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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些,一把就把瑾萱拉入懷中,胤禩身上熟悉的沉香味兒傳來,瑾萱再也控制不住如同開了閘的眼淚。
瑾萱一哭,胤禩便慌了手腳,手忙腳亂的替她擦着眼淚,“還說不記得我?你每次見到我都哭...”
胤禩的聲音中帶着無奈,帶着寵溺,瑾萱聽了嗚嗚哭的更是委屈不已。“你這樣哭,讓人看了,還以為朕欺負了你。你這是要把朕冤死麽?”
瑾萱聽到胤禩略帶委屈的話,笑了出來。
“又哭又笑的,成什麽樣子?”胤禩松下一口氣,用拇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心中一動,“你阿瑪是郭絡羅明尚?”
瑾萱看着胤禩點頭,不明就裏。
胤禩唇邊揚起一抹壞笑,“唔...挺好。”
瑾萱摸不着頭腦,卻也沒有深究,掙脫了胤禩的手,“皇上,姑母宮中家宴想必快散了,瑾萱先告退了。”
“宮中你不熟悉,朕帶着你吧。”胤禩不想與她分開,生怕再如香山那年一般丢了她。
兩人并肩走在禦花園中,剛出禦花園路過乾清門時,一個男子上前給廉孝帝請安。“臣,鄂托靖宇給皇上請安。”
胤禩并未在意,“起吧。”剛叫了起,就聽到瑾萱一聲輕輕的叫聲,“表哥?”
靖宇擡起頭驚喜的看着瑾萱,“瑾萱,你怎麽入宮了?”
胤禩皺眉看着這個器宇軒昂的靖宇,打翻了五味瓶。只見剛才還苦大仇深的瑾萱現在卻一臉笑意溫柔,“今日宜太妃在宮中設宴,我便跟着阿瑪額娘進宮了。”
瑾萱唇邊那個淺淺的小梨渦漾開,陽光下煞是迷人。靖宇看到瑾萱,眼中的深情,讓胤禩不容忽視。再轉頭看向瑾萱,這個丫頭居然旁若無人的對着他笑,胤禩拳頭微微握緊,“咳咳。”
靖宇回過神來,“臣先告退了。”
瑾萱眼見靖宇告退,也想趁機溜掉,“皇上國事繁忙,臣女也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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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萱說着,便躬身快速離開。
瑾萱只是不想任由自己對他的思念蔓延,所以選擇逃離。可在胤禩眼中,卻是她對那鄂托有情,想跟他雙宿雙飛。
“夏培卿。”胤禩眉頭深鎖,“去把七月選秀的花名冊給朕拿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艾瑪,八哥哥你好生的滑頭!這是生搶嘛!?(你這樣你麻麻真的造嗎?)
我作死的再雙更一天。
☆、殿選入宮留牌子
廉孝二年七月,炎炎夏日。
選秀按照滿蒙漢軍旗的順序開始,瑾萱是滿軍鑲藍旗,被安排在選秀的第四日。
第四天,瑾萱乘坐馬車來到神武門外。只見那神武門至順貞門整整齊齊的停着一排車,車裏都是待選的秀女。這時神武門出來一位太監站在門前說着什麽,緊接着所有的秀女都從車上走了下來,依次進入神武門。
瑾萱一輪一輪的檢查甚是順利,瑾萱心中微微有些納悶,以為這是阿瑪打點的結果。來到第三關,是在內室中檢查身體,足長,體相,體味,是否完璧等等。瑾萱正要更衣時,一個嬷嬷走了過來輕輕拍拍瑾萱的手,快速的丢下一句,“不用了,出去候着吧。”
瑾萱一愣,迅速塞了一個金瓜子到嬷嬷手中,低頭出了門。
初選出人意料的順利,讓瑾萱心中抱着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臨入宮時,瑾萱的額娘十分緊張,看着只着了一身雪青色輕紗水霧裙的瑾萱神情緊張,“萱兒...額娘還是覺得太過于素淨了…”
瑾萱坐在梳妝臺前看着銅鏡中的額娘,“額娘,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紫蘇幫瑾萱绾着發,沒有一會绾成了一個簡單的小兩把頭,在發上綴入了幾只碎寶石鑲嵌的發釵,最後又在發間插入了一只玉蘭簪。
那玉蘭簪插入發間時,瑾萱聞到了一股淡淡地香氣。“紫蘇,這是什麽香?這麽好聞?”
紫蘇神秘一笑,“只是普通的香粉罷了。這種香氣清新淡雅,最是适合格格了。時辰不早了,格格出門吧。”
待瑾萱出門,紫蘇才娓娓道來,“福晉請放心,今日格格必會被選中。”
瑾萱的額娘不解的看着紫蘇,紫蘇才解釋道,“且不說咱們格格的美貌豔絕滿蒙,便是那簪子上的香粉..怕是皇上也不會拒絕的。”
額娘一臉吃驚,“紫蘇...你莫不是放了什麽催情的香料?這是要殺頭的!”
紫蘇跪地搖頭說道,“福晉,紫蘇怎敢如此膽大妄為?那香粉是紫蘇自己調制的,名叫玉簪粉。那香氣似有所無,清甜甘香。只是,若是女人聞起來只是一種平常得帶着茉莉芬芳的味道,而男子聞起來,那香味則會讓他心動不已,欲罷不能。”
瑾萱的額娘聽聞微笑,“你這丫頭心思倒是細巧的,瑾萱那丫頭成日的心不在焉,有你幫襯着,極好。”
殿選。
瑾萱進宮之後來到了靜怡軒。瑾萱來到靜怡軒時,那庭院內已經站滿了待選的秀女。瑾萱低頭走到角落裏,打量着這些秀女。這些秀女中,有幾人她是認識的,都是京中的名門閨秀。瑾萱在心中默默點着人,鈕祜祿思琪,佟佳婉柔,西林覺羅夕顏,喜塔臘陌筝這幾人是這一屆秀女中家世,容貌都頗為不錯的。
鈕祜祿思琪風髻露鬓,淡掃蛾眉眼含春,櫻桃小嘴不點而赤,一身宋錦暗光浮動,頭上步搖閃動站在人群中甚是紮眼。只是那思琪眼中的高傲毫不掩飾,仿佛今日選秀志在必得一般。
佟佳婉柔倒是人如其名,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發髻绾成倭堕髻,那烏黑的發髻上斜插着兩只碧玉龍鳳釵,香嬌玉嫩秀靥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看上去頗為弱不經風,當真我見猶憐。
西林覺羅夕顏出身武将之家,眉宇間頗有些英氣,雙眸似水卻透着寒意,身材纖細挺拔,瑾萱看着她,只覺得她周身寒意陣陣,靠近不得。
那喜塔臘陌筝則是一副小姑娘的樣子,看上去天真可愛,圓圓的眼睛一笑就變成了月牙兒,微微嘟起得紅唇,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瑾萱看着,目光落在了遠處的一個女子身上。那女子瑾萱并不認識,想必非京中女子。那女子穿着甚是不俗,精細的雲錦上繡着精巧的蘇繡,首飾更是精心打造而成。只見那女子身材纖細,清秀的瓜子臉上嵌着一雙小鹿一般靈動的眼睛,肌膚粉嫩仿佛剝了殼的雞蛋一般晶瑩剔透。
瑾萱看着微微嘆氣,如此之多的美人兒,自己真的要與她們厮殺去拼搶一個心思可能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嗎?他已經不是上一世那個胤禩了...
瑾萱顧着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沒有聽到周圍人的切切私語。她不知道,她安靜躲在角落中的樣子似是一只遺世而獨立的玉蘭花,雖未言語,卻在不經意間摘得花魁。
正在沉思中,只聽一聲尖細嗓子的叫聲,“郭絡羅瑾萱。”
瑾萱連忙起身整理衣裙随太監來到禦花園。
瑾萱來到禦花園中時,偷偷擡眼看到了身着龍袍的胤禩。高座上的胤禩不怒自威,君臨天下的氣勢顯露無疑。
瑾萱看着他,不自覺的腳步後錯,她忽然很想逃離,她不想跟其他女人一樣站成一排等着胤禩挑選。就在這時聽到了太監的報名,“郭絡羅氏瑾萱,年十四。”
瑾萱垂頭看着地面,心中天人交戰。就在這時,聽到了太後的聲音。“擡起頭來。”
瑾萱垂眸,微微擡頭。緊接着聽到了高座上胤禩略帶喜悅的聲音,“往前一步。”
太後有點疑惑的回頭,看到了本來一臉不耐的胤禩忽然來了精神,身子前傾,眼中帶着志在必得的喜悅。太後微微一笑,“模樣甚好,打扮也清雅,皇上你說呢。”
胤禩心中狂喜,面上卻不動聲色,“額娘說的對,留牌子。”
瑾萱聽到這三個字,擡頭看向了遠遠的胤禩。四目相接,胤禩心中一顫,因為他看到瑾萱眼中并無半點驚喜可言。
待瑾萱回到府中,消息已經傳了回去。府中上下一片歡騰,直說要好好的慶賀一番。瑾萱雖無心思,卻也沒有拂了阿瑪額娘的心意。
回到房間,瑾萱叫來了秋語和紫蘇,“我今日被留了牌子想必你們也是知道了的。但是至于是什麽位份,我是不知的。你們是陪在我身邊的侍女,可以帶入宮中。明日起,宮中的嬷嬷會來府中授課,你們便在旁邊跟着學習吧,以免以後入宮犯了錯誤,我護不住你們。”
秋語和紫蘇連連點頭,“我們一定盡心學習宮中規矩。”
沒過兩日,宮中的旨意便下來了,封郭絡羅氏瑾萱為瑾常在,賜居鹹福宮。常在,果然不是什麽高位份。瑾萱接過旨意送走了宮中的公公,自嘲的笑笑,這是對自己的折磨還是懲罰?兩世都與這個男人糾纏不休。
進宮前一晚,額娘抱着瑾萱痛哭,阿瑪也是老淚縱橫。瑾萱這一朝進了宮門,一年只能在年終之時,可以與雙親見上一面了。思及此,阿瑪開口,“瑾萱,阿瑪不求你能給府中帶來什麽榮耀,我和你額娘年歲已高,再沒有什麽升官進爵的想法,只是希望你在宮中擅自珍重,保得自身安全。”
瑾萱跪下叩頭,“阿瑪,額娘放心。瑾萱自會小心謹慎,不讓阿瑪額娘操心。女兒在此拜別父母雙親,女兒此去,恐只有每年年終之時,才能與父母相見了,只求兩位哥哥能夠在家好好照顧雙親,全家太平,我在宮中便可安心了。”
梓澈梓淩眼見瑾萱就要進宮,眼圈通紅,“妹妹放心去,家中雙親有哥哥在。宮中不比家中,還望妹妹定要護住自身。”
瑾萱掉淚,不斷點頭,“哥哥放心…”
天未亮,瑾萱便坐上了擡往皇宮的轎子,朱紅的大門開啓,關閉,徹底宣告瑾萱此生還是注定要在這個男人身邊。
入宮之後,瑾萱便來到了鹹福宮。那鹹福宮的主位是嘉嫔。這是瑾萱第一次見到瓜爾佳氏。瑾萱在心中細細打量,她就是胤禩的那個庶福晉吧,确實是個美人胚子,膚白如玉,玉手纖纖,只是眼中透着精明算計,讓瑾萱甚是不喜。
自瑾萱進殿,便在那冰涼的大理石地上跪着,夏日炎熱,衣衫單薄,沒過一會瑾萱便感覺到了膝蓋傳來的刺痛,瑾萱忍着刺痛,臉色蒼白,鼻尖開始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可是那嘉嫔仿佛沒看到一般,自顧自的喝茶。
終于在瑾萱快要堅持不住之前,嘉嫔出了聲兒,“起來吧,讓本宮好好看看。”
瑾萱起身,擡起了頭。
“呦,妹妹真是好相貌!這般的美貌,莫說是皇上,便是女人見了也舍不得這樣嬌滴滴的人兒呢。”嘉嫔聲音嬌媚,卻句句帶刺。
瑾萱心中冷笑,面前謙恭謹慎,“嘉嫔娘娘國色天香,妹妹只能望您項背了。”
此話一出,嘉嫔臉上緩和了些,揮手,“你且回去吧,本宮乏了。”
回到偏殿,紫蘇連忙迎了上來,“格格,你怎的臉色如此蒼白?”
“無妨,在主殿跪的時間長了些。”瑾萱說着,掀開了褲腿看到膝蓋一片淤青。紫蘇看到心疼不已,連忙取來藥膏輕輕揉着,“格格好歹也是小主,怎能由得她這樣欺負?”
瑾萱攔住了紫蘇,“在宮中言多必失,一宮主位有權利責罰宮中任何宮女太監,包括我。所以,紫蘇,以後這樣的話,必是不可以再說了。”
紫蘇連忙噤聲,微微嘆氣,“這剛剛進宮就這樣,往後的日子該怎麽辦?”
瑾萱拍拍紫蘇的頭,“你和秋語是我在宮中最親近的人,我會盡全力護住你們的。”
正說着,秋語進了殿。“格格,宮中分給您的太監宮女到了。您可要見見?”
瑾萱一聽連忙打起精神,“見,讓他們進來吧。”
“奴才小順子,奴才小德子給瑾常在請安!”
“奴婢夏歌,奴婢冰芯給瑾常在請安!”
瑾萱看着眼前的四人,掩嘴一笑,“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秋語,夏歌,冰芯…就差個春天了。你們既然被分到了我的殿中,只要你們盡心伺候,我便不會虧待了你們。”
衆人聽了連忙磕頭謝恩,“多謝瑾常在!”
“秋語,賞吧。”
秋語将早已準備好的銀子發給每個人,瑾萱看着衆人臉上竊喜的表情便知自己的賞銀還算是豐厚,揮手,“成了,下去吧。”
待幾人出了殿,瑾萱低聲吩咐着,“紫蘇,你去打聽一下,鈕祜祿家的思琪,佟佳氏的婉柔,西林覺羅氏的夕顏,還有喜塔臘氏的陌筝都是什麽位分。”
作者有話要說: 八哥哥,你這樣有意思麽,不都是你安排好的嘛!還裝模作樣的讓人家往前一步,這是要鬧哪樣?
☆、初入宮中掀風波
紫蘇點頭,轉身出了殿門。不一會就回來了,壓低聲音,“格格,鈕祜祿氏是琪貴人住鐘粹宮,佟佳氏是婉常在住延禧宮,喜塔臘氏是筝答應住長春宮,西林覺羅氏住在翊坤宮,她的位分是...”
瑾萱看了她一眼,“是什麽?”
“是,沁貴人。”
瑾萱有點吃驚,“她有封號?還是貴人?”
紫蘇點頭,“是的。”
瑾萱眼中複雜,紫蘇看在眼中不知所以連忙出言相勸,“格格莫要放在心上,許是她母家軍功頗盛…”
瑾萱微微擺手,“無妨。”
入宮第三日,按照規矩,新入宮的小主需前往中宮參拜。清晨,瑾萱起身洗漱之後更衣。紫蘇打開衣櫃,詢問的回頭看着瑾萱。瑾萱微微沉吟,“就那套天水碧色的素錦吧。”
“格格,發式呢?”紫蘇梳着瑾萱的長發,看着銅鏡中的瑾萱。
“尋常發髻就好。”
坤寧宮。
瑾萱一進殿就認出了端坐在主位上的那個相貌雖不出挑卻十分端莊的女子便是那年在香山時胤禩身邊的女子,瑾萱看着她心中五味雜陳,這一世,不再是她陪伴他經歷風雨,陪他走向那皇極之位...瑾萱想着,心中便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只聽衆人的一聲,“給皇後娘娘請安。”喚回了瑾萱的思緒,連忙随衆人一同跪下行禮。
“諸位妹妹起吧,以後都是一家人了,盡心伺候皇上便好。”皇後微微擡手,叫起。
行禮之後,瑾萱目光微微轉動看到了其他的五位妃子,其中兩位是她所熟悉的。便是那上一世的侍妾張氏,毛氏。樣貌沒變,只是多了為妃之後的貴氣。
皇後兩側坐的便是那賢妃,惠妃了。這兩人從前是胤禩的側福晉索綽羅氏韻寒和舒穆祿氏雅芙。瑾萱趁着給兩位妃子行禮之時偷偷的瞄着兩人,賢妃明顯比惠妃要美豔一些,體态也要更加豐腴一些,舉手投足間頗有韻味,一雙鳳眸含水,妩媚風情,不經意間便能撩動你的心弦。而那惠妃則是中規中矩的長相,言語行為也都較賢妃低調一些。
行禮過後,賢妃惠妃并未叫起,瑾萱等人只能跪地靜等。“哪一位是沁貴人?”賢妃喝着茶,不緊不慢的問着。
“貴人,西林覺羅氏夕顏給皇後娘娘,賢妃娘娘,惠妃娘娘請安。”夕顏起身上前行禮。
賢妃上下打量着沁貴人,眼中的敵意不言而喻,“果然是冰肌玉骨,難怪皇上過目不忘,給了妹妹一個這樣美的封號。”
“娘娘謬贊了。”瑾萱看着夕顏,依舊是初見那天時的冰冷。
“衆家姐妹皆是國色天香,只盼諸位和睦六宮,盡心伺候皇上延綿子嗣。”皇後微微看了一眼賢妃,端起了茶盞。
“吾等必當盡心竭力,為皇後分憂。”
行禮過後,衆人退出坤寧宮。可皇後的眼神卻一直在瑾萱身上。她認出了瑾萱便是那年香山之上撞入皇上懷中的女子,瑾萱的淚流滿面,皇上的失常行為讓她一直難以忘懷。皇後隐隐覺得這個女子不簡單,卻又不明白為何皇上只給她一個常在的位份?
瑾萱剛剛出坤寧宮,身後便想起了嬌滴滴卻帶着刺兒的聲音,瑾萱回頭看到是那思琪。“早在家中便聽聞妹妹美貌豔絕滿蒙八旗,怎的皇上只給了姐姐一個常在的位份,今日還生生的讓人搶了風頭?”
瑾萱不急不火,“思琪姐姐也是美名遠揚啊,今日也被人搶了風頭,與我又有何不同?”
思琪臉上一紅,揚起了手掌。
瑾萱看着那在半空中的手,“琪貴人,今日是你進宮的第三日,若不想被責罰,盡可以打我。”
思琪聽聞一愣收回了手,咬着銀牙,“我們來日方長。”
瑾萱剛剛轉身便看到了那日選秀時那個眼生的女子。瑾萱對她好奇至極,拍拍秋語的手,秋語馬上會意追了出去。
途徑禦花園,一湖的荷花開的正好。瑾萱看着這滿湖的荷花想起上一世,她第一次跟胤禩說話,便是在這禦湖的湖邊。瑾萱想着便停在了湖邊,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格格,那女子是江南制造曹家的。閨名鳶淳,位份是常在沒有封號,住在永壽宮中。”
瑾萱聽聞微微點頭,“回去吧。”
“呦,妹妹真是好雅興啊。”瑾萱回頭一看是那賢妃,上前請安。“賢妃娘娘金安。”
“起吧。”豔陽下,賢妃臉上的汗糊了撲在臉上的香粉。
“多謝賢妃娘娘。”瑾萱不想糾纏,起身想要離開,卻被賢妃上前一步攔了下來。“剛才在宮中沒發現,妹妹才是真正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呢。”
瑾萱心中一驚,連忙出言,“瑾萱不敢與娘娘争輝。”
賢妃搖着扇子上前捏住了瑾萱的下巴,“不敢?我倒是覺得妹妹頗有些不服氣呢。不過妹妹這小臉兒,真是美的讓人嫉妒。莫說是男人,便是女人也會為你這張小臉兒心軟呢。”賢妃說着,仿似不經意間護甲蹭過。瑾萱感覺臉上一麻,伸手一摸滿是鮮血。
女子容貌最重,入宮第三天便被人劃破了臉。瑾萱心中羞憤不已,看着賢妃,“娘娘如此這般,所謂何來?”
“呵!所謂何來?”賢妃眼中帶怒,“小小常在居然敢頂撞本宮,還沒有尊卑之分了?”
瑾萱的手指指縫中不斷的滲出血,聽着賢妃的話不做聲。
瑾萱的沉默更加激怒了賢妃,“今日陽光甚好,荷花也開的甚好。妹妹便在這裏賞荷,順便好好的學習一下宮中的尊卑之分。秋月,給本宮好好看着。”
“是,奴婢遵旨。”
瑾萱跪在禦花園的六棱石子路上,膝蓋處一陣一陣的刺痛再加上烈日當頭讓她頭暈目眩。紫蘇和秋語陪着瑾萱跪在地上也是臉色蒼白。
紫蘇抽出帕子擦拭着瑾萱臉上的血跡,“格格,你的膝蓋怎麽受得了這六棱石子路...”
瑾萱因為疼痛聲音隐忍,“無妨...秋語,紫蘇委屈你們了…”
“格格,你身子嬌貴怎能受這樣的罪…”秋語抓着瑾萱直掉淚,她多麽希望這時能有個人來救救瑾萱。
瑾萱只覺得秋語的聲音仿佛從遠處飄來,眼前一陣一陣的金星閃動,“秋語…我有點不舒服…”
瑾萱話未說完便身子一歪,暈了過去。秋語和紫蘇眼見瑾萱要栽下去時伸手去扶,卻被一人搶先将瑾萱抱在了懷中。
只見那人身着團龍金線密織圖案的明黃色錦袍,抱着瑾萱,看到瑾萱臉上的血跡皺眉,“這是怎麽回事?”
秋月一見皇上,連忙跪下回話,“回禀皇上...瑾貴人冒犯了賢妃娘娘...所以…”
廉孝帝看了一眼秋月便讓秋月渾身顫抖,“回去告訴你們家娘娘,這次朕既往不咎,若有下次朕必不會饒了她。滾吧。”
秋月一聽連連磕頭,退了下去。
廉孝帝抱起瑾萱,徑直走向了鹹福宮。
剛入鹹福宮,嘉嫔便迎了上來。嘉嫔一眼看到被廉孝帝抱在懷中的瑾萱,神色微變随即複原,“妹妹這是怎麽了?怎麽滿臉是血?”
廉孝帝抱着瑾萱入了偏殿,“朕看她在禦花園昏了過去,便抱了回來。去宣個太醫過來。”
嘉嫔看着廉孝帝溢于言表的關切,心中吃味,語氣也越發的酸起來,“皇上許久未過來,是不是連臣妾都忘記了?”
廉孝帝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瑾萱,轉頭拉起嘉嫔的手,輕聲說道,“怎麽,是不是吃醋了?朕晚上接你去乾清宮。”
嘉嫔一聽,眼波流轉眉帶笑意,身子更是軟的似水一般,靠在了廉孝帝身上,“皇上,怎好當着妹妹的面說這些?臣妾晚上等着您。”
廉孝帝微微一笑,捏了一下嘉嫔的腰,“去準備吧。”
嘉嫔扭身出了偏殿,廉孝帝收起剛才玩世不恭的笑容,坐回瑾萱的床邊,靜靜的看着她。“臣給皇上請安。”
“許太醫,來給她瞧瞧吧。”
“是。”許太醫上前搭脈,良久,“小主這是受了暑熱,濕熱侵體又有些急火攻心才會昏厥。至于臉上的傷...老臣會盡力醫治。”
聽到太醫的回複,廉孝帝算是放下了心,“唔…去開方子吧。好好給她調理着。”
許太醫剛走,廉孝帝便下了令,“瑾常在需靜心養病,明日遷居绛雪軒養病。”
廉孝帝說罷,回頭看着瑾萱,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卻在半空中收回。
待廉孝帝出門,瑾萱原本緊閉的雙眼掉出兩行清淚。原來,早在他抱起她時,她便已經醒了。廉孝帝身上的沉香味傳來是那樣的熟悉,他胸膛前的溫度灼痛着瑾萱的雙眼,只是那明黃色錦袍不斷提醒着瑾萱,他已經不是那個八貝勒胤禩了,他是當今的天子廉孝帝。
還有他剛才與嘉嫔打情罵俏時的玩世不恭,一字一句的都讓瑾萱傷心不已。他怎能變成如此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胤禩牌高級私人定制定位儀,專業定位媳婦兒瑾萱三十年,高效嚴謹絕不出錯,歡迎來電來信垂詢。
☆、海棠花開绛雪軒
“格格…”紫蘇和秋語看到瑾萱落淚,知道她必是醒了。只是她們以為瑾萱是在為今日的事傷心,“格格,莫說這傷痕甚淺,便是再深一些,紫蘇也能讓它複原。”
瑾萱睜開眼睛看着紫蘇,“好…明日搬去绛雪軒也好,清淨些。”
“格格,小德子求見格格。”
瑾萱有點疑惑,“讓他進來吧。”
“奴才小德子參見小主。”小德子上前時看着瑾萱臉上觸目驚心的一道劃痕更加堅定了自己要走的決心,“奴才侍奉小主這些時日承蒙小主照顧,可奴才家中還有老母要侍奉,請小主恕奴才不能再伺候之罪。”
瑾萱并無意外,“秋語,拿錠銀子給小德子。去吧。”
小德子拿了銀子,感恩戴德的走了。秋語氣不過,“呸!什麽狗東西!”
瑾萱笑笑,“宮中人情冷暖從來如此,你又何必跟一個東西置氣?你回頭去問問,若其他人也不想在我跟前伺候,一人給一錠銀子散了就是了。紫蘇,你收拾東西吧,明日我們就搬去绛雪軒。”
第二日一清早,嘉嫔身邊的雯娟便過來了。進殿看到瑾萱臉上的劃痕,語帶奚落,“瑾常在,我們娘娘昨晚侍寝勞累了,現在正在殿內休息。還請常在動作輕些快些。”
紫蘇秋語皺眉,瑾萱卻微笑,“是,我們這就搬走了。”
“格格,你怎的如此忍讓?”秋語看着雯娟的趾高氣揚氣不過。
“我剛剛進宮便被破了相,現下又搬去那偏遠的绛雪軒,必是沒有翻身的餘地了。”瑾萱語氣清幽,“她還有什麽理由尊重我?其實這樣挺好,我本就不想跟她們去搶皇上。這樣清清靜靜過一輩子,正合我心意。走吧,別擾了人家休息。”
绛雪軒。
瑾萱一進院子便嘆了一句,“好一個清雅的地方!”
這小小的院子中三間殿呈一個凹字形,門窗皆是楠木,靠近之後能嗅到淡淡地木香。那院中的海棠開的茂盛,牆角還有茉莉和臘梅。瑾萱站在院中,心下極為滿意。這樣清雅的地方,仿佛與世隔絕一般。
“格格,這院子好像新整修過。”紫蘇看着院子說道。
瑾萱點頭笑道,“是啊,這院子中的花都是我極喜歡的,這裏比鹹福宮好多了。”
收拾妥當,紫蘇走了過來,“格格,這個藥粉是祛疤的。奴婢給您敷上。”
瑾萱坐在銅鏡前,那藥粉兌了泉水,敷在臉上絲絲清涼,甚是舒服。“格格,這個藥粉敷上大約十天便會痊愈,格格不必擔心容顏被毀。”
瑾萱笑道,“紫蘇,多虧有你。”
正聊着,秋語帶着皇後身邊的雪盞進了屋。“奴婢給瑾常在請安。”
瑾萱回身叫起,“雪盞姑姑快起來吧。”
雪盞的眼睛快速掃過瑾萱的臉,“小主臉上的傷怎麽樣了?”
“血不流了,只怕是要留疤了。”瑾萱答的謹慎。
“小主剛剛進宮就遭此劫難,皇後娘娘甚為憂心。”雪盞言語得體,言辭間盡顯皇後母儀天下的風範,“皇後娘娘托奴婢轉告小主,若是有什麽不便之處盡管告訴她便可。”
瑾萱笑着福身,“瑾萱多謝皇後娘娘垂愛。”
“那奴婢便告辭了。”雪盞又打量了幾眼瑾萱,退了出去。
秋語和紫蘇送走了雪盞,“格格,皇後為何對您這麽好?”
瑾萱搖頭,她不知道皇後是否認出了她。若是認出了,她這般拉攏是何用意?
傍晚,瑾萱坐在廊下看着夕陽,渾然不覺身後院門口站着剛剛下朝的廉孝帝。
廉孝帝站在院門口遠遠看着瑾萱,揮手制止了夏培卿的報門。一陣微風吹過,瑾萱似乎聞到了胤禩身上的沉香氣息。可她并未在意,只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格格,藥煎好了。”秋語端着藥碗走來,猛然看到站在院門口的廉孝帝,連忙跪地,“皇上萬歲!”
瑾萱聞言起身福身請安,“臣妾…給皇上請安。”
胤禩伸手扶起瑾萱,“起來。”
瑾萱擡頭看着胤禩的雙眸,那眸中的溫柔一如既往,瑾萱只覺得自己在那黑眸中被慢慢吞沒。
“身子好些了嗎?”胤禩想伸手觸摸瑾萱臉上的傷疤,卻在即将碰到時被瑾萱微微一閃躲過。“托皇上洪福,臣妾的身子好多了。只是臣妾容顏被毀,無顏面聖。還請皇上恕罪。”
胤禩心中一涼,讪讪收回了手,“朕不介意...”
瑾萱身子一震,避開了胤禩的目光,“女子容貌最重,瑾萱如今這個樣子實在...無法面對皇上。還請皇上回去吧。”
胤禩看着瑾萱,沉默良久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朕先回去了?”
哪知瑾萱毫無挽留之意,福身恭送,“臣妾恭送皇上。”
胤禩走出绛雪軒,在黃昏的宮道上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她撞入他的懷中,擡頭的那一剎那竟是那樣的似曾相識。她看着他淚流滿面的樣子,甚至讓胤禩有一種錯覺,覺得她仿佛認識他許久了。可現如今,為何如此冷若冰霜?
瑾萱目送胤禩出門之後,卻叫來了紫蘇,“紫蘇,我不想侍寝,幫我想想辦法吧。”
紫蘇驚的捂住嘴,“格格…這是為何?”
瑾萱壓低了聲音,“我并不想卷入這些女人争奪皇上的戰鬥中,我剛剛進宮便被劃花了臉便是最好得例證。我只想在這個院子中平安終老。至于皇上…我無福消受。”
瑾萱的話,一半真,一半假。若說最最真心的話,就是胤禩在伸手即将觸碰到她的臉時,她一下子想起了那日在鹹福宮中胤禩跟嘉嫔之間的那一句調笑的話,“晚上接你去乾清宮。”
瑾萱明白,身為皇上必是有三宮六院的。只是,這樣的胤禩,她郭絡羅瑾萱陌生至極,也并不想參與其中。
第二天,绛雪軒便傳了消息出去,瑾常在身染疾病高燒不退,不能侍寝。
胤禩聽聞這個消息,搖頭苦笑,吩咐夏培卿撤掉了瑾萱的綠頭牌。
又過了幾日,惠妃來訪。
瑾萱心下奇怪,自己與惠妃向來不熟悉,為何登門拜訪?正疑惑中,惠妃已經走進了房間。
“妹妹怎的消瘦了如此之多?可有按時服藥?姐姐瞧着妹妹的姿色在新晉的秀女中可是頂尖兒的,只是,妹妹無端被人這樣毀了臉,真是可惜了。”惠妃說着看着瑾萱臉上臉色的變換,“妹妹難道就不為自己可惜麽?”
瑾萱心下了然,這是來挑撥離間了。“惠妃姐姐,妹妹在宮中無依無靠,只求平安。”
“妹妹這是什麽話?這樣年輕貌美的妙人兒,皇上必是不會忘記的。只是妹妹如今養病,不想早日承寵麽?”
“惠妃姐姐這是什麽意思?妹妹不太明白呢?”瑾萱見無法蒙混過關,就只能裝傻。
惠妃嗔怪的看了一眼瑾萱,“怎的妹妹長了一副聰明相,卻這樣的不開竅?姐姐只想告訴你,在宮中生存,必是要有個依靠的。”惠妃說着湊近了瑾萱,“妹妹可知道,這新進宮的妃嫔中,沁嫔和绮貴人頗得皇上的眼。妹妹若是再這樣,只怕是要徹底失了聖心了。”
瑾萱知道,沁貴人在侍寝過後,便被封為了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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