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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的罪,帶着你媳婦去謝謝她。”

弘旺點頭,拉着妙菡,“兒子給額娘磕頭!額娘受苦了。”

張瀾悠淚流滿面扶起弘旺,感激的看着瑾萱,上前,“福晉,你這些年的恩惠,妾身都記在心中。旺兒能長的這樣好,都是你多年悉心照顧。”

瑾萱看着張瀾悠,溫柔一笑,“入府這麽多年,你也吃了不少苦。我能補償你的也就是這些了。今日大喜的日子,不說這些。旺兒,別誤了吉時快快入洞房。”

......

時光飛逝,當初說出征七八個月的胤祯已經在西北待了三個年頭。

康熙六十年,西北的戰事漸漸平定,胤祯出藏之後,撤到了甘肅的甘州安頓下來。打算進行下一步的乘勝追擊。胤祯反複研究地圖,長途奔襲策妄阿拉布坦的巢穴伊犁路途太過遙遠,運輸物資太過困難很容易被困在其中無法脫身。十月,胤祯上了密奏折請求暫停圍剿。

接到密折的康熙認為胤祯所言極是,便命令出征三年多的胤祯暫停圍剿回京述職。

得到胤祯歸京的消息,胤禩幾人高興至極,在康熙六十年十二月胤祯回京時親自到城外迎接。“老十四!”

遠遠帶着大軍的胤祯看到前來迎接他三位哥哥興奮不已,策馬飛奔而來,“八哥,九哥,十哥!”

“老十四,黑了!也壯了!”胤禩看着胤祯不斷的拍着他的肩膀,“皇阿瑪在宮中設了大宴,就等着你回去了!這次你立了大功,哥哥恭喜你!”

多年未見故人,胤祯激動的眼圈泛紅,與胤禩猛然擊掌之後緊緊的握住了胤禩的手,“八哥,我回來了。”

胤祯得勝回朝,康熙下令貝子,二品以上官員在午門外跪地迎接,就連康熙本人也親自到城門迎接。京城的百姓聽聞大将軍王回朝,紛紛跪地山呼大将軍王千歲。

胤祯難耐心中的激動之情,上前下馬跪到康熙腳前,“皇阿瑪,兒臣不辱使命回來了!”

康熙顫抖着着手摸着胤祯的頭,“好好,回來就好。快快回宮。”

乾清宮中早已設下大宴慶賀胤祯得勝還朝。衆朝臣看着意氣風發的胤祯,越發的肯定未來的皇太子非皇十四子大将軍王胤祯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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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結束後,康熙單獨把胤祯留了下來。

“皇阿瑪。”胤祯一身戎裝上前請安。

“老十四,快快起來。”康熙上前扶起了胤祯,上下打量着胤祯,“出門這麽多年,黑了也壯了。甚好。”

胤祯嘿嘿的笑着,“皇阿瑪身體可還好?”

“朕甚好。還能騎馬呢!”康熙說着哈哈大笑,“老十四切勿擔心。”

“皇阿瑪,兒臣以為西北的策妄阿拉布坦已不成氣候,若是朝廷能夠招安,省下軍費不說,還能安定西北民心。”胤祯神情嚴肅,跪地請旨。

康熙看着地圖,沉吟半天,“唔...朕需要好好想想。若是不費一兵一卒自然是最好的。只是,議和是大事。若是議和,你便還需回到前線去。臨陣換将,是兵家大忌。”

胤祯聽了心中犯起了嘀咕,但還是跪下,“兒臣聽從皇阿瑪吩咐!”

“恩,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

康熙和胤祯不知道,他們這些對話統統被乾清宮中的小太監聽了去。那太監轉身便把消息傳到了四爺府。正在和戴铎下棋的四爺接到了宮中傳來的信,展開一看眉頭舒展,“這算是上天幫我了!”

戴铎接過紙條,也是面露喜色,“臣恭賀雍親王。若是十四爺再回青海..必是一年半載的事了,皇上年事已高...”

雍親王落下一子,略帶嗔怪,“哎,先生此話差異。聖上身體康健必是長命百歲的。吾等豈能如此妄加議論?”說罷,四爺和戴铎相視哈哈大笑。

康熙六十一年除夕,康熙大辦了宮中夜宴。宮宴上,胤禩幾人這些年來頭一次暢快的喝了個爛醉如泥。瑾萱幾個福晉看着直搖頭,可也真正的替他們高興。

散了宴席,瑾萱叫來了小夏子,“去找幾個人把爺擡回府裏去。喝得這樣醉,真是。”

把胤禩擡回了府,喝得爛醉的胤禩躺在床上,瑾萱連忙讓秋語準備了醒酒湯。可是灌了半天就是喝不進去。不是亂動,就是不張嘴。

瑾萱無奈,湊近了胤禩柔聲說道,“胤禩,喝點醒酒湯,不然明日會頭疼的。”

滿臉通紅的胤禩哼哼唧唧的亂動着腦袋就是不肯聽話。瑾萱看着胤禩,無奈搖頭,然後咬牙喝下了一口醒酒湯,對準了胤禩的唇哺了進去。瑾萱忙着喂醒酒湯,沒有看到醉酒的胤禩眼角閃過一道得逞的精光。

康熙六十一年四月,商量了四個月的康熙決定用和平的方式來解決策妄阿拉布坦的叛亂。胤祯是去主持和談的最佳人選,畢竟胤祯在西北的威望非随便什麽人所及的。

臨出發之前,胤祯擔心不已,來到貝勒府,“八哥九哥,我此去怕是需一年半載。皇阿瑪年事已高,若是京城有任何的變動,定要提早通知我!”

胤禟連連點頭,“是是,若是有任何變動,我們定會提前通知你。你且放心去。”

翌日,胤祯帶着大軍再次出了京城。胤祯出京之後,四爺便開始加緊了手中的活動。

胤祯走後,凝睿進了宮。

“額娘,凝睿來看你了。”凝睿進了永和宮。

“凝睿來了!”春風得意的德妃看到凝睿親切不已。“老十四出京了,你便常來宮中陪陪額娘。”

凝睿點頭,“爺這次去應該不會太久。”

德妃拉着凝睿,壓低了聲音,“凝睿你好福氣,昨兒皇上來說了,咱們十四就是他中意的人選。待十四回京便宣布聖旨。”

作者有話要說: 端午節快樂!大家今天有沒有吃粽子啊?

康熙六十一年...上卷已經到了尾聲的部分了...

☆、幡然悔悟了心意

凝睿驚訝的捂住了嘴,“額娘…”

德妃握着凝睿的手微微用力,“這是天機,不可洩露。你知道便好。咱們老十四是個有福氣的。”

凝睿微笑點頭,“是呢,凝睿也替爺高興。”

德妃和凝睿正說着,四爺進了永和宮。“額娘這是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德妃看到四爺,斂了臉上的笑意,“老四來了,快坐。”

四爺看着德妃臉上表情的變換,心中一陣惡寒。坐了下來,“兒子前兒得了一對兒人參甚是不錯,今日特給額娘帶來。”

德妃看着那一對兒人參,臉上盡是客套的笑容,“難為你這樣惦記額娘了。收下吧。”

四爺看着德妃,起身告辭,“額娘,兒子朝堂上還有事情,就不叨擾額娘了。”

“也好,額娘也乏了。”德妃順着四爺的話說着,送走了四爺。

四爺出了永和宮,一路冷笑,“額娘,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都是你的兒子,怎的你這碗水永遠也端不平?!”

回了雍親王府邸,雍正叫來隆科多,“舅舅,你我籌劃多年的事,可以開始做了。就從皇阿瑪身邊的禁衛軍開始換起。記得要慢慢地換。”

隆科多點頭,“臣定不負雍親王使命。”

四爺看着隆科多,眼中的溫度漸漸冷卻,“舅舅,我們為此謀劃了多少年想必你最是清楚的。你是我的舅舅,自然也是老十四的舅舅,眼下老十四是這京城中最熱的人了,他那十四貝子府的門檻怕是都快被踏爛了。不過,爺可不希望舅舅也做出那厚此薄彼的事來,不然爺可不保證會做出什麽事。”

隆科多身上一凜,連連點頭,“是是,臣定是不會這樣的。請四爺放心。”

……

轉眼便是盛夏。

胤禟和胤祯之間的書信從未間斷,胤祯與康熙之間的奏折也從未間斷。胤祯的請安折子幾乎十天便有一封遞到京城。

胤禩等人每次入宮請安看到康熙的精神都極為矍铄,甚至偶爾還騎馬時心中都悄悄松一口氣,胤祯每每接到這樣的信件都覺得心中甚是安慰。

瑾萱看着胤禩臉上的笑容,心情漸漸輕松,“你好像比自己做了皇帝還高興。”

胤禩哈哈大笑,摟過瑾萱,“那是自然。老十四若是能順利登基,待我助他坐穩了江山,我便帶着你去江南。你可還記得我在玄武湖畔對你說的話?”

瑾萱點頭,“記得。你那時還說若是太子即位,你便帶着我去江南游玩…”

胤禩雙手環着瑾萱,聞着她的發香,“待十四弟做了皇帝,我便讨一個閑散王爺來做做。帶着你我們逍遙山水間,豈不快哉?”

瑾萱連連點頭,滿眼的向往,“多少次我都夢歸江南,那旖旎的風光讓我到現在都不能忘懷。我還想與你泛舟玄武。”

胤禩看着滿眼期待的瑾萱,眼神溫柔,“好,我應你的,必是要做到的。”

十月,胤禩收到了青海傳回的信箋,“叛亂已定,十一月歸京。”

胤禩看着紙條,欣喜不已,“老九,老十,十四弟十一月就回來了。”

胤禟幾人聽聞也都是欣喜不已,“待老十四回京,這心便也是落了地了。”

就在胤禩胤禟幾個人滿心歡喜的期待着胤祯回京之時,四爺手中的動作卻越來越加緊。眼見着胤祯即将回京,四爺心中仿佛着火一般。

“四爺請放心,乾清宮中已經安置妥當。”隆科多湊近低聲附和着。

“恩,要做的不留痕跡,在宮中耳目衆多,先把皇阿瑪挪出去在行動。”四爺微微颔首,囑咐着,“老十四快回來了,我們定要趕在他的前面。”

“放心吧,皇上只會身體疲乏,鼻塞,像是着了風寒一般。更何況這秋冬交替之際最是容易疲乏,自是不會懷疑的。”

四爺聽到這裏,嘴角微微翹起,“嗯,做得好,下去吧。”

果然,沒有幾天,康熙便覺得身上陣陣寒涼,四肢無力,叫來了李德全。“李德全,朕今日甚覺不适,搬去暢春園住一陣子吧。”

站在殿內角落的小蘇子,眼中閃過一陣得逞的笑意,退出了殿。

沒過兩日,康熙便搬到了暢春園。只是他不知道,那暢春園中的侍衛早已經讓那隆科多換了一個遍,自他進入暢春園開始,便被四面八方的人盯的個嚴嚴實實。

十一月初,病了半個多月的康熙忽然想到了若是自己這個時候駕崩,那老十四還遠在西北....想到這裏,康熙撐起了身子,“李德全。”

“皇上,奴才在。”

“拟旨,速傳皇十四子回京。”康熙的臉色微微潮紅,“八百裏加急,不可耽誤。”

“是。”李德全拿着聖旨退了出去。

可那聖旨在剛剛送出京城,便被人截了下來。

截下的聖旨自然是被送進了雍親王府,四爺展開聖旨看着聖旨上康熙的字體,嘴角扯出一陣冷笑,“皇阿瑪,你怎麽就看不到我也能将這大清的江山治理的妥妥當當?”

就在此時,戴铎進了屋子,“王爺,暢春園、京城已經布置好了。”

“好,”四爺将那聖旨靠近了燭臺點燃一角扔進了旁邊的小銅盆中,看着它被燃燒殆盡,那跳動的火焰倒影在四爺冷冰的眸中,仿佛如四爺的野心一般很快就将那聖旨吞噬的幹幹淨淨。“嚴加看守暢春園,早備下的藥該派上用場了。不過,爺要在老爺子不行之前再見他一面。”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暢春園清溪書屋。

清溪書屋中的燭火跳動,地龍中的炭心燒的通紅。屋內安靜的只能偶爾聽到那炭心發出的一兩下噼啪的聲音,軟榻上的康熙正在昏睡,睡夢中的他仿佛回到了康熙十九年。

那一年的春日陽光極好,剛剛發芽的樹葉斑駁之間跳動着閃耀如寶石一般的光芒。那禦花園中的木蘭花開的正好,亭亭玉立的豎立在枝頭。康熙在禦花園看到了在假山後面偷懶的小宮女覺禪心馨。

只見那小宮女蜷縮在角落裏,雙臂抱着雙膝睡的正香。睡夢中她的嘴角翹起,潋滟的唇,密如扇子的睫毛,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康熙看得呆了。

夢境一轉,初承恩露的心馨被他帶出了紫禁城,草原上,心馨是那樣的歡樂的在花叢中奔跑,嘴角歡快的笑容甚至好像感染了天邊的雲彩,連雲朵都變得異常柔軟,柔柔的挂在天邊。

“心馨..”睡夢中的康熙呼喚着良妃的名字,嘴角露出了溫柔地笑意,“心馨,到朕身邊來。”

可是那夢中的心馨卻忽遠忽近,場景也仿佛在不斷的變幻,一會兒是草原,一會兒又回到了宮中。她一直在笑,但是卻仿佛聽不到康熙的召喚。

“心馨。”睡夢中的康熙伸出了手想要抓住笑顏如花的良妃。“快到朕身邊來。”

只是那夢中的心馨忽然收斂了笑意,與他之間仿佛隔着一層雲霧讓他無法真切的看清楚心馨臉上的表情。康熙急切的撥開雲霧來到了她的身前,看到了她的臉。“心馨,你怎麽不笑了?朕喜歡看你笑。”

夢中的心馨眼中的恨意鋪滿,緩緩伸出了手,那手心中一道鮮紅赫然展現在康熙眼前,康熙心中一驚後退一步,“你!”

一直未有言語的心馨開了口,“我與你夫妻緣盡,唯一的希望就是胤禩安好。可你為何在我身後如此狠毒的對待我唯一的兒子?”

康熙面對這樣直接質問的心馨,一時語塞,“朕..我…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呵。”心馨笑了出來,“好一個不得已。你為了你的皇位,果然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的。愛新覺羅玄烨,你英明一世,威震四海,權利至高無上,可能曾想過你的結局?”

康熙身子一震,眼中流露出了驚懼的神色,“你…”

心馨笑着,“你生的兒子個個兒人中龍鳳,你又嚴格悉心栽培多年。你讓他們為了一把椅子厮殺的雙眼猩紅,你可曾想過你也會是這其中的一個犧牲品?”心馨說着語氣輕了下來,“玄烨,我與你糾纏兩世。上一世,你救我一命。而我傾盡這一世愛你,算是還了上一世的債。”

說罷,心馨轉身要離開,康熙急的上前想拉住心馨的手,“你別走,是我對不起你。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機會?”心馨一甩紗袖,後退了一步,“你是真心悔過,還是想知道你哪個兒子算計了你?”心馨說着,眼中透着鄙夷,“玄烨,情債已還,你我情緣已斷。從此之後,你我陰陽再無瓜葛。”

說完心馨的身影便飄然遠去,只留下了想抓住心馨卻徒勞的康熙。康熙只覺得心被人狠狠的挖去了一塊。他跪在地上失聲痛哭,淚灑衣襟時他才幡然醒悟,原來,他心中最愛的女人早已不是赫舍裏。原來,他早已愛她入骨髓。

“心馨…”康熙跪在地上幾欲伏地,“原諒我…”

幡然醒悟明白自己心意的康熙大叫一聲之後猛然驚醒。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第二更來啦!康老爺子死之前算是幡然悔悟了,可是為時已晚。

☆、雍正登基成定局

“皇上...”李德全聽到了內殿的康熙在睡夢中不斷叫着已故良妃的名字,打簾進門看到了半坐着的康熙滿臉淚水。

“去把老八叫來,朕...要見他...”康熙拿起帕子擦拭着臉上的淚,氣喘籲籲,“要快。”

“是是,奴才這就去。”李德全擔憂的扶着康熙躺下,退出了殿。

“哎?李公公這是要去哪裏?”李德全剛剛出殿就被人攔了下來。

李德全一回頭便看到了一臉陰笑的隆科多。

“隆科多大人?”多年宮中的生活李德全早已成精,“皇上無诏,你為何來此?”

黑夜中,隆科多的笑臉在寒風中顯得格外陰森,“自然是宣布遺照的。來人吶,請李公公去喝茶。”

“你敢!”李德全被人夾着胳膊,不斷掙紮着,“你這是亂臣賊子!”

隆科多笑着,“亂臣賊子?那也是英明的皇上養出的好兒子吧。”

看着李德全被帶遠,四爺閃身冒了出來,“藥下了麽。”

“四爺請放心,參湯給皇上服下了。”隆科多躬身壓低聲音回禀着,“皇上早已是油盡燈枯。”

“好。”四爺點頭轉身進了清溪書屋。

“兒臣參見皇阿瑪。”四爺跪在了康熙的軟榻前。

一心等着胤禩的康熙聽到聲音睜眼看到了四爺,“老四?你怎麽來了?老八呢?”

四爺笑了出來,“皇阿瑪找八弟有何事?兒子可替您轉達。”

康熙看着四爺指尖微微顫抖,“你給朕滾出去。”

“出去?”四爺起了身,“皇阿瑪想讓兒臣去哪裏呢?兒臣記得皇阿瑪不是極其厭惡八弟的麽?還說他是辛者庫賤婦所生...現下怎麽又想念起八弟了?”

康熙渾身顫抖,“你...來人!”

“奴才在!”只見隆科多閃身進了門,“奴才參見皇上。”

康熙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心中已明白了大半,“你二人是要篡位?”

“皇阿瑪英明。兒子不過是想問皇阿瑪要一樣東西。”四爺說着環視着殿內,“皇阿瑪把傳位的旨意交出來吧。”

康熙眯着眼睛看着四爺,“朕的兒子之中,老大資質不錯卻不屬于上佳。老二資質上佳,卻不争氣。老三老五擅文,老七是個與世無争的。老八資質上佳,卻被朕做了犧牲品。老九聰慧卻無政治頭腦,老十善武,老十三為你頂包被朕關到現在,老十四聰慧,又有老八輔佐可謂是文武雙全。老四…你,自幼喜怒無常,被朕批過之後倒是練就了喜形不于色,現在看來,你這城府倒真是極深的。”

四爺看着康熙,“所謂知子莫若父,倒真如皇阿瑪所言了。只是皇阿瑪,這麽多年的奪嫡之路,兒子已經走膩了。”

康熙看着四爺,渾身血液逆行臉頰通紅,手指顫抖,“你個逆子!!來人!!”

“皇阿瑪真是老糊塗了。”四爺上前,抓住了康熙的手,“這暢春園中的侍衛早已換成了兒子的人,皇阿瑪是喚不來人的。就連那李安達這會也怕是…到閻王那喝茶了。皇阿瑪,大清的江山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四爺說着伸手拉開了暖炕旁邊的抽屜,拿出了澄黃的聖旨念了出來,“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皇十四子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欽此。”四爺念完,眼睛直直看着康熙,将那聖旨一把扔進了火盆中,那炭火卷起一陣火焰很快便吞噬了聖旨。

“皇阿瑪想必一定很想知道十四弟為何到現在還未回京吧?那道讓他速速回京的聖旨被兒臣在半道就截了下來...”

康熙被四爺氣得氣血翻騰,話語堵在了喉嚨口說不出來,通紅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四爺伸長了手想要抓什麽,然後身子直直的躺了下去薨逝。

康熙薨逝的那一刻,殿內的西洋座鐘當當的響了起來,整整敲了十二下。那聲音在這樣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的嘹亮,仿佛為康熙送行一般。

四爺來到康熙的榻前,伸手蓋上了他的眼睛,“皇阿瑪,我知你恨我。但我,不,朕一定會盡心竭力治理好大清。絕不辱沒您的英明。”

“隆科多。”四爺一聲輕輕的呼喚,“皇阿瑪殡天,先将皇阿瑪挪回紫禁城再行禀告諸位阿哥吧。”

“是。”

待将康熙挪回紫禁城,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睡夢中的胤禩被小夏子一聲急切的叫聲喚醒,“爺,快醒醒。出事了。”

胤禩猛然坐起,黑夜中房間裏靜得能聽到胤禩胸膛內心髒急速跳動的撲通聲。“怎麽了?”

“宮中傳來的消息...萬歲爺殡天了。”

小夏子話音未落,胤禩已經站起了身,“你說什麽?!皇阿瑪不是在暢春園嗎?十四弟還未回京...壞了,要出事!”

瑾萱聽聞連忙起了身,“小夏子,別愣着了快快去備水,備馬!”

胤禩心急如焚,“瑾兒,這十四弟還未回京…我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瑾萱的心中也是亂七八糟一片,“別亂說,快快進宮看看是怎麽回事。”

胤禩趕到神武門門口看到了神色同樣慌張的胤禟胤誐,“八哥,皇阿瑪怎麽會去的如此突然?”

胤禩搖頭,“快快進去看看怎麽回事。”

待胤禩幾人入了乾清宮就看到了靜靜躺在床榻上的康熙,即便有千般的怨言,但是在看到自己的父親離世,胤禩還是難掩心中悲痛,上前跪地落淚,“皇阿瑪,兒子不孝,來晚了!”

“八弟,皇阿瑪去前還在念叨你的名字...”四爺上前着胤禩的肩膀,“皇阿瑪離開我們兄弟都極盡哀恸,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隆科多,宣布遺诏吧。”

胤禩幾人驚訝的擡頭看着四爺,只聽隆科多有力的聲音迸出,“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皇四子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欽此。”

胤禟幾人聽完便站起了身指着四爺的鼻子,“你乃亂臣賊子,我等絕不認你這所謂的遺诏!”

四爺仿佛早已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一樣,“朕,即日起登皇帝位。皇阿瑪殡天我等傷心至極,現封閉皇城,不許任何人進出。傳朕旨意,傳大将軍王回京奔喪。”

雍正看着站在遠處仿佛在思考什麽的胤禩,說了出來,“即日起,朕便命胤禩與胤祥、馬齊、隆科多總理事物,望爾等盡心竭力為我大清效力。”

胤禩聞言驚訝擡頭看着雍正,心中長嘆。

接到消息的胤祯驚訝悲憤不已連忙驅馬回京。胤祯一路幾乎馬不停蹄的往京城奔,可卻在半路便被延信将軍的人攔了下來,“臣等奉皇上聖旨在此等候十四爺多時了。”

原來那雍正早就下了一道密旨給延信将軍,“你抵達後,将大将軍王所有奏折、所有朱批谕旨及伊之家信全部收繳封固後奏送。你若手軟疏怠,檢閱奏文後,不全部交來,朕就生你的氣了!若在路上遇見大将軍,勿将此谕稍有洩露。”

馬上的胤祯悲憤交加,揮着馬鞭,“你個狗奴才!憑你也是可以随便搜本王的身嗎!?”

延信并不畏懼,揮手,“大将軍王,奴才也是奉命辦事。還請大将軍王配合。來人,搜!”

胤祯怎會束手就擒,當即便與那延信将軍打了起來。刀劍碰撞時,樹林中的叮叮铮铮聲回響,比劃中,延信眼見不敵,“大将軍王難道不想盡快回京看望先皇麽?”

胤祯聽聞這個,收了兵器,眼睜睜的看着延信收了他的全部信件。

京中。

胤祯被收繳了信件的同時,胤禩被封為了和碩廉親王,同時授為了理藩院尚書。胤禟幾人看着胤禩,“八哥,難道我們就這麽認了嗎?!”

胤禩搖頭,“不認又如何。你有皇阿瑪的遺诏嗎?而且我大清從未出現過為争奪皇位繼而動搖江山的事情。此等事情萬萬不能發生在我兄弟身上。更何況,老十四還沒回來。”

十二月二十,胤祯回了京。

一回京,胤祯便奔往了壽皇殿。胤祯一進壽皇殿,便看到了跪在靈前的雍正。胤祯站在門口去雙拳緊握,怒視雍正一言不發。

雍正的侍衛拉錫上前,“十四爺還不快參見皇上?”

胤祯聽聞此話,擡腳便踹上了拉錫,“我乃皇上親弟,拉錫愛虜獲下賤,若我有不是處,求皇上将我處分,若我無不是處,求皇上即将拉錫正法,以正國體。”

雍正握緊雙拳還未出言時,聽到胤祯聲音的胤禩從裏屋出來便看到了這個場面。胤禩無奈,“十四弟,你應該向皇上跪拜。”

倔強的胤祯看着胤禩,深吸一口氣,默然下跪。

雍正看着胤禩,胤祯,胸口堵着一口氣郁結不散,微微眯起眼睛,許久之後擺手,“罷了,起來吧。”

雍正元年二月。

為避諱,雍正下令将所有兄弟的名字中的胤,全部更改為允,十四爺胤祯因為祯與禛同音,為避諱,改名為允禵。本已是和碩廉親王的胤禩又被雍正擢升管理工部事物,還特意将原來安親王府旁的地辟給胤禩做和碩廉親王府。

雍正旨意已下,胤禩和瑾萱便必須要遷到新的王府去生活。瑾萱看着她生活了幾十年的瑾墨水榭,傷心不已。每日在府中不停的轉悠,不停撫摸着府中的一草一木。

胤禩看着瑾萱,心酸不已。“瑾兒…新的王府,我也會建一個瑾墨水榭的…”

“那不一樣…胤禩,你知道的。那是不一樣的。”瑾萱淚流滿面,“那是雍正賞的宅子,你真的能住的踏實嗎?這才是我們的家,我們生活了幾十年的家啊!雍正一定要讓我們無家可歸嗎?!”

胤禩抱着瑾萱無言以對,兩人看着這個當年親眼看着一點一點建起來的院子就這麽被收走,心酸不已再無言他。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們,很感謝你們堅持看到現在。上卷已經接近尾聲,一周之內就會上卷結局,半闕鞠躬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故人離別難相見

胤禩和瑾萱剛剛搬到新府,瑾萱娘家的表哥便來到了府邸。

“表妹,恭喜啊!你現在是廉親王妃了!”來人正是瑾萱娘家的表哥鄂托靖宇。

瑾萱一邊讓人吩咐秋語斟茶,一邊搖頭道,“ 表哥,何喜之有?你真以為皇上會讓我家爺踏踏實實的做這個什麽和碩廉親王?我只怕是,不知隕首何日啊!”

“表妹你這是何出此言?”

瑾萱微微一笑,“表哥,你該不會不知道前些年我們家爺在朝堂上跟四爺之間的厮殺吧。現下四爺做了皇帝,我們家爺在朝堂上的聲勢威望仍在,他豈能安心?罷了罷了,表哥以後這廉親王府你也少來吧,瑾萱是為你好。聯系的少,若是以後我們倒了,瑾萱還想拜托你多多幫忙照顧我們的兩個孩子。”

送走了表哥,府中就迎來了胤禟和芸熙。

“九哥,芸熙你們怎麽來了?”瑾萱連忙讓人進來,“秋語,快去書房叫爺過來。”

“瑾萱,我要跟着爺去西北了。臨走來看看你。”芸熙抓着瑾萱的手,話還未說完便已落淚。

瑾萱蹙眉忍着眼中的淚,“走吧...京城是是非之地...也許,走了還能保住一命。”

芸熙抱着瑾萱,“無所謂了。生也好,死也罷,都是皇上一句話的事兒。瑾萱,我此生能認識你,嫁給爺,享盡榮華富貴,我不悔。”

瑾萱聽到芸熙的話,想扯動嘴角露出一個微笑,可未笑開眼淚卻已經掉落。

“八哥!”胤禟看着胤禩便喊了出來,“弟弟是來跟你告別的。”

“九弟...是八哥累了你們!”胤禩滿眼愧疚,“此去西寧路途遙遠...定要保重自身…”

胤禟卻哈哈一笑,“八哥,弟弟不悔!真的不悔!若是有來世重活一遍,我還是選擇跟着你!人們不是常言成王敗寇嗎?爺也争過,就不算是慫包!”

胤禩神情複雜,見到胤禟的笑臉,扯出一個笑容,“好!若是有來世,哥哥必當拼盡性命護你們周全!”

“八哥,此生…也不知是否還能再相見…”胤禟看着胤禩眼中閃過一絲黯然,随即便是笑意,“爺這一輩子銀子沒少賺,女人沒少娶,哥哥弟弟個個兒對我忠肝義膽。爺值了!八哥保重,弟弟這就走了!”

胤禟說着便拉着已經哭成淚人的芸熙頭也不回的出了府邸。

胤禩和瑾萱站在門口看着漸漸遠去的胤禟二人,相看無言。

瑾萱緊緊的抓了胤禩的手,像是在寬慰胤禩,又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喃喃自語,“他們走了也好...也許能保住一條命。”

送走了胤禟沒有多久,三月裏胤禩接到了胤誐護送已故澤蔔尊丹巴胡土克圖龛座回喀爾喀蒙古的消息。胤禩急忙回府叫上了瑾萱,“瑾兒,快跟我去一趟十弟的府邸。晚了就來不及了。”

“這是怎麽了?”瑾萱連忙往外走,“是不是皇上又把十弟也發配到哪裏去了?”

胤禩難掩眼中的難過,點頭,“他讓十弟護送已故澤蔔尊丹巴胡土克圖回蒙古。他真是對我們兄弟一個也不留啊!”

瑾萱聽聞默然,只說,“快快走吧。讓我再見見玥怡。”

胤誐府邸。

胤禩和瑾萱趕到胤誐府邸時,便看到了胤誐府上亂成了一片,下人奴婢亂跑一氣,整個府上像是被人洗劫一空一般,玥怡站在門口木然的看着這些人來來回回的在她身邊跑來跑去。瑾萱眼看一個人要撞上了玥怡,急忙上前一把拉開玥怡。

瑾萱搖晃着玥怡,“玥怡,玥怡!這是怎麽了!”

玥怡回過神來,看着瑾萱,“瑾萱,我的家沒了。十爺府倒了!”

瑾萱聞言看着府內樹倒猢狲散的樣子,心中悲憤,“玥怡…你怎麽能讓他們就這麽搬空了府裏的東西?”

玥怡眼神木然,擺手,“無妨…他們在府中伺候了一輩子,拿點東西算什麽。我連家都沒了,還在乎這些金銀珠寶做什麽?”

胤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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