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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李德全,“朕知道朕對老八太過于絕情了。拟旨,把之前停的銀米悉數補給老八。”
“是。”
李德全拿着旨意來到了貝勒府,将之前的斷的銀米悉數的補發給了胤禩。胤禩跪地面無表情,接過聖旨叩謝天恩之後送走了李德全。
送走了李德全,胤禩看着銀票,米食,冷笑一聲揮手叫來了小夏子,“收了進庫房吧。”
秋去冬來,又是一年的盡頭。
康熙五十六年除夕。瑾萱和胤禩都沒有入宮赴宴。而是早早的在府上備起了膳食。這天瑾萱早早的起了身來到了廚房列起了菜單。瑾萱在廚房忙活的時候,忽然身上一暖被人從後面抱了個滿懷。
胤禩的唇在瑾萱的耳邊微微蹭着,“瑾兒今日我也來幫忙好不好?”
“去去去,”瑾萱笑着回過身,把胤禩往外推着,“爺們兒哪裏能進廚房?快點出去。”
“我一個人在書房又有什麽趣兒?更何況我還帶了兩個幫手。”胤禩一臉的壞笑,指着門口。
瑾萱正納悶什麽幫手時,就看到弘旺和若嫣跑了過來,“額娘,我們也要幫忙!”
兩個小人抱住了瑾萱的腿,磨蹭着,仰着頭一臉撒嬌。瑾萱無奈,“好,那你們去淨手幫額娘包餃子好不好?”
“好!”
這幾個人哪裏能真正正經的包餃子?沒有一會便成了玩鬧的游戲。秋語進廚房的時候就看到了兩大兩小的臉上,頭發上,衣服上都是面粉。秋語忍着笑,“我的格格,我的爺!這哪裏是包餃子!這明明是把您四位包進了餃子!”
這四人對視,仰頭哈哈大笑。秋語推着瑾萱,“格格快去洗洗吧,這有我們呢!”
待洗幹淨,換上了幹淨的新衣服,秋語的晚膳也備得了。正要開動時,門口的門子來報,“九爺,十爺,十四爺帶着福晉來了。”
瑾萱大喜過望,“快快請進來,他們來了這年更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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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咱們出了宮便奔你這來了!為了到你府上蹭飯,咱們可都沒吃飽!”胤祯還沒進門便嚷嚷着沒有吃飽。
胤禩笑着搖頭,“你們幾個也不提前說一聲,快坐,快坐!”
瑾萱起身,“秋語,再去備幾個幾位爺愛吃的菜!”
“八哥,你大病初愈不宜飲酒,但是咱們哥幾個敬的這杯酒你可得喝下!”胤禟舉起酒杯,“新年伊始,八哥身體康健最重要!”
胤禩心中感動接過酒杯,“好!有你們這樣的弟弟,我也不算白活一場!”
瑾萱在一旁看着胤禩,高興不已,人生難得幾個知己好友,皇家親情能有這樣的肝膽相照,絕屬不易。胤禩的好,衆人皆看在眼中。
過完年,康熙便下了一道聖旨,“爾疾初愈,思食何物?可奏朕知。朕此處無物不有,但不知于爾相宜否,故不敢送去。”瑾萱看着聖旨笑了出來,“皇上可真有意思,問你想吃什麽,他那什麽都有。可又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所以不敢送。他若是想送吃的,賜下便是了。還說什麽敢不敢的?”
胤禩眼中含冰,笑道,“這樣的話我可當不起。我若是受了這個不敢,他日不定又成了什麽恃寵生嬌之類的話柄。”
接到聖旨的第二日,胤禩便帶着聖旨入了宮。
“兒臣跪求皇父收回不敢二字。兒臣生病乃是咎由自取,切不敢受皇父“不敢”二字。”胤禩跪在乾清宮外,雙手高舉聖旨遞給了李德全。
康熙本是想借這個來緩和跟胤禩之間的關系。可卻未想到胤禩會用這樣的方式來拒絕他。康熙盯着聖旨,半晌沒有說話。許久之後,“讓他回去吧。”
胤禩走後,康熙悵然不已,看着下面衆多皇子,語氣幽怨,“胤禩總是這般的多疑,心思不用在正道上。朕只是想問他想吃點什麽,這宮中自是什麽都有的。但是不知道他愛吃什麽所以朕沒敢送。他卻這般的跪在外面求朕收回不敢二字,這不是徒生事端麽?你們看看,這成何體統?真是讓朕傷心至極。”
衆位阿哥面面相觑,皆是不敢輕易接話,一時之間乾清宮中空氣凝結,尴尬不已。
出了乾清宮,胤誐說着,“皇阿瑪今日可真有意思,前兒他把八哥逼到絕境,今日又是這般傷心。皇阿瑪到底想幹什麽?八哥這般的小心翼翼客氣如斯還不是他害的?莫說是八哥,便是我接到這麽個不敢的聖旨也得思量思量。這天下還有皇阿瑪不敢的?”
胤祯聽了語氣悵然,“十哥這次倒是伶俐通透。八哥是對皇阿瑪徹底死了心了。其實莫說八哥,便是我,這次也寒透了心。在皇家祈求真情果然只是一句玩笑話。”
作者有話要說: 父子做成這樣,真是...呵呵。
☆、西北戰事漸吃緊
胤禩病愈之後,便開始了重新上朝。待人接物依然親切随和,辦差依舊雷厲風行。可卻在與康熙的接觸中客氣有餘,親切不足。
康熙看着這個如鳳凰涅槃一般的兒子,有時想靠近,想緩和之前傷害,卻仿佛被胤禩身上無形的刺刺到,又退縮了回去。
五月,胤禩的腿上開始起了膿包。一開始沒有當回事,便也沒有在意。可天氣熱起來之後,那膿包甚至開始潰爛,又疼又癢難受不已。
每次瑾萱幫胤禩清理膿血時,胤禩都會強忍着腿上傳來的疼痛,炎熱的天,胤禩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滴落。瑾萱心疼不已,抽出了帕子替他試汗,“上次九哥來時說他認識的洋人能做什麽手術将這個膿包切除,徹底根治了。你為何一直忍着?”
胤禩搖搖頭,“最近辦差,若是做這個手術必是要告假的。我不想遞假條。”
瑾萱嘆氣,“我擔心這膿包會感染,夏天這麽熱,我每次幫你處理都提心吊膽,生怕弄的不幹淨再讓你生病。”
胤禩看着小心翼翼吹着傷口的瑾萱,眼中溫柔如水,“沒事的,等天涼下來,我就讓九弟把那個洋人找來徹底治好了。”
瑾萱搖頭,“你啊,看着最是溫和,實際上最為倔強。寧願這樣天天疼,也不想去求他。”
胤禩聞言,搭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緊不再做聲。
瑾萱收拾藥棉,小心翼翼的纏好紗布放下胤禩的褲腿,“今日我跟你一起進宮,我去看看姑姑。額娘去世時候,我進宮也少了,今日去看看她。”
胤禩站起了身,“好。”
翊坤宮。
“姑姑!”瑾萱進了殿便叫着宜妃。
“瑾萱,是不是把姑姑都給忘記了?”宜妃見是瑾萱,連忙起身迎了過來嗔怪道。
“姑姑,這些日子你也是知道的。”瑾萱略帶抱歉,“爺也是最近才好起來。瑾萱怎麽會把姑姑忘記了?姑姑最近可還好?”
“我還是那個樣子,”宜妃看着消瘦的瑾萱心疼不已,“老八的事情我都知道,咱們做女人家的也幫不上什麽忙。你只管盡心照顧好他就是了。皇家...本就是這個樣子的。”
瑾萱笑笑,“姑姑別擔心,我們家爺啊現在樂得逍遙自在,有差就辦,沒事時就跟我在府中作畫彈琴。這樣的日子,我們都知足。”
宜妃眼中帶了一點羨慕,“瑾萱是個有福氣的,姑姑遠遠不及。”
瑾萱掩嘴笑道,“姑姑莫要這樣說。誰不知道姑姑在宮中是盛寵?還有五哥,九哥兩個優秀的兒子。”
宜妃提起胤禟連連搖頭,“你五哥是個穩重的。這個老九,想到他我就頭疼。他若不是這些年跟了老八學會了些穩重,就他那個不着四六的樣子,你皇阿瑪不知道斥責他多少次了。這麽大個人了,才是個貝子。”
瑾萱看着宜妃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姑姑,這話讓我九哥聽到了,他必是要跟您急的!”
宜妃也笑了出來,“你瞧瞧他成日裏都在幹什麽?開酒樓,商鋪,和些洋人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麽。要麽就是鼓搗一些不務正業的小玩意兒。銀子倒是賺了不少,給我這宮中時不時的送新鮮玩意兒進來,可就是不把心思用在正道兒上。”
瑾萱笑得捂住肚子,“姑姑,九哥這樣多好。這樣孝順的兒子,姑姑真是上輩子積德了呢!九哥哪裏是不務正業?他不過是懶得操心朝堂上那些煩心事而已。你看看我家爺,倒是操心了不少,落了什麽好兒?”
宜妃點點頭,随即放低了聲音,“我看最近老十四倒是頗為得臉,是不是老八在後面推動的?”
瑾萱點點頭,“十四爺天資聰慧,又在皇上跟前得臉。胤禩說,他是沒有希望了。十四爺是個苗子,先前支持他的朝臣現在多半都在支持十四爺。”
“這樣也好。那皇位争也是個死,不争也是個死。若是老十四做了...這幾個孩子還能得個善終…不然…”宜妃說到這裏,沒有再說下去,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打了一個寒顫。
七月,噶爾丹的策妄阿蔔坦侵擾西藏,殺掉了西藏汗,囚禁了/達/賴。
消息傳到北京,康熙震怒。西北近年來一直不太平,前些年侵擾哈密,派兵出征鎮壓,現在居然直接殺掉了西藏王。這策妄阿蔔坦成了康熙的一塊心病,這次定要一舉殲滅不可。
在奏折到京城的第二天,胤禟幾人便來到了胤禩的府上。
“八哥,你說這次皇阿瑪會不會派兵出征?”胤祯提起打仗興奮的兩眼放光。
胤禩笑着拍拍胤祯的肩膀,打趣着,“十四弟平日裏就喜好兵書,拳法。一提起打仗雙眼直放光。”
胤祯撓頭嘿嘿的笑着,“你也知道弟弟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舞刀弄棒的。八哥,這次皇阿瑪會派兵鎮壓嗎?”
胤禩走到書桌前展開了地圖,在地圖上指點着,“你們看,前些年噶爾丹只是在青海,新疆活躍,侵擾哈密,侵擾甘肅邊境,也只是為了獲取物資。朝廷派兵鎮壓之後便也能消停些時日。可這兩年,噶爾丹的動作越來越大,他已經不滿足于物資了。他想擴張他的版圖,膽子也越來越大,這次殺西藏王只是一個開始。所以依我看,朝廷必是會派兵的,而且是派重兵。老十四,到你一展身手的時候。我們兄弟之中,你研習兵法多年,而且正值壯年,去請旨吧。”
胤祯連連點頭,“八哥跟我想的一樣!我就擔心皇阿瑪不會派我出征。”
胤禩略略沉吟,“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盯着這個機會。我們這些皇子,除了大哥還沒有誰真正建有軍功。皇阿瑪多年未立太子且年事已高,派出的人選必是替禦駕親征的。這中間的事情也不必我多說了。十四弟盡管去争取,若是最後不能去,也不要太過于難過。”
胤祯點頭,“八哥說的極是。”
胤禟和胤誐也興奮不已,“老十四,若是你真能去西北帶兵打仗,哥哥必定傾盡全力支持你。”
果然胤禩說的沒錯,第二日的朝堂上康熙就收到了一打來自于自己這些兒子的請戰奏折。康熙一個一個翻閱,朝堂下的皇子屏息等待着。
許久之後,“你們能如此為我大清着想,朕心甚慰。只是打仗乃是大事,朕需好好斟酌。今日皇太後的身體不适,你們要常去陪伴才好。”
“是,臣等遵旨。”
散了朝,胤祯看到四爺鄙夷不已把頭扭向了一旁。胤禩搖頭,“十四弟,這是何必?”
胤祯皺眉,“他不是向來要做這天下第一閑人麽?養花兒種草,聽經論道的豈不快哉?現下又為何跳出來遞上折子請求打仗?別當爺不知道他與川陝總督年羹堯私下有往來。當真虛僞!”
胤禩無奈地笑笑,“你既心裏知道,又何必在明面上與他過不去?老四的城府之深,你們又不是見識。”
胤祯搖頭,“爺就是看不慣他那副樣子。都是一個額娘生的,爺怎麽就跟他對付不到一塊兒去!”
胤禟和胤誐聽到胤祯的話,仰頭哈哈大笑,“你們是一個額娘生的,卻像是上輩子的仇人一般。每次見面,必是紅眼鬥雞一般。就連德母妃也是對你偏愛有加,對老四甚是不感冒。”
十二月,七十八歲高齡的孝惠章皇太後纏綿病榻多日之後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康熙為此日日侍奉床前,抱着養母的手痛哭流涕,“額娘,你不要離開我。”
已經昏迷多日的太後聽到康熙這樣一聲聲悲泣的哭喊聲醒了過來,握住了康熙的手,不斷的張着嘴想說話,可卻再無法出了聲音。康熙見此,更是老淚縱橫,“額娘,兒子已經六十多得人了,實在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了!額娘,求求你,別離開我!”
皇太後看着康熙,眼中滿是不舍之情,拼盡了全力說了出來,“兒啊,珍重自己。”說完阖眼薨逝。
康熙聞言更是哭得幾近昏厥,拔出了腰間的精巧匕首割掉了辮子上的一節放在了皇太後的身邊。身旁的太監奴婢驚訝不已,這樣的割辮之禮向來只用于皇帝駕崩之時。
皇太後薨逝之後,康熙大病了一場,雙腳浮腫幾乎不能站立,但還是在腳上緊緊的纏上紗布以攆代步堅持親自祭奠。國喪之禮,康熙五十七的除夕宮宴自然是取消的。舉國皆是哀恸,白绫一片。若有笙歌之處,嚴懲不貸。
除夕之夜,瑾萱站在廊下看着明亮的月光想起了良妃逝世時胤禩的樣子。這父子倆何其相像?都是純孝之極,喪母之後哀恸不能站立。可這樣純孝的胤禩,卻偏偏得不到康熙的另眼相待。
“在想什麽?”胤禩從後面将瑾萱圈入懷中,用大氅将兩人緊緊包裹。
“沒什麽,我只是在想,漢武帝曾言太子劉據子不類父。後因巫蠱事件逼得劉據自盡,逼死了衛子夫衛皇後。可是,漢武帝後來幡然醒悟,修建了思子宮。”瑾萱從大氅中擡頭,“胤禩,你與皇阿瑪如此相似…卻被皇阿瑪如此對待。我在想,皇阿瑪會不會有一天後悔他曾經如此狠心的待過你。”
胤禩摟在瑾萱身上的手臂微微收緊,“都不重要了。後悔也好,不悔也罷。劉據自盡是事實,即便是修十個思子宮也喚不回劉據。他辱我親娘,斷我父子之情,都不是後悔可以彌補。”
瑾萱聞言抱緊了胤禩,不再言語。
新年過完,西北戰事漸漸吃緊,康熙會見兵部大員的次數越來越多,朝廷上財政支出也是能減則減,衆人皆知,皇上這是要打仗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十四爺要出征了。上卷就快到結尾了...包養我吧...看在我如此辛勤的份上~~
☆、君上沙場妾憂心
胤祯的折子遞的越來越勤快,幾次在奏折中夾帶了自己對于西北戰事的分析以及用兵的戰略分析。康熙見了十分欣慰,連連稱贊老十四實乃可造之材。
康熙五十七年三月,康熙召集議政大臣決定出兵西藏。剛開始捷報頻傳,康熙甚是欣慰。可是到了九月時,卻傳來将領額倫特戰死,連帶他的部隊全部殉國的消息。康熙震怒之餘卻也為額倫特的殉國痛心不已。
“李德全,去把十四貝子給朕招入宮中。”
“是。”
很快胤祯便入了宮。“兒臣參見皇阿瑪。”
“老十四你起來吧。”康熙空間起了身,示意人打開了皇輿全圖。“額倫特戰死沙場,遭圍困一月有餘全軍覆滅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你給朕說說,這是為何。”
胤祯上前,看着皇輿全圖,拿起案前的一根玉杖,圈點着西北的地圖,“兒臣研習多年西北地圖,此次額倫特将軍全軍覆滅實際上是額倫特将軍的孤軍深入,犯了輕敵冒進的錯誤。這喀喇河是重地,準噶爾怎會輕易的丢掉這一塊地方,且這裏易守難攻,極容易隐藏,額倫特将軍又不如準噶爾人了解當地地形,深入腹地之後被前後包抄,自然是殺到了彈盡糧絕。”胤祯說起軍事便是滔滔不絕,“兒臣以為,不應當貿然渡了喀喇河去搶占狼拉領。那裏地勢險要,犯了兵家大忌。”
康熙看着胤祯,笑意盎然,“我們的老十四長大了。這兵法倒是極為熟練,西北地圖研習的也頗熟。今日叫你來,朕年事已高不能禦駕親征,欲派你替朕前往西北征戰,你可願意?”
胤祯一臉驚喜,“兒臣叩謝皇阿瑪天恩!定不辱使命,替我大清掃平西北!”
康熙拍拍胤祯的肩膀,“去吧。好生準備着。”
得知這個消息,胤禩胤禟幾人都高興不已。看來胤祯的皇太子之位算是八成了。
十月,聖旨下來。“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皇十四子胤祯,人品貴重替朕親征。現賞銀十萬兩,授皇十四子胤祯為撫遠大将軍,封大将軍王,統率大軍進駐青海,讨伐策妄阿喇布坦,以天子親征規格出征。用正黃旗之纛,照依王纛式樣。”
胤禩等人興奮不已,連連祝賀。接下旨意之後,胤禩幾人來到了胤祯府邸,“老十四,哥哥們替你高興!咱們兄弟之中只有你有這樣的殊榮,能替皇阿瑪征戰,你定要得勝歸來!”
“哥哥盡管放心,弟弟必是不辱使命!今日我們來個不醉不歸!”胤祯因為春風得意雙眼放光。
“好!”
席間胤禩胤禟胤誐三人拿出了十萬兩銀票,交給了胤祯,“這是哥哥們給你的賀禮,出門在外不比在京中定要照顧好自身。咱們兄弟等着你得勝歸來。”
還未等胤祯反應,只見胤禟神秘一笑啪啪擊掌上來了幾個人擡上了幾個箱子,“老十四打開看看。”
胤祯掀開箱子一看,驚喜不已,“火槍!九哥,這是你從哪裏弄的”
胤禩哈哈大笑,“你九哥從來都沒有他弄不來的東西。這些東西是從洋人那買的。我前兒還和九弟十弟出城試了試,果然是殺傷力極大!”
胤誐也連連附和,“十四弟,這些火器比咱們的弓箭更容易操作,相比能幫上大忙。你征戰沙場,刀劍無眼,留着防身也是極好的。”
胤祯感動不已,“哥哥們的盛情,胤祯記在心中!弟弟以水酒一杯敬三位哥哥!”
胤祯說罷,回身看着旁邊的瑾萱,端起了一杯酒,“八嫂,弟弟征戰在外還望嫂嫂多多照拂凝睿。”
胤祯話一出,凝睿的眼淚便掉了出來轉身出了房間。瑾萱眼圈一紅,了然的笑笑端起酒杯站起了身,“男人心思廣闊,家國天下征戰沙場。女人心思便簡單的多。十四爺,你是凝睿的天,在她心中只希望你活着回來。你的話,八嫂記下了,自是會替你照拂。”
胤祯的目光追随着凝睿的身影,苦笑,“我何嘗不知道她得心思?只是,這是為我大清效力的好機會。我只能委屈她,好在我只去七八個月。”
瑾萱點頭,“你們聊,我和芸熙玥怡去陪陪凝睿。”
後院,凝睿坐在亭中不斷擦拭着眼淚。瑾萱抽出帕子遞給了凝睿,“老十四臨走也不忘記囑托我照顧你,他對你的情,凝睿你應當知道的。”
凝睿擦擦眼淚,點頭道,“瑾萱,我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他們這些爺們兒的報複。只是我确實不舍,因為我的身子…”
瑾萱蹙眉關切道,“你身子怎麽了?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凝睿壓低了聲音,“別說是你們,便是爺我也是瞞着的。我生下弘暟之後便坐了病。這些年身子越發的虧虛,看了大夫…也不過拖日子而已。我是怕我自己熬不到他回來。”
凝睿的話音剛落,瑾萱三人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你說的可是真的?!”
凝睿點點頭,“是真的。這些年我的湯藥便沒有斷過,我都是背着爺偷偷喝掉。現在他要出門打仗,我必是不能拖他的後腿的。”
芸熙擦拭着眼淚,“我可憐的凝睿…”
“沒事的,”凝睿笑着寬慰芸熙,“我定會保養好身體等着他回來的。我還要看着他登上那皇極之位呢。”
十二月,胤祯帶着十萬大軍出征。
出征之日,康熙為胤祯舉行了盛大的歡送儀式。這天的胤祯真真兒是榮耀至極。貝勒,貝子,二品以上大員俱身蟒服,齊聚午門外。胤祯跪在康熙腳下,雙手高舉接過了敕印,叩謝天恩之後起身上馬。
一路上胤祯騎在馬上一路接受臣民的高呼跪拜,風光至極。凝睿躲在人群中遠遠的看着胤祯,看着他無限風光的樣子心中驕傲不已,眼中的眷戀讓旁邊的瑾萱看了難過不已。
正當凝睿轉身想離開時,卻忽然被人拉住了手。回頭一看不是那胤祯是誰?
“凝睿。”從馬上下來的胤祯拉住了凝睿的手,“好好保重身體,等我回來。”
而凝睿在看到胤祯的那一刻眼淚就已經決堤,只緊緊的抓住胤祯的手,不斷的點頭,“我等你,你也要珍重自身,活着...回來。”
“好。”胤祯抽出手,跨上了馬,“一定要等我回來。”
瑾萱看着這一幕早已哭成淚人,緊緊捂住自己的嘴控制自己嗚咽的聲音。
送走了胤祯,瑾萱和胤禩回到了府中。胤禩摟過瑾萱,“十四弟出征,倒是把你哭的眼睛紅腫。”
瑾萱緊緊的抱住胤禩,“胤禩,你知道嗎?凝睿的身子不好…這些年一直都背着十四弟吃藥。胤禩,這些年,越來越多人離開我們,我真的怕了。我真的怕我與你也有這樣一天。”
“弟妹的身子不好?”胤禩有點吃驚。
“嗯...生弘暟時落了病根,無法痊愈。前些年又加上她阿瑪額娘的離世,傷心過度傷了心脈。”瑾萱提起這個憂心不已,“西北高寒遙遠,光是在路上走就要兩個月,十四爺真的只去七八個月麽?”
“戰場上瞬息萬變,若是順利也許七八個月,若是不順…”胤禩撫摸着瑾萱的後背,“傻丫頭,凝睿定是能等到老十四回來的。放心吧。”
康熙五十八年春節,瑾萱将凝睿弘明,弘暟接到了貝勒府。席間,瑾萱打趣弘明,“弘明也快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紀了,可有中意的姑娘?”
凝睿笑道,“這個小子早就看上了我娘家表哥家的女兒。我前兒進宮已經替他求了婚事,五月便要大婚了。”
瑾萱笑道,“這日子過的多快?孩子們都要大婚了。我們真是老了。”
凝睿笑道,“咱們瑾萱哪裏老?還是這般的美貌,不然咱們八哥怎的這一輩子就盯着你不放了?”
瑾萱臉上一紅,“凝睿瞎說什麽。兒子都要成婚了,這樣沒個正形。”
胤禩哈哈大笑,“弟妹說的沒錯,在爺的眼中,瑾兒一直是傾國傾城的。”
瑾萱臉上紅暈更甚,“凝睿別聽爺瞎說。我們家弘旺也漸漸長大了,過兩年我也得給他尋摸個好姑娘。凝睿若是看到誰家姑娘好,可給我們旺兒惦記着點。”
“額娘,”正在埋頭吃飯的弘旺擡起頭,“我要自己找福晉。像阿瑪一樣。”
“額娘,你不知道吧。哥哥對舒穆祿家的二小姐可是頗有好感呢!”若嫣機靈的在旁邊插了一句嘴。
正在瑾萱和胤禩愣神的時候,弘旺彈了一下若嫣的腦門,“小丫頭,就你多嘴。”
凝睿聽聞掩嘴一笑,“瑾萱,你看哪裏需要你操心?咱們的旺兒可是個有主意的呢!”
“舒穆祿家的二小姐?”瑾萱看着胤禩,問着弘旺,“改日帶來讓額娘見見可好?”
弘旺撅撅嘴,“額娘,兒子還小,先不着急。待時機成熟自然會帶給額娘見的。”
瑾萱拍了一下弘旺的腦門,“臭小子,連額娘都瞞。看我不讓你阿瑪收拾你。”
“額娘,你才舍不得收拾哥呢!每次阿瑪要板臉訓哥的時候,你都會護着哥。你最是偏心了!”若嫣在旁邊撅着小嘴抗議着。
桌上的幾人紛紛大笑,瑾萱無奈道,“要降住這兩個孩子可真是難死我了。”
過完年,三月傳回了胤祯已經進駐青海的消息。胤祯從進駐青海開始,捷報便不斷的傳來,這讓整個朝廷都為之一振,康熙每接捷報必是眉開眼笑大加贊賞的。胤禩胤禟幾人每次接到捷報也是欣喜不已,在衆人都沉浸在捷報歡喜中,唯獨四爺心事滿腹,眉頭緊蹙。
作者有話要說: 胤祯一生最光輝的時刻來了。
☆、再回前線失戰機
雍親王府。
“王爺,年羹堯的密信。”暗衛遞上年羹堯的密信。
四爺打開密信,“十四爺在西北軍威日盛,甚至西北民間俱稱其為皇太子。臣請王爺示下,當如何是好?”
雍親王手握着密信漸漸攥緊,眼神漸冷提筆回信道,“現下正是對外用兵之際,不可魯莽。西北之地高寒,平日裏要盡心協助大将軍王。不可讓其知曉你與我通信。必要時刻,本王自會給你信號。”
寫完四爺将信紙折起,“快馬送至西北。”
“臣請王爺安。”戴铎推門而入行禮。
“戴先生來得正好。”四爺連忙起身,“先生快做,本王正好有要事與你相商。”
“王爺請講。”
“現在這個情況,想必先生也清楚。本王處心積慮謀劃多年,先是扳倒了大阿哥,太子,老八,現在又冒出一個老十四。”老四說着皺起了眉頭,“而且老十四手握重兵,在西北盡收人心,在皇阿瑪跟前也是越來越得臉。這兩年老八雖然漸漸淡出皇阿瑪的視野,可是皇阿瑪對他的态度越來越好,仿佛前些年的龃龉從來沒出現過一般。而且那李光地是何等的老奸巨猾,居然會在死前說出目下之王,八王最賢的話。先生,本王以為這是皇阿瑪在背後的授意。現下只怕是皇阿瑪已經定了老十四為皇太子了。”
戴铎聽着點頭,“王爺所言極是。可是現在皇上是沒有下旨正式冊封十四爺為皇太子的。依臣看,鹿死誰手還不得知。”戴铎執起棋盤上擺了起來,“王爺請看。”
戴铎說着拿起一顆白棋,放在一堆黑子之前,“十四爺遠在青海,若是京中有任何事情發生,王爺可用年羹堯堵住京中與十四爺之間的聯絡。”
戴铎說着又拿起一顆白棋,“京中的隆科多大人是步軍統領手握禁衛軍,若是真有什麽,封閉了四九城…”
四爺看着棋盤上的兩顆白棋,贊道,“先生果然極為有遠見。”
戴铎笑道,“王爺稍安勿躁,且待時機。所謂鞭長莫及,便是如此了。”
年羹堯接到了四爺的密信,看過之後點燃扔進了銅盆中看着火焰一點一點将那信紙燃燒殆盡。
“來人。”
“奴才在。”
“西北苦寒,十四爺統兵打仗辛苦至極,挑些上好的食材,美人送去孝敬十四爺。”年羹堯說着露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十四爺必是不會收的。他越不收,我們越要送。隔三差五的便去送。”
“屬下領命!”
果然,胤祯看到年羹堯送來的禮物只撇了一眼之後便悉數退了回去,“本王帶兵打仗,自是習慣軍中生活。年大将軍不必如此費心。替本王謝過年大将軍了。”
胤祯看着人把食材美人兒送了出去之後,提筆回着康熙的折子。“臣之諸子問好之家書內稱,皇父連續施恩以綢銀賞諸女兒,又聞将臣之長女許嫁成衮劄布,臣感激恩賞之外,無奏言表達,嗣後惟勿存私心,仰合聖心,與效力之賢員、兵丁,并肩圖報皇父之恩。另前日川陝總督年羹堯将上等食材等器物送至軍中,兒臣皆退回。 為此謹奏。”
接到奏折的康熙甚是高興,對年羹堯的戒心也越發的消除。想到這裏,康熙提筆回了奏折,“知道了,朕體甚安,切勿擔心家人,人心要緊。”
胤祯在外征戰,朝廷中的氣氛似乎清淨了些。朝臣看着康熙的态度越發覺得十四爺必是皇太子。就連德妃也是愈加的高興,每每見到凝睿入宮請安都會拉着她不斷的暗示,不斷的說着凝睿真是有福氣。凝睿聽到這些自然也是高興不已的,只是胤祯的平安,才是她最關切的事情。
五十九年,胤祯乘勝追擊進藏主持達賴喇嘛坐床儀式之後,更立碑以彰顯其軍功。
西北戰事連連告捷,京中也迎來了喜事。八貝勒胤禩的長子迎娶舒穆祿家的二小姐舒穆祿妙菡。這一日的八貝勒府張燈結彩,院中拉滿了紅綢,挂滿了大紅的燈籠。
瑾萱請來了張瀾悠,三人端坐在大堂等待着新娘子進門。
只聽外面的一聲喜慶的叫聲,“新娘進門!”
“新娘跨火盆!”
“新娘跨馬鞍!”
只見一身喜服的弘旺滿臉的意氣風發,手中牽着大紅的綢緞,拉扯着後面同樣一身大紅喜服的嬌小新娘。瑾萱看着弘旺眼中的溫柔一如當年的胤禩。
張瀾悠看着這一幕捂着嘴不斷的笑着落淚,連連點頭,看着已經長大成人的兒子欣慰不已。
弘旺拉着新娘來到了胤禩瑾萱面前,三叩首,“兒子叩謝阿瑪,額娘多年的養育之恩。”
瑾萱落淚,上前扶起弘旺,“旺兒最是聰敏懂事,快去謝謝你額娘,她生你時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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