人的粉色。
那細繩只在後腰松松的打了一個結,胤禩将瑾萱翻了個身用牙齒咬開了那個小小的蝴蝶結,肚兜脫落,胤禩又擡手拔掉了瑾萱頭上的發簪。一頭黑發鋪散開來,跟那白皙的肌膚形成了強烈地對比。
瑾萱背對着胤禩,想扭過身子,扭動中看到了胤禩死死盯着自己的眼光。瑾萱微微一愣,忽然就意識到了自己是/一/絲/不/挂/的躺在他得身下。胸前毫無遮攔,暴露在這一室的暧昧之中。
瑾萱臉上一紅,用胳膊擋在了胸前。只是瑾萱纖細的胳膊根本擋不住那圓潤的豐滿,卻更讓人熱血沸騰。胤禩猛的拿開了瑾萱的胳膊,用一只手壓住,俯身吻上了瑾萱的身子。那吻細細碎碎的一路吻着,一寸肌膚都沒有錯過,那吻一路向下,留下了一串粉紅的吻痕。
胤禩吻到瑾萱的小腹處,居然用牙齒輕輕的咬了起來。那酥麻的感覺一陣一陣的竄過,口中溢出了斷斷續續的嬌吟,“嗯..胤禩…”
胤禩擡起頭,揚着壞笑,加重了手上揉捏的力道,“瑾兒,我想要你。給我嗎?”
瑾萱弓起身子,往胤禩的懷中蹭了蹭,略帶撒嬌一般的貼緊了他,“嗯。”
瑾萱的話音剛落,胤禩的手指便已滑了進去。那突如其來的探入引得瑾萱身體繃緊,哼叫了出來。胤禩滿意的笑開,低頭吻上了瑾萱的唇,唇齒糾纏間,将她送上了巅峰。
感受到懷中小人兒的癱軟,胤禩眼中滑過一絲得意,将自己完全的送了進去。這樣的滿足感占據了瑾萱的心,随着胤禩身子的律動,瑾萱口中的嬌吟聲也越來越大。
帳內的鴛鴦,就如同那床鋪上的繡圖一般應景。愛意流淌,充滿了整間屋子,在這隆冬的時節,映的一室溫暖。
…….
九月的雍親王府。
“奴才叩見雍親王。”待這人提起頭,不是別人,正是那胤禩身邊的小椿子。
“嗯,起來吧。”四爺的聲音中不帶喜怒。“這段日子,你可有被懷疑?”
“回雍親王的話,沒有被懷疑。”
四爺點頭,“很好。皇上今日下了聖旨,十一月要巡幸熱河。你到時機靈着點。爺要一擊即中,你懂麽?”
“是是,奴才必定為雍親王效力。”
“你退下吧!”
貝勒府。
“瑾兒,”胤禩下朝回了府邸,“皇阿瑪今日下旨意了,說是十一月要巡幸熱河。十一月二十是額娘的忌日,我想先行去祭拜額娘。”
“我能跟你一起去嗎?”瑾萱聽到良妃的忌日,問着。
胤禩點頭,“應該能。我到時提前跟皇阿瑪說一聲,應該沒問題的。你随我一同前去更好。”
銮駕啓程。瑾萱準備了許多的祭奠用品,帶着一起上了路。走到一半,瑾萱便跟着胤禩改道去了陵寝。
“胤禩,你跟皇阿瑪告假了麽?”
“告了,皇阿瑪說讓我們祭奠完畢直接前往熱河營地。”胤禩笑道,“小夏子,去把爺之前得的那一對兒海東青拿給福晉瞧瞧。”
“海東青?”滿人出門打獵最愛海東青,瑾萱好奇的轉頭看過去,只見小夏子掀開青布,果然是兩只絕佳的純白色海東青。只見那海東青體格甚大,爪子鋒利無比,羽毛雪白。瑾萱見了啧啧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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