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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知道她被害死的消息;若真是掌上明珠,她不信真正疼愛她的夏侯義不管身為何方都會跑回來為她查案,而不是等到這種時候才回到帝都來,若是沒了性命,有多少個娃娃親都沒有人來成;若夏侯義真的在乎這個婚事,為何不是在她與百裏雲鹫定親後第一時間回來告訴她這個事情?
他之所以這般急着搬出娃娃親來毀掉她與百裏雲鹫之間的婚事,極有可能是這娃娃親根本不存在,他之所以急急趕回來搬出娃娃親來說事,必是在下一步極為重要的棋,棋子就是她、百裏雲鹫與蕭安心。
蕭安心亦感受到了夏侯義的目光,只是他未從那目光中看出慚愧,反而是看到了意味不明的笑意,佯裝垂眸呈心傷模樣,心中卻是再思量着另個問題。
“那這是皇舅舅隐瞞琉璃的原因,那為何也沒聽到蕭家說過這個事情?琉璃也沒有聽祖父說過?”裝,就要裝足,至少她要把她想要知道的訊息得到手,她要知道這所謂的娃娃親是夏侯義自編自演,還是和蕭大夫人一起編排的?
蕭家的力量如今于澤國來說非同尋常,夏侯義若是想要把蕭安心當做棋子一起下到他的棋盤上,不可能不考慮到蕭家,畢竟蕭安心是蕭家掌家夫妻倆的心頭肉。
“蕭家之所以一直沒有提這個事情,一是因為蕭少公子自小便被禦醫斷言不知能活多少個年頭,蕭大夫人答應了朕暫且不說這個事,二來就是十年前那一事,蕭大夫人不願再提此事。”夏侯義仿佛陷入了回憶中,聲音有些蒼涼,“白老将軍已經連你爹娘的事都忘了,你又能指望他能記住多少事情呢?”
“既然都是沒人願意提起的往事,皇舅舅如今為何又要舊事重提呢?”白琉璃頗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倔強勁,使得夏侯義凝視她的眼神不禁多了幾分深沉。
“這事說來也該又怪朕了。”夏侯義又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朕此番南下,獨自微服私訪時不慎扭傷了腿腳,幸而遇到了一位好心的姑娘幫了朕一把,後知曉那姑娘竟是到私自來澤國游玩的蒼國小公主,朕瞧着那小公主性子極是讨喜,也想起了老雲王将小雲王爺的終身大事托付在了朕的身上,是而已派人去蒼國求親去了……”
“皇舅舅糊塗!怎的不派人去把使者追回來?”白琉璃裝得有模有樣,莫說行為動作,便是說話的語氣神情都和從前的白琉璃一模一樣,在夏侯義面前沒大沒小的。
夏侯義更慚愧了,“追不回了,當皇舅舅得知琉璃要和雲王爺大婚時,使者已經到了蒼國帝都的腳下,所以,皇舅舅只能趕着回來與你們說這個事情。”
“為了澤國與蒼國間不起不必要的戰禍,琉璃,雲王爺,蕭少公子,你們能理解朕的決定的,對嗎?”夏侯義的語氣很平和,完全沒有迫人的皇威,卻也讓人無法說“不”,因為此刻壓在他們頭上的已不僅僅是只關乎他們三人的事情,而是牽系着兩國邦交以及百姓生活平靜與否的問題。
夏侯義的話已經說到如此份上,不僅解釋了他為何突然回帝都突然召見他們,并且還抛給了白琉璃一個選擇題,要麽給百裏雲鹫做小,要麽就嫁給蕭安心。
夏侯義,這個棋盤可真大,竟然把棋下到了蒼國去,至于他是否在南巡的路上偶遇過蒼國的小公主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看似在給他們自己做決定,實際卻是他已經做好了事情的決定。
就算他真的将白琉璃當掌上明珠,他終究也是澤國帝王,在權利國家面前,想來沒有多少個帝王是舍不得女兒的,更何況他根本不是真正将她當做掌上明珠。
“可是皇舅舅,娃娃親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也不見得蕭家會将這個事情當真啊。”白琉璃轉頭用眼角的餘光瞥向只是靜靜站在閣中的百裏雲鹫,這個蠢呆子,再不出個聲他們就真要當棋子了。
“這個琉璃不用操心,只要是蕭少公子喜歡的,蕭家都會當真。”夏侯義欣慰一笑,看向低垂着眼睑的蕭安心,“朕想,蕭少公子很高興娶到琉璃為妻才是,對嗎?蕭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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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娶得白姑娘為妻是小民此生榮幸。”蕭安心擡眸,眼神溫和卻堅定,就像在說他此生非她不娶一般。
就算他會成為別人的棋子,就算全天下人都恥笑他搶了別人的女人,他也不在乎,在愛情面前,誰都可以變得自私,他也一樣,既然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得到她,他為何不要?就算他雙腿動不了,他也能護她一世平安,給她一世溫柔。
他對她,不僅僅是“喜歡”這樣淺薄的情感而已,他的心從未裝下過任何人,一旦裝下,便是一輩子,一輩子的事情,又怎會僅僅是喜歡而已。
蕭安心的回答讓白琉璃微微蹙起了眉,蕭安心對她,來認真的?
“王上,臣有話說。”蕭安心說話,百裏雲鹫立刻也打破了他自己的沉默。
“雲王爺有何話說?”夏侯義看向百裏雲鹫。
“王上說琉璃與蕭少公子定了娃娃親,而琉璃卻親手接了臣的婚書,蕭少公子想娶琉璃,臣也想娶琉璃,何不讓琉璃自己選?”百裏雲鹫的聲音不大,在面具後發出低低的回聲,若是不看他臉上的面具,單就他颀長的身姿已讓他身上的喜袍顯得異常妖冶,頗有風華絕代的味道。
然,還不待白琉璃說話,夏侯義便道:“既然如此,雲王爺便與蕭少公子比試一番,贏的人便能娶到朕的掌上明珠,如何?”
夏侯義說此話時,眼中的慚愧被銳利完全取代,仿佛他方才所說的一切話,不過就是為了最後這個決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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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叔想知道……有人看文不……滴汗……
105、各心思,各自有算計
雲王府的水下地牢裏,百裏雲鹫倚靠在大椅上,一手斜撐着下巴,一手把玩着一把鋒利的匕首,他的面前,暗夜正押着一人跪在他面前。
只見男人長發散亂,衣衫有些褴褛,被暗夜死死地按跪在地上,雙目腥紅,模樣很是狼狽,而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被處斬了的禹世然!
“狀元爺,本王今日再問你最後一次,你還是決意要當一條忠心的狗,對嗎?”百裏雲鹫用指腹輕輕摩挲着手中匕首的刀脊,一張張着血盆大口的鬼臉面具在火把的光照中顯得森森可怖,然他卻是看也不看面前的禹世然一眼,只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
禹世然不做聲,暗夜一皺眉,從後将他的頭發用力往下拽,迫使禹世然不得不擡頭看着百裏雲鹫,只見他本是迷人的雙唇,此刻卻是黑紫黑紫!不僅如此,嘴角竟是潰爛的!仿佛中了什麽不可解的劇毒一般。
然而,盡管他此刻已是階下囚,他看百裏雲鹫的眼神卻是冷冷的不屑,這讓暗夜總是忍不住想要剜下他的眼珠子。
“倒沒看出狀元爺還有此等傲氣,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狀元爺的一身傲氣和傲骨。”百裏雲鹫用指間捏着匕首頂端,卻不見鋒利的刀鋒将他的指間劃傷,而後只見他手指微微一動,匕首在他眼前翻了一翻,再落下時是柄把子落到他的手心,被他輕握在手中,只聽他聲音淡淡卻冰冷,“來人,替本王将狀元爺的舌頭拉出來。”
百裏雲鹫的話讓禹世然驀地睜大了雙眼,拼命掙紮着,似乎要掙脫雙手被反綁在身後的束縛和暗夜的押制,百裏雲鹫的話音剛落,立刻有一名面無表情的男子自兩側走上前來,一手用力捏住禹世然的雙頰,迫使他張開嘴,而後将手指伸進他的嘴中,将他拼命蜷縮起的舌頭用力扯了出來!
禹世然拼命動着雙肩想要站起,只見暗夜将右手搭在他的右肩上,五指驀地用力收緊,只聽“咔”的一聲,竟是将禹世然的肩胛骨生生捏碎!
禹世然痛楚得眼角不由自主地飙出淚來,然畢竟是習武的人,并沒有因此就昏蹶過去,嘴裏一直發出嗚嗚的聲音,想要收回自己的舌頭,奈何卻被一臉冷硬的黑衣男子用手指掐得緊緊的,根本沒有辦法自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百裏雲鹫從大椅上慢慢站起身,握着鋒利的匕首慢慢朝他走來。
“本想着狀元爺乖乖聽本王的話,本王會考慮救救你這把出不了聲音的嗓子,不過既然狀元爺不聽話,這舌頭留着也沒用,就讓本王替狀元爺處理掉它。”百裏雲鹫在禹世然面前站住腳,居高臨下地看着狼狽跪在自己跟前的禹世然,仿佛沒有看見禹世然痛苦萬分搖着頭的模樣,只見他揚起手中的匕首,對着禹世然被拉扯出的舌頭,毫不猶豫地紮了下去!
血水飛濺,打到禹世然的臉上,匕首刀身上,百裏雲鹫的臉上以及衣衫上,禹世然當下昏蹶了過去,黑衣男子即刻退回原處,百裏雲鹫一松手,手中的匕首即刻擦過禹世然的鼻尖釘入地面中,爾後暗夜立刻上前替百裏雲鹫脫下沾了禹世然幾滴血水的外袍,随後就着外袍替他擦淨手背。
暗夜做這一系列動作似乎很熟悉,然而他的心卻在突突直跳,因為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自己親自動手這麽來處置自己的獵物了,自打昨夜爺從王城回來之後,親自處置的獵物已經不下十個了,禹世然,這是第十一個。
還沒有得到暗月的消息,暗夜不知昨夜夏侯義突然把百裏雲鹫召進宮中所為何事,又是因為什麽而致使他們的爺突然間又變得暴戾無常。
“現在什麽時辰了?”百裏雲鹫從暗夜手中抓過自己的外袍,反複地用力搓了自己的手背後将外袍甩在了地上,跨過昏蹶的禹世然往前走了幾步。
“回爺,辰時了。”暗夜恭敬道。
“嗯,這兒交給你了。”百裏雲鹫繼續邁步,淡淡道,“待他醒來後不要忘了告訴他,在他身上下毒将他毒啞的不是我百裏雲鹫,而是他一直想要高攀的人。”
“是,爺。”暗夜應聲,頓了頓後又問道,“爺,曹安這幾日不吃不喝,若是再這麽下去,只怕——”
暗夜沒有将話說完,只是等着百裏雲鹫的吩咐。
“這是好事,死不了,指不定再過不了幾日,他便求着你給他送吃的。”百裏雲鹫扶了扶了臉上的面具,頭也不回地走了。
“暗夜明白了。”暗夜看着百裏雲鹫的背影,再垂眸看看跟前的禹世然,心中隐隐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爺這麽多年囤積的力量,似乎到了要與那個人交鋒的時候了。
百裏雲鹫從水下地牢回到鬼厲閣時,穆沼已鬼厲閣外等待他多時,因為望月不願見到他,是以他沒有辦法通過院中枯樹林上到竹閣二樓,是而只能在枯樹林外的亭子坐等着,此刻一隔着枯樹林見到百裏雲鹫,連忙高高舉起手沖百裏雲鹫搖了又搖,大聲喊道:“鹫!鹫!這兒這兒!要麽你過來和我坐,要麽你來領我過去!”
百裏雲鹫隔着枯樹林看了穆沼片刻,終是向他走來,将他領到了竹閣二樓,依着穆沼的喜好給他煮了他喜歡的顧渚紫筍。
“阿沼今日怎麽有興趣這麽早來找我。”百裏雲鹫的語氣淡淡的,明明是疑問的話,卻聽不出任何疑問的語氣。
“非也非也,小爺只不過是今兒起得早而已,誰叫你府裏的床睡着那麽不舒服。”穆沼豎起食指,左右搖了搖,随後兩手一起搭在桌案上,隔着桌案向百裏雲鹫湊近,一臉八卦地問道,“喂,昨夜夏侯義把你們急着召進宮究竟所為何事?我聽暗月說,你昨夜回來時氣場不對,兇煞得很,八成是在宮中被夏侯義為難了,和我說說呗,是什麽事讓你這麽不對勁兒?”
百裏雲鹫沒有擡眼看穆沼,更別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專心地煮着茶,穆沼一臉的不悅,輕輕拍了一把桌案後不悅道:“喂,冷面男,別給臉不要臉啊,好賴小爺我昨夜一夜不回府而在你府裏等着你回來關心關心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倒好,一回府就進了這破閣子不見小爺,現下又将小爺視作無物,你到底什麽意思,這兄弟還要不要做了?”
“阿沼,來,喝茶,火氣太大對身子不好。”誰知百裏雲鹫只是将煮好的茶倒了一杯遞給穆沼,語氣不溫不涼,不疾不徐。
“自個兒喝吧你!”穆沼似乎真是火了,非但沒有笑眯眯地接過百裏雲鹫遞來的茶,反而用手中折扇猛地推了一把百裏雲鹫的手,動作之突然讓百裏雲鹫沒有把握住手中的茶杯,茶杯便砰的一聲砸到了桌面上,滾燙的茶汁灑了百裏雲鹫一手。
這一個小小的“意外”讓穆沼臉上完全沒了玩笑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蹙眉,盯着百裏雲鹫被茶水燙傷的手背看,道:“鹫,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麽心不在焉。”
他記憶裏的百裏雲鹫,不會連一杯茶水都避不開,他之所以被燙傷,只有兩個原因,一是故意,二是他心不在焉以致他沒來得及避開滾燙的茶水,他想不會有誰這麽蠢會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讓茶水燙傷自己,那麽便只能是第二種原因。
而他之所以會心不在焉,必然與昨夜在宮中發生的事情有關。
被燙傷的手背即刻變得通紅,伴随着火辣辣的感覺,百裏雲鹫沒有絲毫驚吓,甚至沒有急着縮回手,就像燙傷的不是他的手一般。
“是嗎,我這是心不在焉嗎?”百裏雲鹫淡淡一笑,收回手,看向欄杆外的蒼穹,将所有的事情歸結為最簡單又最直白的一句話,“蕭安心要和我搶女人。”
“搶女人!?”穆沼明顯一愣,當下便明白過來百裏雲鹫說的是什麽意思,随後驚訝得險些将桌案掀翻,“這就只差拜個天地就是你的女人了,蕭安心那個病秧子居然要和你搶!?白琉璃那個女人給他灌了什麽*湯!?他又憑什麽和你搶!?”
“憑王上親自拍的板,讓我與他決勝負,贏的人便能娶琉璃。”百裏雲鹫聲音平平,與穆沼的一驚一乍一激動相比,穆沼倒比他更像這場戲中的人。
“還決勝負!?鹫,你開玩笑的吧,這白琉璃瞬間就從沒人敢要的大惡女變成了竟然成了要人争着娶的香饽饽!?”穆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一邊盯着百裏雲鹫一邊用手指點點自己的腦門,“你腦子沒問題吧?還是蕭安心那個病秧子有問題?又或者是夏侯義的腦子出了問題?”
百裏雲鹫沒有回答穆沼的問題,只見穆沼眼珠子轉了轉,最後佯裝咳了兩聲,重新跪坐好身子,斂了臉上玩笑的神情,擴散在整間屋子裏的玩笑氣氛瞬間被嚴肅所取代,只見穆沼盯着百裏雲鹫,嚴肅道:“你發現了什麽問題?”
“知我心者,莫過于阿沼也。”百裏雲鹫将遠眺蒼穹的目光收回,落到了已然變得紅腫的手背上,“暖玉簫,在蕭安心手上。”
“什麽!?”穆沼此刻的反應較之前聽到蕭安心要和百裏雲鹫搶白琉璃時的反應還要強烈,只不過之前的反應大半是玩笑,而此時的反應,卻是真正發自內心的震驚,因為他的瞳眸中,沒有一星點玩笑的味道。
暖玉簫,雖不是傳說中的武器,雖然沒有被世人流傳稱道,也鮮少有人知曉它的存在,但是暖玉簫的殺傷力,絕對不亞于傳說中的弦冰劍!
暖玉簫是采自寒極天山的暖玉制成,每一記招數都被賦予一句極為詩情畫意的詩詞,出招之時也都暗合節拍,暖玉簫吹出的純陽罡氣炎熱逼人,可化解陰柔功夫的卷地寒氣與任何武器所席卷的彌天腥氣,既可亂敵心神又能揚己鬥志,窮盡上乘武功“心物合一,意與神會”之妙。
暖玉簫會選主認主,并非每一個內力深厚的人都嫩被暖玉簫認可并能将它與自身所學運用到一起,但凡不被暖玉簫認可卻要強行動用它的人,無一不是死于非命,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內在曜月銷聲匿跡,也正因為如此,暖玉簫才沒有被列為傳說中的武器,更是随着年月的推移,知曉它存在的人一少再少。
然,被暖玉簫認可的人,在曜月史上屈指可數,能将暖玉簫“心物合一,意與神會”之妙運用至極致的人幾乎沒有,而如今這足以與傳說中的武器并駕齊驅的暖玉簫竟然會在蕭安心的手中,如何能不令穆沼震驚?若是讓天下習武之人知道這個消息,只怕無人不震驚。
而穆沼震驚的不僅僅是暖玉簫為何會在蕭安心的手裏,而是——
“阿沼你說,蕭少公子的心意與暖玉簫的簫聲合到了幾層?”百裏雲鹫替自己沏了一杯茶,撩起面具,慢慢品着。
“你現在要關心的問題可不止是這個。”百裏雲鹫的态度讓穆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暖玉簫會在蕭安心手中,這個事情所牽扯的問題只怕你比誰都清楚,你還是只關心你與他比試的問題?”
“阿沼把問題和我想到了一個點上。”百裏雲鹫輕抿了一口茶,将茶盞捧在掌心摩挲着,“所有的事情我都要顧及,卻也不能攔我要贏與蕭少公子之間的比試。”
曾經,酷愛絲竹管樂之聲的烈國帝王将暖玉簫當做無上之寶天天抱其入眠,然整個烈國王竟無人知曉那便是可以瞬息取人性命的武器,全都只是将它當做一件樂家的至上樂器。
只是這樣一件天天被烈國帝王天天捧在手中的寶貝,在二十年前的某一夜突然被竊!那夜,正是烈國帝王的寵妃芙妃誕下死胎的夜晚,龍顏大怒,竟不知為何将暖玉簫失竊一事遷怒到了芙妃身上,一怒之下竟是将芙妃整個宮中的人殺光,将芙妃打入了冷宮!
至此,世人只知能吹出天籁之音的寶貝暖玉簫再也沒在這世上出現過,卻沒有人知,在烈國王宮中失竊的不僅僅是一件樂器,而是一件武學之人都想要得到的武器!
如今,這本已在曜月沒了蹤跡的暖玉簫出現在了蕭安心身上,這其中意味着什麽又牽扯着什麽,是否與烈國有着不為人知的關系,全都是百裏雲鹫需要考慮的問題。
而他之所以會知道身為至高兵器暖玉簫的存在,是因為這世上還沒有他所不知道的兵刃武器。
倘若蕭安心真的與烈國有着什麽不為人知的關系,這一場看似簡單實際卻不簡單的比試就更不會簡單了。
“我不會把琉璃讓給任何人。”就算他知道這是夏侯義一手布下的棋局,他也不會在成功之前從這棋盤上退出,他會做的,是與夏侯義下棋,“與其說是與蕭安心比勝負,不如說是與整個夏侯一族比勝負,如今的我在夏侯一族眼中,真的是顆礙眼又礙事的釘子,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你明知是一局棋一張網,卻仍舊要往下跳?”穆沼不解,“只為了一個白琉璃,你值得?”
“阿沼當年也曾為了望月不顧一切,不是嗎?”百裏雲鹫反問,穆沼陷入了沉默,只聽百裏雲鹫緩緩淡淡道,“只有自己身處棋盤之中,才更能知道下棋人如何走棋,既然如此,我便無需遲疑。”
“是時候與夏侯一族對弈了。”百裏雲鹫的聲音忽然變得沉沉,微微傾斜了手中茶盞,将滾燙的茶汁再一次淋到他紅腫的手背上,仿佛在品嘗這種牽扯到心中痛感的味道。
似乎只有如此折磨自己,他才不會将某個人曾經與他說過的話忘記。
當年那個人,正是用讓他深切體會撕心裂肺的痛苦折磨的辦法,讓他記住所有的愛恨情仇,讓他背負起一輩子都無法卸下的仇恨。
蕭府,梅園。
蕭安心坐在琴筝前,輕輕撫着琴弦,有輕輕淺淺的筝音自他的指尖流淌而出,繞于梁上,袅娜于人心。
然,樂音雖美得醉人,撫琴之人卻未自醉,只見他眼睑微垂,淡淡的晨曦灑在他的臉上身上,仿佛有種淡淡的哀傷跳躍在他的睫毛上。
忽然,一只白鴿撲扇着翅膀落到窗臺上,一直候在蕭安心身旁的君眉立刻走到窗邊,雙手捧起那只正在滴溜溜轉着眼珠子的白鴿,只見白鴿的左腿上用紅絲線幫着一只細小的銅管,俨然一只信鴿。
君眉将塞在小銅管中的紙條取出,再從旁邊小幾上捏起一塊小糕點,摁碎在掌心,一邊撫着白鴿的背一邊讓他啄食她掌心的碎糕點,而後曲起掌心,倒了些微茶水在傷心裏,白鴿又啄了啄,看着白鴿乖巧的模樣,君眉一向冷冰冰的臉上居然浮上了溫柔的淺笑。
當此之時,筝音慢慢收了尾,君眉臉上難得浮現的溫柔立刻消散得無影無蹤,高擡起手臂讓白鴿飛回屬于它的天空後,走回了蕭安心身側,将手中的小紙條遞給他。
蕭安心垂眸看着君眉手中的紙條,良久良久,才擡手接過紙條,展開,看罷紙條上的內容後又将它遞回給君眉,“燒了吧。”
君眉默了默,才将紙條接過,卻沒有立刻照蕭安心的意思去燒毀紙條,看着蕭安心欲又撫筝的雙手,微微張唇,似乎想要說什麽,卻是沒有說出口。
“君眉想要說什麽只管說便是,這兒沒有別人。”蕭安心并未擡頭看君眉一眼,卻知曉她有了如何的反應。
“公子,君眉認為,您不應該答應與雲王爺比試,這擺明了是王上在利用你測雲王爺的實力。”君眉輕輕咬了咬唇後接着道,“而且,白家主不知道公子這麽做。”
“君眉的看法和左叔的一樣。”蕭安心将雙手搭在琴弦上,聲音幽幽,“那君眉說,什麽人才值得我這麽做?”
若是連他心中所喜所愛之人都不值得他以身試險,還有什麽人值得他冒險?
“……”君眉的心如同被人狠狠紮了一刀,疼得滴血,卻又不能表現在臉上,只能忍痛道,“可是公子,這樣太危險了,您的身份……會暴露的,屆時——”
“屆時我便會為自己招致災禍,對嗎?”蕭安心輕輕一笑,那微微揚起的嘴角無論君眉見過多少次,然每一次見到都能讓她的心跳漏掉幾拍,只聽蕭安心聲音悵然而幽遠,“災禍已不是一次兩次了,何必在乎再多這一回。”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王上是雲王爺,不是以往您那些個所謂的兄長給您的災禍!”蕭安心悵然輕淡的話讓君眉的情緒陡然波動,竟是啪地一掌打到琴臺上,高揚了聲音沖蕭安心大聲道。
她不能接受公子為了白琉璃将自己置身于未知的危險中,白琉璃何德何能,竟然值得公子為了她這麽做!?
“君眉的話說得沒錯,我是一個哪裏也容不下我的人。”沒有介意君眉的失禮,蕭安心輕輕撥了一下琴弦,立刻有嗡嗡的筝音在屋閣中蕩漾開,低低的聲音與筝音混合在一起,令他的眉梢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哀愁。
“公子,君眉不是這個意思……”蕭安心的話讓君眉立刻慌了神,眉目間有深深的自責,異常地想要擡手替他撫掉他眉梢的哀愁,但是她不能,她也知,公子心中的哀愁是一輩子都無法撫開的。
“我自然知道君眉不是這個意思,我不過是将事實說出來而已,君眉無需自責。”蕭安心又重新将手按在琴弦上,讓低低的筝音戛然而止,“你們都認為我不應該接受與雲王爺的比試,可這是娘為了我而鋪的路,她只是想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人讓我不再孤獨而已,我又豈能傷她的心?”
君眉沉默。
蕭安心用指腹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琴弦,道:“看看罷,君眉看看你手中的紙條罷。”
君眉微微一怔,爾後打開了手中的小紙條,當她看到紙條上的白紙黑字後,臉上的震驚難以言喻,難掩心中的激動,不可置信道:“公子,這——”
公子終于等到這一天的嗎!?
“君眉也和左叔一樣,認為這次比試是我離開蕭家的最好時機嗎?”蕭安心的聲音很輕,輕得近乎要和窗外的風聲混在一起讓人聽不到。
“是的公子,君眉也認為這是公子離開蕭家的最好時機!”君眉捏着紙條的手有些顫抖,聲音亦是微微地發着顫,眼睛卻是前所未有的明亮,不難看出她激動的情緒,“還可以趁此機會讓王上與雲王爺相互撕咬,不失為一個一舉兩得的機會!”
“一舉兩得嗎?”蕭安心的臉上卻沒有顯出任何激動之色,似乎他一點也不為君眉所說的話而振奮,這是他等了那麽多年的時機,如今終于等到了,他卻不覺絲毫開心,甚至覺得沉重壓抑,“君眉就如此為我能離開蕭家而高興嗎?”
“這是當然!這個日子公子等了太久!君眉自然替公子高興!”君眉難得沒有掩飾自己心中的雀躍,眉目含笑,将心中所想完全表現在了臉上。
“可是,這兒有愛我的人,有我愛的人,如今的我,竟是不想離了這個地方。”蕭安心垂眸看着自己無法動彈的雙腿,緩緩道,“若是離了蕭府,我将什麽都不是。”
“不!公子您是尊——”蕭安心的話再一次深深刺痛了君眉的心,讓她一時間忘了她與他之間的主仆之分,竟情不自禁地握上了他的雙手,她這一突然的舉動令蕭安心驀地擡眸看她,君眉被蕭安心的突然擡眸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手一抖,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卻是沒有這麽做,而是将蕭安心的手握得更緊。
只是她激動又疼惜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屋外便傳來了蕭大夫人的聲音,讓她立刻松開蕭安心的手,兩耳紅得通透,心怦怦直跳。
手背殘存着君眉掌心的溫度,讓一向面色柔和的蕭安心微微蹙起了眉。
“安兒?”正在朝屋閣走來的蕭大夫人沒有聽到自己兒子的回應,不由又喚了一聲。
“我在的,娘。”蕭安心将手從琴弦上收回,君眉立刻上來要為他推輪椅,然而她才伸出手卻被蕭安心拂開,他自己推動木輪向正走來的蕭大夫人迎了上去。
君眉的手就這麽僵在半空,良久良久地愣在那兒,因羞赧而紅透的臉色慢慢變白。
白府,珍珠閣。
一身墨綠衣袍的男子翹着腿躺在美人榻上,微眯着眼睛看着正站在窗戶邊上的白珍珠,不是曾經救過白珍珠那個黑衣男子還能是誰,倒不知他何時竟将白珍珠的閨閣當做了他來去自如的歇腳點,每一日都會在同一個點出現在白珍珠面前。
“瞧,我說的沒錯吧?不用你出手,自然有人讓白琉璃與百裏雲鹫的天地拜不成。”只見男子一下一下地晃着腿,一副悠閑的模樣,甚至連眼中都沒了平日裏的銳利,像個風流了的公子哥。
“我這兒不是你的歇腳點,不歡迎你每日前來。”白珍珠冷冷淡淡,總覺這個似乎能在任何地方來去自如的男子絕不是簡單的角色。
“忘恩負義。”男子冷笑一聲,“我當然每日要來,不然你下在我身體裏的毒突然間把我弄死了怎麽辦?”
白珍珠只冷冷地看着他,不說話,她倒沒有發現,眼前這個身手了得的男子居然也會說玩笑。
“你的名聲現在可是爛得可以,就連白府的下人看你的眼神都不再像從前一樣,怎麽,不擔心太子殿下突然悔婚不要你?”男子玩味地看着一臉冷冰冰的白珍珠,忽然從美人榻上跳了起來,走到白珍珠身邊,俯身貼近她的耳畔輕輕吐氣,暧昧至極,“若是被太子殿下毀了婚,屆時要不要考慮嫁給我?放心,我不會嫌棄你的名聲爛。”
“你還想要解藥嗎?”白珍珠也微微眯起眼,語氣淩厲。
“解藥自然是要要的。”命被拴在白珍珠手中,男子似乎只能認命,緩緩離開了白珍珠耳畔,不疾不徐地她面前踱步,“不過想來你也不舍得殺我,因為你還要等着我幫你殺掉白琉璃。”
“不急,現在可不是殺她的時候。”
“那你今日到我這兒來是做什麽來?”白珍珠不悅。
“當然是來你這兒歇息的,你這兒相對于其他地方來說,很安全,我甚至可以安心地睡一覺。”
“不怕在你睡着的時候我殺了你?”白珍珠微微蹙眉。
男子笑,篤定道:“你不會。”
白珍珠将眉心蹙得更緊,不做聲。
“今日之後一個月內我不會出現。”男子收了臉上的笑意,往屋門的方向走去,“你自己當心些,別死了讓我回來得不到解藥。”
白珍珠看着男子的背影,心突地一跳,他今日來,就是為了告訴她,他接下來的一個月內會不在讓她自己當心些?
男子說完,沒有回頭,堂而皇之地繼續往屋門的方向走,卻在手碰到門木時被白珍珠叫住了,“等等。”
“怎麽,珍珠小姐也有害怕的時候?害怕被院中的下人看到你屋裏藏了野男人?”男子冷冷一笑,沒有回頭,卻感覺有東西向他抛來,下意識地擡手握住,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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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